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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浪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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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群雄逐鹿会中原 侠骨飞燕震江湖
血海浪花
&;#8226;程子君&;#8226;
第一回
群雄逐鹿会中原 侠骨飞燕震江湖
诗曰:飘飖周八泽,
连翩历五山,
流转无恒处,
谁知吾苦艰?
愿为中原草,
秋随野火燔,
糜灭岂不痛,
原与株荄连。
东西经七陌,
南北越九阡,
忽遇回风起,
吹我入云间。
昔黄帝受命,风后受《河图》;舜、禹有天下,凤凰翔,洛水出《书》;汤之王,白鸟为符;文王为西伯,赤鸟衔丹书;武王伐殷,白鱼升舟;高祖始起,白蛇为征。天下归功,致太平,居八甲;共礼乐,居万民,嘉乐家和兴。圣人清净行中正,贤人福至民从命,江湖儿女共沾巾。有德者过之,无德者不及。周朝凡八百六十七年,夏朝四百数十年,汉朝四百二十六岁。帝王之兴,不常一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阴阳交合,五行生万物,人吃五谷,乃生异心,天下遂分圣人贤才君子小人伪君子,圣人贤才君子唯美,小人伪君子难防,天下虽大,莫非王土,非一人之天下,必生祸端,乱世出英雄,太平生江湖。
华夏凡历三国、两晋、五代十国、隋唐、宋元及辽金西夏大理西域诸小国等朝代更迭,到了大明朝,中国达到鼎盛时期,版图与盛世非世界各国可媲美。自然也引出江湖纷争,武林道上即将迎来一番腥风血雨。
江湖近来出了“七雄五霸”响当当的武林人物,人人都是威震一方的英雄豪杰。“七雄”是有的,“五霸”是各方英雄提起,要造成那“七雄五霸”之名,名满江湖?于是,由中原女侠“铁观音”铁静发起,在五岳之中岳嵩山凝碧崖的“翠云坪”上,召开一次“英雄大会”。会期定于七月初七,凡是精于武艺的人,均可参加。欲决雌雄,试问谁可以雄霸天下。
英雄会自宜所拟“五霸”名号,遂有武林同道不服,互相较技,若能连败十人,或技压群豪,便公认此一尊号。“五霸”以五行之数为限,倘若全部超过五人,又须较量武功,由弱者让贤。铁静本人,原为中原“黄河女侠”之名,并已定出极为响亮的五行之金的“铁观音”尊号,欢迎五湖四海的英雄侠女,翩然光临,各尽其能,务使争获这项尊号之人。武学不是浪得虚名,需有真才实学,以免贻笑天下。
嵩山,地属河南。河南,地属中原,武林群侠会中原,“群雄逐鹿,志在中原”,鹿死谁手,拭目以待。六月才过半,期望一举成名的英雄豪杰,便均挟技群来,以天山南北、白山黑水、塞北江南、东至大海到西到荒漠,从不同道路逶迤而来,向嵩山凝碧崖的“翠云坪”进发。当然,其中不泛有巾帼女杰,红妆侠女。
嵩山,中国五岳之中岳,山有太室和少室两山组成。“天下第一名刹”之“少林寺”便座落在少室山上,而“少林派”乃天下名门正派,与武当山“武当派”并称武林“泰山北斗”。嵩山雄伟高大,奇拔险峻,绵延百里,横列如屏,层峦叠嶂,景色壮丽;更有云烟缭绕、出尘离世的名胜古迹,让游人香客络绎不绝,达官贵人拜山朝拜。不愧为天下名山,禅宗圣地。
天下群雄等举目往前一看,果然前面崖壁上面有丈许方圆的“凝碧崖”三个大字。左侧百十丈的孤峰,拔地高起,姿态玲珑生动,好似要要飞去的神气。那凝碧崖与孤峰并列,高有七八十丈,凝碧崖上面藤萝披拂,满布着许多不知名的奇花异卉,触鼻清香。右侧崖壁非常峻险奇峭,转角上有一块形同龙蛇的奇石;一道二三十丈粗细的急瀑从石端飞落。离那奇石数十丈高下,又是一个粗有半亩方圆,高约十丈,上丰下锐,笔管一般直的孤峰。峰顶像钵盂一般,正承着那一支大瀑布;水气如同云雾一般,包围着那白龙一般的瀑布,直落在那小孤峰上面,发出雷鸣一般的急吼。飞瀑到了顶端,测起丈许多高,瀑势到此分散开来,化成无数大小飞瀑,从那小孤峰往下坠落。峰顶石形不一,因是中丰下锐原故,有的瀑布流成稀薄透明的水晶帘下;有的粗到数尺,有的细得像一根长绳,在空中随风摇曵;俱都流向孤峰下面的一个深潭,顺流往崖后绕去。水落石上,发出来的繁响,映着潭中的泉声,疾徐中节,宛然一部绝妙音乐;听到会心处,连峰顶大瀑轰隆之响,都会忘却。那溅起的千万点水珠,落到碧草上,亮晶晶的,一颗颗明珠一般,不时随风滚转。近峰花草,受了这灵泉滋润,愈加显出土肥苔青,花光如笑。
群侠看得痴了,恍若如若仙境。赞叹之余,遂各施展武功绝学攀崖而上,径往凝碧崖“翠云坪”而去。
众人由嵩山的东面而来,自然要上凝碧崖“翠云坪”,必须先登“凌云壁”,其中最难走的一段路,便是“鬼见愁”山坡!“凌云壁”高有*十丈,几乎完全壁立,毫无樵猎小径,或滕蔓草树,以供攀援,尤其近壁顶的十六七丈,更是一削如砥,被当地人命名为“鬼见愁”,除大量身负绝顶轻功之人,或许还可勉强纵跃登上,功力稍差一点,只有望坡兴叹,愁容满面而已!只有飞鸟或猿猴或可越过攀登而上,就连鬼魅见了就发愁,,“鬼见愁”名不虚传!“鬼见愁”下,有方圆丈许的一片倾斜略之处,行人至此,因已攀纵七八十丈,精力甚疲,便是一等一的江湖好手,也非在此静坐调息,待疲劳除祛以后,方能继续攀援登高。
诚然,要去翠云坪,并不一定非要翻越这一“凌云壁”不可,也有别的路可走,但别的道路,却需绕越不少峰崖洞涧,山远壑深,要远达五六十里,再说同样要登高窜矮,跋山涉水,不太好走。所以,很多英雄好汉选择从凌云壁而上,结缩去翠云坪的路程。
六月底的黄昏。暑气未消,山中景物依然苍翠。仿若不知秋天已然来临,鸣蝉在枝头高歌;花香鸟语,盛夏的果实在枝上硕硕盈实,让人垂涎欲滴。
凌云壁上,突闻人语……“好小子,我快爬不动了!”“傻大个,你怎么这样没用,连段山坡都爬不动,还去争什么‘五霸’了?别做春秋大梦了。”“不是我没用,是整整一天没吃饭了,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行啊!我又不像你有酒喝就行,我从小就怕挨饿!”“别说废话了,加把劲,咬紧牙关,我还不是一天一夜,没有喝酒?到了翠云坪上,便得有吃有喝,“黄河女侠”铁静这次大宴客,对所有赴英雄会群雄,都一律有得酒足饭饱!”“哼,好小子,我不想去争什么‘五霸’尊号,只想早日抓住那偷我们银子的小贼,我非狠狠地揍他个半死方解我心头之气!”
“哎,那可不成,没有你这傻大个的配合,我们哼哈二将的“神烟鬼火”两招绝学,如何施展?又怎能夺得威震江湖的‘五霸至尊’…… ”
语音未落,一阵沉重的喘息声,从“鬼见愁”前那片稍为平缓之处以下,慢慢爬上两人。这两人相映成趣,一高约八尺五六,傻大黑粗,面似盔墨,头如麦斗,眼似铜铃,双耳招风,如一个顽童天真的神色,年龄不似甚大。旁边站着一个则身高不及五尺,骨瘦如柴,满面赤枣,弱不禁风,远看去似一孩童。
粗黑的大汉才上平坡,便用鼻子连嗅,怪叫一声,说道:“好小子,我怎么闻到了烧鸡香味?猜得不错,定是河南道口烧鸡。”那满面重枣的低矮汉子也道:“傻大个,我好像也闻到酒香了!”这时,那傻大个和好小子来了精神,四道目光,聚集一点。
“鬼见愁”下的削壁之前,盘膝坐着一个红衣老妇,老妇身旁,有一根龙头拐杖,乃系镔铁铸制,乌黑发亮,冷气逼人;一只酒袋,和吃剩下的半只烧鸡。老妇满脸皱纹,头发银白,看上去约摸六七十岁,但偌大把年纪,却衣着妖艳,令人作呕状又不寒而慄!当然谈不上什么诱人容光之美,龙头铁杖,也系女人兵刃,不会引起男人兴趣,只是那一袋美酒,半只烧鸡,引得傻大个和好小子二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粗黑大汉见那老妇正垂脸调息,便向那低矮汉子说道:“好小子,看来这位老婆婆已吃饱喝足,正在调气凝神,准备登坡,我们可不可以向她……”话未说尽,一声冷笑,红衣老妇突然睁开双目。笑声已冷,目光更冷,但最冷酷的是,还是她的动作。
只见那红衣老妇打开酒袋,把袋中尚存大半的奇香美酒,全部淋洒地上。酒香飘来,但见那低矮汉子“好小子”,喉结连动,“咕咕咕”地,咽下了几口馋涎!手扬处,烧鸡又飞!粗黑大汉“傻大个”几乎把两只铜铃大眼,迸出眼眶,但也无甚办法,眼睁睁地,看着那半只道口烧鸡,飞附凌云壁下。看着这两个汉子的馋相,红衣老妇又嘿嘿地笑了几声,森冷笑声中,又夹杂着几分得意!
红衣飘处,铁器丁丁,那老妇施展惊人的绝顶轻功,甫落几下,便直取“鬼见愁”顶!傻大个和好小子,对烧鸡对美酒馋不馋?对人,当然恨?他们在这“鬼见愁”下,真是馋得断魂,恨得切齿,更愁上加愁。再馋,再恨,再愁,却不说出半句话来!因为,他们是正派侠客,不是绿林草莽,若不顾廉耻,他们在盘缠被神偷得精光之后,何至于挨饿;可以再去再抢别人,白吃白喝,仗着一身好武艺,来个顺手牵羊!
如今,红衣老妇的动作,虽然冷酷刻薄,但人家是倒自己的酒,扔自己的鸡,于情于理。故而他们恨的人,不是红衣老妇,只恨在途中把他们偷得分文没有的一位妙手神偷,不然凭他们司马啸天、司徒雷二人,怎么饿得这般狼狈模样,在“鬼见愁”下,惨遭如此大辱。
傻大个司马啸天,比较深沉内蓄,紧咬钢牙,使滚出的眼泪往肚子里流了下去……好小子司徒雷,去天生童真豪爽,忍受这等羞辱,在红衣老妇上了“鬼见愁”后,便一屁股蹲在地上,大嘴一咧,如孩童般大哭起来。
但才哭半声,便满面通红地,伸手捂住嘴巴,唰地站了起来,转过头去。
原来,“鬼见愁”下,有人飞奔而来。
白影如云,飘然而上,这来人太漂亮了!但见来人是一位剑眉高挑,目若朗星,鼻如悬胆,脸若桃花,发如乌云,一袭白衣,宛若美女,美得不能再美的英俊少年,年纪二十二岁模样,书生打扮,身无兵刃,左手提着一只布包裹,右手则拿着则才红衣老妇所抛的半支道口烧鸡。
白衣少年俊目一扫司马啸天、司徒雷二人,含笑问道:“两位仁兄为何抛这烧鸡?这件暗器险些把小弟打得翻下凌云壁去了!”
这时,司徒雷已悄然擦去眼泪,回过脸来,噘着一张大嘴说道:“我们已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饿得头昏眼花,谁还舍得丢甚烧鸡呢?”司马啸天喝道:“好小子你……”
司徒雷道:“傻大个,你别瞪眼,这又不是丢人现眼的事儿,说又何妨?我们盘缠被小贼偷光,是名门侠士,怎可强取豪夺,才至于如此,并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白衣少年见了二人模样,又听了他们所作称呼,不禁有点忍俊不禁,勉强绷着脸,抱拳笑问道:“两位仁兄高姓大名,可否告之?”司徒雷道:“他叫好小子,其实我叫司徒雷;我叫他傻大个,他叫做司马啸天,武林道上的朋友给我们送了雅号‘哼哈二将’”。白衣少年笑道:“原来是司马司徒两位大哥,小弟程晓枫。”
语音甫落,手中半支烧鸡又飞,少年程晓枫从包裹里拿出几样物什,边含笑道:“二位大哥如不嫌弃小弟,便让程晓枫来做个地主之宜!”
司徒雷和司马啸天先是瞪了眼,后又直了眼!瞪眼的是,那半只馋煞人的烧鸡,第二次飞下了“凌云壁”;直眼的是,白衣少年程晓枫的包裹之中,滚落出了更好吃的烤鸭、乳猪、狗肉、酱肘、腊肉、烧鱼、炖兔等美味!
司马啸天的喉中,也是在“咕咕”作响。而再看司徒雷的舌头正舔着嘴唇呢!
在程晓枫的布包中,除了这些下酒好菜之外,还有一壶花雕美酒。
在程晓枫说出了“尽地主之宜”五个字后,司徒雷带着满脸渴望,却又有点不敢相信的神情,嗫嚅问道:“程……程兄弟,你……你要请我们吃这个么?”
程晓枫把那些原是粗野的下酒菜,但此时此地,却无异珍肴仙酿的山珍海味及花雕酒等堆放于一块大青石上,向司徒雷司马啸天伸手笑道:“两位大哥,不成敬意!”
司马啸天瞪着一双铜铃大眼,对司徒雷道:“好小子,常言说得好:‘君子无功不受禄’,咱们对程兄弟的酒菜,不能白吃白喝是不是?”
司徒雷平生嗜酒如命,一天一夜未能喝上一丁点儿酒,面对那壶花雕酒,实在无法忍耐得住,遂一把抓起酒壶,对口猛饮,一面狂笑道:“傻大个拼命吃吧,我们只要记得程兄弟的这一饭之恩,将来报答才是,要不然,以我那千金为报吧!”
那边司马啸天已是一阵狼吞虎咽,已先把那整只烤鸭,吃下肚去,忽然灵机一动,向司徒雷眨下眼皮道:“好啊,好小子,你提起了你的千金,倒使我想出了一桩好主意……”
话音顿处,转脸向程晓枫问道:“程兄弟,大名是晓枫二字?”
程晓枫点头笑道:“对,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晓’;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的‘枫’字……”
司马啸天又伸手抓了一只乳猪,连啃几口,轩眉笑道:“好小子,平时哩你有学问,今日恐不及我,像程兄弟这等高雅人物,他会稀罕你的千金吗?”
司徒雷已喝大半壶酒,扯了一把狗肉在手,愕然问道:“傻大个,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报答吗?”
司马啸天大笑道:“恩师教我们武学功夫,白天习武,晚上从文,不是常说要‘知恩图报’么?我如今已然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妙策来!”
这不单使司徒雷觉得诧异,连程晓枫也向这位外表憨厚,其实却隐藏着绝顶聪明的粗狂大汉含笑注目。
司马啸天吃完那只乳猪,摸摸滚圆的肚皮,满脸含笑道:“我记得我们的爹娘,非常羡慕《封神演义》上的神将哼哈二将,才在生下你我之后,才以“啸天”、“雷”为名,希望咱们长大成人后,有神通之能,除暴安良,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好光宗耀祖……”
司徒雷点点头:“正是如此……”
司马啸天又接着说道:“当年,哼哈二将和其骁勇,勇冠三军;最后周武王姬发率大军伐商纣,二将战死于沙场,武王代殷后,建立大周朝;姜子牙在封神榜上把哼哈二将封成神将,遂成门神。”
司徒雷恍然道:“傻大个,你是打算和我作程兄弟手下的哼哈二将?”
司马啸天笑道:“正合我意。但不知程兄弟……程少侠肯否收留?”
程晓枫剑眉挑处,居然毫不推辞地点一点头,笑道:“承蒙厚爱,小弟怎敢不从,我们兄弟三人,便对天一拜……”
司马啸天慌忙摆手叫道:“程少侠,你弄错了。”程晓枫笑道:“没有错,两位大哥听说书艺人讲史,应该知道哼哈二将虽在周武王姬发帐下为将,虽未义结金兰,情同手足;上阵亲兄弟呀!我们江湖人物,只要肝胆相照,论甚么尊卑地位?小弟程晓枫素来敬重司马啸天司徒雷两位仁兄这等血性汉子,何分主仆呢?”
三人一叙年庚,司徒雷年龄最长,司马啸天次之,程晓枫最小。程晓枫本欲按年庚结拜金兰,正待说与两位大哥。
司马啸天大叫道:“我看我们不必按年庚,好小子本比我大,但凡事听我的,你年纪虽幼,但你在咱们三人中人最绝顶聪明,心地善良。你为大哥,我为二哥,他为老三弟。就这样定了啊!不许反悔哦?”
司徒雷也嚷道:“若你程兄弟不嫌我们碍手碍脚,咱们就这样吧!”
程晓枫哪里肯依,但又拗不过他们,沉吟一会儿,遂含笑道:“即承二位大哥错爱,愧杀小弟也,好吧!二弟,三弟,我们便指美酒为凭,烧鸡烤鱼为证,在这嵩山凝碧崖“鬼见愁”下,来个别开生面的金兰结义!”
三人便拈土为炉,插草为香,一同拜倒,三人齐声说道:“苍天在上,我们三人今日义结金兰之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拜毕起身,司徒雷向程晓枫问道:“大哥不会无故攀登这‘凌云壁’吧,莫非也是打算前往翠云坪,参加英雄大会么?”
程晓枫笑道:“我虽是前去翠云坪,参加由‘铁观音’铁静主持的英雄大会,却不想争什么‘五霸至尊’称号,只想多结识几位有肝胆,有血性,有抱负的英雄好汉,两位大哥就是呀!”
司徒雷司马啸天齐声道:“大哥,不可以再称呼我们叫大哥了,咱们现在已经‘桃园三结义’了,不可不可!”
程晓枫笑道:“好吧,我的二弟三弟,都是大哥的不是!”
司徒雷笑道:“大哥不愧是大哥,三弟我佩服呀!”
司马啸天对司徒雷瞪眼叫道:“好小子,少废话,别再偷懒,咱们该爬这该死的‘鬼见愁’了。”
程晓枫道:“三弟不谈,以二弟这巨灵神般的身材,能练出绝佳轻功,上得凌云壁,实属不易啊!”
司徒雷接口笑道:“大哥,我们在轻功方面,还可以说算过得去,但一身硬功夫,却敢与天下英雄,比试一番!故而连爬坡攀壁,都是用最原始最笨拙的摸爬方式,但颇有实效,只要吃饱喝足,力气够用,连百丈悬崖,也可以视为平地!”
程晓枫目注司马啸天笑道:“二弟,刚才那些烧鸡乳猪,恐怕还不够吃个半饱吧?”
司马啸天摸摸肚皮,又抹了抹嘴,嘻嘻笑道:“马马虎虎还行吧,大哥,我和三弟先替你开路登坡,等到了黄河女侠‘铁观音’铁静的大宅之中,然后再滋补滋补,把她家吃光喝净!”
话音未落之际,一大一小两条人影,一跃一纵间便是五六丈地,双双扑向“鬼见愁”削壁而去。
待到去势一虚,司马啸天司徒雷的四手齐伸如钩,十指半隐石壁内!
轻轻往下一拉,借力穿身,腾空如箭,窜出而上一丈有余。
不消片刻,二人便已爬上了“鬼见愁”顶。
程晓枫看得好不欢喜,暗叹这两位盟弟,真是习武良材,以司马啸天那等巨灵神,能使这身好轻功,以司徒雷如此身材,能练出这刚韧指力,不是眼见,委实令人难以相信……自已身为大哥的,不能仅凭仗一饭之恩,倚靠一壶美酒,几样小菜;令人低头,总得拿出点真才实学,让两位兄弟看一看。
心念一起间,一式“飞龙在天”,身形笔直如箭,穿空七丈!
就这一手,已令“鬼见愁”山顶的司马啸天司徒雷,看得相互动容、心中佩服!
程晓枫故意是卖弄一手轻功,施展的绝世轻功“游龙功”,又叫“平步青云”的内家绝顶轻功,左脚右膝,右脚左膝,腰部微弯,头部稍摆,手脚互摇,接连几踹,身姿如天上飞的神龙,故而得名。宛若游龙蜿蜒在削壁上,又犹如平步升起的一朵白云,可蹑空飞越二十几丈,又唤“平步青云”轻功,端得好看优美。
话已至此,他已在“鬼见愁”上的七丈高空,掉头一摆,一扑一晃间,双手平分,双脚平展,像一条白龙从天而降,盘旋而下。
眼看已飞到司马啸天、司徒雷头顶,疾把双臂一抖,收住疾扑之势,凌空而降,宛若一片白云,点尘不惊,飘然落地。
司徒雷一伸舌头,憨笑道:“大哥,你莫不是神仙?”
程晓枫摇头笑道:“我乃凡胎肉体,怎说神仙?我不过在轻功和剑术上,稍有成就而已。
我师父曾对我说:‘要知道武林高手俗语说胆稳两字,就是儒家的气质,佛家的禅功,道家的修身养性,也就是俗语所说的沉住气;再总括一句,就是一个静字。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动即动,静即静,有时静即是动,动即是静。……凡世间百事,都是由静生慧生动,由动生静生悟。或由静生慧生悟,抑或由动生慧生悟。无论坐禅养气,都是静字入手;武林人物所以要练到胆稳,也因胆能稳,心也能静,心能静就可抵隙蹈瑕,克敌致果了。古人所说,神君泰然,百体从令,也是这个意思。把剑术与人合二为一,人以气驭剑,才是至高境界。凡百兵器亦然。徒儿,你若能儒家佛家道家养气修身的内功心法溶于武功之中,其武功境界将前所未有。而无招胜有招,以无法为有法,乃为武学最高境界。’”
司马啸天瞪着两只大眼,对程晓枫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惑然地问道:“大哥,你所说的武学太深奥了,我们也听不懂。你既精剑术,你的宝剑呢?”
程晓枫笑道:“剑在心中,无须随身佩带……”
司徒雷见司马啸天正搔头皮,那边厢已然骂道:“傻大个,你怎么这样愚笨?大哥刚才所施展平步青云轻功,游龙破空,身如轻云,则内家功力已臻化境,已可摘花飞叶,均可取人性命,根本不需佩剑在身,只消一枝柔柳,甚至于三尺鲛绡;都可化为水滴穿石的神兵利器!”
程晓枫笑道:“三弟,你与二弟所练的都是全身刀枪不入的“乾坤混元金刚气”这般上乘神功,我说得对么?”
程晓枫对二人道:“我听师父他老人家说过,这‘乾坤混元金刚气’不比练‘童子功’,虽有神功护身,自然再好不过,但是……但不知你们有无兄弟,是否均独苗?”
司徒雷自然明白程晓枫话中之意,说道:“我有一弟一妹,傻大个却是独子,但我们的授业思师对我们自幼便服以圣药,曾说过他纵然取老婆,破了童身,也无大碍,约莫会减去一二成功力而已!”
程晓枫“哦”了一声,目光微扫他们二人道:“你们以‘乾坤混元金刚气’神功防身,但攻敌方面呢?又用的是什么兵刃?”
司徒雷笑道:“恩师要我们练功时专精一技,切莫博学分神,故而连攻敌方面,也与‘乾坤混元金刚气’神功有关的,我是傻大个的兵刃,傻大个也是我的兵器!至于花拳绣腿我们会几招,十八般兵刃也可拿得起放得下,但那都是对付一般小毛贼的。”
当听到其中有句把人体当兵刃,把程晓枫听得一怔,剑眉微轩,诧然问道:“两位贤弟,怎么竟是互相以对方的身体作为兵刃?”
司徒雷苦笑着说:“正是如此,不过他抓起我来,比较容易,我举起他来,很是费事,我吃不少暗亏,被当作兵刃,和别人硬干的机会,多了不少!所以,干什么我都愿听他的。”
程晓枫颇感新奇,朗笑道:“这倒闻所未闻,甚有趣味,就连我恩师也只是听说‘乾坤混元金刚气’神功厉害异常,让我入江湖时留意。在英雄大会上,若有机缘,我颇想看看两位贤弟的新鲜花样!”
司徒雷笑道:“趣味虽有,花样不多,我已说过,师父授技之时,曾叮嘱练功贵在精而不在博学,我们两人加在一起,总共只有三招半!”
程晓枫越听越觉得神乎其神,目注司马啸天和司徒雷,急急问道:“二弟、三弟请快点说来给我听听,让我一饱眼福?你们只练三招半,神功自然威力无伦,是极为神妙的罕世武功!”
司马啸天用手一推司徒雷,笑着说道:“好小子,大哥要听我们的招术,快唱给大哥听。”司徒雷果然一咧大嘴,立于一块岩石上,手里一根树枝,满面天真憨厚地笑着,边摇树枝,边朗声唱道:“哼哈二将,天神下凡,哼不离哈,哈不离哼,鬼神见了,魂魄皆消,无罗地网,性命难逃,哎嘿哟呢,那个性命难逃……”
程晓枫是绝顶聪明之人,听完司徒雷所唱歌词,略一沉思,含笑问道:“二弟,你所会的两招是‘魂魄皆消’和‘天罗地网’?”
司徒雷点点头道:“大哥说得对,三弟我的两招则是‘天神下凡’和‘性命难逃’!实际上‘天神下凡’只是半招,我们俩个加起来也只有三招半。”
程晓枫皱眉道:“招式古怪,歌词拗口,只不过……似乎有些怪,如那句‘哼不离哈,哈不离哼’,哪像练功的法门?”
司徒雷听出程晓枫言外之意,接口笑道:“这是家师故意如此编造旨在我们弟兄情厚,莫生间隙,纵在平时,也须相互包容,亲密无间,不是练功的法门,所以才说‘哼不离哈,哈不离哼’,你看门神哼哈二将从不分开么?”
程晓枫肃然起敬,双手作掌拍起来,点头赞道:“二弟、三弟,我怎么未曾想到这几句话呢?高!真高啊!几句歌词中猛听似有不通顺之处,但细细揣摩其中寓有很深的武学玄机禅理,请问令师是世上哪位武林前辈?”
司马啸天与司徒雷,听到程晓枫提到师父,一齐神情恭敬地,肃立抱拳,司徒雷答道:“大哥,不瞒你说,你猜对了,我们的家师是位爱喝酒吃肉的出家人,连法号也从未示人,因行为*不羁,江湖人称‘痴癫和尚’。”程晓枫笑道:“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名号起贪嗔,要它作什么……”司马啸天怪叫一声道:“咦!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师父口中常念的这几句话儿?……”程晓枫笑道:“我并不知道‘痴癫和尚’经常以此作偈,只是揣测这位有道高僧,爱吃肉,爱喝酒,以及不用法号与措,是蕴藏了什么禅机而已。”司马啸天满面佩服神色,望着程晓枫,双挑大拇指赞道:“大哥,你真是太高明,猜的一点不假。”
程晓枫忽地似想起一件事来,说道:“我恩师常说武林旧事,他老人家说,江湖上会练‘乾坤混元金刚气’神功的只有一人,那人叫济颠禅师,一说是六朝有名的禅师释宝志和尚;济颠禅师俗家本姓李,叫李济源,临海人,从小在浙江钱塘灵隐寺出家,在净慈寺修行,他爱饮酒吃肉,为人狂而疏,介而洁。相传他专管人间不平事,惩强救弱,行侠仗义,他不太讲究穿着,常年手拿一把破扇子,衣衫不整,脚趿一双破麻鞋,处世幽默,待人和善。他常说自己本是奉佛祖法旨,为度世而来,自己在外面济困扶危,劝化众生。济颠禅师看到有人被欺压,有坏人作恶;总说此事我岂能不管,诛恶人即是善念。他为百姓包治百病,无论什么怪病,总会妙手回春。他常常是神龙见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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