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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傻女嫡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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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无言许久,蒋遥面无表情地端起了自己的茶杯,这是送客的意思。楚天越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只余纱帐在小幅度地摆动。

蒋遥高声呼喊:“紫儿!”

小姐难得叫人,紫儿没有披外衫就出现了,她在门口露出一个脑袋:“小姐有何吩咐?”

“把床单被子和蚊帐通通都给我换了!”

——

楚国的一个边陲小镇,风格质朴,人来人往,镇上唯一的客栈,天字一号房,赫连雅裹着棉被,隔一会就打一个响亮的喷嚏。

薛元瀚捧着一碗姜汤,无奈道:“元瀚考虑不周,野外露宿虽是雅事,但昼夜温差大,即使作了准备还是让殿下感染了风寒。”

赫连雅用帕子擤了擤红通通的鼻子,不作声响,心里闷闷地想,谁知道晚上那么冷,亏她还以为在外面过一个晚上看星星看月亮很浪漫,结果呢,昨儿晚上就黑漆漆的,连个屁都没有,郁闷死她了!

老天不配合,没有星星可数,两个人就对着火堆发呆,说了一会话就昏昏欲睡,虽然薛元瀚给她盖了厚厚的毯子,林子里毕竟有湿气,火堆也会慢慢熄掉,总之第二天醒来,赫连雅就是如今这个样子了。

赫连雅接过微烫的碗,姜汤的味道很是奇怪,她不喜欢。

薛元瀚催促她:“快趁热喝了,然后闷头睡一觉,发出一身汗就好了。”

赫连雅这才不情不愿地捧起抿了一口,尔后拧起眉头:“好难喝!”

那是你没喝过更难喝的,薛元瀚眼睛都不眨一下,冷冷道:“你若不喝,我就去请大夫过来。”

北牧崇尚巫医,赫连雅对楚国的大夫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排斥,她觉得那些个大夫诊病的手段太次了,哪里比得上北牧的巫医?薛元瀚这句话让她成功闭嘴,一鼓作气把姜汤灌了下去。

薛元瀚这才展现出一抹轻松来:“这才乖。”

当她是小孩子吗,赫连雅想回嘴,奈何眼皮子耷拉有些犯困,便被子一蒙,沉沉睡去。

——

二公主即将出阁,按照规矩京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千金都会前去拜见、添妆,这也是一个公主所拥有的殊荣之一。

蒋遥作为沁阳公主的小姑子,没有理由不去,她准备和两个妹妹一道下午进宫,凑个热闹就行。

没想到的是当天上午,兵部尚书家的千金林沫儿拜访,林沫儿颇为不好意思道:“府上的小姐要进宫给二公主请安,可否带上我一个?”

林沫儿对着姜珑三人如是说,目光却一直锁定蒋遥,眼神中有一种期待又怕被拒绝的情绪,蒋遥既不冷淡也不热情地道:“如此林小姐就与我们一道吧。”

林沫儿总算露出个舒心的笑,她这下有伴了,不用一个人去。

进了宫以后,有专门的小太监给她们带路,许多千金、如沐郡主、晴郡主之流,早上就见过了二公主,除去较为亲厚的闺蜜和皇室成员,其他人则选在下午。

礼物韩氏都为她们准备好了,上好的簪子、手钊蒋遥和姜珑各挑一副,姜环送的是她亲手制作的一个绣品,外带抄写的佛经一本。

东西奉上去的时候二公主并无太多表情,看到姜环奉上的有一本佛经,蒋遥只粗略一想就知道那是给卫贵妃的。二公主随手翻了几页,面上有了几分真心的笑,话也与姜环多说了两句。

蒋遥并没有讨好二公主的意思,她沉默地站在角落,等添妆仪式结束,林沫儿怕她无聊,也随着一起,在观看过程的同时聊聊天儿。

沁阳公主没有来,只是令人送了一副东珠头面,贵重却不是独一份,让人挑不出错儿。

二公主这边走了个过场,蒋遥几人便直奔沁阳公主的宫内,途中姜珑提出和环儿一道去看太子妃,迟些与她们回合,于是兵分两路。

绮华殿,很不巧的沁阳公主不在,碧池见到蒋遥和林沫儿二人,将她们请进殿内稍候,自己则去了昭阳宫禀报。

既然公主在皇后娘娘那儿,想必没那么快回来,蒋遥提议到小花园观赏一番,便有宫人领她们去了。

负责小花园的依旧是蒋遥之前见过的新晴,新晴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待她们很是恭谨,完全就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宫女做派。

林沫儿颇为新奇道:“我在公主宫内看到窗台处有几盆花儿,叶子细长,点缀着白色小花,很是好看,不知是何品种?”

新晴淡淡回答:“那是吊兰,是从离国传过来的品种,除去观赏价值,还有净化空气的作用,实是难得。”

吊兰这东西现代可常见了,蒋遥眨了眨眼睛,不耻下问道:“除了吊兰,我记得还有一种花儿也有这个功效,叶子也是细长,花儿是一朵一朵簇在一起的,香味也好闻。”

新晴根据她的形容想了一会,迟疑道:“是不是枚红色的,花瓣都一朵一朵地重叠在一起?”

蒋遥点点头:“是啊。”

新晴面不改色道:“那是夹竹桃。”

夹竹桃?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呢,蒋遥还在想,旁边的林沫儿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道:“我听我娘说过,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孕妇接触了会流产的!”

蒋遥豁然开朗,可不就是这玩意吗,以前看电视小说里这东东总是作为一个隐蔽的害人道具被发现,韩氏放在后花园也就罢了,好在这些天公主嫂嫂在宫中,不然每天路过指不定会出什么问题呢。

第133章 心思

二公主出嫁那天,从宫门到韩府的路上,满满的都是红色,道路旁的树枝上都系上了红绸,喜庆氛围格外浓厚。

韩氏怎么说也算是韩衫的姑姑,一大早就过去帮忙的,国公府的人除了沁阳公主和蒋遥,连国公爷都被韩氏磨去撑场面了,姜天与韩家公子素来交情不错,帮衬是自然的。

蒋遥在晚玉轩坐了许久,假装遗憾道:“今天是二公主的好日子哎!可惜公主嫂嫂不舒服,不然咱们在现场看着多好,毕竟是妹妹,和咱们府里也是攀了亲的。”

原本大家都是要去的,沁阳公主临时觉得不舒服,大家也不敢严令要求她,便让蒋遥陪着留下了,事实上沁阳公主脸色红润,胃口特别好,优哉游哉的,蒋遥真没看出她哪里不舒服了!

就是不想去嘛。

不过婚礼她也不是没见过,二公主大婚,能比公主嫂嫂和大哥的还要隆重么?

婚礼现场,三皇子也在,他和太子、楚天越等人站在一起,在所有人看来他和太子相处的很是愉快。

于是有人挑起话题道:“太子殿下、端王世子都是有家室的人,沁阳公主也成亲一年,今儿二公主即将出阁,不知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喝到三殿下的喜酒!”

三皇子五官以最好的状态舒展开来,凝起一抹公式化的笑,刚来的那段时间大家在他脸上看到的是阴柔的气质,待人接物谨慎小心,完全是以退为进的处事风格。

如今他却像换了个人一样,眉眼间的阴鹜消弭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明艳之极的五官,眸子清明,三皇子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这样的他能给予人更多的安全感。

许多人轻笑出声来,三皇子楚昱泽也不生气,反用打趣的话语反攻道:“难道张大人有好的人选介绍?”

被点到名的工部尚书讪讪一笑,他只是随口一说,以拉近和三皇子的距离,未想被反问了,他结结巴巴回道:“微臣不敢。”

太子出面打圆场,他春风化雨道:“张大人说得对,三弟也到了纳妃的年纪,如若看上哪家千金,父皇和母后定会为你做主。”

三皇子丝毫尴尬的表情也无,他轻描淡写地绕过这一话题,淡淡道:“外面锣鼓喧天,定是新人到了。”

众人的注意力纷纷转移在门外的新人身上。

贤帝本想见证二公主的婚礼,无奈有事无法脱身,二公主为卫贵妃所出,又在膝下抚养长大,与皇后并无感情,贤帝便恩准卫贵妃前来见证。

此时的卫贵妃作了精心的打扮,坐在高堂的位置,只见她一身枣红色锦缎正装,绣了十二章纹,外罩一件敞口锦红凹凸鸾纹衣,气度高华,层层叠叠的发髻掩住了她的雪颈,只露出的那一点更是莹白如玉。

卫贵妃坐姿端正,今天的她妆容精致,眸中隐隐带了热切,激动的心情不言而喻。卫贵妃坐在上首,目光环视一圈,触到楚天越的时候顿了顿,似乎多了一丝惆怅。

很快韩衫就领着一身凤衣遮面的二公主款款而来,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行完三拜之礼,礼毕后,大家纷纷往餐桌的位置走去。

新娘子理所当然被送进新房,新郎被留下灌酒,好在京中熟识的几位官家子弟帮忙挡了不少,韩衫被安全送入洞房。

新人礼成后,按理来说卫贵妃不会留下来用饭,她在新房陪了二公主一会,便准备回宫。太子抽不开身,让楚天越代为护送。

其实跟来保护的宫中侍卫不少,但太子下了命令,楚天越只好服从。他骑着马在前头,卫贵妃坐着舆轿随后,用的是上好的马匹,因此很快就到了皇宫门口。

进了宫门换了肩舆抬着走了一段路,卫贵妃撤了轿子,先发制人道:“越儿,送我到永福宫再走。”

楚天越站着没有说话,卫贵妃就自顾自往前走,今晚是个好日子,月亮很大很圆,月辉淡淡地洒在她的身上,映得她头上镶嵌五色宝石的云形金簪散发出巡巡波光,夜风吹得她的衣摆飘拂,似乎清瘦不少。

她的背挺得很直,下巴扬起,发间的流苏随着她的走动一颤一颤,厚重的装扮,此时的卫贵妃在楚天越的眼里,就像一个假装坚强的小女孩,她很骄傲,肩膀单薄却努力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楚天越心中有了些许不忍,他加大步伐快速赶上,两人总算比肩而行,他们的身影在夜风中越来越淡。

“永福宫到了。”楚天越先行开口,温声道,“娘娘快进去吧,记得用些东西。”她在韩府都没有吃什么,这下肯定饿坏了。

卫贵妃期冀地瞧着他,楚天越从中感受到了一些……卑微,他轻叹一口气,率先入内。他这次竟然没有拒绝,卫贵妃心中狂喜,也加快步伐走了进去。

丽女官面带喜色地出来迎接:“奴婢见过娘娘、世子。”

卫贵妃的心情颇好,吩咐道:“速速去膳房准备一些吃食,按照世子的口味来。”

小厨房就在永福宫后面,不多时,就摆了满满一桌,楚天越只粗略一看,就有葱油鲍鱼、四喜丸子、竹笋炒肉、玫瑰腐乳,主食是青菜面,色泽上乘,香气诱人,还有一份热汤。

“时辰不早,你又喝过一些酒,吃的清淡些才好,先把这碗醒酒汤喝了。”卫贵妃盛了一碗送到楚天越手边。

他顺从地喝下,随即吃起面前的饭菜,许是饿了,他吃的挺香。

卫贵妃手持筷子没有动手,噙着笑慈爱地看着他,直到楚天越抬头瞪了她一眼,才用了一些。

楚天越的用餐速度很快,用完后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净手后就准备离开,卫贵妃出言挽留:“越儿,再坐一会,陪本宫说说话。”

楚天越又坐回椅子上,卫贵妃一个眼神,丽女官带人把桌上的东西快速撤下并清理干净,尔后退了出去,永福宫瞬时变得冷清起来。

他留了下来,她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两人就在这诡异的安静气氛下,面对面坐了许久。

卫贵妃先开口道:“越儿,谢谢你。”本来二公主出嫁,去的人不是她,太子不甚聪明,是越儿在陛下面前说了好话,这才能去成。

不过她还是有个遗憾,就是女儿上轿子的时候,太子在韩府支持大局,越儿不愿意背,后来是三皇子出马,算起来她还欠了三皇子一个不小的人情。

楚天越不冷不热道:“贵妃娘娘客气了,女儿出嫁,娘娘作为母亲应当在场,以免日后留下遗憾。”

卫贵妃心里就难过起来,她留下的遗憾还不够多么,太子明明是她的亲儿子,他娶妻的时候自己却不在现场,而越儿——

她忽然想起来,太子的婚礼她固然没有见到,好在太子妃是个品行俱佳,性子温良的女子,对她很是尊敬,也算足了一个遗憾,二公主的驸马是她自己选的,怎么也比沁阳公主要幸福些。

大公主的亲事,是陛下亲自指婚的。

算起来她还是做了一件错事,就是越儿的婚事!卫贵妃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越儿,听说你对世子妃很是冷淡,这都是我的错,你若实在不喜她,我去求陛下……”

“不用。”楚天越面无表情道,“圣旨是无法收回的,娘娘何必自寻烦恼?横竖是一个女人,在院子里待着便是了。”

卫贵妃就说不出话来了,沉默片刻,她又道:“越儿,你会不会怪我?”

楚天越没有回答。

卫贵妃也不管,她自顾自继续道:“不管你有没有怪我,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如果留下的人是你,是不是会好一些……”

楚天越还是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卫贵妃像魔怔了一般,似乎想把所有的话倒垃圾一般,统统倒出来。

“我知道,这些年来让你帮着你哥哥,委屈你了,明明你要比他优秀的多,却不得不站在他的身后,可是越儿,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明白。”楚天越快速打断她,不耐中带了些隐忍,他知道卫贵妃现在情绪不佳,得顺着她才是,“我在王府过得很好。”

“如果留下的人是你,该多好……”

这个道理谁都懂,但是世界上本就没有如果啊,楚天越不再作声,心里对卫贵妃的怨恨却淡了很多。

卫贵妃见他神色稍霁,伸出戴了绿色碧玺戒指的手,蓦的抓住楚天越的胳膊,睁大眸子再次用期冀的眼神望着他:“答应我,不论太子如何,都要帮他!”

他道为何,又是为了太子!楚天越垂下眸子,浑身上下的气场一冷,他字字如冰道:“天越知道了。”

说完便起身快速离开,没有片刻停留。

直到他的身影在夜风中完全消失不见,卫贵妃才动了动脑袋,额前的流苏缓缓地摆动了几下,就像她此时的心情,沉重无力。

人都是自私的,太子做了皇帝,她就贵为帝王生母,在后宫有着举足轻重的超然地位,那时候她再好好补偿越儿吧。

端王府,楚天越彻夜未归。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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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覆水难收

三天后,二驸马就被安排了个清闲的职务,每天点个卯即可,权当挂名。二公主出嫁后回门给贤帝和皇后谢恩,也去了东宫,礼数细致,就是没有去永福宫,只送了份礼过去。

薛元恩一直留在京城,他自由惯了,在楚国和离国的风闻不错,是以贤帝没有过多管他,薛元恩大喇喇地游走于楚国的贵族圈子,如鱼得水,他留在这里是得到了皇帝批准,他的衣食住行都由太子负责。

最开始,他住在太子在宫外的府邸,太子事务繁忙,自然不可能天天陪伴在侧,则让楚天越照应着,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薛元恩和三皇子打成一片,关系颇为不错。

太子没什么戒备心,倒是楚天越感觉不对劲,派了手下盯着,不知怎的就被捅到明面上来了。

贤帝一直有通过眼线了解两个儿子的一举一动,楚天越的行为无疑犯了他的忌讳,猜疑兄弟,肚量狭小,楚天越作为太子党,贤帝便将这些算在了太子的头上。

他将太子叫到养心殿好一通训斥,并让太子在东宫思过,写一篇检讨,这还是皇后帮着说了些好话的结果。

夜色渐深,政务处理的差不多了,贤帝放下手中的折子,动了动酸乏的肩膀,布公公见状忙殷勤道:“皇上,奴才给您捏捏?”

贤帝没有反应,这就是默许了,布公公撩起衣袖,在贤帝肩膀的位置垫了块帕子,这才下手揉捏起来,他的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很大程度舒缓了身体上的疲惫。

又过了半刻钟,贤帝伸出手掌示意停止,略带感慨道:“端茶倒水都是亲力亲为,辛苦你了。”

布公公的眉毛也带了淡淡的白色,再加上他肤色白的过分,似乎苍老了不少。他的声音也没有过去的尖利,而是给人舒服的感觉:“皇上说的什么话,这是奴才分内之事,能伺候皇上是奴才的荣幸。”

明明是谄媚的话,却被他很自然地说出来,听的人也心中舒畅,贤帝动了动脖子,端起刚换过的、温度正好、口感适中的参茶喝完,才长长吐出一口气,问道:“今儿是什么日子?”

皇帝的白天要早朝、召见臣子、处理政务,还有批阅存折,午膳的时间也要去后宫陪皇后等人用膳,晚上的行程更是安排好的,因为要贯彻后宫雨露均沾的原则。

布公公眼睛眨也不眨,迅速回话:“今儿本该轮到朝露殿的那位侍寝,不过芸贵人身子不适,皇上您看?”

布公公的意思是今儿招哪位主子侍寝,要看皇上了。芸贵人是新来的秀女里较为受宠的一个,也有一些秀女还没用侍寝过,但去皇后和四妃宫中也有可能的,是以布公公不敢出声建议,皇上的心思谁猜得清呢。

贤帝听后愣了一会,今天晚上没有安排,他也可以选择一个人在养心殿歇息,只不过他一放松就有一股浓浓的疲惫感汹涌而来,莫名的空虚。

他忽然想起不久前二公主出嫁的情形,听三皇子描述给他听,这会倒是有点想卫贵妃了,他沉声道:“摆驾永福宫。”

永福宫内,卫贵妃刚沐浴完毕,头发还是湿的,丽女官拿了汗巾给她绞干头发,再用木梳细细梳顺,最后抹上护发的头油。

姣好的容貌和婀娜多姿的体态是后宫女子固宠的不二法宝,所有的女人都费尽心思保养,或者让自己变得更加美丽动人,就是皇后也是天天各种补品未曾中断。

各种天材地宝、进贡的奇珍通常都会到后宫的某个正当得宠的娘娘或者小主手里,后宫的补品这一项就占了内务府很大的一笔开支。

卫贵妃却不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她善于打扮,对珠宝首饰和罕有的珍品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喜爱,不管皇上和皇后赏下多少东西,她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令人摸不透她的想法。卫贵妃的打扮倾向于素淡,在隆重场合着装会正式一些,也是由于这点,贤帝对她很是看重。

待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卫贵妃阖着养神的眸子睁开,温声道:“时辰不少了,让他们把宫门闭了。”

说的是永福宫的门,丽女官迟疑片刻,犹豫道:“娘娘,现在才到戌时三刻,闭宫门是不是早了些。”

其实她是想说,殿下说不准迟些会来。

卫贵妃没什么耐心地冷淡道:“我的话都听不明白了?让你去,你就去!”丽女官不甚情愿地应下,慢慢腾腾地往门口走去。

没多会又返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颇为眼熟的小太监,可不就是在布公公身边打下手的小常子。

皇帝身边的公公都有超然的地位,大家都上赶着巴结,卫贵妃对其的态度也算和善,之见她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常公公,本宫有失远迎,还望莫怪。”

“贵妃娘娘这话折煞小的了,小的是奉布总管的命令来传个话儿,万岁爷一会便到,娘娘可提前做好准备。”常公公笑得灿烂,话语有巴结之意,度却掌握的很好。

卫贵妃的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眸子也是平静无波,她对着丽女官道:“替本宫送送常公公。”

丽女官行了一礼,亲自把小常子送到了永福宫门口,悄悄塞了个荷包,示好之意显露无疑,小常子摸了摸荷包的质感,笑容也真切起来。

送完小常子回来,丽女官殷勤道:“万岁爷就要来了,奴婢给娘娘好生妆扮一番。”因为二公主回门没来亲自看她,卫贵妃的情绪低落,脸色也有些苍白,丽女官觉得以这样的精神状态出现在皇上面前不好。

卫贵妃恹恹地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兴致不高地道:“不用了。”

娘娘这是被二公主伤到了,丽女官叹了口气,恭敬道:“那奴婢去吩咐御膳房送些点心和汤水来。”

后宫之中只有皇后和沁阳公主的宫内配备了小厨房,其他宫的主子想吃用点什么,得去御膳房吩咐,不甚受宠的妃嫔通常得贴银钱才能使唤御膳房的宫人。

这些在卫贵妃看来,不过是彰显嫡系尊荣地位的手段罢了,在其他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们觉得,卫贵妃即使宠冠后宫多年、盛宠不衰又如何,还不是要被皇后和沁阳公主压上一头。

养心殿的位置离永福宫不远,皇帝是步行过来的,是以用了半刻钟左右,听到宫人行礼参拜,卫贵妃调整了面部表情,迎了出来。

虽然她努力表现得很自然,贤帝还是从她的脸上瞧出一丝端倪来,他焦躁的心情有了几分放松,卫贵妃还是和从前一样,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们二人相继入内,宫人们皆在门口候着,贤帝走了两步,回过头对她伸出一只手:“莲儿,来。”

卫贵妃唇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顺从地由他牵着进了寝殿,比肩行走的时候,贤帝能感觉到身边的人儿情绪上细微的变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卫贵妃对他的态度淡漠许多,或者说看开了,不像后宫新来的那些小姑娘,卯足了劲地争宠。

可是他的心里有那么一丢丢失落……

进了寝殿,卫贵妃站着想了半天,巧笑嫣然道:“时辰还早,皇上想听曲子,还是下棋,或者臣妾展示一下烹茶的手艺?”

她还真不谦虚,不过大晚上的喝茶,也不怕失眠,贤帝淡淡道:“今儿有点累了,咱们就聊聊天,有段日子没坐在一起好好说过话了。”

丽女官奉了茶便退下在门口候着,贤帝下意识地捧起茶盏,拨开盖子后闻到味道,眉头微微一蹙:“黑茶?”

黑茶就是普洱,是离国流通过来的品种,具有养生之效,但有一个硬伤就是味道不是很好,而贤帝对入口的东西尤其是茶叶很是挑剔,所以他不想喝。

卫贵妃言简意赅道:“龙井虽好,但不适合晚上喝,普洱虽苦,却能强身健体。”

贤帝无可辩驳,倒也就着茶杯喝了一口,率先抛出话题:“不知不觉就过去这么多年,欢颜都出嫁了,咱们都老了。”

欢颜是二公主的闺名,卫贵妃神色微动,没有吭声。

要是别人肯定会猛夸一通,什么龙精虎猛,老当益壮,卫贵妃就不会这样,也说不出口。人都会变,但有一些固定的东西,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比如她冷淡的性子和轻柔婉约的气度。

殿内点了好几盏灯,周围又摆了几个颇大的夜明珠以作照明之用,殿内亮如白昼。她的头发长长的披在脑后,像绸缎一样黑亮,皮肤还是很白,眼周有淡淡的细纹,那是岁月赐予她的痕迹,她的神情、嘴角都是舒展的模样,深深令人觉得,这个女人任凭时光过个几年,几十年都是一如既往地优雅着。

看的入神,贤帝不自觉地抚了抚自己的鬓角,那里已有缕缕银丝,他的面部保养还算得当,也无法阻止松垮下来的皮肤,他终究还是老了啊。

触景生情,他想起二十多年以前,和卫贵妃相遇、相识、相知的日子,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不用每时每刻去筹谋一些事,和她相处的每一天都是快乐而美好的。

后来那些就在她入宫后变了,她明艳开朗的性子开始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恬静淡泊,直到太子出生后,才好转了一些,掌握在后宫生活的技巧,知道在适当的时候取悦他。

贤帝又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莲妹,后来她成了他的妃子,就再也没叫过了。他看着卫贵妃微垂着眸子、略显消瘦的侧脸,心中动容:“莲妹……”

卫贵妃的背脊明显一震,良久没缓和过来,她慢慢抬起不施脂粉依旧清丽的脸庞,眸中难掩诧异,她沉默了许久,回声道:“陛下。”

然后是久久的、死一般的寂静。

贤帝失落不已,他以为卫贵妃会想起过往,有所动容,却没有想到,即使他能和从前一般唤她,她却不可能如过去一样待他了,现在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她只是他后宫中众多妻妾中的一个。

地位就在那里,容不得她不卑微,纵她得了千般眷顾、万般宠爱,从前的卫莲终究是死去了。

翌日,不用早朝。

后宫,嫔妃们纷纷结伴先后来到了昭阳宫,例行给皇后请安,尔后大家按序坐下,听皇后训诫。

坐了有一会儿,皇后身边的严嬷嬷匆匆而来,神色肃穆,皇后随便说了两句就让众人各自回去,但还是有一些人看出了端倪,她们出了昭阳宫就窃窃私语起来,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对了,今儿卫贵妃没有来。

平日例行请安卫贵妃虽然不是早早赶来,却也从未缺席,和皇后也算相安无事,今天没在,开始也没听皇后说贵妃请假,许多消息灵光的主子打听到皇上昨晚宿在了永福宫。

接下来的几日照旧。

后宫终于沸腾了,宫里的老人都知道,二十多年来卫贵妃从未真正地失宠过,如今又盛宠当前,最重要的一点是十五那天皇上也宿在了永福宫。

十五是宿在中宫的日子,皇上这么做不是在打皇后娘娘的脸么,难道宫里要变天了?

第135章 东宫易主,怀疑

8

昭阳宫,皇后一派悠闲地坐着,指挥宫人列下去国公府的礼品单子,二公主出嫁前,沁阳回宫住了段时日,皇后也是那时候知晓她怀孕的事。

不过有个规矩就是未满三个月胎儿还不稳,是以不能声张,那也不能阻止一个母亲对女儿嘘寒问暖的心,许多备产的物品她现在就开始准备了,皇后暗自打算,待沁阳的胎儿稳了以后,就把韩氏叫来耳提面命,不能出一点错儿。

这个时候她倒是忘了,韩氏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交代完毕,宫人退下去内务府吩咐,严嬷嬷终究没忍住,愤愤不平道:“娘娘,皇上已经连着宿在永福宫十天了,十五那天本该来昭阳宫的,偏永福宫那位惑上媚主,她这是公然挑衅娘娘,藐视中宫!”

皇后淡然地阖了阖眸子,平静无波道:“皇上这些天来按时早朝,处理政务也很是勤勉,卫贵妃也未做什么大逆不道、烟视媚行之事。”

可是……她和娘娘争宠!严嬷嬷想说,但皇后没有要追究的打算,便讪讪住了口,心里却怎么也下不了这口气。

再说到三国的和平共处之事,由于赫连雅对两国通商贸易很是重视,楚国和北牧的合作就定了下来,条件这一块北牧方面也很是豪爽,楚国也不好太过,北牧使团离开之前就已经签订了协议,和谈圆满成功,所以薛元恩在楚京的日子十分滋润。

而离国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至今都没谈妥,离国的商业发展迅速,已经垄断了某一块行业,丝制品闻名三国。

北牧气候偏干而寒冷,对丝绸之物的需求并不多,楚国成为离国出口丝制品的重要通道之一,它以其精致的工艺和独一无二的款式风靡楚国的贵族圈子,许多官家大族甚至是富贵商人都以能穿到离国的丝绸来彰显自家的奢华。

楚国也在大力发展纺织业,但要耗费大量的人工,成本居高不下,听说离国发明了专门用来织布的机器,本需要近十人来完成的程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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