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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为妻-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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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楚隐一把捉住天蓝的双手,从手下那里接过绳子,将她紧紧绑上,没有任何松懈的迹象。天蓝只感觉那绳子要勒紧肉里,刺得生疼。

“把她直接扔进乘凤殿,不用松绑!”

“是!”

天蓝真的慌了,被人抬出去的时候还在大喊着:“你要把蓝天怎么样?洛楚隐……”

然而她的喊声,只是让屋内的男人脸色更冰冷了几分,低垂的双手紧握,几乎陷进掌心!

第六章 可怕的发现

扔进马车之后,天蓝还在不停的喊着,本来就火烧似的喉咙更是干涩地难受。

站在么车前面的洛楚隐脸上的表情随着她叫喊愈加难看。她知道洛楚隐是肯定不会放过风牙的。风牙武功再好,可是在毫无准备之下,面对这么多人的伏击,想逃跑肯定不是易事。况且洛楚隐不知道因为什么,本来武功远低于风牙的他,在草原上遇到之后,竟是变了个人,明显已经于风牙不相上下,这种情况下,风牙更是危险万分了。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蓝天他……唔……”洛楚隐似乎终于忍受不了她的嘶吼,用布紧紧地堵住了她的嘴。

她知道自己的抵抗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带着怒火地瞪着他,只换来他冷酷无情的眼神,仿佛看一只咬了他一口,然后逃跑了的狗。被当初万分宠爱的狗咬了一口,他此时就剩下愤怒的火焰。但又碍于当初那份喜欢,不想杀了它,只能愤怒地将它扔进黑房子。等他下定决心之后,就一棒子打死,再不让它有逃跑的机会。

见他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天蓝努力想爬出马车。她不敢想象他的愤怒燃烧起来会多么可怕。冥朝第一杀手的名声,是多么令人闻风丧胆,她是最为了解的。如果他和风牙交手,两人多不肯屈服,场面该是多么惨烈?想象着风牙满身是血的场景,天蓝就觉得自己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哪怕要求洛楚隐,哪怕洛楚隐会讽刺她,会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她都毫不犹豫的答应。

可是洛楚隐连让她求情的机会的没有,车门恨恨关上之后,便开始剧烈的颠簸,仿佛洛楚隐冷酷的眼神刺在她身上。

随着马车的颠簸不断左右上下晃动的天蓝,开始觉得胃里剧烈地翻腾起来,本来就晕乎的脑袋几乎就要当机。几次干呕使她脸色愈加苍白。

她蜷曲着身体,期望着寒冷的身体能稍稍回暖,却只感觉周围的寒气越来越浓。脑子和喉咙火烧火燎的,全身却仿佛三九寒天里掉入了冰河里,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模糊中洛楚隐那冰冷的眼神却穿透一切刺进来,令她愈加难受。

“好难受……”她似乎求救似的低吟,却又缄口不言,似乎是脑子突然清醒一点,本来苍白的脸上出现一抹一样的红晕。她扯着嘴角,讽刺地想笑一下,竟然在这个时候希望洛楚隐在身边。可是嘴角刚扯开,就一阵难受,立刻将身体蜷缩地更紧,像一只虾米。接着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她有些恢复意识的时候,是被人并不算温柔但也不算粗暴地放在充满刺鼻熏香味道的床上时,模糊地听到有人担心地说道:“她似乎生病了,要不要请太医?”

“你疯了?”另一人压低声音吼着,“皇上说将她放在乘凤殿,就不要管了。你想违抗圣命吗?”

“可是她……”前者还有些犹豫。

“好了,好了。乘凤殿可不是我们随便能进的地方,赶紧走吧……”后者不耐烦地道。接着就是窸窸窣窣地脚步声消失在房间内。

回到乘凤殿了吗?不过,这里已经不是她熟悉的味道了,应该是南宫柯的习惯吧?可是,为什么洛楚隐让人将她放到乘凤殿?

啊,对了。南宫柯现在是新的皇后,肯定已经搬到别的寝宫去了,哪里还能住在乘凤殿?

大概是离开了颠簸的马车的原因,虽然脑子依然浑浑噩噩,胃里依然有些不安的绞痛,可是已经没有那种恶心的感觉,还不至于让她痛苦地忍受不了。

担心风牙之时,天蓝也不免为自己回到乘凤殿而好笑。想她做过胡天歌妃子,而后变成洛楚隐的妻子(虽然名义上时‘凌宇’的妻子,可也算是做过夫妻);而南宫柯当过胡天歌的皇后,如今又是洛楚隐的皇后。她们算是有缘吧?贴切点的话,就是孽缘。虽然这是别人强行替她安排的缘分,她却不得不承认老天真有开玩笑的心情。

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觉有人来了,来人声音很轻,要不是太安静,天蓝都无法察觉。那人在天蓝床边站了一会儿,似乎在观察天蓝是否清醒。

并非天蓝想装睡,她现在真的难受,眼皮重的连挣开都觉得是酷刑。脸颊热度让她肯定,自己现在肯定和煮熟的虾子有得拼。

对方似乎终于断定她不会醒来,才有了动作。天蓝只感觉嘴被人撬开,似乎是想往她嘴里放什么东西。天蓝当然不会任由别人来残害自己,有些不安地抗拒,但是实在无力地很,竟是在对方不算太大的力气之下,也没能逃脱被人放进苦涩药丸的厄运。

“这不是毒药,放心!”对方的声音很稚嫩,也很熟悉,但是浑噩脑袋根本就搜寻不到任何信息。

但是听到对方的保证,天蓝也不由自主的放了心,虽然苦涩,但对方强迫似的捂着她的嘴,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她也只能咽了下去。

对方满意地“嗯”了一声,放开了手。

当对方离开的时,天蓝勉强将眼睛撑开一个缝隙,只模糊看到一个十分矮小的身影,是个孩子!

大概是药丸的作用,全身火烧的痛苦开始慢慢减轻,脑子却越来越沉,终于再次陷入了昏迷。

男孩从天蓝所在的内殿出来,并没有从大门离开,而是绕了几条路,从另外的路离开了乘凤殿。

男孩样子非常可爱,但是沉稳的感觉却与样子完全不符。甚至连孩子走路的速度都让人感觉匪夷所思。孩子七拐八拐地到了皇宫一个比较偏僻的别院,别院大门上写着‘静心别院’。

男孩自然就是普佛唯一的弟子,胡玄净,也是胡天歌自己都不知道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孩子。

胡玄净进院就看到师父正在和落羽居士坐于庭院之中,看到他进来,也都看向他。

胡玄净恭恭敬敬给两人行了礼,乖乖地站在了普佛身后。

“怎么样?”普佛放下茶盏,淡淡地问道。

“她被绑回来的。只有她自己。病了,我给她服了药。”胡玄净面无表情地回答,完全不像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坐于一旁的赵若言轻轻叹了口气:“闹成这样子,我们是不是又做错了?”

普佛出神地看着头上刚刚发芽的树枝,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错?也不见得。”

赵若言那依稀可见当年风采的秀眉微蹙,“月华生死反复,百姓心惊胆战。这些孩子更是彼此折磨,我们做的还不算错吗?”

普佛高深莫测地一笑,“你依然为俗世所缠啊!你我若当场袖手旁观,今日之事或许不会发生,但是人间情爱纠葛,从不因为谁做过什么,或者没做什么而消停。”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不是这种痛,总有那种难。免不得!”

赵若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是脸上表情依然不见释然,“柯儿……该恨死我了……等我去见清的时候,又该怎么说……”

普佛终于出现一丝淡然以外的神情,带着些许愧疚,“我们当中,你是最难受的一个,这么多年,看着自己女儿……”

赵若言摇摇手示意他不必往下说,“这是清的选择,和你们都无关。后来将柯儿置之不理,也是我的选择,谁都怪不得。”

别院里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赵若言才道:“玄净,今日外面的喧闹是怎么回事?”

“南宫柯被救走了,暗和流沙合作。”

赵若言和普佛对视一眼,都是无奈的摇头,普佛道:“果然到了这一步。”黑沙一出现,他们就猜到会有这种后果。

“莫白竟然肯和暗合作,怕是知道了黑沙已经和皇室联合。否则他也不会和任何人合作。”赵若言道。

“为了推倒胡氏王朝,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那天,你见到柯儿了吗?”

赵若言摇摇头,普佛正想安慰她,她先一步开口道:“我早就不期望那孩子能原谅我了。都是我自作自受啊!”

夜晚的乘凤殿内,天蓝依然被紧紧束缚着,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红晕,虽然高烧已经退了,但并没有真的完全好了,身体依然有些微的病态。她不安地扭动着身体。身体被紧紧捆绑着肯定难受,口中发出不适地呻(分隔符)吟,想翻个身,却感觉一疼,便清醒过来。

模糊的意识渐渐恢复,终于开始正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清醒过来之后,天蓝只感觉整颗心立刻绷紧了,才发现脑子迷糊的时候是多么轻松。虽然难受,但是并没有真的意识到事情的可怕。现在想清楚了,立刻就害怕得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

她想找人打听一下到底现在什么情况,但是房间里一个人影没有。

她努力坐起来,从床上挪了下来,好不容易站起里,天蓝已经在心里暗暗叫苦了,把心狠的洛楚隐骂了不下八百遍。

因为双腿也被绑着,只能用跳的,心想起码先找个东西将身上这讨厌的绳子给弄开。

看了看四周,没找到理想的利器,看到那边摆的拉住,心想把那推到,也可以烧开绳子。选定目标,就开始行动。正打算从床底台阶上跳下去,就听到外殿洛楚隐说话的声音,已经跳起的身体,本来就发虚,加上心里突然一惊,只感觉本来选好的重心就转移了。天蓝只好闭紧了双眼,暗道,这下要破相了。

“砰”一声,天蓝很庆幸自己能在空中努力测了个身,只觉得左半边身子一麻,接着就是剧烈的疼痛。然后就是让人想死的疼痛。

匆忙的脚步声跑了进来,只感觉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天蓝就感觉身子一个腾空,就被人抱了起来。接着就被人一把扔回床上,好死不死的还是左边身子着床,天蓝立刻感觉眼前一晕,好不容易清醒的脑子又是瞬间的黑暗,好一会儿才恢复清晰。

但是本来就难受的胃一阵难受,天蓝不得不弓起身子,想让绞痛缓解一些,心想不会是胃病吧?她可从来和这东西无缘啊!

大概洛楚隐看出了她的不对,上前将她扶起来,看着她有些红晕的脸颊,满脸的担忧。天蓝这才看见他满身的鲜血,脸色也苍白的可怕,天蓝只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就开始干呕起来。

洛楚隐竟然温柔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停止干呕坐起来。但是他脸上却是一阵阴沉,冷酷地可怕,加上惨白之色,让人胆寒。

洛楚隐有些粗鲁地摸着她的额头,然后迅速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声音冷硬道:“你病了?”

“……”

“今天谁送她回来的?”洛楚隐冰冷地问道。

立刻听到外殿几个侍卫匆忙走进来,跪倒在他面前,全身僵硬着。

“为什么没有请御医?”洛楚隐的声音已经明显有了火气,让几个侍卫大气都不敢喘。哪里还敢回嘴。“还跪着?快去请御医!”

几个人一听,立刻退了出去。这时天蓝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洛楚隐危险地眯着双眼问道:“你没吃饭?”

然后看向几个跟他进来的宫女,那四个宫女立刻噗通跪下,“送郡主回来的侍卫说皇上的命令,不许让人进来。所以……”

“如果我不回来,就让她而死不成?这还有我说吗?”最后一句洛楚隐大吼出来,吓得四个宫女一直磕头求饶命。

“快去准备!”洛楚隐咬牙吩咐道,四个宫女立刻退下。

天蓝看着他极度愤怒的侧脸,竟有一时的恍惚,他还是这么在乎她啊!

摸着他的胸口,看着血竟然从自己手心留下,天蓝有些惊恐地道:“你……流血了……伤口……”

出口竟是带着不自觉地颤抖,眼睛也开始刺痛。她才痛苦地发现,不管她多么想掩饰,多么想忽略,她真正担心的是他——洛楚隐,是不是会完好地回来,真正害怕的是,见到他满身是血的出现在她身边。

当她听到殿外洛楚隐的声音时,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惊喜,是松了一口气。这个发现,让她有些害怕得颤抖起来……

第七章 痛慾绝

见她脸色又惨白了几分,洛楚隐脸上的表情竟是温和了几分,扶着她的双肩让她躺下。转身就打算离开,去突然感觉手上一沉,回头,是天蓝有些担心的眼神。他竟是又温柔地坐回床边,帮她将被子盖好,然后抚摸着她的额头,“我去换衣服,一会儿吃了饭,让御医好好替你诊治一下。我很快就过来……”

“那个……蓝天怎么样了?”

洛楚隐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本来温柔的脸色慢慢冰冻,冷冷道:“难道你认为我会留着他?”

天蓝只感觉一个晴天霹雳,不敢相信地看着洛楚隐。她以为他会囚禁风牙,会折磨他。可是,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杀了他。

看着洛楚隐站起来又要离开,天蓝一把捉住他的手臂,这次不是轻轻拽住他的袖子,是紧紧拉着他的手。看到他转头眼中带着恨的愤怒,天蓝竟一时失语。

她拉住他干什么?要质问他为什么杀了风牙吗?这是多么苍白的问题,他杀他的理由,多么明显啊!她就是那个理由啊!

不要。我不要相信!告诉我,这是假的啊!天蓝几近恳求地看着洛楚隐,可是他丝毫没有缓和的样子,脸色越来越冰冷。

他有些不耐烦地甩开天蓝的手,处于震惊的天蓝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突然用这么大的力气甩开她,仿佛她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碰一下都都会想吐。天蓝想撑住,可是一天没有吃饭,又因为高烧而身子虚得很,哪里有力气?手上一滑,竟是直直地从床上跌了下去。

手肘先着地,仿佛骨头都碎了似的一阵巨疼,天蓝却强忍着没有呼痛。立刻又伸手抓住眼前的衣服,这次说什么都不要肯放手。

“他……蓝天他……”她不知道该怎么问,问他死了吗?可是,她真的不相信啊!

看着爬在脚边死抓着自己衣摆不放的天蓝,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恳求,泪水模糊了她因为心惊而苍白的脸颊,狼狈不堪。这样的她,似乎为了那个男人!从来不向任何人低头的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卑微了!

天蓝看到洛楚隐脸上一阵险恶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非常狼狈。可是,蓝天死了。那个答应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答应当她一辈子指路牌的男人……死了。因为她,被她不得不承认她最爱的男人杀了!

“他没死对不对?你骗我对不对?啊……你告诉我啊……说你是骗我的……”天蓝卑微的乞求着,眼巴巴地期望眼前脸色愈发冰冷的男人给她一个期望的答案。他或许会在下一秒温柔地笑一下,说一声,傻瓜,我当然是骗你的。

可是,没有。事情从来都不会顺着你的预想发展,偶尔还会恨恨给你一巴掌,让你看清,什么叫做残酷的现实。所谓梦想太丰满,现实太骨感。就是由此而来,而天蓝面对的现实,不能说是骨干,她得到的,根本就是一具骷髅而已。

洛楚隐从她手中猛然拉过衣摆,用能比拟三九寒天的语气道:“我以前骗你太多了,可是,这次我是说真的!”

天蓝看着洛楚隐带着阴森笑容的脸,早上出现在脑子里的幻想竟然和现在重叠。她终于无力地跌坐在床边,喃喃道:“为什么……他明明和你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要杀他……”

她突然觉得整个人都空了。面前的男人果然是一个冷酷的杀手,不仅杀人,他残忍地连她的心都不放过。他知道她的命脉在哪里,知道怎样折磨她才是最令她痛不欲生的。

下巴被人粗鲁地抬起来,对上他冷笑的眼睛,太深太黑,她害怕得想撇开,却被强硬地面对着他,“为什么?他若不来招惹你,你就会乖乖留在我身边。只能怪他自己招惹我的女人!”

“可是……可是……”空空的脑子努力着想找理由来反驳,总觉得他的逻辑很不对,搜寻了好长时间,当机的脑子才开始慢慢工作,“是你!是你来招惹我的!要是没有你,没有你……”

“我招惹你?你敢说你没有贴上来?”他讽刺似的笑了一下,立刻让天蓝心揪痛了一下。她突然痛苦地发现,她没办法反驳。见她闭嘴,洛楚隐嗤笑一声,“如果他的死非要怪罪一个人的话,你可以恨你自己。因为……毕竟是你勾引了太多的人!”

他真的知道如何戳中她的痛楚。如何用力是她最难受的。拿捏得前大好处,不至于让她立刻死去,却生不如死。

洛楚隐咳嗽了一声,嘴角流下血丝,本来捏着天蓝下巴的手支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捂着胸口。此时外殿也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就看见两个老者匆匆走进来。却都不陌生,一身闲散悠然之气的二神医和微微发福的林易德。

两人进来就看到洛楚隐捂着胸口皱眉,天蓝哭得一塌糊涂,眼神茫然。对视一眼,林易德冲身后跟紧来的几个太监道:“赶紧扶皇上到椅子上,我来诊治。二愣子,你去看看那丫头。”

两个太监立刻上前将洛楚隐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另外两个宫女将天蓝搀起来,让她在床上躺平。

天蓝眼中的泪水却并没有停止,二神医一见,眉头紧蹙,但什么都没说,先为她把脉。过了一会儿,才松了口气,道:“只是偶感风寒,吃上几幅药就没事了。”沉吟了一会儿又道,“有人给你吃什么了吗?”

天蓝流着泪摇了摇头,二神医叹了口气道:“不过两个月不见,怎么瘦成这样?丫头就是不会照顾自己!来,把这个先吃了。”将灰绿色的药丸放在天蓝嘴边,天蓝机械地吞了下去。

“她只是风寒?”另一边,洛楚隐正裸着半身,胸前一个可怖的伤口,林易德小心翼翼的为他清洗着伤口,洛楚隐却冷着脸问道。

二神医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明显不满意的表情道:“要不然呢?她病得半死不活才好?”这次和皇室合作,他完全不赞成。他最讨厌就是皇室这种麻烦的家族,但是在妹妹江玉彤逼迫之下,说什么他作为黑沙名义上的统领,起码要为黑沙的存亡着想,他不得不妥协。但是,看到天蓝丫头被这人折磨成这个样子,他相当的不爽!

亏他当初看天蓝丫头的面子打算为他延续生命,再等玉彤为他解除‘逆天’的后遗症。现在想起来,真后悔啊!给他延续生命,不就是让天蓝丫头多受几年罪吗?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现在想不动声色地让他消失也不是难事,但是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太师黄仁拥戴他登基为帝,连安阳、玉彤都已经认定了他就是帮助黑沙重整天下的不二人选。他辩解月之灵选择的不是天蓝吗?那夫妻两个却是一脸神秘笑容道,“月之灵的选择当然没错。天蓝确实能左右黑沙的命运,但,她不一定是执行者。”他当然不明白,可没人给他解释,那夫妻两个已经开始眉来眼去,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了。

突然被天蓝拉住,二神医疑惑地看向天蓝,这丫头现在的样子真是太惹人怜了,想他把她救活那一刻起,就当自己亲孙女一样疼着,哪里让她这么哭过?竟然让那坏小子折腾成这幅摸样,总有一天他非宰了他不可。

“丫头?难受吗?”

天蓝摇摇头,“二神医,你告诉我……风牙他……真的死了吗?”

二神医一惊,看了看洛楚隐,林易德正在为他上药,只见洛楚隐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怒气明显大过痛苦。

他知道洛楚隐这次亲自出动是去找回天蓝,而先前也有消息,说是风牙带走了天蓝。他本来以为以风牙的身手,就算遇到埋伏,最多也就是负伤而逃,怎么这丫头却说他死了?难不成真的被洛楚隐……想到洛楚隐因为逆天秘术而实力大增,如果和风牙对决,胜算似乎不小。

“这……”他也不敢断定,有些为难地看着天蓝。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天蓝解释,他真怕他说不知道天蓝就会突然崩溃,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就像再也承受不了任何打击一样脆弱。

然而他的忧郁却让天蓝以为他是默认了,天蓝手松开二神医,眼泪留的更凶了,却没有任何声音,让人看着就心口发紧。

当洛楚隐屏退所有人时,二神医依然警惕地看着他,“你也受伤了,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这里让宫女们看着就行了!实在不行,我等候在外殿也行。”

然而洛楚隐只是一个眼神,就让林易德赶紧拉着二神医离开了。二神医虽然有些抗拒,却被林易德警告要告诉江玉彤,他才乖乖被林易德拉走了。

殿内烛光静静地燃烧着,半夜的喧闹也终于归于安静,一切的静谧,却仿佛衬托了天蓝落泪的声音。虽轻,却点点落在洛楚隐的心上。

已经换上一套宽松外套的洛楚隐静静地站在天蓝的床边,嘴唇紧抿,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仿佛欣赏似的看着天蓝静静落泪的脸颊,一直看到她无泪可流,始终没有出动静。

她脸落泪的时候,都紧抿着双唇,仿佛抗议似的不发出任何声响。她从不像普通女人一样嗷嚎大哭(至少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倔强地,瞪视着他,让他知道,她有多么生气或者伤心。

可这次,她没有。除了那惯有的倔强隐忍,她的眼神不再停留在他身上。

他坐在床边,俯下身子让她的眼神无可逃避地与他对视。不可避免地,她身上那独特的味道掺杂着熏香扑面而来,立刻让他起了反应。

他不得不承认,她对他的吸引力,强大得令他都难以想象。只要靠近,就不可自制地想要拥抱,想要霸占,恨不得将她拆散了吃进肚子,不让任何人碰她甚至是看到她。

第八章 第二次的痛

当洛楚隐感到嘴上一疼时,才吃痛地清醒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已经攫取了那双柔软却冰冷的双唇。

他带着愤怒地抬起头,天蓝依然不看她,只是紧紧地抿着嘴,仿佛在宣告她已经不允许他的碰触了。

是因为它已经专属别人了吗?

他不允许。天蓝是他的,他不允许她拒绝!

粗暴的贴上她的红唇,感觉到她举手推搡着,一把将她的双手制住,按于头顶。

上床跨坐在她的身上,无乱她如何挣扎,他的手都紧紧扣着她的双手。

她脸上的恨意让他心揪着,知道自己弄痛她,可是她依然倔强地不肯开口,死咬着嘴唇就是不肯妥协。开口求我,只要你开口,我就不会这样对你!他在心中呐喊,可是,天蓝的挣扎依然激烈,脸上掺杂着痛苦的恨意也越来越浓。

“是你自找的!”嘶哑地低吼一声,洛楚隐俯身咬住那双倔强的红唇。

她越是抵抗,他越是要掠夺。噬咬地疼痛让她有些松动,让他成功突破第一道防线。

天蓝摇着头,她不允许他的碰触。绝对不能!这其中恨意居多,然而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是,里面还有些微的害怕。

他的吻粗鲁而霸道,是她熟悉的味道,却又带着点陌生的感觉。被吻得连呼吸都困难。

“呜……放开……”本来想让他退开,没想到却被他趁机而入。感觉到他湿热的异物入侵之时,她竟是一时失神。

他的吻技太过厉害,夺人心智,迫人心魂。反抗竟在无意识当中渐渐减弱。口中两条蛇一样交缠在一起的舌肆意夺取着对方,仿佛已经不需要主人的控制,就可以完成它们的职责了。热情地接纳着对方,然后给予热情的回报。

当两人都快窒息的时候,洛楚隐抬起头,一脸的满足。看着天蓝嘴角那一抹若隐若现的银丝,显得淫靡而摄人心魄。

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看,你还是沉醉……”

天蓝本来迷茫的眼神突然清醒过来,一阵羞恼之后,她恶狠狠地瞪着身上一脸得意的洛楚隐,“从我身上滚下去!”

“可是,你也很想要我,不是吗?”口气带着些许嘲讽,让天蓝浑身一震。

“洛楚隐,我爱的是蓝天!”

“……”沉默,异常的冗长而令人窒息。对峙的两个人,彼此都不肯妥协。

突然洛楚隐猛然撕开她胸前的衣服,俯身在她脖颈上撕咬,啃噬,天蓝感觉自己像是被饿狼好不容易捕捉到小鹿,下一刻,就会被咬断脖子。但是她眼中不是惊慌害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拿怎样的表情来对待他了。

恨或者爱,都已经不能简单来形容她此时的心境。如果非要说什么,绝望或者会是主色调。

但她依然挣扎,可是洛楚隐已经解开她的束带将她的双手紧紧绑在床头,任她如何挣扎,只会勒得越来越疼。

突然,胸前一凉,她的上身已经赤(分隔符)裸在空气中,圆润地胸脯因为剧烈的运动而上下起伏,洛楚隐本来充满欲望的双眼却在此时清明了一些。

他手慢慢抚摸着左胸处一个相对于其他要比较明显的伤疤,那个痕迹,仿佛刺痛了他,让他发怔,半天都没有动作。

正当天蓝以为他会就此罢休的时候,他竟是低下头轻轻吻了上去。天蓝不敢动,因为此时的任何动作无异于挑逗。只是眼中再次蒙上水雾。那个痕迹,不仅仅是身体上一个痛苦的记忆,同样挑起了她心里想要隐藏的痛。

精神的抵抗和身体的迎合让天蓝更是苦不堪言,双唇已经咬出血,她依然不肯放松,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与侵略她的双唇的过程相反,他本来轻点的双唇慢慢开始用力地吮吸着她,由疤痕一路延伸到那敏感的一点,当他含住那已经挺立起来的红润时,天蓝只感觉脊背如电流经过一般,全身都不自觉地震颤着。

不能沉溺了,他没有任何让她沉溺下去的理由了。天蓝,你醒醒啊!天蓝呐喊着,双手开始慢慢放松,努力着挣脱那束缚。洛楚隐完全沉溺于挑逗天蓝的情欲里,双手在天蓝身上抚摸着,当他的嘴离开胸前的浑圆时,双手却一把握住,正好完全覆盖。

他一路向下走,小腹,然后……腾出一只手褪去她的亵裤,天蓝乱踢的双腿阻碍了他的意图,索性用力一扯,将亵裤撕开一半,只有小腿上还留着几片惨败的布条。

这时,天蓝终于挣脱手上的束缚,猛然坐起身,而洛楚隐因为她的动作,也自然而然地从她腿上坐起来。

“啪!”

洛楚隐脸上红红的掌印可以看出天蓝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天蓝收回手,就一个撑起,打算从洛楚隐身下退出。没想却被洛楚隐一把捉住脚踝,硬是又拖回来。

他眼神冰冷地笑道:“怎么?想为他守身如玉?”

天蓝因这似曾相识的话而一怔,洛楚隐看她仿佛默认似的不言语。一把按住她,撑开她的双腿。

“洛楚隐……你混蛋!放开我!”他野兽般的行为让天蓝意识到他的决心。洛楚隐,真的打算毁了她吗?

天蓝胡乱挥舞着双手,她虽然现在因为有病在身,稍显虚弱,但是晚饭的营养似乎也让她恢复不少。洛楚隐一时也无法将她制服。

干脆一把搂住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将她翻转过来。挤进她的大腿间,死命抓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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