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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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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雅走近她的床边,见她双颊绯红,显然已有酒意。她把樱唇送上来,热烈吻他。
在接吻时,她把被掀开,露出一副白玉一般瑰丽的身体,又让雷雅的手接触到她柔腻的肌肤。雷雅只觉心荡神摇,不能自已。
但这时候,阿罕的劝告又升上来:「记著,你不能和她有肌肤之亲埃」
想到此处,雷雅颓然松开了手,放开慕莲的美丽光滑的身体,离开了床边。
「我不该这样做……这是对不起你的。」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后面听见慕莲在哭泣大叫:「我恨你,恨你一辈子。」
从此,慕莲没再来找他,半个月后,传出她的婚讯,新郎是他父亲工厂内的一位技师,以前早就和她有交情,不过慕莲并不十分喜欢他,只因雷雅拒绝她的爱意才使她一时怒火上升:「以为我嫁不了人吗?我偏要嫁给你看。」
于是她嫁给那位技师。
雷雅没有去参加他们的婚宴,心里多少有点懊丧。他后悔听了阿罕的话,白白把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送给别个男子。
慕莲和她的丈夫回欧洲去度蜜月,大约一星期后,忽然传来晴天霹雳的消息,慕莲的丈夫在瑞士滑雪,从高山摔下深谷,活活摔死。
慕莲的家人都替她难过……刚刚新婚一星期,便成了寡妇,只有雷雅心里的滋味是十分复杂的,难以形容,他对阿罕确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当慕莲从欧洲回来的时候,雷雅亲自到机场接机,用热烈的拥抱欢迎这个美丽的小寡妇。
慕莲的眼泪本来流到颊边,但见雷雅这样热烈欢迎她,不觉破涕为笑。本来她就一直没喜欢过她的丈夫,失去她的丈夫,而得到雷雅,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事情。
这天晚上,雷雅把慕莲接到自己家中。
慕莲的父亲还以为她失了踪,怕她因失意过度而寻短见,急得什么似的。第二天,见到她快快活活地回到家里来,父母都为之愕然。
「妈,我又要结婚了!」慕莲高兴地道。
「你疯了吗?」她父亲高声问。
「我一点也没疯,我是嫁给我真正喜欢的人。」慕莲说。
不久,慕莲便名正言顺地成了雷雅的妻子,生活过得如胶似漆。
雷雅把阿罕的相术告诉她,慕莲也十分惊异。从此夫妇俩对阿罕敬之如师,遂给他许多金钱和名贵的礼物,不时请他回家吃饭喝酒。阿罕亦不推却。
雷雅夫妇什么事都先问过阿罕,阿罕说不要做的便不做,丝毫不敢违背。
一天,阿罕忽然对雷雅说:「这城市将有一次大灾难,你们是外国人,应赶快离开这里一个时期。」
雷雅对阿罕奉若神明,自无不信之理。第二天,即向叔叔请假,并对叔叔说:「阿罕的话是很灵的,你不如也出外避一避。」
高时笑道:「我在这里几十年,从未发生什么事,难道为相士的一句话而吓走?再说,我若走开了,这里的生意由谁料理?你去吧,年轻人度一次假也好。」
雷雅见叔叔不信,也没有法子,便独自和慕莲到邻埠度假去了。
两天之后,城中饥饿的贫民突然发起暴动,放火焚烧商店汽车,掠夺粮食,殴打外国人。高时的住宅也被暴民冲进去,妻子惨被活活打死,他自己也被打得奄奄一息,一度昏厥,暴民以为他已死去,才放过了他。
闹了一夜,当局出动军队,开枪镇压,才将暴乱平息,但外国人的生命财产都已损失无数。
雷雅闻讯,匆匆赶回,在医院中见到叔叔。高时老泪纵横道:「我悔不听你的劝告……为了感谢你对我的关怀,而我本身也没有子女,我已对律师言明,将我的全部财产留赠给你,愿你好自为之。」
雷雅大出意外,悲喜交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高时说完这番话后,便与世长辞。雷雅办理一切后事,仿如他的亲生子一般。
然后他摇身一变,成为万民企业的总裁,由小职员变成了大富翁。
雷雅心想:这一切都是阿罕赐给他的。如果当初阿罕不指点他去寻找他的叔叔,怎会有以后的际遇?又如果阿罕不坚定他的信心,他怎会在这东方城市留下来?如果阿罕不教他趋吉避凶,他怎能保得生命?饮水思源,应该好好报答阿罕。
他们夫妇二人把阿罕接到家中居住,待如上宾,劝他不必再在市集中替人相命,每月支付一笔费用,供他喝酒零用。
阿罕亦如往常一样,对这一切优遇「却之不恭」,一一受下。他在雷雅家中,吃得好,住得好,还有仆人供他差遣,就像老太爷一样。
日子过得很平静。雷雅在事业上确是一帆风顺,生意愈做愈大,钱愈赚愈多。
家中偶然有人向他报告:阿罕的态度很骄横,对仆人粗暴无礼,对下女则常加调戏。雷雅亦只一笑置之,劝所有仆人不得与阿罕争论,一切由他。因为他是雷家的恩人。
又一天,一个下女哭哭啼啼来禀报,说阿罕昨晚迷奸了她,她不要活了。
雷雅大惊,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下女说,她昨天经过走廊,阿罕叫她入屋。她以为有什么差遣,谁知阿罕含著一口烟,对她一喷,她便昏迷了。等到她醒来时,发现身无寸缕,阿罕睡在她身旁,原来已夺去了她的贞操。在当地,失去贞操的女子是嫁不出去的。
雷雅听完,只好劝住下女,他亲自找阿罕,问他是不是有意娶那下女为妻,他可以玉成其事,为女方备办嫁奁,举行婚礼。
那知阿罕哈哈大笑,道:「你不要随便做媒,我今生今世是不娶妻的。让我告诉你……」他在雷雅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雷雅大惊,道:「我不相信。」
阿罕道:「我脱下衣裳给你检查一下。」
雷雅跟随阿罕进房,见他除下衣服,瞧得清清楚楚,阿罕并不是男人。
「你是一个女的?」雷雅惊异地问。
「也不是女的。」阿罕穿上衣裳,漫不经心地道。
「那么你是……」
「半女半男,可以那么说。我不能娶妻,你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雷雅很抱歉地:「原谅我干预你的私事。」
离开阿罕的房间,雷雅大怒,责备那侍女撒谎,阿罕根本没有犯罪的条件,又怎能迷奸她?
侍女含了一眶眼泪,无辞可辩,呜呜咽咽地去了。
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但阿罕不是一个男人的消息,在屋中也就传遍了,所有仆人都已知道。
侍友们从此不大闪避他。有一个新来的侍女彩花,是个少妇,长得身材健美,而且生性淘气。她知道阿罕不是男人,便常常开他的玩笑。在阿罕面前藉故露出她健美的乳房或是性感的大腿,瞧他有什么反应。
果然每次阿罕都是色迷迷地盯著她。
一次,彩花又是这样,在替阿罕房中挂一幅油画,爬上悬梯,故意把裙子掀起,露出两条长长的玉腿,阿罕果然目不转睛地望著。
彩花噗嗤笑道:「你盯著我著什么?可惜你又不是男人?」
「我……我……」阿罕吞吞吐吐没有说下去。
「可不是吗?」彩花索性和他开玩笑到底:「我现在心头热烘烘的,多么渴望有个男人给我慰藉……唉,可惜你什么也不能给我……」她说著爬下梯来,娇躯挨近阿罕,在他身上轻轻碰触著。
阿罕突然按著她,面上赤红,他将口上衔著的一根烟拔出,张口向彩花一喷,彩花立即迷迷糊糊的失去知觉。
在昏迷之初,她仍隐隐觉得阿罕脱下她的衣裳,以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她醒来时,发觉自己赤身露体地躺在地上,而阿罕在对她微笑。
彩花见自己身体赤裸,显然曾遭凌辱。
她是个妇人,对那种事情是有经验的。不会不知道。
阿罕坐在一旁对她微笑。彩花心里很气恼,但假装若无其事,一面穿衣,一面道:「你说你不是男人,原来是骗人的。」
「我没骗人。」阿罕笑嘻嘻地道:「不信,我可以让你验看。」
「不必了,」彩花装出失望的神色;「刚才我在感觉上好像有个男人和我在一起……令我很快乐。如果你是那个男人,我会……唉,」她叹口气:「别提了吧。」
「你会怎样?」阿罕追问。
「我会爱上你,对你死心塌地,甘心做你的奴隶。」彩花说时向他飞了一个媚眼。
阿罕果为所动,低声道:「我说出来你不要告诉别人,其实那人就是我。」
「不信,」彩花说时故意身子一扭,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摸了一把,见他确然不是男人,心下诧异。
「现在你瞧我不像男人是不是?告诉你,我有种香烟,只要连抽数口,就会使自己变成男人。」
「是不是刚才那口使我昏迷的烟?」
「是的,」阿罕道:「但对我本人来说,早已习惯,不会为那香味昏倒。反之,我一闻那香味则觉兴奋。」
「还是不信。」彩花一扭腰肢道:「世间那有这样的事,我要走了。」
「别忙,」阿罕急道:「来,让我试给你看。」
说著,他取出半截已熄去的香烟来,重新燃著,吸后向外喷了一口,彩花赶忙避开。
「来,你现在过来看看。」
彩花走过去,在阿罕身上碰触一下,果然与前判若两人,竟是个雄纠纠的男子。
「原来真是你!」彩花道:「那个侍女的话没有说错,你迷奸了她,你又侮辱了我,我要大声叫……快来捉采花贼呀!」
阿罕听彩花呼喊,面色陡变,喝道:「你不要乱叫,我会打死你的!」
彩花不听,一面奔向房门,一面依然大叫:「快来捉采花贼呀!」
阿罕从后面追来,手握一根木棒,一时情急,向彩花头顶用力击下,彩花躲避不及,「哼」了一声,倒在地上。
阿罕上前察看,见自己用力过猛,竟把她打死了。
他四周望了一下,幸亏没有人注意,把房门关上,在房中挖了个洞,把彩花埋下。
屋中的总管见彩花失踪,向雷雅呈报,雷雅令四下查了一回,没有下落,料想彩花与人私奔去了,也不追究。在当地,一个女人的性命是根本不值得重视的,尤其是侍女。甚至彩花的丈夫也乐得另娶一个老婆,丝毫不放在心上。
阿罕是个「阴阳人」。在其一特殊情形之下,可以变成男人;但大多数情况下是一个「无性人」。这一秘密本来给彩花揭穿了,但因彩花之死,又给掩藏起来。
经过这一次之后,阿罕的性情更见怪异。一天,他的兴趣竟落在雷雅的妻子慕莲身上。
那晚,雷雅因应酬在外未回,慕莲与阿罕在厅中闲话,阿罕掏出烟来,吸了一口,向她喷去,慕莲立即昏迷过去。
阿罕色胆包天,把她抱进她房中,将她奸污后,悄然离去。
慕莲醒来,见自己一丝不挂,躺在被窝内。身体上的特殊感觉,令她知道曾经有过某种行为,是谁呢?丈夫还没有回来,除非是阿罕,慕莲心中大惊。
雷雅回来后,她便把这事情告诉他。
雷雅仍不相信,说道:「他是我们的恩人,你不该这样怀疑他。」
「除了他没有别人,」慕莲道:「我本来在和他谈话,是他突然一口烟喷过来,令我昏倒的。」
「你能不能找出什么证据?」
「还不能,但我可以……那样那样。」慕达说出一个计画。
雷雅同意他妻子的计画。
第二天下午,慕莲穿了一件带诱惑性的服装,装成一副慵懒的表情,走过阿罕的房中道:「昨晚做了一个偷快的梦,真可惜,醒来的时候,好梦又成空。」
「是什么样的梦?」阿罕半惊半喜问。
「不大好意思说。」慕莲抛了一个媚眼。
阿罕心痒难搔,不觉又把他的特种香烟掏出来。
「到我房中来坐一会。」慕莲用充满磁性的声音道。
阿罕点点头,便带著香烟,跟了过来。
慕莲斜倚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阿罕说些闲话,她不时变换各种姿势,都是异常动人的,能令男人想入非非。
阿罕再忍耐不住了,他举起头来,向慕莲一口浓烟喷去,慕莲果然又昏迷了过去,任他为所欲为。
他把她的衣裳褫下,露出他的狰狞面貌。正欲有所作为时,门外有人大喝一声冲进来,正是雷雅。他早已窥伺多时,声音颤动地骂道:「你这人……太过分了,我待你可不差,怎么竟欺负到我老婆头上来?」
阿罕先是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你不要误会,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雷雅愕然:「这是什么意思?」
「唉,」阿罕先叹一口气道:「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你太太是个有煞气的女人吗?上次,她和另一个男人结婚,害死了那男人,才使你安宁了几年。现在那煞气又回来了。我若据实告诉你,怕你难过,所以我宁可自己来替她消除那煞气,只要她和别的男人有过……三四次关系,你就无事了。」
「真有这样的事?」雷雅由于以前对阿罕实在太信服了,对这样荒谬的说话也信以为真,一时委决不下。
阿罕道:「你假装不知道这回事,出去一会儿,你妻子醒来后,也不会知道的。至于我,你待我那样好,就算为你牺牲一点儿,也不算什么。」
阿罕的说话,似有种催眠的力量,雷雅听了之后,竟慢慢走出妻子的房间。任被迷倒的妻子和阿罕在房内共处。
他想像阿罕这时也许已剥光了他妻子的衣裳。妻子雪白、娇美的身体被阿罕搂在怀中尽情地轻保可是妻子在昏迷中,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懂得推拒……想到这里,雷雅像给什么在脑子上重重击了一下。
「不行……」他大叫一声,从椅上跳起来。「我的妻子不能让人侮辱,不论是好是坏,我们生死在一块,管它什么厄运不厄运!」
他像一股风暴般冲到妻子房间,两手像雨声般敲门。里面没有声响,也没有人应门。
雷雅用整个身子去冲那扇门,冲了几次,终于撞开了。
卧榻上,阿罕真的已脱光衣服,和慕莲同睡在床上。
雷雅的两眼冒火,指著阿罕叫道:「滚出去,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也不再听你的花言巧语!」
阿罕脸色一沉:「你在这时侯闯进来,那煞气是会降在你身上的。快点给我出去。」
「胡说八道,我再也不上你的当。」雷雅把阿罕的胖胖的身子揪起来,推倒在地上,一面摇晃妻子,叫她快点醒来。阿罕拾起自己的衣裳,恨恨地道:「你对我这样不敬,你会后悔的。我警告你,明天晚上,你会看见一个全身穿黑衣裳的女人,然后,你的厄运就降临了。」
阿罕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慕莲渐渐醒转,听丈夫说起刚才的遭遇,伏在他的怀中痛哭。「你真的不怕厄运,和我在一起?」她问。
「我和你已是夫妻,生死同命,要来的让它来好了。」
经过这一场风波,雷雅夫妇的感情更深了一层,只觉彼此的心灵从来没有这么贴近过。
慕莲从丈夫的怀里抬起头来:「可是阿罕的相术是异常灵验的,我们怎么办?他说什么穿黑衣裳的女人……」
「不要管他,明天我整天留在家里,不出去;还有,下令屋中的侍女,任何人都不准穿黑色衣裳;没有事的时候,不许进来。」雷雅胸有成竹地说。
第二天,雷雅和慕莲果然把自己关在房中,什么地方也不去。
他把一切约会都推辞了。并决定:就算发生再重要的事情,他也不会出去。
可是中午的时候,公司职员忽然来了电话。雷雅属下的一家工厂,工人发生鼓噪,要求加薪,否则便要罢工。这件事情一定得雷雅亲自去处理。
雷雅心情很不安,他道:「我今天不大舒服,你们尽量把事情拖一下,拖到明天再说。」
以后,职员一共来了三四次电话,声音一次比一次紧张,显然局势已十分严重了,可是雷雅坚决不肯出去。
为了按捺不安的心情,他和慕莲对著电视机解闷。
已经晚上七时了,雷雅只希望这一晚快点过去。
电视上有一个女人出来唱歌,唱的是一首十分忧郁的歌。
不知怎地,雷雅和慕莲听了这歌声都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忽然慕莲指著电视机叫道:「瞧,这女人不是全身穿黑吗?」
雷雅像给电震了一下,的确,那电视机上的女人是全身穿黑的。
阿罕曾说:「你见到一个全身穿黑的女人,你的厄运便来了。」他没有说什么女人;是说在电视机上,抑或在现实生活上。
雷雅真料不到,他布置得那么严密,而依然让一个黑色女人闯进他的生活里来。
雷雅夫妇交换了一个忧惧的眼色,面色惨白。
由于平日对阿罕的预言已相信到百分之百的程度,使他们见了这穿黑的人,就像立即见到大祸临头一样。
果然,在不到三分钟之后,电话铃声又响了。
职员告诉雷雅:工厂的工潮已经扩大,工人正在放火焚烧工场,在口号中有抵制外国人的意味。
雷雅大惊,这刻也不能不去看个究竟了,吩咐司机立即备车。
车还未驶到工厂,已见火光熊熊,烈焰腾空,雷雅感到一阵心痛。车子再驶近些,便闻人声嘈杂,隐隐有哭喊声,场面混乱得不可收拾。
司机告诉他,车子已经不能再向前开了。警察在维持秩序,刚才开枪打死了几个工人。
雷雅踏下车来,想看个究竟,突然有几个女人指著他:「就是他,他是大老板,向他要人!」
雷雅一惊,因为他见有个中年妇人全身穿著黑色服装,就像阿罕所描述的一样。
那妇人眼中含著怨毒,冲上来抓著他的衣襟道:「是你,你叫警察把我的孩子打死的,我要和你拚命。」
雷雅待要分辩,其他几个女人也拥上来,把他围住,打他,咬他,撕他的衣裳,有一个女人手持一根短棒,在他的头上重重地打了一记。
雷雅狼狈不堪,幸司机赶来解救,推开诸妇人,把他扶往车上,飞驰而去。
雷雅摸摸额上,有血迹,觉得全身十分疼痛。
「厄运,厄运!阿罕说得一点也不错。」他心想。
第二天,风暴并没有转弱,由于闹出人命。雷雅属下的每一个机构都起了响应,并且蔓延至所有白种人开设的工厂。
雷雅夫妇接受政府劝告,乘火车至邻城暂避其锋,因为他们的住家也可能不安全。临行,雷雅很想再找阿罕,向他道歉,并求他指点迷津,可是司机告诉他,市集很混乱,根本不能去。
火车站上,有近百名白种人在等候上车,都是接到当局的通知,劝他们暂避一时。车站上有军警严密保护。
雷雅夫妇赶到时,火车刚好到达。
部分搭客鱼贯下车,一个全黑衣裳打扮的妇人,却从火车上走了下来。
雷雅夫妻同时瞥见,二人对望了一眼,都不觉打了一个寒噤。
他们虽未交换意见,却已心灵暗通……决不能乘搭这一列火车!
所有白种人都上了车,只留下雷雅夫妇,他们说什么也不要上去,可是又不愿解释理由。
军警人员见他们如此,不便相强,便护卫著那列火车出发了。
火车站内,只留下几个例常的警察。
慕莲首先觉得有点不对。说道:「下一列火车还要三个钟头才到……你不觉得这火车站太冷静一点了吗?」
「唔,」雷雅也有种不祥的预感:「也许我们是错误的,纵使见到一个穿黑衣的女人,也不该害怕得那样厉害。穿黑衣裳的女人不是很多吗?」
「我们不如先回家去……」慕莲道。
「你害怕……」雷雅还未说完,便听见火车站外传来喧哗之声,有人大叫:「不要让白种人跑了!」
数名警察闻声据守岗位,并向天鸣枪示警,但数以千计的暴民,哪里能阻挡得住,如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雷雅夫妇立即成为他们的目标,因为他们是唯一留下来的白人。
「打他,烧他,吊死他!」
群众在疯狂的时候,是无法理喻的。
雷雅夫妇给分别捆绑起来,各用绳索缚著一只脚,凌空吊超。
群众用石头、棍子在他们身上殴打,还用秽物和泥巴涂在他们身上。
慕莲受不住凌辱,哭叫了半个钟头后,活活气死了。
雷雅全身给打得血血迹斑斑,不久也告昏厥。
当一队军队奉派赶来驰援的时候,他们只救得奄奄一息的雷雅。
三天之后,他才脱离了危险期。躺在医院中养伤。
疼痛、伤心、加上对妻子的追忆,使他一句话也不愿开腔,有时只躺在床上垂泪。
一天,他蒙胧睡醒,发觉一个人站在面前,原来是阿罕,到医院来看他。
雷雅埋首在枕上,低泣道:「你应该高兴,你的预言都应验了。」
「这皆因为你开罪了我。」阿罕说。
「什么意思?」
「你的运气本来不至于那样坏的。我国有句谚语:不要得罪女巫与术士。可惜你不懂这句话。」
「你是说,我的坏运气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不能那么说。你的际遇我不能『制造』,但是我有预知你未来的本领,可以指点你趋吉避凶,也可以趋凶避吉。」
「……」
「其实,穿黑衣裳的女人在你的生活上并无不利的作用,倘若你不将它放在心上,你的生活仍非常正常,例如,第一天,在发生工潮之前,你若能赶往工厂制止,答允工人的条件,大事可化小,小事可化无。可是你相信我的话,怕见到黑衣裳的女人,什么地方都不要去,这才造成悲剧的开端。」
「……」雷雅咬牙切齿。
「同样,在火车站,那黑衣裳的女人对你毫无影响,你本可以安全离开此地的,但因我的预言在先,令你心中存有阴影,所以你不敢上火车。这样你才遭到真正的厄运。」
「如果我不信你的话,便什么事也不会发生?」雷雅怒问。
「不错,这叫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阿罕很得意地笑道。
雷雅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王八蛋,你这猪猡,原来我家破人亡全是你害的!」
「呵呵,呵呵!不敢当,不敢当!」
雷雅怒极道:「我太太身上有煞气等鬼话,也是你捏造的了?」
「不全是,」阿罕道:「头一次是真的,第二次才是假的。我突然爱上你妻子,才随口撒了个谎。」
「你简直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雷雅骂道。
阿罕说道:「不要忘记,我当初也曾帮助过你,是谁令你遇见你的叔叔,是谁助你在这地方留下来,终于成为富翁?」
「是的,你曾帮助过我,可是你害得我也够惨了。既有今日,何必当初?」雷雅想起往事,一口气稍为平下来,但心里有说不出的痛楚。
「我帮助你,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是不是?你不是让我住最好的房子、吃最好的酒食吗?」
「我明白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但你既然有那样灵异的相术,为什么不为你自己指点一条明路,却要去倚靠别人?」
「坦白告诉你,一来我知道自己的命运,从相学来说,我的格局小,难成大器,永无大富大贵之望,所以只能依附他人。二来,能医者不自医,能相人者未必能自相。自己看自己命运是无法看得准的。」
「我已家破人亡,什么都没有了,现在,不知你最后还有什么指点?」雷雅嘲讽地道。
「你脸容灰暗,前途还有一段倒楣的日子,恕我提不出什么建议,再会了。」阿罕说著,呵呵大笑,走出医院。外面,忽然有仓促的刹车声和街上行人的惊叫声。
有个护士匆匆跑进来对雷雅说:「刚才访你的朋友,一出门,就给汽车撞死了。」
雷雅征了一征,忽然哈哈大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能相人者未必能自相,哈哈,哈哈……」愈笑声音愈大,连眼泪也流了出来。
「你怎么啦,你疯了吗?」护士摇撼著他的胳臂问。
「我没有疯。」雷雅指著护士的鼻子道:「小姐,你的相貌长得很好。告诉你,今天晚上,你笔直往东走,你会遇见一个富翁,并嫁给他。」
「是真的吗?」护士小姐热切地问。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
四人夜话第一辑之七1原著:余过
日本人说的:地底艳遇
安田进入电梯,那电梯向下降,大约有十层。他暗中咋舌:「从地下再降落十层,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是黄泉?」
========================================安田是一个酒店的侍者,年廿四岁,身材高大,对人礼貌周周。他的入息足够他的开销,又无家室之累。人人都称他是一个快乐的小伙子一天,是安田的假期,一个人四处溜挞寻乐。正看了一场成人电影出来,有一个中年女子,走近他身边,悄声道:「先生,喜欢要一段艳遇吗?」
「艳遇?」安田向对方打量一下,这女子年约三十,相貌很平凡,实在说不上一个「艳」字。
那女子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不是我,先生,我的年纪太老了。我要你见的人,保证美若天仙,令人著迷。」
「要多少代价?」安田随口问。
「不用代价,什么也不用。但有一个条件,就是不能将你的经历告诉任何人,否则你会遭遇不幸。」
安田虽然怀疑这是一个骗局,但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暗道:「偏要去试试看,看它玩什么花样。」于是随那女人转过大街小巷,不久,来到一个小客栈前。
安田心中暗笑:「还不是那些野鸡货色!」
那女子带他入内,里面并无一般客栈的设备,看来已经停业。
走到电梯前,女子笑道:「这里就是了。」
她一按电梯的按钮,电梯的门打开,一个穿红色短裙的女侍微笑相迎,对安田一鞠躬,道:「请。」
先前那女子道:「请随她去,恕不奉陪。」
安田开始觉得这情况有些不寻常,绝非供应普通神女的客栈可比。那电梯向下降,大约有十层,安田暗中咋舌:「从地下再降落十层,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是黄泉?」
电梯的门打开,外面是一条长数十尺的走廊,地上铺了绿色地毡,两旁各有几个大圆门,另一个穿绿色短裙的女子接应他道:「请随便选一个圆门。记得进入之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询问,也不能声张。」
安田想从那女子的眼色里面寻求一些启示,这些圆门里面,到底藏著什么玩意,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那女子微笑著,态度很恭敬,也很诚恳。
安田指著较远的一个圆门道:「就那一个吧。」
那女子引导安田到那圆门前,在一个电钮上一按,圆门分成两边开启,里面是一条漆黑的通道,不知又通到哪里去。
安田有点迟疑,那女子微笑道:「进去吧,向前走五十步,转左,你就会见到你想要的人了。」
安田鼓起勇气,踏足入内,那圆门立即在他后面关上,连仅有的光线也告隔断,里面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此时除了前进,别无他法,安田摸索著向前走去,心里默记著步数,一步,二步,三步……直数到五十步,向左转去,原来是一个房门,轻轻一堆,应手而开,在空气中隐隐有一种芳香袭来,令人心神暗醉。
凭他做了数年酒店侍者的经验,安田对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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