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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凰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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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玉潇然带至住的营账之后,又拿给玉潇然一套带有伙字的兵服给换上。
到了伙食营,老王一指一堆柴火:“以后就在这里搬柴,去那烧火就行了!”
玉潇然眯了眯眼:“不是让我来做饭的嘛,怎么成火夫了?”花心高手很纯情
“余冉是吧!”老王一本正经,“做饭可不是谁想做就做的,火夫还是我看你身板小给你的轻活,挑水劈柴我看你也干不了才没让你干的!”
玉潇然听后,堆出一脸笑容道:“知道了,王大叔,嘿嘿,小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随口一问,往后还劳您多费心呢!”
王大叔点了点头:“嗯,去吧,马上就开始做饭了!”
“哎,好咧!保证把火烧的旺旺的,让您老把饭菜做的十里飘香!”玉潇然边走边喊道。
王大叔哈哈一笑:“你这小子,挺能贫的!”
做饭不能吃的人,烧火的技艺也必定高不到哪里去,玉潇然对着锅底呼哧呼哧吹了半天,只火倒没点着,倒把自己弄了一肚子火。身边的人都各司其职的忙碌着,也没有人顾得上来帮一把,当然,玉姑娘向来眼高于顶,别人要帮说不定还不领情!
“余公子!”一声惊喜且熟悉的声音响在玉潇然身后。
玉潇然一不留神,吸了口烟火缭乱:“咳咳……咳咳……谁……咳咳……”玉潇然边咳边站起身,这罪魁祸首竟然是本应该回永宁的侍卫长杨之帆和几个侍卫,此刻竟都着一身伙食营的兵服兴高采烈的站在玉潇然面前。
杨之帆咧着大嘴巴拍了拍玉潇然的背道:“余公子,我们哥几个决定留下来,以后就跟着公子混了!”
“啥?咳咳……”玉潇然又咳嗽了几声,“咳咳……别开玩笑了,我就一烧火的,跟着我有什么用,该干嘛干嘛去!”
“余公子!”杨之帆急了,“我们哥几个是诚心实意要跟着您的,就算您是一烧火的,那我们做一烧火的跟班行不?”王爷贵性
“是,余公子,从今以后,您就是我们哥几个的老大,您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看西!”杨之帆后面的人说道。
玉潇然眼睛睁得老大:“什么老大!该干嘛干嘛去,快走,我还得烧火呢!”
“烧火这事儿,我最在行,不用您烧,您看着就成!”那后开口说话的人一把夺下玉潇然手中的烧火棍,撅着屁股蹲下,三下五除二土灶里就呼呼燃起了大火,“您看,老大,都不用您动手,多好!”
玉潇然看着自己奋斗半晌纹丝不动的柴火此刻烧的呼呼做响,一把夺下烧火棍:“好个屁啊,敢情你是来抢生意来了!”玉潇然眼明地看见已经有人瞅向这里了,十分不适应。
“哎呀,公子,您就让我们留下吧!”杨之帆急道,“您再不答应,我们给您跪下了!”说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们也是,非留下不可!”几个人也随之跪下。
“你……你们这是逼我就范啊!”玉潇然气结,眼看着动静要闹大了,连忙手一摆,“哎呀,随你们的便,快起来干活!”
杨之帆脸色一喜,拍拍腿爬起来:“您这是答应了?快快,哥几个,还愣着做什么,帮老大干活啊!”
“哎,好好!”几人喜出望外。
一人一把夺下玉潇然手中烧火棍:“小弟周全,帮您烧火!”
一人给玉潇然拍了拍衣服:“小弟赵宗申,您这衣服脏了!”
一人给玉潇然捶了捶肩膀:“小弟王信,您累了吧!”
玉潇然还未反应过来,只听一声怒喝在耳边炸起:“你们干什么?”
☆、第七十一回 初来便遇日罚十
循声望去,一个大圆球正努力地睁着小眼睛怒目而视,玉潇然悄悄观察了四下一眼,发现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忙着手中活计,想是个厉害角色!
果不其然,还未等玉潇然发话,大圆球开口一指玉潇然道:“新来的吧!中间那个享受的,当这是你家了?看你细皮嫩肉的,还当自己是个少爷,罚你去把那边的柴劈完,劈不完,十军棍伺候,叫你知道什么叫军营铁纪!”
“是我们……”杨之帆赶紧开口解释。
“你!”大圆球一指杨之帆,“企图顶嘴,罚去挑水十缸!还有你你你,拉帮结派,成何体统,同罪!完不成任务,不得睡觉!”
大圆球一连罚五人之后,便头也不回地摇摇晃晃走开。
几人目瞪口呆,杨之帆挠了挠头道:“老大,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玉潇然双目一瞪:“还废什么话,挑水去!”说完,雄纠纠气昂昂地向那一堆堆积如山的柴火走去。
玉潇然刚拿起斧头,旁边小心翼翼踱来一个瘦长瘦长的伙夫,抹了额头一把汗,端着菜盆四下瞅了瞅道:“新来的?怎么称呼?”
玉潇然“啪”一声劈开一截木头:“余冉!”
“喝!这身板小力气可不小!我叫李四贵!”那人赞叹道,“你知道刚刚罚你那人谁吗?”
玉潇然又劈开一截木头,抬眼看了看这人:“谁?”
“告诉你啊,你可别说是我说的!”那人脖子道,“伙食营监营,大家称他日罚十,就是一天至少罚十个人,伙食营的人都怕他,你以后可得小心点了!”
随后,玉潇然便一边劈着柴,一边听着这李四贵说的八卦,比如谁谁受罚最多啊,最近匪寇又捉了几窝啊,军营老大定远王心情很不好啊……再世为妃
劈柴是个细活,任你武功再高,也还是得一根根地劈,所以待玉潇然劈完一堆柴火,月已上柳梢头。期间杨之帆几人挑完水要来帮忙,被玉潇然打发了去,开玩笑,他可不想再被大圆球罚了!
玉潇然回到营账时,四周已鼾声如雷。虽然早已料到与十来个男人同处一个营账的噩梦,但当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还是让玉潇然拧起了眉头。
鼾声、呼吸声、呓语声,声声不绝于耳,脚臭、鞋子臭、袜子臭、臭气熏天。
正犹犹豫豫要不要上塌时,突然一人坐起,“啪啪啪”连点其他人大穴,世界顿时清静下来,玉潇然脸色一变,心生警惕:“什么人?”
那人站定玉潇然两步外,单膝着地:“姑娘!是属下!”
玉潇然看着那张陌生的脸,没有易容没有遮掩,丝毫不敢放松:“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话音刚落,只听“吱吱”几声,眼前的人脸庞微微耸动,随即变成了玉潇然熟悉的模样,玉潇然讶然:“小黑?”
“正是属下!”那人答道。
玉潇然分外惊喜:“你先起来,这……是……易骨术?”
“是!”小黑面无表情答道。
玉潇然顿时笑了,这是捡到宝了啊!慕容修文果然仗义,啧啧,狐狸师父说过,易骨术乃大成之术,万万人中才出一个,因为要学习易骨术,首先不仅要骨骼精奇,而且要足够柔软,才能让骨骼有能力随意变换,比如说小黑,完全可以跟一个与自己原本面貌相差不大的人以假乱真,想到这里,玉潇然脸色一变:“那以前那个人呢?”一品状元
“杀了!”小黑依旧面无表情,跟往常没什么两样。
玉潇然双目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怒气,再也笑不出来:“小黑,我知道像你们这种人心里只有保护自己的主子,没有是非曲直,但是,你既然跟了我,那么我今日便给你下一个禁令,往后别再乱杀人了,否则,你哪里来,你就给我滚回哪里去!”
见玉潇然发怒,小黑第一次面部有了波动,但也只是眼皮闪了闪而已,随即跪下道:“是,属下遵命!”
看着小黑不带一丝感情的跪下,玉潇然暗自叹了口气:“你起来吧,回头你查一下他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人,送去些银两做补偿吧!”
“属下已经事先查过,此人未到军营之前是个贼,没有家人,后来因进一个大户人家偷窃时凌辱了闺房的小姐而被抓,后来被判到这里!”小黑恭敬答道。
玉潇然松了口气,也算是自我安慰,反正不是什么好人,随即道:“小黑,以前你跟着你主子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要告诉你,你,是一个人,同我们一样,是一个人,不是没有感觉的冷血动物!你的生命与任何人都同样重要!”
小黑眼神在灯火中冥灭不定:“是!”
玉潇然良久不说话,片刻道:“小黑?”
“属下在!”小黑答。
玉潇然摸摸一天没经过慰问的肚子:“你有吃的吗?”
沉默片刻,小黑道:“属下这就去弄!”说完,一个闪身,不见了。
不消片刻,拿来一只香喷喷烤鸭,玉潇然边啃边问:“在哪弄的?”
诱妻成瘾,墨少索欢无度
属下答:“属下对军营还不甚熟悉,不知道哪,闻着味道就去了!”
“小黑!”玉潇然满嘴油腻。
“属下在!”
“你属什么的?”
“属下不知!”
“我猜你属狗,哈哈!”
“……”
第二日,军营传出,三营主帅午饭烤鸭无故失踪,这真正是煮熟的鸭子跑飞了!
彼时玉潇然一手捞着烧火棍,一手抹了抹嘴,似乎还有鸭毛的味道,没洗干净,一定是三营伙食营的人偷懒了!
傍晚,玉潇然已在周全的提点下将火烧得虎虎生风,正挥舞着烧火棍不亦乐乎,忽然被正挥着铲子炒菜的老王拉了起来,老王一脸着急道:“我有些闹肚子,这菜你先替我炒着,我马上就回来!”说着,把铲子往玉潇然手中一塞,头也不回得跑了。
玉潇然挥舞着手中的铲子:“大叔,我不会做饭啊!”
“哎呀,就放点盐巴放点酱料就行了,有什么会不会的!”老王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回头不耐烦回答,一溜烟,没了踪影。
第二日,一营一半以上的人全都离奇般地闹了肚子。
所幸军医检查说各项食物并无异样,只是吃坏了肚子,一营主帅高悬怒不可遏,着人细问,才知但凡闹肚子的人,全都打饭的时候打过青菜炒豆腐这道菜。
这道菜,正是玉潇然的杰作,彼时罪魁祸首正躲在角落里心中直打鼓,嘟嘟囔囔道:“我说我不会吧,偏不相信,这下可好了……”
☆、第七十二回 挨了棍子谁上药
老王被提至主帅营账,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将玉潇然叫了去。
主帅高悬一身铁甲,威武不凡,盯着眼前身形瘦弱的少年了半晌:“你就是那个空手降彘,一招胜马腾的余冉?”
一旁老王看了一眼玉潇然,眼中诧异之色尽显。
玉潇然不卑不亢答道:“正是!”
“哈哈哈,本帅早闻余冉大名,痛快,本帅就欣赏你这样的人,百姓就该救,昏官就该杀,杀得好啊!”那高悬突然爽朗大笑起来。
玉潇然目瞪口呆,不是找自己算账来了吗?怎么倒夸起自己了?肚子坏了脑子也坏了?
还未等玉潇然诧异完,高悬猛地站起,搭上玉潇然的肩:“走走走,跟本帅比试一场,本就琢磨着哪天回京了非找你比试比试,谁知你自己倒来了,编制这小子,哪天我废了他,竟然大材小用,一声不吭把你分去了伙食营!真是混帐!”
玉潇然不禁哑然失笑,敢情也是个爽快人,这人,我喜欢!但玉潇然可不想一来军营便又出风头,连连止住脚步道:“余某本是代罪之身,如今又闯了大货,实不敢再起风浪,主帅,还是算了吧!听闻士兵昨晚吃了我做的菜都闹了肚子,余某有罪,还请主帅处置!”
高悬愣了愣,从来都见过逃罪的,却没见过别人不提还主动领罪的,这余冉,果真还不是等闲之辈,高悬眼睛一挑:“噢?这么说,那菜,果真是你做的喽?”
玉潇然躬身:“是的!属下本不会做菜,一时心血来潮,炒了个菜,谁知竟酿成大祸,请主帅责罚!”
一旁老王看了看玉潇然,满眼感激。死神的双色魔瞳
高悬一脸痛心疾首:“余冉啊余冉,你让本帅说你什么好!若不是本帅对你早已有所耳闻,非把你当做奸细抓起来砍了不可!”
玉潇然低首:“属下知错!”
“得,今日算是比不成了!”高悬叹了口气,“你也别怨我,军营有军营的规矩,本帅不得不罚,来人呐,伙食营余冉因失职,使军营伙食混乱造成士兵无法各司其职,拉去打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一旁老王刚要开口,玉潇然抢先答道:“属下领命!”
随后,便进来两名士兵,将玉潇然拉了出去。
“出去!出去!”玉潇然挨了板子被抬回营账之后,一把推开受主帅命令前来上药的军医,“出去,我自己会上!”虽说玉潇然悄悄用内力护了体,但三十板子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打了下去,裤子上仍是有血渍渗了出来。
军医被趴着的玉潇然推攘地无法近身,一脸为难,一旁周全道:“老大,你看看你这伤,不上药怎么能行,来,我给你上!”说着,一把拿过军医手中的药欲上前扒掉玉潇然的裤子。
“站住!”玉潇然冷喝,吓了周全一个激灵止步不前,“我谁也不让上,不习惯别人近身,你们把药搁下,都出去,我自己上!”
“老大!”一旁杨之帆道,“您都是我们老大了,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这暑气天的可耽误不得,一不小心,就化脓了,还是快些上药吧!”
玉潇然眼见自己今日非上药不可,手一指角落里正一声不吭叠被子的人:“上药也行,我让他给我上药!”杀手皇妃很嚣张
几人顺势看去,正是平时不怎么爱和众人交流的闫桥,此人被玉潇然一点,手上动作一顿,脸色几不可闻地变了变。
玉潇然十分享受某人的脸色变化。
王信道:“老大,您跟他又不熟,还是我们哥几个来吧,省得麻烦别人!”
赵宗申也上前一步:“是啊,那人平时都不怎么爱搭理人,听说啊,不是什么好人!”
玉潇然双眼一瞪:“到底是你们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你们快点把他叫过来,我就要他了,不然打死我我也不上药!”
杨之帆无奈摇了摇头,给周全使了个眼色,周全将药塞进闫桥手中:“喏,兄弟,你也看到了,帮个忙!”
闫桥看了看手中的药瓶子,良久面无表情看着几人道:“还不出去?”
几人随之一愣,随即被杨之帆扯了扯袖子小声道:“还是出去吧,这也是个怪人,万一耽搁了老大上药就不好了!”说着,边向外走边道:“老大,我们就在外面不走,有什么事您喊一声我们就立刻冲进来!”
玉潇然觉得好笑,还冲进来,八成是把自己当成小绵羊保护了,大手一挥:“快出去吧,出去吧!”
待众人已出,玉潇然望着踌躇不前的闫桥:“还愣着做什么,快上药啊!”
“属下不敢!”闫桥,自然就是小黑,自然也就不敢,否则,若是传到前主子耳朵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玉潇然双眼一番:“那你把药拿来,我自己上!”花季里的我爱你
小黑犹豫了片刻把药递过来,玉潇然摆手:“那床脚下有一个包袱,你把那个黄色的小瓶子拿过来!”
小黑依言而做之后,迅速地转过身去。
只听见身后簌簌的声音,等了许久,琢磨着就算把全身上下涂两遍也该涂好了,小黑犹豫开口:“姑娘,好了没?”
“没有!”身后传来女子不耐烦的声音。
“还是属下来吧!”小黑踌躇片刻道。
“你不是不敢吗?”玉潇然没好气道。
“属下会把眼睛蒙上。”小黑老实答道。
半个时辰之后,小黑在玉潇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指挥下终于满头大汗地完成了任务,扯下眼睛上的黑布仓惶而出,玉潇然满目笑意,孺子可教也,还不算是朽木,只不过未经雕琢而已。
因着上次帮了老王的忙,所以老王是对玉潇然感恩戴德,于是玉潇然再也不用半夜让小黑去偷烤鸭了,好吃好喝的在床上待了好几天,终于把掉出去的几两肉补了回来。
晚上塞北南风正好,凉凉地吹在肌肤上,叫人很是心旷神怡,与帐篷里各式各样的男人气味有天渊之别,玉潇然伤刚好,便急不可耐地出了帐呼吸着塞北的新鲜空气,大老远地,便看到高悬穿越重重灯火大大咧咧地跨步而来,便觉得眼皮子突了突。
“哎呀!余冉啊,你可算好啦,可把本帅我给憋坏了,好不容易才操练完,走走走,咱俩打一场去,好不容易碰见个对手,不比试一场我是夜不能寐啊!”高悬一见账门口的玉潇然立刻眉开眼笑。
☆、第七十三回 天生我材必有用
玉潇然看了看东边的月色,无辜道:“主帅,属下伤刚好啊,皮肉都还疼着呢,动不得武!”
高悬一把拍上玉潇然肩膀:“哎,堂堂七尺……堂堂血性男儿,哪有那么娇贵,我看你倒是最近几天滋润不错!”高悬本想说七尺男儿,待眼明手快地瞧到玉潇然身高后硬生生转了话把。
玉潇然不禁觉得好笑,这高悬,很对自己的性子,只是眼下自己的确不需要再出风头,便准备拒绝,刚要开口,忽见军营西北霞光满天,接着便听见鸣锣声四起:“走水了,粮仓走水了!”
高悬原本笑眯眯的脸色一变,随即一声怒骂:“好好的粮仓怎么会走水,干什么吃的!”随后转身对玉潇然急道:“今日又得作罢,我得赶紧去看看,回头再比啊!”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向火光方向奔去。
玉潇然在霞光满天之时便开始起疑,粮仓远居西北一角,远离火源,又有重兵把守,好好的又怎么会起火?而且如今边关又无什么战事,敌军远远到不了去烧粮绝路的那一步去!所以,一定另有隐情!玉潇然大脑飞快运转,千丝万缕的前后联想也不过是片刻时间,三步两步追上高悬止住其大步流星的脚步沉声道:“今日军营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高悬正焦急赶过去,忽然有人拉住其手臂不禁恼火,回头一看是玉潇然,又听见其说的莫名其妙的话,有些急道:“你别拉我啊,现在不是唠话的时候,粮仓乃是固本之源,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就完了,快放手!”说着,还一把欲拉下玉潇然紧攥自己的手。
“主帅不觉得这火有问题吗?”玉潇然一针见血道。
高悬是心急,却也不是笨人,本一心想要去查看火势,看着玉潇然镇静的双眸,平静无波,顿时脑袋清醒了几分,站定道:“今早定远王返营……”我的长孙皇后
还未说完,一脸惊恐地望着玉潇然:“你是说……”
玉潇然慎重点点头:“很有可能!定远王乃北疆大军支柱,多少人盯着,现下其他主帅一定与您一样正急着赶往粮仓,那……”
“那定远王一定很危险!不管是不是,我得去定远王那里看看,粮仓自有其他主帅!”高悬一拍脑袋,同时,看向玉潇然的眼中又多了几分佩服。
玉潇然顺手抄起侧边伙食营的锅铲,一边急道:“那还等什么,定远王营账在哪里?”
高悬立刻头也不回地向前奔去,玉潇然随后跟上。
军营因为粮仓起火顿时有些混乱,不少人已急急忙忙提着水桶向粮仓奔去,高悬和玉潇然两人逆人流而奔走,也再没有时间向其余人解释,两人只得御起轻功至营账上方疾驰而过。
半空中的玉潇然正御轻功而起,忽然有刺眼的光华一晃而过,高悬显然是也察觉到了,两人齐齐看过去——果见不远处一颗大树上若隐若现的银光,不错,属于锋利箭矢的冷茫,蓄势待发。
高悬顿时疯了般加快脚程向前奔去。
玉潇然运极目力看向箭矢的方向,一身灰色袍子的中年男子正遥遥看着粮仓的方向,并时不时与旁边的年轻将领交代几句,身影挺拔,目光如炬,却,毫无所觉!
灰羽天使
“咻”——玉潇然极为敏感的破空之声瞬间如白绫一般束住了玉潇然的咽喉,已然来不及上前去救,只听高悬怒吼一声:“王爷小心!”
那灰袍的男子顿时向两人看来,微微皱眉。
玉潇然奔跑地刹那间来不及思索,“咻”地一声手中的铲子疾飞而出,直直飞向定远王方向。
“什么人!”定远王身边的将领挡在定远王面前,却不是对着刺客的方向,显然是把玉潇然丢出的东西当作袭击的武器了。
正怒喝间,“叮”地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瞬间吸引了定远王两人的注意力,随即定远王身形一动,带着身边的将领倒飞而出。
平常炒菜用的锅铲遇上千百次锤炼而成的利器,自然是不敌,再加上是玉潇然仓促间投掷而出,力量上已有所欠缺,倾刻间利箭已破开薄如蝉翼的锅铲继续一往无前。
只是暗箭已然变做了明枪,对于久经沙场的定远王来说,避开,只在弹指间。
这也正是玉潇然想要的结果,准确地告知箭矢所在的方向,玉潇然也不傻,本就没指望一个破锅铲能够止住势如破竹的利器。
“啪”地一声,被穿了个大洞的锅铲悲哀落地,随着定远王的躲开,箭矢也继续破空之声而钉在了不远处的大树上。
偷袭未成,暗处随即又黑影斑驳,随即几十个黑影直扑定远王。定远王与那身边将领急忙应战,于此同时,四周守卫官兵也举刀应上,场面顿时乱成一团。神医毒妃:废物大小姐
黑衣人显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并且都是冲着定远王而来,并不与四周士兵对上,只一边用轻功闪躲一边向定远王靠近,士兵都是普通的士兵,短时间内自然无法对这些高手造成伤害。
定远王四周黑衣人越来越多,饶是久经沙场,应变起来也有些吃力,所幸四周拼命而来的士兵分解了黑衣人的攻势,让中间被围住的俩人还能够稳住局面。
这一切,自然也就只在一呼一吸之间。
而这一呼一吸之间,玉潇然与高悬俩人也已赶到,二话不说便加入战团。
玉潇然随手捡了把刀迎上,腰间虽有虹争,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必要时可以出其不意。
高悬向来是个直性子,此刻正是火冒三丈:“混帐!烧我粮草,杀我大将,岂有此理!”说着,便毫不留情地一刀砍上近身一个黑衣人的后背。
玉潇然嘴唇轻泯,不敢放松,来人身手敏捷,心中便沉了几分,可见,如今哪里都不是太平的。
有了玉潇然和高悬两人的加入,定远王两人压力骤减,弓箭营也已准备妥当,尖刀利箭如嗜血修罗般一个个送掉黑衣人的性命,入别人地盘杀人,讲究的便是快、狠、准!本是完美计划,先机却已被玉潇然毁掉,想要搬回一局就只能速战速决,只可惜,几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地上尸体越来越多,黑衣人越来越少,眼见势头不对,便起了撤退之心,但是哪有那么便宜的事,玉潇然四人手势伶俐,定远王怒喝一声:“抓活的!”几人便速战速决,将剩下几个黑衣人每人或点穴,或踢入士兵之中用枪架住,方才喘了口气。
☆、第七十四回 天地不仁人可仁
定远王身边将领一步上前,用剑指着脚下的被点穴的一个黑衣人道:“说,谁指使的?”
黑衣人嘴唇轻启,玉潇然脸色一变,惊呼道:“不好!”
话音刚落,黑衣人嘴中便吐出一口黑血,随即没了呼吸,再看其他黑衣人,无一例外!
玉潇然以前虽听过一些组织专门训练的杀手,一旦被擒便服毒自尽也未觉得什么,今日亲见,却只觉心底发寒,到底是什么,竟让这些人如此决绝,连送出性命都没有丝毫犹豫,他们的心中,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吗?那么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否,小黑,也同他们一样如此悲哀?慕容修文,那个如同阳春三月春风化雨滋花颜,温润如璞玉的男子,也这样拥有一群杀人机器?权力富贵,真有这么可怕吗?
性命弃如草秸,生活不如猪狗,人心堪比禽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狗刍,人心不仁,先以人为狗刍!
一瞬间,玉潇然千思百转,随即狠狠地摇了摇头,不敢去想,更加不想去想,有时候,思考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一旁高悬立刻奔至定远王身侧,看着胸口上渗出的血迹,惊呼一声:“王爷,您受伤了,快传军医!”
一声惊呼打断玉潇然的思绪,玉潇然这才有空看向传闻中镇守边关十五载的大将,原本清秀的因为塞北风霜的雕琢而增添了几分坚毅,玉潇然想,如若定远王不是身在边关,那他一定会与慕容修文一样,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但是,本该儒雅的书生之气,却因长久的金戈铁马的洗涤而出落成如今的萧索和凛然。
定远王黝黑的双目中精光落在玉潇然身上,一手捂住胸口,声音依旧沉稳有力:“这位小兄弟好身手,怎么没见过?”龙兴华夏
玉潇然行了个礼:“属下伙食营余冉,让王爷受惊了!”
“噢?你就是余冉?”定远王嘴角微翘,眸光闪射,“先进帐吧!”
玉潇然道了声是,便跟在定远王身后进帐。
定远王斜靠软塌,看了一眼正拿来软枕的高悬:“你倒是长进了许多,竟能猜出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高悬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嗨,我哪有那能耐,都是余冉小兄弟的功劳!”
“噢,是吗?”定远王看向玉潇然,赞赏之色越入眼中,“果然是年少有为啊,可造之才!”
玉潇然拱手微笑:“谢王爷夸奖!”
“哈哈……”定远王大笑,这一笑却是牵动了伤口咳了起来,“咳咳……一点也不谦虚啊……咳咳……”
原先在定远王身边的年轻将领立刻大急,向外喊道:“军医呢,怎么还不来?”
“哎!”定远王一摆手,“楚关,小伤而已,不要大惊小怪!”说罢,定远王眼睛一瞥,瞄向高悬:“你是不是找人比武了?”
高悬一愣,随即咧嘿嘿一笑:“王爷,您真是神机妙算啊,末将对您那是佩服的五体……”
“别给我戴高帽子!就你那些小心眼,谁不知道,否则你一个主帅,好端端地找人新来的干嘛!”定远王打断高悬的话,虽语气严厉,但实则也是无奈。佞臣再上
高悬嘿嘿地陪笑着。
定远王道:“楚关,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年轻将领楚关眉头一皱:“回王爷,此事蹊跷非常!边关常有摩擦,但临国也没必要如此大费周张来杀王爷,而且看来是蓄谋已久,难道是王爷以前的大仇家?末将也只是猜测而已,不敢妄下定论!”
话音刚落,玉潇然心中暗暗摇头。
定远王听后不动声色,轻声道:“楚关,你跟随我时日已久,衷心自不必说,但看事情总不能通透!”
“末将天资愚钝,让王爷失望了!”楚关恭敬道。
定远王叹息一声:“我并不是责怪你,而是你太过耿直忠厚,实在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楚关并未接话,定远王看着玉潇然道:“方才我见余兄弟目中似是流露出不赞同之色,可是有所察觉啊?”
玉潇然看了定远王一眼,斜靠着的人目光灼灼,虽有伤在身,却毫不失观察入微,心中暗暗佩服,躬身一礼道:“属下不敢!”
高悬哈哈一笑道:“哎,余兄弟,王爷让你说你便说啊!方才还毫不谦虚,怎的此刻倒扭捏起来了!”
高悬显然是个急性子。
玉潇然四下瞟了一眼,定远王心中了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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