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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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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她很是想念辟邪,可惜辟邪来的神奇,走得也是无影无踪。

辟邪斜睨了黛玉一眼,他是从何处来,归何处去,现在不过就是,一想到这里,辟邪也是气哼哼的,它是被踢回来的!

“咦?”黛玉惊奇地睁大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辟邪,“被踢下来的?”

辟邪径自回头继续呼呼大睡,一点儿身为护住神兽的自觉都没有。

黛玉忍不住一笑,虽不知道辟邪到底是从何处来,但是上古神兽,岂能凡尘过来?

黛玉摸着它的头笑道:“辟邪,你越来越臭了,比弘昼样的马儿还臭,竟将我的话置若罔闻,很是该让四哥来打你一顿。”

辟邪很怕四哥的,每次四哥瞪了它,它便心儿乱颤。

其实带着辟邪,她就像回到小时候一样,看着孩子淘气,也如同看到了小时候自己的淘气一般,心里的温馨越来越浓,也越来越怀念起小时候那种天真无邪,可以任由对四个撒娇。

这些年,很多地方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外面也罢,宫廷也罢,将往日很多所熟悉的东西都磨灭了。

黛玉轻叹了一声,看到雍正进来,她便笑着迎了上去,甜甜地道:“四哥。”

“大热的天,怎么不多歇息一会?必定是弘昼又吵着你了?这个小胖娃,实在是吵得让我也头疼。”雍正揽着她往里面走,眼角的皱纹好像也有些浓重了,他很忙,可是还是坚持着陪黛玉吃饭歇息,许多的事情,临到老来,他反而更是亲力亲为了。

黛玉轻轻一笑,道:“四哥,光听你抱怨,可是你也是心里很高兴的罢?”

雍正微微额首,眼里含着睿智,也含着青芒,道:“可不就是?我心里想着,我们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虽然你还是很年轻,可是我已经老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了,很是该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多年的风风雨雨过了,生活平淡下来,好像没有那种惊涛骇浪,可是更是让他十分喜欢,有些人,爱慕权势的,舍不得走,可是他却不是,比起帝王权,他更爱他怀中的这个小女人,更爱他们相知相守的一切。

听到雍正这么一说,黛玉脸上有些欣喜的光芒,轻声道:“四哥,你果然舍得的?”

她知道,她会坐好一位皇后的位子,她更明白,她可以为天下臣民的表率,可是当那繁华落尽的时候,她还是爱那平淡的素雅,返璞归真,总是她的心愿。可是她只是不想过而已,以为她知道,四哥是个难得的好皇帝,不能为一己之私,而抛却天下百姓。

帝王权,多少人为了这个付出了一切?有有多少人想坐上这九五之尊的位子?四哥抛却皇位归隐,竟真的是无怨无悔么?倘若四哥心里有一丝丝的迟疑,吗么她便不要,因为强求来的幸福,从来都不是幸福,她也不能不顾四哥心底深处的想法。

看到黛玉脸上的神采,雍正沉吟了片刻,却没有丝毫迟疑:“当然,这个位置太累了,我老了,就该退让给孩子们去打理,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黛玉却是摇摇头,道:“你们男人们的心,我们女人也揣测不到,就像是弘历,当初总是跟我讨了敦儿去,可是不过一二年,他便娶了侧福晋庶福晋好几个,虽然对敦儿仍旧十分尊重,可是却已经不再是那心若热焰的弘历了。有些想法,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对着权势的时候,我不知道四哥的心里是不是有那么一丝的迟疑。”

说到这里,轻轻叹息出声,眼神清清,语气幽幽:“四哥,每每听到你要带着我归隐的时候,我心里很是欢喜,也真的想以你一同归隐。”

听了黛玉的这话,雍正张口欲言,却给黛玉轻轻捂住。

雍正心念极快,很快便明白了黛玉的心思,拿下她的手,双手一合,握在手心中,轻叹了一声,道:“玉儿,你很不用怀疑我还有迟疑之心的,我一直就是你的四哥,而偶们是命定额鸳侣,一生一世,或者生生世世,我们都是不离不弃的。”

黛玉眼里有些莹莹的水光:“可是四哥,我不确定啊!”

一句话,道尽了她百转千回的心事缠绵,她怎么会不想归隐呢?她是最喜欢过着简单生活的小女人,并不是武则天这样能定国安邦的大女人。可是,四哥的心啊,有些让她不知道如何去相信,相信他真的愿意与她携手归隐。

如果是小时候,或者年轻的时候,那时候四哥不是皇帝,她也不是皇后,简简单单的日子,潇潇洒洒的山水,她一定是会义无反顾地相信四哥所说的每一句话,因为她知道,是那样毫无牵挂的,没有权势的牵挂。

可是如今不同了,做了皇帝的四个,和做王爷的四哥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就像她一样,有些想法也随着生活而改变了,她的眼光也与以往不同了,以前是光想着自己,可是如今,她有丈夫,有孩子,有家,有国,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有着定江山挪乾坤的威力。

可以说是她变了么?

不可以的,因为她人没有变,心也没有变,最终随着时光而改变的,是身边的人和事,人是回不到过去的当然也不会有那时的随性和潇洒。

走,多简单的一个字,他们可以携手而走,也许可以留下千古美谈:

可是,扪心自问,能走的那么潇洒么?他们走了,他们的臣民该如何是好?

这些,她都可以不当一回事,为了心,她会义无反顾地走,可是,她得为四哥想。

情意到了深处,想的就不是自己了,想的是丈夫,是孩子,她没有本事将每一个人都安置在合适的位置上,也没有那种狠心,将孩子们扔下,做父母的却去逍遥自在。

雍正深深一声长叹,拥着她在怀里,半日也不说话,不用说,他也明白啊!

女人的心,总是让他揣测不透,纵然向他们这样心心相印的夫妻,有些话还是像隔阂一样,横亘在他们彼此中间。而且,他也明白,是黛玉为他想得太多,怕他有了君临天下的权势,离开了,心里难以割舍,或者若干年后又有后悔。

伏在他怀里,黛玉的眼酸酸涩涩的,心也酸酸涩涩的,像是酸葡萄一样。

回想往事的时候,她发觉,竟然是四哥登基前的生活最是精彩,最是刻骨铭心,不管是哭哭笑笑,还是打打闹闹,淘气玩乐,总是美的像一幅画一样。

登基之后,反而趋于平淡了,这种平淡也是她想要的,幸福仅在不言中。可是一言一行,却不像往日那样潇洒自在了,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害怕,让她也摸不着头脑,总觉得,鲜红的宫墙,让她越来越觉得有一丝窒息。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年纪大了,所以心也优柔寡断了。可是唯独她自己明白,她的心一直没有变,她还是往日的林黛玉。可是为什么,会越来越有这种害怕的情绪呢?自己到底怕的是什么呢?

今日四哥提出了归隐,她终于确定看她害怕的什么,她怕的,是四哥的不舍得。

四哥的一生很圆满,儿女成群,帝王权势,她的手心里,掌握着所有额人和事,虽然还是有些骂名在宫外流传,即使他还是在旁人口中刚愎自用,可是他应该是自古以来最幸福的一个帝王,因为他有的不是一个冷冰冰的功,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家。

男人终究不比女人,因为女人要家情,而男人要权势,所以她的心,不确定。








母仪天下 第171章 决定

相互揣测的心,同时折磨着两个人。

虽说雍正是为自己好,但是黛玉确实柔肠白转,整日里很是不安。

她的担忧,她的害怕,没想到,终有一日果然成真了。

她亦曾问过自己,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呢?不就是四哥么?却为何到了四哥愿意与她携手归隐的时候,她反而忐忑不安,反而裹足不前了呢?

黛玉神色不若往日那般欢快,雍正的脸色也越发阴沉。

这日回过雍正事情之后,弘历便立即抱怨道:“皇阿玛和皇额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敦儿跟孩儿说了好几回了,好像皇阿玛和皇额娘心里都有了疙瘩似的,皇额娘这几日吃得也不多,好像清瘦了些,怪让孩儿心疼的。”

雍正听了这话,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因为弘晖带着星儿和月儿都去蒙古玩耍去了,因为雍正忌讳,弘皙毕竟不能多理政事,鬼影向来又不喜多理俗事儿,只爱与他那位偷儿福晋在家里逗弄着孩子为乐,因此如今御书房议事的,便是他这个宝亲王和十三叔这个怡亲王。

叔侄两个听到雍正竟然叹气,想着黛玉也是长吁短叹的,心里都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大了,忙对视了一眼,允祥开口道:“四哥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出来也好一同商议商议。”

向来商议政事的时候,允祥都是极严肃地称呼雍正为皇上,守着君臣之别,倘若听他称雍正为四哥,便是当做兄弟之间的事情了,因此雍正又是叹了一口气。

允祥越发有些好笑了起来,道“|倘若是四嫂的事儿,四哥说出来,弘历这个性子倒是能出些好主意,光是咽在肚子里,倒是让我们也摸不着头脑了。”

雍正沉吟了片刻,才道:“朕是想带着玉儿归隐,只是,她却又不同意。”

其实,他太懂得她的心了,不想看着她看到太多的宫闱风雨而郁郁寡欢的神色,何况他也念过半百了,很是想有着轻松的心度过晚年,所以是真心想归隐的。

听到雍正说出归隐的话来,允祥和弘历都是大吃了一惊,道“|归隐?”

弘历心中千回百转,哪里舍得父亲早早归隐?那重担放在他头上,他可心里不大乐意,急忙道:“皇阿玛不过就是知天命罢了,龙体安康,还有大好的年华可度,如何要归隐?又将江山置于何地?”

雍正怎能不知道自己儿子心中的那点小算盘?不觉斜睨了他一眼,脸上似笑非笑,道:“你倒是清闲了,朕年过而立方得你一子,不说好好孝顺朕,却来推脱,仔细明儿个朕就带了你额娘溜之大吉,将这江山一股脑儿都丢给你们。”

弘历吐了吐舌头,道:“皇阿玛,孩儿还年轻,稚嫩得很,您能放心交给孩儿么?”

“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在朕跟前嬉皮笑脸的,仔细你额娘更恼了你。”雍正神色有些郑重,他和黛玉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黛玉更是看重女孩儿比男孩儿多些,素来极疼敦儿,如今弘历妻妾皆有,虽说在皇室是司空见惯,敦儿也是极贤惠的,到底黛玉心里也是不大高兴的,对弘历的两个侧福晋神色素来都是淡淡的。

弘历生性虽风流多情,可是却知道父母恩爱非旁人可比,心底下也有些害怕黛玉,忙笑着凑到雍正跟前,笑眯眯地道:“皇阿玛,您是英明伟大的皇阿玛,最能体贴人心了,就饶了孩儿这一回罢,可别告诉额娘。”

雍正瞥了他一眼,也不管他的事情,只是眉头打结,依然担忧着黛玉的心事。

允祥心中想了一想,才笑道:“四哥四嫂这么多年的夫妻了,还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坎儿?四嫂不答应,也是为四哥着想,不过也就如同四哥为四嫂而生了退隐之心一般无异,怎么你们倒是像生分了不成?还是心里倒是生了些疙瘩了?”

雍正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事情,朕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顿了顿,脸上也有些无奈,道:“只是朕也不想玉儿太过劳累,虽说做皇后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又是母仪天下,只是她到底不爱这些繁琐事情,如今来来往往各个王府里的福晋格格的,有敦儿帮衬着还好,若是没了,便是她自个儿打起精神应付着,我也不想她太累了,所以才想带着她归隐。”

听了雍正这番话,允祥和弘历心中都极是感动。

自古以来,能做到这般地步的帝王,又能有几个?

允祥凝思半日,才笑道:“四哥,难怪四嫂跟你生气了。”

雍正身子震了一下,不解的问道:“为何如此说?”

语调有些急迫,如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竟也有些迷了。

允祥背着手起身走了两圈,看到雍正脸上的焦急,才含笑道:“四哥,虽说四嫂辈分大了些,可是你我都知道,四嫂也是你我都看着长大的,这一份亲情,我也并不比四哥低上几分,心里也很是明白四嫂的心事。”

说得雍正点点头,想起少年时代的自己,带着年幼的允祥踏进桃源林府,一入门便迎到黛玉的出世,想起她粉嫩的婴儿模样,不觉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说起来,他们三个人,也比旁人的情分分外浓了些。

允祥看到雍正脸上的笑意,也点头微笑道:“四嫂生性简便些,且为了自个儿认定的事情,不管多难,都会往前走的,并不会在意过别的什么事情。只是如今,她纵然有心归隐,可是也是想要四哥心甘情愿与她归隐,并不是四哥说的,因为怕四嫂累才离开朝堂,这样的话,说是为了她才归隐,她心里如何过得去?”

说到这里,尤其是“说是为了她才归隐”这一句,允祥咬得极重。

雍正是何等人物?城府极深,听了这话,登时恍然大悟,如同拨云见日。

“却是这般,我倒是不曾想到。”雍正脸上也有些惭愧之色。

允祥笑了笑道:“四哥成日家里忙着朝政,如何能在意这些小事儿?”

轻轻地停住了话语,复又沉吟道:“四哥如今年过五十,可也并不是非退隐不可,弘历年轻,只怕还不足以担当大任。星儿月儿年纪虽不小了,到底梅儿和弘昼年纪极幼,你们归隐去了,留着他们在宫里可如何是好?”

这些话自是说到了雍正的心坎儿里,亦背着双手走进窗边,脸上却有些坚定,但是隐隐之中,还是有一丝的踌躇,虽然他很想和黛玉一同归隐,可是如何舍得下年幼的孩子呢?便是自己愿意,只怕黛玉也不愿意罢?

顺着御书房回到养心殿,雍正依然背着双手,眯眼看着路边花卉。

自从提出归隐一说至今,多日来两人都是彼此心中有沉思缠绵,却辜负了大好的时光,展眼间已是凉风入耳,夏日已尽,此时正是金秋八月,桂树飘香,菊花连绵,锦绣满目,碧空如洗,紫燕南飞,越发有一种清新萧瑟之气萦绕鼻端。

缓缓走了一会儿,雍正突然立住了脚步,对花沉思者方才允祥之话。

身后跟着他的李德全等人也不敢言语,只是静静地立在他身后。

过了良久,似是时光凝固,雍正才自言自语道:“倘若我此时归隐,皇阿玛在九泉之下也必定不会怪责我罢?”

他素知皇阿玛一生心中孤寂,随意荣华锦绣,却掩饰不住心中悲怆,他不愿意如此度过余生,到时候,就算天下都在手中,可也没有什么可以觉得心里欢欣的事情。

只是,想到这里,他却又皱眉起来,他如此想,黛玉却未必如此,况且她心里也总觉得自己舍不得江山皇位,如此看来,他得好生想个法子,才能带着黛玉离去了。

想起林如海留下的旧信,雍正唇边荡漾着一缕浓浓的笑意。

当日里极其佩服林如海的心思缜密,却从未想到至今为止,他却依然能因此而从中脱身。只是林如海信中确实十年之约,如今距离雍正十三年还有好几年的时光,他竟是要再在宫中蹉跎上好几年不成?到时候,他都是年近花甲的老头子了!

继续往前走着路,雍正突然眼波一闪,也许,林如海什么都料到了,他信中的十年之约,是雍正十三年,倘若那时候离去的确是最好,因为那时候,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而且,弘昼也能离开父母了,到时候托付给允祥照顾,也未尝不可。

毕竟他们只是离开宫闱朝堂,并非遁世离去,要见孩子们,也是一件极容易的事情。、

不知不觉,已走回了养心殿,只见湘帘曳地,静谧无声。

门口两旁放了两盆极家常的绣球菊,开得正好,影影绰绰地落在湘帘上,风吹过的时候,摇曳生姿,越发美丽夺目,一股清香更是沁人心脾,令人头脑为之清醒。

雍正呆呆地看了半日功夫,抬头时,却见黛玉站在窗边,正静静地凝望着自己,看到自己望过去,她亦是启齿一笑,人美如玉,袅娜如柳,越发显得丰姿端丽,娇媚绝俗。

雍正快步掀了帘子进去,将她拥抱在怀中,深深地埋在她清香四溢的发丝中,轻声道:“玉儿,归隐的事情,暂时搁置下吧,极多的事情,只管交给我处置就是了,你很不用操心,只要守着含饴弄孙之乐就好。”

听到雍正竟似想通了,虽然心中难掩失望,可是黛玉依然浅笑轻颦:“这就是了,若是四哥舍不得,我怎能说什么?只要四哥想着是好就是了。”

青丝如水一般缓缓拂过他的脸,黛玉依靠在他肩头上,共望窗外的连绵锦绣,柔声道:“我虽想归隐,只是托懒儿罢了,如今朝政清明,宫闱平静,也没什么可操心的,大隐隐于朝,我们也算是隐士的。”

雍正心里却是不由自主地有些叹息,她到底还是在宽慰着自己,怕自己为她而担忧,只是这个傻丫头啊,她为自己担忧,自己就不为她担忧么?到底什么是情?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也不是什么流传千古名垂青史,只是情到深处情转薄,太浓反而是空余恨。

他不想让自己的人生留下余恨,更不想与他的玉儿无法携手余生,所以,有张有弛是必须的,只有能看到他们归隐的那一道曙光,如今再苦再累,他也甘之如饴。

想想倒也是好笑,做亲王的时候,想得到帝王权,所以汲汲了一生,历经风雨。可最终果然得到了的时候,一切都平静下来了,他们的儿女也不用活在担惊受怕中了,他却又想放手,将皇位当作了是烫手山芋一般。

夫妻两个又回复了往日的柔情蜜意,允祥和弘历终于松了一口气。

允祥暗暗瞅了弘历一眼,弘历也回他一笑,道:“侄儿倒是不想皇阿玛归隐的,他的雄才大略未曾尽展,却要丢下玉玺而去,实在是令人好生气愤。”

允祥淡淡一笑,道:“你不是最想与弘皙一决高下,一展身手么?”

弘历忙笑道:“十三叔,你可别笑话我,弘皙的心意,我倒也琢磨得差不多了,不想让皇阿玛出手,只因为我不想让皇阿玛再落得一个长辈欺负晚辈的名儿。”

允祥脸色微微有些沉思,含笑道:“你也别这般淘气了,趁着这几日天气清朗,我在家里治了酒席,请你们一家子去吃酒赏菊,也叫上弘皙一起过来罢!”

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越是留下,越会成为极大的隐患。

抬头望天,康熙朝的皇子龙孙还剩下多少呢?妻离子散者有之,隐姓埋名者有之,而不放弃的人仍然比比皆是。弘皙这个孩子极好,且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又何必和弘历再争什么长短?江山早定,继位者早定,再争这些,不过徒惹笑话而已。

四哥都是要走的人了,弘皙心里又何必存着旧日恩怨呢?









母仪天下 172章 放弃

秋阳如画,怡亲王府花园中绿肥红稀,可见凋落,东篱之下,簇菊生幽。

怡亲王府的八角亭中,正在东篱之旁,亦只见假山怪石,小桥流水,竹径通幽。

允祥治了些酒席,便只吩咐儿子弘昌请了晚辈的侄子们来赏花吃酒,不多时工夫弘皙以及允禄允礼等王府里的弘字辈的兄弟都到了,正在寒暄一番方罢。

弘历大笑着过来,看到园中美景,弘历不禁笑道:“好俊的菊花,越发有刚骨了。”

只见弘历穿着青灰长袍,套着一件宝蓝色巴图鲁马甲,越发显得俊朗风流。

听了弘历的话,允祥一笑:“怎不见你也有些刚骨?论起刚骨,唯你额娘而已。”

弘皙眼波一挑,允祥长子弘昌便笑道:“他就爱这些个打扮风流,只差涂抹些胭脂水粉了,怪道四伯母常叹气苦恼,怎么就没生下一个像四伯母和四伯伯的孩子。”

一句话说的众人捧腹,弘皙抬手掩住口轻声咳嗽了一声,忍住了笑意。

弘晓年纪比弘历小得多,仰头眨巴着大眼睛,笑眯眯地道:“四哥,听四伯母说起过,当日里四伯母的外祖母家有一个中表兄弟,生得极是风流多情,又爱胭脂水粉,只是个纨绔子弟,越发没个刚骨了,四伯母生平最厌,亏得四哥还学他呢!”

弘历给他这话噎得几乎不曾呛着,不满地道:“贾宝玉不过就是一块假宝玉烂石头,如何能与本公子的风流潇洒相提并论?我可是马背上长大的满洲巴图鲁,文武全才,举世无双。”

“哈哈哈哈!”众人不觉笑得前仰后合,弘皙手中的酒杯合倒了弘昌身上,弘昌手里的茶则倒在了弘晓的腿上,烫得弘晓哇哇怪叫,越发弯腰揉腿揉肠子。

允祥眼里也带着笑,摇头叹道:“这几个孩子,最淘气的便是四哥家的了,也不知道四哥和四嫂那样的人,怎么偏生有这般淘气的孩子,倒是多像了四嫂小时候。”

听到允祥说道黛玉,弘历素知黛玉从小是父亲和允祥看着长大的,历年来也听李德全说起过往事,心里好奇得紧,只是也没人多嘴去说,故忙扯着允祥衣袖笑道:“十三叔,快说额娘小时候的事情,赶明儿我也去糗糗她去!”

允祥从他手中扯回衣袖,薄责道:“弘历,你在我这里也动手动脚的,仔细你的皮!”

说得弘历哈哈大笑起来,手中的折扇打开又合上,一派倜傥风流,道:“十三叔,什么时候你也这般说我了?我就知道你们都爱向额娘告状。”

允祥慢条斯理地坐下,看着下面的小厮上来与弘皙弘晓等人收拾完了才缓缓地端起酒杯,笑道:“想起操劳半生,也难得如今的清净。”

“可不就是?我如今也是难得地走遍了四方,越发觉得何谓海阔天空!”

一句朗朗的话,从门口传来,双鬓微白却依然丰神俊美的允禟含笑而来。

弘皙蓦地里大惊,轻声道:“九叔?你不是已圈禁了么?”

早就听说他与允祀同一天中毒死了,怎么还尚在人世?

允禟双眸扫过众人,对允祥笑道:“我再补知道你消息是这般灵通的,我不过才进京,你就知道了,还打发人下了帖子来。“

允祥吩咐人给他送上了一副杯筷,举起酒杯道:“多年不见了,见到九哥风采依然,真是感慨万千,没想到,我倒是白发比你多些了。”

“你和四哥都忙着正事儿,自是辛劳许多。”允禟眉开眼笑,那是重担,他担不起。

允祥轻轻啐了他一口,才问道:“这次回来,可去探望九嫂和你那些孩子们?”

允禟听了这话,脸上神色渐渐消了下去,淡然摇头:“我都死了的人,不会再出现在他们眼前了。我为一己之私而远离朝野纷争,更没有什么资格再做他们的阿妈。”

弘皙却并没有在意什么,只是闷闷地吃酒,听着允祥与允禟寒暄,眼里尽是惊异。

素知雍正心狠手辣,绝不手软,为何他竟是会饶恕允禟?又为何允禟竟肯闲散离去?那时候他已是成年之人,为何却一丝儿风声都没有?

允禟似是瞧出了弘皙脸上的迷茫,不禁心中长叹一声,当年的他亦是如此啊!

允祥设宴赏花喝酒事小,见允禟却是大事,那允禟年轻时又是风流之人,且见多识广,弘历便先与他十分亲近,喜笑宴宴,倒也是十分自得其乐。

弘皙心中却不免涌上了一种清冷孤寂,眼中越发蒙上了淡淡的尘,便借口方便离了八角亭,径自往假山之后的桂林走去,靠在桂树上仰望清空。

允禟拿着酒壶走过来,笑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弘皙回头看着他,轻叹了一声,道:“今日见到九叔,心里倒是极有感触。”

虽然上一辈的没有几个相合的,可是如今他们晚辈纵然心中各自顾忌,也不若九龙夺嫡时的水火不容,不然他也不会过来了。

允禟也靠着一株桂树,仰头就着壶嘴喝了两口酒,才淡淡一笑,道:“没有什么感触不感触,弘皙,只万事随心而已。我也是一路走过来的,明白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弘皙不免有些好奇:“九叔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允禟点点头,他不会看错的,弘皙眼中那抹迷茫的神色,道:“你无非是左右摇摆不定,到底是谋权篡位,还是一如既往地将王爷做下去。我素知四哥和四嫂为人极好,真正能同他们生活过的人,没有人不感念他们的,况且四哥对你亦有防备,你便是举事也不会成功,因为你心中踌躇不定。”

“九叔说的极是,”弘皙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我原本一心以为我阿玛的死都是四叔和四婶儿所致,可是如今却明白,一切都是皇玛法的意思罢了。这些日子,我看到了极多的事情,竟是与我所想的大不相同,明知我有谋权之心,可是他们却仅仅是防备,并没有动手,也更让我心中拿捏不定,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允禟怔了怔,轻笑道:“你说出来倒好,不然,憋在心里也憋死了自己。”

凑在壶嘴又喝了一大口酒,脑海中却是想起了那幅妍丽如诗的桃花,花中的少女绝代风华,那一天的景,看到的人,谁没挂在心中呢?恨不相逢未嫁时,他也恨,他不是第一个见到她的人,只是晚了就是晚了,放手,才是最好的幸福。“

弘皙诧异地看着允禟,他的脸上,仿佛闪着年轻一般的光彩,看起来,让人不敢逼视,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唇边含笑,竟似温柔无限?

不过片刻功夫,允禟回过神来,也听着八角亭中弘历和弘晓划拳的声音,清亮得像是琴声一般,带了点少年人的尖锐和暗哑,不觉脸上一笑,道:“弘历着实不像四嫂,四嫂这般的任务,该当生养如谪仙一般的儿子才是。

弘皙听了笑道:“这些又是说不准的。”

顿了顿,轻声问道:“侄儿到底也与四婶儿差不多的年纪,凡事倒没四婶儿看得透。”

“那是因为,男人重的是权势,女人重的是情缘和小家罢了。”允禟笑笑,“越是不看重权势富贵的人,越是看得透世俗风云各人心思,四嫂是个极玲珑剔透的女子。”

弘皙定定地看着允禟,蓦地里轻声道:“九叔,你也喜爱四婶儿么?”

一句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允禟的脸有些变色,可是却没有惭愧等神色,只是悠然一笑,道:“那样冠绝天下的女子,又能有几个男人不爱?便是……”

想了想,黛玉如今贵为国母,再不得说这些话,便掩住了话头,轻笑道:“多矣!”

弘皙不解地道:“侄儿虽不深知当年的事情,却也明白些,只是好些人都未露声色罢了,侄儿亦不好揣测。只是既然皇玛法明知如此,为何能容下四婶儿?”

皇家最忌讳兄弟手足为一个女子反目,尤其是大清皇朝,倘若有如此女子,必死无疑。“

允禟笑道:“当年传得风生水起的凤女金身之命你倒是忘了?你四婶儿原是命定的国母,听说也是因四哥是帝王命的缘故。弘皙,他们是命中注定的帝后,不管我们费尽多少心机,终究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弘皙心中蓦地里一惊,口内涩涩的,却没话可说。

只凝视着允禟喝酒,半日才叹道:“九叔,我能放弃么?“

允禟幽幽一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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