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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浪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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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康成道:“上官红是与一名叫杜闲的人同来,但那杜闲是个土头土脑之人,只向我要了一个‘哮喘验方’而已。”铁静听至此处,心内一宽地,扬眉笑道:“这就好了……”
郑康成身为一怔,铁静又向他面含娇笑说道:“老人家这回可看走眼了,你认为土头土脑的人却是位精于肢箧之术,可称当世第一神偷……”
郑康成眉头方皱,铁静又继续说道:“杜闲是奉我任千珊姐姐之命,跟随夏公明,企图盗他解药,因为他也是为了我晓枫哥哥,大概苦无机会,又从上官红口中得知终南山有神医,才移花接木地,把脑筋却到老人家的身上!老人家莫要动怒,晚辈替那杜闲陪罪,请求谅解!”
郑康成听了铁静所作解释,颜色略霁,低哼了一声说道:“若是这样,倒还罢了,但你们人分几路,难免参差,希望杜闲能在去昆仑山之前,至少是在那奇毒发作之前,找着程晓枫才好!”
铁静被郑康成这一提醒,不由秀眉又蹙,苦笑说道:“晚辈等别无所恃,惟江湖行侠,均下合人道,上体天心,并尽量不逾越国法之外,但望冥冥上苍,佐相吉人,莫让老人家的这种顾虑,成为事实!”
郑康成叹道:“我郑康成别无可助,以便立即开炉,再炼些祛毒神丹,万一程晓枫老弟在去昆仑山之前,不能遇见杜闲时,你便叫他赶紧到终南山找我!”
铁静大喜谢道:“多谢老人家!”
郑康成道:“我和痴癫和尚,是多年挚友,大家可以说自己人,我不和你们多作客气,要去赶紧开炉,才好是炼就点丹药备用,任姑娘寒毒定法,她的内家妙诀,用得差不多了!”
果然他话刚完,任千珊美目微睁,看着郑康成,说道:“多谢老人家灵药仙丹,晚辈集于左臂的‘玄阴寒毒’,已靠神丹化为乌有的了!”
郑康成又递过一只玉瓶,三粒丹药仙丹,含笑说道:“这三粒‘六阳追风丹’,和一瓶‘青灵丹’,两位姑娘带在身边,万一侠道中人,有人伤在‘人鬼’胡云飞的‘玄阴玉魔手’之下,或是中了其他类似寒毒时,可以及时救治!”
铁静大喜接过,知道郑康成要走,陪笑问道:“请教老人家,终南山仙人谷是在何处?”
郑康成走到崖边,伸手向左斜下方一指,说道:“两位姑娘请看,左侧方数十丈下,接近桃花潭边的那片青翠山壁后的幽谷便是仙人谷,该处景色奇佳,但仙人台毫无路径,山壁又陡又滑,没有绝顶轻功,无法下去,上来更属极为艰难的呢!至于仙人谷正前前方正是仙人台,其他三面也有路径可通往仙人谷,但是要绕过很多弯路,经历很多崎岖山路及丛林河滩,路途虽艰,但风景优美!”
任千珊见郑康成未提仙人台有高人隐居,只说路险,遂知恩师移居之事,可能秘无人知,便不再多言,说道:“多谢老人家赐药之德!”
郑康成摆手一笑,抄起青石上未喝完的“林河老酒”陈年美酒,身形微晃,隐入来处,用的居然是武林罕见的“醉里乾坤”身法。
任千珊目送郑康成去后,向铁静说道:“铁妹子,我们去‘仙人台’附近,找我师傅!”
铁静道:“任姐姐所中玄阴寒毒,是否……”
任千珊点头一笑,接口答道:“郑神医的灵丹妙药,果然神效,妹妹尽管放心,我已恢复功力,可以飞过桃花潭边这数十丈削壁,到那仙人台上!”
铁静向那徒削山壁,细看几眼,说道:“我也可以勉强下仙人台,但再想上来,却正如郑神医之言,恐怕有点费事了!”任千珊道:“这样好了,铁妹妹在此稍待,由我单独前往,一试可有参谒恩师机缘,万一上来费事之时,你还可以为我打个接应!”
铁静估计自己功力,要想毫无攀援的,上这数十丈削壁,着实有点困难,遂点头道:“好,小妹遵命,等任姐姐事毕登峰,我们也该赶赴昆仑山了,晓枫哥哥若是单人远探昆仑山鸣春谷,深入诛仙教巢穴,便不大妙了!”
任千珊早对程晓枫芳心暗许,自然为他安危着急,闻言之下,便施展上乘轻功,背依削壁双手反按,并抓半吸地,缓缓下降去。
她在下降之前,已凝目细看,发现仙人台后削壁一带,并无任何洞穴,便知恩师隐居之所,定极隐密,除非言动拜谒,不是轻易能够寻着!
任千珊一面继续徐降,一面已暗凝神功,施用“千里传音”神功,口中连续不断微吟道:“玉不碎,情不断,石不烂……”
这三句话儿,是奉痴癫大师之嘱,必须转禀恩师,至于究竟是何含意,任千珊也并不知晓……但她一路凝功传声,直至足踏仙人台上,也未见有任何反应!任千珊柳眉微皱,不知是恩师悄然远离于此?还是时机未到,不肯接见她,她正在仙人台上到处徘徊,并不断吟诵那“玉不碎,情不断,石不烂”之际,突然听得铁静以传音功力,高声叫道:“任姐姐……任姐姐……”
任珊闻声一愕,以为铁静出了什么差错,遂赶紧抬头看去。
铁静提足真气,高声叫道:“任姐姐,你反手摸摸看,你背后好像有件什么东西?”
任千珊凝神听着,心中微异,反手一摸,在背后果然摸着一片树叶。
这是因为她一身白衣,否则也不会令铁静能远远有所发现!
任千珊取下树叶,只见叶上划着极细字迹,写的是:“痴癫传语已知,珊儿可于百日后,再来仙人台!”
叶片上虽未署名,任千珊却已从语意上看出,正是恩师指示。
任千珊掉转身躯,向那片一碧如茵,看上去毫无洞穴的仙人台,恭敬拜倒,口中喃喃祝祷道:“珊儿恭请恩师金安,并遵嘱于百日后,再来仙人台参谒!”
说完,便起身,施展绝顶轻功,猱升削壁。
这片数十丈高下山壁,委实太陡滑难行。
任千珊勉强上得壁顶,已累得一身香汗,不住喘息!
铁静见她太累,双扬秀眉,嫣然道:“任姐姐,不要说话,你行调气归元,歇息一下吧!”
任千珊如言静坐调理坎离龙虎,等神归紫府,气纳丹田,百骸皆舒,疲劳尽祛之后,方妙目微睁,向铁静笑道:“多谢妹妹传声相告,你有没有看见那片树叶,是怎样贴上我的脊背?”
铁静摇头道:“我虽一直注意任姐姐在仙人台上情况,却未见有任何其他人迹,只发现任姐姐偶一转身,背后的白色罗衣之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才发话向你提醒一声。”任千珊闻言,方自苦笑一声,铁静又自问道:“任姐姐取下后后,突然恭身拜倒,莫非那东西竟是你恩师手谕?”
任千珊点了点头,递过树叶给铁静看,并长叹一声道:“我真是惭愧,平时自感能在十丈以内,听出针坠叶落之声,如今竟于脊背上,贴了一片树叶,尚告毫无觉察,这若不是树叶而是一只敌掌,或是一枚恶毒暗器,任千珊焉有命在?”
铁静见她神情沮丧,忙加宽慰道:“功行深浅,全在火候,只宜与平辈争雄不能向长辈逞胜,何况这背后贴叶之人,是你恩师!”
任千珊不等铁静再往下讲,便摇头道:“差不多年龄的平辈人物之间,我也惭愧!任千珊方知今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单及不上晓枫兄的绝艺神功,连与‘人鬼’胡云飞相较也差了一二成的火候光景!”
铁静笑道:“一二成火候,进步不难,任姐姐若下百日之功?”
任千珊连连点头,妙目电闪神光,扬眉接道:“铁妹妹说得对,我痛下百日之功,下次再与‘人鬼’胡云飞相遇时,才有希望一雪玄阴透骨之耻!”
铁静笑道:“任姐姐既然有此心,我们快点走吧,最好能截住杜闲,取了他所偷‘醉仙’郑康成的祛毒圣药,在去昆仑山路上,寻着程晓枫哥哥,才不致误了大事!”
任千珊也深以铁静所说为然,这两位侠女,便展开脚程星夜飞驰,快速赶向昆仑山而去。
古道荒山。
一根长枪,一柄长剑,枪似银龙闹海,剑似匹练盘空,这场打斗,斗得够狠、够劲、够热闹的!
三十招,四十招,五十招,六十招,七十招……越斗越快,快得连人带兵刃都分辨不清,化成了“呼呼”作响,狂风四卷的一团翻滚光影!
蓦然间……一声清叱,人影倏分,从剑影中现出一个年约六十有余的精悍灰衣老人。
这灰衣老人并不陌生,正是把任千珊、铁静诓去华山碧幽谷,不知却送了他独生子陶作风一条性命的“天上真人”陶天真。
这是一片紧贴古道的四川、陕西之间的荒山,距离剑门关口,尚有百里路程。
陶天真手指站在他一丈开外,手执一根八宝亮银枪,一位年约三十五六岁的英雄汉子,狂笑说道:“楚云龙,你是‘红旗寨’的掌门兼家主,又复名列当世‘七雄’之一的陈州大侠‘神枪无敌’,但是徒负虚名,百合苦斗之下,于那威震江湖的‘八宝亮银枪’,并未能胜得我手中的一柄长剑,一招半式!”
楚云龙右手银枪微掣,挑开腰间一块虎皮,露出插在弧形皮套上的十二根闪闪银矛,然后朗声说道:“陶老贼莫要卖狂,楚云龙银枪之外,尚有十二飞矛,你是否想尝尝滋味?”
陶天真正待答话,突然有个冰冷语音,接口道:“‘八宝亮银枪’也不过如此,区区十二飞矛又能有多么厉害?”
陶天真与楚云龙是在小山坡上较技,这冰冷语音则是从大堆怪石之后响起……随着话声,从石后走出一位*俊朗的黄衫少年。陶天真一见这黄衫少年,立即面带喜色,但那黄衫少年,却向他微一摇首示意,迳向楚云龙面前走去。
楚云龙武艺甚高,加上身为“红旗寨”的掌门家主,相当心高气傲,一听对方在石后发话,语意哂薄,心中早就升起了怒火!
他强自按捺,等黄衫少年走到面前,方冷然问道:“刚才便是尊驾认为楚云龙的十二飞矛,不值一顾?”
黄衫少年“哈哈”一笑,点了点头,看着楚云龙道:“楚兄莫要动怒,你是中原的名震江湖的陈州大侠,又名‘七雄’,武功不致太差,我没有说你的十二飞矛,不值一顾,只是觉得不会有什么大不了而已!”
他是满面笑容,蔼然发话,但却越描越黑,阴损异常!
楚云龙气得长眉双挑,钢牙一挫,凝目四外扫射!
这时,恰好有只苍鹰,平张双翼,在五六丈的高空,飘翔盘旋!
楚云龙左手忽挑,从腰间虎皮套上,飞起一支红尖银杆短矛。
短矛才出,右手银枪亦挥,“当”的一声,猛敲在银色矛杆之上。
短矛尾部被击,立即宛如车轮般,不住旋转腾空……但腾空三丈左右,突化直飞,一下刺中那只巨鹰腹部,使它哀鸣而坠!
黄衫少年看得有点动容地,抚掌赞道:“好,以飞钹或月牙刀等暗器,回旋飘飞甚易,以枪矛之属,再在飞行路线上,欲起变化更难,在当世武林中,能用这种‘轮回飞矛’的人物,恐怕是绝无仅有的了……”
楚云龙接住鹰尸,取回短矛,眉间微腾得意之色道:“想不到,尊驾居然还会称赞!”
话方至此,黄衫少年便接口笑道:“该褒便褒,该贬则贬,我向来只说直话,楚兄‘轮回飞矛’刺鹰虽好极具威力,但刺起人来,却恐怕未必有甚效果?”
他绕着弯子,还在轻视讥讽,不禁把这位“神枪无敌”楚云龙气得全身发抖!
楚云龙手中银枪一紧,长眉双挑,朗声说道:“红旗寨有两名弟子,惨死于陶作风之父陶天真老贼剑下,今日狭路相逢,本待与他一了血债,但尊驾既然横架此梁,对楚云龙一再藐视,说不得我只有将与陶老贼的这笔血债儿暂时摆一摆了……”
黄衫少年听了楚云龙这样一说,突然摇手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竟结有人命血债?常言道,人命大如天,还是暂时……”
这位黄衫少年真是妙极,楚云龙与陶天真互相斗恶时他加以中断撩拨,等到楚云龙向他摆出叫阵姿态时,他却又想置身事外。楚云龙一声断喝道:“站住!”
黄衫少年收住踅向一边的脚步,向楚云龙含笑道:“楚兄,你不管‘红旗寨’的两条人命了?……”
楚云龙冷然道:“人命之仇虽重,对楚云龙藐视之恨,却也不轻!”
黄衫少年笑了一笑道:“楚兄想要怎样?”
楚云龙道:“没有别的打算,只想以不入高明法眼的十二飞矛,向尊驾讨教!”黄衫少年眉梢略轩,“哦”了一声,冷然说道:“我又不是鹰……”
楚云龙以比黄衫少年更冷的语气,道:“人未必比得上鹰,也许会比鹰死得更快……”
黄衫少年大笑道:“好狂妄的陈州大侠,也罢,我就对着你狂言,卖句大话,只要你这十二飞矛中,有任何一根,能沾上我半丝衣角,胡云飞不劳费事,立即举掌自绝!”
自从这黄衫少年出现后,双方一直都在斗口,楚云龙根本没有机会探询他姓名来历。故而这“胡云飞”三字,着实把这位陈州大侠,听得悚然一惊!
楚云龙神色一变,遂纳气潜心,看着对方问道:“胡朋友就是独秀‘七鬼’的‘笑面虎潇洒公子’胡云飞!”
胡云飞也恢复了他那笑面杀人的潇洒态度,点了点头道:“不错!楚兄是仍想把我当成鹰?抑还是……”
话未说尽,楚云龙双眉上挑,目闪精芒,朗声答道:“武林人物,名可以败,但不可以辱!胡兄虽是‘七鬼’中顶尖人物,楚云龙既有话在先,岂能知难而退之理,仍欲领教高招!”
胡云飞伸出右手,翘起大拇指,点头含笑赞道:“了不起,这才像个大侠,楚兄请尽力施为,胡云飞虽心狠手辣,但生平言出必践,只要你一矛加身,江湖中便没有了‘笑面虎潇洒公子’这号人物。”楚云龙既知对方身份,怎敢丝毫怠慢?八宝亮银枪挑处,响起一连串“铮铮铮”之声。
十二根红尖银杆短矛,全被他挑得飞起半空。
短矛才飞,人影亦转,楚云龙人转枪旋,把十二根短矛击得变成了十二团飙轮飞转光影!
十二矛不是同飞,略有前后,是三团,六团,分为三个梯次,向胡云飞电漩射去!
眼看第一拨的三矛将到,第二拨的三矛,却一停旋转,宛如离弦怒箭般后发先至,射的是胡云飞双肋面门,与咽喉部位!
眼看,最后的六团飞矛,也倏然加速,似欲追上前面三个,分九宫部位,把胡云飞全身罩住!
好个胡云飞,他先双掌微扬,张口一吹,跟着便以“分光捉影”身法,腾身向前飞纵!
那三根宛如急矢疾射,后发先至的飞矛,被胡云飞双掌内力,加上口中真气,喷击得倒退飞回,恰与最先发出,至今犹在飙轮电转的三团矛光,撞在一起,飞出老远,纷纷落地!
剩下其他六团矛光,刚在加速前进,尚未生出变化,便被胡云飞一式“分光捉影”身法,右掌左掌一带一伸一牵一引,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右双掌,各握三根飞矛,完全抄在手内!
这种惊人变化之举,令这位“神枪无敌”楚云龙惊得目瞪口呆!
他是一门宗主,见闻渊博,虽久知“人鬼”胡云飞厉害,却未想到竟厉害到这等地步!
这十二飞矛,同时飞发,前是三矛,后是九矛,中蕴无穷变化,自信当世武林中,能够抵抗躲避之人,不会太多,想不到竟被对方轻易地一齐破去。就在楚云龙目瞪口呆之际,胡云飞已在七尺前落地,掷去手中六根短矛,目闪凶芒,深声喝道:“十二飞矛不俗,可惜只能射鹰,不能射人!胡云飞领教之余,有点技痒,楚兄接我一记旁门左道的‘玄阴玉魔手’如何?”
话音才了,右掌便已推出,掌风不过微带阴寒,似乎并未挟有什么震岳推山的奇强劲力?楚云龙自是识货,知道这是胡云飞得自“大漠双侠”的看家绝学。
他忙把银枪插地,运足丹田真力,掌心红若朱砂的两手齐翻!
“朱砂掌”力,属于阳功,用来对付“玄阴玉魔手”的打算,本没有错!
但双方功力,有了距离,以致双方掌力才一相合,胡云飞纹风未动,楚云飞却“腾腾腾”地,连退出四五步去,嘴角间溢出黑血,颓然倒下!
“天上真人”陶天真见状,腾身抡剑,便往下刹。
胡云飞一声狂笑道:“陶天真何必多此一举,小弟的‘玄阴玉魔手’之下,几曾留过能够活命之人?”
陶天真闻言,立即缩手,胡云飞又向他苦笑道:“陶大哥快点和我出趟剑门关吧,我还有桩天大噩耗,必须向你报告!”
他话音落处,人已腾身拔起,弄得陶天真只好带着满腹惊疑,急急尾随胡云飞而去。
楚云龙身受“玄阴玉魔手”重伤,脏腑翻腾,连羞带怒,一下便晕了过去。等到他渐渐恢复知觉,耳边便听得有人和声问道:“仁兄是被何人所伤?从你插在地上的‘八宝亮银枪’看来,莫非兄台竟是号称‘神枪无敌’的陈州大侠楚云龙大哥么?”楚云龙知道被人援救,口中清香,似刚服了什么灵丹,微睁双眼,看出站在自己身边,殷勤探问的,是位比自己年轻,更潇洒的白衣少年。他长吸了一口气,觉得尚可支持,点头说道:“在下正是‘红旗寨’门主楚云龙,敢问兄台怎么称呼?”白衣少年笑道:“小弟程晓枫……”
原来程晓枫所走路径,与胡云飞相同,惟因沿途注意打听探问任千珊、铁静二女,及司马啸天、司徒雷等人踪迹,以致反而迟了一步!他行至此处,发现楚云龙晕倒地上,又从银枪、飞矛等物,猜出可能是红旗寨门主,便喂服丹药,将他救醒。
楚云龙已“哎呀”一声道:“楚云龙听得舍妹楚天月告知,程兄在翠云山庄英雄大会上,以神功绝艺,技压群雄,侠骨丹心,使人钦敬,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事儿……”
这位“神枪无敌”的脏腑内伤太重,虽被程晓枫救醒,并服以灵药,仍然中气极弱,说起话来都有点力不从心!
程晓枫道:“楚大哥有何事相托?你最好暂时不要说话,勿动忿怒,先调气行功,将息调理……”
楚云龙早已觉察自己的内伤严重程度,苦笑道:“我内腑重伤,生望已绝,周……周身如坠冰窟!寒……寒……寒透骨髓,痛苦已极!再加上本身已无法提紧真气,想请……想请程兄在……我心窝‘七坎穴’上,替……替我点上一指……”
他边自说话,边自己冷得面色青紫,全身发抖!
程晓枫剑眉一皱,在楚云龙身畔盘膝坐下,伸手反扣住‘寸、关、尺’,替他细诊脉象!
楚云龙叹道:“程兄不必费心,内脏几碎,寒毒难禁,你就早点助……助我解脱了吧……”
程晓枫听他两度提到寒毒,加上诊出脉象中的奇异情况,恍然大悟地,看着楚云龙道:“楚兄,你莫非遇见了‘七鬼’中最为厉害狠毒的‘笑面虎潇洒公子’胡云飞,是伤在他的‘玄阴玉魔手’?”
楚云龙似乎有点回光返照地,中气突足,点头答道:“程兄高明,法眼无差,请你于助我解脱后,将今日情形隐匿,莫告舍妹,因她性如烈火,功力又悬殊太甚,若去寻仇,必又平白丧失性命!”
程晓枫向楚云龙摇了摇头,面含微笑地,加以安慰道:“楚大哥莫要老是动这解脱不祥之念,我要你暂回红旗寨,苦练神功,日后亲手向胡云飞前雪此恨!”
楚云龙苦笑道:“程兄盛情,固然可感,但我生机已绝……”
程晓枫微微一笑,道;“他有伤人手,我有回天力,谁说楚大哥生机已绝?”
楚云龙叹道:“胡云飞的‘玄阴玉魔手’,据说传自大荒,江湖无人能解……”
程晓枫道:“谁说天人,楚大哥文采*,总该听说过‘虎项金铃,系者能解’。”
他说话间,回手入怀,把胡云飞在华山碧幽谷与自己三阵较技,第一阵掌法成和,第二阵轻功落败,因忽有要事,提议把第三阵兵刃之战暂作保留时,所给的那粒独门解药取出。楚云龙惊道:“解铃原是系铃人,莫非程兄与胡云飞竟……竟有甚深关系?”
程晓枫道:“薰犹难共器,冰炭不同炉,我不是与胡云飞有甚深厚关系,而是曾和他打过一场赌,才赢得这粒‘玄阴玉魔手’的独门解药!”
他看楚云龙内伤极重,已到了生死边缘,而另一位受“玄阴玉魔手”伤损的“九天玄女”任千珊,尚不知人在何处,且权衡轻重,决意先救下这位陈州大侠再说。
主意拿定,立即把那粒丹药,递向楚云龙的口边,含笑说道:“这是胡云飞亲手送给我的“玄阴玉魔手”独门解药,楚大哥请安心服用,我再隔体传功,助你一口真气,你便可度过一劫!常言说得好,蝼蚁尚且偷生,为人岂不惜命?”楚云龙闻得是胡云飞“玄阴玉魔手”的独门解药,自然心中狂喜地,立即服食下去。程晓枫伸出右掌,贴住楚云龙的“脊心穴”,缓缓传入真气,助他引导药力,散达四肢百骸!但隔体传功未久,程晓枫突觉有异,脸色大变。
楚云龙苏醒后,先是由于难禁寒毒,全身抖颤,后来像是“回光返照”,才好了一点,但经程晓枫喂药传功后,却不仅未见好转,反而又颤抖起来,并比先前颤抖得还要厉害!他大惊之下,失声问道:“楚大哥,你服药后,心中觉得怎样?莫非仍是寒气难怯?”楚云龙咬牙道:“胡云飞人称‘笑面虎’,心狠手辣无比,程兄……恐怕是上……上了他的当了……”
程晓枫也情知不妙,赶紧自楚云龙背后,缩回双手,准备改点他“三元大穴”,先行稳住伤势再说。
那知手掌才撤,所传真气一断,楚云龙低低“哼”了一声,竟似施展极上乘的“缩骨神功”般的全身急递收缩!
程晓枫钢牙猛挫,欲救无方,竟眼睁睁地,看这位“红旗寨”家主,“神枪无敌”楚云龙,在眨眼之间,骨肉齐消,化作一滩血水!
事情已明了了,胡云飞给自己持以解救任千珊的不是解药,而是化血封喉的穿肠毒药!不过,此人太以阴毒,他是在毒药以外,加了层用上好解毒药物所作外壳,才使自己虽经细心验看,仍然无法觉察!
尚幸自己不曾找着任千珊,未令胡云飞阴谋得逞,但却阴差阳错地,把楚云龙害得身遭惨死!
这时,程晓枫真是欲哭无泪,心中难过到了极处!
因为,虽然自己不曾路过巧遇,下手解救,楚云龙身受“玄阴玉魔手”重伤,也属必死无疑,但他直接死因,却是自己的中人毒计,误投毒药物啊!
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这种情形自然使程晓枫对于楚云龙负担了精神之上的极大的歉疚!
胡云飞外药内毒的毒力太厉害,楚云龙肉骨俱化,只在血水中残留了一些毛发牙齿,以及零碎衣物。
程晓枫想为他妥为埋葬,都告无从,只有先挖了一个浅坑,再拔了那根插在地的八宝亮银枪,拾回十二根红尖银杆短矛,连同血水以及破衣衫,准备替这位“红旗寨”的一代家主,筑上一个衣冠兵器冢儿好留待他亲友等人,日后加以凭吊或运尸土回归故里!
但就在即将掩土之际,程晓枫剑眉忽剔,又从血水中,拾回一根短矛,擦拭干净,收在身畔。
然后掩土筑坟,削石为碑,运用金刚指力,在碑上刻上了“陈州大侠神枪无敌楚云龙之墓”字样。最后,程晓枫深施一礼,肃立坟前,向这三尺黄土,许下了两桩心愿:第一桩心愿是他对误投毒药,害死楚云龙之事深为致歉,为了弥补这项歉疚,程晓枫许愿必杀胡云飞,为楚云龙报仇,并还尽量利用所取回楚云龙那根惯用暗器——红尖银杆短矛,作为替他雪恨之物。
第二桩心愿是他立欲为楚云龙尽力拊持他唯一妹子“赛貂婵”楚天月,加以成全造就,使她接掌“红旗寨”门户,甚至于获良好归宿!
说也奇怪,在程晓枫许愿之际,楚云龙的坟头上,便起了一阵极轻微的羊角旋风,卷起一细沙落叶在风中胡旋乱舞!
直到程晓枫把心愿许毕,这股旋风,也立即渐渐散去了。
程晓枫看在眼中,好生伤感地,又向坟头把手一拱,含泪叹道:“楚大哥英灵不远,鉴此精诚,今后,凡属“红旗寨”之事,只要程晓枫力之能及,无不纳为已任!”
程晓枫料理楚云龙后事已毕,自然是远奔昆仑山,期望找到义弟司马啸天、司徒雷,与任千珊、铁静二女,免得他们为自己身中奇毒之事,担心焦急!
该处山地距离“剑门关”,约莫百里路程,葬毕楚云龙,已是黄昏时分,程晓枫本不想觅店投宿,打算依仗恃那绝顶轻功,来个彻夜飞赶,天明即可到达。
谁知才走不久,天时即变,降下倾盆大雨。
武功再高之人,也只能凝聚罡气,避开一时,无法长期御雨。
俊逸潇洒的“玉面神龙”程晓枫,在这时不得不停,来势极猛的倾盆大雨之下,已变成一只狼狈不堪的落汤鸡了!
全身湿透,心中难过,程晓枫想找家客栈,准备烤干衣服,好好睡上一宵,等到雨停再走。
偏偏因所行乃是山路,只因错过宿头,下个镇店,至少也在二十里之外!
无可奈何之下,想寻个山洞,暂过避避这种罕见大雨也好,程晓枫站立于一株大树之下,凝目四望。
大雨如倾,夜色如墨,加上风在狂啸,雷在狂鸣,确实有点令人心怯!
忽然,程晓枫紧蹙着的双眉,为之一展!
因为他在电光停闪的极度黑暗中,看见了隐隐约约的一处灯光。
灯光来自西南方,至于距离,难以计算,约莫当在里许之外。
程晓枫有此发现,心中大喜,身上已全湿透,索性向那两点灯光,冒雨驰去!
但他心中却边行边自揣摸,通常猎户樵夫的山居灯光,远处只见一点,如今怎么是一般高下的两点并列?里许远近,转瞬即到,才知那不是猎户山居,而是相当气派的一所庄院。
庄中大片灯光,因高墙所蔽,程晓枫在远处所见的,只是庄门上所深嵌在内,不怕风雨的两盏“气死风灯”。
由于这“气死风灯”的光度极盛,使程晓枫可以看出庄门上横匾“飞燕山庄”四字!
由此横匾来看,可以想见山庄庄主定是位豪富世家。
虽然时在深夜,又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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