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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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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研究有关眼球的质素,把那些物质注射在凝美眼睛上,又把她的眼皮扳开来。经过一星期的努力,她的眼睛已能张开了。福生在她眼上注射了充盈的水分,使它看起来秋波盈盈,十分可爱。只有一个缺陷……不会眨眼睛。
虽然这样,但凝美除了思想与行动之外,外表已与一个活人无异。福生一时冲动,把凝美抱紧,在她唇上深深吻下去。直到今天为止,福生从未与女人接过吻,这一吻,尽管对方没有反应,福生也觉黯然魂销。他又抚摸凝美软绵绵的娇躯,怦然心动。他喃喃地说:「凝美,我生前没有和你结婚,现在你得偿所愿,今个晚上就让我们洞房花烛吧!」
这晚,他把房间收拾。自己沐浴梳洗,扮成喜气洋洋的新郎哥样子。和凝美接了一回吻,便睡在她的床上。
在他心中,对方完全是个活人,他对她热情如火,像所有在洞房夜的新郎哥一样。
当他睡著之后,凝美连眨了几次眼睛,福生没有留意。以后,他每晚便都来和凝美同睡,而白天则继续用电波将她感应,看起来好像进步不大。但凝美夜间眨眼的次数已越来越多了,福生全不知情。
一天,福生因事外出,回来得晚了,当他进房一看,竟失了凝美的踪迹。
起初,他还以为凝美走到房中的其他角落,暗喜她已能自动行走了,但无论他怎样寻找,都不见她,这才著急起来。
他向左邻右里打听,问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女人,把她的面貌、身材形容一番,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体是赤裸的。
邻居都笑说他是个傻瓜,那有女人不穿衣裳通街跑的道理,除非她是个疯子。
福生有苦说不出,他又不能说明凝美其实是一具尸体。
天色已经入夜,福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持了一支手电筒,在街头巷尾到处找寻。
走了几条街道,到达一座石桥前,这一带极其荒凉,忽闻一阵呻吟之声,起自桥下。福生用手电筒一照,见一个男人躺在小河旁边的土堆上。
他心中扑扑乱跳,隐约感到事情与凝美有关,三脚两步走到那男人的身边,见他的外表是个市井之徒,衣衫不整,气息微微。
福生将他一推,道:「喂,发生了什么事?」
「饶了我……饶了我……姑娘……」
「我不是姑娘,你张开眼睛看看。」
那无赖连张开眼睛的气力也没有,继续喃喃地说:「你不要……吸乾我的身体……不要……求求你………」
福生心内又是一震。他把那男人的身体检查一番并无伤痕和血迹,所谓「吸乾」,不知何所指。
他终于去报了警。半小时后,救护车开到,将那无赖抬起,已断了气。
经过验尸人员检验,发现无赖死前有过性行为,死时全身虚脱,皮肤也转呈黑色,像是风流过度。他们断定无赖是与女人野合而出事的。
福生从警署办完手续回家,已是凌晨二时,他感到疲乏万分,心情颓丧,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那个无赖已有人认出,名叫山井,是黑社会的一个小头目。平日奸淫偷骗,无恶不作。认识他的人,都说这是一种报应。他欺凌女人甚多,到头来也被女人「整」死。
山井有两个结拜兄弟,一个叫河原,一个叫大雄,两人要替山井报仇,四处调查,找寻线索。
他们分头进行,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说明如有发现,便以暗号联络。
河原往东走了一程,不见可疑之处,又折回石桥来。这时已是黄昏,他忽见石桥底下土堆处,有一只白净的女人的脚伸出来。
那脚长得好美,从足踝到大腿,都是裸露的,猜想她身上要是穿著衣服,也是极少。
起初他有点怀疑,这又是什么人遇害了。但悄悄上前一看,却是一个少女躺在那里,一丝不挂,肌肤胜雪。她的容貌非常漂亮,一双眼睛又大又黑,水汪汪的好不动人。
河原色心大起。是山井的兄弟,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向那少女打量一眼道:「姑娘,你在这里等什么人?」
一面说,一面便伸手去摸了她一把。
这一摸,不觉血脉奋张,难以自制。那少女的皮肤又嫩又滑,他见过的女人中还没有这么漂亮的。
他见女郎未作推拒,料想便是一种欢迎的表示。
在这种时候,一个女人赤裸裸地躺在那里,不是要勾引男人是什么?
想到这里,他再不迟疑,迅速把自己衣服脱光,弯下身子把她拥抱起来。
大约十余分钟,他尝到一种欲仙欲死的滋味。那女郎初时无甚反应,后来在陡然间,目光暴射,手脚齐举,把他全身搂实,勒得紧紧的。而她的身体也起了一种强大的吸力,彷佛要把河原全身的细胞都吸引过去。
河原吓得魂飞魄散,这才忆起山井之死可能就是与此有关。大叫「救命!」但四周很少人经过,而大雄还没有来得及赶回来。
他渐感头晕目眩,身上的精力源源流走。在对方的强烈吸力下,无论他怎样推拒,都无法摆脱女郎的纠缠。
在他快要油尽灯枯之际,向女郎望了最后一眼,见她脸部毫无表情,眼睛也不会转动,只有一股阴沉的光芒射出来。
「这那里是个人?」他心里说,一惊之下,更快地失去了知觉。
大雄走回石桥附近的时候,隐约听见有呻吟声,不久便消失了,他循声寻去,到了桥边。恰巧那赤裸女郎正从河原身上站起来。
「谁?」大雄怒喝一声,因在黑暗中,只见一个僵硬的人影缓缓走出。
那人一离开桥边阴影,在淡淡月色之下,大雄看得清楚,她是个曲线玲珑的少女,肌肤雪白,秀发如云。虽然没有看见她的正面,却也知道她是个美女。但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河原,见他躺在桥下土堆上。
他急忙跑下去,一探河原的气息,见已气绝,吃惊更甚,狂呼追出:「喂,你是什么妖精,干嘛害死我的兄弟?」
女郎听见呼叫,她的身体慢慢转过来。只见她美得清丽无伦,然而面上表情冷漠,毫无人气。
「你是人是鬼?」大雄声音有点颤抖。
对方没有回答,转过身子,又向前走。
大雄尾随著她,不敢过分迫近。见她越走越荒凉,到了一处山洞,便躲了进去。
大雄心想,这种事情不能逞英雄,还是让别人来处理的好。他走回市区,打了一个电话向警局报案,说桥底下又有一人被害死,害人的是一个妖精,藏身在某处山洞之中。
警察根据大雄的线报,派出大队人马,按图索骥,凌晨六时到山洞去捉妖。
但到达目的地时,只见雾霭茫茫,山风瑟瑟,那里有什么「女妖」的影子?
惟在山洞内,他们发现一些足印,从足掌的纤幼看来,确是一个女性的脚。
同时,河原的尸体已在桥底下发现,死状与山井的相同,皆是在性行为中失禁,全身虚脱而死。
这证明「女妖」之说,不是全无根据。
警方经过数天的搜索,仍然毫无结果,不得不暂时放弃,而改派两个警员在桥头驻守,发觉有异时,才以无线电联络。
不经不觉,又过了半个月。一天,有个老医生千田,在山中打猎,无意中发现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女,躺在一棵树下。
千田起初以为是什么妇人遭歹徒陷害,俯身一看,少女两眼水汪汪的正望著他。
「你没有死?」千田大感欣慰。少女没有答话。
千田以为她怪他无礼,目瞪瞪地注视她的裸体。连忙说:「对不起。」把自己的外衣除下来,盖在她身上。
「你觉得怎样?能不能站起身来,我送你回去?」
少女仍然不言不动。
千田以为她受了什么刺激,惊吓过度。细看她的眼睛,虽然水分充盈,眼球却不会转动。再一探她的脉膊,全都静止。不觉吃了一惊。心想,不管怎么样,先把她带回医所去再说,不能让她留在荒山之中。
他把她抱起来,带到山下,安置在汽车的后座上,驶回市区。
在自己诊所内,他再详细将她检验,发现她体内器官如肠胃等早已硬化多时。但并不损毁。而更令人惊异的是,她的某些器官却有活动能力,而且这少女显然已怀了孕!
老医生千田发觉这裸体少女实在是生理上最大的奇迹。从她的一些器官推测,她「死去」最少有半年以上,然而并不腐烂,此是一奇。她的眼睛虽不能转动,却保持水汪汪的成分,这是二奇。她的肠胃器官已「死去」,而生殖器官却大体保持完整,并且能怀孕,这是三奇!
现在问题是,她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按理说,千田应该到警署去报案,让警方处理这件事情。但一种奇怪的心理,令他亟欲把这少女保留在家中,一来要好好地研究一下这个「奇迹」,二来他对少女的清丽容貌非常爱慕,竟起了占有之念。
他轻轻抚摸一下她的皮肤,滑不留手,不觉心中一动。
可惜他已是六十余岁的人了,不然他也可能会步山井和河原的后尘。抱著要一亲香泽的欲望,这时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在少女身上来回爱抚而已。(想不到,因不能从心所欲,反而救了他一命!)就这样,老医生把「她」秘密藏起来,天天细心地照料她,测量那婴儿的反应,并为她肚内的胎儿注射营养剂。
少女每到晚上,会起来绕室走几遭,千田全不知悉。那房门并没有上锁。「她」如果要逃走非常容易,但少女彷佛了解到老医生在照顾她的孩子,因此她留在房中,一直十分安详。
眼看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千田也感到无比的兴奋,这就像艺术家渐将完成一件美术品一样。每当他听见胎儿在少女肚中有所动作时,便喜得眉开眼笑。可惜这屋中并无别人分享他的快乐。
只有一个为他打扫的下女菊子,逐渐发现老医生在这个房中似藏有某种秘密。每当她要打扫那个小房间的时候,老医生便在门口微笑拦阻。他平日每星期都去爬山打猎,现在竟不再重弹此调,他天天笑嘻嘻地,好像有什么得意的事。
菊子暗暗猜疑,却始终不知真相。一天,少女已到了瓜熟蒂落的日子,由于她不能自动生育,老医生决定替她开刀取出。
千田故意在半夜施手术,他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替活人剖腹取子,他已经有不少次了。但替一个死人剖腹生子,却还是第一次。
他不知道母体会不会感觉疼痛,为了小心,他还是给她打了麻醉针,然后小心翼翼地替她把肚皮剪开,将婴儿取出来。
婴儿的哭声很洪亮,老医生十分欣慰,这是他每天注射营养剂的结果。
他望一望那母亲,他依然是那么漠无表情,两眼直直地望著天花板。一个死人会怀胎和生子,这确是天下间第一奇迹!
「你已经做了母亲了,你应该感到很骄傲!」千田对她说。
说也奇怪,他的话一讲完,女郎那一直张开的眼睛,竟安详地闭上,彷佛感到满足。老医生虽然什么都不怕,这时也徒然感到一股寒意从背脊涌上来。
他匆忙替女郎把腹部缝上。由于女郎的肌肉是完全没有生机的,纵然把它缝上,料想不能重生肌肉,只是聊尽人事而已。
他把婴儿取名「敏郎」,喂了一点奶给他吃,看著他乖乖睡去。
第二天,下女菊子又来打扫,这一次再瞒不过她了,手术室中婴儿的哭声,清晰而又洪亮。
「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什么,」千田尴尬地笑道:「一个野孩子,不知那个忍心的母亲抛在街上,被我拾起来抚养的。」
可是菊子并不相信,千田已六十余岁,说话怎会带著一些窘态?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再把平日所得的印象联想一下,她已猜到这里面有些不寻常了。
于是趁著婴儿啼哭、千田抱著他去喂奶的时候,她悄悄地打开那小房间的门。
这一偷著,吓得她一声尖叫,一个腹部有条裂缝的赤裸女人站在她面前!
菊子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
那女人并不答话,一步一步向她走近。女人脸上漠无表情,步伐就像机械人一样。
「不……不要……」菊子还未说完最后一句话,那女人把她紧紧抱祝她的身体冰冷得出奇。菊子「肮了一声,吓得昏晕过去。
千田医生从手术室赶出来,见了这种情景也感骇异。他虽然知那少女能怀孕生子,却从来不知道她会走动。这时用力将她两手板起,把菊子拉开。裸女见老医生救人,似乎不为已甚。一步一步地回到她的床上躺下。
千田猜不透她怎样能够行走,他的惊异可说较之菊子尤甚。
不久,菊子也悠悠醒转。她向千田望了一眼。又向床上裸女望了一眼,呜呜地哭泣起来:「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我想……她不能叫做人。」千田医生沉吟说:「她已经死去好多时日了。」
「什么?」菊子大叫一声:「鬼……鬼呀!」
她拔足狂奔,千田要阻止她,已来不及了,眼看她一直冲到街上去,口中嚷个不停。
于是千田医生替死人接生的新闻便传遍全市了。警察、医务人员、政府人员,还有新闻记者,不停地来探看千田,令他应接不暇。
福生也于此时看到新闻,暗叫:「糟糕。原来凝美是落在这个老家伙手中!」
凝美为什么会生孩子,只有福生一个人知道。因为他曾经不停地注射女性的质素到凝美体内,他要尽可能使她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
想不到他注射进她体内的卵子,遇上男人的精子,果然结合在一起。这情形就与人工产子、试管产子的原理相同。不过,凝美的身体被作为「试管」罢了。
说起来,这儿子应当是福生的。
福生想去向千田医生把凝美索回,但一想,不能这么做。由于他杀死凝美这件事一直是一项秘密。如果他去认人,警方详细盘问起来,他便要负上谋杀的罪名。
他只有想法子去把她盗回来。
另一方面,千田医生却正受著警方的盘诘,查问这女子的来历。千田据实说了。由于他是个有名的医生,平日很受人敬仰,所以警方也没有特别为难他,只将此事备案调查。并把凝美照片刊出,呼吁她的亲人与警方联络。另一方面,东京科学院却把凝美和她的孩子接载去研究,供最高级的科学家探查她的奥秘。
凝美的生母早已过世,她的后母本身也有儿女,所以对她并不关心。父亲重男轻女,一直不注意她的存亡,还以为她学了时髦的玩意,和男朋友私奔去了。这天见了照片,两夫妇到科学院来相认。见了凝美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后母先冷笑一声:「这贱人,早就知她不会有好结果!」
父亲还比较忠厚一点,说:「死也死去了,你还骂她?」
「我骂她又怎样?她平日就没有把我当妈妈看待。再说,我也不配有这样的女儿,你前生不知作了什么孽,生下这种孩子,死后还害人,啊!」
后母正骂得起劲,床上的凝美忽地坐起,两眼直直地望著她,后母吓得楞在那里,不会移动。父亲想拉开她,已来不及了。凝美突然把两手伸出,十只尖尖的手指,像十支铁钉,一齐插在后母的身上。后母一声惨叫,鲜血迸流。科学院的人员急忙上前将她们分开,只见凝美的手指竟深入二寸余,后母的心脏中个正著,当场不治毙命。
这个事件使凝美的案件更增加诡异的气氛。
科学院的灵魂学专家对院长说:「大凡尸一类东西,如果让它杀人,且见过血,它的危险性便越来越大,必须将它小心关牢,否则会闹出更多的人命!」
科学院人员提高警惕,把凝美另外关在一个房中,有铁门锁牢。锁匙带在一个看守员的身上,看守员每天三班更换。
其中一个看守员,名叫千叶。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他虽然听了上级一再警告,谓不能接近那女郎,但当他见了凝美容貌后,不禁心猿意马。暗想:我就不相信,这一个美丽的女人会是尸,还会杀人!一天晚上,又轮到他当值。在这第十一号馆内,就只他一人,不觉好奇心起。把关闭凝美的房门打开,走进去瞧。
凝美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轮廓秀美无伦。这几天,科学馆的职员已为她披上一件白色的睡袍。尽管如此,身上裸露的部分还是很多,千叶看了一下,便禁不住在她臂上摸了一下,只觉十分滑腻,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异样。
他胆子渐大,心想这屋子里又没有别人,就算在她身上多讨点便宜也没有人知道。
于是毛手毛脚的在她身上乱摸了一把。
这一来,欲焰更盛。顾不了许多,把自己衣裳脱下,爬在凝美的身上。正在暗自得意之际,忽见凝美两眼大张,一阵夺人的光芒从她眼中射出来。
千叶「呵」了一声,猛觉腰间一紧,接著一阵剧痛穿心,原来凝美的十只手指,一齐插入千叶的腰际,就像对付她的后娘一样。
千叶很快便告毙命。凝美将他推开,站起身子,一步一步走出房外。
这场馆好大,都是各种高深的研究仪器。凝美随处乱闯,她的杀性已起,两只手不断向各处乱敲乱插,十只手指插破了好几件玻璃。
不久,她又走到一个大机器前,向一块黄色玻璃打去,「拍喇」一声,这块玻璃碎得声势特别惊人,紧接著一道紫色光线向她射来,把她全身笼祝凝美绝不知道,这是充满危险性的核子光,谁一沾著立刻死亡。
凝美在不知不觉中,全身染上了辐射性的物质,她的体质也逐渐变化。
如果是活人,她在这一瞬间早已死去。但她是个死物,所以毫无影响。
另一方面,她体内的电源却受了核子光线的某种刺激,使她的行动更加敏捷起来。
一扭转头,她离开了科学馆的仪器室,走出大门。
大门有两个卫兵把守,他们虽不知道关于凝美的详情,但也从报上略知一二。一见有一个穿白色睡袍的女子走出,便想到除了她之外,不会是别人,心里立时起个戒备。一人举枪拦阻,另一人去打电话,报告馆长。
凝美不理卫兵喝阻,迳行走去。事实上,她又那里听得懂他的说话?
她避过卫兵的枪杆,便向外行。卫兵无法,伸手在她睡衣上一抓。突然「嗤」的一声,他的手像触著一根炙热的电柱,一阵耀眼的光芒射出来。卫兵高声惨叫,全身通电,烧成焦炭而死。
另一个卫兵打完电话,赶出门来,见同伙死时的惨状,不敢再去碰她,开枪向她猛射。枪弹或打中凝美体内,或从她身体穿过。每一颗子弹和她接触都发出一阵紫色闪光,在黑夜里,十分好看,然而,此刻在卫兵眼中,却感到十分恐怖。
凝美是死物,自然不怕枪弹,不久,她便走出射程之外,隐没在街道之中。
馆长闻讯赶来,在馆内检查一下,见千叶死在床上,尚不惊奇。及至见一具核子研究仪器被打破,才大惊失色。
五分钟后,全市电台播出紧急新闻:「各位注意,各位注意:科学馆有一具女尸逃出,相信现正在街头溜荡。她全身具有强烈的辐射性,且有炙热电力,任何人一和她接触,便要死亡,见者速电警方为要。」
接著,电台又把凝美的相貌形容一番,由于她外貌美丽,要所有男人特别小心。
首先注意到这惊人消息的是福生。他认为凝美走出街头,正是千载一时的机会,可以藉此把她夺回。
他驾了汽车,在科学馆附近一带来回寻找。
为了防备辐射物质,他已穿上了最新式的防辐射服装,手上有手套,面部也有脸罩密密盖祝福生只兜了两个圈子,便目击一幕惊心动魄的惨剧。
他见凝美穿著薄薄的睡袍正站在一条僻静的后街上。三个醉汉不知好歹,在向她调笑,以为她是思春的闺中少妇,或是街头兜客的神女。
福生汽车开到的时候,正好是两个醉汉同时伸手在抚摸凝美身体的时候。福生要喝阻,已来不及。一刹那间,两个醉汉的手指同时触发出一阵耀目的紫气闪光。凝美和他们变成了三具炽热发光的物体,「嗤嗤」有声。在一串惨叫声中,两个醉汉同时烧成焦炭,而第三个醉汉,眼睁睁地望著他们,把酒意吓醒了大半。
他想逃走,但凝美的动作竟是出奇的轻快,三脚两步,便把他追上了,拦腰将他一抱。
「啊哟!」这第三名醉汉惊天动地的惨叫一声,他的身体也霎时变成白热化钢铁一般,发出了一阵强光之后,便告消灭。
「不,不,凝美……」福生在车中看到这种惨剧,连他自己也害怕起来。
但另一方面,他却有种说不出的骄傲,这个「生物」是他亲手创造出来的,想不到竟有这样惊人的效果。
他悄声不响地自车内走出,向凝美身旁行过去,由于他这身装束,既不怕辐射,也不怕电力。所以他肆无忌惮地将她紧紧抱祝这种拥抱以前也不知有过多少次了,他自然而然地生出一阵激情,有一种如痴如醉的感觉。「凝美,我想得你好苦!」凝美的身子摇撼,似乎在挣扎著要摆脱他,但福生紧紧搂住不放。
福生想起昔日与池子共处的欢乐,也想起与凝美在「闺房」中的缠绵,心中浮起又苦又甘的感觉。
正在心情荡漾之际,忽觉背心一阵刺痛,像十根刀子刺进他的体内。原来他虽预防凝美身上的辐射物质,却不知道凝美的手指已变成了杀人武器。这一下,事起仓卒,痛得福生全身发抖,口中叫著:「你好,你好……」
在这时候,不知是他的幻觉还是什么,只见凝美对他嫣然一笑,那笑容正是当年池子和他初恋的时候那种最美的笑容,福生看得痴了。
他软软地靠在凝美身上,全身逐渐僵硬,然而他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他死时并不难过,以为又回到了爱人的怀抱中。半小时后,警车开到,他们发现福生和三个醉汉的尸体,但不见凝美。
第二天,这件新闻轰动全市,也使东京市民人人自危,只怕在路上会遇到那个女尸。警察一个上午接到无数的电话,说发现女尸的踪迹。但每一次都是虚报,不是见不到人,便只是一个穿白色衣裳的普通少女,人们疑心是她罢了。
到了下午二时,才接到一个确实的消息,是东京铁塔的管理员打来的电话,说发现一个白衣女郎爬在最高的塔尖处,叫警方快来认认是不是那「女人」。
警察和科学馆人员一同赶至,证实那女子便是凝美。但她坐在铁塔顶端,要叫她下来可不容易。
科学馆这时已决定将她毁灭,放弃对她进一步研究的念头。院长怕她身上的辐射物质为害人间,更怕她再出来「行凶」杀死无辜市民。
在塔顶上把他弄下来,殊不容易。如果派人爬上去与她纠缠,只怕一不小心,又中了她的毒手。正在苦无良策之际,一个科学院的女职员向院长建议道:「我有一个办法。」院长听她细细说来,点头道:「可以一试。」他立刻下令,叫人把凝美所生的婴儿带来。
不久,科学馆人员把凝美所生的婴儿抱来,这婴儿长得十分健康,与正常的孩子无异。
院长轻轻拍打几下他的屁股,婴儿「哇」的一声哭起来。
大家一齐注视著塔顶,警察用望远镜观看凝美的反应。
起初,凝美似乎一无所觉,渐渐地,她的视线望下来。
院长又再用力地在小家伙的屁股上打了两下,婴儿的哭声更大了。
凝美的身体剧烈地抖了数次,突然,慢慢地爬下来。
「好了,她真的下来了。」院长兴奋地对献计的女职员说。
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个「死人」居然也对孩子表现了母性的反应。
「准备喷火器,听候号令发射。」警部指挥官吩咐特种警队戒备。凝美一步步爬下来。虽然她的脸是麻木的,然而她的脸对著孩子啼哭的地方,全神贯注地向著他。
「瞄准,发射!」指挥官见凝美的脚一著地,便立即发动攻势。
四股烈火浓焰,向凝美身上喷去。只一刹那间,她身体便著了火。
但她竟不理会,依然向著哭泣的孩子走来。院长急忙抱著孩子往后跑。他快,凝美更快,二人像捉迷藏似的,其他的人纷纷躲避,一面替院长捏一把汗。凝美身上的火焰越来越盛,她的脸孔已渐渐烧成焦黑。这时候,院长奔跑太急,忽然踢著一块石头,仆倒在地,凝美追上来,向他急抓而下,院长逃避不及,眼看就要丧生在她十只尖锐的指头上,一个警员机警地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棒,向她掷去,恰巧掷中她的头部,凝美向后倒下,一经倒地,她再也爬不起来了。
烈火熊熊,终于把她烧成一根焦炭。院长爬起来,手上还抱著孩子,他已惊得呆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的知觉。人人都涌上来慰问他。也有人围观凝美的焦尸,感慨万千。这个经过改造的女人,竟落得这样的下常这是爱的产物还是恨的产物?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二2原著:余过法国人说的:通灵扑克她死时有一样奇怪的事,她手中仍然握著一副扑克牌……第一张向上的是一张红心「Q」。
========================================一个女孩子躺在血泊之中。
她是割脉而死的,警方相信是自杀。
她的名字叫殷海伦。十九岁,职业是地下赌场的廿一点发牌女郎。这次死亡,使那赌场的主持人高权忙乱了一阵,但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与他有关。
殷海伦死亡的时候,身穿一条丝质短裤,上半身是完全赤裸的,一具晶莹无比的肉体,正发育得饱满成熟,人见人怜,连侦查的探员们也摇头叹息。
她死时有一样奇怪的事,她手中仍然握著一副扑克牌,有六七张掉在地下,但她手上紧握的大半副牌中,第一张向上的是一张红心「Q」。
那纸牌面上已染满了一点一滴的血债。
多么可怕的镜头,当殷海伦的男朋友卢敏闻讯赶到时,不禁掩脸痛哭。
他们本来海誓山盟,明年就要结婚,想不到突然发生这样一件惨剧。
起初,卢敏坚持她的爱人是被人陷害的,但警方把一封信递给他。
这是殷海伦所写的遗书,信封上的收信人名字,就是卢敏。信内是这样写的:「再见。我对你不起,不能做你的妻子!但我是永远爱著你的。我手上握著的扑克牌,请你把它收好,作为纪念,将来见到这副纸牌时,就像见到我一样。海伦」
卢敏看见这封信更加难过,但任凭他怎样追忆,也想不出殷海伦有自杀的理由。
不错,她有时是带点抑郁的,但她本来个性就是如此,不能说有什么变化。
卢敏请求把那扑克牌收起来,警探说:暂时还不行,要留作证物。待事件完全澄清后,才发还给他。
卢敏认定女友殷海伦的死与赌场老板有关,但是并无确凿的证据。
殷海伦没有留下对任何人的指摘,彷佛有难言之隐,或者不愿她的爱人因为她去报仇而遭遇额外的危险。
验尸官发现殷海伦不是处女,但却不能证实她受过强暴。殷海伦与卢敏早已有过鱼水之欢,并非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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