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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浪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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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成功力,对十一成功力,双方掌劲合处,居然是个五分轩轾之局!
夏人龙“哼”了一声冷笑,目注程晓枫,扬眉说道:“难怪你傲,难怪你狂,果然是还点修为,再接我一招‘大奸大恶’吧!”仍是刚才那招“南山震虎”,却又更名为“大奸大恶,”分明仍对程晓枫私婚夏群燕之事,不肯释然,并把所保留的一成真力,也复加上,用足全力!程晓枫虽觉这“假仁假义”和“大奸大恶”招名,有点怪异,却也想不通究竟是何缘故?对方招式既然未改,他也仍用那式“五岳朝尊”对抗!
掌劲才合,程晓枫身形微震,足下竟拿不住桩,腾腾腾地往后连退三四步去!
刚才程晓枫以十二成功力,对夏人龙十一成功力,斗成难分轩轾;如今夏人龙不过加一成,怎么便令程晓枫这等吃劲不住?当然有原因,原因在于程晓枫在第二招上,未能专心应敌,他分了神!
而分神之故,则是有人用“传音入密”功力,向他耳边悄然授计,而有所嘱咐!夏人龙本就不信凭自己的深厚修为,竟伤不了这程晓枫?一见他身形摇晃,脚步踉跄,不禁得意狞笑,不给程晓枫以喘气之机,跟着又是一掌!这次,程晓枫整个身形,都被震得凌空飞起。
程晓枫是借劲腾身,快得宛如电掣地,向议事大厅的右边窗灵中,破窗飞出!这种变化,既属突然,又复太快,快得使夏人龙、胡云飞刚刚回过头来,已追之不及!有没有人追得及?或拦得住呢?有,就是事先便趋向厅门,蓄意拦截程晓枫退路的“鹰爪王”季长风和“冷血剑客”上官红了。但季长风与上官红在未曾拦人之先,先已被人拦住!
就在程晓枫身形飞起,季长风与上官红欲加阻拦之际,大厅外跌跌撞撞地,冲进一个人来!这人冲得极巧,险些与季长风、上官红撞个满怀!
季长风与上官红刚刚闪身避开,程晓枫早已撞碎窗棂,出了大厅,变成鸿飞渺渺!季长风刚想痛叱来人,但目光注处,立即把话忍住!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是新上任的“诛仙教”护教军师,且兼“钱粮总管”的“冰雪美人”钱娜。钱娜适时出现,则程晓枫的猝然退去,自然与她有关!
刚才,程晓枫在第二掌上,几乎为夏人龙所伤,吃了大亏之故,便是分神静听钱娜对他耳边所作的传音密语。程晓枫与钱娜本就认识,且已有夫妻之实。她向程晓枫耳边,所说的是:“程晓枫,我是陈丽娜,夏群燕已与她义父反目,逃离鸣春谷,如今在谷外二十里‘饮马川’的‘艾家老店’等你,你务必立即赶去,否则,我怕她会想不开!晓枫弟,你可借夏教主掌力,破窗脱身,由我这爱护燕妹的义姐,替你阻挡追骑!”
程晓枫虽然弄不明白陈丽娜怎么会在昆仑山鸣春谷内,但也乖乖听话!
程晓枫天生侠骨,对夏群燕更是爱护备至,*深,既肯为她不远千里,不辞艰险,飞骑独闯龙潭虎穴,怎肯在获知下落后,反而听任她含着满腔情恨,万种凄凉,在什么“艾家老店”中,无人相慰,悲愤自绝?正是陈丽娜劝走了程晓枫,并立由厅门撞入,挡住了季长风与上官红拦截追赶程晓枫之举!
这位“冰雪美人”,对于情郎程晓枫和义妹夏群燕,真是毫不吝啬,不惜大作牺牲,把花样一一出笼!
她如今不单衣衫破损,右脸并红肿颇高,似曾挨了一记重重耳光……一进厅门,她根本不理会恰恰被自己挡住,气得正跳脚的“鹰爪王”季长风,和“冷血剑客”上官红。
她反而怒气冲天,大步走到夏人龙的面前,满面不悦地,朗声说道:“夏教主,钱娜请辞去‘诛仙教’护教军师兼钱粮总管之职!”
夏人龙对夏群燕气得发呆,又对程晓枫恨得发呆,如今更被钱娜弄得发呆?他只得收敛下满腔怒气,陪着笑脸道:“钱女侠怎么如此大发雷霆?”
陈丽娜愤然道:“夏教主你对我尊敬倚重,少教主却对我侮辱轻薄,我好心好意,怕你们义父女反目,怕胡云飞兄好事难谐,想凭三寸不烂之舌,试加调解说服。哪知道话还没说上几句,那位少教主便猝然发难,出人不意的制了我的穴道,撕破了我的的衣衫,并赏了我这个‘军师爷’一记重重的大耳括子!”夏人龙气得全身发抖,目腾怒火,顿足叫道:“反了,反了,这丫头简直变了另一个人……”陈丽娜冷然道:“她反,我也要反,我遭受如此重大侮辱,所谓‘军师’,有何颜面再作得下去?只有向夏教主,请辞本兼各职!可怜一向养尊处优,无人敢稍加顶撞的“九龙天尊”夏人龙,如今只得陪起笑脸,向陈丽娜说道:“钱女侠暂息雷霆,我一定把那丫头抓回来,向你陪礼道歉!”
陈丽娜故意装出一种气愤万分的盛怒神情,向夏人龙把嘴角微扬,冷然道:“晚了,鸿飞冥冥,弋人何慕?夏教主如今还到何处去找那位倚仗才貌,目无余子的少主呢?”
陈丽娜是替夏群燕深切考虑过后,觉得夏人龙溺于名利,在目前顺境之内,绝难回头。
因此,倒不如索性把他们义父女的感情破坏,使夏群燕无法再回鸣春谷,脱离得彻底一点吧!
故而,她在言语之中,绝不排解调和,尽量对夏人龙加以刺激!
此时,夏人龙委实业已怒极。他毕竟是众邪之尊,遂强自镇定问道:“钱女侠既如此说法,莫非那丫头已走了?”
陈丽娜道:“她宣称放弃少主身份,从此脱离‘诛仙教’便扬长而去!”
夏人龙道:“钱女侠,可曾知晓她去往什么方向?”
陈丽娜应声道:“我自然暗加注意,发现这位燕姑娘未出前谷,是身负行装,驰向后山。”
不过事来凑巧,她这谎言,竟误打误撞地,编得恰到好处。
夏人龙听得悚然一惊,皱眉说道:“她去了后山?难道她那另一位师傅,快要出关了么?”陈丽娜道:“夏教主,燕姑娘的一身功力,不是由你一手调教的么?”夏人龙摇摇头,说道:“她在功力方面,我只教她一半,另一半是……”
说到此处,好似有所避忌,顿住话头,望着季长风道:“季总护法……”
季长风恭身答道:“属下在!教主有何令谕?”
夏人龙神态肃穆,正色沉声,缓缓说道:“传我口谕,夏群燕从今日起不再是诛仙教的少主,我在过些时日之后,要当众宣布,把诛仙教这番心血基业,托付给一位比她前途百倍的年少英雄……”
他说出“年少英雄”四字后,目光略瞟胡云飞,似作暗示,把这位“笑面虎潇洒公子”,喜得心头乱跳!
季长风满口唯唯,躬身领命。
夏人龙又道:“你再带几名擅长轻功好手,去至后山,察看有无夏群燕踪迹,若然发现,立以飞鸽传书,我自会赶去擒她,交给钱女侠治罪!但有一事,必须严切注意!……”
季长风会意道:“教主是不是指‘水月洞天’?”
夏人龙神色肃然道:“对,在‘水月洞天’的周围里许以内,切忌狂妄喧哗,更绝不可进入洞天,滋拢窥探,只可在遥远隐蔽之处,用本教特制的‘千里眼’,悄然察看,此事不可延迟,总护法快点去吧!”
季长风抱拳一礼,立即闪身退出大厅。
“天上真人”陶天真一旁却问道:“夏教主,那‘水月洞天’,是何所在?难道里面住的,又是什么武林奇人?”
夏人龙向陶天真看了一眼,眉峰略聚,摇头说道:“陶真人,请恕我暂保秘密!”
陶天真碰了一个软钉子,脸上有点讪然,但又无可奈何,只得举杯自酌。陈丽娜看着那“碧幽狂魔”夏侯森道:“夏侯兄,诛仙教既欲对抗整个武林群雄,不能随意让人出入,夏教主前已奉烦,你的‘诸葛妙手’,要早点施展才好!”夏侯森抱拳笑道:“好,夏侯森敬遵钱军师的大令,只消赐拨工匠人手,及所需用各物,我可以立刻兴工!”夏人龙大喜道:“工匠人物,均属现成,夏侯兄可随意调用……”鸣春谷中,一干众邪,正在加强防务之事,而“饮马川”中的侠女,却在谷外痴等情郎!
饮马川,在鸣春谷口外,东北二十里开外,但并非入鸣春谷必经之路,镇集甚小,仅有几十户人家,是入山采药的“药客”们的歇足投宿之所。故而“艾家老店”虽是镇集上五六家旅店中最老牌的字号,却也小得可怜。夏群燕仍作男装,在通往鸣春谷附近,她那“诛仙教”少主的身份,自然威风不小。何况一向生性慷慨,出手大方,那“艾家老店”的掌柜艾老头,一见了夏群燕,立即堆起满面笑容趋前迎接,哈腰道:“这……这是哪一阵香风,竟把少主吹得光临小店?少主是……”
夏群燕眉头微皱,说道:“艾老头,店中可有客人?”
艾老头摇摇头答道:“一个也没有,如今不是采药佳期,少主难道还不知道我这店,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么?”
夏群燕道:“好,我来住店,你只要把拿手的‘酥油糍粑’、‘桃花香片’和‘八宝血肠’,再来几样上好酒菜,弄的漂亮味美一些,便可以三年不开张了。”艾老头知道有重赏,高兴万分,但也好生诧异说道:“少主真要住店?”
夏群燕点头道:“对,但我不会住太久,最多一夜,你把你自酿不卖的‘灵芝仙酒’,也弄上一坛来,我有重赏!”
艾老头听此一说,高兴得心花怒放道:“少主尽管放心,那‘灵芝仙酒’,我虽不卖,但对少主,却一定孝敬,并还准是窖藏三十年的绝好陈酒,还有少主最爱吃的‘白鹿香肉’,也恰有一只鹿腿是我老友带来送给我的。我老了,不能再进深山打猎了。”夏群燕太爱吃那被称为西域绝味的“白鹿香内”,闻言大喜,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金元宝,递了过去,含笑说道:“老人家,那烦你把那只白鹿腿替我加料清蒸,因为我要借你这‘艾家老店’,招待我一位好友……”
艾老头喜孜孜地,接过这足够三年生活的一大锭金元宝。连声称谢道:“是,是,多谢少主,多谢少主……”
夏群燕招手道:“老人家不要再叫我‘少主了,我已经……”
话说此处,方想脱离“诛仙教”之事,无须对外人道及,遂又顿住话头,向艾老头改口道:“老人家,我的那位朋友姓程,是位极其漂亮的年轻人物,除了他来,你这店中不要再招待别的客人了,我最多只住一夜,明天天亮便走。”艾老头喏喏连声道:“是,是,小老儿遵命,少主若能多住几日,才是我这‘艾家老店’的天大荣幸!”
说完,立即把夏群燕引入一间扫打得极为干净的宽大上房,倒好茶水,便径自退去准备酒菜等物。
夏群燕独坐房中,心潮起伏!
她为何思绪万千!不外乎为了三个人……第一个人,当然就是她从小便相依为命,是她义父而兼半个恩师的“诛仙教”教主“九龙天尊”夏人龙。
对于夏人龙,夏群燕心中有七分歉疚,三分怨懑。(懑即同宋代白话‘们’字符)。
歉疚的自然是辜负了十余年抚育深恩,怨懑的则是自己早就曾加反对,义父为何一意孤行,非要自己嫁给那险恶阴毒的“笑面虎潇洒公子”胡云飞,并不听谏言,才逼出自己与他老人家反目脱离“诛仙教”之事!
第二个人,是程晓枫。
对于程晓枫,夏群燕的心中是九分相思,一分悬忧!
九分相思,自然是由于那如胶似漆如仙似蜜的一夜恩情,一分悬忧则是程晓枫已入虎穴龙潭,能不能安然来此?程晓枫为了她夏群燕,独骑千里,入虎穴,赴艰险,夏群燕为何对他只有一分悬忧呢?因在嵩山凝碧崖翠云坪翠云山庄英雄大会上,曾与程晓枫过手,深知他一身武功,足以应付一切危险,还有一位军师姐姐“冰雪美人”陈丽娜,暗中相助,才使夏群燕对程晓枫的担忧,成分减弱一分左右。
第三个人,是陈丽娜。
对于陈丽娜,夏群燕的心中,是五分感激,五分迷惑!
感激的自然是陈丽娜相助之情,迷惑的则是弄不懂这位号称“财鬼”的“冰雪美人”,既受义父礼遇,聘为护教军师,及钱粮总管,却又完全站在自己与程晓枫一边,似乎明设邪谋,暗持正义。难道她不吃一夫多妻之醋,为何对自己这么好呢?就在她思绪满腹之际,店外响起了脚步声,接着又传来了喧哗声!
夏群燕喜出望外,出得店门,望见来人,不紧大吃一惊!
夏群燕等来的那个人,是不是“玉面神龙“程晓枫呢?如果不是程晓枫,那又会是哪路神仙呢?想知是哪一位,下回书接着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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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程双红(程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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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我写小说,除了布局、史实的研究与描写之外,主要是纯感情性的,与理智的分析没有多大关系。因为我从来不想在哪一部小说中,故意表现怎么样一个主题。如果读者觉得其中有什么主题,那是不知不觉间自然形成的。相信读者自己所作的结论,互相提供答案,只是叙述在那样的社会中,有那样的人物,他们怎样行动,怎样思想,怎样悲哀与欢喜。在我的经验中,每部小说的主要人物在初写时都只是一个简单的、模糊的影子,故事渐渐开展,人物也渐渐明朗起来。人物的性格每个人都不相同,这就所谓个性。梁山伯与祝英台,贾宝玉与林黛玉,他们深挚与热烈的爱情区别不太大。梁山伯与贾宝玉,祝英台与林黛玉之间,性格差别千言万语也说不完。(程晓枫)
第十三回 水月洞天留玄机 风尘侠女闯天关
血海浪花
&;#8226;程子君&;#8226;
第十三回
水月洞天留玄机 风尘侠女闯天关
诗曰:昆仑三日雪,
雪尽泥方深。
闭门谢还往,
不闻车马音。
洞府束荆薪,
归来煮白石。
西斋书帙乱,
南窗朝日升。
开户失琼玉,
满阶松竹阴。
故人远方来,
疑我何苦心。
展转守床榻,
欲起复不能。
疏拙自当尔,
有酒聊共饮。
欲诗一樽酒,
远慰风雨夕。
落叶满空山,
何处寻行迹?
春去春又回,
桃花月中人。
自从有了中国人,就有了中国功夫。有了中国功夫,就有了江湖恩怨。中国功夫,源远流长。功夫即武术,是海外对武林的通俗称谓。“武术”一词最早见于《昭明文选》卷二十:“偃闭武术,阐扬文令。”这里的“武术”只是泛指军事。1915年上海《申报》发表了陆士谔写的一篇叫《冯婉贞》的文章,文章说:“冯有女婉贞,年十九,姿容妙曼,而自幼好武术,冯之技,女无不习,习无不精。”此后“武术”就作为专有名词沿用下来。1988年中华人民共和国体育运动委员会武术研究院、中国体育科学学会武术学分会给“武术”下的定义是:武术是以技击动作为主要内容,以套路和格斗为运动形式,注重内外兼修的中国传统的体育项目。关于中国武术史,不在讨论此节,将另著篇章。
闲言少叙,书缘上回。
昆仑山,武林圣地,人间仙境。
山上古木乔松,依依翠竹,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珍禽异兽,争相献瑞;飞瀑流泉,明珠泻玉;端的无比壮丽,赏玩不尽雅兴,历来文人墨客挥毫赞誉,侠客武士尽展绝学,从而形成武林大派:昆仑派。名列江湖七大门派之一,其外尚有少林、武当、峨嵋、华山、海南、点苍诸派,江湖七大门派与其他名派争雄武林,一时成为佳话。
“诛仙教”就坐落于昆仑山鸣春谷中,鸣春谷外,东北二十里名为饮马川。
饮马川镇集上,“艾家老店”内有一人正在等待另一位英雄少侠。
这是一位侠女,不是别个,她叫夏群燕,诛仙教主“九龙天尊”夏人龙义女,人称“少主”。
夏群燕在各种情绪中,心潮起伏,有点迷痴之际,突然间听得了店主艾老头与人争吵之声。
夏群燕的一颗芳心,深系程晓枫,一闻人声,便赶紧叫道:“艾老头……”艾老头应声而至,推门走进上房,夏群燕向他问道:“你是在和谁争吵?”艾老头苦笑道:“是个和尚!”
夏群燕一皱眉,艾老头又自苦笑道:“这和尚不守清规,非要来我店中喝酒不可!”
夏群燕道:“济颠活佛还不是最爱喝烈酒,嗜食狗肉,常言道‘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想饮酒的和尚,不一定便是俗物,你不会请他到别家去喝?”
艾老头道:“小的正是如此说法,但那和尚却说他嗅出我这‘艾家老店’中有特别酒香,有‘白鹿香肉’,‘八宝血肠’气味,属于难得佳肴,非要来解解馋儿不可!”
夏群燕听得吃了一惊,讶声说道:“如此说来,这和尚于饮食一道,竟是大行家?”
艾老头点点头道:“他说他炼过可以媲美‘二郎神哮天犬’的‘易牙妙鼻’,对于各种佳肴名味,一嗅便知,又代人‘青鸟之使’,替人传递信讯,了却相思!”
末后数语,似有弦外余音,听得夏群燕为之心神一震。
这时,房外大厅之上,又响起了一声“阿弥陀佛”。
在艾老头的耳内,觉得这声佛号,并不十分宏亮,但夏群燕却听出对方蕴有极深厚的真气内力,知道此僧不俗!
她向艾老头道:“老人家,你把为我准备的酒菜,移至厅中,我要与这位大师,共饮几杯!”
艾老头闻言之下,连连哈腰,说道:“少主,那和尚满身酒气,真是邋遢得很呢?”
夏群燕莞尔一笑道:“衣邋遢,有何不可?心邋遢,才是厌人。你越说越觉得这位大师佯狂讽世,定是高人……”
她一面说话,一面举步,话到尾声,人已走到那卖茶酒的厅堂内。
厅内,别无他客,只见一个身材中等,头戴一顶旧毡帽,貌相和善清癯,左手拿一破芭蕉扇,腰胯一个酒葫芦,脚趿一双露出脚趾的破鞋,身穿补丁摞补丁的灰衣僧袍,看不出多大年龄的笑脸僧人。灰衣僧人一见夏群燕,遂站起身形,摇头道:”不高,不高,我老和尚属于世外之人,焉敢称高人。”夏群燕道:“大师上座,这艾家老店艾老头自酿的‘灵芝仙酒’,相当香醇,又有‘白鹿香肉’、‘八宝血肠’、‘酸溜山鸡’等,尚堪一尝的下酒之物,在下夏群燕,愿小作东道,奉陪大师一醉!”
灰衣僧人听得馋涎欲滴,呵呵大笑道:“对对,事大如天醉亦休,一醉能消万古愁,但美酒应入宽肠,若是胸襟稍窄,多愁善感之人,往往举杯消愁愁更愁,或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了!”
夏群燕笑道:“大师放心,在下虽不敢自诩心宽,也非狭隘之人,不能举杯消愁,便当抽刀断水,或是明日散发弄扁舟,我有过相思心,交过相思人,却还未曾流过相思泪呢!”
那边厢,艾老头已自把酒菜搬来,堆得满桌。
灰衣僧人相当豪迈,不等夏群燕相请,便动手自斟自饮,一连干了六七杯,又吃了一大片白鹿香肉,方不住点头,说道:“好,好,酒也好,菜也好,可惜我老和尚受人之托,身有要事,无法畅饮尽兴,否则,便醉死此处,骤告涅磐,也颇划得来了!”
夏群燕失笑道:“大师真会说笑,但不知你受何人之托?又有什么急事?”
灰衣僧人笑道:“我老和尚运气不太好,遇上了两位怪人,非要请我向他们的大嫂,带个口信不可!”
夏群燕起初以为这灰衣僧人,是为程晓枫带信,一听竟是两个怪人,遂哦了一声,随即问道:“是两个怪人,是生性怪异?还是……”灰衣僧人不等她再往下说,便又一举杯,一面摇头道:“不是生性怪异,是与众不同吧,一个身高宛若巨灵,另一个矮得出奇,自称为好小子、傻大个!”夏群燕何等心思敏捷,蓦然想到英雄大会上,所见的司徒雷、司马啸天,不禁失声说道:“这两人莫非一个姓司马,一个姓司徒?”灰衣僧人正举杯浅啜,闻言之下,惊得“咽”的一声,把整杯美酒,像未经过喉咙似的,一倾而尽,并道了一声佛号,看着夏群燕道:“夏施主,我老和尚皈依三宝,面壁诵经地,苦修了几十年,尚自毫无成就,你!你虽属妙龄,那……哪里来的前知慧觉?”夏群燕道:“在下根器俗钝,怎会有慧觉?我只是见过那一高一矮,相映成趣的司徒司马二位大侠吧。”灰衣僧人急急接道:“夏施主可曾认得他们的大嫂,请加指引,也免得我老和尚在这饮马川上,苦苦寻找!”夏群燕知晓事儿果然落到自己头上,只不知自己与程晓枫秘密定情之事,怎会被司马啸天司徒雷知道,用了这听来既觉甜蜜,又觉有点刺耳的“大嫂“称呼?她自己无法承认,只得“咦”了一声道:“我只知道他们有位结义大哥,却不知还有大嫂!”灰衣僧人念了一声佛号,接口说道:“他们那位大哥,曾由高人看过命相,算过流年,发觉身犯桃花运,大概至少也要有六位妻子!”
夏群燕皱眉道:“他们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既要寻找大嫂,又不亲自来,还要烦大师身上?”
灰衣僧人道:“他们要我代传一语给他们大嫂,说是他们的结义大哥,因有急事,无法前来饮马川了,要等到“诛仙教”英雄大会上,才可相见。”夏群燕听程晓枫不能来此,看着灰衣僧人道:“大师可知他们那位结义大哥,为何不能来么?”
灰衣僧人道:“他们那位结义大哥,虽然单人独骑,硬闯龙潭虎穴,却自有吉人相助,已安然脱险!他不能来此之故,是奉他多年未见的恩师之命,以黄金笛为凭,召入函谷关,接受一项秘传,在诛仙教的英雄大会上,一展身手!”
夏群燕听后,心中释然,寒意消除,问道:“司马啸天司徒雷二位呢?”
灰衣僧人道:“他们也挂念义兄之情,时间仓促,恐质钝难悟,便托我代为向大嫂传信,急急追随义兄而去。”夏群燕说道:“大师,不知你可信得过我夏群燕?”
灰衣僧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佛号,向夏群燕说道:“夏施主骨秀神清,根蔓极厚,将来必是‘英雄会’上人物,我这不戒酒肉的俗僧,怎会信不过你呢?”
夏群燕道:“晚辈眼前不浊,看得出大师是位世外高人,这桩讯息由我代传如何?”
灰衣僧人又是一杯“灵芝仙酒”下腹,高兴得哈哈大笑道:“妙极,妙极,想不到我老和尚竟颇有福缘,看了不少事,并捞到一顿寻常不易享受得到的美酒佳肴,大饱口腹之欲!
夏群燕持壶替他把杯中斟满,面含微笑道:“晚辈有三件事,向大师请教,大师若肯指点,晚辈当感激不尽!”
灰衣僧人爱极“醋溜山鸡”和“白鹿香肉”,吃完白鹿香肉,又用手去抓那只山鸡,选得又精,鸡头鸡腿等丰肤之处,已被被他吃光,如今又双手把整个鸡架拿起来,一面剔食鸡肉,又去舔鸡屁服,一面连连笑意点头,示意夏群燕尽管说下去。
夏群燕道:“我想知道,程晓枫的恩师,是哪位高人,他如今奉召,又去往何处?”灰衣僧人暂停咀嚼,含笑答道:“他的师父从不以姓名示人,因经常手持一管黄色金笛,只以剑术称雄,遂以“潇湘剑客”为号,但江湖中人,由于对他尊敬,称他为‘黄金笛主人’!”
夏群燕闻言,这“黄金笛主人”之名,似听何人说过?一时也想不起来。
那灰衣僧人又道:“关于程晓枫的去向,我尚不知晓,只晓得他进入函谷关后去,不太远的崆峒山附近!”
夏群燕默默记在心中,又向那灰衣僧人道:“请问大师法号,怎样称呼?”
灰衣僧人道:“我这云游八荒,以四海为家的大寺不收小庙不留的野和尚,哪有什么法号?我这老和尚喜欢喝酒吃狗肉,一身邋遢,疯疯癫癫,你就叫我痴癫和尚吧!”
夏群燕灵机一动,“哎呀”一声说道:“‘梅花仙姑,痴癫和尚,黄金笛白玉箫双主人’……原来大师与程晓枫的恩师,都是‘一仙三魔’中人物?你就是传说中的济颠活佛,这我早该想到了!”
灰衣僧人笑道:“什么‘济公活佛’,‘一仙三魔’,只是四个生平爱管闲事,并爱生闲气,曾被人捉弄得啼笑皆非,彼此大生误会,遁世逃名的老怪物而已!”
夏群燕离席而起,又是深深一揖,陪笑说道:“晚辈果然目未全盲,早就看得出大师是前辈奇侠。”痴癫和尚道:“少主不必多礼,我老和尚最嗜的是杯中酒,最馋的是香狗肉,最讨厌的便是虚伪客套的世俗礼法!”那“少主”二字,已点明对方早知夏群燕身份,用不着再事遮掩,越描越黑!夏群燕玉颊上微微一热,向痴癫和尚说道:“前辈不要这样称呼我,我已脱离诛仙教,不再是什么少主了。”痴癫和尚也不点破她女孩儿家身份,说道:“夏施主只要明辨是非,善于应付,根本用不着孤身远行,有你在诛仙教中,可以替你义父消弥掉一些无心孽累!”
夏群燕忽然动容道:“大师所说,是深慧至理,且容晚辈深思,看看可有补救之策?”
痴癫和尚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义父爱你颇深,只要夏施主把态度软化一点,若再有人略加劝解,不会没有回环余地!”
夏群燕道:“‘梅花仙姑,痴癫和尚,黄金笛白玉箫双方人’等一仙三魔既然携手重出江湖,诛仙教必将冰消瓦解,灰飞烟散!”痴癫和尚道:“此言尚早,也不一定,一来我们四个老不死的,还未必都能齐心协办,全出江湖;二来诛仙教实力雄厚,又有‘大漠双侠’为助,道浅魔高,也说不定。常言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尘世新人换旧人”,他师傅把程晓枫召去,欲加秘授,要痛下苦功,也正是这个道理。”夏群燕突然满目泪光地要向痴癫和尚屈膝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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