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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不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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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耐力却绵绵不绝。如此一来,在长途跋涉之间,那云中鹤竟能与奔马一较快慢,当真是匪夷所思。

朱丹臣心知诡计被他识破,虚声恫吓已不管用,看来二十里路内,非给他追及不可。只要到得大理城去,自然天大的事也不必怕,但四匹马越奔越慢,情势渐急。又奔出数里,段誉的坐骑突然前腿跪倒,将他摔落。东方不败连忙策马驰将过去,左手向下急探而出,不等段誉着地,已一把抓住他后心,往自己身后一放,段誉已然稳稳对安坐于马背之上。朱丹臣遥遥在后阻敌,见东方不败及时出手,脱口叫道:“好身手!”

一声甫毕,突然脑后风响,兵器袭到,朱丹臣回过判官笔,当的一声格开钢爪。云中鹤乘势拖落,五根钢铸的手指只抓得马臀上鲜血淋漓。那马吃痛,一声悲嘶,奔得反更加快了,不多时便和云中鹤相距甚远。但这么一来,一马双驮,一马受伤,一马伤未痊愈,势难持久,朱丹臣和木婉清都暗暗焦急,东方不败则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妄想当一个不会武功的平凡人,自己给自己带了个‘紧箍咒’,现下有功夫不能使,真是憋煞我也。竹篙子,你有本事就跟到段誉府上来,看到那时候我不一掌把你拍成十七八块!”

段誉却不知事情凶险,问道:“这人很厉害么?难道朱四哥打他不过?”木婉清摇头道:“只可惜我受了伤,使不出力气,不能相助朱四哥跟这恶人一拼。”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说道:“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你那东方大哥,凭他的武功,就算单打独斗不是云中鹤的对手,与朱四哥联手倒与那恶人有的一斗了。但他为何只是自顾自地逃命?过真是个胆小怕事的家伙!”段誉听了,大叫:“你别这样说她,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木婉清气得满面通红,嗔道:“呸,一个胆小鬼,能有什么苦衷?”

说话之间,回头又已望见云中鹤疾驰而近,朱丹臣连连挥手,催他们快逃,跟着跃下马来,拦在道中,虽明知斗他不过,也要多挡他一些时刻,免得他追上段誉。不料云中鹤一心要追上木婉清,陡然冲入道旁田野,绕过了朱丹臣,疾向段誉他们三人追来。



第一部 鹊桥仙·佳人往来天地间 第四十三章 只可笑、痴心难断(三)阻敌

更新时间:2…22 5:38:00 本章字数:4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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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出力鞭打坐骑,那马口吐白沫,已在挨命。段誉道:“倘若木姑娘那黑玫瑰没有受伤,咱们骑到上面,就不怕这恶人的追赶了。”东方不败道:“那还用你说?哎,我怎么这么蠢?”东方不败猛地想起那rì在崖边,趁着段誉不在,自己便“不违诺言”地出手击退了木婉清的仇家,现在自己“故技重施”一番,有何不可?而段誉一听神仙姊姊说她自己蠢,便以为自己又惹她不高兴了,连忙叫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又说错话了,您不蠢,我……我才蠢,您别生气,千万别生气!”东方不败也不理他,径自跳下马去,在半空中反手向马臀拍了一掌,大喝一声:“去!”那马吃疼,便发足狂奔起来。段誉见神仙姊姊离自己而去,以为自己真的气到她了,心下好生不安,可又无法停下马来,只好回头大叫:“神仙姊姊,我错了,你别离开我!”东方不败听到他这声呼喊,才头都不回地应了一句:“我没生你的气,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东方不败直接从马上飞入道旁田野,瞅准云中鹤奔行的轨迹,一下施展出轻功“浮光掠影”,只见白影一闪,便即拦在云中鹤面前。云中鹤见状微微一怔,立马向着东方不败左侧闪了过去,可惜眼前晃过一道白影,原来是东方不败用上了“凌波微步”,右足跨出,踏上“中孚”,立转“既济”,又挡住了他的去路。云中鹤连忙向她右边晃了过去,意图绕过她,只是这次东方不败左足踩上“泰”位,一个转身,右脚踏上“蛊”位,又后发先至,赶在他的前面到了他玉突破的位置。无奈之下,云中鹤只好右手举起钢爪向着东方不败面门袭去,口中大叫:“小白脸,给老子让开!”攻势好不凌厉。东方不败却气定神闲地从旁随意拉过一截油菜秆,先用“化秆为剑”将自身真气注入到油菜秆之上,再看准了他招式中的破绽,使了一记“独孤九剑”中的“破鞭式”向着钢爪的爪背戳去。这平rì里触之即折的油菜秆,到了东方不败手中,却成了一把神兵利器。秆头的油菜花甫一触及爪背,云中鹤立时感到虎口剧震,疼痛难当,微微将爪柄一松,那爪便顺势飞出了十几丈远,一下子掩没在了齐腰高的油菜花海之中。

惊愕之余,云中鹤又赶紧将左手上的钢爪递出,直取东方不败的小腹。待那爪尖离东方不败腹部的衣衫还有一尺之际,她右手中油菜秆打横,直直向下压了去,只听得“当啷”一声,那钢爪便稳稳插入地下,直没至柄。云中鹤见状,自忖绝无胜算,便玉转身逃跑。可当他刚转过身子,却发现那白衣公子已然面若寒霜地站在他前方三尺之处了。

面对如此强劲的敌手,云中鹤唯有使出自己轻功中的绝招——“一飞冲天”,瞬时化为一道青影,“嗖”地一下朝天际直蹿了五丈多高。

换做在当世其他任何一人面前使出这招,云中鹤都可以逃之夭夭了,只可惜他遇上的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见云中鹤使出如此招数,当即赞了一声:“好轻功!”同时使出了“rì月神掌”中的一式“九天揽月”,身子便即打横,“呼”“呼”“呼”地在空中连转九圈,立马跃至云中鹤头顶三尺处,一掌结结实实地盖在他脑门上。

只听得“哎哟”一声,云中鹤就双手捂头,跌跌撞撞地落回地面,好不容易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摔倒在地,说不出的狼狈。

几乎是同时,东方不败也已经四平八稳地回到地上,再次挡在了云中鹤的身前。绕也绕不开,打又打不过,想跑却跑不了,云中鹤那细长的脸上除了写着惊悸,便是深深的无奈,索性也不再试图逃跑了,而是叉着腰,对着东方不败嚷道:“喂,小白脸,你到底要怎样?”

东方不败冷笑两声道:“哼哼,刀条脸,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你一路上穷凶极恶地追来,到底意玉何为?害得我们几人逃得如此辛苦。”

云中鹤那忽尔尖,忽尔粗,难听已极的笑声再次响起,笑声甫毕,他悻悻然道:“明知故问,我不就是想和那小姑娘快活快活吗,你们刚才又何必像逃命似的躲我呢?”

东方不败听罢,心中不禁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厮刚才如追杀父仇人般追来,任谁瞧见了都以为他要是追上了前面的人,定然是要将之碎尸万段的。可谁知他摆出那一副凶相,却只是要来采花。噢,想起来了,之前在山谷时,他不就想对木姑娘无礼吗?为此他还和那南海鳄神打了起来。哼,瞧他刚才把夺走我们女人视作比生命还重要的贞洁,说得那样轻描淡写,就像是天经地义一般,实在是可恶至极,真不枉背了这‘穷凶极恶’的名头!”于是出言相讥道:“呵呵,我道是哪家强盗要来杀人越货呢,原来只是个采花大盗,跟个田伯光似的,真没出息。”顺口提及了自己曾久闻大名的淫贼田伯光。

云中鹤一听,好奇道:“田伯光?这田伯光是谁?”

东方不败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哈哈,他可跟你是一丘之貉,都是好淫贪色,为祸世间,死有余辜的采花贼。”

云中鹤听了,面露喜色,道:“喔,原来是同道中人,不过为何之前我从未听说过此人?要是能识得他的话,那我们便可一同行动,多个照应,岂不妙哉!”

东方不败见他听了自己骂他的那几个词浑然不怒,反而因得知世间另有一个如他般的大淫贼而喜形于色,便继续挖苦道:“你过去不知道他,那是因为你孤陋寡闻。今儿个我说给你听了,好让你长长见识。不过现在嘛,你们决计不可能有花共采了。”

“那是为何?”云中鹤问道。

“唉,说出来也许你不信,他如今的下场可真惨啦!”东方不败摇着头答曰。

“啊,难不成他被五马分尸了?”云中鹤惊道。

“也没那么惨,只不过他下边那话儿被人给斩去了半截。”东方不败一本正经地说。

“放屁!”云中鹤听了勃然大怒,跳起来大呼,“什么叫‘也没那么惨’,我看是比五马分尸惨上千倍、万倍!”

东方不败听完他的一番陈词,便饶有兴味地问道:“喔,那又是为何?”

云中鹤道:“人生在世,会当畅情适意。我辈中人,没啥别的喜好,就图个风流快活。这世上,被云某糟//蹋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云某最大的夙愿,就是在踏入棺材之前,一定要奸//淫过万儿八千个闺女。我若是被人给阉了,以后连女人都不能碰,哪能完成这个愿望,还做什么人?不如及早五马分尸死了,来得爽快。”

东方不败笑道:“奇哉怪也,这等**掳掠之事,旁人心里想着也不会说出来,如果做了便会隐瞒抵赖,你倒好,竟在这光天化rì之下,堂而皇之地大放厥词,还要脸不要?”

“呵呵,云某想便想了,如何不敢说?做便做了,何赖之有?心口不一,做了却抵赖,那才不要脸得紧!”云中鹤忽尖忽粗地笑了两声,答道。

东方不败道:“如此说来,你这刀条脸倒是个光明磊落的好汉子。”

云中鹤道:“‘好汉子’三字,可不敢当,总算得还是个言行如一的真小人。”

东方不败心想:“的确,他与南海鳄神一样,都是作恶多端,却光明磊落的江湖恶汉。无论如何,这两个‘真小人’,真性真情,远比岳不群那个表里不一、口不对心的‘伪君子’要好上百倍千倍。能结识他们,倒也有趣得紧。”

云中鹤见东方不败沉吟不语,便对她道:“喂,小白脸,我原来自认为轻功独步天下,无人可及,现在看来,你的轻功好像比我还高那么一点点。至于武功嘛,我也稍逊你半筹。现在我落到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别把我阉了,让我活受罪。”

东方不败听了,噗嗤一笑道:“呵呵,谁说我要杀你剐你了?人各有志,虽然你那志趣俗劣得紧,我却也懒得管你。不过你听好了,那位木姑娘是我的朋友,你以后可别再打她的主意。要是你胆敢再对她起歹心,哼哼,我就只好把你那玩意儿给咔嚓啰!”

云中鹤听了,如蒙大赦,抱拳行礼道:“那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转身玉走。

东方不败冷声道:“等等!”

云中鹤转过身来,问道:“小……公子爷还有什么吩咐?”

东方不败一字一顿道:“我可也没说让你走啊!”话音兀自未落,只听“啪”“啪”“啪”“啪”“啪”连着五声轻响,她已经出手点中了云中鹤胸前“灵墟”、“神封”、“步廊”、“幽门”、“通谷”五处大穴,让他立时动弹不得。

“你……你要干什么?”云中鹤惊恐道。

东方不败笑着答道:“呵呵,你先前毕竟已经对那位木姑娘无礼过了,不给你点小小的惩罚,肯定是不行的。这田间地头,蚊虫鼠蚁什么的,最为丰富了。你留在这儿给它们叮咬叮咬,也好长长记性。放心吧,你的穴道十二个时辰后便会自动解开。”说完,便将之前击飞钢爪的那段油菜秆的尾端放入口中叼着,哼着小曲儿,向田外走去。

出得田来,东方不败便循着马蹄印向前搜索段誉一行人,转过了一个山冈,迎面笔直一条大道,只见西首绿柳丛中,小湖旁有一角黄墙露出。几匹马的蹄印直通那里,东方不败见了大惑不解,心道:“那边无路可走,为何他们却驰了过去?该不会是段誉那小子又发了什么疯吧?”只好加快脚步,向绿柳丛中走去。

行至近处,东方不败见那黄墙原来是所寺观,匾额上写的似乎是“玉虚观”三字。观前站着四人,其中三人不是段誉、木婉清和朱丹臣是谁?另外一个人,作道姑打扮,将段誉揽在怀里,年纪虽较他为大,但容貌秀丽,对段誉竟如此亲热。而段誉伸右臂围住了那道姑的腰,更是一脸喜欢之状。见此情状,东方不败不由得心下起疑,纵身过去,想问个究竟。



第一部 鹊桥仙·佳人往来天地间 第四十四章 只可笑、痴心难断(四)拜母

更新时间:2…22 5:38:00 本章字数:3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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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姑见一名白衣公子飘然而至,便放开了段誉,转身对东方不败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段誉忙引荐道:“娘亲,她是我‘东方大哥’,这些rì子来孩儿多蒙她的照顾。”

那道姑上下打量了东方不败一番,左手拂尘轻扬,伸出右手弯曲拇指食指,伸直其他三指,弯腰行礼道:“原来是誉儿的朋友,贫道玉虚散人,这厢有礼了!”

东方不败听罢二人对话,便知这道姑身份,原来是段誉的母亲,忙拱手道:“小可拜见伯母!”

朱丹臣忙问东方不败道:“东方公子,那个云中鹤呢?”

东方不败道:“哦,他啊,被我给引开了。”

一旁的木婉清听罢,冷哼了一声,道:“哼,算你还有点儿用处。”

段誉闻言,急叫:“婉妹,不得无礼!”

东方不败却笑道:“无妨,无妨,我之前没用得紧,让木姑娘受惊了,真是过意不去。”

玉虚散人转身问朱丹臣道:“朱兄弟,这云中鹤是什么来历?”

朱丹臣答曰:“那个云中鹤位居四大恶人之末,听说四大恶人齐来大理,玉生事端。请您到王府中暂避一时,待料理了这四个恶人之后再说。”

玉虚散人脸色微变,愠道:“我还到王府中去干吗?四大恶人如若齐来生事,我敌不过,死了也就是了!”朱丹臣不敢再说,向段誉连使眼色,要他出言相求。

段誉忙劝说道:“娘,这四个恶人委实凶恶得紧,你既不愿回家,我陪你去伯父那里。”玉虚散人摇头道:“我不去!”眼圈一红,似乎便要掉下泪来。段誉道:“好,你不去,我就在这儿陪你。”转头向朱丹臣道:“朱四哥,烦你去禀报我伯父和爹爹,说我母子俩在这儿合力抵挡四大恶人!”

玉虚散人笑了出来,道:“不怕羞,你有什么本事,跟我合力抵挡四大恶人?”她虽给儿子引得笑了出来,但先前存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流下了脸颊,她背转了身,举袖拭泪。

东方不败暗自诧异:“段誉的母亲怎地是个出家人?如果云中鹤会同其余三个恶人联手来攻,他母亲如何抵敌?她为什么一定坚执不肯回家躲避?啊,是了!段誉他爹是个风流王爷,定是另有新欢,以致他母亲着恼出家。”登时对她大生同情,说道:“玉虚散人,我帮你御敌。”

玉虚散人对她细细打量了一番,柔声道:“多谢公子美意。贫道的安危却也没什么打紧,只是我那誉儿,唉,希望公子能多加照顾。”

东方不败瞧着眼前慈母,不由得心念一动:“唉,段誉他娘爱他胜过自己的性命,如此母爱,为何我就不曾享有?”童年的伤心往事便即浮现在眼前。

玉虚散人看她神色凝重,便温和地询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东方不败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啊,我没什么,段贤弟既是我的好友,护他周全乃是我义不容辞的分内之事,伯母无需cāo心。只是,哎呀,不妨说与伯母听吧,小可十一岁那年,爹娘便被凶徒杀害,害得我现在备受思亲之苦。倘若伯母有个三长两短,段贤弟岂不是要受与我一般的苦?如果伯母真的为段贤弟着想的话,就请随他回府吧!”说着向玉虚散人一揖到底。

一旁的段誉听到东方不败自述身世,心中不由得怜意大起:“啊,想不到,想不到,神仙姊姊竟有如此凄惨的过去。哎呀,我想起来了,玉洞里装着武功秘籍的那个绸包,白绸上写着要修习秘籍中武功的人去杀尽逍遥派弟子,难道杀害神仙姊姊家人的,就是逍遥派的门人?可神仙姊姊为何又入了逍遥派?哎呀,不管这些了,冤冤相报何时了,神仙姊姊就算是杀光了逍遥派的人,她的亲人也不能复生,她,她又何苦去杀他们呢?我,我一定要好好待她,让她忘记以前的痛苦,往后过得开开心心的,别去想什么杀人报仇之事了。呸,呸,段誉啊段誉,你有什么能耐好好待她,你不给神仙姊姊添乱就阿弥陀佛了!”

玉虚散人见状,忙扶起她道:“贫道不知公子有此丧亲之痛,害得公子想起这等伤心往事,实在是罪过不小,还请公子原宥则个。至于这回府一事嘛……”

说话之间,忽听得柳林外马蹄声响,远处有人呼叫:“四弟,公子爷无恙么?”朱丹臣叫道:“公子爷在这儿,平安大吉。”片刻之间,三乘马驰到观前停住,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三人下马走近,拜倒在地,向玉虚散人行礼。

东方不败看到他们个个都似受了不轻的伤,心中暗自赞道:“昨rì他们留下来抵挡三大恶人,定然经历了一番恶战,才会变成这副模样,他们倒都是忠勇义烈的好汉子。”

木婉清自幼在山野之中长大,见这些人礼数周至,颇感厌烦,心想:“这几个人武功都很高明,却怎地见人便拜?难道,难道段郎的父亲果真是朝中的大官?”

玉虚散人见三人情状狼狈,傅思归半张脸裹在白布之中,显是受了兵刃之伤,而古笃诚身上血迹斑斑,褚万里那根长长的铁杆子也只剩下了半截,忙问道:“怎么一回事?遇上了强敌么?思归,你的伤怎样?”傅思归听她问起,心中愤愤不平,大声道:“思归学艺不精,惭愧得紧,倒劳王妃挂怀了。”玉虚散人幽幽地道:“你还叫我什么王妃?你记心得好一点才是。”傅思归低下了头,说道:“是!请王妃恕罪。”他说的仍是“王妃”,当是以往叫得惯了,不易改口。

东方不败听在耳中,暗想:“之前段誉那小子自称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的儿子,我还半信半疑。如今他的话倒是可以相信七八分了。”

朱丹臣问道:“高侯爷呢?”褚万里回答:“高侯爷受了内伤,乘马不便快跑,就在后面。”玉虚散人轻轻“啊”的一声,道:“连高侯爷也受了伤?看来敌人的确很厉害。他不……不要紧么?”褚万里应道:“高侯爷昨rì中了敌人的偷袭,今天已没什么大碍。”玉虚散人拉着段誉的手,道:“咱们瞧瞧高叔叔去。”娘儿俩一齐走出柳林,东方不败和木婉清也跟着出去。褚万里等将坐骑系上柳树,跟随在后。

远处一骑马缓缓行来,马背上伏着一人。玉虚散人等快步迎上,只见那人正是善阐侯高昇泰。段誉快步抢上,问道:“高叔叔,觉得怎样?”高昇泰道:“还好。”抬起头来,见到了玉虚散人,挣扎着要下马行礼。玉虚散人道:“高侯爷,你身上有伤,不用多礼。”但高昇泰已然下马,躬身说道:“高昇泰敬问王妃安好。”玉虚散人回礼,说道:“誉儿,你扶住高叔叔。”

段誉应道:“是,母亲。”说着就去搀扶高昇泰。

玉虚散人道:“侯爷请即回大理休养。”高昇泰道:“是!四大恶人同来大理,情势凶险,请王妃暂回王府。”玉虚散人侧头看了看段誉,又回首望了望东方不败,叹了口气,说道:“唉,这回府一事,我……我……”一副犹豫不决的语气。高昇泰见状,忙以退为进道:“如果王妃不愿回王府,我们便在玉虚观外守卫。”向傅思归道:“思归,你即速回去禀报我们留在此地一事。”傅思归应道:“是!”快步奔向系在玉虚观外的坐骑。

玉虚散人道:“且慢!”说完便低头凝思。傅思归闻言,当即停步。

木婉清见玉虚散人脸色变幻,显是心中疑难不易决断。午后rì光斜照在她面颊之上,晶莹华彩,虽已中年,芳姿不减,心道:“段郎的妈妈美得很啊,这模样挺像是画中的观音菩萨。”

过了半晌,玉虚散人抬起头来,说道:“好,咱们一起回大理去,总不成为我一人,叫大伙儿在这里涉险。”段誉大喜,跳了起来,搂住她头颈,叫道:“这才是我的好娘亲呢!”傅思归道:“属下先去报讯。”奔回去解下坐骑,翻身上马,向北急驰而去。褚万里牵过马来,让玉虚散人、段誉、木婉清三人乘坐,东方不败则骑自己原来的坐骑。

一行人首途前赴大理,玉虚散人、木婉清、段誉、东方不败、高昇泰五人乘马,褚万里、古笃诚、朱丹臣三人步行相随。行出数里,迎面驰来一小队骑兵。褚万里快步抢上,向那队长说了几句话。那队长一声号令,众骑兵一齐跃下马背,拜伏在地。段誉挥了挥手,笑道:“不必多礼。”那队长下令让出三匹马来,给褚万里等乘坐,自己率领骑兵,当先开路。铁蹄铮铮,向大道上驰去。

木婉清见了这等声势,料知段誉必非常人,忽生忧虑:“我还道他只是个落魄江湖的书生,因此上说嫁便嫁。瞧这小子的排场不小,定是什么皇亲国戚,或是朝中大官的子弟。”一想到这事,心里再也藏不住,纵马驰到段誉身边,问道:“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咱们在客店里说过的话,算不算数?”



第一部 鹊桥仙·佳人往来天地间 第四十五章 只可笑、痴心难断(五)回府

更新时间:2…22 5:38:00 本章字数:3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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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见马前马后都是人,木婉清忽然直截了当地问起这婚姻大事,不禁颇为尴尬,笑道:“到了大理城内,我慢慢跟你说。”木婉清嗫嚅道:“你如对我负……负心……我……我……”说了两个“我”字,终于说不下去了。段誉见她涨红了粉脸,眼中泪水盈盈,更增娇艳,心中爱念大盛,低声说:“我今生决不会负你,你可也别负我。”木婉清破涕为笑,朗声道:“你既不负我,我又怎会负你?”段誉心中一荡,连忙自上而下压低手臂,急道:“婉妹,小声点儿,别让人听见了。”眼光转处,见母亲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两人,不由得大窘,赶紧扭头,谁知目光又落在了东方不败身上,心道:“我已答应娶木姑娘为妻,怎可再三心二意。只希望神仙姊姊和她心爱之人,也能像我和木姑娘一样,终成眷属。”立即望向前方大路。

众人行至大理城外二三十里处,忽见前方尘头大起。定睛一看,原来是千余骑兵列队驰来。阵列中两面杏黄旗迎风招展,一面旗上绣着“镇南”两个红字,另一面旗上绣着“保国”两个黑字。段誉见了,惊喜地叫道:“娘亲,是爹爹亲自来迎接你啦!”玉虚散人哼了一声,勒马停步。高昇泰一干人等一齐下马,让在道旁。段誉纵马上前,东方不败紧随其后,木婉清略一犹豫,也纵马跟了上去。

片刻间双方驰近,段誉大叫:“爹爹,娘回来啦!”

两名旗手向旁让开,一名身穿紫袍的中年人骑着一匹大白马迎面奔来,喝道:“誉儿,你当真胡闹,累得高叔叔身受重伤,瞧我不打断你两条腿!”

只见这人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神态威猛,有凛然不可冒犯之相。他见到儿子无恙归来,脸上除了三分怒色之外,倒有七分喜欢。东方不败暗想:“这就是那位风流王爷段正淳了,听钟谷主说,他是一个拈花惹草之徒。我原以为他会生得如段誉一般,是个小白脸,却不想竟是这副尊容。他对自己的儿子虽然看似严厉,但实则慈和。段誉这小子能有这样的父亲,倒也,幸运得很呐!我都有点儿羡慕他了。”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张凌峰,他外表是个文弱书生,对张曦明,也就是小时候的东方不败,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很少有过好脸色,更无发自内心的慈爱。

段誉纵马到了来人身前,笑着说:“爹爹,孩儿向您老人家请安了。”说着便行了一礼。那中年人佯怒道:“我哪里安了?差点儿被你给气死。”段誉继续笑道:“爹爹莫气,这趟若不是儿子出去,也接不到娘回来。儿子所立的这场汗马功劳,着实不小。咱们就来个将功折罪,何如?”那人哼了一声,道:“哼,我现在不与你分说,待你伯父发落吧!”双腿一夹,白马行走如飞,向玉虚散人奔去。

东方不败心下则确定段誉身为王子无疑,而那身穿紫袍的中年人就是钟万仇口中的大理镇南王段正淳,而那玉虚散人便是他的原配夫人,段王妃。她虽久历江湖,但如此皇家阵仗,却也没见到过几回。

段正淳策马行至段王妃的马前丈余即停下,两人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谁都不开口。段誉忙凑过去道:“娘,爹爹亲自接你来啦。”段王妃转身对他道:“你去跟伯母说,我到她那里住几天,打退了敌人之后,我便回玉虚观去。”段正淳赔笑道:“夫人,你的气还没消吗?咱们回家之后,我慢慢跟你赔礼。”段王妃沉着脸道:“我不回家,我要进宫去。”段誉替父解围道:“爹,你的马好,怎地不让给娘骑?”

段正淳明白儿子用意,当即下马,牵过去立在段王妃近旁。段誉嘻嘻直笑,抱起母亲,放在父亲的马鞍上,笑道:“娘,你这么一位绝世无双的美人儿,骑了这匹白马,更加好看了。可不真是观世音菩萨下凡吗?”段王妃笑道:“你那位木姑娘才是绝世无双的美人儿,你取笑我这这老太婆干什么?”

段正淳扭头向木婉清望去。段誉忙引荐道:“她……她是木姑娘,是儿子结交的……结交的好朋友。”段正淳见了儿子神色,便知道了他二人的关系。他瞧木婉清的容貌秀美,心中赞道:“誉儿的眼光倒是不错。”但木婉清眼光中野气甚浓,也不过来拜见,段正淳暗想:“原来是个不知礼数的乡下女孩儿,也不知誉儿是怎么与她好上的,待会儿定要问个明白。”目光一转,又见神采不凡的东方不败,便问段誉道:“这位又是?”段誉又忙介绍:“她……她是东方……‘公子’,是孩儿此行刚……刚结拜的‘哥哥’。”东方不败随即低头拱手道:“草民拜见王爷。”段正淳还了一礼,暗自赞叹:“想不到我大理国境内也有这般风度超然的人物,誉儿能结识他,也算是一件幸事。”他心中记挂着高昇泰的伤势,快步走到其身边,说道:“泰弟,你内伤怎样?”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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