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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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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逸云问道:“五岁的时候?那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回来过吗?”
福伯道:“是的。庄主在时,每年除夕前一个月都会给他们修书一封,八宿们见到庄主的书信,便不再来无名山庄。倘若庄主当年没有修书过去,八宿便会在除夕之日,齐聚山庄。”
陆逸云心中还是奇怪,问道:“那五岁那年,爹爹为何没有修书给无名八宿?”
福伯叹了口气,缓缓道:“少庄主五岁的时候,……”正说间,只听得山庄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满十声响,复又寂静,门外的人也不做声,福伯听见,对陆逸云说道:“少庄主,有人敲门。该是八宿们吧?”
陆逸云心道:终于来了。心中不免一番激动,于是说道:“福伯,你去准备一下,我亲自去迎接诸位前辈。”
说罢,便快步来至大门前,“咿呀”一声,双手拉开大门,却只见得一人浑身带血,有气无力。见着陆逸云,双眼一阵金星,便晕厥过去。想来是身受重伤,伏门敲门,陆逸云一开门,便失去了支撑,一时力尽,身软便塌。陆逸云忙的搀扶起来,将他引至屋内,连时呼喊福伯,那福伯见陆逸云带回来这般模样一人,心中甚是奇怪,当下却也不便发问,立时准备了些白布、药水之类,陆逸云见状,忙道:“福伯,我不会医术,你准备这些做什么,先快快去请大夫。”
福伯一时晕了头,忙的道:“是是是,老身一时糊涂,这就去叫大夫。”
正要出门,却听得昏厥那人突然醒来,说道:“不要……不要……请大夫。”福伯闻言回过头,又走了回来,道:“这位小兄弟,你已经伤成这样,不请大夫怎生才是好?”
陆逸云心中也暗自奇怪,问道:“不知兄台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那人见陆逸云和福伯关切的神情,缓缓说道:“陆公子,多些你出手搭救。只是万万不可替在下请大夫,拜托了。”
陆逸云只道是那人身无分文,看不起大夫,因此说道:“兄台放心,我无名山庄虽然并不富足,替你请医之资还是有的。”
那人忙的说道:“陆公子误会了。在下……在下并非没钱治伤,只是……只是……”,那人显然不知如何述说,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为什么来。反倒一时情急,又昏厥过去。陆逸云见此状况,道:“福伯,你暂时别去请大夫了,我们先帮他清洗包扎下伤口吧。”
福伯道:“是,少庄主。”
两人便抬着那人进了后院,一番手忙脚乱地忙活,总算是将那人的七八处刀伤剑伤给裹住了。这显然是江湖打杀才会有的伤迹,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受了如此重伤?为什么却又在除夕之夜救助于无名山庄?
陆逸云心中种种疑问,皆无答案,便只好等那人醒了再做打算了。见福伯往外去倒血水,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福伯,现在是什么时候?”
福伯望望天,回道:“少庄主,申时就快过了。”
陆逸云心中一番着急,暗道:申时已过,为何八宿诸位前辈还未现身,莫非今年除夕,他们也不回来了么?转念又一想:不会的不会的,福伯说过,若是爹爹除夕前一个月有修书给八宿,八宿才不来山庄,可眼下……,念及此,不免又一番伤感。
如此等至日落西山,无名山庄依旧冷清,无一人造访。陆逸云唤来福伯,道:“福伯,你可知无名八宿住在何处?逸云要亲自拜访。”
福伯心中也是略感奇怪,但八宿居于何处,自己却实在不知,于是回道:“少庄主,八宿居于何处,老身实在不知。老身十余年来不出青峰镇左右,其他地方鲜有涉足。”
陆逸云知福伯不会欺骗自己,但如此一来,八宿之有或无,竟无甚区别,岂不让人懊恼。陆逸云本想借着八宿之力,为父报仇,他心中极为明白凭一己之力,报仇云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实现。此番见八宿并不露面,陆逸云心中虽满是遗憾,却并没有动摇报仇之决心。
入夜之时,那重伤之人终于醒了过来,陆逸云喊福伯送上饭菜,那人显然极是饥饿,见着饭菜送至,竟不言谢,便狼吞虎咽般吞食起来。福伯见他吃的慌张,说道:“你慢些吃,这些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那人也不听,兀自大口大口地嚼着。陆逸云瞧在眼里,并不言语。
待得酒足饭饱,那人终于恢复了些气力,这才觉得失态,忙站了起来,朝陆逸云双手抱拳作揖道:“在下赵三秋,多些陆公子仗义相救。适才失态,多多不敬,还望陆公子见谅。”
陆逸云心中有许多疑问,此刻却因为无名八宿的缺席而显得颇为失落,只淡淡地道:“你吃饱了?如果没处可去,就在山庄内养好伤再走吧。”
赵三秋道:“陆公子,在下……在下是青峰派弟子……”言及此,似乎颇有触动,眼眶中竟满是热泪。
陆逸云还道是自己的冷漠态度让他无所适从,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当下便道:“赵兄,有话不妨直说。”
赵三秋想了想,道:“也罢,陆公子,今日承蒙你相救,大恩大德,在下今生报不了,便来世再报。”
陆逸云见他所答非问,正暗自纳闷,却听赵三秋继续说道:“陆公子,青峰派三日前遭灭派之祸,青峰山上下一百余人,除了在下,无一人生还。”说到此处,不禁动容,泪水往外翻涌。
陆逸云心中大奇,遭灭派之祸?何人与青峰派结了如此仇恨,竟不放过一人?当下便问道:“是何人所为?钟掌门呢?”
赵三秋道:“灭我青峰之人,便是神冰教!掌门在三天前与敌人大战,为保护几位师兄,力尽而亡。”
陆逸云道:“钟掌门与神冰教之间的过节,在下略有耳闻,只是此事早已了结,何以今日却又遭了灭门之祸?”
赵三秋道:“约两个多月之前,掌门带着几位师兄弟远赴华山参加武林大会,本是计划好三天后返回,后来不知何故,武林大会只举行了两天便结束了。掌门回来后,只字不提这次武林大会的事情,可是其他师兄弟们都极为好奇,不住地向几位随着掌门一起参加武林大会的师兄弟打听,后来我们才知道,神冰教也参加了那次武林大会。”
陆逸云道:“正是,神冰教教主带了四名属下。当时在下巧遇,也在现场。”
赵三秋道:“陆公子也参加了那次盛会?掌门自武林大会回来后,便成天起色沉重,众师兄弟都不明所以,但也没人敢询问掌门。”
陆逸云听得此话,心中暗道:只怕是钟掌门见识了诸葛神冰的武功,心有忌惮,便惶惶不可终日了。他二人本有过节,以诸葛神冰对付宋贤的胸襟,断然不会轻易罢休的。
只听赵三秋继续说道:“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大家也就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直到三天前,神冰教大举来袭,掌门率诸位师兄弟奋力相抗,奈何对方个个武功高强,眼见得举派上下就要遭遇奇耻大祸,师兄命我下山求救。我一时情急,也不顾许多,便偷偷奔了下来,只是到了山脚才想起方圆几里没有别的门派,哪怕有间镖局也好,可是青峰镇里都是本分人,却又能向谁求助。情急之下,我便索性在山脚燃起黄烟,发出求助信号,怎奈还是无一人前来解救。”
陆逸云心中惭愧,暗道原来这缕黄烟竟是青峰派的求救信号,自己与福伯讨论半天,竟不知是何物,也怪自己粗心,竟不前往查看,导致青峰派上下一百余人,尽皆丧命。
赵三秋顿了顿,继续道:“我见搬救兵已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便抄了近道又返回山上,见师父和一年纪相仿的人相斗,才十余招便中了对方一掌,口喷鲜血。我想冲过去,哪知刚一现身对方的刀剑便一齐砍来,当场我便晕了过去。那些人只道我已死了,便与其他师兄弟展开搏杀。我醒来后,发现青峰山上横尸遍野,师父和师兄弟们全部丧命,无一人生还,青峰派只剩下我这个不孝弟子苟活于世……”说道此处,赵三秋早已泪湿襟衫,竟凝噎不语。
陆逸云听得气愤,暗道纵然钟乾义与诸葛神冰有再大过节,与其他人却是无尤,何以要用此毒辣手段,殃及无辜?当下便道:“赵兄,神冰教为恶江湖,已是人所公愤,家父……家父便是其教主所害。”
赵三秋猛然听得陆逸云的父亲被神冰教所杀,心中一惊,道:“陆庄主从不涉江湖,何以招惹了神冰教,以致杀身之祸?”
陆逸云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神冰教是在下不共戴天之仇人,终有一日,在下要手刃仇人。”
赵三秋道:“陆公子,你我同仇敌忾,不如共商报仇大计?”
陆逸云心中思忖,爹爹之仇,只能由我和无名山庄来报,却是不能要别的门派帮忙,只是眼前这青峰派弟子举派被灭,他势单力薄,如何报此大仇?不如我便帮他一把罢了。当下说道:“赵兄,报仇之事,需从长计议。敌人武功既高,心机又狡猾,极为不易对付。”
赵三秋道:“但不知陆公子有何良策,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逸云道:“赵兄言重了,在下武艺低微,凭你我二人,想报此大仇,恐怕甚为艰难。”他心中想起无名八宿,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当下赵三秋便随着陆逸云与福伯一起,祭拜了陆啸轩,除夕之夜,无名八宿终是没有露面。陆逸云与赵三秋长谈中,方才知道眼前之人武艺比之自己,更是要低,他在青峰山上受了重伤,怕还有敌人在青峰镇活动,这才潜伏了三天时间。及至被陆逸云所救,也不敢请大夫,原因大抵还是怕有敌人留在青峰镇。
次日,赵三秋早早便起了床,一人独在院中舞剑,他重伤尚未痊愈,却想着活动下筋骨,被福伯给训了一顿。陆逸云见赵三秋剑法平庸,决意教他怀柔剑法,赵三秋自小便在青峰派学武,师父钟乾义的武功也不过如此,可见弟子能有多大出息。因此听得陆逸云要教自己剑法时,甚是疑惑,心中暗想无名山庄在青峰镇只是个普通庄园,陆逸云又能懂什么剑法。
陆逸云见赵三秋疑虑之色,当下一个飞步过去,从赵三秋手腕中巧夺长剑,唰唰唰地在院中耍了起来,赵三秋只瞧得目瞪心惊,待得陆逸云耍完,嘴巴仍是张大了合不拢,陆逸云心中甚是得意,道:“怎么样,我可以教你剑法了么?”
赵三秋回过神来,忙道:“可以可以,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陆逸云见他竟要拜师,急忙回道:“赵兄不必如此,你我二人年纪相仿,看上去你还要比我小上一两岁,如不嫌弃,称我一声陆大哥便足矣,拜师却是大大不必的。”
赵三秋道:“陆大哥,请受小弟一拜。”他心中执意要拜,便是不拜师,拜了大哥也成。
陆逸云无奈,道:“好罢,等你伤养好了,我便开始教你剑法。”
赵三秋道:“是,大哥。”
福伯见赵三秋与陆逸云合得来,心想他们年纪相仿,少庄主有个玩伴也好。便精心照料着赵三秋,不出半月,赵三秋的伤势便已全部愈合。这一日陆逸云与赵三秋正在院中练剑,只听福伯来报:“少庄主,华山派送请帖前来。”
陆逸云心中甚是反感,道:“知道了,福伯,你搁桌子上吧。”
赵三秋听是华山派的请帖,心中惊奇,但见陆逸云不屑的样子,更是疑惑,道:“大哥,何以不前去拆阅,看看华山派要请你做什么呢?”
陆逸云心中一动,暗道华山派老是纠缠自己,竟是有何意图?若不是张松鹤是爹爹旧识,他必然不买这个帐的。自武林大会张松鹤故意伤人后,陆逸云便对华山派没有半分好感,此刻听赵三秋如此说,心中想到苏晗昕,便道:“也罢,且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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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约至】………
见福伯搁了请帖,陆逸云收了剑,道:“三秋,你自己练,我过去看看。WenXueMi。com”
赵三秋道:“大哥尽管去,我先揣摩下前面的剑招。”
陆逸云“嗯”了一声,便直往前厅而去。请帖果真是华山派送来,只是送贴之人,匆匆一瞥便告回了。想是上次受了陆逸云的怠慢,这次也懒得自取其辱了。陆逸云打开请帖,见得寥寥数行字,落款竟是张松鹤本人,当下不禁一动。
陆贤侄:
匆匆一别数月,未知近好?神冰教肆虐武林,为祸不端,我辈中人,同仇敌忾。盼请贤侄于下月初八前来华山一叙,共商大计。
陆逸云心中一番哂笑,暗道神冰教如何作恶,是你们武林中人之事,我只报爹爹之仇,其他一概不管。他心中本是侠义心肠,奈何对张松鹤反感抵触,因此偏不愿与之同谋。赵三秋见陆逸云怏怏而来,不知发生何事,于是问道:“陆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华山派送请帖来做什么?”
陆逸云瞅也不瞅赵三秋,道:“没什么,咱们继续练剑。”赵三秋见陆逸云明有心事,但是不肯言明,他却也不好发问,只得继续练剑。陆逸云心中琢磨,张松鹤亲自拜帖,必是看在爹爹的份上,我若不去,固不打紧,倒显得爹爹小家子气。转身见到努力练剑的赵三秋,心中一动,暗道:爹爹的仇,我自当自报,绝不假他人之手,张松鹤便是有天大本领,我也不必求他。只是三秋灭门之恨,却是难办,倘若可以从中引线,为三秋报了灭派之仇,倒也是好事一桩。
他心中思来想去,满是矛盾,猛然听得赵三秋道:“陆大哥,你……你有什么心事么?”
陆逸云见着赵三秋迷茫的模样,当下便道:“三秋,下月初八,我们一起去华山派,请张掌门为你主持公道,替青峰派报仇!”
赵三秋一听此言,心中欢喜,回道:“真的?华山派愿意帮我么?”
陆逸云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我何时欺骗过你?只是你要好好练好这套剑法,别在华山派人的面前,失了咱们的脸面。”华山派虽为江湖正道大派,陆逸云竟是不卑不亢。赵三秋向来对华山派敬仰有加,此刻听见陆逸云如此言语,倒激起一阵少年骨气,道:“大哥放心,三秋再不济,也绝不在华山派面前丢面子。”
陆逸云点点头,道:“好。待你学完这套怀柔剑法,我便开始教你八臂剑。我见识过华山派大弟子宋贤的功夫,确是不错,想必其他弟子也不会差到哪去。”他愈说便愈像是要去华山派比武似的,而不是商议对敌大计。
转眼便到了二月初三,离初八之约还有五天。这一日陆逸云把赵三秋喊道院子当中,道:“三秋,来,我和你试试剑。”
赵三秋知陆逸云心意,当下便道:“好!”
二人长剑刷刷齐出,赵三秋在青峰派时所学的功夫十分一般,因此只用陆逸云所教剑法,一招一式打得颇为圆熟。陆逸云剑法比之赵三秋,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他原本剑术已精,加之在父亲陆啸轩的密室中习得绕指柔等,功力已是大翻一截。两人斗了五六十招,陆逸云突然弃剑,转身对赵三秋说道:“三秋,我不用剑,你再向我刺来。”
赵三秋不明所以,问道:“这……,陆大哥,你不使剑,我岂不是占了便宜?”
陆逸云见识过莫虚的绕指柔,便是没剑在手,也照样与诸葛神冰对招数百,实是剑法中的化境。因此此番要试上一试,若是对敌,又没有半分把握,正巧可以假想赵三秋为敌,尝试一下这路享誉江湖,传奇一般的剑法。因此道:“三秋,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赵三秋见着陆逸云自信满满,当下也不怀疑,一柄长剑刺了过去,刚一刺出,却又害怕起来,万一陆逸云失手没有接上,岂不是糟,因此竟留了几分余地,陆逸云眼见得剑势放缓,大声道:“三秋,认真点。”说罢,周身运劲,试着催动无形剑气。赵三秋长剑袭来,陆逸云闪过身子,手上依旧没有感受到任何力量,心中大奇,暗道莫虚道长却是如何做到的?赵三秋见陆逸云躲闪,随着便进招过来,陆逸云往后一跃,道:“三秋,不打了。”
他心中兀自思考着绕指柔的用劲方法,一时猜测不透。赵三秋道:“陆大哥,可是伤着你了?”
陆逸云回过神来,道:“啊,没有。”转而又道:“三秋,准备收拾好行李,我们明天便出发去华山。”
赵三秋终于盼得要去华山,满心兴奋,道:“好。陆大哥,那我先去收拾一下。”
陆逸云看着赵三秋高兴的模样,心中有股难以言明的哀伤。想起初次上华山,自己与苏晗昕和宋贤一道,在山巅还遇见了慕容雪月,当时是何等心情。而今应邀前往,却是半点兴致也没,自己身负血海深仇,华山风光便是再冠绝天下,也勾不动自己的心了。
翌日一早,陆逸云与赵三秋便别了福伯,两人分别背了个行囊,往华山方向而去。陆逸云故意不牵马匹,却是要考考赵三秋的轻功如何,二人出了青峰镇,陆逸云便加快了步伐,脚底运功,急驰而去,赵三秋见陆逸云走得飞快,心中着急,然而内功基础毕竟薄弱,只得舍了命般一阵狂奔,方能赶上陆逸云。
走了一阵,赵三秋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陆逸云见他兀自跟了上来,脚下不由又加快了些,瞬间便拉开了与赵三秋之间的距离。赵三秋只瞧得陆逸云愈走愈快,自己万万跟不上了,然而却也不愿言苦,只是卯足了劲往前赶,陆逸云自习得《大陀经》后,轻功造诣近乎无人能敌,因此要甩开赵三秋,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陆逸云走了一大截,回头一看,赵三秋正发狠般甩开臂膀往自己赶来,当下便停住脚步,待得赵三秋赶至,微微一笑,道:“三秋,你的轻功有待加强,似你这般,真要和敌人打起来,万一不胜,便是逃命也来不及了。”
赵三秋一头大汗,缓了缓劲,道:“陆大哥,我在青峰派之时,平日里所学,都是些拳脚刀剑功夫,这……这轻功确实生疏。”
陆逸云道:“也罢,咱们走慢点,到了前面客栈,咱们买两匹马。”
二人紧赶慢赶,到了初七,终于赶到华山脚下。赵三秋显然从未到过华山,见得华山奇峰,不禁叹道:“华山派果然人杰地灵。”
陆逸云道:“什么人杰地灵,你又知道什么了?”
赵三秋道:“不是。陆大哥,我是看华山地势险要,想必人才辈出。”
陆逸云道:“青峰山云蒸霞蔚,并不输给华山。至于说人才,华山派是有个青年才俊,可惜英年早逝。”说到此处,突然想起青峰派,便顿时没了言语。
赵三秋见陆逸云神色黯然,道:“陆大哥,咱们上山吧,见过张掌门后,请他为武林主持公道。”
陆逸云心中道:他能主持什么公道了,德不能服人,武不能胜人,便是之前的武林盟主,原来也是少林和武当没有参与,才蒙骗而来的。口中却说道:“嗯,走。”
两人上得华山,赵三秋自是第一次,陆逸云虽曾游玩华山,然而前上华山派,却也是第一次。二人沿着一条七八尺宽的石阶路,蜿蜒而上。这石阶路每一阶均是一块完整的石块,并无拼接,石阶与石阶之间已没了菱角,被常年累月的行走打磨得光滑。不一会,两人便来至华山派门庭前,见有块石碑上书“华山巍峨”四个大字,旁边镶嵌着一柄木制长剑,陆逸云暗道:这华山派倒也自负得紧,这华山固然巍峨,你华山派却也未必如此。
两人待要走得进去,忽听得一人喊道:“来者止步”,那人边说边朝陆逸云二人走过来,道:“二位前上华山派,不知有何贵干?”
陆逸云见是名华山派寻常弟子,便道:“在下陆逸云,是你们掌门请我前来。”
那人显然有了张松鹤的授意,听得对方自报家门,立时恭敬起来,说道:“原来是陆少侠,掌门师尊久候,少侠随我来。”
陆逸云与赵三秋随着那名华山弟子,沿着华山小路,转过三个大弯,又翻了个小坡,终于看见华山派的正殿,那弟子将两人引至殿内,吩咐人奉了茶,这才躬身告退。陆逸云心道:哼,掌门师尊久候,候在哪了?正想间,便听得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陆贤侄驾临华山派,老夫有失远迎了。”
陆逸云转身一看,正是张松鹤,当下便回道:“张掌门客气了,您是武林前辈,自当我们前来拜访,哪敢劳驾您出门相迎呢。”言语中竟是颇不客气。
张松鹤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又道:“哈哈,陆贤侄真会说话,来,坐坐坐。”
陆逸云见张松鹤一见面便打哈哈,心中厌恶,却也不便表露。问道:“不知张掌门叫我前来,有什么事情么?”
张松鹤道:“不急,贤侄原来辛苦,先歇歇脚,明日我们再谈正事。”陆逸云却是不想久待,正要开口,却听张松鹤继续道:“陆贤侄,这位是?”所问之人,正是坐在陆逸云身边的赵三秋。
赵三秋见张松鹤问话,霍地站了起来,说道:“张掌门,在下青峰派弟子赵三秋。”
张松鹤道:“哦,原来是青峰派的高徒。”
陆逸云见张松鹤言语中藏着讥讽之味,便道:“张掌门,青峰派一个多月前因不曾设防,遭遇神冰教突袭,举派上下,除了三秋外,无一生还。三秋此次前来,正是想请张掌门主持武林公道,讨伐神冰教。”
张松鹤显然没料到如此重大的事情竟从陆逸云嘴里说出来,心头一震,却是真的吃惊不小,道:“陆贤侄,你确定所言非虚?”他暗想青峰派虽藏于青峰山之间,与其他门派少有来往,但若遭了灭派之祸,怎会一个月来江湖中没有半点消息?
陆逸云道:“张掌门若是有所怀疑,可以问三秋。”
赵三秋还未等张松鹤问话,便说道:“陆大哥所言,句句属实。敝派一个月前遭了神冰教毒手,师父与众位师兄弟势薄不敌,全部被杀。”
张松鹤见他二人说得郑重,知道所言不假,当下说道:“陆贤侄,赵贤侄,此事事关极大,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江湖大事,你们先不要透露这件事情,容我与其他门派掌门商议后再做定论。”
张松鹤暗道幸好此事尚未被其他人获知,上次武林大会一役,自己被诸葛神冰击败重伤,在一众武林人士面前虽不说丢了脸面,但威信也荡然无存了。此番正好借着此事,大做文章,未必不能重夺武林盟主之位。
陆逸云见张松鹤深思许久,只道是他正在琢磨如何讨伐神冰教,因此也不多加打扰。片刻只听张松鹤继续说道:“二位贤侄先在敝派稍作休息,青峰派遭此大难,武林同道必当为你们讨回公道。”说罢,便令人替陆逸云与赵三秋安排了起居,一日无话。
陆逸云本不愿待在华山派之中,但见得张松鹤愿为青峰派之事奔波,却也不忍拂了赵三秋一片期望,当下便住了下来,心道:既来之,则安之。张松鹤既肯为青峰派出头,三秋的复仇总算是有了些许希望。
见着赵三秋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陆逸云道:“三秋,张掌门愿意替青峰派出头,你也不必担心了。”
赵三秋道:“陆大哥,你说张掌门真的会给青峰派报仇么?”
陆逸云道:“他堂堂华山一派之掌门,说过的话当然会算话的,你就放心好了。”
赵三秋道:“嗯,我也是这样想呢。”
陆逸云道:“你也不必战战兢兢,我们又不是华山派弟子,不受他们门规束缚的。”
赵三秋道:“嗯。”
次日辰时,陆逸云与赵三秋用完早膳,正要出门,却见门外早有华山弟子候着,那华山弟子见两人要出去的样子,慌忙说道:“两位少侠请留步,掌门师尊今日去了燕中派,说是要与布掌门商谈要事,掌门师尊请两位少侠稍安勿躁,待在此处片刻,等待掌门师尊的消息。”
陆逸云回道:“有劳这位师兄传话,我们知道了。”言毕转身对赵三秋说道:“三秋,张掌门已经出发前去联络各大门派的掌门,你青峰派的大仇,终将是要得报的。”
赵三秋道:“嗯,陆大哥,我真恨不得现在就能手刃仇人。”
陆逸云听着,也不答话,他心中记挂着爹爹陆啸轩的大仇,与赵三秋心里的仇恨,却有些不同。赵三秋是门派大仇,属江湖大事,自有江湖中人协助解决。自己的杀父大仇,是作为儿女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尤。
赵三秋见陆逸云不答话,问道:“陆大哥,你怎么了?”
陆逸云神思一晃,回道:“没怎么,三秋,张掌门外出,我们也不好随便走动,回屋去吧。”
说着两人便又返回屋内,这间小屋子纯粹由林木造成,除却地上铺就的大石块,横梁、门窗等都用木头搭建,透着一丝古色古香。陆逸云心中暗想,华山派建于如此险山,真要运送建造房屋的材料上来,也当真不易,如此巧用山间林木,倒也不失为一种良方。
正踱步间,忽然见得窗外传话的华山弟子还守在那,陆逸云心中掠过一阵奇怪的念头,对赵三秋道:“三秋,你看,屋外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刚刚和我们说话的人?”
赵三秋透过窗纸往外看去,见得正是此人,因此回道:“陆大哥,就是他。”陆逸云道:“他既与我们传完话,为何还守在此处?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赵三秋道:“陆大哥,你是说,华山派别有用心?”
陆逸云道:“我只是胡乱猜测,张掌门断没有派人看着我们之理啊。”他心中想到,之前和苏晗昕被困于神冰教之时,也是关在一个如此的小屋内。因此不由得联想起来,啊,是了,我既来到华山派,怎么不见苏姑娘呢?
心中种种疑虑,却又没有丝毫证据。陆逸云又瞅了瞅屋外的那人,对赵三秋说道:“三秋,我们出去一趟,便知华山派是否别有用心了。”说着,便领着赵三秋又走了出来。
那名华山弟子见他二人复又出来,心中一阵打鼓,只得迎上前去。陆逸云道:“这位师兄,我们二人想下山走走,不知……?”那华山弟子道:“陆少侠,掌门师尊随时可能回来,说是有重大事情要和两位少侠商量,恐怕……”
陆逸云道:“原来是这样,那我便在你华山派随处转转吧。”
那华山弟子一听,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道:“掌门师尊吩咐过,两位少侠若是想参观我华山风光,弟子一定要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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