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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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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在世的时候,总说四个姐姐们都是无依无靠的,没有谁天生就是低贱的,要我好好对待各位姐姐,也曾嘱咐各位姐姐要好生照料着我,难为了娘亲去世了,还要惦记着我们,每一个人都想到了。”

黛玉叹息声落,一阵风起,吹落了片片的荷花花瓣,如纸船一般漂在水面上。

凝神再看着慧人的神色时,却是惨白如池子中的白莲花,仿佛薄瓷所制,几近透明。

那往日温柔和顺的目光之中,却尽是仓皇。

她太明白黛玉的冰雪聪明,况且她本性也是极为聪颖的,她明白,黛玉不是无缘无故提起了此事。





雍亲王妃 第075章 儆猴

荷池之畔,一时静谧无言。

唯独宜人不解其中缘由,兀自晃着才折叠好的纸船放在黛玉跟前,笑道:“格格,瞧我叠的纸船可精巧不精巧?”

说着又带了点得意地笑道:“我在这纸船上写了恭祝格格和四爷早日大婚呢!”

黛玉伸手在她身上扑打了两下,才将目光看着慧人,并不说话。

慧人低头无语,也无话说。

黛玉拈起慧人折叠的纸船,神情飘忽:“从小,我就喜欢看着小纸船漂在水面上,仿佛承载着一个个美好的心愿,在水中也能开出最美丽的花儿,让外面的人都能看到。可是,谁能想到,这是传消息最好的法子呢?”

不会名唤慧人,心思之细致,可见一斑。

难怪四哥打发跟踪过慧人,也不曾见过她将消息传出去。

手指拆开纸船,上头字迹秀丽,不是慧人的笔迹,又是何人?

宜人的脸色霎时惨白,不敢置信地夺过黛玉手中的纸船,细细地看了一遍,死死地盯着慧人,道:“慧人?”

慧人低着头,风吹过,青丝散乱,吹得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越发显得柔弱。

宜人气得双手颤抖,指着慧人道:“太太和格格对我们恩重如山,从不曾打骂过我们一句,你为什么要背叛格格?”

抬头看着宜人双目气得通红,几欲喷出火来,似乎要杀了慧人,慧人不觉滴下泪来。

黛玉凝视着慧人,面色沉静如水,眸光更是清明澄澈,道:“倘若真是按着身份说,你原也当得起叫一声姐姐。”

只是这个姐姐,此后永远都不会叫了,因为,她不配!

慧人神色平静地看着黛玉,道:“格格都已经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我向来都认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倘若不是四哥心有怀疑家中有内鬼,我一辈子也不会怀疑你们四个。”

一双秋水目染了些忧伤,却仍旧有一丝刚毅,似乎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宜人一旁恨恨地看着慧人,至今犹是不信,四人之中,慧人竟是给那些人通风报信之人。

怪不得啊,每每家中有些事情,或者出门,或者四爷不在家,贾家总是能挑时候过来。

“慧人,你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格格和四爷?”语气之中,已没了姐妹之情。

她们是在太太跟前立过誓的,要一生一世都对黛玉忠心耿耿!

为什么,四人之首的慧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却是头一个背叛了黛玉?

见慧人不答话,宜人回头看着黛玉,哽咽道:“格格要如何处置慧人?”

这从小到大的姐妹情谊竟真的如贾环割袍断义一般吗?

黛玉静静地看着慧人,她的不言不语,更让自己心痛。

和长叹一声,语音飘忽不定:“我没什么话说的,格格要打要杀,绝无一句怨言。”

宜人一旁冷笑道:“你如此说,还不是拿定了格格心软?想让格格念着这么多年的情分,放了你去吗?”

听慧人不语,黛玉差不多也猜测到了她的心思。

凝思一会,黛玉轻叹道:“慧人,你说,我是饶你还是杀你呢?”

指尖微微颤抖,心中极为踌躇。

对这个从小陪伴着自己,像姐姐一样的人,如何下手?

可是,倘若不杀鸡儆猴,怎么面对来日里的各种风雨波涛?

一滴清泪落入荷池,荡漾起涟漪无数。

看到黛玉玉颊上的泪痕,宜人不由得十分心疼,怒瞪着慧人道:“都是你,让格格如此为难!”

心中却也无法割舍姐妹情分,纵然再恨,可是怎么能无情?

黛玉轻声问慧人道:“这么些年,我们这里的消息,都是你传出去的吧?”

慧人点点头,她已无话可说。

黛玉幽幽地道:“你的消息倒也是传得极快,我们赏荷才出门,她们就知道了消息。我只奇怪得很,你的消息只传给了贾府,为何薛家姑娘竟会提议出来游玩?贾家,当真就只因环儿得了我的眼缘,所以便想让他回去吗?

慧人淡淡地道:“既然格格已经知道消息是我传出去的了,还问什么呢?格格这样聪明绝顶,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说着神情落寞地道:“格格从小娇生惯养,人人都将格格宠上了天人人都将格格当做金凤凰一样捧着,怕冷着,一丝一毫,都不能出差错,怎么能知道我们这些庶出儿女的苦楚?只要上头不认,便永无翻身之地。明明贾府是国公之府,我应该是国公府里正经的姑娘,可是却沦落如山鸡,我怎么能甘心?”

她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给贾府的亲戚家做丫鬟,更不甘心,她不能姓贾!

她要的只是一个身份,一个承认她地位的身份,一个能走进贾家宗祠的身份,其他的,她别无所求!

黛玉轻叹道:“你不甘心,你也想往上爬,想给贾府立功,让外祖母认回你这个孙女,所以宁可背叛我们!”

凝视着慧人依然端庄秀美的容颜,可是此时,那明亮的眸子中却泄露了一丝野心。

只是,这一丝不甘的野心,却是断绝了她的生路。让黛玉坚定了心意。

缓缓回过头,对宜人道:“打发人去贾府,请贾府的一干主子过府一叙。”

既然杀鸡儆猴,猴子不在,如何杀鸡?

宜人面色迟疑了好一会,才滴泪道:“当初我们立誓,倘若违背则死无葬身之地,赐慧人一杯毒酒也罢了。姑娘何必要当着贾府人的面儿处置慧人?岂不是让外人都骂姑娘狠毒?不念亲情了?宜人不许姑娘这样,会坏了姑娘的名声的!”

这一声姑娘,便是不曾将黛玉当做是香玉郡君,但是也不知道,黛玉是以香玉郡君的身份处置慧人,还是以姑娘的身份。

黛玉淡淡地道:“我从来都不在意外人的心里想什么,他们的评价好坏与否,与我有什么相干?再说了,贾府和我又有何亲情可言?名声坏了又如何?我也要告诉他们,咱们禛贝勒府,从来都不是下不了手的主儿!”

秋波一闪,皆是坚定之色,却无狠毒之意。

善良从来都是她的本性,可是她记得娘亲的话,不能愚善,不能愚孝。

即使慧人是外祖母的孙女,即使是曾经服侍过娘亲的丫鬟,做出这样的事情,便绝不能饶恕!

贾府里见黛玉竟打发人来接自己过府一叙,心中都不禁地极为诧异,忙都细细梳妆了一番,贾母等人按着品级大妆,又特地吩咐了三春姐妹换上新衣头面,一同去禛贝勒府给黛玉请安,不许失了体面。

独王夫人深爱宝钗,故也命她穿得焕然一新,陪着自己过去。

王夫人虽也来过禛贝勒府一两遭儿,可是却不曾细细玩赏过,这一回来,不觉四处细细打量。

黛玉原是住在主院,那座福宇汉白玉碑便是立在了黛玉与胤禛院落相连之处,福宇极为俊秀挺拔。

王夫人素闻这福宇的灵气,便想过去摸一摸,只因贾母在前带着大家伙儿去黛玉正房,故忙忍住了。

才进了黛玉房里,只见黛玉正坐在上首,地上跪着慧人,旁边可人宜人媚人雪雁王嬷嬷刘嬷嬷以及春纤皆静立不语。

贾母鉴貌辨色,心中登时大骇,面色却是不变,忙带着人对黛玉大礼参拜。

黛玉浅浅一笑,清丽的容颜上却笼着一层痛心和冷淡,缓缓地道:“且不用多礼了,一会儿还有人来呢!”

语音未落,便听得外面有人通报道:“格格,八福晋来了。”

黛玉款款站起,道:“快请八福晋进来,大热天的,难为她亲自跑一趟。”

不等她说完,一阵错落有致的脚步声响起,八福晋阿穆已经甩着手帕子进来了,满脸堆笑道:“好些日子不见妹妹了,快叫我瞧瞧,可瘦了没有?”一手拉着黛玉,捏着她小脸上下打量。

惹得黛玉拍开她的手,嗔道:“你这样稳重的人,也淘气起来了,正经今儿有事呢!”

阿穆正眼也不瞧贾母等人,只问黛玉道:“这可奇了,这太平盛世的,禛贝勒府里也是待奴才极好的,如何就生事了?”

黛玉一面让座,一面缓缓地指着慧人对贾母道:“外祖母可认得这个丫头?”

贾母神色如常地道:“这原是格格身边极得力的大丫鬟慧人姑娘,听说从小是跟着敏儿长大的。”

“不错,她是我最贴身的大丫鬟,四人之首,不管什么事情,我也都交给她打理,皆是井井有条,她也时常提点着我,是我极得力的一个丫鬟,更是服侍过娘亲,也算是有体有面有身份的丫鬟,连我也该敬她三分的。”

听了黛玉轻而舒缓的语调,竟没有一丝怒气,也让贾母有些惊异,却不紧不慢地道:“正是这个话了。”

黛玉素手把玩着玉腕上的镯子,流光闪烁,嘴角微微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可是,才得了消息说,这慧人丫头,竟是外祖母的孙女,二舅舅房里姨娘所生,可巧,竟与元庶福晋生在了同一日,命格相克,故而流落在外。”

除了贾母和邢夫人王夫人,余者皆是惊得面色大变,三春姐妹更是不由得细细打量着慧人。

贾母淡然一笑,脸淡如菊,道:“格格说笑了,不过一个丫头,再说了,贾家从不曾有和元庶福晋生在同一日的姑娘。”

听贾母竟不承认慧人,慧人死死地盯着贾母,此时眼中竟满是怨毒之色。

黛玉不紧不慢地道:“外祖母承认与否,也不打紧,只是今儿告诉外祖母一声,近日察觉,这个丫头竟屡屡将禛贝勒府的消息送出去给外人知道,说来,竟是我们禛贝勒府,或者也早在我林家之时,就已经是个内鬼了。”

阿穆不觉诧异地失声道:“内鬼竟是这个丫头?我原说她生得好齐整模样,人又温柔和平的,哪里知道竟有如此心计!”

黛玉对阿穆微微一笑,然后看着贾母依然不变色的容颜,挥手道:“带上来!”

带上来的,却是个极年轻的小厮,三春都吃了一惊,虽说是小厮,可是小时候却都见过这个小幺儿。

“外祖母可认得这个小厮?”黛玉一双眸子寒冷如水,凝视着泰山崩于前亦面不改色的贾母。

贾母摇头含笑道:“这是个小厮,从来都是跟着爷们的,便是府中的,我也不认得。”

不管什么事情,贾母皆不承认,倒是有些不大好办,可是黛玉却不以为意,缓缓地道:“外祖母谁都不认得,倒也没什么瓜葛,我原也没以为外祖母会承认什么。今儿个,是我处置内鬼的时候,外祖母在这里瞧着倒也无妨。”

听了这话,贾母终究变色,咬了咬牙根,才陪笑道:“大好的日子,也是咱们一家见面的时候,原是喜事,何必血溅房屋?”

阿穆登时撂下脸来,呵斥道:“你也算是积年的老人家了,何以如此主仆不分?什么一家人?香玉郡君和本福晋才是一家人呢,你们是哪门子的一家人?别仗着有那么一点子血缘,就如此大言不惭!说出来,没的让外人笑掉了大牙!”

贾母一听脸色不由得一变,忙纳头赔罪,日后再不敢如此尊卑不分了。

黛玉懒懒地挥挥手,道:“今儿个是我处置内鬼的时候,别的一概先放在旁边。”

阿穆不禁敬佩起黛玉的杀伐决断来,原以为以她的年纪,以她的善良,以慧人是贾府孙女的身份,她不会出手,没想到,她竟是不肯假手于他人,而要自己亲自处决,真的好生令人敬畏,更有了国母的气魄。

凤凰签啊!这个凤凰签,真的是没有一丝儿错啊!

福宇汉白玉碑都落在了禛贝勒府里,那是镇国之宝,只传历代皇储,便是太子也不曾得过,如今给了胤禛虽说是给他镇宅,去掉宅子中的邪气,可是其实已是昭然若揭之事,可叹依然有人看不透看不穿,还在那里你争我夺。

缓缓回过头,金佳士伦捧着一个木盘走进,放着两个酒杯,面无表情地道:“格格。”

黛玉缓缓起身,目光扫视着室内之人,沉声道:“这两杯酒,一杯是鹤顶红,一杯放着活死人药。”

她要学会心冷,所以不会心软,两杯酒中,给她一条生路,算是还了素日姐妹情分。

只是即使是活着,也不过就是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活死人,亦不会兴风作浪!

一缕香魂,随风消散,即使是带着怨恨离开,她也绝不后悔!

慧人惊惶地仰头看着黛玉,再惊惶失措地看着贾母,目光之中满是祈求之意!

迎春心软,虽见贾母未曾承认,却已明白慧人的确是自己的堂姐,不由得有兔死狐悲之意,眼中不觉滴下泪来。

哽咽了半晌,心中终究不忍,凝视着黛玉轻轻地道:“格格,虽然她做了不少错事,可是到底,还是贾家的孙女,既然格格已经将她的身世查清了,念着这一点亲戚情分,何必非要将她置于死地?坏了格格素日里的名声?”

听了迎春的话,阿穆便先好笑地道:“这话倒也是有些好笑,既然贾老太君不认得这个丫头,这个丫头便是禛贝勒府玉格格的奴才,或打或杀或卖,皆端看玉格格的意思,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和你们又有什么一点亲戚情分?”

迎春忙看着贾母,祈求贾母也出声说一句话,同是庶出的姑娘,她不想看着黛玉亲手了结慧人的性命!

贾母缓缓别过脸去,当做不曾看到迎春的目光。

她岂能不知黛玉这是杀鸡儆猴,即使求了黛玉又如何?

她必定是已下定了决心处置慧人,方才会请自己过府一叙,就是要告诉自己,不能在禛贝勒府,在她的身边打主意!

好狠的心,好冷硬的心!

敏儿啊,敏儿,你竟是来报复我的吗?养了如此冷心无情的女儿!

你是咱们贾家的骨血,竟真的将咱们贾家的基业置于不顾吗?

黛玉冷冷地站着,淡绿色的衣衫随风飘舞,衬着杏脸桃腮,明眸皓齿,竟如一尊翡翠莲花座上的白玉观音。

对自己利用了二十几年的孙女,贾母竟没有一丝的情分,那也别怪她将贾家的亲情斩断!

慧人一死,整个禛贝勒府也笼着黛玉淡淡的愁绪,任是谁都不会觉得心胸畅快。

虽然处置内鬼让王府的人都暗自称快,可是到底那是跟着黛玉那么多年的丫鬟,当作姐姐一样对待的,在处置她的时候黛玉没有一丝动摇,可是心却在颤抖,不舍,可是却必须如此!

这种煎熬,也是难过。

不过黛玉亲自处置内鬼的事情,已是传得满城风雨,连康熙都知道了。

各个王府贝勒府阿哥府里,空闲了的时候,上至主子,下至奴才,皆是不免议论纷纷。

有几个福晋原是极瞧不起黛玉的,深恨黛玉竟能独自霸占胤禛,且还如此金尊玉贵,此时听闻黛玉的手段,竟真不是闺阁弱女,方知为何康熙竟破例如此,不免也都心有三分忌惮,更有三分敬佩,余下三分,便是巴结之意了。

黛玉这一立威,不但各府里都不敢轻举妄动,就是贾府,也不敢再不将黛玉放在眼里了。

转眼间,已是夏尽秋至,少了夏日的闷热,多了桂花飘香,秋风送爽,倒也甚是宜人。

黛玉略略恢复了些精神,依靠在胤禛怀里,娇声道:“四哥啊,玉儿想吃桂花糕!”

胤禛抚着她略显得清瘦的容颜,有些心疼,的确,慧人之事,伤她太重。

“好,你想吃什么四哥就吩咐人做什么,要将你的小肚子撑得圆圆的。

就算黛玉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要想法子给她摘下来,更何况她只是想吃桂花糕?

黛玉杏眼圆瞪道:“玉儿才不要肚子撑得圆圆的,竟是要学外面大街上的屠夫不成?好几个屠夫都是腆着大肚子,有趣!”

说得胤禛也是一笑,道:“你怎么知道外面的屠夫都是腆着大肚子的?四个就没有见到!”

黛玉得意洋洋地道:“前儿个我有出去玩耍看到了,不过真是奇怪得很,为什么屠夫都是肥肥胖胖的?是不是肉吃多了?”

“是啊,也要咱们的小玉儿多吃点肉,瞧你,脸颊都瘦下来了。”胤禛捏捏她尖尖的小下巴,好容易养出来一些肉,皆因慧人之事,她胃口萎靡,都不曾好好吃睡,瘦了一圈,一撮细腰更是瘦得盈盈一握。

黛玉哇哇叫道:“四哥好坏啊,让我做屠夫吗?”肉球很难看,四哥不记得她小时候不要做肉球了?

正在这时候,忽听外面有人通报道:“四爷,格格,八福晋打发人来邀姑娘去赏桂花。”

黛玉眉头微微一蹙,因知道必定有人也在八贝勒府中,阿穆不好推辞,且与自己交好,便想打发人来请自己过去,也不知道今儿个又是谁,打从心里不想去八贝勒府中,便赌气道:“就说我病着,不去!”

通报的丫鬟不禁一怔,有些儿不知所措,她也极明白主子的性子,便也不说话,听着胤禛吩咐。

见黛玉不想去,胤禛便冷声吩咐道:“就这样去回八福晋,什么也不用多说。”

说着给黛玉拢了拢披风,拈起丫鬟端上来的桂花糕掰了一小块塞进黛玉口中,一阵淡淡的桂花香飘溢室中。

嚼着桂花糕,黛玉轻喃道:“四哥,咱们该过些消停日子了吧?”

胤禛听了点点头,柔声笑道:“放心吧,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话虽如此说,可是到底清净日子极难得。

次日晌午,黛玉正在园子中荡着秋千赏桂花,便听到金佳士伦过来通报道:“太子妃和八福晋过来探视姑娘。”

黛玉叹了一口气,道:“昨儿个推掉了,今儿个却过来了,真个儿让人不清净。”

说着便下了秋千,回房理了理衣裳,方才出去。

果然厅中坐着一个中年美妇与阿穆,皆是雍容华贵,一群丫鬟仆妇簇拥着。

黛玉见那美妇圆脸杏眼,语音也是软软的,可是偶尔一闪之间,却是一丝精光闪烁,便知是太子妃了。

太子妃看到黛玉进来,忙起身过来拉着她的手,含笑道:“这位就是八弟妹嘴里说的玉格格了吧?果然生得好模样。”

她原以为各人不过都是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才知道,黛玉比传说中的,更为倾国倾城。

她活在帝王之家,作为东宫太子的嫡福晋,见惯了勾心斗角,血雨腥风,并没有什么害怕,也觉得理所当然;

却不料,如此清丽如诗的女子,如此淡墨幽雅的女子,竟也要卷入这宫闱之中。

有些儿不忍,有些感叹,不过幸好胤禛没有夺位之心,总是尽职尽责地淡漠生活,不结党营私,也不是自家殿下的威胁。

见太子妃笑容软软的,满是亲近之意,黛玉忙施礼道:“黛玉见过太子妃。”

太子妃拉着黛玉不让她施礼下去,含笑道:“咱们都是一家子的妯娌,你还多礼做什么?我见寻常人家里,妯娌从来都没有像咱们天家里这样繁琐的,多了些束缚,反少了些自在。”

黛玉听了,不禁淡淡一笑,果然也是个极厉害的角色,言谈举止锋芒不露。

阿穆对黛玉笑道:“昨儿个请你去赏桂花,原也是可巧太子妃在我们府里的,很是想见你,谁知你身子不好。”

黛玉轻笑道:“多谢太子妃厚爱了,黛玉身子素来都是两日好三日不好的,前儿个因入秋,又犯了咳嗽,不免倒了下去,只在家里静养,推却了八福晋的邀请,还请太子妃见谅才是。”

太子妃拉着黛玉的手,细细打量了一会儿,才道:“果然是消瘦得一把骨头似的,好不可怜见的。”

说着又道:“我也恍惚听说了几个月前的事情,妹妹果然是干净利落的人,处置得好。也让人好生钦佩。只是妹妹也别太往心里去了,咱们这样的人家,什么事情是不经过的?为了一个丫头伤了心又伤了身,竟是傻了。”

黛玉听了,淡然道:“原也是不能姑息养奸,倒也没什么可钦佩之处。





雍亲王妃 第076章 玉慧

那太子妃原没什么大事,只因总听说黛玉之名,素知太子殿下又与胤禛交好,且胤禛又不似老八几个总是对皇位虎视眈眈,故而她方亲自来瞧瞧黛玉,闲聊之下,倒是极爱黛玉天真率直,没有宫闱之中的心计,更喜爱了三分。

又见禛贝勒府桂花开得好,酒菜又极佳,太子妃不免多喝了几杯酒,俏面生晕,芳姿不减妙龄少女。

阿穆告辞之时,又恐太子妃回去磕碰着,便亲自送她回了毓庆宫。

太子胤礽虽侍妾成群,却极尊敬这位嫡福晋,故而但凡宫中侧福晋庶福晋侍妾等人,皆不敢崭露头角,夺太子妃之宠。

阿穆见太子妃醉态可掬,不觉也为之失笑,忙吩咐人过来服侍太子妃更衣梳洗,又命取了醒酒汤。

毓庆宫的几个侍妾素怕阿穆之威,又知她极娇纵跋扈,见她如此,皆忙过来服侍,不敢稍有怠慢。

太子妃略略清醒了些,口内含着解酒石对阿穆道:“瞧你倒果然是个当家的主母,怪道你们府中不管大小事故,皆管在你手里,老八也不曾抱怨过半分,必定是有条有理的。”

阿穆甩着帕子笑道:“什么当家主母不当家主母的?哪里比得嫂子?将这毓庆宫料理得井井有条。”

目光滴溜溜地在众位姬妾身上一转,众位姬妾皆不敢言语。

太子妃听了一怔,便即明白,看着室中过来伺候着的姬妾们,却不曾看到元春,不觉眉头一皱,冷冷地道:“元庶福晋何以不曾在跟前伺候?本宫什么时候允许她私自歇息了?”

众人忙道:“回福晋的话,元妹妹身怀六甲,身子笨重,故而在房中歇息。”

太子妃面上冷笑,却问吴氏道:“吴儿,你这身子有几个月了?”

吴氏忙扶着肚子躬身道:“回福晋的话,奴婢这身子有七八个月了,十月里便到时候了。”

太子妃扫过众人道:“本宫倒是忘了,不知道元庶福晋有几个月的身子了?”

众人皆是争斗不已的侍妾,皆有幸灾乐祸之意,忙回道:“算来,倒是明年二月该当临盆,比吴姐姐晚了二三个月。”

阿穆立即便道:“这可奇了!吴庶福晋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子,尚且知礼地过来服侍福晋,规规矩矩的倒是个好性情;如何这元庶福晋竟不知礼数了?难不成,仗着这肚子了的哥儿,便不将福晋放在眼里不成?”

一侍妾周氏冷笑道:“福晋和八福晋有所不知,这元姐姐自负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尤擅琴艺,模样又远比我们生得好,故而将太子殿下迷得是神魂颠倒,撒娇撒痴,求了殿下准她不用过来伺候福晋的,奴婢们岂敢说什么。”

太子妃听了心中更怒,吩咐人道:“即刻吩咐贾氏过来,本宫倒是瞧瞧,她有多大的本事,将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忙去了两个丫鬟,唤了元春过来。

元春秉性聪颖,且素来在宫中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好容易有了身子,自是细致妥当,唯恐宫中的这些阴谋诡计,弄掉了她腹中的哥儿,又因其母嘱咐怀了哥儿便得好生将养,万不可劳累了,这才趁着奉太子银两的时候,求了这个恩典。

今见太子妃声色不必往时,众位姐妹又都有幸灾乐祸之意,不免心中胆战心惊,忙扶着肚子甩帕子行礼。

“奴婢元春,给福晋请安,给八福晋请安。”

太子妃碧蓝的掐丝珐琅指套或并或翘,端着一晚茶细细尝了一口,才冷眼看着元春,道:“元姑娘这身子有几个月了?”

语音圆润温柔,竟是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元春素知太子妃语音越是温柔,则越是有极毒辣的心思,忙恭敬道:“有五六个月了。”

太子妃道:“各位姐妹们给殿下开枝散叶,使得咱们大清皇室子孙绵延,原也都是功德。本宫也不是不能容人的,只要你们一个个守着自己的本分,由着你们跟太子殿下撒娇撒痴,讨赏那个,这些,本宫都不在意。”

众人忙躬身道:“奴婢们谢福晋恩典,必定谨守本分,不敢逾矩。”

太子妃满意地点点头,笑面如一缕春风:“这就是了,乖乖的,自有甜头给你们,可别仗着怀了殿下的骨肉,就不将本宫放在眼里,竟也懈怠了自己的职责,咱们毓庆宫,可是容不得这些不守本分份额奴才!“

元春听了这话,不禁后悔不迭,额上也是细细的汗珠密布,一声不敢吭。

阿穆探过身子含笑对太子妃道:“嫂子也莫气,咱们旗人家的女儿,自然都是安分守己过日子的,也只一些奴才家中教养不当,也没个眉眼高低的,嫂子吩咐几个嬷嬷好生交一番规矩就是。再说了,奴才就是奴才,一家子也都是奴才的命儿,爬不上天去的,仗着殿下的一点宠爱,就山鸡长了凤凰毛不成?”

太子妃听了亦笑道:‘偏生有些奴才,竟就是不知道些规矩的,以为做了殿下的屋里人,一家子就金贵了,好生可恶。“

说着面上生笑,温和地对吴氏和元春道:“两位妹妹如今都怀了殿下的骨血,本宫也都一视同仁,想着你们也都好些年不曾出宫与父母团聚的了,本宫就准你们明年元宵节出宫三个时辰,回娘家省亲,也好叙叙天伦之乐。”

一言既出,喜得吴氏忙连声谢恩,诸位姬妾皆羡慕之极,不免多瞪了元春几眼。

消息传出去,吴氏之父吴天豆急忙看地方建园子,等着女儿回娘家省亲,亦是喜悦之极。

见吴家如此,贾家岂甘落后?

贾政亦忙回了贾家,与贾赦贾珍商议,拆建园子,又趁此机会将园林扩大,到底秉着接驾之名,虽违制却亦在情理之中。

偏生贾府这么些年来,每每孝敬太子宫中,又处处替元春打点,还要在朝堂上走动,家中又都是排场使费惯了的,一时之间,竟银钱接不上手,贾政不免心中郁郁,王夫人更是心生烦恼。

好容易期盼到女儿为自己扬眉吐气,岂能如此便给女儿失了颜面?怎么说,贾府也不能落在了吴家后头。

思来想去,王夫人只得去求贾母,道:“老太太也是知道的,好容易咱们大姑娘怀了太子殿下的哥儿,又得太子妃准了回娘家省亲,那吴家竟是挥金如土,大肆建造园林,满城之人无不极口称赞,咱们虽不能如此,好歹也别失了大姑娘的颜面。”

贾母听了,沉吟片刻,才缓缓地道:“咱们家官中的库存,竟不够建造园林不成?”

王夫人忙道:“虽有十几万两的银子,可是大大小小灯烛帘笼花木山石等等加起来,还是短了十几万两。”

贾母不觉叹道:“倘若在以往里,这几两银子也不算什么,如今你娘家又是京官,史家也在京中待职,薛家虽丰厚,却怎么说也并非是咱们贾家的亲戚,唯独玉儿家是极富贵的,偏生又生出这么一档子事情来,倒是不好筹措。”

王夫人登时急了,道:“依老太太的意思,这可如何是好?”

贾母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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