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6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说得黛玉也不禁笑了起来,轻嗔道:“胡说!”

因外面竟是有风吹进,黛玉素性怕风吹头,回去头疼,故而起身去关窗户。

不想,正好这阵凑趣的风吹得了笼子上的红布,里面竟是一个面目皆非的兽人,形容十分恐怖。

嘶吼着,乱撞笼子,让笼子在空中摇摆不定,下面大堂上也无人坐的,想必都是怕笼子掉下来。

可是,那兽人的一双眸子,却是黛玉不会认错的,竟是曾见过一两面的薛蟠!





雍亲王妃  第111章 琴至

“竟然是薛蟠?他怎么会成了兽人呢?”依然处于震惊之中。

黛玉回到了王府中,忙匆匆去找胤禛,扯着他衣袖便问道。

路上也不好问阿穆,毕竟是那样血腥的事情,虽然阿穆神色之间,似是满不在乎的。

胤禛却是看着地上两个小东西正鼓着双颊瞪着自己,并没有回答黛玉的话。

黛玉不觉一笑,才一手拉着苍狼,一手拉着朱雀,道:“这是大哥的两个孩子,路上带过来的。”

胤禛点点头,大手挥开黛玉拉着两个孩子的小手,道:“既然是天狼的娃,就让天狼自己来带走就是!”

说着便叫金佳士伦道:“带两个孩子下去,最好是送到天狼的别院中,让他自己看着。”

黛玉看着他眼中一丝醋意,不禁掩口轻笑,美目轻轻流转,嗔道:“不过就是两个孩子,你也吃醋。”

胤禛瞪了一眼依然抓着黛玉裙摆的朱雀,冷声道:“瞧这两个小子,满眼都是将你当做娘亲了,哪里是小事?”

说着便将黛玉打横抱起,径自回房,不管后面两个小鬼气得哇哇怪叫。

黛玉不禁笑开了娇颜,双手搂着胤禛的脖颈,笑道:“还和孩子斗气,你也像是孩子一样。”

不过她喜欢有些孩子气的四哥,就像自己一样。

胤禛将她放在椅子上,才摸着她脸,道:“怎么气色不太好?是不是阿穆跟你说什么了?”

黛玉拽着他衣襟,让他蹲在自己跟前,才认真地道:“四哥,外头飞云楼上的兽人是薛蟠,怎么那么都没跟我说起过?”

胤禛把玩着头雪嫩如小馒头的粉拳,语气淡淡地道:“不过就是一件小事,告诉你,怕你心里受不住。”

黛玉面上也有不忍之色,道:“这手段,实在是太毒辣了,未必是你出手。”

她也太明白四哥的心,纵然毒辣,却未必有如此的法子折磨别人。

“你说你,好好的,生得这样聪明做什么?”胤禛叹息着起身搂着黛玉在怀中,才道:“是斗影做的。”

黛玉微微一怔,可是却没有诧异之色,只怕心中也早料到是斗影做的了吧?

斗影的确是心狠手辣,且他自幼受欺压太多,一腔愤恨之气,自是容易泄在对手身上。

胤禛怜惜地看着黛玉,道:“不要理会这么些了。薛家胆敢让你无子,那我就让薛家断子绝孙!他们爱的不过就是荣华富贵,再者就是一家子的命根子,既然如此,那便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却得不到,比什么都好。”

哼,自从薛家送了七色仙花至今,他就一直是在等,等到了时候,两年,也足够累积出七色仙花的毒素了!

黛玉轻轻依偎在他怀中,安静无语。

青烟袅袅,满室的桃花香,染得人也如醉桃花中。

静谧了良久,黛玉才轻叹道:“只是疑惑,阿穆怎么知道在飞云楼上呢?”

莫不是阿穆也曾出手了?不然就是八贝勒府河九贝勒府皆出手了。

毕竟宝钗胆敢登门威胁起了胤禩和胤禟,哥儿两个岂能不出手?只是不及阿穆心狠手辣而已。

胤禛摸着黛玉的青丝,轻柔如春风,淡淡地道:“老八和老九怎会不出手?”

只是两个人更是精于算计,做事不留痕迹罢了,此时薛家之败,许多事情皆是胤禟出手。

不用自己说,黛玉日后亦是能知道的。

黛玉却又问道:“可是为什么惩治了薛蟠?却不是别人?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

胤禛温和地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了,何止这一件事情?”

顿了顿,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原是盗过了薛家的东西之后,一把火烧了,偏生可巧,第二日的时候,妙玉去城外的牟尼院求佛经,又给薛蟠见到了,不免动手动脚的,言语上甚是不客气,因此惹恼了德额娘。要知道,德额娘原是极疼妙玉的,当日里薛家求亲的事情,她得知之后便已凤颜大怒,更何况薛蟠又得罪了妙玉?”

不等胤禛说下去,黛玉柔软的手轻轻掩住他的嘴,道:“不用说了,我已明白了。”

德妃虽号称为德,可是心机之深,手段之辣,却也是不容小觑的,她必定也是从中出手,以至于薛家如此之败。

胤禛点点头,细碎的吻落在黛玉的眉眼上,痒得黛玉咯咯娇笑。

过了半日功夫,黛玉终于睡眼朦胧,依偎在胤禛怀里,就好似外面的风雨总是有四哥可以为她遮挡。

室中,何止是淡淡的桃花香?更有浓浓的桃花情。

不过次日一早,胤禛上朝之后,苍狼就带着朱雀偷偷溜了进来,拽着黛玉的裙摆不肯松手。

“姑姑,你家的男人太冷了,像是长白山的冰块,你不要跟他过日子了,来我们草原吧!”朱雀仰着头看着黛玉。

听了这话,黛玉愈加失笑,道:“小朱雀,仔细你姑父回头拔了你的小雀翎。”

吓得朱雀立即双手捂着头上的雀翎,哇哇怪叫道:“不准!不准!这是我们草原上身份的象征,怎么能拔掉?”

见他生的如小馒头一样白嫩可爱,双颊红通通的,似染了胭脂,越发惹人怜惜,黛玉忍不住抱着他坐在怀里,笑道:“所以小朱雀要老老实实地叫姑姑,见了姑父也要叫,知道不知道?”

苍狼盘膝坐在地上,抓着肉块往嘴里塞,眼珠子却是盯着黛玉脚下的辟邪。

看到了他的目光,似乎有些羡慕,有些敬佩,黛玉笑道:“这是辟邪,上古神兽,认生,苍狼可别惹牠。要知道,草原上最凶狠的狼群,也是怕辟邪一吼,唯恐成为齿下之肉的。”

苍狼却是不怕,笑道:“真想骑着牠在草原上走一走,恐怕到时候必定是辟邪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吧?”

听了苍狼赞叹的话,辟邪立即得意地翘起了尾巴,慢吞吞地围着黛玉饶了两圈。

“好了,辟邪,不过苍狼夸赞了你两句,你便将尾巴翘上了天。”黛玉益发有些取笑。

两团白气在春日中仍旧从辟邪鼻孔中喷了出来,哼,这是实话,也不容牠得意一二分吗?

苍狼与朱雀跟黛玉相处了这几日,益发觉得黛玉温柔可爱,既俏皮娇憨,又有长者威仪,竟是生平从所未见,不由得心里都将她当做娘亲一样了,心心念念想让黛玉抛弃胤禛跟着自己回草原。

“姑姑,还是草原好,跟我们哥儿两个回草原罢!”苍狼忍不住又开口道。

不妨门口传开胤禛冷硬的声音道:“不准!”

一面说,一面踏进了屋子,身后却是天狼星与南宫霆。

与胤禛阴沉的脸色相比,天狼星和南宫霆却是笑意盈盈,南宫霆更是几乎捧腹。

黛玉抬头看到三人,笑道:“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胤禛顺手拎起黛玉怀里的朱雀,朱雀手脚乱蹬地叫道:“坏人,坏人快放手!姑姑啊,不对,母妃啊,要救救小朱雀!”

黛玉有些忍俊不禁,道:“四哥,朱雀还是个孩子,别吓着他了!”

胤禛手一挥,朱雀立即给扔了出去,惹得黛玉一声尖叫!

不过刚好天狼星在门口处,小朱雀刚刚好落在他怀里,一丝儿伤也没有。

胤禛搂着黛玉在怀里,道:“咱们日后自有自己的娃,不要抱着人家的娃。尤其这个娃,还想调唆这你改嫁!”

满面愤愤不平之色,凌厉的目光直入利箭一般射向天狼星,责怪他干嘛不早早回草原,非要让两个娃儿来找他,竟还想抢走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瑰宝,真个儿是百死难辞其咎!

天狼星耸耸肩,摸着宝贝小儿子粉嫩嫩的脸颊,道:“馒头,你可要记着,你这个姑父可是不能惹的。”

“不要叫我馒头啦!我又不是馒头!”听到父汗这么叫自己,朱雀登时在天狼星怀里乱蹬乱踢,十分不解气。

捏捏他粉嫩嫩的脸颊,南宫霆邪笑道:“这个小娃儿,还真是小馒头似的。不过也好,你这玉姑姑小时候,就像一粒小包子一样,也是同样白嫩可爱,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咬上一口。”

说得朱雀不禁大大地得意起来,道:“馒头包子都是一家人啊,姑姑,你还是做我们的母妃吧!”

胤禛恶狠狠地瞪着天狼星,道:“滚回你们别院去,十年之内,最好不要踏进雍亲王府半步。”

天狼星无所谓,不过难得看到胤禛失控的模样,却是不枉此来。

看着胤禛大咧咧地抱着黛玉径自又回房里去了,也不怕人说他们白天纵欲过度,天狼星便抱着朱雀对南宫霆道:“罢了,既然他们小两口温存去了,咱们也出去走走闹闹吧,这些日子闲得就像是你们说的梅雨季发霉的东西了。”

南宫霆笑道:“也好,去瞧瞧我南宫家的生意,也瞧瞧兽人玩耍,竟是极大的乐子。”

一面走,天狼星一面笑道:“正是,自从飞云楼有了这兽人之后,生意倒是更增了十倍。”

一说到这里,南宫霆便十分得意地笑道:“这是自然,你出的点子,我出的地方,斗影出的力气,八福晋送的笼子,这兽人可谓是得天独厚了,是求也求不来的福分。”

语音也是轻轻柔柔的,不见一丝锋芒,可是谁能料到,他说的话,却是这样毒辣之极。

在飞云楼的雅间坐定,南宫霆益发得意起来这兽人玩赏,打开窗子,外面各个雅间窗子皆开,许多宾客都看着笼子中的兽人,皆是嬉笑玩赏,或拿糕饼碎屑丢进去,或拿酒水泼洒,皆将兽人逗弄得团团转。

朱雀嘴里咬着馒头,踩着窗台,嚷道:“京城中,就只有一个兽人吗?做什么不多几个?”

南宫霆往他馒头里夹着两块红烧肉,才道:“小馒头,吃你的馒头吧!”

说着忍不住问天狼星道:“怪道说你家小娃儿是馒头,原来他竟是爱吃馒头的小东西?”

天狼星素爱这小儿子淘气,故而也不管他,只是淡然道:“草原上都是大鱼大肉惯了的,珠粉金贵,馒头面饼少见,唯独蒙古贵胄才能吃到,偏生小子不爱吃肉,就爱吃馒头,来京城这个地面上,他自是大吃特吃了。”

南宫霆亦知道蒙古满洲皆称面粉为珠粉,瞧来果然如此,便也不多问了。

正掰着馒头碎屑扔进笼子中,忽而目光一转,却见到酒楼一个角落里,一个老妈子跪坐着抹泪。

细瞧那老妈子时,却也不是生人,就是笼中兽人之母,薛王氏了。

冷笑了一声,南宫霆立即端起一碗滚烫的茶水,手腕一震,茶碗登时飞出,从空中倾泻而出,泼辣辣皆落在笼中。

“唔……”薛蟠被烫得在笼中如困兽一般,不断地撞着笼子,笼子摇摆不定,却是让四周宾客皆嬉笑不已。

“我的儿,我的儿!我的儿!”薛姨妈哭着趴倒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着,却是不敢大声。

想必也是苦头吃了不少,所以不敢大声哭泣,只是在那里低声哭泣,心如刀割。

不过来往跑堂的小二也都不在意,想必是上头都吩咐了,不管这个疯婆子,只是让她天天看着,日日哭着。

“娘,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宝钗一身荆钗布裙,过来扶着薛姨妈,劝道:“咱们回去吧,该是吃饭的时候了。”

薛姨妈流泪道:“眼看着你哥哥给折磨至此,我怎么吃得下,睡得着啊?”

似乎有旁边的人注目过来,薛宝钗只觉得难堪,咬了咬依然丰润的嘴唇,轻声道:“娘,咱们走吧!”

在这里,徒惹别人看不起,丢大了薛家的颜面。

母女两个扶持着回到家里,瞅着家里仅仅剩下的几间房舍,还日日有人追债,宝钗的心,就如同莲心,苦不堪言。

宝钗自负聪明,本因为用张新雅之事能让胤禟出手帮衬薛家,却万万不曾料到,张新雅死,阿穆更是不放过薛家,因为薛家找到了张新雅,揭出了那样的丑事,更让胤禩心中愤恨不平,出手也更为狠毒。

本来薛家还有皇商的名分,虽被盗,虽被烧,到底家底尚在,还有回天之力。

可是那时候,不知何故,竟是人人来兑换银两,追各种买卖的银钱,更是阿穆命人盘去了薛家的铺子。

这些都不怕,本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可是薛蟠却给人掳去,废为了兽人,这不啻晴天霹雳啊!

薛姨妈看着 只剩下三两个小丫头,一个个都不是让人放心的妥当丫鬟,不禁更是哭得红了双目,道:“这日子还怎么过?”

薛宝钗却是不以为意,淡淡地道:“失去了的东西,总是能找回来的。”

顿了顿,道:“写信回了金陵,过两日,琴妹妹和蝌儿就过来了,自是有一笔极丰厚的家当,能辅佐着咱们家复了元气。”

薛姨妈点头含泪道:“琴儿和蝌儿来了,日子就能好些了,总是先能还了如今这几万两银子的债。”

更要紧的就是,宝钗年纪已经近双十了,再不找个人家,就再嫁不出去了。

好歹薛蝌和宝琴,还有一份薛家的家当,到底也还算是富商,到时候宝钗虽不能嫁作高官妇,也能找个好人家,纵然没有雍亲王府那样尊贵,到底也能扶持这薛家一些儿,怎么说,也得先救出薛蟠才好。

那可是薛家唯一的根苗,不能就这样如同笼中兽,处处供人嬉笑玩赏。

薛姨妈夜间垂泪到天明,好容易盼到了晌午,果然听到有人通报说:“蝌大爷和琴姑娘来了!”

薛姨妈跌跌撞撞走了出去,只见宝琴打扮得十分鲜亮,更形显得容光焕发,却也更称得自己卑琐粗糙。

宝琴惊讶地看着薛姨妈衣衫朴素,宝钗也是素雅端庄,惊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大娘和姐姐这副模样?”

宝钗浅笑道:“什么事情,进屋里再说吧,真个儿是一言难尽。”

说着,眼中已然是泪珠莹然,显得格外柔弱。

进了屋中,宝琴见屋中竟是一无所有,不由得心中甚感凄然,忙拉着宝钗的手问缘故。

宝钗一面给兄妹两个沏茶,一面含泪叙事。

“妹妹和兄弟都不知道,这两年,真个儿事情多得多,让人措手不及。大哥给雍亲王府的福晋废成了兽人,咱们薛家的家业也是雍亲王福晋下令一把火,一群贼,薛家什么都没有了。如今咱们的大哥,还吊在飞云楼里,给人糟蹋呢!”

说到这里,宝钗依然扑到在地,伏地大哭,染了些尘埃,也已顾不得了。

“什么?飞云楼里的那个兽人就是大哥?”薛蝌和宝琴皆是大吃一惊。

薛姨妈泪眼看着两人,道:“怎么?你们也见到了不成?”

宝琴点头道:“才进京城的时候,大家伙儿就是在飞云楼用了午膳才过来的。”

说着又问道:“那雍亲王福晋,竟真的如此可恶?非要将咱们薛家糟蹋殆尽不可?天底下还有王法没有?”

宝钗含泪瞅着宝琴,哽咽道:“她是皇家的媳妇,皇家的,可不就是王法了?”

说着紧抓这宝琴的双手,呜咽道:“琴妹妹,咱们可是同根生的亲姐妹,你可要为姐姐做主,为薛家讨个公道啊!”






雍正王妃 第112章 琴心

上回听到宝钗的话,宝琴不禁沉吟起来。

但是宝琴抳虽幼,却从小跟着父亲走过了大江南北,是是非非也是见得多了,且天性聪颖,如今见薛家一倒至此,便想起薛蟠先前在金陵打死人命,夺走冯家所买的小丫头子,又素性骄横跋扈,想必若不是惹到了什么人物,未必能有如此下场。

再说了,薛家被盗,一把火被烧,倘若果然寻到凶手,又有证据的话。朝廷怎么能不给个公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玩的,皇家更不可能自打嘴巴。

因此想到这里,宝琴便柔声对薛宝钗道:“咱们都是至亲骨肉,自是要相互扶持,方能将家中基业发扬光大,这也是妹子义不容辞的。只是俗语说的好,‘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妹子虽未出嫁,却毕竟已经有了人家,也做不得娘家时的主儿。再说了,长兄如父,什么事情,自是要哥哥做主。”

宝钗听了这话,脸色登时微微一油沉,却一闪而过,随即便恢复了神色,对薛蝌哽咽道:“蝌兄弟,既然妹妹如此说了,你却瞧着可如何是好?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将外面欠着的几万两银子的债还上才是,总不能让外人笑话咱们金陵薛家,泱泱大族,竟败落至此!”

薛蝌从小便从了生意,自是精明之极,凝思了半晌,方笑道:“当初祖父去世的时候,大伯父和大伯母极力要分家的,皇商的名份给大伯父家袭了,原是长房,自是理所应当。只是我们二房里我父母,只得了两间铺子,苦心经营了二十年,方到如今的地方,传给了兄弟我,兄弟自是兢兢业业料理,不敢稍有懈怠,又岂能让外人看金陵薛家的笑话呢?

这话说得软和中又带了些极硬的骨头,如今京城一行,权当是瞧着素日情分,可是若是要二房还上长房里欠下的几万两银子,却是不大好办的事情。要知道,当初二房里继承的两间铺子,连五千两银子都不值,百万家产,皆长房吞并了。

听了薛蝌这话,薛姨妈和宝钗皆是面沉如水,冷笑道:“你竟眼睁睁看着自家人给人陷害至此么?”

薛蝌忙恭恭敬敬地道:“侄儿自是不敢!不过侄儿与妹子初至京城,万事皆不明了,但凡什么事情,总是要打探些确切的消息,方好着手料理。倘若果然是薛家之过,侄儿一头热地去讨个公道,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薛家是非不分么?但是果然薛家冤枉,侄儿便是倾家荡产亦要为薛家讨个公道。”

宝钗忙道:“我是你的亲姐姐,难不成竟不信自家人的话,偏去信外人的话不成?”

薛蝌微笑道:“俗语说,护短皆家人,兄弟也不是愚昧之人,一路行来,也闻得风声不少,万事还当小心为是。不然,我们二房里的基业若是败落在了兄弟手里,父亲九泉之下,只怕也要痛骂兄弟不孝了。”

话语无懈可击,清朗的目光亦细细打量着宝钗与薛姨妈,他经商多年,历经风霜,走过大江南北,许多事情也学得小心翼翼了,在金陵薛家或可算得乡绅之族,然则如今是在天子脚下,岂能轻易生事?

宝琴亦极聪颖,也笑道:“哥哥说得极是,什么事情也要先安置妥当了再来料理。如今我们兄妹两个,连住的地方也未打扫好呢?一口热汤也没喝的,伯母和姐姐倒是使唤起哥哥来了,难不成,哥哥竟是伯母和姐姐的奴才不成?”

听了这话,薛姨妈忙拍着头道:“瞧我这记性,竟是忘了!”

说着急忙地道:“房舍已经打扫安置好了,极洁净极轩敞的,只等着你们的东西搬进来,就能住了。”

宝琴掀了帘子往外瞅了两眼,进来才笑道:“罢了,这样小的地方,哪里能住我们兄妹两个呢?”

“妹妹说得是。”薛蝌也沉声道:“侄儿如今来,一是看看京城的地面,做点小本生意,二则是发嫁妹子,嫁妆等物也是极多,极繁琐的,这里哪里放得下的?幸而我们家里在京中还有一处房舍,已经吩咐人打扫好了,东西也都去了,侄儿与妹子在那里住下就是了。”

薛姨妈心中唯恐薛蝌离了自己的眼前,就什么事情也不顾着自己了,忙笑道:“这可是生分了不成?既然是这样的喜事,很该有家里人料理着,你出门做生意了,家里有人看着东西,管着婆子丫头,也是好的。倒不如,竟是住在一块的好,我又不出门,宝丫头又是极妥当的,又能教导着琴丫头一些规矩,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见薛姨妈如此殷勤相留,薛蝌倒生了些疑心,含笑道:“伯母,话倒是不能这么说,家里丫头婆子一群,什么规矩不能教导妹子的?妹妹又是见过世面的,管家也是一把好手,哪里能劳烦伯母和姐姐为侄儿看家?又要教导妹子的?侄儿实在是愧不敢当,实在不敢劳烦伯母和姐姐了。”

薛姨妈倒是有些急了,忙道:“那这家中的一笔外债,你可打算怎么还?总不能叫外人说咱们薛家欠债不还!”

薛蝌淡淡一笑,道:“侄儿如今尚没有头绪,哪里能说还就还的?总是先打听清楚了,再作打算。”

说着便对宝琴道:“好了,你也是个将出阁的女孩儿了,也别打搅伯母和姐姐的正经事儿,咱们且先安置下来,什么事情都弄好了,再来给伯母和姐姐请安罢!”

不等薛姨妈与宝钗挽留,便带着宝琴回到自家,看着家人安置东西。

宝琴亦指着婆子丫鬟将名色古董玩意儿各处放好,倒是有好些外国玩意儿,原是极新雅的。

好容易收拾妥当了,宝琴方问薛蝌道:“哥哥你瞧这事儿可怎么办?”

薛蝌坐下了,呷了一口茶,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皱眉道:“虽未曾来过京城,但是京城中时事大抵也都听说过一些儿。这位雍亲王福晋,说起来,竟是贾府老太君的外孙女,江南道盐课御史林如海的小姐,书香门第,秉性风雅温柔,咱们一路来,不也是听了极多这位福晋的好事?百姓尚且如此爱戴,可见素日为人,怎能是如此恶毒之人?”

宝琴也坐下道:“哥哥说得是,先前我还甚是羡慕这位雍亲王福晋,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人物!有人说她温柔可爱,偏生又霸道坦率;有人说她艳极无双,偏生又淡雅随性;有人说她目无下尘,偏生又心怀百姓;更有不少人说,她聪明绝顶,辅佐雍亲王爷里里外外许多大小事故,可见实乃奇女子也。如此奇女子,怎能行此恶毒之事?”

薛蝌亦点头道:“正是,咱们虽不曾见过,可是却也听过。难不成仅仅听伯母和堂姐一面之词,便说这位雍亲王福晋恶毒骄横不成?那岂不是将天下人都当成了瞎子了?因此,这些事情,咱们倒是得好生打探一番。”

宝琴偏着小脸,凝思道:“咱们还是打算到贾府拜见一番的,原是瞅着伯母和堂姐在贾府。如今瞧着,竟是出了天翻地覆的事情,想必也不会无缘无故至此,大约果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方落得如今地步。”

薛蝌便与宝琴商议道:“你只本本分分在家中,万事别管,伯母家中那几万银子的债,我也要好生弄清楚了再说。”

因此兄妹两个一主内一主外,竟是两耳不管外人事儿,只是一心一意料理家务。

宝琴也是个爱走动的,况且也跟着父亲走遍了大江南北,故而也常出门走动,并不在意礼仪风俗。

耳中皆是闻得雍亲王府件件趣事,或年家小姐嫁作长工妇,或诸位千金喻为风尘女,又或雍亲王福晋大义灭亲杀内鬼等等事情,心中便觉得这位雍亲王福晋果然是个奇女子,这样特立独行,偏生雍亲王爷又是对她一往情深,难得的一心一意。

既然打探消息,薛蝌兄妹自是明白果然是薛家的不是,竟想算计雍亲王福晋,又胆敢威胁皇子,调戏妙玉格格,薛家长房至此,皆是咎由自取,所欠之债,亦是当年薛家买空卖空所致,皆非旁人之过。

只是被烧被盗,想必是阴鸷大伤,让外人有人报复至此,却也是无关公案,自是不知道怪责何人。

如此一来,宝琴自是对是雍亲王福晋并不曾有什么不好的见识,只觉得她必定是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能有如此的胆气。

想起雍亲王福晋说诸位千金乃是凰求凤的风尘女子,也不管自己身在闹市,宝琴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身后的丫鬟雨儿便道:“姑娘笑什么呢?好些日子没见到姑娘笑得这样开心了。”

宝琴满脸都是憧憬,叹息道:“真想见见这位雍亲王福晋呢!大约天底下,也只有一位这样的雍亲王福晋了罢。”

忽听头顶一声娇嗔道:“什么这样的雍亲王福晋?天底下,就只有一位雍亲王福晋,什么这样那样的?难不成听你的放大,还有那样的雍亲王福晋?你又见过几个雍亲王福晋?”

语音娇柔清脆,如玉珠坠盘,却满是不满,显然宝琴说话不得她心意。

宝琴原是正在街上随意漫走,哪里能想到随意一句话,倒是惹来了旁人不满?

寻声仰头望去的时候,恍然发觉自己竟是在飞云楼旁,说话之人,正是在楼上雅间,窗户大开,正望着自己瞪眼。

只是窗纱掩映,瞧不清楚那女子的面容,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乃是绝世丽颜,竟是生平从所未见。

宝琴虽不认得,可是旁人却认得这女子动量黛玉,忙告诉了宝琴。

这些日子胤禛事务繁忙,也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事情,她闲极无聊,在府中无事,可巧又有两个娃儿陪着她,故而三个人骑着辟邪出府玩耍,小馒头朱雀最是不经饿,早早就先窜进了飞云楼,她也只好带着苍狼进来。

正在雅间里看着朱雀啃馒头,不妨听到窗下有声音,却非京片子,便就着窗户看了下去,见是一个比自己不小两岁的小姑娘,又说那样的话,虽然心里隐隐有些得意,可是却忍不住开口嗔起来,四哥只有她唯一一个福晋,哪里有这样的那样的?

小馒头啃着馒头爬上了窗台,挺起胸膛,大声地道:“天底下当然只有一个母妃了,可没有什么雍亲王福晋!”

小家伙心心念念,还是想让黛玉做他的母妃,香喷喷的母妃啊!

黛玉喜欢捏着他软软嫩嫩的小馒头似的脸颊,听说自己小时候,胤祥也老是捏脸颊呢!

“你只敢在这时说,若是在你姑父跟前,瞧你说不说!”因为这两个小鬼,胤禛可是真没少吃醋!

小馒头一头扎进黛玉怀里,嚷道:“姑父最坏了啊!老是欺负小馒头!

他喜欢母妃啊,香喷喷的,可是每次姑父一来,就拎着自己扔出去,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想法都没有!

黛玉抱着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牛乳香,笑道:“小馒头可不就是让人吃的?才进了京城里,就有人想拐了小馒头去!”

小馒头不禁哇哇怪叫道:“这时小馒头生得好看啊!瞧哥哥,就没有小馒头好看!”

苍狼正在拿着肉块喂辟邪,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娘娘腔的小馒头,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有些男儿气派,才能在草原上顶天立地,生得这样女气做什么?天天哭哭啼啼,亏得你还洋洋得意!”

说得小馒头登时哇哇大哭起来,道:“母妃,母妃,哥哥笑话小馒头!”

黛玉十分喜欢两个孩子淘气,忙哄着小馒头笑道:“你哥哥嫉妒小馒头生得好看,身体发肤,皆来自父母,怎能由自个儿做主的?小馒头不哭哦,再哭,姑姑就不让人给你馒头吃了!”

说得小馒头忙抱着屋里的大白馒头往嘴里塞,气鼓鼓地语音模糊不清:“才不要!”

帘子掀起,却是方才窗下说话的小姑娘,黛玉不禁有些诧异,道:“是你?”

宝琴亦是从小读书认字的,更懂得诗书礼仪,故而忙福身道:“民女薛宝琴,给福晋请安。”

皇商薛家是包衣奴才,然则二房却是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