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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凰诀-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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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吗?”
“你说什么?”龙延拓的话,瞬间让托里木明白了过来,不禁有几分迟疑,若这二人真的身受重伤,那么自己派去拦截的那些人,又如何会失手?
慕容修文神色淡淡,略一拂袖,一块黑色的令牌便飞了过来,托里木定睛一看,面色立刻大变,沉吟了良久,复深深看了玉潇然一眼,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沉重:“我有一个条件!”
龙延拓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们要撤去在钰经的所有势力,包括商铺!”托里木眼中涌上阴影,似有沉痛之色。
“没问题!”慕容修文和龙延拓齐声道。
托里木凛然道:“这么爽快就应了?”
龙延拓不紧不慢道:“一个小小的钰经,朕还没放在眼底!”
“你……”托里木的面上,涌上愤怒之色,继而突然笑了,“孤相信平和帝与应天帝会说到做到!”
他说完,便微微侧首,看了玉潇然许久,无奈一声苦笑:“看来你是不打算与我说一句话了!”
玉潇然微微阖了眼,缄口不语。
龙延拓微微侧身:“可汗,请吧!”
托里木收回神色,再不看她一眼,而后大步而出,头也不回。
慕容修文三步两步走了过来,在玉潇然身上轻轻一点,她立刻感觉到身上汹涌澎湃的内力翻滚,下一刻,便只听相继“扑通”一声,她拿着外衫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地看了过来。
慕容修文和龙延拓,几乎是不分先后的倒在了地上,各自靠着身后的石壁,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面色惨白如雪,嘴角,妖娆的血液汨汨流淌而出。
玉潇然面色一变,而后毫不犹豫地走向二人,看了看龙延拓,再看向慕容修文:“你们……”
“你真以为那双首蛟是好相与的!”龙延拓喘息一声,半阖了眼,似笑非笑道。
玉潇然替他们各自把了脉,强弩之末!的确是她疏忽了,若是这两人毫发无损,以他们的性子,又岂会让托里木如此顺利的离开,十分自然地伸出手自龙延拓袖间摸索出一个瓶子,倒出里面两粒药丸,先给他吃了一颗,漫不经心道:“先借你笼心丹一颗!”
她说罢,便不待慕容修文开口说话,反手精准地将药丸塞入他的口中,淡淡道:“双首蛟如此厉害,那你们……”
“只是利用了一颗幽眸的种子而已!”龙延拓淡淡答道,“只是将那双首蛟引上岸而费了些功夫!”
玉潇然恍然大悟,幽眸对上双首蛟,的确是以霸对上一霸,只怕最终会落得个两败俱伤,只不过幽眸怕水,而这两人的伤势,只怕是将双首蛟引向幽眸的时候落下的,她想到这里,身形突然间一顿,眼底神色未明地看向龙延拓:“幽眸?”
她声音中情愫未明,带着几分警惕和冰冷,使得龙延拓苍白的面色立刻一顿,他却是微微敛眸,唇角一抹笑意依旧未曾减弱。
“喂,女人,你不要胡说八道,幽眸是我从九浮楼好不容易采摘来的,解药也是我偷偷研制的,这次若不是我,我家主子、你的夫君平和帝将是双首蛟的盘中餐!”玄彬突然间愤愤不平开口,鄙夷地看了一眼玉潇然,“就连你……”
“玄彬,主子们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龙延拓邪魅的长目向着玄彬轻轻一瞥,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却毋庸置疑。
“潇然,的确是玄彬护卫拿出的幽眸!”慕容修文偏过头去看向她,眼底闪过未明的情愫,“若非应天帝带路,只怕我也不能这么及时地找到你!”
玉潇然微微低首,的确是她太过小人之心了,只是幽眸太过可怕,所以在他说出幽眸的一瞬间,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幽眸若生于千军万马之中,那将是怎样血腥的修罗地狱,但是,以她对龙延拓的了解,这等不受控制的事物,他必不会为自己所用,而且,方才她一直对托里木使用缓兵之计,就是因为,她心底突然有种莫名感应,她感觉龙延拓在一点点靠近,同样,他也是在用着内心的感应,而他和她之所以这样,那要归因于当初在南疆十万大山中所经历的一切,她与他,早已心意相通,那么感应彼此的所在,并非难事,就好像他每一次靠近,她就会知道,那一定是他一般。
所以,托里木百思不得其解,任他机关算尽,他却无论如何也算不到,他败在了天冥冥中早已注定的天意之中。
“朕不需要任何人替朕说话,朕做得任何事情,也务须向任何人解释!”龙延拓声音散漫,却渗着无法言语的傲慢和孤寂。
玉潇然手间的动作,不自觉紧了紧。
慕容修文不急不缓说道:“朕亦是没有替任何人说话,朕不过是想让潇然知实情而已!”
龙延拓刚欲开口说话,双目突然间微微一眯,余光瞥向了洞口处,洞内的五人,亦是同样面色沉重地看了过去。
洞口处,站着去而复返的托里木。
玉潇然身形顿了顿,她看向洞口逆光的托里木,冷冷道:“托里木可汗为何去而复返?”
“孤就说平和帝与应天帝为何如此好说话,原来是身受重伤!”托里木缓缓走近,姿态从容。
玉潇然单手一招,青石板旁的虹争便到了自己手中,一剑直指托里木面前:“平和帝与应天帝受伤,还有我飞凰帝!”
托里木脚步一顿,上前一步,笑意盈盈对着她的剑尖:“潇然,你的眼中,没有杀气!”
她咬了咬牙:“托里木,纵然我不想杀你,可你若是再不离开,我也不得不杀你!”
她不杀他,只是因为,他有一个好妹妹而已。
“是吗?”托里木轻笑一声,而后面色一变,刹那间便抬出一掌飞向离他最近的慕容修文,掌间隐约青光闪现。
她面色一变,顷刻间便毫不迟疑地用剑挡了过去,虹争寒气森森,顷刻间便擦着托里木的手臂而过,一剑削去他的长袖,若不是托里木反应迅速,只怕他这手臂早已不在。
“你真的下得去手?”托里木怔怔地看着地上半截断袖,不可思议道。
“笑话!我不杀你,你倒真当我是庙里的菩萨了!”玉潇然冷笑一声,下一刻,她便毫不迟疑地再次提剑而上,动作精准而锐利,直逼要害。
就这么一缠一斗,她便与托里木来来回回过了几十招,招招不曾留情。
托里木不留余力,她,亦然,但是,下一刹那,她便睁大了双眼,因为手中的虹争,已经切切实实的刺入了他的胸腔之内,她手艺抖,紧紧握着剑柄,心中刹那间风起云涌,怔怔地看着面带笑意的托里木:“为什么?”
两人才走了几十招,分明不到一见高下的时候,她这一剑,明明精准不留余力,但她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明明可以躲开,但却有那么一瞬间的静止,这一刻的静止,完美到直到剑入骨血的声音时才反应过来。
斜靠在石壁上的慕容修文和龙延拓,其实早已察觉到,但却不知为何,双双都没有开口。
“你真的以为,我是个卑鄙到只会趁人之危的小人?”托里木面色惨白,抬起手捂上胸口处,不知是伤口太过疼痛还是其他,使他英挺的眉头紧皱不止,他捏着剑身,一把抽掉她手中的长剑,滴滴鲜血顺着长袍滴落在地,他踉跄一步,唇间带着未明的笑意看向她,“潇然,我知道,我这一去,与你,便再无可能了,那么,我就要你在我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她握着长剑的手收紧,定定道:“疯子!”
“潇然,自此今日,你该不会那么容易地忘记我了吧!”他得意一笑,而后踉踉跄跄转身,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玉潇然手提长剑,站在原地,听着剑身鲜血滴落在地的声音,宛如有什么在敲击心口一般,良久之后,她才茫然转身,看了看身后神色未明的慕容修文和龙延拓,突然一言不发地转身跑开来去。
“喂……”玄彬气喘吁吁呼叫。
“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龙延拓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玄彬,“疗伤!”
玄彬一边掏出药膏一边嘟囔道:“属下只不过想提醒她早些回来而已,如今我们肩不能抗,脚不能动,万一来个野兽……”
小侍卫的声音,在他家主子若有如无的余光之中渐渐便浅,直至无声无息。
五日后,玉潇然、龙延拓和慕容修文三人出现在苍茫山无妄谷中,三人按照地图一路来到此地,果真是一片山谷,一片空荡荡的山谷,玉潇然顿了顿:“这……”
“宝藏在地下!”龙延拓漫不经心道,几天的修养,他与慕容修文的伤势愈合的速度十分惊人,如今已无大碍了。
玉潇然顿了顿:“地宫?”
龙延拓点了点头:“不错,始尊帝当年所得的宝藏,被韶琼尽数放入了地宫之中!”
玉潇然蓦然笑了:“该不会是要你我挖出来吗?”
“你若有那个力气,我倒乐见其成!”龙延拓用脚踩了踩地面,发出咚咚的声音。
她面色白了白:“这声音……”
“千年玄铁!”慕容修文淡淡道,看了看四下,“莫非这里便是入口?”
龙延拓动了动,广袖一拂,地上厚厚的尘土便被卷至一旁,露出银光闪闪地门来,面上寒气森森,玉潇然眼神一敛:“果然是千年寒铁!”
唯有千年寒铁,才会饱经岁月的雕琢而不锈,大门模样的两扇寒铁上,刻着凤凰图腾,令人一看,便心生敬仰之意,而正中央两处凹陷的地方,仿佛是一块寒铁之上的空缺一般,令人不禁想要填平。
龙延拓站立不动,玉潇然和慕容修文对望一眼,双双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来,正是龙璃玉和凤璃玉,将双玉放到铁门的凹陷处,完美契合,但是,三人等了很久,巨大明亮的铁门,依旧是纹丝未动。
玉潇然顿了顿,微微低首,却觉得脚下有些异样,稍稍移开一步,她皱了皱眉:“这有一行小字!”
她以挪动,龙延拓和慕容修文便看了过来,看过之后,慕容修文不轻不重道:“原来还需要始尊帝后人和韶琼之后的血液!”
玉潇然紧皱的眉头未收,心底似有什么一闪而过,但却快得抓不着痕迹,继而抛却这种思绪,她毫不迟疑上前,将手指咬破,鲜红的血液便滴落在凤璃玉上,龙延拓依言而做,两滴血液一落,便瞬间融入了玉佩之中,再也无迹可寻。
刹那间,大地开始了微微的颤抖,巨大的铁门也随之开始晃动,三人足尖一点地面,便离开了原地,下一刻,巨大的铁门便缓缓开启,带起四周厚厚的尘土飞扬。
铁门打开,隐约露出通往地下的长长阶梯,三人对望了一眼,慕容修文当先走一步,跨上了阶梯之上,玉潇然见龙延拓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跟了上去,随即龙延拓才紧跟其后。
古朴厚重的阶梯踩在脚下,每隔三步,都有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照亮,三人刚一下阶梯,厚重的铁门,便“碰”地一声合上,隔绝了尘世外的一切喧嚣,留下一地的寂静无声。
对于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三人早已司空见惯,这样的东西,在宫中也是常见的,唯一吸引几人目光的,是空荡荡的地宫内壁上,形形色色的壁画。
从几人下了长长的台阶的那一刻起,就被雕刻在石壁上栩栩如生的壁画吸引了,地宫并不见得多么富丽堂皇,但却给人一种高山仰止之感,入目第一眼的,是金戈铁马的沙场征战。
“原来这壁画记录的是当年韶琼与始尊帝征战天下的情形!”玉潇然肃然起敬,但看到当年哀鸿遍野,不禁又瞬间心生感慨,继而眼神微微一顿,看着壁画上一身长袍毫不起眼的一人,尽管如此,但韶琼这幅画,却让人不易忽视这人的存在,顿了顿道,“这个是……”
“这位,应该就是纳兰一族的先祖吧!”龙延拓接过话来,“但是史书之中,从未出现过一个姓纳兰的英雄人物!”
☆、十第三十回 终究不能如人愿
女凰诀;第三十回 终究不能如人愿
玉潇然看着石壁上的画,从战乱伊始到战争时收服各方势力,再到占据四方僵土一统天下,再到始尊帝登基君临天下,至始至终,都有着三人的面孔:始尊帝、韶琼以及那个神秘的纳兰族人先祖。舒悫鹉琻
再后来,便是频频出现后宫佳丽,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仿佛是谁在回想当年,却突然间被打断畅想,再也找不出当时的韵味一般。
玉潇然偏首看着身侧二人,淡淡道:“这江山,果然是三人打下的!”
龙延拓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神色未明。
玉潇然亦是微微一顿,直觉自己失言,作为龙家后人,一直以来都以为这天下是一对恩爱夫妻携手打下来的,而今却冷不丁半路杀出一人,而且这人当年的能力丝毫不下于始尊帝,但为何这人最后却只屈居于九浮楼不出,这就是值得耐人寻味之处了,只怕当年的是非波折,后人是无法考究的,而龙氏子孙,一向以始尊帝为容,如今再闻真相,只怕心底早已汹涌澎湃。
“纳兰家的先祖,的确天纵英才!”龙延拓漫不经心看她一眼,面色未改,“事实便是事实,我龙家人,还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玉潇然顿了顿,继而一言不发地向通道处走去,却被慕容修文止住了去势:“小心!”
他话音刚落,便上前一步走在她前方,向前走去,一脚踏入,身形便晃眼间不见,玉潇然虚手一抓,却猝不及防被一股大力吸了进去,隐约间,她听到身后一声惊呼:“然儿!”
下一刻,她觉得脚下一空,眼前情形一转,竟直直向下坠落而去,抽出腰间虹争,一剑刺入崖壁之上,借势攀岩而下,顷刻间便落入了一个山谷之中,她四下一看,这是……地宫中的琅嬛福地?
曲径通幽,流水潺潺,数里桃花,一眼看不到边际,桃林中隐约有飞鸟惊起,桃花水岸,竟还泊了一条简约却又精致的兰舟,桃林深处,隐约有屋角浮现,炊烟袅袅入云天,眼前美景,美则美矣,最令人心仪的,便是四周这份纤尘不染的清静与安和,诚然她不想打断这份宁静,但想起慕容修文方才也是从此处落下,便朗声道:“慕容大哥,你在吗?”
她声音空荡地响起在山谷,惊起一滩飞鸟,回应她的,也仅仅只有飞鸟之声。
她顿了顿,看了看桃林深处的炊烟,正诧异此处怎么会有人,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便将虹争往腰间一收,抬脚向桃林深处走去,青石板的台阶,一路铺到篱笆小院,院子清雅宁静,但是,从屋内走出的人却是让她住了脚步。
那人的风华和眉眼,只一眼,便此生也无法忘记。
他斜长如柳的眉,他精致妩媚如盛珠露的眼,他邪魅散漫的神情,他刀削俊朗的鼻端,他带一抹曼珠沙华般浅笑的红唇,他泊一滩莹白鸥鹭的旖旎唇畔,他紫色妖娆的身影,他举手投足间可让天地为之沉沦的气度和芳华,都是这天地间最令人无法忘怀的惊鸿飞月,他是散落在一地芬芳桃香之中的一道惊天紫气,令人一眼,惊艳此生。
龙延拓。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大千世界中最为耀眼的明珠。
他从屋内走来,步履旖旎,紫色的衣衫曳地摇摆,唇畔一抹浅笑在看到她时开始变得柔软,声音好听且带几分欣喜地迎了过来:“然儿,你来了!”
她眉目轻轻一蹙,听这口气,像是等待她许久了,她面色一沉,声音有些冷:“你在等我?”
“当然!”他似乎是没有看到她的冷漠,笑意盈盈上前,替她捋了捋方才因为下坠而有些散乱的发丝,唇边一抹笑意愈发扩大,“不然你以为我在等谁?”
“应天帝,朕是平和帝的妻子,请你自重!”她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却因他明媚的笑容而有些心神恍惚,连忙瞥开眼神四下看了看,“平和帝呢,他在哪?”
龙延拓似是一声轻笑,继而叹息一声:“然儿,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妻子!”
“朕与平和帝早已成婚,有天下为证,应天帝莫要胡言乱语!”玉潇然心头一震,继而冷声道,却依旧不去看他。
“嫁给平和帝的,是赫连捧月,我要娶的,是玉潇然!”龙延拓似是不在意她的冷漠,漫不经心答道。
“强词夺理!”玉潇然冷笑一声,“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不也是你期望的吗?”龙延拓笑意盈盈,“然儿,我知道你喜欢自由自在与世无争的生活,你看看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以后,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
只有我们两个!
两个!
他声音不轻不重,却恍然间响彻山谷,荡漾不止,使她的心神,不禁为之一动,她似是不可置信一般看向他,不自觉出声问道:“那你的天下,你的……”
“嘘!”龙延拓修长的手指,轻轻压在她的双唇之上,使她接下来的话尽数吞进了肚中,他声音轻柔且缠绵,“不要说那些,管他什么东西,我说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那以后呢?”玉潇然抬首问道,声音虽冷,却有些期切。
“以后,自然也是我们两个!”龙延拓声音依旧,笑容愈发扩大,“我们,就在这里生活,哪也不去,好不好?”
玉潇然看着他绝美的笑颜,却是没有说话。
他似是知道她心有疑虑一般,继而侧过身来携了她的手向院中走去,将她按在院中的石凳之上,自己却俯首对上她的眉眼,声音喃喃且缠绵:“然儿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
她刚欲开口的双唇,便因为他这几分惆怅几分缠绵悱恻的情话而静止了下去,看进他深不见底的双目,只觉得愈看愈发觉得像是一张编织成网的柔情,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她心中的一道坚不可摧的高墙,瞬间坍塌成齑粉。
良久之后,她才悠然醒转,猛然间别过头去,冷冷道:“看够了吧!”
“不够!”他看着她别过头去的生硬表情,不自觉再次笑了笑,“三生三世,也看不够!”
她突然间兴起,抓起地上的灰尘将自己脸上涂成大块的黑色,唇边带着促狭的笑意:“这样呢?”
他面上的笑意一顿,继而收起了笑意看了过来,微微俯身凑近,看着她本是完美的面颊上的一大块瑕疵,似在沉吟。
她在他沉吟的神情中,眼神渐渐冷了下去,刚欲感叹男人果真还是视觉动物,下一刻,唇间便柔软一片。
她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眼前放大的俊脸,感受着唇间的旖旎芬芳,刹那间,脑海中便白光一闪,灿烂成烟波瀚渺的云天,顿不知今夕是何年。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放开她,目光灼灼,声音有些嘶哑:“这个答案,你可还满意?”
她双颊一片绯红,心中颤抖不已,看着他的眼神,不知是羞还是怒。
“然儿若犹不满意,我还可以……”他微微直了身子,眼神暧昧地上上下下打量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缠绵与温柔,“以身相许!”
“谁要你以身相许!”她恼怒般嗔一眼他暧昧不清的神色,良久之后,存在心间许久的话才不得不问了出来,“你就这样藏了起来,真的什么都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龙延拓修长的手指抚过衣角,神情淡淡。
她身形一顿,眼底波光闪动,沉吟不语。
“怎么会什么都不要,你就是我的全部!”龙延拓声音婉转响在她的耳际,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她梦让你抬首,眼底带着无线欣喜,丝毫不在乎他戏谑的神情,问道:“那慕容大哥呢?”
“这里,是你我的天下!”龙延拓定定地看着她,“外面,自然是他的天下!”
“你真的愿意不再争夺天下了?”玉潇然声音惊喜无限。
他若放弃争夺天下,那这江山自然会落于慕容修文手中,如此一来,四海不仅一统,而且,百姓也少受了战乱之苦,不知省了多少是非,只是,她仍旧不可置信,他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弃了天下。
“江山,没有你美!”他的食指掠过她的眉眼,继而略带不满地捏上她的面颊,“不许再慕容大哥慕容大哥的叫,不许再提别人!”
她不耐地打掉他的手,不悦道:“好了,不叫就不叫,小气鬼!”
“那你叫我!”龙延拓明媚的眉目满是笑意地看向她。
她故作不知:“叫什么?”
“你知道的——”他故意拉长了声音,一改往日里风华绝世的妩媚模样,如孩童一般满眼期冀地看向她。
她心头一动,撇开头去,在他殷切的目光之下火热从脸颊蔓延上耳际,不自然道:“好了,拓,你的饭胡了!”
方才一踏进院子,她便闻到了一阵饭香。
他犹不满足,笑意盈盈凑上前去:“今日,我想换个称呼!”
“哎呀,我饿了!”她起身去推攘他,唇畔不自觉带着清浅笑意。
龙延拓被推攘地有几分无奈:“好好好,你等着,就知道你是一只小馋猫!”
玉潇然看着她走向一旁厨房的背影,眼底未明的光芒,一闪而过。
酒足饭饱,已然夜色黯淡,两人相谈甚欢,半晌,龙延拓才道:“然儿,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我存了些新桃的种子,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种下可好?”
“歇息?”她浑身一顿,看着烛火中神色未明的龙延拓,再看看简单精致的房内的唯一一张床榻,不自觉心头一颤,“怎么歇息?”
龙延拓轻轻一笑,带起空气中一片旖旎的缠绵,继而他广袖一甩,幽幽起身,大步走向床榻,十分流畅地脱靴、穿衣、上榻,顺带拍了拍他身边空出的床榻:“然儿,过来,睡觉!”
她因他的呼唤而心尖颤了颤,坐在原地岿然不动,心中血气翻涌,瞬间便涌上了双面,使得她面颊绯红,幸而夜色朦胧,否则必定又要被这厮戏谑一番。
“你再不过来,我便去请你了!”龙延拓声音漫不经心传来,语气里却有着独属于帝王的毋庸置疑,顺便,还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威胁。
她浑身不自觉颤了颤,踌躇片刻后才走了过去,默默地脱靴上榻躺下,身体尚未完全躺下,他纤长有力的手臂便从她身下穿了过来,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拍了拍她的背:“然儿,你还怕我吗?”
“谁……谁怕你了?”玉潇然的声音,毫无底气,甚至有几分娇羞,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有几分诧异,她那种所向披靡勇冠三军的气概哪里去了!
他轻笑一声,带起胸腔上轻微的震动,飞快地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吻,继而阖上了双眼,唇畔带着满足的笑意:“睡吧!”
“啊?”她不自觉诧异出声。
他微阖的双眼未动,纤长的眉却挑了挑:“莫非然儿有所不满?”
“啊不不不……”玉潇然连连摇头,继而干巴巴地打了个呵欠,“你说得对,睡觉!睡觉!哎呀,好困!”
龙延拓似乎又是一声轻笑,手上的动作紧了紧,微翘的唇角,似乎愈发柔软。
玉潇然松了一口气一般浑身松懈下去,幸而他阖上了眼,否则自己这般尴尬,真是丢大人了,看了一眼头顶上方那人精致的眉眼,余光在落到那人不自觉的笑意时而心间一软,连带着自己的唇畔也带了几分自己不易察觉到的浅笑,继而闭上了眼,不多时,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早醒来,她翻了个身子,手一摸身边的空荡荡的锦被,猛然坐起,瞬间惊起了一身冷汗,蓦然间想起多日醒来之后的场景,便掀起被子匆匆下床走到门口,却在触及到院中的情景时舒了一口气,院中那人,单一个背影,便皎皎夺人双目。
他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把锄头,正在院中的一块空地上翻弄着什么,似是察觉到她的脚步声,微微偏过头来,鼻尖晶莹剔透的汗珠,在晨曦的映衬下熠熠生辉,似乎没有看到她慌张的神色,他放下手中的锄头走了过来,眉头皱起好看的弧度,略微不满道:“晨间这般凉,怎么光着脚便出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仿佛真的是一个晨间辛勤劳作的农夫一般,继而十分自然地走近牵起她的手,将她按在床边,优雅地蹲下身子,将她冰凉的足尖,握在宽大修长的手中,不满嘟囔道:
“瞧瞧,这么凉!”
她身形一顿,良久之后道:“我怕你突然不见了!”
她该如何告诉他,她浑身冰凉,是因为恐慌,并非是因为没有穿戴整齐。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继而微微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良久之后,才半是沉重半是玩笑道:“素日里你冷冰冰的形象,倒是欺骗了世人!”
她因他手间的温暖了渐渐放松下来,微微低首看着他:“我哪有那种本事去欺骗英明神武的应天帝!”
“不是你有没有本事,而是你我,早已心意相通!”龙延拓见她渐渐暖了脚,继而拿过踏板上的长靴帮她穿上,动作自然而轻柔,“然儿,今生今世,你我再不分离,可好?”
她浑身一震,良久之后定定地看着他道:“你若不离不弃,我必死生相依!”
他身形一顿,继而帮她穿好鞋袜,转身向外走去,不多时,便拿来两个杯子,自杯中溢出茶香,将自己手指咬破滴入杯中递给她:“从此以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面色一顿,抬首看着他不似以往的玩笑模样,接过杯子,继而也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入另一个杯中,笑意盈盈:“这算是山盟海誓吗?”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他看着杯中通红的一滴血液,一饮而尽,姿态风流。
她亦是仰首一饮而尽,抬首看着他,目光晶莹如月倾泻而下,散落成一室静好。
一片桃林,一方篱笆,一隅小院,一个倾心相付的人,接下来的日子,宁静且美好。
五日之后,玉潇然与龙延拓正泛舟于水上,玉潇然喃喃道:“这样的日子,真的不想结束!”
她似在低语,又似在无奈的苦笑,就连水中的倒影,也变得迷蒙不清起来。
“本就没有结束,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龙延拓笑容清浅看向她,手中的竹篙微动,“你又在胡说什么傻话!”
“胡说?”她看着笑意盈盈的男子,眼底飞快划过一抹痛色,眉眼渐渐变冷,下一刻,她便飞快的手按腰间抽出软剑,一剑劈向撑篙那人,声音冰冷,“天地清明,剑斩混沌,还不快快现形!”
她下手毫不留情,所向披靡的虹争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快如闪电般斩了过来,毫不迟疑。
岂料撑篙那人却在这快如闪电的攻势之下,只不过轻轻一挪,便躲开了她这雷霆一击,面上笑意未变:“然儿,作何突然开如此玩笑?”
“然儿!不许你叫然儿,谁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看我不一剑劈了你!”她下手毫不迟疑,听到然儿这这二字时似有些激动,声音愤怒,连带着神色也有几分癫狂,却是手脚不慢地提剑而上。
☆、第三十一回 步步步杀机无妄谷
龙延拓见玉潇然提剑的姿势毫不迟疑,脸上突然间浮现一抹奇异的笑容,身形一闪,不知怎地就落在了岸边,远远地看着杀气冲天的女子,声音平静毫无起伏:“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龙延拓?”
“第一,我掉入山谷之前,龙延拓在我身后呼唤,那声音分明是猝不及防慌张不已的,他若真是精心策划的这一切,那么,又怎么会失态惊呼出声,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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