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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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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只是几日工夫,对黛玉而言却是常年累月,不见黛玉,雍正亦然,他生性也非善人,自是心中对这些老臣暗恨,正着手命人推论搜集他们的罪证,打算一网打尽看着还有谁敢阻拦自己与自己的玉儿住在一起。

黛玉这里,尤其是领头一个老嬷嬷,言语间说是教导黛玉宫中规矩,实际上则是要黛玉劝雍正纳妃,口口声声皇后当贤惠为主,要为皇上社稷着想,纳妃好为皇家开枝散叶。

偏生黛玉并不在意,只是冷然道:“后宫三千,已为本宫而空,难不成本宫竟要博那虚无的贤名儿,竟将自己的丈夫假手他人不成?你是个老嬷嬷,就该当知道宫中的规矩,什么时候,也干涉到了后宫之事?”

这几日不见贴心人,黛玉心里也积了些怒气,且她天性顽皮,便又堆满笑容道:“历代皇帝后妃,身边之人,无不皆是从旧邸带进,倚为心腹。近日不过就是本宫身边的旧人在宫内学着规矩,不得过来罢了,等他们过来,你们也仍旧是别宫之人,倒是在本宫跟前说教起来了,宫中的规矩本宫竟是还要你们教不成?”

言下之意十分明白,自己身边的人很快就来伺候着自己,到时候,他们从哪里来,便该回哪里去。

四哥爱惜自己,后宫已空,他们更没有别的嫔妃可以攀附,日后在后宫自是该艰难度日。

吓得那些人还敢说什么?毕竟黛玉是皇后,果然惹恼了皇后,生死皆是皇后娘娘一念之间,因此倒也老实了许多。

想到这里,黛玉冷笑一声,她素来我和我素惯了的,又岂会坐以待毙?

披上绣着金凤明黄绦子的披风,黛玉缓缓步出了坤宁宫。

几位宫女嬷嬷急忙跑了过来,道:“皇后娘娘,外面雨后路滑,这是要到哪里去?”

黛玉淡然一笑,双目如刀:“本宫要去见见万岁爷,竟也要报给你们知道不成?”

吓得诸人忙躬身道:“奴婢不敢。”

李德全如今听康熙的意思,深恐黛玉在后宫有什么烦心的时候,因此亲自过来问黛玉可曾习惯,见状,立即厉声道:“身为奴才,就守着自己的本分,这座后宫,皇后娘娘是主,皇后娘娘到哪里,倘若多嘴,仔细你们的舌头!”

李德全那可是康熙雍正身边的红人,那些宫女嬷嬷哪里敢多言,忙顿首称是。

李德全对黛玉陪笑道:“皇后娘娘身子重,这是要到哪里去?该当吩咐奴才们预备仪仗车辇才是。”

黛玉上如清光流转,灿然生光,道:“李总管怎么到这里来了?可是皇阿玛有什么吩咐?”

“太上皇今日倒是清醒了一忽儿,和星公主陪着解闷,才睡下了,因此奴才是来告诉皇后娘娘一声。”李德全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万岁爷的意思,素日从旧邸带进宫的诸位丫鬟嬷嬷,尽皆安置在养心殿,也好服侍着万岁爷和皇后娘娘。”

黛玉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心中更是一暖,道:“四哥的意思,我们夫妻皆住在养心殿?”

李德全忙点头笑道:“正是这个意思!万岁爷说,那些老顽固,无非就是想从中调唆皇后娘娘和万岁爷的情分,岂能真由着他们做主?万岁爷是天子,天子的话重若泰山,因此,依旧按着往日在雍和宫的规矩,夫妻仍旧住在一起。”

听了这话,黛玉心中尽是清甜的蜜糖水,笑道:“知我者,唯独四哥一人尔。”

身后的老嬷嬷原是惠太妃身边积年的老嬷嬷,为人十分精明厉害,且又仗着太妃的人,着实让黛玉生了不少闷气,若不是瞅着惠太妃的脸面,雍正登基又不稳,胤祀尚且虎视眈眈,黛玉早已撵她出去了。因此这老嬷嬷听了李德全这话,急忙道:“这不合宫中的规矩,但凡后妃,岂能与万岁爷共用寝宫?”

“该死的奴才!来人,给我掌嘴!”李德全厉声呵斥:“万岁爷的意思,便是圣旨,那便比天都大,不过后宫中一个老嬷嬷罢了,竟胆敢乍着胆子说主子们的不是?也不知道是谁宫中的奴才,竟然在皇后娘娘的宫里说三道四起来!”

两个粗壮的小太监立即上前,开弓打了十几个耳光,打得那老嬷嬷双颊高高肿起,嘴角流血,一旁的宫女太监不由得都瑟瑟发抖,再不敢小瞧这位柔弱可人的新皇后娘娘。

那老嬷嬷重重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娘娘饶命啊!”

重重的声音叩在台阶上,染得一丝血红,想起黛玉曾面对修罗地狱亦面不改色,此时才是真正地惧怕起来。

黛玉淡淡地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该退宫的时候,就不要留恋着不该隐是她的东西!今日本宫暂不追究,倘若知晓谁竟在宫中嚼舌头,说本宫与万岁爷的不是,仔细你们的脑袋!”

风乍起,磅礴大气,吹得宫中帘笼卷起,绣工精致的红凤凰似泣血蹁跹!






母仪天下 第141章 同居

绚丽的预后晨雾,照着洗过的琉璃瓦,益发闪闪生光,似天宫庄严。

黛玉并未穿着花盆底,只是一双软软的绣鞋,因此走路也极平稳,细细地打量从身畔往后的殿阁朱墙,心里不由得涌出一股叹息:“这样压抑人心的地方,我终究还是住进来了啊!”

雨后的风更凉了一些,平地而起,她发髻上的流苏飘带被风带起,扫过苍穹岁月,清新淡丽,如同在江南水乡中重现。

李德全原是吩咐人给黛玉预备了车撵,偏生黛玉道:“好容易能走一些路,活动活动身子也好。”

因此便步行走向胤禛居住的养心殿,身后跟着大群的宫女麽麽,庞大的辟邪竟是贴着黛玉身边晃悠着,让众人皆是害怕,不敢近前,谁让它感应到了主子会有危难,只好从暖呼呼的地毯堆里爬出来跟着。

突然一只波斯猫跑到黛玉脚下瞅着风华绝代的黛玉,一双琉璃一般晶莹剔透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着,对着黛玉猫猫直叫。

黛玉心中豁然一跳,也不知道是敏感还是怎么着,总之,只觉得波斯猫来意不善。

忽而腿上一暖,辟邪已经依偎了过来,让黛玉笑了笑,道:“辟邪最乖了!”

说着粉拳摊开,手指细细地划过辟邪耳朵,摸了摸他的脑袋,亲昵一如幼时

辟邪鼻子里哼了一声,纵然只是深秋,却也是一团白气喷出,吓得那波斯猫立即瑟瑟发抖,藏身拐角处的芭蕉叶下。

黛玉心中有些了然,辟邪通灵,只对自己都有危险的人和物如此,想必这只波斯猫心中所想,来者不善罢了。

回眸一笑,灵光乍现,看着李德全道:“回头,李总管吩咐一声,问问这是谁宫中的猫儿,到处乱跑,小心抓伤了人!“

“是!”李德全瞅着那只波斯猫,唇角含着一丝冷冷的笑,吩咐小太监将猫抓住,方躬身对待遇道:“回娘娘的话,这是惠太妃宫中的波斯猫,这一对眼珠子碧绿如翡翠琉璃,奴才往日随着太上皇到惠太妃宫中的时候曾见过。”

黛玉闻言眼中微微一冷,那位老麽麽的事儿她还没跟惠太妃算账呢,竟将波斯猫置于此地,倘若一个冷不防,猫扑了过来,雨后的地,最容易滑到,想打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宝宝罢?若是自己的话,也罢了,偏生打主意打到孩子身上!

淡淡地开口道:“将这只猫送回惠太妃宫中,顺便告诉她,这是通往养心殿的路,不是通往慈宁宫的花园的的路,仔细真的些儿,万岁爷要过的路竟然有猫狗横行,倒是不知道惠太妃素日宫里的规矩都弄哪里去了!今儿个没撞着本宫倒是万幸若是肚子里的宝宝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倒是不知道惠太妃拿什么能赔的!”

清润的眉眼渐渐染了些厉色,黛玉深知深宫之中,四哥虽无嫔妃,然则人人都想那一朝宠幸,可是丝毫马虎不能有的。

李全德那是看惯了后宫钩心斗角的人,不待黛玉说什么,他立即明白了,眼中不由自主的浮上一层阴寒之色。

皇上皇后,那都是太上皇的心肝宝贝,谆谆嘱咐着他要好好伺候着的,岂能由着那些人从中捣乱?

走进养心殿,黛玉眼神澄澈,越过层层人群,便见到有一道浅绯色的倩影立在门口,身畔竟是笑容可掬的惠太妃。

那倩影半转过脸儿,却是一位妩媚娇俏的绝色,红霞之下,如身披红纱,头上一枝黄澄澄的凤头金钗摇曳生姿,与朱墙宫阙极不符合,万分妩媚妖娆,冲着黛玉微微一笑,似有挑衅之意,又似有娇羞之意,黛玉心中一凛,面上却若春花初绽。

见到黛玉缓缓而来,惠太妃嫣然一笑,闪过寒光的长指甲划过温软的袖口,吩咐那女子道:“玉香还不给皇后娘娘请安。”

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灵动中更是有一丝对待遇的挑衅之意。

年玉香急忙上前甩帕子屈膝行礼,语音柔媚:“奴婢年玉香,给皇后娘娘请安。”

黛玉却只是看着惠太妃,含笑道:“这里是万岁爷处理朝政的地方,后宫女眷不得干政乃是祖宗传下了的规矩,惠太妃不在西宫颐养天年,却带着宫外女子道养心殿来做什么?莫非,竟是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知道了不成?”

黛玉生性不爱理俗事,可是只有一样,她对胤禛霸道之极,这惠太妃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岂能不明白?

年玉香?不就是年玉慧的妹妹了?听说是庶出,十年前也曾听说想嫁进雍亲王府里,却不曾想到,竟甘愿蹉跎至今,难怪朝堂上年遐龄也不支持四哥册立自己为皇后,原来他们也存着想送年玉香进宫为妃的念头,毕竟如今年羹尧在四川陕甘等地手握重兵大权,乃是封疆大吏,他们的腰杆子自是挺得直了些。

宫中历来规矩,皇帝身边,或是大婚之前,或是大婚后,皆有司仪、司门、司寝、司帐等女官,不算妃嫔,只是女官,但是却也是服侍皇帝房事,若是一朝得了皇帝心意,亦可册封妃嫔,因此,这四个女官也是许多女子求之不得的。

惠太妃眸子滴溜溜一转,盯着黛玉的肚子溜了一圈,妩媚娇笑道:“瞧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如今皇后娘娘身怀六甲,未免太怠慢了万岁爷,本宫好心好意为万岁爷选了几个极得心意的女官服侍,难不成也错了不成?还是娘娘不肯要这贤名儿?”

黛玉却是没有一丝儿忙乱,眼睛只是盯着屈膝请安的年玉香,含笑道:“李公公,宫中是什么规矩呢?”

李德全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躬身道:“回娘娘的话,宫中规矩,旗人规矩,但凡是未出阁的满洲格格,身份金尊玉贵,除了君后之外,皆不必行跪拜叩首大礼。然倘若对君臣不敬,则处四十大板之责。

听了这话,黛玉微微一笑:“今儿个雨后的阳光倒是热烈了些,不知道是本宫眼花了,还是怎地,怎么好似瞧着对本宫不敬啊?“该当立威的时候,她绝不心软,更何况是这些居心叵测的女子!

“咕咚“一声,年玉香再也留不住方才那妩媚的笑容,跪拜在地叩首行礼。

李全德挥手吩咐身后的太监,骂道:“竟是不长眼是不是?眼睛都看到哪里去了?还是瞧到天上?胆敢对皇后娘娘不敬,你们这些奴才竟是没瞧见的?还要主子动嘴说的?”

吓得几个太监急忙跪拜叩首,此时方知黛玉之威,果然是雷厉风行,霸道异常!

急忙架起方才还在得意洋洋略有些挑衅之意的年玉香,该怎么惩罚,自是有规矩在前。

惠太妃神色僵硬,方才的笑意还来不及收起,僵在了嘴角边,硬生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瞧见惠太妃如此,黛玉却是十分从容,更不见丝毫锋芒,淡笑婉转,软软地道:“惠太妃,你虽是本宫庶母,然则你是服侍皇阿玛的老人了,宫中的规矩,想必也是不用本宫重申罢?万岁爷虽是以孝治天下,然则宫中有些规矩还是不得废的,不然,毫无章法,本宫如何统领内宫?”

惠太妃气的银牙暗咬,虽然见识过黛玉的厉害,可是她还是不相信这样一个年轻女子有什么魄力统领后宫,自己毕竟是雍正皇帝的庶母,皇帝少管后宫之事,这也是规矩,如今康熙又病重昏迷,万事不理,故而她每每生事,不过就是想扳倒黛玉。她自是不敢带着年玉香进到养心殿,等在这里,与不过就是想给黛玉一个下马威,毕竟年羹尧也算雍正跟前的红人,若是惩罚了年玉香,年羹尧岂有不反叛的道理。到时候,胤祀便如虎添了翅膀,想做什么事情,也有些底气了。

可是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黛玉竟然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还对她重申宫中的规矩!

已过秋分,黛玉轻轻咳嗽了一声,身后的小宫急忙送上润嗓子的麦芽糖,这些日子,她很是贪吃各色晶莹剔透的麦芽糖。

“瞧来,惠太妃是不记得宫中的规矩了?”黛玉语音如丽江之水,依然柔和婉转。

李德全含笑道:“惠太妃虽不记得了,然奴才却是记得的。”

说着朗声道:“大清皇室规矩,正宫皇后一名,超品,统领后宫,有权册封升降所有嫔妃;皇贵妃一名,正一品,有权册封升降正四品以下嫔妃;贵妃两名,正二品,有权册封正六品以下嫔妃;妃四名,正三品,有权册封升降正八品以下嫔妃;嫔六名,正四品;贵人不定,正五品;常在不定,正六品;答应不定,正七品。”

惠太妃有些着恼,冷笑道:“这些本宫自是晓得,很不用你来告诉本宫!”

李全德望着惠太妃亦是暮色的脸庞,心中也不禁为她的无知而叹息,如今的她,纵然是压上再多的脂粉,也遮盖不住眼角的皱纹。清了清嗓子,才缓缓地道:“太后正超品,有权册封升降除皇后外的所有嫔妃;太妃从超品,有权册封升降所有小主;太嫔庶超品,无权册封升降任何嫔妃小主。”

又缓缓地顿了顿,李德全不紧不慢地道:“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任帝一宫妃’,如今后宫琐事归于皇后娘娘执掌,不管任何大小事故,皆要听从皇后娘娘的懿旨,如今尚未选拔秀女才人,太妃便无权将谁家女儿安置万岁爷宫中,更是无权在皇后娘娘跟前如此不识尊卑!”

皇后是正超品,太妃是从超品,谁高谁卑,一目了然,很不用说什么!

按着规矩,即便是后宫太妃,亦不得对皇后无礼。

惠太妃气得涨红了脸,黛玉素手轻抬,含笑对李德全道:“惠太妃年纪大了,只怕记性差了,今儿个事情,本宫身为晚辈,自也不好深究,也便当风吹了去罢,日后还请惠太妃在宫中颐养天年之际,将宫中的规矩好好的理一遍才是。”

听了黛玉的话,李德全忍住笑,躬身道:“皇后娘娘宽宏大量,原是后宫福分!”

见到李德全如此,余者宫女太监自是不敢怠慢,高呼道:“娘娘宽宏大量。奴才们亦是感激涕零!”

得了这么宽厚的主子,不会轻打怒骂的,日子也是会好过上许多。

看着惠太妃被激怒的背影消逝在眼中,黛玉轻轻拌了个鬼脸,想来搅和她和四阿哥的事情,她才不会客气呢!

早朝已过,养心殿中一片平静淡然,唯见角落里芭蕉带雨,分外清新如蜡。

小太监正要通报,却给黛玉抬手阻止,如今四阿哥正在批阅康熙留下来的大量奏折,自是全神贯注,她岂能惊扰了四哥?

想必是太累了,雍正躺在榻上正歇息,双眼紧闭,神态安详。

黛玉忍不住坐在榻边,细细地打量着她的四哥,他墨黑的两道眉划在如玉一般光洁的脸上,虽然眼角有些皱纹,但是,那是时光留下的痕迹,有着智慧的沉淀,她的四哥还是这般好看,熟睡的模样,似极了孩子,那双锐利的眼此时闭着,也敛去了素日的霸气。

明黄的龙袍,黄龙翻云覆雨,霸气难掩,烘托得四哥愈加得威严而沉稳,真好,这是她的四哥,顶天立地的男儿。

雍正立刻警醒,睁开墨玉一般的眸子,含着淡淡的温润看着黛玉,轻笑道:“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雨后路滑,仔细跌着。”

说着坐了起来,将黛玉拥入怀中,心跳如雷。

黛玉撒娇道:“瞧四哥说得什么话?你说让我搬过来的,我可不就过来了。”

虽然只离了她不过一日,却如同三秋,雍正忍不住一笑,抱着她。一同将手放在她的肚皮上,感受着小东西在肚子里挥拳。

菊花的幽香穿透了黄龙纹的窗纱,透进来不止一股冷风而已。

原来,四哥打的这样的注意啊?

祖宗规矩,皇帝住在乾清宫,皇后住在坤宁宫,皇帝主朝政,皇后主后宫,一外一内,何等天衣无缝?且两宫只有前后之遥,皆在中轴线上,更喻为夫妻和睦。然则此时四哥选择居住养心殿,康熙也不曾退宫,那么自己与他住在一起,也没人能说什么了,毕竟,皇后可没有住在乾清宫。

看着养心殿中熟悉的嬷嬷丫头,黛玉眼里一片湿润,心中更是感动。

四哥替她想得极其周到,虽说宫中自有宫女嬷嬷服侍,但是她们都是生在勾心斗角中的,未免心计太过,谁知道她们心里图的是什么?雍和宫跟进宫中的丫头嬷嬷虽说地位不及宫女女官,可是心底淳朴却是让人赞叹。

只不过雍正此举,实在是让朝外老臣哗然一片,纷纷上书进谏,振振有词,有违祖宗礼法。

敏慧服侍着黛玉用过午饭,含笑道:“听我哥哥说,外头闹得很凶,不少人上书给万岁爷,皆反对万岁爷和娘娘此举。”

黛玉漱口毕,笑容如海棠初绽,难描难画,粉唇竟是带着蔷薇之色,让敏慧有些失神。

轻轻叹息一声,敏慧笑道:“娘娘这样的气度风姿,真是羡煞了天下女子,倾倒了天下须眉。”

如此风华,如此心性才华,难怪雍正一往情深,不离不弃。

黛玉不禁莞尔一笑,轻点着敏慧的鼻子,娇笑道:“敏慧,你的嘴上就像是抹了蜜糖似的,甜的都要腻死人了!”

敏慧最爱黛玉这般虽尊贵威严却不高高在上的模样,不觉将从外头听到的事情一一告诉她,末了方道:“娘娘罚了年玉香一番,竟是不怕年羹尧将军釜底抽薪?”

想当年,自己也曾如此执迷不悟,幸而回首亦不算晚,她也有自己的幸福。

她年纪毕竟长于黛玉,又是总管之妻,如今和金佳士伦一同居住雍和宫,守护着雍和宫,那也是血滴子和金甲卫队居住之所,时常也晨起暮归,做了宫中的一个嬷嬷,陪着黛玉说笑解闷,也说些宫外的事情。

她是旗人身份,又是那拉氏风云的妹子,曾是宫中女官,进出宫是极便宜的,黛玉亦爱她知书达礼。

黛玉却是不以为意,道:“倘若年羹尧果然不服,也不会到如今了。当年年玉慧的事情,他也并不以为意,他原是个极有见识的人,自是杀伐决断不让任何人,更懂得他该怎么做。”

这话倒也有理,当年自己的哥哥生了一番气,可也没怎么样,皆因瞧出了雍正的雄才大略,不能因小失大。

顿了顿,敏慧又问道:“外头的几位老臣,可是连番上书,请求万岁爷收回同居养心殿的意思呢!”

“他们不过就是自寻晦气罢了!”黛玉神色变淡然了,想拆散自己和四哥,她才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黛玉扬眉一笑,道:“你忘了?皇上主外,本宫主内 ,后宫不得干政,可是朝廷也不得干涉宫妇之事,否则便是大不韪的谋逆之罪,你说,是他们在理,还是我们在理?”

敏慧恍然大悟,难怪黛玉一直都是云淡风轻,并不是十分在意,却原来在那些朝臣如此上书的时候,就给自己寻了死路!






母仪天下 142章 新春 

暗香疏影,淡漠如画,冰雪包裹着红蕊寒香。

身为一国之母,黛玉爱上了每每登上午门之后的斜阳晚照,宫阙残妆。因为这里有他,她的四哥,她的丈夫。

携手登高远望时,千言万语,流转在心中,彼此相通。

每当夜深人静,他在批阅奏折,不知疲倦,她为他掌上一盏茜沙灯,沏上一碗枫露茶。

又于他们有何好处?帝王也是人,一份爱,一份心,分成千万个,宫妃只能得到一点淡薄的宠幸,薄如纸,脆如瓷,唯独寂寞相伴而已。

映着茜纱灯,帝王墨,雍正眼里桃花开得妖娆,几乎可穿透厚厚的玻璃窗,笑得亦是心满意足。

“这样的时候,根基未稳,许多大事还是用得上这些老顽固,竟是让你受气了!”胤禛有些叹息,不过却对黛玉的处事十分满意,自己有雷厉风行,她亦有国母霸气,往宫内宫外,谁敢小觑?

粉拳轻轻打了他一下,黛玉娇嗔道:“我们是夫妻,夫妻还分什么彼此?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这些老臣枉自纵横朝野数十载,却忘记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话,总是有些苦头吃的。”

他们嘴里的规矩礼法,不过就是全他们私心的举措罢了,倘若对他们无利可谋,他们岂敢如此孜孜不倦地上书?

宫外人传,皇后为夺一帝专宠,硬是居住新帝宫中,时时刻刻盯着不放,新帝继位原应选秀,此时却又停摆,黛玉闻之,却是一笑置之。她与四哥,十多年走过来了,此时还怕什么流言蜚语?日后的事情未知。岂能因这些话,便自乱阵脚?

“其实,前朝留下的诸位大臣,极多都是贪污腐败成风,无非仗着皇阿玛尚在世,又极宠幸他们,不免狐假虎威作践百姓血汗,我心中深恨这样的人,天下间的百姓为重,江山次之,百姓苦则天下动乱,岂能容忍他们如此?”

在黛玉面前,雍正并不避讳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因为,黛玉是他的贤内助,亦能与他并肩指点江山。

黛玉想了想,才缓缓地道:“盐政之税乃是年年国库收税的一半,最是个肥缺,倘若用人不当,盐价高涨,百姓遭殃,且还会有私盐横行,盐枭处处出没,不但影响了社稷,亦百姓叫苦连天,因此,首先还是决定盐课御史的人选。”

当日自己父亲做过盐政,从小自己也是听父亲说起过。

犹记得有一年,她随着父亲去寒山寺上香,为娘亲祈福的时候,还能见到盐枭出没,高价贩卖私盐,听说是因为盐井那里为豪商所霸,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朝廷也管不得的地儿,总是亦出事故,总有人阳奉阴违,导致那里的百姓时常淡饭下肚。

被父亲抓获的几个盐枭,明明是正当壮年,可是头上却是花白,原是常年缺盐所致,所贩卖的盐价,其实也只是比官价高上几文而已,原也是为生活所逼,故而父亲并没有重重惩罚,只是处罚了那独霸盐井的豪商,无数百姓拍手称快。

雍正听了,不禁沉吟了片刻,道:“如今江南道盐课御史是戴铎,他原是我们的人,自是值得信任。”

黛玉道:“戴先生原是封疆大吏,当初亦是为了掌管住江南处的波动,他才亲自过去。但是,四哥,戴先生是有诸葛孔明之才的人,他志不在盐政上碌碌而为,他有心帮衬着你治理江山天下,何不召他进京呢?也好让他一展抱负。”

黛玉看人最透,即便是只见过几面的人,她亦能看透那人心中所想,更何况当初为雍正出山的戴铎?

“你说得是,倒是我不曾留意过。”雍正不免心中更是沉思起来,凝神道:“那依你说,该当用谁掌管江南道的盐政?”

想了想,黛玉娇颜展开,道:“何必问我?我也不知道你朝中有谁可用。其一,必定是要廉洁奉公;二则,且也要有压制住那些豪商土霸的杀伐决断,方能稳稳坐在盐课御史的位置上;第三,一定要是你信任之人,不会变节的。”

雍正听了笑道:“听你说的,朝中竟也没几个这样的人!”

忽而莞尔一笑,道:“我倒是有个极恰当的人选。”

黛玉眼儿闪亮亮的,调皮地道:“自然是咱们家的金佳士伦了,他在王府中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原是个极肃然的人,颇得了你的几分真传,听说吓哭了不少小孩子,他携着敏慧赴任,再叫那拉氏风云一同前往,从中辅佐,势必事半功倍。”

雍正点点头,果然黛玉的心思与他相通,他想到了金佳士伦,她亦想到了。

黛玉笑道:“不管怎么说,敏慧原是皇家耽误了她,她如今又是极好的,金佳士伦又是你的心腹,光做你的管家,实在是太埋没他的才华本事,让他如龙入海,大展雄图抱负,岂不是好?敏慧毕竟又不是我们,不怕什么风言风语,如此一来,也堵住了那些笑话敏慧的嘴。”

雍正一手揽着黛玉,一手翻看着奏折,顺手写下了圣旨,将玉玺之印盖上,方道:“也罢,能信任的,也只有带过来的旧人,金佳是极恰当的,风云也好,通晓事理。如今朝野上的那些老臣,无不怀恨在心,想动朕之江山,不能委以重任。”

黛玉心知如今朝野纷争,胤祀虽不露声色,可是依旧蠢蠢欲动,心里正高兴着雍正得罪了那些老臣呢!

雍正看到黛玉的神色,便即明白,淡淡地道:“你不用担忧,我的人无孔不入,还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明日朕下旨,但凡朕之手足,改胤为允,允祀册封为廉亲王,赐廉亲王府邸,就让惠太妃道廉亲王宫中颐养天年去罢!”

黛玉微微一怔,随即淡淡地道:“也罢,前代尚有嫔妃道亲王府中颐养天年,你如此处置,在宫中我也少了好些烦恼。”

惠太妃既是康熙后妃,很该如荣太妃等人那样寂静度日,雍正自是不会亏待于她,偏生她心中不忿,每每不服宫中规矩,不愿意为自己统领,一个年玉香还不够,竟是总是拣康熙清醒的时候去啰唣康熙,请求选拔秀女,给她添人,请求康熙收回雍正的旨意,她不愿出宫到廉亲王府颐养天年。

康熙两道花白的眉毛冷冷一竖,招手叫星星道:“闹闹,翘翘呢?”

年老的人,总是喜爱叫着孙女的小名儿,总觉得两个孩子的乳名最是可爱,连同弘晖弘历,康熙都留在身边养活。

星月二人绝色天生,眉目如画,尤其是月儿,浑身竟透着一股馥郁之气,意态娴雅,极为灵秀,仰头道:“皇玛法,在!”

康熙斜躺在炕上,这几日倒是难得的清醒,冷眼看着地上跪着的惠太妃,只顾着与孙儿玩乐。

“上皇!”惠太妃低头饮泣,长指甲衣袖下划过江南的绣缎,泪眼凝噎道:“臣妾陪着上皇已有五十余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臣妾已是无依无靠,原应在公众陪着上皇,万岁爷却命臣妾移居廉亲王府邸中,这不合祖宗规制。”

康熙淡淡地道:“既然皇上下了旨意,你便随从,不用多说什么。”

星星清澈的童音也软软地道:“皇额娘说了,如今宫中寥落,皇阿玛也无心选拔秀女,诸位太妃居住西宫花园,未免寂寥了些,廉亲王爷原是惠太妃抚养长大,如今亲王府自是比宫中热闹些,惠太妃进府,便可含饴弄孙,何乐而不为?”

惠太妃一怔,康熙亦淡淡地道:“你在宫中为难皇后的事情,朕都听说了,既已退宫,就遵从着宫中的规矩,后宫事务自有皇后料理,身为太妃,不能为晚辈表率,失了体统,还多说什么?回去罢,尽早出宫,日后过年过节再回宫就是。”

惠太妃已是老妪,况且历经风雨也多,想起德妃之死,年玉香之罚,不禁黯然神伤,只得收拾东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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