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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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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董拔面有难色:「他欠下的款项相当大。」
「不管,反正这事情你一定要替我办到。」
「孙儿只怕难于作主,这总要得到董事会的通过。」
「胡说!」那鬼魂好像生了气,突然「拍」一声,在董拔脸上清脆地打了一下。
「啊哟!」董拔掩脸呼痛,十分狼狈。
「你不照办,我明晚再来打死你。」鬼魂又在他屁股踢了一脚。
「是的……我……一定照办。」董拔狼狈万分地说。
「那才像句人话,限你明天办妥,晚上给我答覆。」鬼魂说完,声息渐远。临行时,还把一瓶名贵好酒带走了。
董拔眼见那枝酒在半空中飞出了门口,才吐一吐舌,爬起身来。
第二天,他不敢怠慢,马上派人去把白宁请来,待以上宾之礼。
白宁还以为是催债,吓得屁滚尿流。但董拔很客气地告诉他,以前欠的债可以一笔勾销,还请他对银行的缺点,多多指教,不必客气。
白宁以为听错了说话,又以为是做梦,但对方确确实实是这般说,真教他莫名其妙。
「你不必惊奇,这因为我们的先祖有很好的交情,算是我董某小小一点意思。」
董拔还说了一些话,但白宁都莫名其妙,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祖父和董家是朋友。而听董拔的口气,彷佛自己的祖父还给过他们甚么恩惠似的。
不论怎样,白宁能摆脱这笔债项,堪称天大喜事,他不必宣布破产,也不必走投无路了。
回到家中,恰巧女儿白思佳走进门来。白宁立即把这喜讯告诉她,白思佳喜极而泣:「果然应验啦。」
「应验甚么?」
「没……甚么。」白思佳含著泪光摇摇头,她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付出多大的代价,以换取今天的结果。
白思佳知道,银行家是不会突然大发慈悲的,只是小曼法力无边。至于那个假扮董拔祖父鬼魂的家伙相信不用说,读者也知道就是那个红发鬼了。
事后,白思佳遵守她的诺言,又到小曼乡村的海边小屋去住了一夜,一切过程和上一次几乎一样,不同的是白思佳恐惧心理已消失了,她细心观察,隐约觉得夜晚来和她亲热的男人就是小曼。但她不敢把这事宣泄出来。
经过这一次之后,小曼的色胆更大,凡是稍有姿色的妇女来求他办事,总要设法将她奸污。
凭著他的聪明,不久练就了迷心术,他的一双眼睛得天独厚,平时虽狭小如一条线,但突然张开,集中心力时,能放射出一种神秘的光芒,令人为之意乱情迷。
小曼利用这种力量,不知糟蹋了多少妇女。
日子过得好快,匆匆十年又过去了,小曼的父母相继去世,小曼这时也有三十岁的年纪。
一天,忽然有人通报说,一个东方的僧人来拜访他。
小曼出来迎接,只见进来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僧,他记不得甚么时候见过他。
「善哉善哉!」老僧对小曼打量一眼后道:「阁下得天独厚,术通阴阳,可惜不会珍惜,只怕就要祸生眉睫。」
小曼有点不快,道:「这是甚么意思?」
老僧道:「请对镜照照,额上是不是有一块黑气?这黑气正逐渐扩大中,这是不祥的预兆。」
小曼对镜一照,平时不觉怎么样,经老僧一提,果然发现好像有一块黑气。
「照你的解释,这是甚么意思?」小曼问。
「单凭这块黑气,还不能解释甚么,要配合各人的面型、骨格和环境,才能论断,依本人观察,这黑气出现在你的额上,是大凶之兆。」
小曼在心里骂道:「胡说八道。」但他仍强忍怒气:「那么我该怎样?」
「修心养性,自我检讨一下,如果认为不适当的行为,便即改过,这样也许能把寿命延长。」
「多谢指教。」小曼站起身来,不啻是下逐客令了。
老僧走出房子,又向四周打量一眼,叫声「善哉善哉」。没有人知他想的是甚么,这天午后,他便到伦敦去了。
小曼对老僧的说话,越想越不开心,向四周注视一下,果然隐隐见有一些鬼魂在远处,似乎是为他而来的,不过因时机未至,所以未近前而已。
正瞑想间,红发鬼又来了,他不停地打著呵欠,问道:「有烟没有?」
「慢,」小曼说:「先告诉我,我的生命是不是有了危险?」
「你……」红发鬼结结巴巴地说:「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快说。」
「你的时运本来有五十年的。在五十年内,病魔、厉鬼也不能近身,但你作孽太多,时运已低,看来你身上就快失去这层运气的保障了,厉鬼很快就会来缠你。」
「为甚么不早说?」小曼大发雷霆。
「我已向你暗示过,但你不听,而且要断绝我的烟酒供应,我一害怕,只好索性不提。」
小曼经过这次说话之后,不知是心情恶劣还是甚么,接著便病倒了。
起初,只是一种普通的伤风感冒,他以为很快就会痊愈,谁知在发烧的当儿,群鬼欺他虚弱,便迫近身来,围绕在床边不散。
这是第一次,小曼也受到鬼魂的揶揄。
这些鬼魂有大有小,有男有女,他们有的专门把疾病带给人类,有的把是非带给人类,有的甚至把死亡带给人类。小曼认得其中两个面目狰狞的厉鬼,一个携一把斧头,是男性,一个拿一条长绳,是女性,这两人都喜欢要人的性命。
「你们来做甚么?」小曼在病中大喝。
「我们呵呵,」「斧魔」大笑:「来要你的命!」
小曼气极:「你敢!」
「为甚么不敢,你的气数就要尽了。」「绳魔」笑嘻嘻地说。她是个女性,笑起来矫揉做作,但相貌又十分丑陋,令人作呕。
「谁说我气数已尽,我今年才三十岁出头,最少还有二三十年好活。」
「也不见得,」斧魔道:「因为你干的亏心事太多,你的寿命已大大缩短,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你到底要怎样?」
「现在并不怎样,因为时机还未到,走著瞧吧。」斧魔说完,便和绳魔嘻嘻哈哈,手牵手跳起舞来。其他的小鬼也跟著一齐跳舞。有的跳到小曼肚皮上和鼻子上。小曼推之不去,一气之下,不觉咳嗽不已,病况逐渐转剧。医生来替他看病,见他不停地说著呓语,一会儿说看见男鬼,一会儿说看儿女鬼。
医生所开的药水,放在桌上,有些小鬼却把药瓶打开,投以泥沙,或撒一泡鬼尿进去,弄得药性大改。小曼服后,非但不痊愈,反而令病况加重。
最令小曼生气的是,一向帮助他的红发鬼也不来了,据说他怕看见那些厉鬼,因为他是个「良鬼」,不与厉鬼、恶鬼、病鬼为伍,这叫做「鬼情冷暖,世态炎凉」,令小曼唏嘘不已。
小曼病况本已趋沉重,一天,在床边围绕的群鬼中,又多了一个淫邪鬼。
这淫邪鬼天性甚淫,但对一般正人君子并不接近,只沾惹那些以风流自命而时运将尽的人。
淫邪鬼长相美丽,她是能现形的。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魂,全身自上至下,具有一种淫媚之态,能令男人一见便为之心荡。
小曼见她来到,暗叫一声:「我命完了。」淫邪鬼果然挨到身边,腻声道:「我的心肝宝贝,我想得你好苦!」
小曼虽然明知她的底细,也知道她来此的目的是甚么,但说也奇怪,与她一接触,便不禁魂为之销,一阵甜意涌上心头,感到死在她怀中也非常值得。
淫邪鬼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小曼的衣裳扯开,便和他亲热起来。
小曼的管家冯太太,是五十余岁的人了,但还没见过这样奇怪的事情,小曼每天躺在床上呓语连连,身体不停扭动,好像和女人寻欢一样。冯太太见了也不禁面红。
这样一连三天,小曼在淫邪鬼的纠缠下,形销骨立,精神枯竭。淫邪鬼意犹未尽,继续缠绕著他。小曼头脑出现一线清明,向她哀求道:「请你放过我,不要再缠住我好不好?」
「你当初玩弄女人太多,现在我也玩你,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淫邪鬼媚笑一下,毫无退走之意。
一阵笑声起于他的身后,原来斧魔和绳魔也来了。这两鬼不再闪闪缩缩,这一次公然走到小曼身边,一个用绳索把小曼缚牢,一个斧头在小曼两腿关节上一斧一斧砍下去,虽然表面上并无鲜血流出,但却令小曼痛彻心肺。
最可怕的是,他一动也不能动弹,群鬼在他身上各处乱咬乱抓,他也毫无办法,到了晚上,痛苦折磨已到极点,大叫一声,死在床上。在他死后一个星期,那东方老僧来到他的坟上,感叹良久,他在墓碑上刻上一行字:「这是一个绝顶颖异的少年,人间也许只他一个。」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新留言册旧有留言册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二辑之39原著:余过法国人说的:眼睛========================================在法国南部有一个小镇,名叫「爱神」。
这个镇的名字本来够奇怪了,但是还有比这名字更奇怪的东西。
在镇上有一个小客栈,名叫「爱神客栈」。在里面有一幅女人的画像,据说她的眼睛像具有魔力般,能令人接触之后,便进入催眠的境界,如醉如痴。在这片刻,被催眠的人会想到他平日最喜欢的事情,陶醉在梦境里,活像过了几十年,而实际上,他只是过了一分钟或数十秒钟。到他醒来时,仍感到回味无穷。
但这个人如想再望向她的眼睛,自我催眠一次,却多数无效,因为那眼睛的魔力只发生在初次接触之时,第二次接触便不起作用。所以很多有过一次经验的人,想再寻一次梦,也不可能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小客栈因此很出名。使这个小镇成为许多游客必到之地。镇上只有几十户人家,每天来的游客,却超过全镇的人数,他们有的在爱神客栈住下,有的仅仅在那画像前站一站,望过那女人一眼后,便即离去。
只是那么望了一眼,每个人都像度过了快活的一生。一个爱钱如命的人,会在画像的眼中看到自己成为一个百万富翁,每天对著花花绿绿的钞票,度过几十年,直至老死。一个好色的人,会在画像的眼中,看见自己拥有无数娇妻美妾,每天偎红倚绿,在温柔乡中过日子。一个赌徒,会在画像的眼睛中,看见自己天天赢钱,笑逐颜开;同样,一个失恋的人,也会在画像的眼睛中,看见自己与心爱人相处,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尽管这是一场梦幻,但它令人得到极大满足,有很多人毕生不敢想像的事情,会在那神秘的眼睛中,获得自己下意识的冀求。
那画像的确像一位仁慈的爱神,她不令每一个人失望,人人都有机会在眼中得到生命最大的享受。
关于这幅画的来历是怎样的呢?
据客栈主人说,大约七年前,有个落魄的画家在这里居住,他一直郁郁不得志,所绘的画无人购买,非但付不起房租,连吃饭的钱也常常发生问题。
由于心情不好,他得了一场大病,在病中,把他所有画都贱价沽出,以换取医药费。只有一幅女人的画像,他至死也不肯出卖,他说那是他的爱人,也是他最喜欢的一幅画,无论如何不能出售。
不久,他便去世了。临终前,他对客栈主人说,欠下他的人情太多,只能以这幅画偿还,希望他把这幅画挂在走廊上,也许这幅画能带给他好运。
客栈主人遵照他的话做了,果然,很快便产生了神秘的作用。《小说下载|WRsHu。CoM》
最先发现它的神秘的是店主本人。一天他经过那画像时,细细望了一眼,只觉这女人好漂亮,黑黑的眼睛,弯弯的眉,红红的嘴唇,永远对著人盈盈浅笑。难怪画家对她一片痴情,她实在长得美。只不知是她薄情,抛弃了画家,还是已经去世?关于这一点,店主人从来没有问过画家。
就在这片刻间,店主忽然发现画中人的眼睛闪了一闪,好像放射著一种光彩。他吃了一惊,再定神一看,便立即像受了催眠一般,如醉如痴。
在幻觉中,他看见自己回到童年。隔壁有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小珍,是他当时锺情的对象,小珍笑著对他招手,带他到丛林中去。他们扮演新郎新娘的游戏,十分快活。以后他们天天见面,像初恋的情人一样,直到结婚。婚后,生儿育女,二人恩恩爱爱,白头到老……至此店主人悠悠醒转。
「这是怎么回事?」店主人大感奇怪,小珍已在他脑海中淡忘了几十年,为何又再会出现?唉,小珍多年不见了,不知她如今在何方,生活过得可好?
店主人在感慨之余,感激那画像,令他产生这样美丽的幻觉。
以后好几天,店主人还想再从那画像的眼睛中,寻求温馨的幻觉。但任凭他怎样注视,也不能产生同样的效果。
第二次发现这画像的秘密的,是厨房的一个女仆。她也是在无意中经过走廊,向那画像望了一眼,忽然觉得自己飘飘然的,像坐在飞机上。原来她生平最大的梦想,是做一个空中小姐在天空飞行。每天在不同的地方著陆,大开眼界。在幻觉中,她果然达到这样的意愿,并且有飞机师向她求婚,他们婚后生下了十二个孩子,全部做了小飞机师。
这样愉快的梦境,令她站在画像前呆了半天,不肯离去。
店主人发现了,走上前去问她:「你在这画像里看到了甚么?」
「我……我……」女仆脸上一红,有点吞吞吐吐。
「不用说谎。告诉我,是不是在画像的眼中看到自己的种种幻想实现了?」
「是……是的。」
「真奇怪,我也有过这样的经验,但第二次却不灵!」
这消息不久便传开去。人人都说「爱神客栈」有一双神秘的眼睛,能令人产生美丽的幻梦。
谁不想试试?镇上人一个个来了,那画像没叫他们失望,的确万试万灵。
「爱神客栈」的声名因此大噪,远近的游客都乘专车赶来,要享受那种神秘的经验。店主人把房租价格起了数倍,还是住得满满的。
一天,有三个邪恶的人物来到镇上,他们表面上也是观光客,但实际上却有不可告人之目的,想要试验那画像的传说是否属实。如果是真的话,便将画像偷去。
这三人,一个叫李纳,一个叫庞定,一个叫郭方。
李纳是个色鬼,曾犯强奸罪而入过二次狱。庞定是个赌鬼,最爱在赌桌上出老千。郭方是个酒鬼,性情凶狠,犯过杀人罪。幸因他的律师辩护得当,只作误杀处理,坐了五年牢。
三人来到小镇,在「爱神客栈」住下后,首先是试探那画像的灵验与否。
「色鬼」李纳第一个走到画像前,他对画中少女的美貌觉得惊奇。她的眸子射出淡淡的光彩,彷佛对他抛著媚眼。
李纳虽是色鬼,但他从没对一个女人用过真情,总是见一个,爱一个。因此他在幻觉中,也没有甚么值得思念的女人,而是想到眼前画像这个女子。
一刹那间,他的眼睛好像配上了X光,穿透了那少女的衣裳,见她一丝不挂地站在面前,她的身材是那么苗条,肌肤光洁,笑脸如花,她轻轻向他招手,李纳不觉心痒难搔。他急忙迎上去,那少女把他带进一个房中,绸缪欢好,如胶似漆,李纳觉得从来没有那么快活过。
那少女不但对他好,她还有很多姐妹,招手叫她们来和他同乐。一个个袒裼裸裎,令李纳目不暇给。他和这个好好,又和那个亲亲,忙不得亦乐乎。心里在想,这样的生活,就是只活一个月也满足了。
他的想像没有落空,每天活在脂粉丛中,不知度过了多少岁月、多少年。到他醒转时,其实仍站在画像前面,两个同伴庞定和郭方好奇地在望他。
「怎样?我先前的表现怎样?」李纳问。
「你好像入了睡,站在这里一句话也不说。」庞定答。
「他妈的,真过瘾,这画像的眼睛确有说不出的魔力。」
「你刚才好像受了催眠一般。」郭方也说。
「我呆了多久?」李纳问。
「大约一分钟。」
「一分钟?我觉得好像过了几十年。」
「你看见甚么?」
「就是她,」李纳说:「这婊子,她在床上真有一手,别看她表面像个处女,她的风情比妇人还好哩。」
「别乱说话。」庞定比较谨慎。
「怕甚么,我刚才和她好都好过了。她已做了我的情妇现在该你们啦。」
庞定是个赌鬼。他望进那画像的眼睛中,第一眼所见的是一张赌桌,轮盘在滴溜溜地转,人声喧哗,他把大堆筹码推出去。
「赢了,他又赢了!」有人大声叫著。
庞定满意地把更多的筹码扫进自己面前来。
下注,轮盘在转,赢了;再下注,轮盘再转,再赢……这种程序重覆著。庞定从来没有赢过这许多的钱,面前的筹码像小山堆积著。就是他以前玩牌出老千的时候,也没赢过这么多。
许多漂亮女人站在旁边,艳羡地望著他。有的自动把香吻献上来,向他争宠。庞定口咬雪茄,左拥右抱。这时候的他,大有「南面称王」的气概。
一天过去了,第二天亦复如是,不论他睹甚么,都是大赢特赢。赌扑克的时候,不停的拿到四张A、同花和顺子,令他的对手膛目结舌。庞定心花怒放,唯一不满意的是,他的老千技术不需要表现出来,以致有点技痒。
他做了数千数百个重覆的梦,终于他醒了,嘴边犹带著胜利的微笑。
「怎么啦?」郭方和李纳同问他。
「妙极,妙极!」庞定痴痴地望著那画像。
最后轮到郭方,他踏前一步,向那画像望去。
那少女的眼睛内是迷蒙一片,像一片云雾笼罩著。当雾气散尽后,面前是一个酒吧,郭方看见自己在痛饮著。
一个媚荡的女人,随著音乐声在跳西班牙舞。脚步的有声,纤腰款摆有致,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能勾人魂魄。
当她跳到郭方身边时,郭方一手揽著她的腰肢,趁著酒意,两手在她身上乱摸,那女人身上腻滑而富于弹性,真够味。
这时候,有个男人一手抓在郭方衣领上,斗大的拳头,对正他的鼻子击下去。
郭方的鼻子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几点鲜血滴在他洁白的衬衫上。他像发了狂似的,挣脱那人的掌握,随手拔出手枪,向对方乱轰。那个出手打他的青年原来是表演西班牙舞女郎的丈夫,他身上一连中了五六粒子弹,惨叫一声,倒地而死。
旁观的人吓得面如土色。郭方将那舞女郎拉到怀中,叫道:「谁敢干涉我,就和这人一样!」接著他大摇大摆地把舞女拥上楼上的房间,与她共度春宵。
舞女并不因失去丈夫而悲伤,她本来是一个荡妇,对郭方细意逢迎,只乐得郭方心花怒放。他一面捧著酒杯,一面叫道:「婊子,我要娶你做我的老婆!」
正说间,外面人声汹涌,许多人把房间包围著,大叫:「杀人犯快出来!」「奸淫别人妻子的恶汉,今日是你的死期到了……」
郭方把舞女一推,站起来,威风凛凛地走出房门。左右佩枪一齐拔出,砰砰砰砰,连珠发射,门外的男人纷纷倒地。郭方拉了舞女的手,骑上一匹快马,扬长而去。
郭方的事,不久也醒了。他呆呆地在出神,上次他之所以被判误杀,就是为了抢夺那漂亮的舞女,结果他坐了牢,但是那舞女却没有让他占到便宜,在牢中,他每天闭起眼睛,也想起她那妖娆的姿态。因此,在望见画像中时,他第一个幻想便是得到那女人。
三个邪恶的歹徒都尝试过那画像的神秘的魔力,他们觉得这确是一件无价之宝。三人回去房中商议,决定当晚便把画像偷走。
镇上没有警察,只有一个年纪老迈的镇长,和一个近视眼书记。要偷一样东西,太容易了。到了半夜,三人蹑手蹑脚,来到走廊上,把画像解下,向外便跑,他们来时有一辆汽车,把画放进车后的行李厢内,悄悄的开了出去。
第二天,店主人醒来,见走廊的壁上空空的,画像不翼而飞,大吃一惊。
三个歹徒把画像带到百里外的一个城市,在那里另外租了一辆车子,直驶巴黎。
李纳在巴黎的贫民窟里有一间旧屋。三人暂时匿居在那屋内,不再露面。
这天晚上,郭方喝了一些烈酒。发牢骚道:「妈的,这地方闷得发慌,何不把画像取出来消遣!」
李纳也同意他的说法,把画像端出来,挂在墙上。郭方首先走上前去,要在那画像的眼中寻求他那妖娆的情妇。
但不论他怎样注视,那眼睛都毫无反应,令他十分失望。唠唠叨叨地骂了一顿。跟著,李纳和庞定上来尝试,也都失败了。
「他妈的,我们一定是上了当,偷了一幅假画回来!」
「不,这婆娘有点邪,也许她不喜欢我们玷辱了她,所以便不再灵验了。」庞定说。
「她邪,我们比她更邪!」郭方借了一点酒意,指著那画像的鼻子说:「这次你再不灵验,我便刺破你的眼睛!」
说完,他再直直地注视著她。
自然,这一次还是没有反应。
郭方怒吼一声,在庞定和李纳来不及阻止之前,已伸出一只手指,戳向画中少女的左目。
只听「必剥」一声,画像的左眼给他洞穿了。
彷佛有一个女人的惨叫声,起自耳际。接著,郭方首先惊呼起来:「瞧,你们瞧!」
那画像的左眼竟有一丝鲜血,沿腮边流下。
「血,血!」郭方脸色惨白,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汉,第一次表现了惊怖欲绝的神态。
李纳也看到了郭方所见的情景,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去沾一沾那血迹,一片鲜红的血印,染在他的指头上。
「血,真的是血!」李纳拚命地把手指在墙壁上揩,但哪里揩得掉!
画像的血泪越流越长,沿脸颊一直流到衣襟上。
「鬼,鬼呀!」李纳和郭方不约而同地拔足便跑。
「慢走。」庞定叫住他们:「你们到哪里去?」
李、郭二人站定脚步,两眼仍露出极端恐怖的神色。
「别忘了,你们是逃避警察而躲到这里来的,」庞定说:「这样一叫嚷,不是把身分都暴露了吗?」
「但那……那……」郭方结结巴巴地指著画像。
「枉你们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一点点小事情也怕得那个样子,你们有没有看清楚,那画像眼睛流下来的是血,还是油彩?也许那只是水分沾染了颜色。」
听庞定这样解释,李、郭两人的胆子稍为大了一点。他们回头观看那画像的血痕,说也奇怪,很快竟又乾了。现在看来就真的像油彩的颜色一样。
「他妈的,吓了我一大跳。」郭方骂道。
「可不是吗?」李纳也说。两人想起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情,竟被几点血吓倒,不觉又好气,又好笑。
「让我们把这画像的眼睛补好,」庞定建议:「不管它灵验不灵验,画得这么美的画像,总可以卖一点钱!」
他把戳破的地方,在画布后用胶纸黏上,使那画像的右眼看来大致上恢复了原样。
李纳上前审视一番道:「不错,补得很好……咦……」他话未说完,忽然喃喃自语:「它又灵了。」
原来他看到那眼睛忽然闪出一丝光彩,好像在向他抛媚眼。很快地,他已进入了催眠的状态。
他看到这画中的少女向他招手,她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衣裳,肌肤若隐若现,十分撩人。
李纳跟著她跑,见她进入一座幽静的森林中,忽然不见了影子。这是黑夜,天上有一弯眉月,发著淡淡的光,把树木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四周静寂得要死,李纳忽然打了一个寒噤。
李纳在黑暗的森林中,急欲找寻一条出路。
他东闯闯,西碰碰,越走,那地带越是荒凉。忽然他发现一丝光线在远处露出。
那好像是一个人家。李纳大喜,向那光线奔去。走近时,才知道是一间木板盖成的小房子,光线就是从屋内射出来。
李纳跑到门前,向内张望,屋内静悄悄的,只有一张床,床上睡著一个女人,脸朝里,看不清楚,有一张毯子盖了她的大半个身子,只有一条雪白的腿露出来,在灯光下闪耀生光。那条腿的线条浑圆优美,十分动人,可以想像它的主人必定非常美丽。
李纳看了一眼,不觉色心大炽,刚才的惊慌和狼狈都忘记了,他蹑手蹑脚走进屋里,在床边坐下,那少女依然未转过身来。
李纳向四周一望,见小屋里的确没有别人,他色胆包天,再不犹豫,伸手向那条滑嫩的玉腿摸下去。
一种腻滑的感觉,令李纳神魂飘荡。那女人还是没有醒来。
「这妇人,」李纳心里在窃笑:「她是明知我进来,故意装睡的。」
他的手沿著她的腿部向上摸去,一直伸进毯子内。
忽然,一阵异样的感觉,使他不期然地退缩一下。因为那女人毯子下的皮肤,并不如那条腿的滑腻,非但不如,而且好像刷子一般,长著一根一根的尖刺。
李纳以为弄错了,再摸摸她身上的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这实在太奇怪了,他忍不住揭开一点毯子,向里张望。只见那女人的身上长满了一根根绿色的刺,又尖又硬,好不骇人,和那条光滑白腻的腿完全是两回事。
李纳惊得呆在那里,他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女人的皮肤是这样的,但是可怕的还不止此,那女人忽然回过头来,她脸部也长了一根根绿色的尖刺,每一根剌大约有一寸多长,她的眼睛阴森森地发著绿光,这不是人,简直是一个尸!
李纳大叫一声,差点没当场晕厥,他想跑,但那双脚就像钉牢在地上,无论怎样也提不起来。
他全身打著哆嗦,那尸一般的女人却伸手来拉他,好像对他十分好感。
「不……不……」李纳两眼露出惊慌和乞怜的眼色。
那女人并不在意,做出一个献媚的姿态,向李纳投怀送抱。
她的脸是那样难看,一条一条绿色的长刺,已经触到李纳的面颊,她胸前的长刺也触到李纳的身体,令他心里发毛。
「我爱你!」那女人娇声说。
「不……不……啊哟……」李纳叫喊著。
那女人把她的吻献上来,但是,她的唇未接触到李纳的嘴,那长长的尖刺已刺进李纳的脸颊中。李纳痛极大叫,那女人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
李纳拚命挣扎,女人身上却似有一种黏性,令他不能摆脱,她的身子像蛇一般缠上来,身上尖刺一根根都刺进了李纳的体内。李纳惨叫一声,鲜血从身上、脸上迸涌出来。
在画像旁边的郭方和庞定,对李纳的变化大吃一惊,刚才还见他好好的对著画像观看,怎知一分钟不到,他忽然脸现恐怖之色,全身抖索不停。接著大叫一声,他身上竟有一百数十个小孔,分别射出鲜血来。
庞定大叫「李纳,李纳」,并摇撼他的身体,但没有用,李纳一阵抽搐,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
「妖孽,妖孽!」郭方大叫:「都是你不好,把画上的眼睛补上去干甚么?」
在说话间,他不自觉地向画像投以一眼,只那么一瞥,他就像被磁力吸住,再也离不开那画中少女的眼睛。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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