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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凰诀-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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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悠长,不似平日里那般散漫和漫不经心,让她坚硬的心头渐渐软了下来,而后缓缓趴向他的肩头,声音喃喃:“对不起!”

昨日,她的反应,的确太过伤人。

他轻轻一笑,温软绵长的鼻息吞吐在她的耳际,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充满宠溺:“傻丫头!”

“你就这样送了个空的御辇回去,添香非疯了不可!”玉潇然想起他的金蝉脱壳之际,促狭一笑。

龙延拓幽幽一笑:“我把玄彬塞在里面了!”

“你……”玉潇然不禁哑然失笑,想起添香冰冷的面色在御辇内看到玄彬那一刻的表情,只怕是玄彬有得好果子吃了。

“怎么,然儿不是嫌我这小侍卫碍事吗?所以我就谨遵圣旨将之发配回国了!”龙延拓得意一笑,“这下,然儿不会说有人会打扰我们了吧!”

“呸!”玉潇然啐了一口,“我什么时候说有人会打扰我们了,你莫要断章取义坏了我的名声!”

“是是是,你没说,你没说有人打扰我们!”龙延拓连忙拍了拍玉潇然的后背,“我说的!这下可好了,没有人会老打扰……”

“师姐!”殿门“彭”地一声被撞开,使得龙延拓的面色终于变了一变,来人大呼小叫的声音止于眼前的旖旎缠绵的景象中,看着这殿中一上一下交叠的两道起伏有致的身影,青谨的嘴巴张得如同鸡蛋一般大小,一张一合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哆哆嗦嗦,“我……我找到治好杨大娘的药方了……我说完了,你们忙……你们继续……”

他一步一步退出殿外,而后乖乖将门关上,飞一般跑开来去,玉潇然听着门外的动静,面上五彩缤纷,她知道,这厮跑得飞快并非是因为尴尬,是因为他已经急不可耐地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添油加醋外加丰富地想象力对知己倾诉去了。

她太了解这厮了。

她咬牙切齿起身,恨恨看向龙延拓:“看你干得好事!”修真外挂

“干什么了?”龙延拓舔着脸靠近,笑眯眯看向玉潇然。

“滚!”玉潇然低喝一声,面色十分难看。

“好!”龙延拓幽幽一笑,十分好说话的模样,整了整衣服向殿外走去。

“站住!”玉潇然看着那大摇大摆招摇过市向外走去的挺拔身影,大惊失色,若是让这厮再次出现在皇宫里那还了得,而且还是从星辰殿里走出去的,整个皇宫只怕会炸开了锅,这厮便是拿捏准了自己一定会叫他回头,所以才如此好说话地向外走去。

那人回过头来明知故问:“怎么?然儿舍不得我了?”

“小黑!”玉潇然咬牙切齿怒喝一声。

“属下在!”小黑身影一晃,看一眼殿内好整以暇的龙延拓,恭敬低下头去。

“在星辰殿西北角收拾出一间房间来,让应天帝住进!”玉潇然恨恨看一眼媚眼迷离神色得意那人,交代小黑。

西北角距离杨敛的房间最远,杨敛的母亲又看不见,以龙延拓的身手,应该不会让之发觉,尽管她对那妇人没有戒心,但是,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龙延拓唇边得意一笑,而后不轻不重转身:“那就有劳小黑兄弟了!”

三日后,青谨欢天喜地跑来告诉玉潇然,杨母的眼睛,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光了,她欣喜前往院中已经枯落的桃木下一看,杨母已欣然转身,笑意盈盈:

“皇上,您今天穿了白色的鞋子和蓝色的衣服,老妇说得对吗?”

玉潇然面色一喜,将手在杨母面前摆了摆,果见其眼睛眨了眨:“恭喜大娘,重回光明有望了!”

杨母亦是同样一脸喜色,对着玉潇然拜了拜:“老妇多谢皇上的大恩大德!”

玉潇然连忙上前将之扶起:“为民造福,应该的!”

“老妇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从未想过,还能有重见光明的时候!”杨母幽幽叹息,看一眼秋日里不甚强烈的日光,万分感慨。

玉潇然笑了笑:“大娘,近秋了,外面风凉,不可久待,朕先扶您进屋吧!”

“皇上,您对老妇这么好,真是让老妇无以为报啊!”杨母微微一笑,目光里有些莫名的闪动。

扶着杨母的手臂一顿,玉潇然不清不楚道:“应该的!”

杨母并未再接话,在玉潇然的搀扶下向房内走去,却在抬脚上台阶的时候一不小心崴了脚,“哎呦”一声,便向一旁倒去。

玉潇然本是轻轻相扶,杨母这变故她也是猝不及防,因为杨母虽然双目失明,但是走过一遍的路,便可与正常人无异,所以她并没有太过在意,等她反应过来之后便大惊失色前去拉扯杨母,却在杨母的后仰之力下被带了出去,直直倒向地面。

两人在相互拉扯中向后倒去,玉潇然半空中一个翻转,与杨母调换了个位置,将自己垫在其身下,欲单手一拍地面将两人带起,却对上杨母的目光之际看见她朦胧不清的眼底毫无掩饰的恨意,那种不共戴天的熊熊恨意,使她心中一凛,下一刻,身上的杨母已经有了动作。

刺目的阳光照耀在雪白铮亮的匕首上,折射出入野兽獠牙一般狰狞的光芒,自她的眼底一闪而过。

众人皆在这刺眼的光芒之下,大惊失色:

得意洋洋炫耀自己医术的青谨,远处静默不语的小黑,以及门外刚刚带着赵宗申赶来的钟怀仁。

“师姐!”

“姑娘!”

“潇然!”

“皇上!”女配综穿记

一声声急促的声音,就像是暗夜中的催命符,一点点在吞噬着她的生命。

钟怀仁说得不错,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她忽略了一个母亲的高超演技,杨母的言行,太过无懈可击,若非亲身经历,她绝不相信她原本是一个双目失明没见过世面的普通妇人。

杨母刹那间狰狞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双眼,这妇人对心脏寻找的精准程度,像是训练了千百遍一般娴熟地毫无误差。

她本毫无防备,如今又被这妇人压在身下,人又在半空中没有着力出,只来得及微微侧身,便只觉心口处传来刀入骨肉的声音,鲜血立刻喷涌而出,洒在妇人狰狞的面色上,她这才察觉到胸口处令人窒息般的剧痛。

剧痛钻心间,两人已然落地,那妇人仍旧不肯放手,死死地抓住匕首将之刺入地更深,她闷哼一声,一阵苦笑,稍用巧劲便将杨母掀开来去,却是因为她死死地抓住匕首不放而将匕首也带开来去,匕首一旦离开,鲜血便像开闸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使她的面色瞬间苍白。

在她掀开杨母的同一时刻,青谨和小黑已经倾身靠近,但却没有一个人快。

那人紫衣翩飞,形如鬼魅,一把将之从地上捞起护在怀中,一手精准地点上她胸口的止血大穴,看向她的眼睛,云翻浪滚,怒海滔滔仿佛要吞噬这天下一般。

青谨慢一拍靠近,单手伸向她的脉搏探了探,在口袋中翻找许久掏出一粒丹药塞入他的口中,看着一脸神色沉重的众人,冷冷道:“死不了!”

“哈哈哈……”被玉潇然推至几丈外的杨母突然一声凄厉的大笑,“敛儿啊,娘没用,娘没能替你报得了仇……”

一行人方才急于看玉潇然的伤势,听到这一生非哭非笑的声音才想到此事的罪魁祸首,玉潇然单手思思拽住身侧的紫衣,咬了咬牙微微侧首,声音虚弱但却毋庸置疑:“谁都不许伤害她!”

四周人立刻顿了脚步,良久之后,只听钟怀仁冷冷道:“来人,抓起来!”

“不许动!”玉潇然声音虚弱,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钟怀仁,“大胆右相,竟敢抗旨不尊!”

赵宗申带领一干守卫踌躇不前,不知如何是好。

“暗杀皇上,死罪一条!国法难容!”钟怀仁面色阴沉,丝毫不为所动,“你们还不动手!”

“哈哈哈……”杨母突然又放声大笑,坐地不起,微微眯了眼睛似乎要努力看清楚玉潇然的样子,声音中充满了恨意,“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害死我儿子,我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如今既然杀不了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杨敛……是我害死的……咳咳咳……”玉潇然一说话,便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愈发苍白,“可事情并非是你想象的……那……样……”

“皇上您是怕自己做的恶事被人知道了吗?”那妇人一声冷笑,“你只听见民间那些对你的歌功颂德,可你怎知歌功颂德的背后,众人对你是怎样的议论纷纷,你掀起战事,多少人流离失所……”

“来人,还不将这疯言疯语的妇人抓起来,还愣着作甚!”钟怀仁低喝一声,看向站着不动的赵宗申众人,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冽。

赵宗申看一眼面色惨白的玉潇然,再看一眼眉目冷冽的钟怀仁,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大胆钟怀仁!你……咳咳咳……”玉潇然看着一向温顺识礼的钟怀仁,一句话不知怎样接着说下去,一激动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龙延拓却是一言不发一把抱起玉潇然向殿内走去,使得她一愣之后便明白了他是故意要将这里交给钟怀仁处理,她一被带走,青谨和小黑立刻跟上。

只听身后钟怀仁声音依旧清冷一片:“还不将人抓起来,一切后果,由本相承担!”

而后赵宗申厉喝一声:“都愣着作甚,还不动手!”

综穿系统之女配复仇

身后传来杨母近乎癫狂的大笑的声音,越来越远。

玉潇然几欲昏厥,依旧紧紧抓着龙延拓的前襟,偏向看向一侧小黑:“小……小黑,你快…。告诉钟……钟兄,不得……不得伤害大娘……”

小黑跟在青谨身后,沉默不语。

青慎这才听了动静赶了过来,看着满口鲜血的玉潇然面色先是一冷,而后看向胸口染红的衣襟,最终一言不发地跟了上来。

“你先管好考虑你自己!”龙延拓声音暗沉,似乎在在压抑着什么,片刻之后才道,“钟怀仁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

他话音刚落,她便已沉沉睡去,他面色一冷,只听身侧青谨不轻不重道:“师姐的心脏,与正常人相差一指!”

待玉潇然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事情,她豁然睁开双眼,看着床榻神色未明的龙延拓:“杨母呢?”

龙延拓未曾说话,狭长的双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唇边噙一抹淡如远山的浅笑,却让精致的五官看起来仿佛是比千年雪山的积雪还要冷上三分。

她在这种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终于软了下去,而后撇撇嘴妥协道:“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昨日不应该把你支走,我也是怕杨母还有她身边的两个小丫鬟看到,你也知道,宫里人多,风言风语自然也就多,我也是小心行事!”

“你小心行事!”龙延拓逼近一分,神色十分不善,“你小心行事钟怀仁三番两次提醒你不要掉以轻心你不听,最后竟栽在了一个双目失明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手上,若不是你这心脏异于常人,今日你还有命在吗?”

“嘿嘿……”玉潇然讪讪一笑,“你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意思!大不了我答应你,把杨母送出宫不就得了!好歹我也是一国之君,论身份地位也不比您差,您看您这性子,就跟训斥你那些朝臣似得!”

“休要转移话题!”龙延拓看着她心虚的面色,神色终于缓了缓,终于移开了咄咄逼人的目光,叹息一声,“你呀,你让我怎么放心离去。”

“何时应天帝也学会长吁短叹了!”她故作轻松一笑,“你放心好了,以后我一定多些防备之心,我也不……”

她还未说话,那人便单手一捞,将之狠狠拉进怀中,却是小心翼翼避开了她的伤口,一向睥睨散漫的声音突然有几分颤抖:

“然儿,我怕!”

她浑身一颤,心中顿时如同风浪淘沙,细细长流却又波澜壮阔,原来,不可一世的他也会如此害怕,她此刻与他这般近,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身躯。

她沉默了良久,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安慰道:“你看,上天都眷顾我呢!如若我生的跟常人一般的心脏,那岂不是没命了吗?可见我是很命大的,你放心好了!”

她被他揽在怀中,良久之后才放开她,声音中情绪未明:“上天吗?我从不信他!”

“是是是!”玉潇然故意不去看他眼中的固执和倨傲,唇边荡起一抹微笑,“您是谁啊,您是眼高于顶的龙延拓,除了您自己,谁能入得了您的法眼啊!”

“你这张嘴,就是得理不饶人!”龙延拓终于没有如往常那般与她反唇相讥或是玩笑,而是无奈一笑,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满是宠溺。

玉潇然趁机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杨大娘怎么样了吧?”

他看她双目里充满温软和期待,终是太过明白她心中所想,幽幽道:“她这样恨你,一定是受了人挑唆,如今能够费尽心思要你命的人也就只有你那哥哥了,所以钟怀仁将其抓去不过是为了从她口中找出些蛛丝马迹而已,并非是我帮钟怀仁说话,而是这小子还是有几分聪明的,知道你的心思!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她该恨我,杨敛确实是因我而死的!”玉潇然垂下眼睑,声音幽幽,杨敛的死,她历历在目,他临死前固执决绝的眼神,让她寝食难安,那在厚厚的积雪之中散落的双臂,如同扣在她咽喉之处一般令她窒息。

☆、第四十八回 防人之心不可无

女凰诀;第四十八回 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是该揽的不该揽的都归你自己身上!”龙延拓声音依旧漫不经心,但却似有几分怒气在其中,“杨敛之死虽然与你有莫大干系,但对于他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解脱,他尚不知自己泄露消息竟会有如此祸端,不仅间接导致了成元帝的身死,更是让家国也随之动乱,他用身体护你而去,其实是在赎罪,他向来老实忠厚,自是不愿做一个被人唾骂的千古罪人,所以,死,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她在他字字珠玑的声音中沉吟良久,才缓缓抬首,双目之中已经清朗一片,笑容中尽是释然:“我想去看看杨母!”

“好,让小黑和青慎陪你去!”龙延拓见她眉眼间清朗开阔,唇边的一抹笑意渐渐软了下来,答应得很是爽快。舒悫鹉琻

她微微颔首,他确实不能再现于人前,昨日钟怀仁带人前来,已经有人看到他的出现,幸而那些人都是从黄甲军中带出的亲信,否则今日一定满城风雨,这就是她最佩服钟怀仁的地方,无论处境如何危急,这人都能事无遗漏毫不含糊,让人无可挑剔,现如今回首再想,当初自己是不是太过狂妄而妄自托大了,竟去教其为官之道,以他的聪明才智,若有心想步步高升,何须自己点化!

这人胸中有丘壑,但却从不外现于人,大隐隐于市,官场之中维持一分淡然无忧,这是最困难的事,他却做到了,可见他又岂是寻常之辈。

皇上遇刺并非一人之事,关乎国体,所以钟怀仁十分懂分寸地将杨母安置在了皇宫中的地牢,并未通过九州衙门公开审理,如果真的让朝臣知道,那便是自己有心平息都迟了,如今身居高位,玉潇然才知道帝王的真正无奈,并非许多事情都是可以任意妄为的,身为一国之君,牵一发而动全身,所走的每一步路,都要思量再三,国君之路还未开始,她便已经觉得累了。

但是累得人,不止她一人,所以再累,她还是会走下去。

“杨夫人,你还不说吗?”钟怀仁的声音从大牢深处传来。

杨母一声冷笑:“说?说什么?说你们草菅人命?还是说你们欺负我一个眼睛瞎了得老妇?”

“你不说,本相不逼你!”钟怀仁声音幽幽,“那好,本相且问你,你是怎么入宫来的?”

“自然是你们皇上差人接我来的?”杨母似是疑惑不解钟怀仁为何有此一问,但依旧回答着钟怀仁的问话。

玉潇然站在牢门外,面色有些苍白,却有温暖渐渐滋润心田,钟怀仁,果真是懂她的。

钟怀仁道:“皇上与你无亲无故,为何会接你入宫,不仅如此,还将你好生安置在宫里,差人悉心照料,为你治疗眼疾?”

杨母的声音一顿,随后又是一声冷笑:“那是因为她心中有愧!”

“她若真如你所说的心如蛇蝎,那又何必费尽心思将你接进宫来!”钟怀仁声音平静传来,“即便她心中有愧,大可给你点钱财,何苦还费尽心思地将你带进皇宫里来自找麻烦,你可知她虽贵为九五,但莫名其妙接一个人在这深宫内院来,也是要煞费苦心的!”

“你是她的臣子,你当然会替她说话!”杨母声音似是迟疑,但是底气却弱了许多。

“你知道杨敛是怎么死的吗?”钟怀仁看着面色迟疑的杨母,眉眼清冷。

一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杨母顿时激动起来:“果然,你们都是凶手!”

“想必你也知道,你的儿子以前是在牢房看牢的小生,那时候皇上还身在朝堂,被奸人所害而入狱,因而结识了杨敛,后来得罪了权势被松紧宫里做了太监!”钟怀仁说到这里,顿了顿,等待着杨母的反应。

“什么!”杨母一声惊呼,似是不可思议,摇着头不断后退,“不可能……不可能……”崩原乱

“杨敛期间也回过家一趟,杨夫人就没发现点什么?”钟怀仁神色依旧平静,并不逼近,给她思考的机会。

杨母一愣之后似在回味,而后步步后退:“怪不得,怪不得敛儿的声音……”

“杨敛入宫做太监,日日受人打骂欺辱,是皇上将他救出火坑,如此,你母子二人才又有了机会重逢,不然以他一个受人欺压的小太监的身份,何时才会得到宫中人都梦寐以求地回家省亲的机会!”钟怀仁看着步步后退面色大变的杨母,开始慢慢叙述,“皇上将杨敛带在身边,当做心腹一般对待,但后来杨敛却碍于你的安危将皇上行踪出卖给别人,以致成元帝危在旦夕,国家危难,你儿子杨敛为了赎罪,当着皇上的面与奸人拉扯,最终被奸人所害,弃于乱葬岗,而皇上,不但没有怪她,却依旧在风声日紧之际前去乱葬岗找到其尸体将之掩埋,待登基大宝之后,皇上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去重修乱葬岗,不但让那里的亡魂都得到安歇,更是为杨敛修葺的身冢,而后将你接近宫来,谁知你不明是非,不知从哪里听得来闲言碎语而仇恨皇上,皇上受你一剑,危在旦夕,但却依旧下旨不许我等伤你,这样的皇上,会是你所说的……”

“不!”杨母突然一声疾言厉色,打断钟怀仁字字珠玑的话语,扶着背后的牢门,“不不不,你骗我!钟大人,老妇早就听闻钟大人心智过人,你休要骗我!我不信!我不信!”

“你可以不信!”钟怀仁眼中依旧清冷一片,“你也可以依旧保持沉默,但是你扪心自问,你与皇上相处这几天,她对你如何,你心中自有定论!她心中有愧,那是因为她心地仁慈,将所有过错都通通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自己迷在其中,但是是非如何,我们旁观者清清楚楚!”

“够了!”玉潇然抬脚走进大牢,看着劳内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杨母,偏首看向钟怀仁,声音有几分虚弱,“她不愿说就算了,右相不必再逼她了!”

蜷缩在角落内的杨母听到她的声音,浑身一颤,低下头去,似在隐忍着什么。

钟怀仁看着她苍白的神色,将眼中一切情愫都掩在深不见底的眼底,最后微微躬身道:“微臣遵旨!”

玉潇然看着钟怀仁的清冷的面色许久,最终转过身去,看着牢门处的杨母,声音幽幽:“杨大娘,无论你是否恨我,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会差人送你出宫,你的眼睛再过三天应该就可以康复了!你若还想杀我,那朕告诉你,你没有机会了,朕对每个人的信任,只有一次,如果你心灰意冷一心求死,那朕也告诉你,你的生死与朕无关,朕依旧会好好活着,这天下太大,有太多人的生死朕照看不周,所以有些事朕也无能为力,杨大娘,杨敛之死,朕也很难过,但是朕不能用生命来偿还,这天下,不能没有朕!”

她说道最后,无边的倨傲与睥睨从她苍白的眉眼中透出,仿佛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女,散发出耀眼的纯白之光,令人不敢直视,不敢亵渎。

身后钟怀仁的面色,终于缓了一缓。

杨母沉吟良久,终于在她转身之际幽幽开口:“老妇不死,老妇要好好活着,看你是如何治理这天下的!”

她脚步一顿,苍白的唇角升起一抹阳光般温暖的笑意,声音却冰冷万分:“那就拭目以待!”

钟怀仁站在一旁,唇角动了动,终于没有说出话来。

“钟爱卿,差人送杨大娘出宫吧!”她似是松了一口气,又似是十分劳累,声音淡淡。

“永宁十里巷子有个刻章的,他会算命,是他告诉我我儿子被皇上所害!”身后的杨母突然出声。

钟怀仁一愣,而后面色一喜,看向玉潇然,却只见她脚步依旧未曾停留,声音虚弱却又冰冷:“一切,就仰仗钟爱卿了!”

“微臣领旨!”钟怀仁看着她脚步虚浮的身影,在她消失在墙角的那一刻,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痛色。'三国同人'述怀

玉潇然一出牢门,便脚步一软,向下倒去,身后小黑眼疾手快上来相扶,却被之推开:“朕没事!”

众目睽睽之下,守卫众多,她身为一国之君,又怎能太过脆弱。

看着她挺直腰背当先而去的背影,小黑和青慎一贯面无表情的面上,终于有了动容。

帝王之路千万里,走得是富丽堂皇,怀得,却是千疮百孔的内心。

玉潇然被偷袭一事,终于被悄无声息地传开来去,朝堂之上大臣们喋喋不休,各个明言要严惩凶手,气得飞凰帝在御座之上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满殿朝臣立刻又大惊失色,距离玉潇然最近的宋婉真慌慌张张前去查看,却因御座之上的人眨了眨眼睛而愣了愣,底下朝臣一个个不知如何是好:

“宋制诰,皇上如何了?”

“哎呀!”宋婉真立刻会意玉潇然的意思,惊呼一声,满殿朝臣的心肝顿时跟着颤了几颤,“皇上伤势未愈,昏了过去!”

底下钟怀仁官袖一挥:“左右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将皇上送回寝宫!”

一场无端升起的硝烟终于因为高位者的假装昏厥而不了了之。

玉潇然被送回了星辰殿,众人一走,立刻从御辇上爬了下来,宋婉真拍了拍胸口,仿佛有几分后怕一般:“玉姐姐,你吓死我了,那么多人盯着,你连商量也未曾商量便假装昏了过去!”

“等跟你商量完,那些个闲来无事爱生是非的大臣们也都知道了!”玉潇然笑意盈盈看了宋婉真一眼,“你今日表现不错,值得嘉奖!”

“玉姐姐取笑我!”宋婉真面色一红,又想起殿上的惊魂,虚惊不已。

玉潇然一本正经道:“你作为皇上亲信,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那真是难当大任了!”

宋婉真幽幽一叹:“现而今才知道,你和爹爹到底有多辛苦!”

“人生在世,哪有不苦,但是,苦中作乐,也未尝不可!”玉潇然接过话来。

“哟,您这皇上教育起人来可真是头头是道!: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调笑,而后火红色的大肚子便顶了过来,正是塔雅思,她在赫连成的搀扶下大摇大摆进殿来,边走边对赫连成道,”你看看,我就说嘛,这几日谨弟拿她当药罐子,各种草药一股脑全都进了她的肚子里,养得比草原上的马还要壮,怎么会无缘无故大殿上晕倒呢,这不,叫我说中了吧,瞧瞧,不仅没事,还在教着人家单纯善良的宋姑娘学坏呢!母后她老人家就是对她这坏心眼不够了解,偏生担心得要命,我这肚子大得都走不动了,还非让我来瞧瞧不可,母后真是偏心呐!“

玉潇然翻了个白眼,听着塔雅思的絮絮叨叨,看了一眼塔雅思高高耸起的腹部,撇撇嘴道:”分明是你嘴馋,想吃我这星辰殿里的蜜桔了,还说什么皇祖母让你来,只怕皇祖母还没让你来,你就已经挺着个大肚子跑出老远了,平日里叔叔不让你出门,如今你可算是找着借口了,你不但不谢我,反倒挑起我的不是来了!“

塔雅思嘴硬道:”什么我想吃,明明是湛儿在寿祥宫贪吃,你若再不将蜜桔送去,我只好将之送回星辰殿了,到时候,你可别又嫌弃人家小孩子打扰你和那……“

”思思,言多必失!“赫连成及时打断塔雅思的话,不动声色掠过玉潇然身侧宋婉真,”你如今快要临盆,还是少说些话的好,免得孩子将来生下来跟你一样话多!“

塔雅思撇撇嘴,小声嘟囔道:”话多才好,说明脑筋转的快,跟我一样,聪明!“

赫连成无奈摇了摇头,走近几步,看着玉潇然道:”那件事怀仁去查了,那小子做事十分谨慎,十里巷刻章的那人已经不在了,打听了许久,也没打听个所以然出来!“盛宠;逃跑王妃

玉潇然手间动作微微一顿,而后拢了拢金黄色的龙袍,神色淡然:”也并非意料之外的事情,钟兄这样做,不过是不死心罢了,他会这么容易就败了行踪那便不是他了,不过这样也好,他若不死心,总有一日还是要回来的,也省了我的麻烦!“

”我已让宗申加强了皇宫的守卫,暗卫也增加了不少,但我听说他手中有一把神兵是精铁打造的箭弩,百丈之外取人性命轻而易举,你多加小心才是!“赫连成眉头一皱,提醒着她,”你在星辰殿我倒放心些,但是一旦出了这星辰殿,这皇宫也未必安全,所以你无事还是少出殿为好!“

玉潇然微微一笑:”叔叔说得极是,但是我身为一国之君,这星辰殿我又不想安排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总不能一直待在星辰殿不出吧!不过叔叔放心,我自己会小心的,杨敛母亲之事是个意外,我再不会轻易将人放到我自己的身边来!“

”好了,我不说了,说多了你们又嫌弃我这做长辈的多嘴,万事你也拿捏得妥当,你自己小心吧,母后那边还等着我回话,我就先回去了!“赫连成点点头。

塔雅思被赫连成拉着,一边走一边回头:”玉姐姐,别忘了,稍后差人把蜜桔送来一筐,千万别忘了,不然我会把湛儿送回来……“

玉潇然满脸黑线,撇撇嘴:”婉真,看到没,我这皇上啊,当得真是失败,一点威仪都没有,这个向训斥就训斥几句,那个想吆喝就吆喝几声,唉,看来我得增加以下自己的威信才是,你说对吧,婉真?“

身侧没有响应。

”婉真,婉真?“玉潇然诧异偏首,看着低首沉思的宋婉真,疑惑不已。

”啊……“宋婉真猛然回神,”玉姐姐,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玉潇然看着她略显苍白的面色,问道:”是不是方才在殿上吓着你了,我看你面色不是很好,这样吧,今天宫里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歇着吧!“

宋婉真摸了摸自己的脸,而后才点点头笑道:”确实是受了些惊吓,不过不要紧,我会慢慢习惯的!“

”那就好,你先回去吧!“玉潇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笑道。

”那微臣就先告退了!“宋婉真淡淡一笑,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了。

玉潇然站在原地,看着那越行越远的单薄背影,面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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