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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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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推开手中的靠枕,慢条斯理地道:“我倒是要瞧瞧她们如何八仙过海了。”

说着对南宫霆和刘嬷嬷淘气一笑,眼儿中有着俏皮的晶亮,道:“四哥在家忙着政务,我在家好生无聊,如今有好戏给我们瞧,我们何必拒之门外?瞧了一遍,心中也畅快些。”

她可不是好欺负的,胆敢来抢她的四哥?哼哼,她倒是要瞧瞧她们有什么手段?

“唔,小丫头越来越有威仪了,气性倒也是沉静了些,不错!“南宫霆摸着下巴说道。

小丫头也真是够绝的,权当看笑话,不过偏生有些人就是练着金脸罩面皮,刀枪不主的。

黛玉嫣然一笑,便将此事暂时丢在一旁,道:“当着残荷,听着细雨,最是人生一大享受,岂能辜负了此等美景?”

长袖一拂,香舞随风,玉人儿已经坐定在琴案之后,双手放在琴弦细细拔弄了几下。

悠悠扬扬洋洋洒洒的琴音,一缕如春风,熏人欲醉,只是那极其平凡的音调却如春风中的细雨,缓缓沁人心脾,让浑身的毛细孔似乎都舒展开来,又似乎有一股暖暖的春风,在深秋中包裹着自己,实在是妙不可言!

南宫霆不禁眼中露出极其诧异的神色来,虽知黛玉天赋英才,却也知她并不常常抚琴,今日一听,却方知,何谓天簌!

忽而琴音渐渐低沉,似乎已经止歇了,却又忽而扬起,曲调也大气起来,春风渐暖,音调也跳跃如豆,似乎是夏日里一场雨打入荷池之中,眼前,荷叶如海,一朵朵的粉色荷花,如清丽的诗词一般,悄然绽放。

那,竟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

原来她弹的,竟是四季荷曲,随着荷花的吐芽、开花、直到凋零,只是自己从未听过而已。

果然,琴音萧瑟,似秋风呜咽不休,更如落叶漫天,翻转如蝶,随着秋风之冷,荷叶渐渐枯萎,却莲蓬饱满,凄凉中又有一丝秋收的喜悦,隐隐陪着荷叶含笑,窗外的秋雨愈加绵密了起来,琴音也和雨声相和,更为动人。

黛玉听着雨声,正要转为冬日冰河,荷叶枯败,却忽然外头一声大呵,惊得她手指一颤,弦断声绝!

一滴血珠沁出指尖,吓得刘嬷嬷忙取了手帕来给黛玉擦拭,一叠声吩咐人取了药膏来。

南宫霆双眸陡然间露出一股杀气,神情冰冷地问道:“外面何人?胆敢在我云上楼撒野?”

外面小厮兢兢业业地答道:“回公子的话,是年家的小姐要见格格,奴才不允,便吵了起来。”

南宫霆冷冷地道:“云上楼有云上楼的规矩,但凡在云上楼大声吵嚷的,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一概撵了出去!”

更何况不过就是一个包衣家的奴才,胆敢在这里摆着主子的架子,更害得黛玉手指受伤,便是罪无可赦!

外面答应了一声,却又是一阵吵嚷,却是那年玉慧恼羞成怒,吩咐丫头来闹。

南宫霆见黛玉眉头微微一蹙,便知她心里很不痛快,自己也嗤笑道,这个年玉慧,枉为大家小姐,却连那薛宝钗都不如!

大喝道:“环儿,你还等什么?难不成还要你师父亲自来撵了这几个婆子不成?”

说得黛玉一怔,一道严肃却又稍显得稚嫩的声音道:“公子放心,环儿晓得!”

不是贾环的声音,又是何人?

果然没半响工夫,外面就清净了下来。

黛玉不禁俏脸好奇地道:“环儿也跟着过来不成?我怎么没见?”

南宫霆盯着黛玉用白手帕包裹着的手指,心中更是生气,也就没听到黛玉的问话。

宜人收拾一旁的药瓶,才道:“环儿跟着影公子学武,据说性格刚毅,剑法也极狠辣,进步神速呢!”

黛玉听了,忙叫贾环进来,南宫霆笑道:“理他做什么?他才学多长时候?差得远呢!等他武功大进了,你再见罢!”

黛玉不高兴地瞪了南宫霆一眼,才想起方才是年玉慧惊了自己的琴声,便笑道:“这个年玉慧,倒是骄纵,且不知规矩,果然连薛宝钗都不及,说都是一样的心思,薛宝钗可就是不显山不露水了。”

刘嬷嬷含笑道:“这也难怪了,年家不过包衣身份,且又都是行军打仗的武夫,哪里能好生养了姑娘的?”

给年玉慧这么一闹,虽未曾见着,黛玉却已没了兴头,道:“咱们回去,闹得我倒是没兴趣了!”

南宫霆立即站起,道:“我送你回去,如今世道不稳,你也是在风头浪尖的。”

黛玉悄然一笑,娇声道:“罢了,你还是料理你的生意去罢,影子哥哥是暗处盯着的,还怕什么?”

说着蒙上面纱,披上披风,方缓步下楼,轿子已经厅中停着了。

扶着黛玉上了轿,刘嬷嬷和宜人可人等人打了雨伞,方围随着轿子启程。

幸而城中皆是官道,青石平整,倒也没什么泥泞,只是雨水多些,各人的鞋子和裙摆都湿了一些。

才回到家中,黛玉吩咐她们都去重新梳洗换衣,自己却拿着书卷看了起来。

不过才顿饭工夫,就听外头有人通报道:“格格,外面有年玉慧登门求见。”

黛玉眉头微微一蹙,冷笑道:“既云求见,便请求之意,见不见,皆在我意中,不见!”

真不知道这年家是如何教养的,如此不懂规矩不说,大姑娘家的登门到四贝勒府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必是非要弄得满城皆知才罢休似的,她才没那么笨,对来抢四哥这个祸水还和颜悦色。

见黛玉心中生恼,众人自是明了,都掩口而笑,更因不喜那年玉慧如此厚颜,便推掉了。

虽说年家和那拉氏家族兵权在握,但是大权却在康熙手中,康熙对其垂青,未必就是忌惮,故而黛玉才如此随性。

也因外面下雨,胤禛在宫中处理完政务,便早些回来了,才进府中便察觉气氛不同,不觉暗自讶异。

往黛玉房中去的时候,可巧遇见路过的金佳士伦,便问道:“怎么?清早玉儿出去好生欢快,现下怎么了?”

金佳士伦忙站定了身子,眼睛打量着胤禛俊美如美玉雕刻的脸庞,心中暗笑,果然是倾世祸水。

低着头,恭敬地道:“回爷的话,格格正因祸水乱了不少女儿心的事情,心里生恼。”

听了这话,胤禛讶异地挑了挑眉梢,道:“祸水?”

怎么好似听过玉儿常说自己是祸水?今儿此祸水亦是彼祸水么?

“回爷的话,是祸水。”金佳士伦脸上肃然,心中可是笑不可抑,这个小主子,真是可爱!

胤禛瞪了金佳士伦一眼,知道这个老家伙说话从来不提点着自己,皱着头,便挥头让他去了。

想了一会,才往黛玉房中去。

才进了房门,便见黛玉坐在外间长榻上看书,眉头依然纠结着一点情愁,面上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烦恼。

胤禛心中已经有所明白了,方坐在榻上看着她娇容生灿,道:“可是正在生四哥的气了?”

黛玉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才咕哝道:“生你的气干嘛?你可是祸水倘若让别的女人知道了,指不定吃了我呢!”

听到她娇俏玲珑的语音,胤禛便放下心来,手指缠绕着她的青丝,说道:“傻丫头,四哥是你一个人祸水,理那些外面的人做什么?要是你再生气,四哥这就吩咐人去料理了她们!”

说着,眸子中泛着一丝嗜血的杀气,有一种视人命如草芥的霸气。

逗得黛玉娇笑了起来,嗔道:“我才不要因为我生气,让你去背负坏人的名头呢!”

看着胤禛朝服尚未换下,便道:“瞧你,怎么连衣裳都没换?回来的时候必定是淋雨了,快些去梳洗!”

说着便唤了常随着胤禛的小太监豆子,服侍胤禛去更衣梳洗。

虽然廖廖几句家常言语,并没什么甜言蜜语,可是却甜了两人的心。

胤禛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家常的雪青色衣裳,方又到了黛玉房中。

还没说话,却看到黛玉给手帕包裹得十分臃肿的指头,不禁一怒,“好好的,怎么指头伤着了?”

恐胤禛责怪刘嬷嬷和宜人她们,黛玉忙笑道:“只是抚琴弦断,不妨割着了,并没有什么大碍的!”

胤禛依旧板着脸道:“什么不妨事?让我瞧瞧!也不知道跟着你的人是如何服侍的,竟叫你带着伤回来!”

说着小心翼翼地解开手帕,细细的一道伤口,如同刀割一般,已敷了药膏,却仍然让胤禛怵目惊心。

如春葱一般的纤白手指,总是如玉一般毫无瑕疵,此时,却多了这么一道伤痕,怎能让胤禛不为之心疼?

重新给黛玉包上手指,胤禛依是阴沉着脸,一旁宜人却快嘴地道:四爷不知道,倘若不是那年玉慧在外面吵嚷,声音惊着了格格,格格好好的手,才不会受伤呢!”趁早先告那年玉慧一状,不然她还真以为格格是她想见就见的了?

胤禛浑身都充斥着杀气和冰冷,目光如刀,冷冷地道:“是年氏?”

宜人点点头,黛玉忙道:“不过就是惊着了,也没什么大事。”

说着蹙着眉头道:“虽然我很讨厌别人厚着脸皮要嫁给你,不过为了这事生气,倒也不值。”

抚着她粉嫩的小脸,胤禛方平了怒气,不过心中依然下定了决心,很该治治那个年玉慧,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黛玉心中却是不免抱怨,都说红颜祸水,如今四哥是男颜祸水啊!

那年玉慧在云上楼和禛贝勒府都给拒之门外,心中暗气,怒黛玉如此眼高于顶,又因胤禛依然不愿意这门亲事,不觉怏怏成病,卧病在床,不知请了多少大夫来,百般医治也不曾有什么起色。

年家上下自然是心急火燎,年遐龄更觉得是因为胤禛之故,方使得女儿想思成病,若是胤禛答应亲事,只怕便可好了。

思来想去,便只得去求康熙,强行下旨指婚,胤禛不得不尊虽说是自家的不是,可是总不有睦着女儿丧命。



雍亲福晋 第078章 危言 

贾府忙着元春省亲之事,年家忙着为年玉慧寻医问药,薛家虽有心攀上南宫家和禛贝勒府,偏生此时毕竟暂住贾府,薛姨妈只得帮衬着王夫人盘算着一些使费,宝钗便带着宝玉探春湘云等人以针线女工为主,倒也是十分乐业。

唯独那宝玉,心心念念只有一个黛玉,缠了贾母好些时候,贾母始终不允去接黛玉过来玩耍。

宝玉自是闷闷不乐,茶饭不思,因一根毛线头也要跟丫鬟生一顿气。

其大丫鬟袭人自是小心翼翼百般讨好,又忙忙请了宝钗与湘云来陪宝玉玩笑,方解他一点闷气。

展眼已是秋尽冬至,黄花廖落,落叶堆积,或有冰雪包裹枯枝败叶,皆如琉璃雕就,晶莹中平添了一丝萧瑟。

整个贾府里,倒是惜春房中寂寞冷清,丫鬟们除了入画,皆已跑出去玩耍去了。

如今贾府繁忙,凤姐等人都是忙得脚不沾地,前后左右都是要操心,自是对下人略松了一些,也没精神去管各位姑娘房中的事情,如此一来,入画虽为姑娘不满,惜春却不以为意,依旧作画为业,或看一两卷经书。

因天气寒冷,惜春又左右无事,便去李纨房中跟李纨商议,想去瞧瞧黛玉去。

李纨不觉为之莞尔,含笑道:“我又不管家,你来问我做什么?”

惜春逗了贾兰玩耍一会子,才冷笑道:“你虽不管家,可好歹是贾府正经的嫡长孙媳妇,我问你问谁去?“

“你原该打发人跟凤丫头说一声去,如今到底她才是管家奶奶呢!“李纨听了惜春的话,轻轻叹息一声。

惜春看着贾兰骨碌碌的双眼,捏了捏他粉嘟嘟的脸颊,笑道:“兰歌儿,姑姑带你去找玉姑姑和环叔好不好?”

贾兰年纪尚幼,虽幼年老成,可是却也因不见了贾环,闷闷不乐了几日,听了这话,忙拍手道:“要去!要去!”

李纨听了无奈,吩咐丫鬟给贾兰换了出门的衣裳,又给姑侄两个预备了些拜礼,及赏丫头的东西,方遣了人去跟凤姐说了一声,自吩咐人预备了车轿,亲自送惜春和贾兰出了房门。

不巧才出了房门,便见宝钗等人飘然而来,含笑道:“这是做什么的?竟像是出门的模样。”

李纨虽不喜她们,却只得堆着笑脸道:“不过就是四姑娘带着兰儿出去逛一会子,并没有什么。”

湘云好奇地上前问道:“这是去哪里的?怎么也不叫我们一块去?在家里,成天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烦都烦死了!”

惜春听了这话,又看了宝钗一眼,便知不是偶然过来,冷笑道:“这可奇了?你们什么时候竟是我贾府的管家的奶奶了?纵然是管家奶奶,姑娘要出门,也就给我听着,什么都给我预备齐了,问前问后做什么?”

听惜春这话着实凌厉,湘云登同沉下脸来,不过倒也素知惜春生性冷僻,便不说什么了,只对惜春扮了个鬼脸。

“去,你爱出去便出去,我才不要多问呢!一会儿,我们也要出去!”

惜春听了,便先让奶娘将贾兰抱上了车,自己方扶着丫鬟的手上去,在放下帘子之前,冷笑道:“你们爱去哪里,我也不管,我去哪里,你们也别多事,别以为在了贾家,就是正经的主子了,说来说去,不过都是外三门外的亲戚!”

一句话说得湘云面红耳赤,宝钗神色不变,探春却瞪了惜春一眼,略有责备之色。

李纨忙上前对惜春道:“瞧你一张嘴,偏生这样尖利。路上仔细一些儿,出门的婆子也都是极妥当的。”

惜春听了,笑嘻嘻地拉着贾兰儿小胖手,才道:“大嫂子你就放心罢,我可拐不走你的兰儿!”

说着便不理会宝钗等人,吩咐婆子抬了车出了二门,方笼上了车轮和马,径自从角门出去了。

因胤禛如今极繁忙,朝中越是冬日,事务反而多了起来,还要照应着各处年年的雪崩之灾,帮而黛玉正在家里烦闷,做什么都不得头绪,听外头说惜春带着贾兰过来拜会,忙喜得大叫道:“快请进来,我正一个人烦闷着呢!”

也不等丫鬟们出去请了进来,黛玉已经掀了帘子跑到了偏厅中。

见到惜春和贾兰,黛玉笑盈盈地道:“难不成,竟是心有灵犀的?我才烦闷着,你们就来了。”

惜春却笑道:“可别说什么和我们有什么心有灵犀的,便是一点通,也是你和四爷心有灵犀。”

一句话打趣得黛玉登时红透了脸,嗔道:“真是一个四丫头,才过来就打趣我!”

说着摸了摸贾兰的头,柔声笑问道:“兰儿这些时候可乖不乖?你娘在家里可还好罢?”

贾兰忙给黛玉先行了大礼,才道:“回玉姑姑的话,娘在家里一象都是极好的,娘还叫我来,替娘跟玉姑姑问好。”

看到贾兰如此知书达礼,且文雅清秀,黛玉心中甚喜,叹道:“有兰儿此子,珠大哥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惜春听了这话,也不觉红了眼眶,道:“何尝不是这么说?满大家子里瞧来,也唯独兰儿有些出息。”

左右张望了一会子,才问道:“环儿呢?怎么不见?这些日子也还好罢?”

黛玉一面带着两人到自己房中,一面笑道:“他如今跟着影哥哥,武艺已经大进了,偏生今儿个出去了,原也是磨练才成,故而你们多住几日,或者也可见得一两面。

听得贾兰大为神往,道:“侄儿天天只知道读书认字,原也是该学些武艺才好。”

说是黛玉一笑,惜春却道:“这有什么样?等你长得大些了,环儿武功也大进了,让他教你一些也无不可。”

贾兰不解地看着惜春,问道:“娘常常夸赞玉姑姑是有本事的人,为什么不让玉姑姑给我聘个武功师傅呢?”

黛玉淡淡一笑,惜春道:“说你傻,定然是书读得多了,脑子也笨了,很该松快几日!”

说着方语重心长地道:“虽然话如此说,到底何必让玉姑姑和贾府又有什么瓜葛?给你聘个师傅倒是小事,怕的就是咱们府中那么个德行,还不知道怎么算计呢!”

贾兰听了若的所思,忙点头称是,不敢再提此事了。

才进了黛玉房中,便有一股温香拂面,一股暖暖的气流,似乎将整个身心都包裹起来似的,暖意盎然。

室内摆设极其清新淡丽,东西虽不多,却件件是精品,窗下梳妆台上更有一只玉瓶,插着一枝虬曲如画的青梅。

再看黛玉妆饰,依然是家常素装打扮,天然一段风流袅娜,不是那枚素梅,又是什么?

贾兰忍不住嗅了一口气,心中大为畅快,道:“除了兰儿和娘住的地方不熏香之外,别的屋子里总得熏着香烟袅袅,虽有平心静气之功,却未免烟熏火燎,莫叵玉姑姑之房子好,虽有淡雅幽香,却不是那刺鼻的味道,好闻得很。”

说得惜春和黛玉都笑了起来,袋玉忙叫宜人送上些极美味极考究的内造点心,又沏上极好的茶来。

惜春因问起黛玉道:“我怎么恍惚听说,外头年家的小姐叫什么年玉慧的,很是不知羞耻地定要嫁给四爷?”

黛玉诧异道:“你们在闺阁之中,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惜春撇撇嘴,道:“我们虽是在闺阁之中,外头的消息倒还是在老祖宗房里听说过一些的。”

神色隐隐之间多了三分讥讽,道:“偏生可巧,那日在老祖宗那里,见到了年大人的夫人来,说起了此事。”

黛玉听了摇摇头,笑道:“倒是怕他们家的小姐名声不够坏似的,巴不得昭告天下。”

说得惜春大笑起来,道:“可不是这么说?林姐姐,你都不知道那年夫人,话语之间,隐隐还有三分得意,说什么皇上都已经跟四爷提了此事,虽说四爷如今不答应,想必是因为嫡福晋尚未正经立上,等大婚之后,必定是答应的。”

黛玉听了这番自以为是的话,不禁嫣然一笑,唇边颊上,尽是清新妩媚之色。

惜春看得呆了半日,才又笑道:“说起来,当日里倒是十拿九稳似的,难不成,我们竟是不曾听到四爷拒绝这门指婚的?”

说得黛玉一笑,宜人一旁却道:“如今可不止一个年玉慧,不知道有多少女子都想到我们禛贝勒府里分一杯羹呢!那贾府的薛宝钗就是头一个!真个儿惹人厌烦得很,没有一丝儿兰阁女儿的矜持和规矩!

说得黛玉不禁咬着手帕子笑道:“瞧你说的,没有女儿的矜持和规矩,可不是说我么?”

宜人不禁白了黛玉一眼,才气哼哼地道:“你原是名正言顺的,且四爷养你的时节比老爷太太还多呢,本就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生疏淡漠的?瞧着你们亲密才好呢!”

黛玉桃肋生绯红,杏眼漾水波,粉面竟如一片桃辨,娇美绝伦;水眸更似两泓灵泉,波水潋滟。

看得惜春咯咯娇笑道:“我瞧着林姐姐都给迷住了,更何况四爷!林姐姐,你可要快些时候长大,等你大婚了,瞧外头那些女人还打什么主意!真个儿的,若不是宜人姐姐说,我倒不知道宝姐姐竟打的是这个主意,真是深藏不露!”

闲言一会,黛玉正要吩咐人打扫房舍,留惜春和贾兰多住几日,便听得外面有人通报,道:“格格,外头有贾府的三姑娘,史家的云姑娘,薛家的薛宝钗前来拜会格格,给格格请安。”

众人都是一怔,惜春已是冷笑道:“我说呢,她们出门做什么,却也是跟着我们屁股后头,来找林姐姐!”

贾兰一旁稚嫩嫩的嗓音道:“玉姑姑,四姑姑,听娘说,薛家姨太太和宝姑姑已经登门了几交他,玉姑姑总是不见。如今想必是瞧着咱们姑倒过来了,玉姑姑又肯见我们,宝姑姑便拽着三姑姑和云姑姑一块过来的罢?”


一连串的话说得黛玉倒是笑了起来,道:“听这兰儿一张嘴,一连串的姑姑,都不知道哪个是哪个了!”

惜春却赞赏地摸了摸贾兰的头,不断地道:“兰儿倒是聪颖的,年纪虽小,事情想得却明白。”

黛玉沉吟了片刻,仍旧吩咐宜人道:“难为这么大冷天的,几位姑娘还过来瞧我,吩咐外面的丫头热热地沏上茶给她们。”

宜人答应了,却问道:“听格格的意思,竟是要见她们不成?凭什么奴才说拜见,主子就要见的?”

黛玉听了失笑道:“我何尝说要见她们了?还不知道她是打的什么心思呢,我也懒怠理会!你去罢,虽说她们是奴才,到底还是沾了那么一点亲,带了一点故,茶点上倒是不能怠慢。再说了,笼上手炉与她们暖暖,完了,就打发她们回去罢!”

听了这番话,宜人方喜滋滋地点头道:“这才是了,哪时有奴才拜见,主子非得见的。”

这些送茶点的小事原都是小丫鬟们弄的,偏生今儿宜人亲自要送过去。

小丫鬟皆知宜人淘气,知道她又有什么鬼主意,便都让她了。

惜春虽冷僻,到底比黛玉还小两岁,满心想看宜人去干什么,扭着黛玉就要过去。

黛玉拗不过她,只得答应。

媚人含笑道:“四姑娘想过去,只是可不能以四姑娘的身份过去,不然她们倒是以为四姑娘瞧笑话去了呢!”

说得惜春不禁蹙眉道:“那可怎么办?我素知宜人姐姐最有趣的,我也要去瞧瞧她们来意!”

刘嬷嬷听了这话,忙拉着惜春到了里间,笑道:“奴婢与四姑娘生打扮一番,保准谁都瞧不出来。”

说着取出了黛玉家常穿的男装,与惜春换上,将她耳环摘下,又将双眉描粗,脸上淡淡地敖了一层黄粉,嘴角点了一粒细细的黑痣,马褂上挂了一根金链子结核桃大的金表,活脱脱一个小公子。

俨然和惜春的女儿装大有异样,瞧得贾兰也拍手叫好。

黛玉见了心中一动,自也去换了一身男装打扮,面目打理之后,果然大异。

轻轻咳嗽了一声,黛玉慢悠悠地道:“虽说咱们都是下人,可是好歹也是金佳士伦宗的公子,原比一般奴才金贵些!”

听黛玉冒充金佳士伦的公子,众人都忍不住掩口大笑。

黛玉来回走动了几回,贾兰一旁道:“玉姑姑扮起来倒是像些,四姑姑却还是有女儿家的柔弱扭捏之态。”

惹得惜春不依,媚人一旁忙解劝道:“四姑娘也别不依,我们格格扮男装已是司空见惯之事,时常出去还是女扮男装呢,不然也不会有家常的男装预备着。四姑娘今儿是头一遭,自然没有格格扮得像。”

听了这话,惜春方罢了,对黛玉道:“就看着你比我扮得时候多些,我也不跟你计较了!”

因与黛玉一路往前面偏厅去,路上亦问道:“外头那么多的人打着禛贝勒府的主意,四爷竟不断理的?”

黛玉微微一笑,道:“谁说他不曾料理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对慧人,对贾府,我尚且要杀难敬猴,更何况他哉?”

想起胤禛所为,黛玉心中情不自禁溢出一股柔情似水。

瞧着黛玉面色柔和,眉梢眼角,掩不住女儿的娇柔妩媚,惜春不禁暗笑在心,却也为黛玉欢喜。

悄然到了偏厅中,却听到宜人道:“云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倒是向我这个奴才发火不成?我已说过了两遍了,我们格格身上不大好,且秉性惧寒,已歇息了,几位姑娘用过热乎乎的茶点,就请回吧,各位姑娘之心,格格已然心领。”

湘云怒道:“你这话,也不尽实,四妹妹已经带着兰哥儿过来了,为什么只见她们,却不肯见我们?”

宜人轻轻一笑,面色肃然道:“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虽说古有后来居上之说,但是在我们禛贝勒府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我们格格爱见谁便见谁,不爱见谁就不见谁,难不成几位姑娘还非要闯进去见我们格格不成?”

见宜人似有怒意,宝钗忙扯了湘云一把,款款上前,对宜人陪笑道:“宜人姐姐莫恼,云丫头秉性坦直,最受不得别人不公道,原是不知道玉格格的规矩,莽撞了,还请宜人姐姐心里多担待儿才是。”

看了宝钗一眼,宜人似笑非笑,道:“宝姑娘倒是懂规矩,识礼数的,怎么却不谨守本分,偏生大冷天地过来?”

宝钗却是神色坦然,落落大方,丝毫没有局促之意,忙笑道:“听说格格身上不好,小女家中原是经营着药铺子的,故有些极上等的补品药材,如人参燕窝雪蛤等,今日送些过来,也是一番孝敬的心意。

“听你的意思,倒是我们禛贝勒府就少了这些东西了?偏还用你们家的?”宜人脸色略沉。

“小女不敢!素知四爷秉性俭省,且无其他进益,帮知秉着一番孝敬的心意送来,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听着宝钗如此欲盖弥彰之话,宜人嘴角一弯,含笑道:“倒是不知道,宝姑娘竟有这番心意,处处留意着我们禛贝勒府的进益,连我们禛贝勒府中进益有多少都一清二书,听着,倒真是和一般闺阁中的千金大异,知道的人,自然明白我们禛贝勒府只有格格一位女主人,不知道的人,还当宝姑娘也是我们禛贝勒府的管家呢!”

此言一出,湘云和探春登时脸色微变,她们终究都是公候家的小姐,且从小闺阁教养规矩还是有的,不敢有违三从四德,自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倘若果然让外人有如此觉察,宝钗一便是获凯觎禛贝勒福晋之罪,二则便是名声坏尽,一如年玉慧。

宝钗听了这话,神色竟还是不曾有什么变化,依然含笑道:“宜人姐姐真是说笑了,小女不过念着格格这么一个好姐妹在这府中,心中也生亲近之意,故而多留意了一些,别的竟从不敢有这样的心思的。宜人姐姐在小女跟前说这话无妨,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宝钗没有葬身之地了?”

说着笑容顿时敛起,两行清泪流了下来,仿佛春日初绽的牡丹带露,平添了一份素净和淡雅!

见宝钗如此装腔作势,探春与湘云又忍不住劝解宝钗,宜人冷笑了一声,道:“想必宝姑娘竟是贵人多忘事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八福晋的话,想必也不曾记在心里罢?谁和你是姐妹?凭什么和格格称姐姐道妹妹的?就是三姑娘她们几个,官家小姐的身份比你金贵着呢,也没听她们像你这样胆敢不分尊卑大小!”

说得宝钗面色登时惨白,她原以为自己如此过来,又是存着好心善意,这里总该要顾及着禛贝勒府的声名体面,软声软气和自己说话,不会给自己没脸,却不曾想到,尊卑之分,主仆之分,竟在她们眼里如此分明!

探春念着宝钗是王夫人最看重的侄女,忙拉了宝钗衣袖一把,对宜人陪笑道:“宜人姐姐消消气,宝姐姐倒是一番好意,只是念着姐妹情深,反将规矩略差了一些,却也不是有意而为之的,还请姐姐恕罪。”

宜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探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彼此心中明白。三姑娘,好歹你可是国公府里正经的三小姐,说起来,身份还在云姑娘之上,和云姑娘同是官家的小姐,说话做事,却听一个商贾出身的小姐,真个儿是让外人好笑!”

一席话说得探春脸上一红,湘云也是瞪眼不语,唯独宝钗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这么些年来,人人都给她的势头压得抬不起头来,也都觉得她是理所当然众位姑娘之首,却没想到宜人竟一言说出。

虽然仍旧没人说自己什么,但上下身份尊卑的身份还是在那里的,自己日后如何调遣探春湘云等人?

自己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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