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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不败-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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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道:“是,我……我……我在,我在。”

王语嫣问道:“段公子,你的师父东方公子呢?他还好吗?我向表哥说了你和他帮助我与阿朱、阿碧的事,表哥很想结交你们两位。”

段誉听她问及东方不败,更是心神激荡,唯唯而应:“嗯,嗯,她,她……她已不是我师父了,她现在是我的‘义兄’。我们……我们分别一年有余,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她现在怎样……”说着痴痴地望着地上发起呆来。

慕容复意欲结交他,本想和他多攀谈几句,但看到他的举动,倒怀疑他真是个书呆子,只好先去与众人一一行礼厮见,言语谦和,着意结纳。

“姑苏慕容”名震天下,众人都想不到竟是这么个俊雅清贵的公子哥儿,当下互道仰慕。

慕容复来到玄难面前,向他问讯为礼,玄难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老衲玄难。”指着另一个老僧道:“这位是我师弟玄痛。有幸得见姑苏慕容氏掌门。”

慕容复久闻玄难之名,见他满脸皱纹,双目神光湛然,忙即还礼,出口赞道:“大师父是少林寺达摩院首座,久仰神功了得。”

玄难微微一笑,说道:“老衲和玄痛师弟奉方丈法谕,正要前往江南燕子坞慕容施主府上,恭呈请帖,这是敝寺第三次派人前往燕子坞。却在这里与施主邂逅相逢,缘法不浅。”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大红帖子来。

慕容复双手接过,见封套上写着“恭呈姑苏燕子坞慕容施主”十一个大字,将其打开,见帖上写道:

“少林寺住持玄慈,合十恭请姑苏慕容氏掌门慕容公子,于十二月初八腊八佳节,驾临嵩山少林寺随喜,广结善缘,并一显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高明风范。”

而后说道:“两位大师父是少林高僧大德,望重武林,竟致亲劳大驾,前往敝庄,姑苏慕容氏面子委实不小。不过请恕在下冒昧,这十二月初八腊八佳节的英雄大会,不开也罢。”

玄难闻言,心道:“你说‘不开也罢’,难道玄悲师兄被你慕容氏害死一事就这样算了?”嘴上疑惑地问:“慕容施主这是何意?”u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巧破奇局何所幸(六)入魔

更新时间:9…13 0:29:13 本章字数:2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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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答道:“大师有所不知,贵派玄悲大师遇害之时,在下正在福建路办一件事,那是暗中给贵派帮了一个大忙。至于办什么事,大师可以致信福建泉州达摩下院询问。在下既要跟贵派交朋友,那就决不会随便去杀贵派的高僧。何况在下从来没去过大理,就算武功再高,于万里外发出‘大韦陀杵’拳力取人性命的本事,那倒还没练成。”

玄难听罢,将信将疑,唯有应道:“待老衲将慕容施主的话禀告给方丈师兄,他自会定夺。”

慕容复拱手说:“那就有劳大师了。”

与在场众人打完招呼,慕容复便走到棋局旁,拈起白子,入局下棋。

苏星河微笑道:“慕容公子,你武功既强,才智又高,想必于这弈道上的造诣更是深不可测,可得好好琢磨这盘棋啊!”说着下了一枚黑子。

慕容复点头道:“在下必定倾尽所能,希望不让老先生失望。”说着下了一枚白子。

苏星河捻须颔首以示嘉许,跟着应了一着。

慕容复对这局棋凝思已久,自信已想出了解法。

可是苏星河这一着却大出他意料之外,本来筹划好的全盘计谋尽数落空,须得从头想起,过了良久,才又下一子。

苏星河运思极快,跟着便下。

两人一快一慢。下了二十余子,慕容复多次险死还生,生了又死,此刻已陷入一盘死局当中。冷汗涔涔而下。

站在一旁观奕的鸠摩智见了他的窘态。忽然笑道:“哈哈,小僧刚才就说过。这个棋局,原本世人无人能解,是用来作弄人的。你这位鼎鼎大名的慕容公子,却没有自知之明。偏要多耗心血于无益之事。依小僧之见,你就算耗费一生的精力,也不能解开这棋局,更别提完成其它什么大业了。”

慕容复闻言心头一震,霎时间百感交集,翻来覆去只想着他那句话:“你就算耗费一生的精力,也不能解开这棋局。更别提完成其它什么大业了。”

眼前渐渐模糊,棋局上的白子黑子似乎都化作了将官士卒,东一团人马,西一块阵营。你围住我,我围住你,互相纠缠不清地厮杀。

慕容复眼睁睁见到,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马给黑旗黑甲的敌人围住了,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心中越来越焦急:“我慕容氏难道天命已尽,千百图谋,尽皆成空,一切枉费心机?我一家数百年尽心竭力,终究化作一场春梦!时也命也,夫复何言?”

突然间大叫一声:“啊!我慕容复耗尽了一生的心血,却也难以完成大业,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着拔剑便往颈中刎去。

当慕容复呆立不语、神色不定之际,东方不败和段誉、苏星河、玄难、王语嫣、邓百川、公冶乾等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慕容复竟会忽地拔剑自刎,这一着谁都料想不到,段誉、苏星河、玄难、邓百川等一齐抢上解救。

但慕容复出手既快,他们又全都慢了一步,眼看其血溅棋盘之势已无法挽回。

忽听一个憨厚的声音叫道:“不可如此!”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团灰色的物事闪过,而后又闻刺耳的“吱嘎”一声,显是慕容复手中长剑切割在了其它金铁之上。

慕容复听了长剑与别的铁器摩擦的难听声响,一惊之下,才从幻境中醒转。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大铁球横在自己的脖颈与佩剑的剑刃之间,却不是东方不败顶在头上的铁面具是什么?

原来东方不败见慕容复要横剑自刎,情急之下,运起“浮光掠影”的轻功踏上“凌波微步”,全力施为,向他直冲了过去,一头扎在他下巴上,这才替他堪堪挡了一剑。

惊喜交加的王语嫣连忙奔将过来,拉起慕容复的手,连连摇晃,叫道:“表哥!解不开棋局,又打什么紧?你何苦自寻短见?”说着两串泪珠从面颊上滚了下来。

东方不败见状,便缓缓退开。

慕容复茫然道:“我怎么了?”

王语嫣解释说:“刚才你要挥剑自刎,幸亏这位张大哥挡下了你手中长剑,否则……否则……”

公冶乾劝道:“公子,这棋局迷人心魄,看来其中含有幻术,公子不必再耗费心思。”

慕容复转头向着东方不败,谢道:“在下误中邪术,多蒙救援,感激不尽。张兄虽然一袭粗布灰衣,却身负盖世轻功绝技,可当真是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啊!”

东方不败赶紧应道:“哪里,哪里,公子过奖了。”

眼看慕容复性命无碍,苏星河长吁了口气,但又为他没能解开棋局而感到深深惋惜。

“老先生,我家公子爷好端端地应邀来下棋,你为何要施邪术来害他?”邓百川不明其中缘由,率先向苏星河兴师问罪。

“唉,并非老夫有意要加害慕容公子,只是这个珍珑棋局变幻百端,因人而施,爱财者因贪失误,易怒者由愤坏事。段王子之败,在于爱心太重,不肯弃子。慕容公子之失,由于执着权势,勇于弃子,却说什么也不肯失势。加上大轮明王的三言两语,触动了他心境,竟使他渐入魔道,难以自拔。”苏星河解释道。

便在此刻,山下快步上来一人,身法奇快,正是四大恶人的老四云中鹤。

他一面飞奔,一面高呼:“天下四大恶人拜访聪辩先生,谨赴棋会之约。”

苏星河转身应道:“欢迎之至。”这四字刚出口,云中鹤已飘行到了众人身前。

过得片刻,段延庆、叶二娘、南海鳄神三人并肩而至。

南海鳄神大声道:“我们老大见到请帖,很是欢喜,别的事情都搁下了,赶着来下棋,他武功天下无敌,比我岳老二还要厉害。哪一个不服,这就上来跟他下三招棋。你们要单打独斗呢,还是大伙儿齐上?怎地还不亮兵刃?”

叶二娘道:“老三,别胡说八道!下棋又不是动武打架,亮什么兵刃?又有什么大伙齐上?”

南海鳄神道:“你才胡说八道,不动武打架,老大巴巴地赶来干什么?”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巧破奇局何所幸(七)搅局【二更求票】

更新时间:9…13 17:50:45 本章字数:2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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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延庆扫视众人一眼,发现段誉赫然在列,于是运起腹语之术,对他说道:“哦,原来段正淳的宝贝儿子在这里,很好,很好,捉不到老/子,拿下他儿子也是一样。待棋会结束,咱们再来解决大理段家的事,你要自认还是段家子孙,就不要溜之大吉。”

一言甫毕,其他三恶便手持兵刃围住段誉,成掎角之势,以防他逃走。

而四大护卫也紧握兵器,随时准备为自家公子护驾。

段延庆走到作为棋盘的大石边上,目不转睛地瞧着棋局,凝神思索,过了良久良久,左手铁杖伸到棋盒中一点,杖头便如有吸力一般,吸住一枚白子,放上棋局。

玄难赞道:“大理段氏武功独步天南,真乃名下无虚。”

段誉见过段延庆当日与黄眉僧弈棋的情景,知他不但内力深厚,棋力也是甚高,说不定这个“珍珑”便给他破解了开来。

朱丹臣在他耳畔悄声道:“公子,咱们走吧!可别失了良机。”

但段誉既想看段延庆如何解此难局,又不愿失了段氏后人的傲骨,微微摇头,不肯脚底抹油、一走了之。

苏星河对这局棋的千变万化,每一着都早已了然于胸,当即应了一着黑棋。

段延庆想了一想,下了一子。

苏星河道:“阁下这一着极是高明。且看能否破关,打开一条出路。”下了一子黑棋,封住去路。段延庆又下一子。

那少林僧虚竹忽道:“这一着只怕不行!”他适才见慕容复下过这一着,此后接续下去。终至拔剑自刎。

他生怕段延庆重蹈覆辙。心下不忍,便出言提醒。

南海鳄神大怒。叫道:“凭你这小和尚,也配来说我老大行不行!”一把抓住他背心,提了过去。

段誉道:“好徒儿,别伤了这位小师父!”南海鳄神到来之时。早就见到段誉,心中一直尴尬,最好是段誉不言不语,哪知他还是叫了出来,气愤愤地道:“不伤便不伤,打什么紧!”又将虚竹放落。

众人见这个如此横蛮凶狠的南海鳄神居然听段誉的话,对他以“徒儿”相称也不反口。都感奇怪。

只朱丹臣等人明白其中原委,心下暗暗好笑。

虚竹坐在地下,寻思:“我师父常说,佛祖传下的修证法门是戒、定、慧三学。《楞严经》云:‘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发慧。’我等钝根之人,难以摄心为戒,因此达摩祖师传下了方便法门,教我们由学武而摄心,也可由弈棋而摄心。”

“学武讲究胜败,下棋也讲究胜败,恰和禅定之理相反,因此不论学武下棋,均须无胜败心。念经、吃饭、行路、睡觉,无胜败心极易,比武、下棋之时无胜败心却极难。若在比武、下棋之时能无胜败心,那便近道了。”

“《法句经》有云:‘胜则启怨,负则自鄙。去胜负心,无诤自安。’我武功不佳,棋术低劣,和师兄弟们比武、下棋之时,一向胜少败多,师父反赞我能不嗔不怨,胜败心甚轻。”

“怎地今日我见这位段施主下了一着错棋,便担心他落败,出言指点?何况以我的棋术,又怎能指点旁人?他这着棋虽与慕容公子的相同,此后便多半不同了,我自己不解,反而说‘只怕不行’,岂不是大有贡高自慢之心?”

段延庆下一子,想一会,一子一子,越想越久,下到二十余子时,日已偏西,玄难忽道:“段施主,你起初十着走的是正着,第十一着起,走入了旁门,越走越偏,再也难以挽救了。”

段延庆脸上肌肉僵硬,木无表情,腹中声音说道:“你少林派是名门正宗,依你正道,却又如何解法?”

玄难叹了口气,道:“这棋局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用正道是解不开的,但若纯走偏锋,却也不行!”

段延庆左手铁杖停在半空,微微发颤,始终点不下去,过了良久,说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那可难也!”他家传武功本来是大理段氏正宗,但后来入了邪道,玄难这几句话,触动了他心境,竟如慕容公子一般,渐入魔道。

段延庆生平第一恨事,乃残废之后,不得不抛开本门正宗武功,改习旁门左道的邪术,一到全神贯注之时,外魔入侵,竟尔心神荡漾,难以自制,凄然说道:“我以大理国皇子之尊,今日落魄江湖,沦落到这步田地,实在愧对列祖列宗。”跟着便提起铁杖,慢慢向自己胸口点落。

他当年失国流亡、身受重伤之余,也曾生过自尽的念头,只因一个特异机缘,方得重行振作,此刻深悔入邪,自怨自责,自制之力减弱,隐伏在心底的自尽念头又冒了上来。

虚竹慈悲之心大动,心知要解段延庆的魔障,须从棋局入手,但棋艺低浅,要解开这局复杂无比的棋中难题,当真想也不敢想。

眼见段延庆双目呆呆地凝视棋局,危机生于顷刻,突然间灵机一动:“我解不开棋局,但捣乱一番,却是容易,只须他心神一分,便有救了。既无棋局,何来胜败?”便道:“我来解这棋局。”快步上前,从棋盒中取过一枚白子,闭了眼睛,随手放上棋局。

他双眼还没睁开,只听得苏星河怒声斥道:“胡闹,胡闹,你自填一气,共活变成不活,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

虚竹睁眼看时,不禁满脸通红。

原来自己闭着眼睛瞎放一子,竟放在一块已给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

这一块黑棋、白棋互相围住,双方无眼,剩有两个公气,黑棋如想收气,填去一气,白棋一子便可将黑棋吃光;白棋如想收气,填去一气,黑棋一子便将白棋吃光,围棋中称为“共活”,又称“双活”,所谓“此亦不敢先,彼亦不敢先”,双方都只能住手不下。

虚竹在一块共活的大棋中下了一子,自己收气,那是将自己大片活棋奉上给对方吃去,对方若不吃白棋,便会给白棋吃了,因此黑棋非吃不可。

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的行径。这块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军覆没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巧破奇局何所幸(八)破局

更新时间:9…14 0:26:01 本章字数:2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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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摩智、慕容复、段誉等人见了,都不禁哈哈大笑。

玄难摇头莞尔。范百龄虽在衰疲之余,也忍不住道:“这不是开玩笑吗?小和尚忒也胡闹了些!”

苏星河道:“先师遗命,此局不论何人,均可入局。小师父这一着虽异想天开,总也是入局的一着。”此时更无别法,下了一枚黑子,将虚竹自己挤死了的一片白棋从棋盘上提取下来。

段延庆大叫一声,从幻境中醒觉,看了棋局变化,已知适才死里逃生,乃出于虚竹的救援,好生感激。

苏星河向虚竹道:“小师父,你杀了自己一块棋子,黑棋再逼紧一步,你如何应法?”

虚竹赔笑道:“小僧棋艺低劣,胡乱下子,志在救人。这盘棋小僧是不会下的,请老前辈原谅。”

苏星河脸色一沉,厉声道:“先师布下此局,恭请天下高手破解。倘若破解不得,倒也无妨,若有后殃,也属咎由自取。但如有人前来捣乱棋局,渎亵了先师毕生的心血,纵然人多势众,嘿嘿,老夫虽又聋又哑,却也要誓死周旋。”

他叫做“聋哑老人”,其实既不聋,又不哑,此刻早已张耳听声,开口说话,竟仍自称“又聋又哑”。只是他说话时须髯戟张,神情凶猛,谁也不敢笑话于他。

虚竹合十深深行礼,说道:“老前辈……我。我刚才只是胡乱搅局。当真是不会解这棋局的。”

苏星河听罢,大声喝道:“什么。搅局?我师父是给你胡乱消遣的么?给我滚!”说着右手出掌,“啪”的一声,直把虚竹的身子拍飞两丈远。

玄难当即飞身相救,接下虚竹。

堪堪站定。虚竹吓得心中怦怦乱跳,举眼向玄难瞧去,盼望师伯祖出头,救他脱此困境。

玄难心知苏星河这一掌力实是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刚柔并济,否则如若纯是猛恶刚劲。虚竹早已筋折骨断,死于非命了,于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敝徒孙年少无知。恣意妄为,冒犯了尊师,还请老先生息怒。”

“唉!”苏星河叹息一声,正待将棋局恢复原貌,却听一人粗声粗气地说道:“慢着,让俺来试一试。”

说话者正是化名“张大明”的东方不败,只见她伸手入盒,取过一枚白子,下在棋盘“平”位三九路上。

所下之处,正是提去白子后现出的空位。

这一步棋,竟大有道理。

这三十年来,苏星河于这局棋的千百种变化,均已拆解烂熟,对方不论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过的范围。

但虚竹一上来便闭了眼乱下一子,以致自己杀了一大块本来“共活”的白子,任何稍懂弈理之人,都决不会去下这一着。

那等如是提剑自刎、横刀自杀。

岂知他把自己一大块白棋送给对方吃去之后,局面顿呈开朗,黑棋虽大占优势,白棋却已有回旋余地,不再像以前这般缚手缚脚,顾此失彼。

这个新局面,苏星河做梦也没想到过,他一怔之下,思索良久,方应了一着黑棋。

原来当日在大理无量洞中,东方不败便开始钻研这个棋局,虽然没能将其彻底解开,但毕竟有了一些心得。

方才她见虚竹胡乱下了一子之后,忽然灵光一闪,看出棋局中的新鲜门道,当即主动请缨,上前一试身手。

待苏星河应了黑棋后,东方不败再将一枚白棋下在“平”位二八路上。

东方不败此子一落,只听得鸠摩智、慕容复、段誉等人都“咦”的一声叫了出来。

东方不败抬头起来,见许多人脸上均有钦佩讶异之色,显然自己这一着大是精妙,又见苏星河脸上神色既欢喜赞叹,又焦躁忧虑,两条长长的眉毛不住上下掀动。

待苏星河应了黑子后,东方不败又下一着白子到“去”位五六路,食黑棋三子。

岂知数着一下之后,局面竟起了极大变化,东方不败才知这“珍珑”的秘奥,正是要白棋先挤死自己一大块共活之棋,以后的妙着方能源源而生。

棋中固有“反扑”、“倒脱靴”之法,自己故意送死,让对方吃去数子,然后取得胜势,但送死者最多也不过**子,决无一口气奉送数十子之理,这等“不要共活”而“挤死自己”的着法,实乃围棋中千古未有之奇变,任你是如何超妙入神的高手,也决不会想到这一条路上去。

任何人所想的,总是如何脱困求生,从来没人故意往死路上去想。

若不是虚竹闭上眼睛、随手瞎摆而下出这着大笨棋来,只怕再过一千年,这个“珍珑”也没人能解得开。

越下越顺手的东方不败顿悟其中“舍得”之道,不由得对虚竹生出一丝感激之情。

她的棋术本极高明,见棋局中吃掉一大块白棋后再下,天地一宽,既不必顾念这大块白棋的死活,更不再有自己白棋处处掣肘,反而腾挪自如,不必像以前段延庆那般进退维谷了。

鸠摩智、慕容复等见东方不败妙着纷呈、风生水起,接连吃了两小块黑子,忍不住喝彩。

玄难喃喃自语:“这局棋本来纠缠于得失胜败之中,以致无可破解,虚竹先前那一着不着意于生死,更不着意于胜败,反而勘破了生死,得到解脱……”

他隐隐似有所悟,自知一生耽于武学,于禅定功夫大有欠缺,忽想:“聋哑先生与函谷八友专鹜杂学,以致武功不如丁春秋,我先前还笑他们走入了歧路。可是我毕生专练武功,不勤参禅,不急了生死,岂不是更加走上了歧路?”

想到此节,霎时之间全身大汗淋漓。

东方不败继续循着“舍得”之道落子,眼见黑棋不论如何应法,都要给白棋吃去一块,但如黑棋放开一条生路,那么白棋就此冲出重围,那时别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了。

苏星河凝思半晌,笑吟吟地应了一着黑棋。

东方不败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一枚白子落在“上”位七八路,登时一锤定音,白棋大胜,便解破了这个珍珑棋局,拍手笑道:“哈哈,大功告成!”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巧破奇局何所幸(九)人鬼【二更求票】

更新时间:9…14 21:22:45 本章字数:25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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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范百龄见状,赶紧扭头喝问鸠摩智道:“大和尚,你瞧,这棋局不是被人给破了吗?它还是专门用来作弄人的吗?”

鸠摩智唯有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小僧先前孤陋寡闻,眼下倒是长了见识。佩服,佩服!”

苏星河满脸笑容,朝东方不败拱手道:“小兄弟天赋英才,可喜可贺。”

东方不败还礼道:“不敢,不敢,这其实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劳。”说着指向虚竹,解释说:“多亏了那位虚竹师父一着妙棋,扭转乾坤,俺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虚竹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误打误撞,愧不敢当。”

苏星河站捻须笑道:“哈哈,小兄弟胜而不骄,更是难得。”随即站起身来,说道:“先师布下此局,数十年来无人能解,小兄弟解开这个珍珑,在下感激不尽。”

东方不败还礼说:“老先生过奖,俺只是来凑热闹,焉能劳烦先生相谢?”

苏星河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伸手肃客说:“小兄弟,请进!”

东方不败见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好生奇怪,竟没门户,不知如何进去,更不知进去作甚。

思量片刻,便即打定主意:“我既能在棋局中冲开一条出路。也就能在这木屋上撞开一道门来。”

嘴上说道:“老先生,得罪了!”而后随意挑了一堵墙,运劲于头,发力向墙壁上撞了过去。

但闻“轰隆”一声巨响。东方不败的铁头便在一堵墙壁上撞出了一人高的大洞。额头“砰”地一下,又撞在一重板壁之上。

幸好她内力深厚。否则只会被撞得昏天黑地,甚至晕去。

待破了第二重墙壁,东方不败发现自己处身在一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的房中。

这房屋竟无门无窗,只有自己撞破板壁而跌进来的一个空洞。

东方不败心想:“怎地此处空空如也?苏老先生让我进来。定有什么要事需我办理。他决不至于消遣于我。嗯,且让我四下查探一番再说。”

打定主意,东方不败便开始伸手在四周的墙壁上轻轻拍打。

忽然间,只听得隔着板壁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谁来了?是破解珍珑棋局的人么?”

东方不败随即应道:“回老前辈,正是在下。”

那声音笑道:“哈哈,我这棋局布下后,数十年来没人能解。今日终于给你拆开,快快过来!”

东方不败听到“我这棋局”四字,心中微微纳罕。

她曾听苏星河口口声声说这棋局是他“先师”所制,那么现下这声音究竟是人是鬼?

只听那声音又说:“时机稍纵即逝。我等了三十年,没多少时候能再等你了,乖孩儿,快进来吧!”

东方不败听那声音甚是和蔼慈祥,显然全无恶意,当下更不多想,抬起铁头往那板壁上一撞,喀喇喇一声响,那板壁已日久腐朽,当即破了一洞。

她一眼望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里面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

“咦!你究竟是人是鬼?”东方不败和那人竟异口同声地问道。

原来东方不败看那人的样子,便觉得他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而那人见了头戴铁面具的东方不败,也是这般想的。

过了半晌,那人又说:“我当然是人了,不过是个‘活死人’。原来是个带着面具的小子啊!哎呀,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将面具取下来,让我看看你是生得俊俏还是丑陋,我也好盘算一下事情成功的把握。”

对于他的话,东方不败直听得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看我的真面目?我生得俊俏或是丑陋与他何干?什么事情会成功失败?”

再向他凝神瞧去,这才看清,原来这人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那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他身子悬空吊起。

只因他身后板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二黑相叠,绳子便看不出来,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

东方不败也不直接依他的话摘下面具,只是摇头晃脑地说道:“请恕晚辈无礼,只不过佛家言道,人身乃‘臭皮囊’,对这臭皮囊长得好不好看,倘多加关怀,于证道大有妨碍。‘有志者事竟成’,前辈所说之事的成败,应该取决于行事者的决心是否够大和所用方法是否得当,于他的美丑,应该是没多大关系的。”

说话间,东方不败又仔细打量那人。

只见他黑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没半丝皱纹,年纪显已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

东方不败暗道:“你自己倒是生得十分英俊,怪不得那么注重相貌。”而后躬身行礼,说道:“小可张大明,拜见前辈高人。”

那人点了点头,笑道:“哈哈,不愧是能够解开棋局的人,言语中的确很有见地。”顿了一顿,又说:“你既然能解破我的棋局,聪明才智,自是非同小可,但我不知你相貌,却终究无法断定那事行与不行。小兄弟,你还是给老夫三分薄面,把面具摘了下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倘若你生得足够俊俏,我便会送一份礼物给你,让你去帮我办件大事。这于你于我都大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东方不败听那老人语气诚恳,显是有一件重大之事相托,而且又好奇对方到底要送自己什么礼物,看他应是久居于此,并不知道近来外面发生的大事,当然也不知自己是中原武林人士的公敌了,便即答应道:“其实么,那棋局也不全是俺拆解的。好吧,好吧,你要看,我就给你看吧!”说着伸手扣住面具上的机括,但闻“喀拉”一声,面具应声而开,东方不败随即取下面具。

在她那张绝美面庞的照耀之下,整个屋子似乎都变得光亮了起来。

岂料那老人一见之下,当即脸现惊喜之色,兴奋地大叫:“沧海妹!真的是你么?沧海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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