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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的华尔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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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十二点整,霖准时到达五楼点将台。所谓点将台,就是能同时容纳五千人的训练室,只是在训练室的正中央屹立着一座三丈高的白色石台。
  洪伯已按照霖之前的吩咐传话给刘钦与彭顺,此时点将台中洪伯、刘钦、彭顺三队统共人数不足两百。
  石台下,百来双红瞳仰视着石台上的人。纵然前路生死未卜,但这么多双红瞳却没有一丝惧色。
  霖站在石台上,如同一个将要征战沙场的将军,手令一挥,三种颜色的军装在眼前形成三列整齐划一的掠影,瞬息间消失在点将台。
  三列队伍赶到东边丛林汇合时,霖已经站在丛林与沙滩的连接处。
  三列队伍整齐站在霖的身后,正当洪伯欲要上前一步询问下一步计划时,浪声滔滔的海域中,从连接着阁楼与沙滩的木桥上走来一个黑影。与其说走,倒不如说用飘更贴切,黑色的长袍罩住了来人的双脚,即使他正朝这边匀速移来,也看不出身形因为走路而发生的起伏。
  黑影靠近众人。霖这才从他随风飘浮的身形上看出个端倪,“你是冥灵?”
  白冥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打量着霖。
  彭顺性子躁,看不惯这只鬼目中无人的样子欲要出招,被霖抬手拦下。
  白冥瞥了彭顺一眼,转而朝霖冷冷笑道:“煜晟大人说来者是客,有事还请上船。”
  “客?”霖冷哼一声,“这话似乎说反了吧。”
  白冥面不改色,“反不反的,日久便见分晓。”
  彭顺忍不住朝白冥骂道:“哼,一只死鬼说话好不要脸。”
  白冥看了他一下,不急不躁地说:“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中听。”他这么一说,上百双红瞳的目光像磨锋利的箭,直直朝他射来。
  这会儿,霖忽然答道:“好了,我跟你去。”
  洪伯忙喊住,毫不避讳白冥的存在,直言:“霖大人,您孤身前往恐怕有诈,还是让老朽陪同您一起前往。”
  霖果断道:“不用,你们都留在这里听我命令行事。”他转头看向白冥,“还请引路。”
  霖与白冥离开片刻,刘钦担忧道:“洪伯,难道我们就让霖大人这样离开?”
  注视着已经踏上木桥的一双背影,洪伯的眉头紧锁成一团。良久,沧桑的声音平静地说:“听霖大人吩咐便是。”
  此时,弯月当空。
  踏上木桥,海风吹着便生了薄凉之意。翻滚的黑水夹杂着片片银白,从桥下淌过。黑水中,比水的颜色更为深沉的暗影,成群结队地穿过木桥,绕着阁楼悠悠缓缓地环游。
  注意到那些暗影,霖说:诶,水底下的东西是什么?鱼吗?能吃吗?”
  白冥的声音从前头冷幽幽地飘来,“能吃人,尤其是对这艘船心怀不轨的人。”
  霖丝毫不惧他这话语中的恐吓,反倒说:“喔,那就是你们在海里的眼线咯!”
  白冥眼角微颤,像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般,干脆闭口不言。
  霖尾随在白冥身后,木桥尽头的甲板上守着四个吸血鬼,对于霖的到来他们眼珠动都不动一下,仿若四个木头人站在这里。甲板之上的整座阁楼,间间房门紧闭,只从白纸糊住的窗中蒙蒙透出光亮。
  霖站在甲板上待了片刻,举目望去,这座气势宏伟的阁楼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在记忆中的某个角落曾有过它的身影。
  “喂,你在看什么?快点走啊!”白冥已经站在了黑漆雕花大门前在催促。霖快步赶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三、叛变

  白冥推门而入的瞬间,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偌大的厅堂之内,白烟飘渺,室内摆设古色古香中带着怪异与悚然。
  厅中左右靠墙各摆放着六盏足有人高的银质湿婆神香炉,每一盏香炉的湿婆神像姿态各有不同,或是慈眉善目,或是张牙舞爪、或是凶神恶煞……
  六盏香炉燃起四盏,香烟从湿婆神像嘴中悠悠窜出,在那一张张张开的嘴巴里,仿佛下一秒就会飞出不一样的东西,就像阿拉丁的神灯。
  在每一盏香炉前,摆放着六把靠背雕着同是湿婆神像的黑漆木椅,每一把木椅的雕像与六盏香炉的湿婆神像对应。
  而在大厅的正面墙上,一座浮雕的湿婆神像占据了整个墙面。湿婆神踩着妻子的头颅、金刚怒目,额上的第三只眼睛喷着毁天灭地的大火。而在墙下,是一把同样雕有湿婆神像的巨大石椅。
  此刻厅中只有霖与白冥两人,审视着屋中的装饰许久,霖道:“这么信仰湿婆神,你家老大印度来的吗?”
  白冥没有回答,气氛静地诡异。
  不多时,从厅后的一侧传来一声声清晰的足音。白冥冰冰冷冷的脸,竟挂上了一丝淡淡地笑意。霖的目光紧紧注视着那一侧的门口,屏息以待。
  一抹红衣掠入眼中的那刻,霖的第一眼就锁定在那张冷酷而高傲的娇容上。毫无疑问,这张脸就是他心心念念思了千年的脸,这个人也是那日在墓前看到的人。
  那身红衣站在石座前的正中心,她一个飒爽的回身,冷冷睥睨着堂中的来客,“霖,好久不见。”
  霖仰望着她,眸中熠熠闪光,“好久不见。你果然是飞羽。”
  时隔了一千多年的再见,竟然是因为此种契机,在此种场合,以此种身份的再次相见。
  看到这种以叙旧开幕的谈话,白冥有点懵了,敢情这二人还是故友来着。
  座上的红衣女人樱唇噙着笑,却感受不到丝毫温度,“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现在的我叫煜晟。”
  “煜晟。”霖念叨了一遍,冷笑,“是离开的那一天改的吗?”
  煜晟没有回答,仿佛是在默认。
  “为什么要来这里?”
  “为了权力。”
  权力?霖不屑的勾起嘴角,“一千年前你为了追名逐利而离开,一千年后你又为了追名逐利而回来。真是可笑!”
  “说的俗气点,这就是命运。不是嘛!”
  “所以呢?为了权力,你要杀了我们三个?”
  煜晟的红瞳冷冷地注视着霖,“我不会杀了你们。”
  “为什么?”
  “我要我们四个和从前一样。霖,加入我们吧!”
  不止是霖,连白冥都被这句话震地一惊。
  白冥忙说:“煜晟大人,这万万不可。我们杀了他们的将士,占领了他们的地盘,他们怎么会死心塌地的效忠我们。”
  煜晟对白冥的话置若罔闻,她斜睨着霖,“怎么样?你觉得呢?只要你们三人答应加入,我们就会停止对这座城的攻击,这里的一人一鬼,乃至是一草一木我们都不会碰。”
  霖冷冷挑眉,“什么意思?你是指只要我们加入你们,你们就会退出这座城?”
  “没错!”煜晟肯定道:“但是,你还有眠雪以及硕彦,都必须和我们一起离开这座城。”
  霖冷笑“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三个加入了你们,就必须跟你们在一起,至于单独去其他的地方或者留在这座城想也别想。”
  “可以这么说!”煜晟盯着霖,声音冷定,完全没了昔日女孩般的娇羞与温柔,“那你,是加入我们,还是不加入我们?”
  丛林之外,三位领头的议政员等得焦急。最耐不住性子的彭顺道:“霖大人怎么去了那么久?不会已经和敌人在里头打起来了吧?我们要不要杀进去。”
  刘钦有些拿不定主意,朝洪伯道:“洪伯,我们都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了,霖大人一句口信也没捎来,要不要派人进去瞧瞧?”
  洪伯浓眉紧蹙,想了一下,“再等等吧!”
  煜晟声音落定,白冥即刻反驳,“不行。煜晟大人,我不同意他加入我们。”
  煜晟将红瞳缓缓移至白冥,毫不客气地说:“这并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我是在征求他的答案。霖,你加入还是不加入?”
  白冥心有不甘的瞪了一眼霖,保持缄默的站在原地等待着答案。
  “我加入。”清朗的男声响彻厅中。霖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再次重复道:“我愿意加入你们。”
  白冥的眉头猝然紧锁。石座之上的煜晟欣然一笑,清脆的女声有力道:“好!”她继而朝白冥吩咐,“你去打发了外头的三队人马。”
  白冥心里诸多不满,不痛快的点头从命。
  洪伯等人等了许久,彭顺急的又是徘徊又是跺脚。终于,在甲板上发现一个身影。
  众人的目光,迅速聚焦在那个身影上,但是,越看越不对劲,这走路的姿态怎么那么像那只死鬼。
  身影越走越近。果然不出众人所料,正是那只死鬼。白冥缓缓靠近队伍,站在了三位议政员眼前。
  洪伯还在疑惑,怎么就他一人来了,难道霖大人出事了?
  下一秒,白冥就不紧不慢的说:“你们都回去吧。你们的霖大人已经加入我们了,他是不会在跟你们回去的。”
  什么!三位议政员大惊的同时,百来个士兵同样是一脸错愕。
  彭顺急喊道:“你说什么鬼话了,我不相信。是不是你们把霖大人怎么呢?有种你带我们去你船上瞧瞧。”
  白冥冷眼瞅了他一眼,“信不信由你。”
  刘钦朝彭顺道:“你先别急。”转而他又向白冥说:“我们不可能听你的话撤兵,你去请霖大人来,我们要听他亲口说,我们只服从他的命令。”
  沉默着的洪伯开口说:“没错,我们只服从霖大人的命令,要撤兵也要由他亲口说出。”
  这一刻,突然从海上传来了男士皮鞋踩踏木桥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而去,是霖,他正朝这边走来。
  洪伯的目光一路紧盯着他,仿佛想从霖的眼中看出别样的意思。
  霖站在众人眼前,环视了百来人一眼,最终落定在洪伯脸上,他的声音平淡无波,“洪伯,白冥所说的正是我的意思,你带领众士兵回去吧。”
  洪伯问:“霖大人真的决定加入敌人的队伍?”
  霖点头,眼神定定的看着洪伯,“没错。”
  不知怎么地,看到这个眼神,洪伯脑中突然想起昨日与霖单独对话的场景,尤其是霖说的最后一句,令他印象深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彭顺大步上前,急冲冲地说:“霖大人,这不是您的本意对不对,您一定是中了他们的异能力才说出这种话的对不对”
  霖淡然一笑,“没有。加入他们是我自愿的。”
  彭顺欲要再度启口,洪伯忽然抬手示意他闭嘴,“既然霖大人心意已决,我们也没必要再多费唇舌。”洪伯看了一眼刘钦,刘钦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走到彭顺身边低声说:“彭顺,既然是霖大人自愿的,我们便不要强人所难。”
  彭顺是个牛脾气不肯听劝,斩钉截铁的说:“不行,要么我战死在这里,要么霖大人跟我们回去!”
  洪伯恼怒地瞪着他,沧桑浑厚的声音厉道:“彭顺,你要死霖大人可以随时让你死。但你别将众士兵的生命,当做你发泄愤怒的陪葬品。”
  “你……”彭顺被堵的哑口无言。
  无视彭顺气的涨红的脸,洪伯抬高声调发号施令,“所有人即刻回基地。”在洪伯声音落下的一刻,三列队伍变成三道掠影,瞬间隐没于林中。
  彭顺走在最后,怨愤地目光瞪了霖几秒,转身,眨眼消失。
  眼前刚刚还是人头攒动,只是片刻,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霖。
  白冥站在一边不痛不痒的说:“你可真够狠心的,就这样抛弃了和你出生入死部下。”
  霖看了他一眼,只是冷笑,却不说话。他抬步离开,白冥便跟了上来,“你和煜晟大人是什么关系?”
  霖略带笑意的声音从前头传来,“你很在意?”
  白冥道:“没有,好奇问问而已。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霖顿了一顿说:“算得上是老情人。”
  阁楼上,站在木栏边发呆的双胞胎妹妹澈灵正巧听见此话,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即刻奔入西边的一间房里,兴冲冲地朝屋里头地姐姐澈玄说:“阿姐,我刚刚得到了一个重大消息。”
  桌边的澈玄抬眸瞥了她一眼,“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
  澈灵一把拿开澈玄手里的书,兴致勃勃地说:“煜晟刚刚收了个新人,你知道那新人是谁吗?”
  澈玄应付式的问了一个字,“谁?”
  澈灵兴致不减,倒是越发有兴致,“那人就是这城里吸血鬼的首领之一,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是煜晟的老情人。”
  这消息对澈玄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她依旧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收了就收了呗,情人就情人呗,这也不干咱们何事。”
  澈灵却不这么想,她一脸成竹在胸的样子算计着,“只要我把这件事告诉船长,说煜晟为了庇护老情人,将敌人引入船中,煜晟很可能就会因此而罢职,说不定船主一怒之下还会杀了她。这样,我们得以重用的机会就来了,也可以趁此机会除了煜晟那个贱人,一箭双雕,太完美了。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今天终于是抓到她的把柄了。”
  澈玄拍桌而起,声色俱厉,“澈灵,在船上别乱说话。煜晟大人行事稳当,能力有目共睹,你这般诋毁她,等到船主出关,遭殃的绝对不会是她而是我们。”
  澈灵被澈玄勃然大怒惊地一颤,然后一脸埋怨的瞪着澈玄,“姐,你……”话说到一半,澈灵注意到澈玄抛向门口的眼神,立即机灵的转调道:“是,阿姐你说的对,刚刚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那么说,阿姐我知道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四、争议

  门外的人已经没有要继续听下去的意思。白冥在前,领着霖往东边的房间走去。将澈玄、澈灵的房间抛至身后,霖才问:“她们是什么人?”
  白冥说:“一对双胞胎姐妹,在船上和我平起平坐,不对,现在该是我们。姐姐性格从容温和,妹妹任性狡诈。尤其是那个妹妹,不服煜晟大人成为代理船长,所以煜晟大人决定地任何事,她都想着能在鸡蛋里挑些骨头出来。”
  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代理船长?那真正的船长呢?”
  “真正的船长现在在闭关中,所以船上所有的事务暂时都由煜晟大人做主。”
  霖戏谑道:“你们家船主是不是真的是印度来的?人长得是不是像快碳?”
  白冥回头,抛了个带寒光的眼神给霖,“别多问,只要在船主出关前你老老实实的活着,自然就会见到。”
  白冥停在了东边的第二间房门前,推开门,白冥接着说:“所以你以后最好小心点,你是煜晟大人亲自收入船中的,别给自己制造麻烦,更别给煜晟大人制造麻烦。还有你以后就住这里了。”
  霖瞄了一眼黑漆漆的房间,“没有灯吗?”
  白冥不痛快的问,“你们吸血鬼晚上不是也能看清一切吗?”
  霖耸耸肩,“话是没错,但我还是习惯把自己当做人看。人到了晚上是需要灯的。”
  “切,脑子有毛病。”白冥嘀咕一句,一只手摸上了右边的墙壁,“咔”的一声,房间顿时明亮。
  打点好霖的衣食住行,白冥准备离开,忽然地,霖喊住他道:“等等,我有一事不明。”
  白冥回过身,不耐烦的问:“又有什么事?”
  “你是不是喜欢飞羽,也就煜晟。”
  白冥顿了一下,忽然仰头大笑。
  霖看着他,“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问,你也认真的对待好不好。”
  白冥止住笑声,“那好,那好,我就认真的回答你。不是!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可能让你有所误会,但这只是出于我对煜晟大人救命之恩的一种感激之情。”
  “救命之恩?”霖有所诧异,“飞羽,不对是煜晟,煜晟曾经救过你?”
  白冥点头,“一千多年前,当时我被一个叫女夷的女道士封印在一个不见天日的石棺里,是煜晟大人打破石棺破坏了封印,我才得以重见天日。从那天起我便决定,只要还为鬼一天,我就要报答这份恩情。”
  “喔,原来是这样。”真相大白,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白冥说:“我并不相信你。所以我不会因为你是煜晟大人的老情人就会对你有所改观。在这艘船上你最好老实点,我就住在你左边,煜晟大人住在你右边,我们随时都可以监视你。”
  这话显然是在警告霖,别想再船上打什么坏主意,也别想当间谍,不然你会死的很惨。霖笑着,“放心,放心。虽然我命长,但也只有一条。”
  “最好你是真心这么想的。”白冥狠狠看了霖两眼,这才不放心的离开房间。
  在那一对双胞胎姐妹的房中,澈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瞪了妹妹澈灵一眼,低声教训道:“跟你说过,在这艘船上别乱说话。大家都是吸血鬼,难保不会有人用异能力窥伺我们。”
  澈灵扎着脑袋,听凭教训。虽然她心里想反驳那么几句,可实在找不出辩解的话来,这一次确实是她得意忘形了。
  而在双胞胎姐妹与白冥的房间之间的一间房中,手扶鬼头杖的白头翁立于房中叹了一声,“这个船上只怕再无宁日了。”
  基地四层的研究室。
  林助理连门都忘了敲,就急忙忙冲了进来。
  “博士大事不好!”
  实验台边,硕彦不紧不慢的说来,“这是你第二次这么失态了,慢慢说怎么了?”
  林助理先是致歉,“对不起。”继而吞吞吐吐道:“霖大人、霖大人他……”
  硕彦回过身问:“他怎么呢?”
  林助理艰难答道:“他投靠敌人了。”
  “哦,是这么一回事啊!”
  出乎林助理的意料,硕彦的反应风轻云淡。
  硕彦取下手上的乳胶手套,稍稍整了整笔挺的白色衬衫,“走吧,去会议室替他收拾残局。”
  林助理被硕彦弄得一愣一愣,忙跟上他的步伐,一同离开研究室。
  透明的玻璃病房内,躺在床上的人,一双眼珠不停的鼓动着眼皮,似乎想要努力睁开眼睛。
  眠雪不放心,她的耳边沉寂了许久、但就在两三个时辰前却听到了霖的声音。
  “等我,我帮你把戚墨带回来!”
  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戚墨在哪里?霖又去了哪里呢?这些疑问堆在眠雪心头,使得她想要努力逼迫自己快点清醒,快点睁开眼睛。 
  硕彦与林助理用最快的速度到达议政室。此刻,议政室中一片沉寂,二十四位议政员每个人的脸上无一不是肃杀与凝重。这种氛围紧迫逼人,令人难以开口。硕彦环视众人一眼,收回目光。
  这一次会议硕彦没与打开大屏幕,这就意味着接下来所说的事,只有议政室内的人才知道。
  硕彦开口,平淡的声音不急不躁地道来,“看各位这幅模样,已然知道了召开这次会议的主要原因。领导人的叛变对于基地来说,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丢在了我们之间,但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灰心丧气,比起这种无聊的情绪,我们必须在基地中竭力封锁这一消息,稳定军心。参与其中的百名士兵,由各队议政员一一调查是否走漏消息之后,全部由暗杀队抹除记忆,知道的议政员必须缄口不言。”
  洪伯忽然起身,语出惊人,“老朽并不觉得霖大人是叛变。”
  硕彦道:“噢,洪伯为何会这么看?”
  “在出征之前,霖大人与我说过一些话,其中一句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话一出,彭顺不高兴了,立的起身,“不是叛变是什么?他自己都亲口说了,是自愿加入敌人的阵营的。难道就凭他一句话,就判定他只是去当间谍!”
  洪伯道:“霖大人一定是有他的想法才会作此决定。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深入敌人巢穴。”
  彭顺脑筋一转,“洪伯这话说的不错。即使是敌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就让霖大人加入自家阵中吧,依我看,霖大人一开始就是对方的间谍。”
  洪伯恼羞成怒,“彭顺,你有何证据说明霖大人是间谍!”
  彭顺性子猛撞,心直口快,不留情面的说:“洪伯,那你又有何证据说明霖大人不是间谍!”
  洪伯与彭顺皆是固执己见各不相让。这恐怕是无数次会议以来,议政员之间第一次吵得如此之凶。
  硕彦的声音及时响起,“好了,好了。霖背叛的事暂时搁置一边,他到底是去当间谍,还是以间谍的身份回去,一旦开战自有分晓。洪伯、刘钦、彭顺,你们三个即刻去调查那晚参战的士兵,负责消除他们的记忆。散会!”
  议政员们一个接一个的散去,直至会议室内只剩下硕彦,林助理才敢开口道:“博士,您觉得霖大人……”
  “我也不知道。”林助理话还没完,硕彦就给出了他的答案,“日久见人心,等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五、姐妹

  属于基地的清晨依旧忙碌而紧张,而船上的清晨却是自在而惬意。
  霖一宿未眠,听了一夜的海浪声,天还未大亮,他便起了床。一开门,就看见煜晟独自站在木栏边。偶尔有海风拂来,微微扯动她红色的衣袂,拂起她耳畔掉落的发丝,青丝飞扬中,那半张线条优美的侧脸似笑非笑,那双眺望着东方的红瞳流露着柔光。这一刻,霖仿佛看到了三千年前,那一个头梳双螺总对他含情脉脉的小姑娘。但,即使是同一个人,即使是神情再像,终归的感觉不一样了。
  霖没来得及让自己失意,熟悉的声音就悠悠飘来:“站在门口是看不到日出的。”
  霖撇了一眼立在眼前的大柱子,嘴角微微一勾,径直朝煜晟走去,与她比肩而立。
  一千多年后,霖再次与煜晟站在一起,心里竟是说不清的感觉。谈不上熟悉,也并不陌生,没有欢喜,却留了一层苦涩。
  连话霖也不知从何说起,静默了一瞬,他苍白的说:“这么早就醒啦。”
  “嗯。”煜晟淡淡应了一声,声音很快就被海风吹散。
  又想了一下,霖对身边的人说:“这么多年你过的怎么样?”
  煜晟简单的答了四个字,“如你所见。”
  霖的眼神无意中瞥了一眼守在桥尽头的四人,声音如晨风般清淡,“喔,是嘛。那很好吧。”
  煜晟没有做声,过了片刻,她问:“你呢?这些年怎么样?”
  霖给了煜晟同样的四个字。她又接着问:“那小雪呢?还有硕彦他们过的怎么样?”
  “他们……”霖顿了一下,接着说:“还算好。”
  这些客套的话寒暄完,似乎就无话可说了。飞入两人耳中的除了单调的海浪声,就只剩下细微的风声。
  其实,霖有许多话想说,许多话想问,可真到了见面的这刻,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海平面上透出一线红光,染红了层层云絮,这样看去云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令人心生一种只要冲着东方划船而去,便可够得着的心思。就像霖眼前的人,看似近在咫尺,却是触不可及。
  他们之间沉默了许久,终于,霖冲动的说出六个字,“我一直在等你。”
  煜晟的目光一直不离东方,“我也是。一直在等着这天,等着我们四人再次相遇的这天。你已经来了,就只剩下小雪与……”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等你,只等你一个人。”霖看着煜晟的侧脸,眼神真挚而柔和。
  煜晟的心中有什么被牵动了一下。她终于将目光移向霖,淡笑着说:“可是现在的生活正是我所想要的。”
  霖皱眉,言辞灼灼,“感情与权力同时拥有这并不矛盾。”
  煜晟一脸歉意,“可是我不分不出多余的心神去呵护这段感情。”
  霖有些激动,“是分不出,还是你从来就不愿意分?”
  煜晟喝道,“霖,够了。我的答案已经很明确,你说的再多,我能给的答案也只有一个。”
  “呵。”霖不禁冷笑,苦涩道:“我明白了。”清冷的声音落下,空气在这会凝结。
  看日出的两人已经是心不在焉,当朝阳染红海面,对于霖来说,他仿佛看到了一场血战的发生。
  上船的第一天,霖就将这艘船的守卫大概摸出了个一二。出乎霖的意料,这么大一座海上阁楼,只在桥尽头连接甲板的地方站着四个人,而从昨晚到现在就没有人来替他们换过班。看来这艘船的主人不仅对自己改造过的下属有信心,对船上的机关更是放心。
  在船上的第一天,没有任何会议,也没有任何一个陌生人问及过霖的来历,正是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模样,令霖好生奇怪。
  中午,在甲板上偶遇白冥,霖向他提起了心中的疑惑。
  白冥说:“能够上得了船,就证明是自己人,即使是张陌生的脸,别人也不会多问。你知道,吸血鬼的能力是看年纪的大小的,有些人不可貌相,就算是外表年轻,但也说不定已经活上了几千年,就像煜晟大人这样。所以谁也不会去主动惹是生非,除非是真看不顺眼或者有深仇大恨。”
  “喔,”霖一脸“我明白了”的意思点着头,“这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方式。”
  注意到霖现在所站的位置,白冥提醒道:“在这艘船上,不乱跑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方式。”
  霖耸耸肩,指了指阁楼,“那里这会儿晒不到太阳,我喜欢晒太阳。”
  白冥怀疑地看着他,“吸血鬼不是很讨厌太阳、讨厌白天的吗?”
  霖说:“我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来对待的。夜晚需要灯,秋冬之时需要太阳。”
  白冥低叱了一句,“怪胎。晒你的太阳,别乱跑就行。”
  白冥撂下这一句刚走不久,这会儿又来了一个手拄鬼头杖的老人。
  靠近霖,老人停下脚步扭过头;用一双昏花老眼眯着打量了霖几眼,慢吞吞地说:“小哥,年纪不小吧!”
  霖笑着准备回答。老人叹着气又说:“不过年纪再大也没用,想要活命,就得离开这艘船。”
  老人拄着鬼头杖离开,霖疑惑喊道:“老伯,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人停了一下,“话就是字面意思。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老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眼中。这艘船太过诡异,船上的每个人也都太过神秘,不管是曾经两情相悦的煜晟,还是刚刚这个老头,谁都深不可测。
  虽然刚出门就历经了两番警告,但霖并未打算就此终止即将要做的事。他面对着阁楼,瞬间将眼力加强数百倍,一瞬即便是房门紧锁的屋子,他也能将其中看个明白。
  楼上,那对双胞胎姐妹正在屋里闲聊着,也不知是在论谁的是非。楼下,白冥正与刚刚那老头在楼背面的围栏边说着什么,整栋楼里没有看煜晟的身影。
  霖将目光移到楼顶,刚才一时大意,忽略了楼顶上一间单独的顶层,这时他才发现,顶层的房间似乎被人设下了结界,瞳孔中的顶层房间笼罩着一层阴沉沉的乌云色。
  难道那间房里有什么?注视着顶层霖正如此想着,忽见煜晟从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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