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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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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舍不得放下满怀的栀子花,雍正笑笑,将小梅子放在椅子上坐着,亲自替黛玉将衣裳穿好,发鬓挽好,洗脸漱口。

黛玉抱着花,静静的依偎在雍正怀里,偷眼看到小梅子不甘心的小脸,仰头撒娇道:“四哥,去哪里啊?哪里的景色好?”

这里靠近玉泉山,当年铁甲卫队的一场屠杀,玉泉山百姓殆尽,让夫妻两个都心怀惭愧,经过十多年的努力,免了这里十年的赋税,又恢复了曾经的欣欣向荣,村子,也越发的齐整了,人口也多了一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是美丽祥和。

漫步山间小道,两旁的枫树虽在夜幕未退时,却依然殷红似火,开得狂肆而热烈,衬得栀子花愈加的冰清玉洁。

起来得毕竟太早了,穿得厚实的小梅子,眼睛酸涩,困倦地将脑袋放在父亲的肩头,两条小胳膊死命地搂着父亲的脖颈,生怕一个不小心,父亲就跑了,接着便呼呼大睡,口水泡泡一个接着一个,滴落在雍正的襟前,一小块濡湿。

黛玉搓了搓微凉的手臂,与女儿一同窝在雍正温暖的披风下,望着一角霞光渐渐的染上苍穹。

嗅着栀子花香,黛玉的眼光可没放在天边的霞光炫彩上,她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她的四哥而已。

雍正却摆正她的小脸,一同看着东方,原本墨染的苍穹,些微的光亮透出,紧接着渐渐青中透着红,一丝丝,一道道,五颜六色的霞色渲染开来了,红中夹着金,闪着炫目的光泽,仿佛一只蹁跹的凤凰,披着七彩霞衣,烘托着一轮红日平地而起。

天地尚未苏醒,山峦花木依旧沉睡之中,当一角阳光洒落,似沐浴金光霞彩之中,庄严而肃穆,然则却渐渐苏醒,带着一丝清晨的慵懒,惺忪而天真,是皇宫高阕中见不到的,那种蛊惑人心的美丽,似美人一般,带着灵性。

忽然,红日缓缓地往上一动,阳光亦发热烈起来,苍穹上,霞色千变万化,似万马奔腾,若金戈铁马,又如黄河澎湃,更似一个热血男儿血洒疆场,昂头挺立天地之间,有一种激动人心的东西似乎激烈的喷射而出,撕裂了斑斓彩锦,天地蓦然大亮,可是那种气势却残存心中,难以忘怀。

黛玉静静地看着,怀中的栀子花,也沐浴在阳光之下,香气浓郁起来。

“日出的景色很美啊,四哥,以后,年年都要来看看这样的日出美景。”黛玉偎在雍正的怀里,有些叹息道。

雍正环绕着她的身子,含笑道:“一天一个样,没有相同的景色奇观,只能说,将来的日出日落,我都陪着你一同看。”

黛玉情不自禁地道:“四哥,你今儿个一早,是不是偷吃了蜜糖了?嘴巴甜得可以腻死人了!”

其实,自从四哥登基,总是忙着的,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过就是两三个时辰,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过啊!在宫里,他哪里还有闲工夫来说些甜言蜜语?更不用提送什么花儿朵儿的,为自己画眉梳妆了。

生活如水,如今的四哥,给自己带来的,就是水中的波澜,激起美丽的水花,嗔在嘴里,甜在心里。

“糖糖,吃糖糖!”小梅子忽而醒了过来,甜蜜蜜地蹭在雍正怀里,垂涎三尺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

黛玉忍不住一笑,从荷包中取出一粒雪花糖来,在小梅子的眼前晃了晃,惹得小梅子扑到黛玉的怀里,将栀子花束压得扁扁的,嘟着小嘴就去咬黛玉手里的糖,大叫道:“糖糖,糖糖!”

黛玉瞪着怀里扁扁的栀子花束,嚷道:“小梅子,你这个家伙!”好心疼,四哥送她的花啊!

小梅子趁着黛玉生气时,张嘴就将她手里的糖咬在了嘴里,得意地钻进了父亲的怀里,咔滋咔滋地嚼着。

看到母亲的脸都变色了,吓得小梅子忙跳下雍正的腿,撒腿就往山下跑,一叠声地嚷道:“来追,来追!”

气得黛玉将花束往雍正手里一塞,拎起裙子就追了过去,小梅子人小腿短,跑得再快,也没有黛玉快,而且她还一面跑,一面回头对着黛玉扮鬼脸,真是个慧黠的小丫头。

黛玉也并不是一心要追到小梅子,只嚷道:“小梅子,不许跑得这么快,仔细跌倒了,磕着牙!”

听了这话,小梅子立即稳住了小身子,扭头一瞅,见到黛玉就在她屁股后头了,张开五根手指高举着,似乎要打自己的屁股了,立即撒腿,就往山下跑去,比方才的速度还要快。幸而玉泉山因为雍正和黛玉时常过来,山路虽然崎岖,却还算得是平整,故而小梅子往下跑的时候速度快了些,倒也没有磕碰着。

雍正随后过来,含笑道:“玉儿,小梅子顽皮,你也跟着她变成小孩子了。”

黛玉停住脚步,歪着头看着他,娇笑道:“四哥忘记了?古人有云:‘赤子之心’,永远在心中藏着一颗赤子之心,这样不是更好?为什么一定要学得那样复杂?将心也染得五颜六色的呢?人的心,是红的,是热的,纯粹的赤色,可不是像今日的朝霞一般,可以变幻万千。”

红尘纷纷扰扰,心中藏着是是非非,已经是够了啊,为什么,不让自己快乐一些呢?

所以,好多亲王福晋以及公主们,常常说自己太纵容了孩子,让他们没大没小,可是为什么要让孩子们学得如同大人一般呢?他们是孩子啊,孩子就是有孩子的天真和自由,脸上的笑容可以比太阳还要灿烂,比花儿还要好看,那才是孩子,故作老成,稳重端庄,一颗心里藏着十七八件事,怪可厌的。

雍正听了黛玉的话,眼里带着笑,喉间也吐出响亮的笑声,自己爱的,不就是玉儿总是一如既往的心么?

小时候的她,宛如一块璞玉,等待着有心人的雕琢;少年时代的她,就像是最温润精致的美玉,已有雏形;如今的她。嫁人生子之后的她,越发像水养的美玉,温润光泽,透着十足的水色,光华流动;当暮年之后的她,一颗心仍如同以前,她会如同明珠一般,光华无限,仍然让人神为之夺,目为之眩。

心不老,人自然也不会红颜凋零,只会更散发着芳龄时候所没有的妩媚和娇娆。

谁说未出嫁的女儿是颗无价宝珠,出嫁后的女人是一只死鱼眼眼睛的?

是宝玉说的吧?那个活在深闺中,不知道人间疾苦的贵公子,染着浓浓的脂粉气,自诩护花,爱的,却是新鲜娇嫩的花朵,而不是经历过风吹雨打,有着智慧沉淀的妇人,他爱的,是皮相之美,而非心灵之秀。

他的玉儿,越来越美丽,越来越妩媚,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她身上的光华只会更炫目。

听到雍正的大笑,黛玉眼中似玉中的水色,流转不定,看着依旧霸气,可是却温柔的四哥。

此时的四哥,让她怎么说才好呢?

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也不是冷漠不可侵犯的雍正,以往的他,纵然很温柔,柔情万千,可是温柔中还带着一些棱角,眼前,他笑的时候,像个孩子,也有着淘气的时候。

原来,出宫有这样的好处,出宫之后,他可以笑得很大声,他也可以笑得很温柔,虽然已经四十好几岁的人了,可是,他也有一颗童心未泯,对她的疼惜,宛如海一般的深,几乎将她沉溺在其中,眼里心里,满满的,装着的都是对他的爱意和仰慕,他是她的良人,也是她的天神。

不知不觉,出宫后的他们,心灵里的爱意,却更深了一层,更浓了一层。

当红颜老去,当青丝斑白,他们的爱,他们的情,依然可比天地,宛如少年两相爱悦,不减丝毫。

小梅子跑了一段路,转过小脑袋,看着面面相对眼波流转的父母,不解地皱着小眉头,嘴里甜甜的糖也化开了。真奇怪,阿玛和额娘又没有吃糖糖,为什么他们身上好像很甜很甜的味道散发出来啊?是不是偷吃糖糖了?

迈着小腿,想跑到额娘身边,问问她是不是偷吃糖糖了,却又回过身来,额娘可是要打她的啊,她才不要送上门挨打呢。

上一回,她看到姐姐挨打,叫声好响,她都堵住耳朵了,肯定痛痛啊。

黛玉与雍正并肩走在小梅子的身后,看着她踌躇不定的模样,情不自禁地都笑了起来。

正要扬声唤小梅子,却突然见到山路旁边的花木丛中窜出一个人来,迅速地抓起了毫无防备的小梅子!

“不!放开梅子!”黛玉吓得尖叫出声,亦是毫无防备。

方才的浓情蜜意,依然留在心坎儿里,一时的疏忽,竟然忘记了周遭的动静!

谁能想到,大清早的,山间丛中竟然藏着一个人?

雍正的脸上冷凝着肃杀阴狠之气,一面扶着黛玉担心得有些瘫软的身子,一面冷冷地看着那人,低声喝道:“放开小梅子!”

“不!我不放!”那人拎起小梅子后退了几步,闪着粼粼寒光的匕首放在小梅子的脖颈上,已经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小梅子痛得哇哇大哭,不断地挣扎着,叫嚷道:“额娘,痛痛!痛痛!”她是张氏,允祀的侍妾,弘旺之母,不过十年多不见而已,她竟苍白得如同老妪,眼里充满着刻骨的仇恨和悲哀。

她颤抖着的眼神,不敢看向雍正,以前不敢,如今也不敢,她没有退路了,她寄予极大期盼的儿子竟是个痴儿,十几年了,阿穆被休之后,她也没有如愿的坐上嫡福晋的位子,如今,允祀圈禁到了保定,她已经一无所有了,既然如此,那么,她也要他们后悔终生!








母仪天下 第147章 受伤

清晨的气氛冷凝起来,犹带有霜露的枫叶,也停止了在枝头的摇曳,似杜鹃泣血。

有些早起的庄稼人也都定定地站着,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地看着眼前沐浴在血色中的男子,还有寒光闪闪的似乎匕首。

谁家的疯女人,竟然这样大的胆子,竟要伤四爷的小姐,谁不知道,四爷就是玉泉山这里的恩人啊。

张氏手中的匕首顶着小梅子粉嫩的脖子,一滴滴的鲜血顺着剑刃滑落,疼得黛玉只觉得那反匕首是割在自己心头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放了小梅子,我饶你一命!”小梅子的哭声,哭得黛玉的心都疼了。

张氏眼中有些癫狂之意,恨恨地道:“我的日子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我也要让你们尝尝失去骨肉的痛苦!”

黛玉突然上前一步,神色平静地道:“张氏,你还要再做傻事了。你心里恨的,不过就是四哥和我,是我们让你失去了,你想要的荣华富贵。既然如此,放了孩子。四哥失去我,也一样会心痛。”

“你是皇后?好,让你来换你女儿!你死了,我就放你女儿!”张氏面色惨白,可是却乍着胆子,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若是她生平最妒恨的林黛玉死了,那也是大快人心,出了一口恶气。

胤禛紧抿着薄唇,一时的贪玩,竟然将功夫都搁置了,在这个疯女人跟前,竟然缚手缚脚。即便暗处有金甲卫士跟随,可是,谁能料到她竟然抓住了小梅子?他们也不敢轻易上前,杀人容易,可是小梅子毕竟是小,还在张氏手中。

他们的小梅子,一把嫩骨头,轻而易举就能折断,不能轻举妄动啊!

眼光如鹰,狠狠地盯着张氏拿着匕首的手,倘若目光化而为利剑的话,张氏的手,只怕早已断成了好几截。

他得想个法子,必须要保证孩子平安。

看到黛玉跨前了几步,张氏登时大喝道:“不要过来!”

雍正亦是脸色大变,道:“玉儿,还要轻举妄动!”

举步也要走到黛玉身边,张氏登时大喝道:“你也不要过来,你上前一步,我就在你女儿身上捅上一刀,我说到做到!”

说着拎着小梅子又退了几步,神情戒慎,有目空一切的气势。

吓得黛玉急忙对雍正摇头道:“四哥,你不要过来,她会伤了小梅子。”

她看到了四哥眼里的愧疚,每每总是在最欢喜的时候,对周围的人事物放松警惕,却每每生出一些危险。

“我不怕什么,我来,就没想着活着回去!我喜欢八爷,我爱他,风度翩翩的他,比你们谁都强上百倍,第一个送给我一束野花的人就是八爷,我小时候,他说我生得好看,将来,必定是个大美人。我等,等了那么久,我才有机会进府,我心里的欢喜,你们谁能明白?”

恶狠狠地瞪着方才卿卿我我的雍正和黛玉,脸上回忆起往昔的柔情也未褪尽,忽而转为凌厉,眼中充满了怨毒之色:“可是我进府,却和想的没有一点一样,我期盼着自己做他的新娘,最终却只是一顶小轿子就抬了我进去!我不甘心!不过我争气,我生了他唯一的儿子,我在府中,无人能超越!嫡福晋她太狠毒了,我抱着弘旺,她竟然给我没脸,还骂我是奴才!最后八爷圈禁了,也用不着她了,真是没想到,她竟然对八爷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又怎么样?八爷不爱她,只是喜欢她带来的权势而已。八爷喜欢我,喜欢我的柔顺,喜欢我的娇弱楚楚,我比她更幸福!可是身份还是我所在意的,是我陷害她,陷害她给我的弘旺下毒,所以八爷一纸休书将她休了,她再也做不成八爷的妻子了,八爷身边就只能有我!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黛玉不禁睁大了眼睛,虽然早知阿穆被允祀休弃,可是却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了,阿穆亦不多说,没想到,竟是眼前这个女子陷害所致,那么允祀必定也是心中明白的,他只是顺水推舟罢!

黛玉突然感到一阵不安和心惊胆战,一个为情所伤,为权势所困的女子,几近癫狂,连命都不要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她的小梅子,可还要有事啊,即便用她的性命去换小梅子的平安,她也愿意!

张氏一字一句地说着,歇斯底里,眼泪更是如水一般,划过脏兮兮的脸蛋,手上的劲儿却往下按。

黛玉脸色惨白,脱口道:“不要!”

“不要?”张氏轻喃,恶毒地道:“什么不要?你以为你想不要,就不要的吗?我怕什么?我怕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要你们永生永世都活在悔恨之中!”目光狂乱而怨毒,用力将手中的匕首捅向小梅子。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离张氏最近的黛玉猛然斜着冲上前,娇柔的身子用力地撞开了刀刃,十指紧紧地扣住了刀身,雪白的十指,映衬着突然绽放的红茶,分外鲜明,力气之大,让她捅不下去。

就在这一刹那,雍正脸上的血色登时褪尽,一眨眼的工夫,张氏已经被雍正击飞出去,手骨断裂的声音清脆之极。

小梅子落在了雍正的怀里,黛玉心里一松,手指也随着一松,匕首往地上跌落。

雍正左脚一踢,将匕首踢飞到了空中,笔直地跌落下来,直直地插入了张氏的左眼之中,一时之间,尽是她的凌厉痛苦的哭嚎之声,凌厉得几乎划破长空,激得林子中无数麻雀扑棱棱地飞起,一阵叽叽喳喳。

“来人,别让她死,我要她生不如死!”雍正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揽着黛玉,手忙脚乱地要给她包扎伤口,脸色阴沉,冷若寒冰的语气,更让已经窜出来的金甲卫士以及乡民们打了个寒颤。

黛玉眼中这才是泪珠滚滚,血染白玉的双手硬是要抱着女儿,不断地对着她脖颈呼呼:“小梅子乖乖,不痛呵,额娘亲亲!”

小梅子放声大哭,小手要抓黛玉的手,呜咽道:“额娘痛痛,额娘不痕痛!”

黛玉不顾手上的伤,微微一笑,如梨花带雨,用未受伤的手腕擦着小梅子的眼泪:“额娘不痛,小梅子痛痛。”

雍正抱着母女两个匆匆飞往客栈,已经有金甲卫士拎来了随行的太医,细细地替黛玉和小梅子包扎伤口。

小梅子还好,脖子上细细一道伤痕,敷上金创药也就行了。只是黛玉用的力气太大,匕首又极其锋利,伤处深可见骨,就差一点,双手就废了,只怕日后好了,也会留下极丑陋的疤痕,更别提她深爱书画,若是一个不妨,恐怕双手都会不灵活。

捧着黛玉的手,雍正良久不言语,过了一盏茶工夫,便突然起身出去。

黛玉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太了解四哥的心,可是去了,反而更让他心中愧疚。

他的武功是高,只是张氏贴身要杀小梅子,任何人都会临危而乱,当局者迷,他的一身武功竟无用武之地。

如今事后想一想,又觉得可笑,真的是事到临头,关心则乱,往日的聪明机变,竟是一扫而空,脑子里都是空白。张氏毕竟是张氏,为何非要当面与她对峙?金甲卫士在身后给她一根带着麻沸散的毒针,也就什么都解决了。

身为女人,她也为张氏感到悲哀,如今更有一层憎恨。女人总是在情字上太重,阿穆为了允祀,忍受着许多她所不能忍受的事情,她一直放不开,直到最后心死;如今这个张氏,亦是毫无骨气地活着,将自己得不到的,总是推在别人身上。

女人啊,不是光靠着情字生活的,更不是一生之中只有一个情字。在爱情中,两相爱悦,方是正道,世间多少佳偶,是只因为一个情字而长相厮守的?没有罢?女人,在爱情中,也要有自己的骨气和傲气,以男人为天,注定了一生都痛苦。

看着小梅子睡得熟了,睡梦中还蹙着眉头,眼角清泪挂着,想来是疼得很了。

真是可怜了小梅子,生来竟是这般多灾多难,前些时候在铁屋子,如今又遭受到如今的伤害。

低头看着包着纱布的两只手,黛玉叹口气,走出了屋子。

似乎感应到了人心,秋雨击打梧桐,声声落在人心。

双手从后面环着雍正,将脸放在他宽厚的背上,柔声道:“四哥,已经过去了。”

她明白,他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儿。

回过身,抱着黛玉,雍正语气中满是阴狠之气:“当初弘旺乃是痴儿,且几个侍妾也手无缚鸡之力,并没有委派金甲卫士看守,只是圈禁于旧所,用朝中几位老臣看守,不曾想,竟是他们放了张氏出来。消息今儿一大早才传来,我们都不知道。”

竟让一个弱质女流,伤了他心爱的妻子和女儿,让他心里怎么过得去?怎么会不怪罪自己?

黛玉摊开双手,笑盈盈地道:“辟邪都不出来保护着我,想必这原就是我们娘儿两个该得的劫。四哥,人人不都是说过的么?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一生之中,事事圆满,事事顺心,如今又贵为国母,可以说,普天之下,再没有能逾越过我的女子,如今受伤,也算是化去了一些血光之灾,而且,也不至于为天地所妒,岂不是正好?”

人太过完美无缺了,会天地相妒,最终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见雍正不言不语,黛玉柔声道:“四哥,如今是张氏倒好,更让我们有理由处置那些老臣了,若是等到那些老臣出手的话,只怕可没有张氏这么一个弱质女子这般轻巧就让我们化解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还要太往心里去了。”

很多事情,纵然是帝王,也不会尽皆掌握在手中,就如同少年时候的四哥,不也是没有按着康熙爷的意思走下去?

四哥是人啊,他不是神,不是能知道过去未来的神,疏忽的时候,谁都能有,如何能怪他呢?要是他能事事都料到,事事都能化解,那也不用做凡人了,直接就可以成仙了。

其实,她喜欢有些事情不能掌握的四哥,那样的话,他也不会掌握着自己,因为生命在于自己,不是掌握在别人手里的。

走入朝堂,雍正阴沉着脸,淡淡地道:“看守着罪人允祀家眷的两位爱卿,可有本奏?”

张氏逃出居所,伤皇后与公主,此事已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两位老臣哪里有不明白,重重地磕头谢罪。

雍正冷冷地道:“两位爱卿又何罪之月?”

“老臣、老臣看守不严,以至于罪妇逃走,误伤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实在是大罪!”老臣痛哭流涕,极其坦诚。

顿时几个连络有亲的大臣争相为他们两个说话,叩首道:“老马总有失蹄时,那张氏逃脱,也是始料未及,两位大人已知道错了,还请皇上莫要责怪两位大人。”真是可惜,白费了两个大人的心计,那张氏原来口口声声说要亲手杀了林黛玉的,谁知道,竟然只是受伤而已,这边还要承担着皇上的怒气和责骂。

雍正冷笑道:“老马失蹄?倒是在朕面前推得一干二净!打量着朕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立刻断声喝道:“来人,摘去两人的项戴花翎,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皇上饶命啊!”两个大人连连磕头,痛哭流涕道:“瞧在老臣为大清基业鞠躬尽瘁的份儿上,皇上饶了老臣罢!”

“饶命?你们胆敢欺上瞒下,胆敢谋害皇后,这是朕大清皇权的最大侮辱,让朕如何饶恕?来人,拖下去!”雍正冷冷地扫过诸位朝臣,不能守护好黛玉平安,是他心中的最痛,一股气正是无处发泄,这些老臣,是自找苦吃。

别看着他们一个个都为两个老臣求情,接二连三查处的,他们一个也都跑不掉!

听到谋害皇后的罪名,一些大臣都惊讶地惊呼起来。

年遐龄心中有所不忍,可是深知雍正性情,又暗中得了年羹尧卸斥责了一顿,不准他掺和着雍正和黛玉的夫妻情分,又重重地骂了年玉香一顿,说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妄想青云之志,因此年遐龄看着这些同僚如此,却也不敢求情。

“微臣冤枉啊!”两位老臣高呼,一些人急忙求情,心中却是不禁打着突儿。

“冤枉?两位爱卿冤枉在何处?”雍正不禁轻笑起来,很轻很淡的笑意,却让人为这胆寒。

两位老臣有些小心翼翼地吞了吞口水:“张氏逃脱,纯属老臣看守不力,但谋害皇后,老臣却是万万不敢。”

他们求的,不过就是荣华富贵而已,只有家里的女儿当上了皇妃,做上了皇后,才能将自家的权势冲到那今人不可企及的地位,皇亲国戚,论罪不当斩,也是一个最大的保障啊!只有皇后消失,皇上势必要重新选秀,重新有好女入宫,自己孜孜不倦追求的东西,才会到手。

雍正笑得愈发阴寒:“不敢么?囚禁罪人女眷之所,喝称不上是固若金汤,可也是守卫森严,这么轻而易举就让犯妇逃离,朕对两位爱卿的手腕,还真是有些质疑,连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朕还留你们在朝中何用?”

挥手吩咐人拖下去,脸上一丝儿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退了朝,回到养心殿,先去看着黛玉,只见她正坐在紫檀透雕梅花的贵妃躺椅上,闲散地看着帘卷西风,秋雨如丝。

两只纱布缠绕着的手放在腿上,小脸上有一丝闷闷的,仰首看着走到跟前的雍正,嘟嚷道:“四哥,你是不是老啊?这么慢,很该将那些老东西一起拔掉。为什么今儿个只是处置了两个老臣?”

听到黛玉说自己老,雍正重重在她脸上一吻,吻得她脸上缩放一朵桃花,道:“老?我还有好多年要陪着你一同走过。”

痒得黛玉咯咯一笑,手腕挥开他的脸,道:“四哥,去哄哄小梅子,我知道你是用这两个大臣做引子,引出一长串的蚂蚱出来,所以很大方地也不好怪责你什么。”

嘤咛了几声,缓缓坐起,青丝披泻而下,粉嫩的鹅蛋脸愈发凸显,披了满身的黑色绸缎懒洋洋地嗓子学着几个老顽固的口气道:“皇后双手残废,恐不能统领后宫,为天下女子之表率,请求皇上准来春选秀,广纳妃嫔,统领后宫走向盛世。”

不禁好笑起来,笑倒在雍正屋里,道:“四哥,你不会真的是打着这个主意,要整治这些老东西家的姑娘罢?”

光是惩治他们,自然是轻而易举,可是他们胆敢伤害了小梅子,那种在父母心中的痛,深入骨髓,很是应该让他们也尝尝詻滋味儿。只是可惜了那些无辜的女子,不过,一心一意想入宫待选的女子,无非就是想扳倒自己,取而代之,其心已是不可饶恕,她亦不会怜悯半分。 

雍正给黛玉窥破了心中打算,亦是一笑,垂着眼睛望着黛玉,想了想,道:“虽然旨意由我来下,但是终究后宫之事是你来打理,如今正好,你的手也不能书画,更不能做活计,便多费些精神罢。”

沉吟了片刻,黛玉才道:“也不知道待选的秀女有多少是心甘情愿的,想必也有一些女子是未必愿意进宫,只是迫于家中规矩父母之命,倒是可怜得紧。既然如此,明儿个将选入宫中的秀女,我一个个问问,倘若是不愿意进宫的,我更撂了她们的牌子,令其自行择人而嫁,不用像敏慧那样,入选后在宫中耗费十年芳华。”

“这些事情,自然由你来决定,若果然有欲取而代之的女子,绝不姑息。”雍正眼里射出狂肆的戾气,小梅子的伤,玉儿的伤,他一一记在心头,胆敢如此愚昧无知,妄想登上后妃之位,该死!

黛玉静静地依偎在雍正怀里,虽然四哥觉得自己受伤,他惭愧最大,却不知道,自己喜欢受伤之后,躲在四哥怀里的感觉。所有的人围着自己团团转的时候,平素玩到不知道家在何处的儿女,一个个都放马奔来,弘历还险些过急,撞到了柱子上,脑袋上如今还红肿着。

出宫玩耍,皆因宫中太烦闷,偏生小梅子和自己又受伤了,赶明儿要出去,还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呢!

正想着可怜的小梅子,小梅子就已经摇摇晃晃从里间出来,脖子也不敢动,走一步路抽一口气,小手里捧着心爱的八宝食盒,撒娇道:“皇阿玛,皇额娘,吃糖糖啊!”

额娘痛痛,小梅子呼呼,额娘真是可怜,吃饭也要阿玛来喂。

雍正将女儿也抱在腿上,低头从食盒中拈起一粒糖果,小梅子哇哇叫道:“要给额娘啊,额娘甜甜,不痛痛!”

“小梅子不是拿给阿玛吃的啊?小梅子偏心,阿玛真的是好伤心!”雍正怜惜地轻抚着小梅子脖子上的白纱布,小人儿真是多灾多难,都是怪他这个阿玛,没有好好照顾好妻女啊!

见到雍正像个孩子似的,黛玉不禁十分好笑地道:“四哥,你多大啊,和小梅子说这些,小梅子,选个最大的糖糖给额娘。”

樱唇微张,凑在小梅子眼前,小梅子立即拈起最大的糖果放在黛玉的嘴巴里,眼儿亮亮地道:“甜甜!”

黛玉笑着点头,伤口痛,已经够可怜了,要讨好小梅子的欢心,才会让她忘记痛楚。

小梅子却眼泪汪汪地捧着黛玉的手,不住吹气:“呼呼,不痛痛。”

黛玉心中一暖,明明孩子是最无辜的,却首先受伤的,竟是孩子。

大人们的争斗,怎么能牵扯到孩子身上呢?那张氏,自己的儿子是痴儿,终身不愈,她亦嫉恨别人有可爱淘气的孩子。

路是直的,也有弯的,可是千回百转,总是能走到尽头,偏生有些人,就是爱走不知道结局的岔道,追求着一心一意想要的东西,最终,路走到了头了,才发现,那是悬崖峭壁。

呵呵,她才二十几岁啊,心中竟是看透了许多事情,情不自禁的,感慨也多了些,只是,世间看透的人,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总是等到了绝路了,才想回头,眼前有余不缩手,事到临头已无路。








母仪天下 第148章 选秀

秋冬过,便是初春,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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