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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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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那种污秽之处自然是去不得,第一反应就是连忙摇头表示反对。
见到白瑾瑜小脸浮出失望之色,苏月香心里顿时不乐意了,声音也有些冷意:“许公子,你可能弄错了,我们去乐司寻人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好心通知你有这件事情,免得你不好向姐夫交待,况且,我们要去哪里,你也管……”
“小姨……”白瑾瑜连忙扯了下苏月香的衣袖,打断她继续说下去。
自己还真是管不着啊,许汉卿心里暗暗悲叹摇头,谁让人家是长辈呢,想了片刻,也在白瑾瑜充满期待的纯洁目光下败下阵来,无奈的叹气道:“好吧,就依你们,不过要多带几个人,快去快回。”
在许汉卿的安排下,很快准备好轿子,随从六人跟行,他还不放心,再让两个婢女同去,如果不是待会还要出席沈家设的酒宴,他还想跟随而去呢。
两人挤在一顶轿子里,感觉轿子悠悠前行,过了不久,苏月香开口说道:“瑜儿,小姨承认,你这哥哥对你的事情还是蛮上心的,可就是见识差了些,他以为教坊司是什么地方?烟花之地?秦楼楚馆?认为谁都可以随意出入不成?”
“嗯,嗯,嗯。”白瑾瑜口中答应着,纤手却撩起了一角窗帘,好奇的向外打量。
“小丫头,你到底在听我说话了没有。”说了几句,发觉白瑾瑜没有别的反应,苏月香微微偏视,见到她的样子,朱唇掠过了一缕黠笑,悄悄伸出洁白柔嫩的玉指,在白瑾瑜娇嫩的痒处轻抚了两下。
一阵珠玉落盘般的笑声从白瑾瑜口中发出,纤柔的身子情不自禁扭动起来,幸好两人身体轻盈,就算在轿中嬉耍,也影响不了什么,轿子依然沉稳前进,只不过轿帘轻轻拂动起来,向上卷起又重新落了下来。
而这时街道旁边也走过来一顶轿子,两轿交叉而过时,在帘子落下的瞬息间,白瑾瑜眼睛余光忽然瞄过那边的轿子,一个熟悉的面容一闪而过,白瑾瑜顿时愣住了,任由苏月香纤手如何挑弄也没有反应。
“瑜儿,你怎么了?”感觉有些不对,苏月香迷惑询问起来。
惊醒似的,白瑾瑜连忙掀开轿帘,探头向外看去,映入眼帘的却只是一顶渐渐远去的轿舆背影,虽然不明就里,但是女儿家抛头露面的总归不好,苏月香连忙将扯住白瑾瑜,快手将窗帘放了下来,秀眉轻蹙道:“瑜儿,怎么回事?”
“小姨,那轿子里的好像是他。”白瑾瑜怯声说道,
“那小子,不可能。”苏月香摇头说道:“他应该还在汴梁城呢。”
“小姨说的也是,可能是我看错了吧。”白瑾瑜轻眨了下美丽的眼睫毛,眸子泛出丝丝郁郁之意,见此情况,苏月香心里有些难受,脑海中对自己的做法掠过一丝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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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西湖盛会
“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了?”白瑾瑜微声说道,两人离京之时,楚质的任命还没有下来呢,白瑾瑜自然不清楚他赴任钱塘的事情,听见白瑾瑜的柔声细语,苏月香却沉默不语,幸好就在这时,轿子也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
“苏娘子,到乐司了。”一个婢女在轿帘旁轻声说道。
清丽素雅的教坊司内,一群俏丽的女伎莺莺燕燕的聚集在一起,娇滴柔媚的在与梅大娘讨论着刚才的事情。
“大娘,那个知县的要求也太高了吧,什么动作整齐划一,井然有序,连我们移动步履的尺寸也要一致,这岂不是强人所难吗。”一个妩媚少女娇气说道,身为领舞之人,她也没少被楚质点明挑错,心中自然愤然不服。
“就是,准是刚才没有占到翠儿妹妹的便宜,所以才特意寻我们的瑕疵出气。”某个清丽少女轻笑说道,让刚才为楚质等人演示茶道的少女羞涩不已。
“行了,你们不要胡言乱语,其实楚知县刚才之言并没有说错。”梅大娘伸手制止少女们的议论,眉毛轻皱,摇头叹息道:“你们的舞艺,确实有些不足。”
“大娘,那个知县都走了,你就不用奉承他了吧。”某个少女嘟喃着可爱的嘴唇,娇嗔似的说道:“反正他也听不到,您何必白忙活,真想讨好他,送翠儿去侍……”话还没有说完,少女立即发现银玲般清脆的笑声,纤腰轻扭,口中喘气息息道:“翠儿,不要挠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不过说实话,那个县令长得俊逸清秀,风度翩翩,而且年少有为,与他……,你也不吃亏。”
“玉儿这话似乎很有道理……”
“依我看玉儿之意其实并不是让翠儿去,是她自己想……”
见到两个少女嬉戏耍闹,附近的少女也随之凑上前去打趣起来,娇笑嬉闹之声在屋子内回荡,不绝于耳,梅大娘嘴角含笑看着少女们嬉戏,也是从乐籍出身,她自然清楚身在其中的苦闷无助心情,自然没有制止之意。
过了片刻,梅大娘才拍手,微笑说道:“小丫头们,戏耍够了吧,现在该听我说了。”
“别闹了,听听大娘有什么训示。”几个颇能服众的少女纷纷说道,一会儿之后,少女们渐渐安静下来,围了上去,准备聆听梅大娘的吩咐。
“你们啊,平日里听到的都是些赞美之言,如今听不得有人挑刺了吧。”梅大娘微笑说道:“人家知县大人说的都在点子上,你们技艺不足之处是显而易见的。”
“大娘,你怎么也这样说,尽帮着外人。”
“我们可都是您的徒儿,人家说我们舞艺不好,岂不是拐着弯子在说您吗。”少女们顿时不乐意了,纷纷撒娇嗔语起来,只不过见到梅大娘满面的肃容,才再次沉默不语。
“大娘,难道我们真的有那么差?”见到梅大娘脸色稍缓,有个少女忍不住询问起来。
“也不尽然。”梅大娘微笑说道:“你们可要知道人家知县大人是打什么地方来的,身在汴京,又是进士出身,肯定是见惯了宫廷技艺,眼界自然要比寻常地方要高,稍微比较一下,你们的舞艺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话虽如此,可就他是进士出身啊,杭州的达官贵人也有人在京里待过,平日里我们起舞时,也没见他们有什么怨言啊。”某个少女说道。
“所以你们更加应该心存感激之念,若非是真心诚意,人家岂会指出你们不足之处,让你们有所警醒。”梅大娘笑道:“也怪我,纵惯了你们,不甚严厉,使得你们明知自己错了也不想悔改。”
“不是吧,大娘平时……,还说不严厉。”底下有人暗暗乍舌说道,有人在心里嘀咕,自然有人将梅大娘的话听到心里去了,正在反思自己舞艺之时,却见到有位少女匆匆忙忙奔了过来说道:“大娘,外面有人找您,说是您的旧友。”
“旧友?谁啊。”梅大娘顺口问道。
“是从汴京来的,一个姓苏,一个姓白。”少女说道。
“苏、白,难道是她们。”皱眉想了下,过了片刻,梅大娘蛾眉轻舒,脸出闪过惊喜交集之意,顾不上再训话,匆匆向外走去。
来到门前,见到两个俏美动人的身影,梅大娘迟疑了起来,分别时久,两人的面容依稀有当年的影子,只是不知是否是自己所想的那两人,当年两人,一人是十来岁的小姑娘,一人是八九岁的女童,如今相逢,她自己不敢随意确认。
梅大娘不敢肯定,但是她的模样却没有怎么改变,苏月香与白瑾瑜却一眼就认出她来,当下连忙上前行礼,语笑嫣然的柔身呼道:“梅姨、师傅。”
听闻那似曾相识的声音,梅大娘确信无疑,灿烂的笑容浮现在风韵犹存的容颜上,上前搀扶两人,带着几分激动之意,颤音说道:“真是你们两个丫头。”仔细打量着两人,神色十分的兴奋。
也算是他乡遇故知,自然有说不完的言语,不知不觉中暮色渐临,沈园某间房屋之中,沈辽正提笔仔细作画,可是心中却有股莫名的烦躁,定不下神来,直到听仆役汇报说沈瑶已经赴宴归来,立时将画笔搁在一旁,匆忙寻她去了。
精致巧雅的阁楼之内,饮了几杯淳酿,沈瑶似乎也有几分醉意,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泛出微红,细弯的柳眉,一双妙目蒙上了一层迷雾,以一个优雅的姿态轻靠在绣榻上,胸前的浑圆似欲破衣而出一般,浑身散发出一股成熟动人的风韵气息,显得越加的美艳逼人。
“大娘子,二公子求见。”一阵细碎的步履声音掠过,瓶儿娇俏的身影走了过来,见到这个情形也忍不住心中怦然而跳。
“唉,也不知是谁多嘴,让他知道许家来人的事情。”沈瑶轻微笑叹,一对迷离朦胧的媚眼顷刻之间恢复了清明,顾盼生辉,似乎有着盈盈水光。
“二公子也是关心您。”瓶儿小声说道。
沈瑶微笑,轻柔从榻上站了起来,走到茶桌旁坐了下来,举起还冒着热气的茶汤轻微抿了口,仔细品味片刻,感觉酒意淡了些,纤手微微理了个仪容,这才说道:“本来也没有想瞒他,瓶儿,请他进来吧。”
瓶儿应命而去,过了片刻,沈辽匆匆走了进来,拱手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愤然道:“姐姐,那个姓许的在什么地方?”
“咦,睿达,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沈瑶微笑说道:“平时你不是最厌待客的吗,从不管家中事务,难道是想通了,转了性子,想要担起沈家男丁的责任来。”
听闻这话,沈辽的气势似乎弱了三分,但是又立即一振,硬声说道:“姐,这事我们以后再谈,先说那姓许的事情。”
“什么姓许的,叫得这样难听,好歹也是亲家。”沈瑶柔唇绽放出一缕笑容:“睿达,身为温良君子,可不能如此失礼。”
“什么亲家,姐,你不要胡言。”沈辽脸色微沉,哼声道:“我们沈家和姓许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显然是在自欺欺人,沈瑶轻微摇头,柔声道:“睿达,……”
“姐,你不用说了。”沈辽闷声说道:“姓许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让我遇上,不揍他的话,难解我心头之恨。”
“睿达,非礼勿言,你这可不是君子的言行啊。”沈瑶轻笑说道:“况且天下姓许的,也不仅是一家,记得城南有个表亲就是姓许,待你可不错,难道你还想连他们也一起……”
“我不是在说笑。”沈辽俊逸的脸庞掠过郁闷之色。
“我自然知道。”微微一笑,沈瑶声音轻柔道:“睿达,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况且这些年来,也多亏了人家的帮忙,沈家才有今日,固然谈不上什么大恩大德,但是这个情面总归要给人家的。”
“宁愿没有他们的帮忙。”沉默了下,沈辽说道:“姐,当初你就不应该拒绝那退婚书。”
沈瑶淡淡微笑,也不言语,一纸书契,解除容易,但是权衡利弊,还是维持这个关系比较实惠。
“姐,如今大哥已经成为榜眼,江宁通判,日后的前途自然不用说,也用不着再和许家客气下去。”沈辽说道:“不如……”
“不如怎么样?”沈瑶唇角含笑道。
“借这个机会,让姓许的写下退婚书契。”沈辽说道,神情似乎有些期待。
“然后呢?”沈瑶问道。
“自然是……,寻个好人家。”沈辽声音低沉,满面肃容道:“姐,你已经为沈家付出那么多,也该为自己考虑了。”
沈瑶艳丽的容颜似乎有些微的触动,随之朱唇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巧妙将心情掩饰过去,清音轻吐道:“睿达,是否我留在家中,你心中厌烦,所以急着将我赶走啊,如果你真有此心,也不妨直言……”
“姐,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沈辽无奈说道。
轻笑了下,沈瑶悠悠说道:“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依我看来,你心中所想就是这个意思……”
揉了下额头,沈辽叹道:“姐,不要再绕圈子了,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也不怪沈辽心里着急,在古代,男子二三十岁成亲,虽然有些迟,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女子二十未婚,就算她自己不在意,旁人也替她忧心不已。
“明白了又如何。”沈瑶秀眉微扬,纤手拂了下飘逸的秀发。
“那就听我的,让那姓许的退回婚书,身为许家嫡子,他应该有这个权力。”沈辽说道。
沈瑶眼波盈盈,淡声说道:“纵使退回婚书又能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应了下,沈辽清俊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只是这消息传了出去,翌日家里门槛恐怕就要被上门求亲的人给踏破了。”
“那门槛早已陈旧不堪,自然经不住踩踏。”沈瑶轻笑回应道。
“前些时候不是刚换了个新的吗,怎么这就旧了。”沈辽说道。
“文通回家的时候,又让前来拜访的人给踩旧的。”沈瑶笑道。
说了几句笑语,沈辽顺势说道:“姐,杭州城内仰慕你的人数不胜,难道你还想让他们继续失望下去不成。”
听到这句话,沈瑶表面上不置可否,毕竟也是女子,听到这胜似赞美之言,心中还是有一丝喜色的。
“城东的崔大郎,……”沈辽掐指算了起来,自语似的说道:“这些人虽不是经天纬地的大才,但也是杭州城素有名有望的名士一流,也算是配得上姐姐,对了,还有仁和县的张元善,嗯,钱塘县尉李明达对姐姐也……”
听了几句,沈瑶娇媚的容颜也不由泛出丝丝晕红,嗔怪瞄了眼沈辽,好气笑道:“睿达,你什么时候也与瓶儿一样,关心这等琐事来,有空的话多读几本先贤经籍才是正理。”
“先贤经籍自然要读,但是身为弟弟,怎么能对姐姐的终身大事漠然置之。”沈辽满面正容说道。
“行了,这事我心中自有打算,你就别管了。”沈瑶微微一笑,柔声道:“过几日就是那西湖盛会,听说还要考校城中学子的才学,你可准备妥当了,别到时候当着全城父老乡亲的面出丑才是。”
七月份,气候闷热,天上骄阳如火,照射大地,若是身处暴晒之下,根本不动就已经热汗直流,而且汗水瞬息又被蒸发掉,如此循环,让人难以忍受,富贵人家,自然是坐在宅院中郁郁葱葱的树荫底下纳凉,喝着冰爽的酸梅汤、莲子羹之类的膳食,寻常百姓,没有这个条件,也头戴毡帽,手执蒲扇,招风吹热,给自己带着凉爽。
而城外躲避干旱的流民自然没有那么幸运,老幼妇孺还好些,可以在草棚内避暑,而青壮年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冒着酷热的阳光,在城里城外忙碌起来,城中各个仓库、官衙、城墙、驿站、宅院都有他们的身影。
虽然不明白什么叫做以工代赈,而且就算是不干活,官衙也会定时定量发放米粮,但是他们心中自然会有一笔账,救济粮总有发完那天,这等年景,靠天靠地还不如靠自己,有一份活计,领取工钱过日,要比什么都强。
转眼间七月七日即将到来,灾情再怎么严重,也影响不了世人的传统习惯,七夕佳节还是要过的,而且杭州城中以及周边县镇干旱的情况并不明显,所以进入七月,商人小贩的身影立即穿梭于城中大街小巷之中。
各种应景应节的商品琳琅满目的出现在各个商铺摊位,针线饰物等即刻受到上到七旬老妇,下到妙龄少女的追捧。
七夕节、乞巧节,这个节日具体在什么时候有已经不可考据,但是从古籍文献中知道起源于汉代,又称女儿节,少女节,是传说中隔着天河的牛郎和织女在鹊桥上相会的日子,七夕时候在民间的活动主要是乞巧,所谓乞巧,就是向织女乞求一双巧手的意思,最普遍的方式是对月穿针,如果从针穿过,就叫做巧。
当然,每项传统佳节的活动,经过长时间的演化,或多或少有些许的改变,像这样热闹非凡的日子,居然是女子的节日,男人们自然心有不甘,也随之凑起热闹来,况且传说之中,七月七日这天,是魁星的生日,魁星主文事,想求取功名的读书人自然崇敬有加,所以一定要在这天祭拜,祈求保佑自己考运亨通。
已经考中进士,授予官职,成为官场中人,如果不是七夕这日范仲淹要主持传考生童学子的仪式,楚质恐怕连祭拜的样子的懒得装下去,如今却不得不在刘仁之的提醒下,吩咐衙役准备好各式祭品。
西湖岸边,杨柳依依,湖面平静无波,却不清静,反而有些喧嚣之意,大大小小近百只船舟在附近游弋,在船工们的调度下,慢慢拼合在一起,几十个人拿着绳索、木板、锤子、钉子之物,手脚麻利的忙碌着。
“大人,照着这个进度,再有大半日就可完工了事。”一个匠师说道。
“嗯,时间还充裕,不必着急,小心为上,要仔细检查,不能出现丝毫差错。”楚质点头说道,手中清雅的折扇微微轻拂,感觉有几分凉意,这几日他时常在外奔波,固然没有吃苦受累,但是处于烈日暴晒之下,使得原来白皙如玉的脸庞有些古铜之色,这让他心里有些喜悦,大呼庆幸终于不再是小白脸了。
这种要有专业技术的事情楚质知道自己不在行,也没有胡乱指挥,在现场瞧了片刻,叮嘱了几句,就转身离去,虽然衙里公务暂时由刘仁之代理,但是签发盖印的事情却容不得别人代劳,而且还要出城巡视流民百姓情况,根本没有空闲时间在这里耗下去。
七月七日,清晨,盛夏时候,天色亮得总是比较早,太阳还没见踪影,天空就已经白昼起来,巷陌里已传来了铁牌子的敲打声了,来自寺院的僧人,沿门高叫着“普度众生救苦难诸佛菩萨”之类的佛家用语,扯开噪门报告现在的时辰。
然而还有比他们更加早的人,宋时没有宵禁,坊巷市井,直至四鼓后方静,五鼓又有买卖商人趁着早市,刚躺下片刻便爬了起来开门做生意,仿佛是约好似的,顷刻之间,大街小巷又热闹起来,诸多行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迅速布满城中各个角落。
而城中的文人士绅、官员百姓更加不会忘记今日是什么日子,当红通通的太阳从东边泛出一丝边角,就已经洗漱完毕,整理容装,准备出发,心中坦然的,见到时辰未到,就取出书籍悠然翻阅,心中急切的,干脆连早膳也没有吃,就直接出门向西湖奔去。
辰时二刻,西湖边上挤满了围观的人群,有些小贩甚至连生意也不做了,收起摊子凑过来瞧热闹,可见吴人闻闹事并虚言,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少说也有几万人,如果不是地方太窄,有的人挤不进来,恐怕这里会更加密集。
见到这个情形,出钱资助这个盛会的丁行周等人,满面兴奋笑容,心中激动不已,看来今日就是他们扬眉吐气的日子,都觉得近段时间来所支付的钱粮没有白费,毕竟相对自身家产而言,这些不过是小数目,就像那少年县官所言,花小钱、办大事,值。
激动之余,心里难免有些紧张,毕竟这种盛会,办好了自然是交口称赞,反之若是入不了众人之眼,那骂声成片,岂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怀里揣着一丝忐忑之意,丁行周开口说道:“楚大人,范公也该到了吧。”
在层层衙役的护卫下,楚质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在汴梁城里,热闹的场面见过不少,他心里自然是波澜不惊,况且该做的也都做了,楚质自问问心无愧,而且也没有什么经验可言,若真有什么疏忽,也是再所难免,楚质绝对不要因此而感到自责。
“不急。”察觉丁行周的紧张,楚质微笑说道:“大人物嘛,总是最后才出场的,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身份。”
相差千年的幽默,丁行周自然听不懂,心里感觉这话有些怪异,但还是陪笑说道:“那是,那是。”
就在这时,锣鼓声音从嗡嗡然的人群中响起,这是衙役开道时候常用的手段,楚质最近没少享受这种待遇,自然是熟悉得很,立时闻声看去,只见片刻功夫,在十几个执械衙役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硬生生的开辟出一条宽敞的通道,随之而来的自然是几顶官轿。
轿子悠悠停下,在随从们的搀扶下,杭州州衙及两逝路各级大员纷纷现身,人群人顿时响起整齐的欢呼声,当然,这是给范仲淹的,没别人什么事,其他人也深知这点,都识趣的站到范公身后,面带微笑的沾光享受这份殊荣。
范仲淹轻轻微笑,拱手向四方示意,欢呼的声音更加浓烈起来,还好这时代追星行为还没有后世那么狂热,不然只凭着区区十几个衙役,肯定会被这汹涌人潮给淹没,恐怕连渣都不会留下星点。
第二百六十一章 西湖盛会(二)
随着范仲淹等人的到来,也预示着盛会即将开始,不过在此之前,还要一项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祭拜魁星,今日的活动,大多数人都明白是为了嬉戏游乐,但是总得有个正经的名目,欢庆七夕阳佳节,供奉魁星是个不错的借口。
经过刘仁之的指点,楚质也早早在西湖边角处摆上了供案、香烛等物,还立了个魁星的木像,与真人大小一致,着良匠雕琢而成,披上绫罗绸缎,栩栩如生,远远望去,还真有几分真神的气象。
范仲淹行事有些雷厉风行,向四方百姓民众示意之后,立即移步来到魁星像前,这个时候,轮到杭州官学的教谕士子出场了,身穿宽大飘逸的儒袍,自觉分成几列,毕恭毕敬的站在范仲淹旁边,按照民间传说,祭拜之时,上第一柱香的士子,科举得中的机率比较大,所以这些文人士子,表面上谦虚礼让,暗地里却争先恐后往里面挤。
至于那些官员士绅,只能委曲其后,毕竟他们也算是功成名就,就不必跟这些后学末进抢位置、争气运了。幸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文人士子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动作十分隐秘,反正近百人站在一块,你拉我扯的,外面的人也不易于觉察。
当然,杭州城内自然不仅近百个学子而已,不说其他,光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举子就不下二三千,只不过他们并不是官学士子,考虑到人数太多,也就不让他们名正言顺的参加由官府举行的祭拜仪式了。
说到底还是由于宋代官学的教学质量不如人家的私院,不然堂堂三所官学士子加起来也不会连百人都不到,只不过在这个时候,这些官学士子,反而成为其他私家书院的士子羡慕的对象,居然能够如此近的接触到范公,真是令人嫉恨,幸好待会还有机会。
就当某些士子心里盘算着待会传考时挫挫官学士子威风时,祭拜魁星的仪式也准备开始,一阵噼噼啪啪的爆竹声音响起,过了片刻,淡淡的硝烟弥漫,瞬间随风而逝,接着而来的就是有几分庄严肃穆的礼乐声。
在一片祥和的礼乐声中,范仲淹接过司仪呈上来的祷文,先是朝魁星像鞠躬施礼,轻手展开祷文,就欲念诵,目光忽然瞄见底下的楚质,心中一动,微笑了下,合上祷文,朝众人说道:“老夫已经有数十载不沾科举之事,身上文运所剩无几,由老夫祷告,恐怕天上魁星未必听闻,不如换个人来主持此事吧。”
这明显是托词,有人半信半疑,但是也有人觉得十分有理,想到范仲淹谪官的身份,似乎不怎么吉利啊,某些学子心中顿时一阵犹豫。
“那依太守之意,应该如何?”顾通判好奇问道。
“楚知县。”范仲淹淡然微笑,突然扬声唤道。
这时候的楚质,正百无聊赖的在底下随意观察周围情况,有些心不在焉,猛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忍不住露出错愕的表情,反应过来,发现是范仲淹,连忙应声道:“下官在。”没有留意刚才的事情,所以心里有些迷惑不解。
“楚知县乃今科及第进士,名列第一甲,由他主持此事,老夫觉得十分适合。”范仲淹微笑说道。
钱塘知县楚质的名声,在场的众人也有所耳闻,让他来主持祭祀也无不可,不少以楚质为榜样的学子立即微微点头,准备沾下他的光,来年也能金榜题名,而不少人眼珠乱转,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在场这么多官员,范公偏偏点中楚质,其中莫非有什么深意……
眨了下眼睛,楚质明白怎么回事之后,连忙上前,上级有令,容不得有丝毫推辞,况且这种事情也自己有好处,为什么要拒绝,当下快步来到范仲淹跟前,恭敬行礼,接过祷文,满面肃容的开始主持祭拜魁星的礼仪。
在这时代待久了,而且也亲身经历过,楚质自然对各种祭祀礼节了然于胸,一举一动准确无误,特别是吟诵祷文时,声气清朗,平仄富有韵律,特别是待在开封日久,也不知不觉中受到影响,满口纯正的官话,让某些人暗羡不已。
七躬八拜之后,祭祀仪式完毕,范仲淹率先将一支婴儿手臂粗的香烛插入魁星像前的方鼎之中,随后经验丰富的让开几步,就在这刹那间,方鼎香炉立即被众人团团围住,只见无数双执着香烛的手悬在香炉上空,不留丝毫的空隙。
哪怕是被香烟熏得眼泪直流,被掉落的香火星点烫伤也没能浇灭他们的热情,热闹了好一阵子,鼎中已经插满香火,众人才稍微散开些,恭敬膜拜,心中暗暗向魁星祈祷,希望来年得以高中。
有几个虔诚之极的,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旁若无人,渐渐的进入忘我之境,良久之后醒来,却发现身旁空荡荡的,人突然少了大半,心中一惊,连忙迷惑四顾,却发现这些人已经登上向西湖中心处驶去的船只。
这时候几人才恍然醒起,祭拜魁星不过是走个过场,没有什么实在意义,今日聚会的真正目的是在范公及一帮官员士绅百姓面前施展才华,扬名立万,懊恼的蠕动了下嘴唇,似乎在咒骂什么,或者是在埋怨自己,随之也不敢耽误,连忙在码头处寻找船只来。
结果却让他们大失所望,口耳相传,谁不知道今日西湖之上有个盛会,聪明之人早已经定好船舟,机灵不及人的,贵在一个先字,当几个士子文人还在祭拜魁星时,人家不去凑这个热闹,而是找船去了。
像这种半官方半私人性质的聚会,若是规模较小,官衙说不定会派出专人招待,而且还负责接送,而现在却是大型集会,肯定没有这等好事,士族豪绅之类,身家丰厚,居于江南水乡之间,家中大船或者没有,但是小舟画坊肯定有几条,自然不用忧愁,当然,如果有些大户人家,非要拿些大船龙舟出来显摆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谁让人家有钱。
至于寻常百姓,没有这个资本,但真的想瞧这个热闹,也可以邀个三五个好友,集资租借条小渔船,一边与好友聊天变心,一边观看热闹,若是能小酌几杯,这也有几分情趣,所以平日里西湖边角游船画坊悠然而过的情形,如今却再也见不到,极目搜寻,诺大的码头不要说船,连块飘浮的木板也没有,只留下这些没有来得及上船的人在岸边么喝喊叫不已,不过在这个时候,却是没有人回应。
只见大大小小数十条船舟,看似杂乱无章,欲要相互碰撞,其实却彼此相安无事的朝西湖中心划去,与岸边渐行渐远,只剩下一些影子,见到这个情形,有人立时反应过来,撒腿就沿着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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