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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凰诀-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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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俩人立刻异口同声道。

“没有?”玉潇然偏首想了想,“怎么没有,昨天下午我好像还因为什么事大发雷霆,是什么事来着?”

青谨做样摸了摸她的头,笃定道:“没发热啊,怎么胡言乱语的!”

“真的没有吗?”玉潇然盯着青谨疑惑道,似在自言自语,“可我怎么记得好像有那么回事!”

“你记错了!”俩人又是异口同声道。

看着青谨和瑜罗笃定的神情,玉潇然的疑惑一闪而过,点了点头:“或许真是我记错了!可是昨天的事,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鱼也是有尊严的

青谨上上下下打量了玉潇然一眼:“看你这面色,是不是这两日没有休息好!”

她垂首不语,似在沉思,眼底的色彩被浓密的羽睫挡住,忽然抬首疑惑道:“今日,怎么没有看到龙延拓?”

青谨松了口气,答道:“哦,忘记告诉你了,太子殿下早上说他有事,要出去几天,也没说去哪就走了,叫你不要担心!”

“哦,是吗?”玉潇然抬首,盯着青谨。

被这灼灼的目光所盯,青谨顿时心里发毛,却也鼓足勇气挺胸抬头道:“当然是了,难道我还会对你隐藏太子殿下的行踪啊!”

“你在撒谎!”她怵然出声,一字一顿道,“虽然你控制了你自己眼睛没有下瞥,但是,你在撒谎!”

青谨一顿之后矢口否认:“我?没有!我哪里撒谎了!”

“还敢说没有!哼!昨日我明明问过你这个问题,你也已经回答过了,为什么你今日说你忘记告诉我了!你还说你没有撒谎!”玉潇然紧紧盯着青谨,步步紧逼。

“啊……是吗?是是我记错了吧!”青谨后退一步,看向瑜罗,“瑜罗,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啊……我我……我也忘了!”被点到名字的瑜罗心头一跳,结结巴巴。

玉潇然想起这两日自己的反常,再看看瑜罗和青谨的言行神色,心头沉重了几分:“行了,别再唱双簧了!青谨,你老老实实刚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青谨一顿,打算死磕到底,“什么怎么了?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玉潇然再逼近一步,目光灼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是大夫你会不知道?这两日你给我的药膳里,放了一剂凝静心凝神的凝神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她说完之后,不待青谨答话,眼波流转:“龙延拓的离开,是不是也与此事有关?”

青谨依旧保持沉默。

“瑜罗,你说!”玉潇然略一偏首,盯向瑜罗。

“啊!”瑜罗被这凶神恶煞的目光看得浑身一抖,连忙躲到青谨身后,摇了摇头,“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见两人都不肯说,略微沉吟,不再开口,突然转身坐在院中石凳之上,留给二人一个落寞单薄的背影。

☆、第六十九回 宁为玉碎不瓦全

青谨和瑜罗一愣,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之色,二人蹑手蹑脚走近,那背影依旧一动不动。

两人轻轻开口叫道:“师姐(玉姐姐)?”

依旧没有动静。

慢慢靠近的两人心中忐忑不已,转到她面前,却看到往日明媚的面庞上一脸迷茫的悲伤,让人的心,瞬间软了几分。

她双臂交叠放于石桌之上,声音平静而无奈:“你们不愿意说,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我从来都不想做个糊涂人罢了!”

青谨一听糊涂人三字,愣了片刻,想起瑜罗说过,若是过了今夜,太子殿下还送不来浣红砂,毒素一旦蔓延至肺腑脑髓,从此痴痴傻傻,神仙难救!

他站定脚步,垂首看着目光深远的玉潇然,终于开了口:“你中了蛊毒!”

“青谨哥哥!”瑜罗一声惊呼。

青谨一声苦笑,看了瑜罗一眼:“告诉她吧,或许……”

或许,这是她清醒的最后一天。

瑜罗眼眶微红,雪白的贝齿要紧了下唇,渐渐渗出血来。

“所以,我要死了?”玉潇然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青谨摇了摇头:“不是!一旦无法解蛊,会变得……痴傻!”

他终于说出让人无法接受的真相,让平静坐在石凳上的女子震惊站起,面色震动:“什么?痴傻?”

她以为她会死,她不为所动,可她却要痴傻,她终于按捺不住。

青谨又是一声苦笑,他早知道,面前可刚可折的女子,可以坦然面对生死,却从不想做一个活死人。

“哈哈哈……”她突然仰首大笑,一边笑一边喃喃自语,“我会成为一个傻子?哈哈哈……多么可笑啊……”

青谨和瑜罗面色齐齐一变,上前一步,似有不忍:“师姐(玉姐姐)!”

瑜罗接着道:“姐姐先别急,太子哥哥已经为你寻解药去了,你要相信他!”

大笑声突然停止,她缓缓低首,看着面带担忧之色的瑜罗:“解药?没有把握对不对?不然这两日你们也不会苦苦相瞒!”笑傲长生界

瑜罗身形一顿,无可辩驳。

“是有可能会失败,但是也不能放弃不是!总要赌一赌!”青谨接道。

“赌?与天赌吗?”她喃喃道。

青谨默然,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听天由命的人。

她突然低首笑了笑,看向青谨:“如果我有万一,你一定要回去救我父皇!”

“不会有万一!”青谨突然大声回道,“你的亲爹,你自己回去救!”

“吼什么!”玉潇然掏了掏耳朵,一瞬间仿佛傲气凛然,“我是说万一,这不是还有希望吗?我向来喜欢与天相抗!”

青谨神色一松:“你看得开就好!”

“呜呜……玉姐姐……都是瑜罗,瑜罗害了你!”瑜罗声音哽咽,上前一把抱住玉潇然,“本该是我的,是我……”

玉潇然抚上她的肩头,满不在乎笑了笑:“哭什么,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如今都族长了还这么爱哭!”

“我……我……”瑜罗泣不成声。

“今晚是最后期限!”青谨声音沉重。

玉潇然安抚瑜罗的动作一顿,而后继续:“你不也说了,要相信他,不是吗?”

青谨敛眸,是该相信他!

“告诉我,今晚会怎样?”玉潇然想起自己这两日性情大变,记性渐衰,直觉没有那么简单。

“今晚,你会理智全无,狂性大发!”青谨实话实说。

玉潇然略一沉吟,低首看着瑜罗的头顶:“待会儿我去休息,待我睡着之后,你把我捆起来!”

青谨动作一顿,没有说话,他本就这么打算,发狂是对毒素的排泄,万不可像前两日那样点上睡穴便可,只能任之醒着。

“那我先回房了!”玉潇然拍了拍瑜罗的背,将之放开,向房内走去。

青谨转过身去,没有阻止。

玉潇然走进房间,轻轻关上房门,坐到桌前,面色古怪,轻轻抽出腰间软剑,拿起桌布细细擦拭,声音喃喃:“虹争啊虹争,枉你被称为绝世神兵,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如今,却要饮尽你主人的鲜血了,看你以后还如何坐得这神兵之位!呵呵……”末世之妖花灿烂

剑身光滑,明如玄镜,映衬着她凛冽决绝的眼神,神剑低鸣,声音呜咽,仿佛在回应她的话一般。

“怎么?舍不得我死?”她轻轻一笑,极为无奈,“谁想死啊!我还未救父皇,还未寻到我娘,还未好好地逍遥江湖,只可惜,偏生我就这么执拗,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我痴傻的模样!你说,我若不死,等到真的傻了,他们能够狠心动手结果我的生命吗?所以啊,倒不如我自己动手!”

“师娘对我说过,只要是看上的东西,下手就要快狠准,只可惜,将心彼付,到头来还敌不过这风景秀丽的江山,罢了,早些离去也好!”她声音愈加低沉,目光深远,仿佛看到不远处那如月光流泻一般的乳白之间温润的笑意,却渐渐宛如乌云遮月一般渐渐模糊不清,她素指纤纤,抚上锋利的剑身,“原来,从头到尾陪着我的,只有一把冰冷无情的宝剑!”

她慢慢阖上双目,剑身一点点凑近纤细的皓颈,眼中突然出现一抹风华绝世的邪魅面容,她的声音如同散去的清风:“龙延拓,我来不及等到你了……”

“碰”得一声,门被撞开,她手腕一麻,虹争脱手而落,身后传来的是青谨松了一口气之后气急败坏的声音:“枉你自负聪明,怎得如此糊涂!”

她碰得一声踢开身前凳子,怒目而视,声音尖锐:“难道真的要让我痴傻一辈子吗?”

青谨上前两步,身后跟着泪眼婆娑的瑜罗,她抽噎道:“玉姐姐,你……你真的忍心吗?”

“你别哭了!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眼泪!”玉潇然不耐,声音愈加高昂,“族长就应该有族长的样子,哭哭啼啼做什么!”

“你何苦拿瑜罗撒气!”青谨上前一步,看着面目愈加激烈的玉潇然,知道性情如此乃是毒素作祟,给瑜罗使了个眼色便一步步靠近,“你这个样子,还是玉潇然吗?玉潇然从不认命,更不会懦弱地选择自尽,哼,你死吧,死了干净,到时候你二皇兄要了你父皇的命,夺了江山,你娘亲下落不明,呵,说不定正在哪里受尽苦楚,哦,对了,还有龙延拓,他会娶个温柔美丽的太子妃,他……”

“啊!不要再说了!再说,再说我杀了你!”她突然间眉目狰狞,提起地上的软剑,指着字字珠玑的青谨,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

“糟糕,狂症提前了!”瑜罗惊呼一声,声音略显慌乱,“这毒素,比预计的更加猛烈!”师父大量;吾乃小屁民

青谨也是一愣,随即一边上前一边安慰道:“好好,我不说了,你先把剑放下!”说着,给瑜罗使了个眼色,让其把住门口,以防她出去伤人!

玉潇然眼光却是愈加涣散,丝毫没有听进青谨的话,长剑一挥,直刺青谨,口中喃喃:“杀!杀了你!”

青谨灵巧地闪躲,玉潇然扑了个空,却以剑劈向了花盆,“呼啦”一声,瓷片碎了一地,掉落在地面上的南疆白兰,也被她碾得惨不忍睹。

她一击不成,又转身扑去。

“青谨哥哥,小心!”瑜罗一声惊呼,急的团团转,“玉姐姐这样也不是办法,万一不小心伤了自己怎么办!”

房间狭小,青谨虽然轻功卓越,但对于这毫无章法地乱劈,闪躲起来还是有些吃力,他一边闪躲一边道:“瑜罗,等下我趁机从后面抱住师姐,你去把床帷撕下,过来把师姐绑起来!”

“恩,好!你小心!”瑜罗郑重点头。

青谨一边闪躲一边寻找机会,身形灵巧一跃已跳至玉潇然身后,就势一把拦腰抱住手脚乱舞的玉潇然,将其手臂并在两侧。

未知玉潇然虽然毫无意识,力气却是大得惊人,手腕仍是拿着虹争乱舞,使得拿着床帷的瑜罗近不得身。

眼见青谨已快制止不住,瑜罗心下一横,不管不顾上前去绑,却不料虹争锋利,只是轻轻一碰,便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半指深的伤口,鲜血立刻渗红了衣袖。

“别!虹争削铁如泥,硬来不得!”青谨连忙出声制止,“只是轻轻一碰,若真是劈了上去手臂早已不在了!”

“那怎么办!”瑜罗急得鼻腔又是一酸,眼泪差点又落了下来,却突然间想起玉潇然方才说得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我来!”一声漫不经心的声音由远及近飘来,仿佛悠远而沉重的钟鸣,安定人心。

瑜罗面上一喜:“太子哥哥!”

话音刚落,白底黑面绣金纹的长靴率先而入,随之曳地紫袍的长摆迤逦靠近,勾勒出来人修长挺拔的身形。

几日不见,面容依旧犹如鬼斧神工雕琢一般俊美,眉眼依旧邪魅如妖,偶尔乍泄的精光让他更添神采奕奕,只是本是鲜红欲滴的红唇却依稀淡薄了一些,下巴上也长出了细密的青涩胡渣,但这一切,却丝毫没有破坏那张绝世的容颜之美,反而给其增添了几分刚毅和成熟的魅惑。

☆、第七十回 斯人已去生者哀

他披星戴月般徐徐走来,仿佛撕裂云层渗透在天地间的一缕金色光芒,不仅温暖而且光彩夺目,他一步步走近面目狰狞眼神涣散的女子,眸如春水般旖旎温软,面若冠玉般俊美绝伦,笑似星辰遗落在银河滴落天际般悠远璀璨,他的声音,邪魅中带几分嘶哑,嘶哑中带几分坚定,坚定中带几分疼惜,疼惜中是数不尽的缠绵悱恻:“然儿,是我,我回来了!”

犹如远天的天籁之声,化作声声缱绻呢喃,穿过她毫无知觉的身躯,拂过她彷徨无措的心脏,唤醒她深深沉睡着的灵魂。

她涣散的眼神,渐渐清明,一如清风吹散烟云,留下是一片片繁花似锦的无边秀美与安宁,她愈发疯狂的动作,在这似风似雨,似烟似雾的飘渺中顿了下来,她对这如梦似幻的声音中无所适从,她依稀间忆起,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却,从未抓住。

就在她疑惑的瞬间,龙延拓眼明手快地上前抽掉她手中的虹争,一把从青谨手中接过她,一手将之紧紧禁锢在怀中,立刻引来女子的慌乱无意识的挣扎,他却抱得得心应手,丝毫不显慌乱,他一手伸展,将手中的精致玉瓶递给青谨:“浣红砂!”

青谨接过玉瓶,没有时间去询问他是怎么得到这浣红砂,他打开瓶塞,小心翼翼凑近闻了闻,迅速盖上:“不错,是浣红砂,现在,我去配药量!”他招呼一声,便急急忙忙去了。

龙延拓紧紧困住怀中的女子,看向瑜罗,漫不经心道:“凶手,找到了?”

瑜罗点点头,未曾开口。

龙延拓也不接话,低首看着眉目狰狞的女子,唇边翘起一抹无奈的笑意:“你啊你啊,何时能让人省点心!”

怀中不断挣扎的女子似对这句指控有所不满,挣扎愈发用力,但却依旧稳稳地窝在紫色流光之中,摆脱不得。

“来了!”青谨一脚踏进房门,小心翼翼摊开手中锦帕,露出里面通体鲜红的药丸,他神色凝重,“浣红砂果然奇毒无比,我只用了一滴,便已将我所配的其他药性全部化为乌有,尽管如此,依旧万分凶险!我,没有把握!”

龙延拓眯了眼睛看那鲜红欲滴的药丸,搂着玉潇然的手臂紧了紧,唇边的笑意渐渐减淡,声音坚决:“用!”

他依旧唇间含笑,一如往日般仿佛万物俱在掌控之中,却不知双目中偶现的担忧与波澜,早已将他的镇静与沉稳驱逐殆尽。

瑜罗浑身一抖,殷红的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未曾发出声音。纨绔妖姬……美色倾天下

青谨用夹子将药丸夹起,每向前递进一分,便只觉自己的呼吸又紧了几分,那颗毫不起眼的药丸,仿佛灌铅般沉重,他的只觉手臂酸疼,快要支撑不住那仿佛重达千金实则轻如红羽的药丸。

只因,这不仅仅是一粒丹药。

龙延拓一手紧握玉潇然不让之乱动,一手紧扣她的下颚使之嘴巴微张,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见。

青筋双目紧闭,略一狠心,将手中的药丸放入那微开的红帐之内。

龙延拓食指一动,丹药便已顺着玉潇然的咽喉滑入腹中。

浣红砂毒性猛烈无比,一入腹中,便只见玉潇然停止了挣扎,浑身血色瞬间上涌,面色立刻涨得通红,身体不住地颤抖。

“快把师姐放到床上,毒性太烈,我要施针疏导毒液扩散!”青谨一声急喝,对着龙延拓道。

青他飞速摊开随身携带的针卷,抽出银针,看也不看一眼精准地插上玉潇然各个大穴,却无奈她的面色依旧越来越红,仿佛天边烧透的云霞,她因这火红的灼烧而痛苦万分,双眉紧皱,不停抽搐。

瑜罗抚上玉潇然的额头,本能般缩回:“好烫!”

“这是控神和浣红砂相遇,毒性正在相抗相持,有没有什么清热的东西?”青谨一边施针一边道。

瑜罗一边转身一边向外快步走去:“族里有取自雪山脚下的千年寒冰,我去叫人拿来!”

“太子殿下,师姐她需要功力深厚的人用内力进行疏导!”青谨依旧不曾回首,声音却有一丝犹疑,“只是……”

“没什么只是!”龙延拓一手将玉潇然扶起,一边抬脚上榻,盘腿坐至玉潇然身后,开始输送内力。

青谨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敛了敛目光:“即使你不听,我也要说,师姐体内的毒皆是天下至毒,所以内力一旦相通,也就意味着这毒一旦控制不住,便很有可能会引至你的体内!”

龙延拓复阖了眼,面色依旧不变,不再准备开口说话。

青谨不停地转换大穴施针,龙延拓的脸上,却也渐渐染上了绯红之色,幸而他双目微阖,否则衬在这犹如胭脂一般殷红的色彩之下,那又是怎样的绝世风华,然而就算如此,让他看起来又添三分媚色,三分邪魅。桃运通天

但是,此时美景,却没人欣赏。

豆大的汗珠从青谨额头上滴落,他双唇紧抿,眉头越来越拧,向来淡定的双眸之中却染上了焦急之色,突然间,他挥动的双手一动,而后慢慢缩回手来,似乎极为不可思议,刹那间他的双目中再无生机。

“可以……住手了……”

他的声音,低沉、绝望、自责、了无生气。

双腿交叠,双目紧闭的龙延拓却是充耳不闻,依旧稳坐不动源源不断地输送内力,青谨一愣,随即怒喝,一把抓向他紧贴在玉潇然背后的手臂:“你疯了!再不住手,毒性会侵入你的心脉的!”

他手间一麻,已被龙延拓震开来去。

“住手!快住手!毒性控制不住了,已经在蔓延了,我无能为力了!”青谨双目通红,盯着对自己置之不理的男子,气急败坏地大吼。

等来的,依旧是毫无回应。

他眉目一转,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狠狠抓向那伸直的双臂,猛地一扯,他被浑厚的外泄内力震出一口鲜血来。

内力相输,最忌有人相扰,青谨不顾一切地中断,终于隔开了两人,玉潇然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去,却恰巧撞进了身后直扑而上的男子的怀中。

“然儿!”龙延拓一声缱绻,嘶哑的声音中仿佛有丝丝难掩的哀恸。

青谨一手抚上胸口,一把抓住床棱稳住自己的身形,看了一眼翩然而落的女子,摇了摇头,双目中闪着莫名的水渍,声音喃喃,似在自言自语:“我救不了师姐,救不了……”

床榻之上紧抱玉潇然的龙延拓,床帷遮住了屋外投进的微弱光芒,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他一手紧紧搂着她,感受着怀中渐渐冷却的身体,一手抚上她细致的眉眼,仿佛在欣赏一件举世无双的工艺,对身外之事充耳不闻。

忽然,怀中的女子身体一抖,鲜血便顺势殷红的薄唇汨汨流淌而出,只是那血液的眼色,却仿佛比常人愈加鲜红,她红唇微启,似要说话,薄如蝉翼的低吟却刹那间被鲜血所覆盖,她紧闭的双目动了动,带起长长的羽睫之上的涟漪。女配很忙

他因她这细微的动作而涌上惊喜,一手轻柔地抚摸上她的唇间,却在触及她越来越弱的鼻息之时,刹那间手脚冰凉。

清风散雾之间,曾经最为灵秀的墨瞳,已然永远地阖上。

以命相搏,最终还是逃不过宿命的安排。

“我就知道你想逃开我!”龙延拓低笑一声,声音嘶哑却满是无奈的宠溺。

青谨双目微垂之间,眼泪已然滑落,他唇间带血,步步后退,步伐不稳,声音仿佛重如千斤:“我没用……师姐……师姐……”

“住口!”龙延拓一声低喝,打断他的话,而后声音笃定,像是在告诉自己一般,“她只是睡着了!”

“碰”得一声,门口传来瑜罗不可思议的喃喃声:“玉姐姐,怎么……怎么会……”

掉落在地的,正是她刚刚拿来的千年寒冰,锦匣大开,里面的寒冰冒着丝丝寒气。

她一步步走近,看着那斜躺在紫袍之间毫无起伏的身影,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但却落地无声。

曾经,她给过她最为温暖的怀抱。

曾经,她以为曙光已灭,她却代替习梧,给了她重生的希望。

曾经,她灵动、她狡黠、她嘴硬心软、她不可一世。

如今这些,都遥不可及。

从今往后,她又能从哪里寻得希望,她又将怎样面对漫漫孤寂的前方之路,她又如何夜夜面对那无穷无尽的梦靥,她又从哪里寻得一个相知相爱的知己。

与此同时,远方某处,一袭皓白如明月的身影正在案前长身玉立,目光集结的地方,俨然是一幅上好的丹青,画中的女子,五官精致,轮廓完美无瑕,一身素雅的蓝衣难掩纤细单薄的身量,只是眼中的一抹决绝和哀怨却刺痛了看客的双目,那温润如玉的容颜因触及那栩栩如生的双目时忽然浑身一震,心脏忽然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疼痛。

他一手抚上胸口,一手沿着那精致的眉眼喃喃低语:“你……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纤尘不染的水墨丹青上,突然滴落了一滴未明的液体,恰在美人微抬的指尖之间,仿佛被轻轻碾碎一般化开在宣纸之上。

☆、第七十一回 谁能猜透此玄机

南疆。

不住喃喃后退的青谨,身形突然稳住,毫无焦距的哀伤双眸刹那间犹如晨曦一般被点亮,他猛一抬手,面上呈现狂喜之色:“有救了!”

他的话语,如同平地一声惊雷,让低首不语神色妖冶得有些诡异的龙延拓脊背一震,目光从怀中双目紧闭的女子身上缓缓移将过来。

瑜罗也是面色一顿,来不及擦干哭得一塌糊涂的面容,哽咽道:“有……有救了?”

青谨却是来不及回答任何人的一问,一个闪身已从房间内消失不见,须臾之后便闪了回来,只是,手中却多了一个锦盒。

锦盒一开,清香之气立刻蔓延至整个房间,让原本面色平静的龙延拓的眼中刹那间云雾翻卷,犹如细雨迷蒙之中闪动的烛火之光,他声音欣喜略带迟疑:“这是……”

“这是用龙萱草炼制的回生丹!”青谨一步上前,“只是……不过是个半成品而已,成与不成,在此一举!”

瑜罗抹了一把眼泪,眼神仿佛如初升的朝阳般灿烂:“回生丹?就是传说能够生死人肉白骨,有起死回生之功效的回生丹?”

“传言太过夸大,其实只不过是气息在散尽之前重新将之聚集,有修复受损静脉,进一步强化人体五脏六腑功能之效用,所以,我也没有把握!”青谨面色沉重,拿着回生丹的手有些颤抖。

龙延拓将玉潇然微微扶起,苍白的手指轻扣住她的下巴,使之血色渐淡的薄唇轻启,将那一粒回生丹含进口中,略一托下巴,便已滑进腹中。

他苍白的手指,有着几不可察的细微颤抖。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她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如同一潭寂静的死水,清澈、宁静、毫无起伏波澜。

“怎么会……”瑜罗声音喃喃,一步步上前,伸出细嫩的素手,想要去抚摸那毫无生气的女子。

“都出去!”

龙延拓冰冷的声音毋庸置疑,阻止了近一步上前的瑜罗,使之微微一愣。

四方沉默许久,青谨的声音突然沧桑无力:“我们……先出去吧!”

他给瑜罗使了个眼色,最不曾表露过半分哀戚与绝望的人,其实应该是最难过的吧!

“我会在这里,等她醒来!”他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又仿佛是说给那两个瘦小的背影,“九幽地府若敢收她,那我便穷尽永生永世,也要让那里永无宁日!”

这话若是说给别人,那所有人必然会嗤之以鼻,但此时此刻,却有一种坚定不移的决绝之力重重地撞击着闻者的心房,那种毁天灭地的执着,在心中永固地扎根。穿越之我的老婆在古代

“走!快走!”黄泉之地,忘川河畔,奈何桥上,三生石记录着众人的前世今生,黑白无常张牙舞爪地催促着一众幽魂。

却有一道婀娜纤细的身影在三生石前久立不动,身姿纤细优美,五官精致犹如天工巧夺一般,她的神情优雅而又专注,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如烟如梦,在熙熙攘攘的幽魂中格外的鹤立鸡群。

“哎,这个死鬼!做什么呢!快走快走!”白无常上前催促着,一把将那沉思的鬼魂从沉思中推开,毫不在意那被破坏的特立于九幽之地的唯美。

那女子恰在沉思之中,目光深深仿佛在那青色的三生石上流连忘返,被这一个推攘险险稳住身形,倒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怒视推攘自己的鬼差:“找死!你是何人,竟敢推我!”

“嘿,有意思!”那鬼差一脸促狭,“找死?人?我不是人,推你怎么了,若误了往生的时辰,就算你是个颇有姿色鬼爷我也舍得推你下油锅!”

“装神弄鬼!”那女子一脸讥诮,如墨的黑瞳犹如天潭寒冰,怒喝道,“你们把我抓来,有何目的!”

“抓你!抓你当然是要你去投胎了,还能做什么?”那一身白衣的鬼差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而后抚摸着下巴,“这模样倒也是少见了,就这脾气不怎么好,哎,说你呢,给鬼爷笑一个,说不定还能将你娶回去做个鬼婆,也省得受永世轮回之苦了!”

女子先是一愣,而后面上讥诮之色更重,哼了一声:“就你这鬼样,还想娶姑奶奶我!休要再出言不逊,否则姑奶奶我扯了你的舌头!”

“鬼?鬼不得有个鬼样子!”鬼差毫不生气,鄙夷道,“你不也是鬼!”

“我是鬼?”女子一声冷笑,“笑话,姑奶奶我一向光明正大,你这鬼东西,岂能和我相提并论!”

“我说你……”那白衣鬼差惨白的面色一愣,似要恼怒。

一旁正驱赶幽魂的黑衣鬼差连忙上前打断:“哎,我说老白,这姑娘尚且年轻,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白衣鬼差一顿,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随即点点头:“我看十有**是!”

说罢,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那满目警惕之色的女子道:“咳,我说这位姑娘啊,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已经死了?”

“荒谬!”女子又是一声冷笑,“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用了什么方法将我掳来了这里,但也不会被你这三言两语唬住!既然你们不肯说,那就让我来撕掉你们的鬼面具,看看你们到底是哪路小鬼吧!”

她话音刚落,便如惊鸿一般飞身而起,向着那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掠去。转身的幸福

黑白无常先是一愣,而后身影一晃已从原地消失,一道声音却惊慌失措地自另一方响起:“老……老黑,怎么回事?怎么都到了这里了这人还留有生前印记,这……”

“不知道!事有蹊跷,先抓起来送到大人那里,让大人看看!”一道声音也随之响起。

那扑空的女子未料两个大活人竟凭空原地消失,一时间未能回过神来,这一个愣神,却只觉浑身一紧,已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拖向未知处。

只见被带至的地方阴森无比,两边昏暗的烛火看不到尽头,竟呈七色不停地闪动跳跃,四周形态各异的妖魔鬼怪雕像栩栩如生,使这里看上去诡异且神秘。

“老黑,这丫头该不是被吓傻了吧!”那左边拉着铁索的白衣鬼差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女子道。

他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谁说我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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