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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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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质轻笑起来,忍住心中的喜悦,辰角绽出一缕和煦的笑容,柔声说道:“小娘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啊,真的是你。”白瑾瑜有些难以置信,喃喃说道:“观音菩萨,真是灵验,这么快就帮我实现愿……”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白瑾瑜羞涩的低垂螓首,随之又抬了起来,目光看向楚质,颊生薄晕,肌肤流光,更见妩媚动人。

见到两人双目遥望,情愫暗生的情形,苏月香轻轻咳了下,嘴唇浮现明媚的笑容,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虚伪亲近,似乎还有一丝怀疑,说道:“原来是楚公子,连在这里都能碰见你,真的是好凑巧啊。”

……

卡文了,先想好了再写。

第二百六十五章 要出乱子

从几次接触苏月香给自己的感觉,楚质可以肯定,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苏月香似乎对自己有些不待见,表面上客气有礼,其实心里恨不得让自己走得远远的,这让楚质心里有些奇怪,仔细回想,自己好像没有做过什么得罪她的事情吧。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楚质也没有怠慢,连忙笑道:“确实是巧,当日离京之时,也曾去拜访你们,却得知二位已经还乡探亲,没有想到却在千里之外相逢,真是……”

真是冤家路窄,苏月香心里嘀咕,瞥见白瑾瑜那张粉腻红润的小脸,知道楚质想说缘分两字,这还了得,连忙打断道:“听楚公子之意,莫非已经得授官职,而任地却是在杭州不成?”

“正是,承蒙陛下恩典,我得以在钱塘为官,真是皇恩浩荡,不然也不能遇见二位。”楚质微笑道,目光隐约看向白瑾瑜,心中一片喜悦之意,越发觉得有缘千里来相会这话一点也不假,本以为离京赴任之后,再也无缘与她相见,却不想,今日上苍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惊喜。

能在这里见到楚质,苏月香心里也已经猜测出几分来,如今闻言心里更是断绝了最后一丝期盼,而且还泛出人算不如天算的感觉,当日不顾瑜儿的不情愿,坚持带着她回乡探亲,就是想让她见不到这小子,从此以后没有了那份念想,可惜天不从人愿,兜了个大圈子,居然还是在这里遇见他,真是冤魂不散。

暗暗地咬牙切齿,苏月香就从要假惺惺的恭喜几句,然后找个借口回去之时,这个时候,却见走廊尽头匆匆走来几个和尚,来到楚质身边之后,恭敬的行礼起来,其中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说道:“贵客前来,不曾远迎,还请贵客见谅才是。”

“长老多礼了。”楚质微微回礼说道,心里浮现不好的感觉,果然不出他所料,见此情形,苏月香眼睛一亮,嘴角绽放出一缕妩媚的笑容,口中柔声说道:“楚公子似乎还有事情要处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连句再见也懒得再说,苏月香满心喜悦的拉起白瑾瑜的纤手就要离去,然而白瑾瑜自然是不想那么快离开,一张泛红的娇俏小脸露出恳求之意,清丽的眼睛波光盈动,带着丝丝的哀怜。

见到楚质的那一刻,白瑾瑜心里就充溢了满心的欢喜,听闻他还去拜访过自己,白瑾瑜欣喜的心情差点难以自抑的笑出声来,许久不见,她自然不愿意这么快与楚质相别,与之相反的却是苏月香的郁闷的心情。在楚质没有自动消失的前提下,她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主动避开,察觉白瑾瑜的恋恋不舍,苏月香更加不敢久留,急忙使上几分力气,拖着白瑾瑜从走廊的另一边匆匆而去。

望着盈盈离去的两人,楚质有心跟随上去阻拦,却想起因何而来,特别是在几个和尚的恭敬引请下,也不好就此抽身,迟疑了片刻,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末尾,楚质只能无奈一叹,心中忽然一动,轻步走到长贵旁边,悄声说道:“长贵,刚才的两位姑娘是我的朋友,两个弱女子出门在外有些不安全,你立即跟上去,暗暗地护送她们回居住之地,记得,不要泄露了行踪,免得让她们误会。”

如果真是朋友,应该是光明正大的将人送回去,根本不用暗地里保护,不过作为一个聪明的仆役,长贵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机灵明白,什么时候应该装聋作哑,当下也没有问为什么之类的废话,丝毫没有迟疑,立即应了声,快步朝两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却不知贵客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

一辆豪华、舒适的马车沿着山道平稳地向前行驶着,马车建造得富丽堂皇,车身造型美观,运转迅速,乘坐舒坦,马车的车身精心雕刻了各种图案,四角挂着金铃,不住随车发出悦耳的声音。

车上坐着的正是苏月香与白瑾瑜二人,坐在舒适的马车内,白瑾瑜默默地看着车外山路旁的秀丽景色,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欣赏之意,却有些变幻莫测,不时掠过几分欣喜,几分失望,还有一丝淡淡的幽怨。

“瑜儿……”苏月香轻轻唤了句,有心与她说几句,却发现她一脸痴痴沉思的神情,根本没有听到自己在说什么,索性沉默了起来,心中的千言顿时化作一片无声的叹息。

马车飞快地行驶着,不久便回到杭州城,入了城门,顺着东边而去,在宽敞的街道中直行,片刻之后拐过一条小巷,马车就停在一所幽雅的宅院前面,宅前矗立着几株高大的柏树,枝繁叶茂,清幽静雅。

车帘卷挂,两人下了车,只见宅院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写着“听雨小院”四个颜体镏金大字,字体苍劲浑圆,就算是不识字的人见了,也觉得十分顺眼舒服,可见是出自名家的手笔。

车夫连忙上前去敲门,不一会儿,就见一个仆役模样的人来开门,见到苏月香与白瑾瑜,忙陪上笑脸,说道:“两位娘子进香回来了。”

两人微微点头,盈步进了门,而门外两旁自然有几个门子行礼恭迎,一进外院,沿面有就是一道精致的垂花门,进了垂花门,只见院内花容绰约,花砖铺地,奇石当户,相当优美幽静。

一路行去,小院匠心独具,精巧宜人,转过回廊,却是三间房屋,西侧还带一个偏厅,里面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十分清雅,厅北窗外,则有几树芭蕉,数枝翠竹,依窗而栽,绿意宜人。

两人盈盈进入厅内,里面装饰极为古朴典雅,令人感觉非常舒适,还未坐下,许汉卿已经闻声迎了上来,满面笑容说道:“苏姑娘,瑜儿,你们辰时出发前去灵隐寺进香,现在才巳时初而已,一个时辰不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论//文坛

心//

坛阁//论

“烧几柱香,礼拜几下,再祷告片刻,能费多久时辰。”苏月香淡淡说道,显然不希望许汉卿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说的也是。”许汉卿微笑道:“不过听说灵隐寺的签卦最灵验,你们这次前去,可曾求上几签,却不知是否……”

淡淡瞥了眼许汉卿,苏月香并没有说话,满面的冷淡之意,好像丝毫没有心情回答一样,其实也不是她不愿意说,只是才祷告完毕,出房门就遇见楚质,还没有来得及求签问卦,她就拖着白瑾瑜匆匆忙忙离去,这个问题怎么可能回答得上来。

而苏月香淡漠的模样,许汉卿也已经习惯成自然,也没有尴尬之意,而是微微一笑,目光自然是看向白瑾瑜,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可爱的妹妹会为自己解围的,然而事情出乎他的意料,只见白瑾瑜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满脸若有所思的神情,神游物外,显然是丝毫没有留意自己与苏月香之间的对话。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有些开朗的,怎么转眼回来就换的个模样,似喜非喜,似怨非怨的,不过凭着过人的直觉,许汉卿察觉到白瑾瑜眉目间的那缕郁积好像散却了些,心里有几分好奇,就要询问之时,却听苏月香说道:“深山古寺,也不知有几个高僧大德,求了签,也不知是否有人能解,索性不求了,你呢,不是说要去打听周边各城镇的盐价吗,这么快就打听清楚回来了。”

“我没有去。”许汉卿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轻声说道:“苏姑娘、瑜儿,这段时间,除非是不得已,你们还是不要出门了。”

“为什么?”苏月香皱眉问道,如果不是看向许汉卿并不是在说笑,而且语气中充满了严肃认真,她恐怕不会多此一问,而是选择冷冷的拂袖离去,毕竟在苏月香心中,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许汉卿指手画脚,妄加干涉。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杭州城恐怕要出乱子了。”许汉卿摇头叹道:“早知道这里干旱情况如此严重,就不来了,留在苏州多好。”

“为何这样说,怎么了?”苏月香问道。

“刚才准备出城的时候,我听到一些百姓议论,城外流民越来越多,城里官仓内的粮食却越来越少,很快就要耗尽,而朝廷的赈灾粮食还没有到,恐怕再过十天半个月的,仓库就没有粮食了。”许汉卿轻声说道:“如今有些百姓为了抢购粮食,差点没把坊市街道给堵死,这件事情如果官府处理得不妥当,城里城外肯定会出乱子的。”

苏月香闻言,秀眉轻蹙,一双妙目闪烁了下,眼波如一泓秋碧潭秋水,盈动片刻,似有所得,连忙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还是离去吧,回汴梁,不然苏州也成。”

“小姨……”话音刚落,陷入沉思的白瑾瑜惊醒,微微摇头表示反对。

白瑾瑜岂能不知苏月香的心意,可是性子有些纤弱的她,却没有勇气开口直言,只是美丽的眼睛闪动着丝丝哀求,还有盈盈的湿润。

“瑜儿,没听你哥说吗,杭州城不安全。”见此情形,苏月香视线微垂,避开白瑾瑜的目光,苦口婆心似的劝说道:“还是离去的好,不然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跟姐夫交待。”

察觉出两人之间的怪异,许汉卿心里有些迷惑,发现白瑾瑜的忧郁神情,忍不住开口说道:“苏姑娘,其实你也不必如此惊慌,城中有范相公坐镇,肯定会解决此事的,况且就算真出了什么乱子,城中有兵丁把守,只要足不出户,不招惹是非,还是很安全的。”

“不怕一万,不怕万一……”苏月香当然不会这么容易罢休,继续劝说起来。

灵隐寺中,听明楚质的来意,在监寺长老的带领下,来到寺中后山,见到一片忙碌的情形,楚质才知道原来灵隐寺大兴土木,却没有选择翻新,也没有选择扩建,而是在后山建筑佛塔。

佛塔,亦称浮屠,用于珍藏寺中高僧的舍利子和供奉佛像、佛经,起源于印度,汉代随佛教传入中国,其基本造型是由塔基、塔身、塔刹组成的,塔基有四方形、圆形、多角形,塔身以阶梯层层向上垒筑,逐渐收拢。

从东晋到现在,经过多年的建筑,灵隐寺的后山已经形成了成片的塔林,其造型优美,形制多样,高者为主塔,巍峨参差,耸入云天,主塔周边还围绕着不少小塔,形似莲花,宛似群星拱月,壮丽奇特。

在欣赏着奇丽塔林之时,楚质总算听见工匠们施工的阵阵喧哗声音,见到堆积如山的建筑材料,还目睹了工匠们施工的情形,上前询问他们的待遇如何,再走了两圈,没发生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楚质才满意离去。

在几个和尚的恭送下,楚质走出了灵隐寺山门,却没有下山,而是顺着另外的山路朝其他寺院出发,毕竟是来巡视各寺的,就算不将这带的寺院走完,也不能只考查一座寺院就应付了事,要知道回去之后还要向范仲淹汇报情况呢,而且听命前来巡察的官员也不仅他一个,楚质有心想偷懒,却怕别人揭穿,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直到午时,好不容易才将这带的山寺走了遍,大略的了解下情况,楚质才慢慢的下了山,按原路返回,在灵隐寺的山口处,长贵已经守在马车旁等候多时,完成任务之后,不是他不想去向楚质复命,只是返回之时,楚质已经离开灵隐寺不知去向,山上寺院众多,长贵找了几个山头,没见楚质的身影,干脆回到马车,等了许久,终于见到了楚质。

“公子辛苦了。”见到带着满身汗水而回的楚质,长贵连忙递上干净的丝巾。

楚质接过丝巾,随手擦拭了下脸上的汗水,上了车厢,轻声说道:“回去吧。”

长贵点头,也不敢怠慢,解开栓马的绳子,也爬上了驾车位置,伸手取出鞭子,轻轻一扬,一个虚响,缰绳一抖,还算健壮的马立刻放开四蹄,轻快的朝城中方向奔去。

蹄声的答,马车摇曵,在山路中奔驰,总有几分颠覆的感觉,幸好楚质也已经有些习惯了,而且遇到崎岖不平的路段,长贵也小心的放慢车速,楚质坐在马车里也没有感到难受。

中午时分,炎热的烈日直射大地,漫山遍野固然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可是却没有丝毫的风,飞禽走兽似乎也非常厌恶这样的天气,潜伏不出,空阔的山野,除了阵阵蝉鸣,再也没有听到其他动物的叫声。

坐了片刻,抹去汗水,取出折扇摇动几下,淡淡的香风掠过,一阵清凉,楚质顿时觉得身体舒服许多,心里再也忍不住了,开口说道:“长贵,刚才吩咐你护送两位姑娘回家的事情,你办得如何?”

长贵“吁”的一声,拉紧马车的缰绳,放慢了车速,马车顺着山道缓缓而行,见到前面一段路没有什么坑洼障碍之物,长贵才转过身子,凑近身后车厢,大声说道:“回禀公子,两位姑娘已经安全返回家中,非常顺利,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嗯,做得不错。”楚质赞许了句,过了片刻,轻声解释似的说道:“那她们现在居住在何处?他乡遇故知,难得有缘相遇,自然少不了前去拜访。”

“回公子的话,她们住在城东……”长贵大声回答,不时留意前方的道路,轻松自如的驾御着马车前行。

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楚质随之沉默起来,心里仔细的盘算着在什么时候抽个时间前去拜访,当然,也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

见到楚质不再说话,长贵也安心的驾驶马车来,鞭子不时虚响,马车飞快前行,过了不久就回到杭州城,这时早市刚散,城中各色行人穿梭往来,好不热闹,有挑着担子出城回家的菜农,有低头沉思匆匆而过的文人,有沿街吆喝买卖的杂货小贩,有摇着折扇故作潇洒的纨绔子弟。

入了城,在长贵的掌控下,马车顺着人流慢慢朝钱塘县衙行去,马蹄敲在坚硬的石板路上,“的得”作响,声音清脆整齐,转过几个街角,在县衙的门外停了下来,车厢还在轻微抖动,长贵已经跳了下去,连忙掀开帘子。

在长贵小心翼翼的搀扶下,楚质下了马车,还没有走入衙门,却见一群人在刘仁之的带领下涌了出来,将自己团团围住,楚质嘴角绽出一缕笑容,只是返回衙门而已,也用不着这么大阵势,就欲客气几句,让他们以后不要那么热情了,却没想刘仁之的一句话,却让他惊愕不止。

“大人,……不好,出事了。”刘仁之急切说道,有几分气喘吁吁的模样,脸面上尽是焦虑之色,而且旁边众人也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怎么了,不必着急,慢慢道来。”楚质心中一沉,立即劝慰起来,瞧众人的样子,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希望不严重。

……

总算找回了些感觉,字数不多,请见谅。

第二百六十六章 对策

事态严重,怎么能不急,用衣袖抹了下额上的汗珠,刘仁之急虑道:“大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日坊市上传来流言,官衙仓库已经无粮,使得百姓人心惶惶,纷纷抢购不休,险些争斗起来……”

听着刘仁之的述说,楚质额眉不禁皱了起来,干旱来临之时,因为提前预知百姓储存粮食,所以城中的粮价才没有上涨,不过随着流民的不断集聚,城中自然是受到了些影响,幸好妥善的安置了流民,稳定了物价,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没有想到大好的情况却让几句流言蜚语给破坏了。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眼巴巴的看着楚质,刘仁之表面上愁眉苦脸的,心里却缓了口气,这等大事自己可承担不起责任,还是交给大人处理吧。

你问我,我问谁,楚质的额眉皱得更加深了,毕竟事发突然,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没有经验可以借鉴,心里是有些念头,可是却不知道方法是否可行,自然不敢妄下命令,就要开口询问手下书吏,这种事情有没有先例可以参考时,一个衙役疾步奔来,顾不上喘口气,就断断续续喘息说道:“太守有令,命钱塘知县……州衙……”

气息不稳,吞吞吐吐的,字句不清,但是也勉强让人听出什么意思来,听到是范仲淹召见,楚质自然不敢耽搁,本来还想回衙换件官服的,但是考虑了下,觉得还是不要费这个时间,吩咐刘仁之继续主持衙门事务,直接坐上马车,带上几个衙役就匆匆朝州衙方向行去。

蹄声的答,在宽敞的街道行驶,轻轻掀开车帘,楚质向外望去,发现今日街道两旁的商铺确实要比往常热闹了许多,特别是些出售食物的商铺,生意更是兴旺无比,商铺门前挤满了前来百姓。

看着一个个右手拿着钱银,左手提着袋子的百姓,乱蓬蓬的在自家店铺你挤我推,商铺的东家掌柜自然是乐得红光满面,差点没把下巴给笑脱臼去,然而事实他们也不好受,起码数钱的手累得就要抽筋了,不过没人会觉得辛苦,恨不能天天遇到这种好事。

见到百姓成堆扎群的抢购着米粮,楚质忍不住紧锁双眉,连连摇头不已,还好杭州是鱼米之乡,土地肥沃,就算今年干旱影响了收成,但是往年风调雨顺的,没有新粮,却不缺少陈米,而且杭州城的米行商铺也不在少数,不然肯定会因为争抢而发生事故。

也不怪百姓那么着急,如今已经近七月中旬,入秋了,按常理来说,天气应该渐渐的转凉,偶尔下点小雨才算是正常的,可以现在依然是烈日高照、晴空万里、酷暑难忍的气候,不要说雨水,连阴云都没多一朵。

没有雨水的灌溉,丰收肯定不用指望,家里固然是有些储备粮食,可是坐吃山空,就算家里的米粮足够过冬,但是见到别人争相抢购,加上某些流言传出,在灾荒面前,世人总是不容易保持理智,自然引起了恐慌。

马车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前行,很快的就来到了州衙,听到衙役的呼唤,楚质才回过神来,下了马车,直接走入衙门,在衙役的带领下,快步来到厅中,立即发现这里已经有几个官员静坐,见到楚质前来,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了下,也没有言语,一脸忧愁沉思的模样。

楚质拱手还礼,环视厅中,却不见范仲淹,随之找了个下首位置坐下,等了片刻,却见一些官员匆匆走了进来,不仅是两逝路各司主官、属官,还有州衙诸曹官吏,连官仓的书吏也来了几个,大略数来,有三十多人吧,颇大的会客厅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人差不多来齐了,也没有让他们多等,厅门衙役就已经呼叫起来:“太守……到。”话音未落,一身常服的范仲淹轻走走了进来,伸手虚抚,让众人不必多礼,坐下之后,也没有废话,直接说道:“请各位来的目的,想必你们也已经清楚了吧。”

除了几个官员表情有些诧异之外,大多数官员都轻轻应声起来,范仲淹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有什么对策,不妨直言。”

出头的椽子先烂,为官之道在于多听少说,虽然才做官几日,楚质不免也染上了这个恶习,况且从本身也没有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更加不敢开口,与大多数官员一样,脑袋自然缩回,目光垂视,一脸洗耳恭听的模样。

沉默了片刻,见到底下官员都不说话,范仲淹眼眉微扬,淡声说道:“顾通判,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范公,下官认为,此事不可轻而视之。”说了句废话,顾通判肃容说道:“据下官了解,昨晚城中还风平浪静的,却在一夜之间,街头巷尾就遍布流言蜚语,肯定是有在暗中散布谣言,推波助澜。”

“顾大人所言及是。”见范仲淹抚须点头,待顾通判停顿之时,便有官员接着说道:“散布谣言之人分明是心怀鬼胎,不安好心,欲鼓动百姓生事,应该将其捉拿回衙,严加加惩处。”

反正这话是顺着顾通判的语意接下去的,没自己什么责任,自然得到不少官员的支持,连声附和起来:“……有理。”

声讨了几句,又有官员开口说道:“范公,下官认为,为今之计,应该先是辟谣,让百姓清醒过来,停止抢粮……”

“……之言甚是,才短短几个时辰,米粮物价已经上升十几文钱,若再不加以制止,恐怕百姓深受其害。”一些官员纷纷出言献策,说法不同,但是意思差不多,都是建议范仲淹要尽早出面或者令衙役张榜贴出告示,让百姓冷静下来,平稳物价。

纷纷扰扰了好一阵子,见到范仲淹沉默不语,那些官员才慢慢静了下来,随之意识到什么,纷纷恭请太守作最后的定夺。

范仲淹微微摇头,淡笑了下说道:“作什么定夺,你们如何能肯定,城中传言不真?”

听其意思,莫非官仓真的没有粮食了,一时之间,官员们的目光纷纷看向管理仓库的几个书吏。

在范仲淹的示意下,一个书吏站了起来,轻声说道:“各位大人,库里真的没有多少粮食了,州县各个粮仓米粮,零零碎碎的,全部加起来才九千几百石,连万石都不够。”

官员们顿时沉默起来,杭州城内固定居民及流动人口合起来将近有三十多万人,城外还有近万靠官衙接济的流民,才万石米粮,就算全部煮了,一人一口,没吃上几口恐怕就已经耗尽了吧,而眼下却是人心彷徨,抢购粮食的时刻,如果让百姓知道这个情况,恐怕会更加恐慌。

“不对啊。”眨了下眼睛,州衙户曹参军说道:“记得前些时候,仓库不是还有十几万石米粮吗,才几天而已,怎么消失不见了?”

谁都清楚户曹参军是掌管州中钱粮田地税收的,他的话自然不能不信,官员们落在仓库书吏的目光充满的怀疑之意,如果不是觉得书吏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本事,悄无声息的贪污这么多粮食的话,肯定有官员站出来大声指责了。

“前些时候起运赴京了。”范仲淹轻声说道。

“杭州干旱,范公不是已经上奏朝廷,请求免去部分粮税,以留用赈灾,相抵之下,就不用朝廷再从汴梁另外运粮过来,为何……”某个官员不解说道。

“折子是递了,但是朝廷政令未下来,若是再不起运,误了户部规定交接的时辰,朝廷追究责任来。”顾通判缓声说道:“我们也承担不起,或者这批粮食朝廷另有急用吧。”

“急用?”一个有些性急的官员说道:“什么事比赈灾还急,再没有粮食,怕杭州城就要乱了。”在场的官员也知道这并不是在危言耸听,民以食为天,没有粮食、人心不稳的道理谁都明白。

“范公。”一阵哗然之后,官员们纷纷窃语起来,意识到事情要比想象中的严重,官员们也不禁有几分焦虑,毕竟地方不稳,朝廷肯定是先追究地方官员的责任,可能顶上乌纱帽不保,说不定还获罪被贬呢,没有人希望自己落得这个下场。

相对而言,范仲淹显然非常沉得住气,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双手虚压示意,待官员们静了下来,才淡声说道:“田提举,却不知太平仓中还有多少存粮?”

提举,是指提举常平司,路一级的机构,掌常平仓、免役、市易、坊场、河渡、水利等事,按收获丰歉而籴粜食粮,按财产多少而征收免役钱,按职役轻重而给吏禄,收买滞销商品,再行出售,以平物价,有像现代供销社的职能,而且还负担起监察地方官吏,同时还管赈荒救济事宜。

差点忘记,除了州县官衙设有粮仓之外,城中还有个仓司,反应过来,不少官员松了口气,毕竟作为两逝路最大的粮仓,储存的粮食肯定不少。

路一级的官员虽然有权管一路之政,但因宋代州府长官常是二品以上的朝官带本官充任,而知州的品秩就有五品,因而路级的官位低于州府长官,况且就算没有任何官职,凭着范仲淹三字,田提举也不敢怠慢,连忙恭敬说道:“大约有五万余石存粮。”

“六万石,省吃俭用的话,也能支撑一阵子,那时朝廷的赈灾粮也该运来了。”盘算了下,许多官员感觉轻松不少。

“各位,莫要忘记了,城中粮价上升,才区区五万石粮食,如何能加以抑制。”悬起的心还没有放下,就有某个官员泼起了冷水,这个官员显然是在仗义执言,毕竟城中缺粮是事实,粮价自然回上升,要平稳物价,那就要出售更多的粮食,可偏偏官衙的粮食不够丰裕。

粮食缺少,物价上升,民心不稳,引起恐怕,抢购粮食,仿佛陷入了个恶性循环,若是不赶快解决,迟早会出问题的,恐怕没等朝廷的赈灾粮运来,杭州城就乱了。

洋洋洒洒的指出物价上升的弊处后,那个官员十分肯定的说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平定持续上升的物价,以稳定民心,不知各位大人以为然否。”

废话,谁不清楚,自己又不是神仙,能凭空变出粮食来,某些官员心里暗暗怨念,纷纷沉默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匆匆忙忙的奔了进来,朝厅中官员恭敬行礼,说道:“太守,官衙辖下米店粮食已经耗尽,百姓哄然不已,店中掌柜请求拨粮。”

厅中官员闻言,忍不住一阵哗然,要知道米铺里起码有千多石粮食,平日一天才卖出去百来石,现在几个时辰就已经空库,可见百姓购买粮食的火爆程度,其实也可以想象,没有范仲淹的指示,官衙辖下的米铺粮店自然不像其他商铺一样提价,比较之下,百姓当然会选择到那里购买,米粮肯定很快耗尽。

“知道了。”范仲淹说道,挥了下手,让衙役先行下去。

未等范仲淹询问,就有官员急忙站出来说道:“太守,照这个速度,再多的米粮也不够百姓抢购啊,下官觉得,暂且先不予拨粮。”

此言一出,立即有官员赞许,但自然有人反对道:“下官觉得不妥,如果官衙辖下的米铺没有粮食出售,那岂不是证明城中传言属实,百姓愚昧,惊恐之下,不知作出什么事情来。”

“不仅如此,官辖米铺本就是为了平定物价而设,如果停止拨粮,其他米粮店铺怕会毫无节制的将米价提升,到时吃亏的还是百姓。”官员之中,也有爱民如子的好官,考虑的不是自己的官位,而是百姓。

“几位大人,你们莫要忘记,城中仓库粮食才区区数万石而已,在朝廷赈灾粮没有到达之前,可不能随意动用。”

“那大人觉得什么时候动用才合适啊?”

“自然是最……需要的时候。”

“百姓慌恐不安,官衙又没有拨粮,更是坐实了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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