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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血龙途-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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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家的酱牛肉一直是平安州一绝,味美酱浓,牛肉酥烂,就着黄酒,来一口老刘家的酱牛肉,谁不竖着大拇哥儿说一声好。
所以老刘家的老店一直是人挤得合不上门,上不上栓,早上鸡鸣三声开店,晚上蝉兔盈门方才关门。
只是老刘有个怪脾气,就是不爱挪窝,守着个破铺子,一年四季阳光照不到正中央,黑乎乎的,有的贵人虽然爱着这一口,但是却不乐意来这儿,为啥呀?就是怕掉价。有人告诉老刘,说你把这铺子盘了,去城中来个铺子,不是比这儿强多了?老刘只是憨憨的笑,不说话。
但是,人老刘家开门就是一个准,铺子开了二十多年,就没有那天闭过馆子,就是老刘不在的几天,都有一个小后生长得白白净净的,在那儿搭手。
只是今儿个,显然是出了事,日头都晒在城里王老爷门口那对大狮子的石脚上了,铺子门口都堆了好几拨人,门还是没开。
有好事的大府管事耐不住性子,哐哐哐哐上去来了两脚,只是里头还是了无生息,静静悄悄的。
有人就躁了,骂骂咧咧的说哎这怎么回事,谁知道老刘头住哪儿,给爷们叫几声,别误了时辰,府里头的贵人可等着呢,别耽搁了贵人。
只是四下静悄悄的,众人仔细一寻思,哎,说这多少年了,还真不知道这老头儿住哪儿哩。
日头越升越高,众人也越来越躁,有的闲人眼看铺子今儿个估摸着是不开了,摇摇头,踢踢踏踏的走了。
只是与铺子门口不同,城西一家普通的小院子里头,安安静静的,众人找之不见的老刘头就盘腿坐在堂屋前的大柳树底下,呼吸吐纳,腹部一鼓一鼓的,发出一声声蝉鸣的声音,平时布满皱纹的老脸奇迹般的舒展了开来,黑黝黝的脸庞看上去就是个四十岁的壮年汉子,方脸浓眉,配上刮的能看见头皮的短发,沉静之中,不怒自威。
而在他不远处,一副小石桌,一盏粗茶,有时出现在铺子里的书生模样的那人,仰着头好像在数树上青叶一般,神游天外。
只是熟悉他们的人就会发现,书生的目光游离,手在发抖,显然心不在焉,老刘头吐纳之间,气息不均,也很明显的不在状态。
这么沉静了一会,那书生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打破了寂静。
“哎,老黑,你说这次少主能不能打通玄关,进入八品?”
树下的老刘头忽然停下吐纳,看了书生一眼,冷冷道:“连你这种蠢材当年都能打通玄关,少主天资聪颖,你说呢。“
书生这次出奇的没有反唇相讥,而是喃喃道:“是啊是啊,天佑吉人,天佑吉人啊。“
但是,现实之所以被称为现实,就是因为他远远比想象残酷,而且吉人这种东西也不是说是就是的。
所以屋子里头的陈圆圆没有一丝一毫像是神功大成的样子,面色不停地从赤红由惨白转变,汗如浆出。
而且,陈圆圆之所以叫圆圆,就是因为他本来就很胖,眼睛是圆的,脸是圆的,肚子也有点小鼓起,看起来憨憨的,萌萌的,但是现在本来憨憨的陈圆圆浑身又似乎胖了一圈的样子,把衣服撑得起起的,倒更像是蹴鞠用的球。
膨胀的陈圆圆也是有苦说不出,这胸中一股庞大的真气自丹田而起,呈怒龙抬首之势,自脊椎大龙处往上攀沿,一路冲关,蜿蜒而上,然而阻碍重重,一路损耗甚多,丹田便如一洼小塘,水龙自丹田而起,直到达大龙中部,就已经损耗的七七八八,还没有到达生死玄关门口,就已经由大江大河,变成了七月小溪。
不应该啊!陈圆圆心里暗暗叫苦,这丹田之中,一汪水洼平静无波,那水龙只带走不过十之四五的力量,还有一大汪水安安静静的呆在丹田里头,古井无波。
这还冲的什么关。
“我真是日了狗了!”陈圆圆猛然睁开眼睛,就是一口淤血吐了出来,像极了小剑,“咚”的一声把房门打出了一个小洞口。
脸色恢复如常,只是满脸郁闷。
砰地一声,听到门内声音,只是刹那,那门就被人撞了开来,第一个冲进来的可正是老刘头,只见他满脸焦急之色,开口就问:“可是成功了?”眼中含着满满的希冀之光,就等着少主点头说个是。
而后冲进来的书生也丝毫不慢,紧接着冲了进来,也盯着他看个不停。
被两个大男人盯着的陈圆圆饶是脸厚心黑也不禁红了脸皮,这都第几次了来着,眼前的这几个人,还有最近远去域外塞北的老李,为了自己能够晋升,个个都是费尽心思,自己不愁吃穿不事生产,还有大量的灵丹妙药喂着吃着,可到头来,都打了水漂,就是一头猪,用这药都能堆成一个高手了,可自己还是武不能入门,实在是……
看到自己少主的样子,老刘头和书生眼中也闪过一丝失望,但是很快,那失望就变成了羞愧,竟然扑通跪了下来,不知为何,突然泪流满面。
“叔,你们别这样啊。”一时之间,看到事情成了这样的陈圆圆又是惭愧,又是羞臊,手忙脚乱,就是要把他们拉起来,只是不想他们便如万斤沉石,丝毫不动。唬的陈圆圆也是手足无措,突然膝盖一沉,也想陪着跪下。
谁知还没等陈圆圆有这个动作,那头老刘头和书生立刻就仿佛察觉了一般,一头咚的重重磕在了地上,登时泣不成声。
这场景看的陈圆圆心里就是一疼,虽然自己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是看到自己朝夕相处宛如长辈的两人磕在地下,跪在自己面前,一时之间,陈圆圆觉得心就像被人捅了一刀子似得,鼻子一酸,眼中也眼泪奔涌。
“我等对不住公子,都怪我们无能,竟然让公子窘迫到这种境界,实在是……“说罢,两人重重磕在地上,响在了陈圆圆心上。
陈圆圆终于开了闸,再也忍不住,一手揽住一个,泪崩而下。
“他奶奶的,不就是个八品玄关么,胖子我天资过人,就不信一个月之内破不了关!“陈圆圆哭着,心里暗暗发着狠,看着磕在地上的两个人,心里又是一阵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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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江湖多豪客
四月艳阳天。
春未去,夏未来,但是热老爷却早早的跑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平安州,热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只余下一两条老狗伸着舌头,懒洋洋的躺在街上阴凉处,哈哧哈哧的喘气。
天一热,人心就烦,所以老刘家的牛肉铺子里头也就不买黄酒了,换上了热茶,加上铺子本就清凉,人们虽然天热不喜吃肉了,但店里也却落个人满如常,都打个蒲扇,喝两口热茶驱热纳凉。
店里老刘头并没有来,只听说是老家出了事,回老家去了,来得是以前的那个书生,殷勤招待着众人,不过众人还发现钱柜后头还站着一个胖娃娃,却是以前没见过的,生的也是白白胖胖,看着讨喜,听那书生模样的说是老刘头远房侄子,众人就起哄,说老刘头那黑厮哪的这么白净的亲戚。
陈圆圆低着头,不看众人,只是憨憨的笑着,拿着几个白茶碗,拿着抹布在那使劲擦,仿佛要把那茶碗擦得光可鉴人一样。
只是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陈圆圆拿手里的抹布挡住视线,默默地注视着那茶碗里的洗碗水。
洗碗水只有那茶碗半碗左右,被陈圆圆拿在手里,动也不动,只是拿抹布擦着外面,里面平静地像是一片海。
死寂的海。
只是在陈圆圆的注视之下,那片海微微起了涟漪,拍起点点浪花在茶碗壁上,仿佛活了一样,慢慢的动了起来。
慢慢的旋转了出来,仿佛下面通了北海海眼一样,由缓至急,慢慢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了起来。
但是不管怎么转,那水最高也是拍到茶碗碗沿处,并不会溅出来,那水就像活了一样,在碗里肆意的流淌,真的仿佛就是一片海。
陈圆圆心里一片清明,仿佛这热也从自己身上出去了一般,自己好像脱离了这喧闹的铺子,十分安宁。
丹田里那永远不动的死水也仿佛有了点动静。
陈圆圆心里终于有了一丝窃喜,但是这种感觉刚一上来,啪的一声,一个很小声的声音响了一下,在这喧闹的铺子中,也只有书生和陈圆圆注意到了。
看着书生望过来的眼神,陈圆圆无奈的耸了耸肩,示意没事,微微低头,果然,那茶碗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缝隙。
失败了。
看来是自己刚才一瞬间心情激荡,真元没有控制好。
知道了原因,陈圆圆也并没有沮丧,毕竟自己每时每刻修炼,只要有收获就好,这么想着,陈圆圆手下不停,很快就擦完了剩下的茶碗。
放下碗,陈圆圆终于抬起了头,看着这一群在店里聊天侃大山的人。
大多都是一般人,从衣着上看,大多都不是什么特别显贵的人,陈圆圆眼睛毒的很双眼一瞄,看着喝茶的众人,就看见有个青衫长袍的中年人人,衣衫规整,拇指食指略有下陷,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腰间隐隐绰绰有一块古玉,便知道这人常年执笔,衣衫旧而不破,面料也是上好,手工缜密,看喝茶方式,倒不像北人,倒和南人仿佛,耳听众人却不发言,心里就对这个人身份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是那个人,想不到这年头也有微服私访,探查民情的说法。
不过,这关我什么事?陈圆圆笑笑,又转头去看他人去了。
众人只见他一个小娃娃在那好奇的乱看,也不在意,随他看去了。
眼见门槛的影子越拉越长,热老爷终于也是走了,灌了一下午茶水,那几个闲人心满意足的放下两个铜板,慢慢悠悠的回家了,喝茶的终是少了许多,却来了一群穿着锦衣的人,不过这群人也分成了几个层级,先来的是一个黄绸子富态中年人,满脸油光水亮,大咧咧走在豪仆前头,带起一阵香囊香气。
闻得青衫中年人一阵皱眉。
那胖子走到柜台边,突然发觉柜台后头立着的不是平时的那个佝偻老汉,而是一个比自己小了很多的小胖子时,奇道:“老刘头呢,怎么今儿个是一个碎娃子看铺子?“
陈圆圆仰着头,看着胖子的大脸,声音清脆,:“我叔回老家去了,就留下我看铺子。“
胖子哦了一声,摸了摸陈圆圆的头,看着他扬起的圆脸,笑道:“想不到我王大富今儿碰见你个小崽子,也合眼缘,就给你点好处。”说完,从腰间摸出一锭小银子,约么有三钱重,丢到陈圆圆手里边,看到陈圆圆笑容又灿烂了几分,不知为何,心里也有些开心,笑着道:“好了,钱你小子也收了,快给我切上两斤酥烂的牛肉,昨天老夫人没吃上,可是念叨好久了。”
陈圆圆早就在胖子开始说话的时候捞出来一块上好的牛肉,放在案板上细细的切了,淋了麻油,动作麻利的拿出一张油纸,往里面包去。
那大胖子王大富看到这小子动作麻利,不禁又多了几分喜爱。
而那个中年读书人看到这些豪仆没有仗势欺人的举动,也微微颔首,显然是很满意的,只是他伸手捻须的还没有碰到地方,眉头就是又是一邹。
书生擦桌子的手微微一顿,接着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擦了起来。
马蹄如惊雷。
放在桌上的茶碗里头开始泛起涟漪。
那雷声还未到门前,就听得一人哈哈大笑,状似豪迈的声音传了进来:“哈哈哈,可是让老子一番好找,原来却是在这里,走,进去喝两盅走。”紧接着,门口的阳光就被一片阴影遮住了。
陈圆圆往外面看去,只见到门口站着一个铁塔一样的男人,蓄着胡须,背上斜挎着一把大剑,看上去像个野熊一般。
而在那个野熊身后,却是两个白衣蒙面的剑客,一般高大,一般胖瘦,进退之间,就如铁桶一般,让人觉得不论自哪出手,都会被挡下来,无懈可击的样子。
看来这两个人练了一套不错的合计术,陈圆圆只扫了一眼,双眼看似盲目的飘过两人腰带,看到上面小小的绣着一朵芍药花,心中就有了底子。
芍药,花房,无双宫的人。
看这样子,蒙面白衣,韩家双生子,合计术,七品之下,无懈可击。
芍药房的种子。
只是看起来,那个看起来像野熊的男人也不简单。
虽然看起来比较鲁莽,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陈圆圆只看了一眼,心中就已经形成一个巨大的数据库,将这个人的外貌在自己已知的人里面找相似。
没有这个人。
只是在陈圆圆思考的当儿,那野熊一样的人物或许是嫌前头的人太多太挤,双手一掀一推,就把那几个豪仆就推倒在了地上,清出一条路,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道:“一群狗奴才!”
大步走到柜台前头,不屑的看了一眼王大富,闻到香味,从嘴角里迸出一句话来说:“吆喝,这还有个娘娘腔。”
2。小庙也会有真人
这群豪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一个个简直就要把肺气炸了,更何况王大富虽是奴仆,但是出了府地位颇高,如今碰到这么一个“化外野人”,当众侮辱自己,这口气怎么能忍得下?
“哪来的不知礼数的野东西,也敢来这儿撒野,也不打听打听,这平安州是什么地儿,也是你这种人能来的?”王大胖子气的哆哆嗦嗦,指着野熊男骂着,唾沫星子都快溅到了野熊脸上。
那野熊听了这话,不怒不火,阴阴的笑着,说道:“那就要你见见我这野人的礼数了!“翻手之间,一把扯住王大富的领子,随手一扔,那百斤往上的胖子就飞了出去,”咚“的撞在撑梁大柱上,”簌簌“的房顶就有些掉土。
陈圆圆装作面色惊恐的样子,扫了王大富一眼,见那胖子以一个不正常的姿势蜷在地上,很明显就是脊椎断了的样子,胖脸脸色三变,终是惨白惨白,眼见是活不下去了。
一言不发就要打杀。陈圆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心下有些恶心,但还是很好的装作惊恐的样子,佯装要溜走,但是随即就被那野熊从后领子上一把提了起来,举到眼前,哈哈大笑道:“原来还有个小崽子,哈哈,炖了吃一定不错!“说着还舔了舔嘴唇,做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而后面,书生低着头,看似很害怕的抖如筛糠,但手里早就扣上了一支牙签,中年书生手握紧了折扇,青筋都有些鼓起,韩氏兄弟却好似什么都看不到一样,静静地坐在坐头上,一言不发。
那大汉见陈圆圆“配合“的露出一副吓得快尿裤子的样子,终于满意的眯上了眼,好像特别喜欢这个感觉一样,把陈圆圆一把就扔了出去。
只是恶毒的是,那儿恰好是案板,上面插着一把菜刀,如果这样飞过去,虽然是刀背,但是磕的头破血流是免不了的。
陈圆圆在那一瞬间脑中千思百转,不过不用他来一出“意外”了。
那中年读书人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他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
那儿原本坐着一个粗衣麻布的普通汉子。
但是现在没有了。
与此同时,陈圆圆只觉得空气微微一颤动,一个身影已经浮现在自己身后,轻轻一按,紧接着,四周一模糊,陈圆圆就发现自己站在了地上。
而那个粗衣汉子站在自己前面,冷冷的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抱臂而起的无双宫花房种子对峙在了一起。
貌不惊人的粗衣汉子身子里面慢慢沁出了一种来自骨子里面的血腥。
闻得到,触不着。
充盈满了这个小店。
陈圆圆就觉着自己呼进去的空气甜丝丝的,腻的令人有些想呕吐。
下意识的想要去用功,但是还没等提气,陈圆圆就很理智的止住了这个想法,反而做出了正确的表情,难受,害怕,胆怯,甚至他还加重了鼻息,改变了呼吸频率,强迫自己的心脏跳如擂鼓。
很正确的表现,没见过世面的胆小的看店老板的胖侄子。
而那边,粗衣汉子眼中露出了令两名种子很憎恶的表情,就像是,草原上捕食的野狼,而自己就是两头兔子。
令人恶心。
这是这对双胞胎对这个粗衣汉子的评价,也是他们的骄傲。
无双宫的人,怎么会输在这种三等州的末等地方冒出来的破店的人身上。
……
所以在傍晚的时候,陈圆圆对坐在树下的书生说:“做人不能太嚣张,闷声才能发大财。“
一副很同情的样子。
书生一脸的认同。
理由是那个野熊一样的汉子被现在估摸着已经在平安州的府衙监狱里头吃牢饭去了,那两个无双宫的种子也不好过,号称七品之下无懈可击的合计术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可惜被那汉子轻松打成了狗,留住了一个,而另一个重伤逃脱。
要不是那个汉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去追击,那么,现在那两粒种子估计就要烂在阴暗的大牢里头了。
毕竟,六品高手就是在二等州府,也是能混到一把位置坐的,比如说,卫戍校尉。
卫戍校尉,授武将六等名衔,可以掌握城之四门的卫戍力量,属于武将中流的位置了。
但是谁能想到,本该是个大人物的人回来的这么一个偏远小城镇里头,穿得那么破破烂烂,没有一丝一毫的大师高手风范。
只有陈圆圆清楚,那个人的护卫,怎么厉害都不为过。
毕竟,章氏宗族,在帝国政治版图里面都占有很大的一块儿,也是,国公的三儿子,身边会没有高手?一个以能被先帝称作“朕之福将,国家之栋梁“的家族能没有高手?
打死陈圆圆都不信。
那以后平安州江湖不平静咯。
毕竟,章丹三子章文理对江湖可是一向不感冒的状态,一向认为“侠以武乱禁”,金殿殿试之后,不顾家族安排,恳求皇太后将自己外放为一县之长,打算从基层做起,直到两年前,坐到三等州的一州州牧,竟然血洗当地江湖,游侠儿,采花贼,一个都没放过,大好头颅被堆成了一座小山丘,唬的当时路过回乡的御史差点尿了裤子,连夜写了八百里疾奏,大呼有伤天和,有伤天和。
文臣见状,一个个死了爹一样义愤填膺,奏折花花的上去堆了皇上一桌子,要求严惩,流放,最后还是皇太后拍了板,调走。不知是有意无意,这位江湖真正的大杀手来到了这儿。
在平安州,真的是邪门弟子遍地走,江湖势力多如狗。以前的州牧大人也得看那些江湖中大门派的脸色过活,银子收的也是盆满瓢满,孝敬上官,打点门路之后,这位和尘同光的老大人就开心的调去了一等州府,做了个肥缺官儿。
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给了章大人。
不过这些虽然会影响陈圆圆以后的计划,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陈圆圆认为自己现在很忙碌,时间很宝贵。
在这种月色朦胧,薄云掩毛月的日子,正是杀人越货,干些非法勾当的好天气啊,浪费了连老天都觉得可耻啊。
陈圆圆这么想着,从床下暗格里面掏出两套夜行衣,套在自己身上。
3。吃饭时的苍蝇
平安州附近有座小山,低矮的很,只是绿化还可以,林子郁郁葱葱的,鸟兽也不少,只是缺了大型食肉动物,并没有什么吊睛白额大虫什么的,所以这上头的道路也算平整安全,只是自从山下开了官道,这条道路就少有过路客商往来了。
而今,正是蚊子刚出卵之时,所以蚊子也不是大盛,陈圆圆为了隐蔽,也就没有搓抹什么防虫药,连累着书生也和自己一起守蚊虫叮咬。
陈圆圆抬头往上看,只见蚊偶成群,天上忽然有一只白色雪枭飞过。
只是好在夜行衣设计的十分,额,嚣张,劲衣长袖,剪裁合体,一水儿的上好一等泰山州特色出产的料子,上好的绣工,在书生前襟用金线绣着一只三足金乌,带着一个白瓷面具,上面若隐若现的浮雕着一株扶桑树,头上套着一个连衣帽子,遮的也算严实。
而陈圆圆则是彻底盖在一片大衣服之下,前襟绣着一只睚眦,脸上的白瓷面具上浮雕的是一片汪洋。
两个人静静地站在树上,盯着树下的一条小路。
“还有多久就到了?”陈圆圆还是开口问道,把自己往树叶深处影了影。
“按照他的速度的话,”书生停顿了一下,好似在计算一样,伸出手指,看了一眼粘在手指之上蝴蝶,沉吟了一下,:“大约还要一盏茶的时间吧。“
“哦。“不知道陈圆圆好像恍然大悟的声音让他明白了什么,接着他就没有了声息。
整个小山丘陷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虫鸣声,此起彼伏的响在草间。
半盏茶时间之后,那束草被一只脚重重踩扁,月光照出了一个狼狈的人影。
一袭白衣早就被鲜血染透,展示出一种暗红的颜色,步履不稳,脸色苍白,衣衫褴褛,符合一个丧家犬的基本外貌条件。
借着并不明亮的月色,树上的两人已经看到了那人的面庞,坚毅,冷酷。
当然,应该还有愤恨。
他现在的耻辱一定会让这座城百倍偿还。
待吾重新归来之时,就是这座城市血流满城之时。
一定要杀得这里鸡犬不留。
杀气在凝聚,眼中的火焰在燃烧。
但是此刻,他只是想快点去到相邻的州县,找到无双宫花房的其他人众,救出自己的弟弟。
如果不是自己的功夫大半都在合计术上面,谁会去救那个废物,和自己在一起,只会浪费原本就该属于自己的资源。
只是现在,平时都不敢冒头的渣滓们都在黑夜中出现,想要袭杀看似重伤的自己,不过渣子就是渣滓,哪怕自己重伤,重伤的狮子都不会死在狗的嘴里。
只要翻过这座山,一切都有希望。
希望的憧憬带来身体上的力量。
只是可惜,他已经被陈圆圆盯上了。
陈圆圆头微微一点,看到示意的书生一丝不吭,小腿轻轻一弹,“嗖”的一声,人影就已经罩向了韩氏大哥的头顶,就像是一只捕食的黑夜蝙蝠。
手动,剑出,长时间的训练成果体现了出来,韩家大哥韩中哪怕是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之下,也没有丧失一个武者的灵敏反应,剑势如大河奔涌,滔滔而来,点向书生腹部。
蕴剑式。
所有人都以为花房的韩氏兄弟擅长合计术,但是却少有人知道,韩家兄弟的大哥韩中,修习的还是无双宫“一经二功三剑式”里面的“大河滔滔”。
“大河滔滔”三大境界,形,势,意,韩中已经参透了“形”,只是离“势“有一步之隔。
但是韩中不愧是种子级别的人物,达不到“势”的境界,他另辟奇径,竟然找到失传的蕴剑式,蕴着一口剑意,引而不发,死命压制,就如同堤挡洪水,水漫一天,直到堤坝溃破的一天,浩浩汤汤,一泻千里。
藏了三年零九个月的剑锋嘶吼着,尖叫着,想刺入书生的身体里,带出血,带出肉。
只是可惜,他遇见的是书生。
陈圆圆从来都不知道书生是什么境界。
十品十人敌,九品力敌五十人,八品百人敌,七品一招风云动,六品一式手倾城。
但是书生自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文邹邹的,几乎从来不动手,屈指可数的几次出手,一次杀了一个朝廷听风台探子,一出手就是秒杀,看不出厉害,还有一次暗自动手杀了一位赋闲回家老大人,手段倒是麻利,杀了人之后回来,还不到半天,日行八百里,来的时候干干净净,一丝不染。
所以,陈圆圆只是推测书生很厉害,今天终于能看见了。
书生面对这一剑,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反应,他伸手,在那长剑上面轻轻用手抹了一把。
就像他每天早上风雨无阻,准时无比的出现在陈圆圆的屋子里面,用拿手拿着抹布把桌子,床,椅子擦得干干静静。
但是那把长剑并没有像陈圆圆的桌子一样变得更加明亮。
它只是在韩中惊讶的眼神之中,慢慢变成了碎片,一片一片的,像蝴蝶一样,散开,飞起。
但是,还是有血慢慢的滴在地上,一滴,两滴。
书生挡住了剑,但没有挡住势。
哪怕是伪势。
轻轻落地,受伤不停。
腹部的伤口并没有影响到书生的动作,左手扬起,三枚被涂成黑色的牙签飞扬而出。紧接着,是右手的牙签。
在如此相近的情况下,重伤的韩中是躲不开那六枚牙签的。
能躲开的话,他就不会是八品了,早就突破极限,到达了七品。
所以,他只能选择,躲开上面,被插中丹田气海,成为废人,被杀死,或者,被牙签插中眉心,当场就死。
但是,就在这大好时节,陈圆圆却爆了句粗口,:“哪哪都有打酱油的货色么?”说着,点足而起,化掌为柔,对着向书生激射而来长剑使了一式:“团揉绕天山。”
紧接着,眼见必死的韩中面前伸出一把阔剑,轻轻一抖,那牙签就全部被磕在了地上。
一个敦厚的声音响起,却是那个拿剑的男人,像铁盾一样横在书生和韩中之间,笑眯眯的,说:“大胆狂徒,当街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4。你是谁?为了谁?
“王法你个头。”陈圆圆郁闷的暗骂一声,一掌带开长剑,胸口里一阵气血翻腾,难受得紧。
看来对手也是一个好手,至少不在陈圆圆之下。
所以当那人出来的时候,陈圆圆慢慢靠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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