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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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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没忘记我!是我啊,我从美国回来了,我不再是杀人犯了!”
“对!是你的声音,我想起来了!”
她对声音的记忆力真是惊人!而她身边的男人听到“杀人犯”,更惊恐的看着我。
“我已经回来一段时间了,每万都听你的节目,可惜我没机会坐地铁,就想到这里来找你——很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如果让你受惊请原谅。”
“没有,我很高兴!很高兴又能见到你!”她的表情越来越生动,虽然双目紧闭,却眉飞色舞,“我就说过嘛,你只要坚持住不放弃,就一定会有希望的!太好了!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我是越狱出来的。”
“啊?”
这句话再度让秋波身边的男人几乎晕倒,悄悄摸着手机准备打110了。
我笑着对他说:“放心,我不是被关在中国的家浓郁,而且我在越狱成功以后,就为自己洗刷了罪名,现在卧室清白的自由人。”
“对不起,现在已经很晚了,有什么话可以白天再说,我要送秋波回家去了。”
“你是她的男朋友吗?”
秋波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抢着说:“不,他是我们节目的编辑,每晚是他开车顺路送我回家的。”
“我送你走吧,我的车就停在门口。”
“你现在开车了?”
“不,我有司机。”
“谢谢你,可真不不好意思麻烦你,我还是坐同事的车走吧。”
说完她就跟着编辑往旁边走去,但我拦住她说:“不,还是我送你走吧!你不会忘记的,当年我的命是你救的,我亏欠你太多太多了。”
“高能,你越说我越不好意思了,你从来不亏欠我任何东西。”
节目编辑粗暴地推开了我,我拉着她要往停车场走去。这时我的司机走过来,一把将编辑拉到旁边,悄悄塞个一他厚厚一沓钞票。
编辑的态度180度改变了,满面笑容对我点点头,拿起手机装作接电话恩啊了几句,语气紧张地对秋波说:“哎呀,刚才我老婆打电哈说她发心脏病了,我得赶快去医院!”
“啊?那你快点走吧,不要管我了。”
“抱歉!那我先走了,再见。”
编辑揣着厚厚的柴票,快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沉稳地说:“秋波,现在是凌晨一点半,我打赌你不敢一个人打车回家。”
“好吧。”她苦笑着摇摇头,“你赢了!”
月光,从和寒冷的云中探出头来,照亮秋波闭着双眼的脸,也照亮她脚下的夜路。
听着我的脚步声,他来到加长版凯迪拉克前。我绅士地托起她的手,帮她坐进宽敞的座位,面对面却隔了一米距离。
盲人总是那样敏感,感到这辆车的特别,好奇地摸了摸座位:“我从没坐过那么大的轿车。”
“这辆车很安全,我的司机也很专业,请你放心。”
“我晚上回家一直坐同事的QQ,以前坐过哥哥的奥迪A4。”
“你哥哥的奥迪A4——我也坐过。”
她差点就把眼睛睁开了:“啊,我想起你信里写的了,你果然认识我的哥哥!”
“是,真是太巧了,你居然是端木良的妹妹。我被天空集团裁员以后,曾在你哥哥的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
“那你现在回国找到工作了吗?哦,这个问题真傻,你都坐这么好的车,还有司机为你服务,肯定发财做老板了吧?”
“你这是讽刺我吗?我一直不觉得老板是个褒义词。”我悄悄挪近她两尺,“你不想回家吗?要一直在车里说下去?”
“哦,对不起。”
秋波报出了自家地址,是地铁沿线一个幽静的小区。司机开出广播大厦,保镖们飞速上车,紧紧跟在我的车后。
看着车窗外掠过的凌晨街景,我轻轻地说了声:“我是美少女战士,赐给你希望吧!”
“什么?”
“你忘了自己在信的结尾写的话了吗?”
“哦,我想起来了,美少女战士——”她羞涩地低下头来,“让你笑话了吧,其实我一点都不美。”
“不,因为你看不到自己的脸,其实你非常非常美。”
她无奈地苦笑:“你不过在安慰我罢了。”
“真的。”
“我不信。”
“没人说过你美吗?”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但我从来不信,包括我哥哥说的,我知道他们是可怜我。”
我停顿了片刻,凑近她的耳朵说:“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除非重新让我的眼睛看到。”
“我会让你的眼睛看到的。”
“但这要花很多很多钱,以前我哥哥也办不到。”
“我能办到!”
说这句话时有些激动,她下意识地离我挪远了一尺:“不,不需要你帮助我。”
“但你帮助过我。”
“那两封信?”
“是,我不会忘记你的第二封信——落款日期2009年7月14日,那是我的二十七岁生日。”
秋波笑了笑说:“真巧,但这不算什么帮助,我的即日就是疏导人的心理,也经常恢复这些听众来信。”
“不,对我的意义却不同,你的信给了我力量,让我不放弃一丁点希望,哪怕世界被绝望覆盖。”闭上眼睛仿佛回到肖申克州立监狱,“那是我生命的最低谷,以为将要一辈子在监狱里度过,永远与那些真正的杀人犯和强奸犯为伍,永远不能见到自己所爱的人。”
“你后来见到了吗?”
眼前又浮起莫妮卡的混血双眼,我的喉咙也在颤抖:“是的,我 为了那一丁点的希望,九死一生逃出监狱,并找到了自己无罪的证据。”
“恭喜你。”
“但我很快永远失去了我所爱的人。”
“哦,真的吗?”她低下头大概心想不该怀疑我的这句话,“对不起!”
“所以,我虽然获得自由,拥有别人内羡慕的一切,有时却感到无比绝望。”
“我明白了,节目里遇到过你这种情况,我会经常和你聊天的。”
但我摇着头:“不!任何人都无法明白,无法明白我的秘密,请别再说什么节目了,这不是你的电台节目,而是我的真实人生。”
“可是,请你也不要怀疑我,我想帮助多有遇到困难的人,也是我真实的内心想法。”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多年前,当我对生命感到绝望之时,选择了愚蠢的跳水自杀,却被一个瘦弱的少年救了起来——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少年,无法忘记他的眼睛,甚至无法忘记他的名字,他叫古英雄。”
听到最后那句话,像被电流触摸一遍,激动地想说粗自己是谁!可话到嘴边又活生生咽了回去,只能苦笑着回答:“古英雄,这个名字这真好,要比我的名字好多了。”
“高能,现在我所做的事,包括当你被关在监狱里,给你写的那两封信,都是在做当年古英雄做过的事,我感觉帮助别人的时候,我就是那个了不起的古英雄——他才是真正的英雄。”
话题转到古英雄的身上,我和秋波都沉默了许久,第一次友人这么评价我的过去,让我不知道是喜是愁,五味杂陈。
忽然,脑中掠过一个念头,既然秋波是端木良的妹妹,那么她就是找到端木良的捷径,只有找到端木良才可能知道——现在究竟是谁控制了蓝衣社,也就微知道究竟是谁陷害了我!
秋波是一把钥匙。
虽然,把她想象成一把要是有些卑鄙,但这是我唯一的办法,而我的目的并不卑鄙。
“我在你哥哥手下工作时,他一直很关照我,我们成为好的朋友,现在还是没他的消息吗?”
“没有,他失踪一年多。虽然,小时候父母离异各自生活,但长大以后我们的感情却更好了,大概是我双目失明的缘故吧,哥哥对我特别照顾疼爱,让我不要去电台主持节目,但我固执地要出去做事,不想在家无所事事变成废人。”
“你们还有其他亲人吗?”
“不,爸爸妈妈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其他亲人,等一等——”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扬了扬娥眉,“还有爷爷!我对他只有非常模糊的印象,忘记他长什么样了,在我读小学的时候,爷爷与爸爸关起门大吵了一架,然后就离家出走消失了。”
“又一个消失者?”
我从端木良的失踪,联想到了古英雄的父亲——也是我真正的生父,不也是在几年前神秘失踪了吗?
“又一个?你还知道谁?”
敏感的秋波立即问道,我尴尬地摇头:“不,只是随便说说。”
明亮的月光下,凯迪拉克已开到她家小区。她说外面下车就可以了,但我坚持要送她回家,一路开到楼下,保镖们再度四面布防。
我扶着她下车,走进一栋五层公寓楼的底楼。这是端木良特地为妹妹买的房子,环境幽静,行动方便。
走到房门口,她回头轻声说:“我到了,谢谢你!”
“要说谢谢的是我!十几年前你在大火中救了我的命,却为我付出那么大代价,去年你的信又让我在监狱里鼓起勇气,我永远无法报答你的恩情。”
“说什么呢!千万别跟我提当年的火灾,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让我千万不要提火灾,说明她心中仍然接坏,这让我更加羞愧:“好吧,你一个人住要小心保重。”
“放心吧。”她熟练地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给了我一个微笑,“再见!”
门里响起拉布拉多导盲犬的吠声,我轻轻叹息一声出来,吩咐两个保镖准备一辆车,每天24小时秘密蹲点,全力保护秋波安全。
月光,又躲进寒冷的云中。
两周以后,负责秘密保卫秋波的保镖,向我报告了一个特别事件。
日夜蹲点的过程中,偶然发现对面公寓楼二曾,有人藏在窗帘后面用望远镜偷窥——瞄准秋波底楼的院子,可以清楚地看到窗户里的一切,尤其晚上没拉窗帘的话。
鉴于秋波的眼睛看不见,所以这个偷窥的望远镜,可能已存在了好久。
特种兵出身的保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实现到小区物业打探,发现那时半年前出租的房子,承担人是个单身中年男子,邻居很少见到这个人出门,也搞不请他的职业和收入来源。华裔他是电台的变态听众,因为痴迷于《面具人生》里秋波的声音,跟踪她乃至长期偷窥。这种人说不定哪天会干出可怕的事,我的保镖们决定迅速行动,又调派来几个人手帮忙。
在变态家伙门口潜伏了一整夜,等到他终于开门出来,大家一拥而上将他制服。没想到这家伙很有力气,奋力与保镖们搏斗,具有很强的格斗技能,就在他要被抓朱德刹那,竟挣脱了四个人的手臂,从窗口纵身一跃而下!
幸好是而楼没有摔死,他一瘸一拐地往外逃去,我的保镖们跑下楼追赶。这个变态跑出小区,慌不择路的横穿街道,结果当场被一个飙车的富家子撞死!
警方的交通事故调查结果:一方乱穿马路,另一方违法飙车,各占一半的责任。死者姓名叫南弓,在上海有自己的房子,却在半年前辞职不干,到这个小区租了一套房子。
我很快拿到死者资料,看到哪个变态的照片就明白了——我认识这个男人!
南弓=南宫
永远不会忘记这张龌龊的脸!
亲爱的读者们,是否还记得上卷的开头,当我还是天空集团小职员,有个神秘男子经常跟踪我,甚至一路追踪到杭州龙井——后来他和端木良与华金山一同出现,原来也是蓝衣社成员,他的名字叫南宫,表面职业是健身教练。
他为什么要偷窥秋波?但秋波一直浑然不知,证明南弓没做过伤害她的事,那就是为了秋波身边某个秘密?既然如此威吓不破门而入,彻底搜查一番岂不省事?干吗要辛苦蹲点守侯半年?鬼才相信他是电台听众!既然南弓也是蓝衣社成员,曾是秋波的哥哥端木良的同伙——对了!当初常青被意外被杀以后,蓝衣社内部肯定发生过巨变,因此端木良才会恐惧,乃至于在一年前神秘失踪。
端木良!
他才是关键人物,南弓不惜性命代价偷窥秋波,也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或许觉得端木良很可能还会回来,抑或秘密与妹妹联系,甚至在家里留下了重要物件。南弓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肯定那个信息非常重要,值得自己辛苦守侯——端木良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有家不能回?为什么不敢与妹妹联系?原因大概也在于南弓?也许,就是南弓这个亡命之徒,在常青死后严重威胁到了端木良,才迫使他采取失踪逃亡的下策吧!
既然南弓每夜都在偷窥,那么我的出现也必然被他看到——他不会不认识我的脸,这以为着我也可能在危险之中?联想到保镖们抓住他的时候,他那种丧心病狂的反抗态度,显然他知道那些是我的人。他明白绝不能落入我的首长,否则很可能被挖出的某些惊人的秘密,他才会冒险从二楼窗户跳下,又疯狂地横穿马路,结果死在欺世马的铁蹄之下。
慢!
我又想起一个重要人物,端木良和秋波唯一可能在世的亲人——他们的爷爷。
如果端木胸没的爷爷还活着的话,那他就是蓝衣社幸存还活着的话,那他就是蓝衣社幸存的最老任务,甚至还比我(古英雄)的父亲高整整一个辈分。
南弓,或者说南弓背后的那个人,也是取代常青统治蓝衣社的那个人——他们之所以对端木良穷追不舍,逼得他自我消失人间蒸发,其目的正是端木老爷子(姑且让我这样称呼他吧),老爷子才是真正的关键人物!
从事关全球经济的天空集团保卫战,到三两个人之间的篮衣社斗争,这场隐藏于黑暗下的世界大战,刚刚狼烟万里,方兴未艾。
那头被大家共同追逐之“鹿”——正是兰陵王的秘密。
艾略特说:四月是残忍的。
回到中国一个半月,终于迎来上海的穿天。我每天住在妈妈家里,工人新村开满有毒的夹竹桃花,许多下岗工人与老头、老太中间,偶尔会突兀着一个黑衣人,那就是在我楼下蹲点的保镖。
早上,车队会准时来接我——低调地停在小区外面,等我上车开往19层的豪华办公室。大多数时间与亚太区高管开会,从天空银行抽调有限资金,加大对亚洲地区投资,这是环球金融风暴之下,集团唯一有发展前途的地区。
每逢周五,纽约总部会有高管飞过来朝拜。除了与我对着干的财务总监外,所有人都到过我的上海办公室。我们还在香港与北京,召开过两次全球董事会,几乎替代了曼哈顿的天空中心大厦。
至于以前的老同事们,自然一番与当年截然不同的众生相。田露千方百计要接近我,故意徘徊在我的办公室外,装作与我偶遇的情形。而我每次都会礼貌地打招呼,在她性感地倒在我身上之前,迅速抽身离开免惹麻烦。她不知从哪打听到了我的手机号码,每夜给我发一些暧昧短信,说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那么多年来一直思念着我,随时随地等待我的召唤。就差跑到我的办公室来宽衣解带了。
最后,我给他还了一条短信:“田露,在我还没有瞧不起你之前,请你先瞧得起你自己,不要再侮辱自己的人格,也不重要再侮辱我的人格。“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敢给我发短信了。
对于我的归来,最高兴的莫过于老钱,每天上班兴高采烈,面对其他同事甚至领导都飞扬跋扈。他自诩为大老板当年最好的同事兼朋友,大肆吹嘘早就看出我有真龙天子之相,一直对我细心栽培,似乎我成为CEO完全是他的功劳。他认定我必然要提拔熟人做亲信,他将抱着我的大腿飞黄腾达,每次见到都极尽溜须拍马只能事:“我对董事长的景仰之情,有如长江之水绵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然而,无论怎样肉麻地吹捧,都只会让我恶心,只是念及同事情谊才给他留几分面子,这种老油条只能做一辈子销售员。
若要颁发公司最恐惧奖,非销售七部的候总莫属。当年,他对我的恶劣态度众所周知,更是他决定将我裁员解雇。公司内部斗争极其残酷,如今是我成为集团的大老板,自然该拿他第一个开刀。但我并未知大家所料那样,将候总扫地出门,而是继续留用他在原来位置上。
他和田露确实深深伤害过我脆弱的心,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何必再与他们计较呢?对伤害过自己的人宽恕,就是为自己打开更大的世界。
然而,我的宽宏大量并未使他领情,读心术从他的眼里看到,他对自己的前途更害怕,担心这只是陷阱,让他留在公司遭受更大的羞辱。既然如此,就让他永远惶惶不可终日去吧。如果他完成不了销售业绩,销售总监也会让他走人,如果勤勤恳恳努力工作,说不定还会提拔他呢。
没错,我确实会提拔一个亲信,作为我在中国区的心腹耳目。经过对管理层包括基层员工的考察,最终的幸运儿却是销售六部的白展龙——我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对我的忠诚度毋庸置疑。何况他在销售方面能力出色,又有过与我一样的失业经理,却能“重整河山待后生“再杀回公司,说明他对天空集团的深厚感情。这样的人才难得可贵,在自杀未遂被我醍醐灌顶之后,他已具备强大的意志与心理素质。白展龙也没有什么背景,与集团传统利益层毫无瓜葛,年纪三十出头,正符合我心目中集团未来的高管结构。
于是,白展龙荣升集团董事长常驻亚太区特别主力,年薪一百万人民币。
昨天,我去看了我的妈妈——不是高能的妈妈,是与英雄的妈妈。
她比两年前更老了,仍住在老式小区的房子里,保留儿子以前的房间,看着古英雄的照片发呆。她想不到我会再度出现,也不知道以前收到匿名汇款是我打出的。我激动地要哭出来,但又强迫自己伪装成古英雄的同学。我说这两年在国外赚了些钱,想报答我的救命恩人,既然古英雄已不在人世,那就报答他的妈妈。以前我没有能力帮助她,但当我拥有万亿美元富可敌国,有怎能再让我亲生母亲受苦?我请了最高级的钟点工来打扫卫生。又雇用私人医生为她治疗老毛病,通过天空集团给她买了一份顶级养老保险,每月可以支取几万元的养老金,秘密派遣保镖确保安全。
但是,我不敢告诉她真相,不敢说她的儿子没有死,就站在她面前,已成为一个值得骄傲的人物。
自从上次去广播大厦接秋波下班,她的同事就永远有事无法送她了——他慌称老婆住院开刀需要长期护理,为此我的秘书给了他两万块钱。
秋波每次去广播电台,我都会派专车送她,再也不能让她挤地铁。每晚我都会亲自接她下班,但她总是极力推辞,说这不是答案,而是真心不希望麻烦我。但我管她怎么说,怎么想,每次都是强势地请她上车,让她的表情很尴尬。以这种反应来判断,若她是个健全人,一定会远远地逃走,到马路上叫辆车出租车扬长而去。
不过,若不是秋波这个盲姑娘,99%的上海女孩都不会拒绝我的请求——半夜里有加长版凯迪拉克来接,又是身家无限的超级富豪王老五,早就主动投怀送抱了吧。即便矜持一些也会靠在我的肩头,享受这份许多人羡慕的虚荣。
秋波可真算是一个异类!
我的秘书都看不懂,明明有钱有势,又是正常健康的男人,为何不去找个女朋友——这年头别说找一个,就算同时找一百个都不稀奇,哪个有钱人没有三妻四妾,五六七八奶的?何况我又无婚姻的束缚,不必考虑道德问题。
有一次秘书说某位大导演,但着几个漂亮的女明星过来,想陪我飞去三亚吃顿饭——他很暧昧地说:这几位女明星都可以陪我过夜,要是满意还长期包养,若不满意也可换人,如果我指定自己喜欢的明星,人家可以马上飞过来,都是一线正当红的名角,算是大导演要我投资的敲门砖。
我当即把这个秘书解雇了,让白展龙给我物色了一个新秘书。
最初一个星期,秋波还是非常拘谨,毕竟看不到视觉形象,盲人有一种天生的戒备心。尤其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高能”,越狱归来摇身一变为大老板,更让她产生疏离感感,好像以前的高能还属于这个人间,而现在的我是从另一个世界回来的。
如果不解释清楚,恐怕她将永远对我充满警惕,甚至以她的性格而论,很可能某一天会突然小时,以躲避我不厌其烦的“骚扰”。
于是,我把越狱的过程告诉了秋波,这段奇迹般的经历让她很惊讶,若非盲人必定目瞪口呆。她终于相信其中也有她的功劳,她的书信是继“掘慕人”童建国、老马科斯,还有莫妮卡之后的第四种力量,促使我有勇气逃出生天。之前的三个人都已死去,秋波是唯一还活在这个世上的,我发誓要好好保护她。
还说了我如何成为天空集团大了凹版,其中少不了要提到莫妮卡,她是我不能绕过的人——我坦言自己深爱过的这个混血女子,而它的生命为代价,铺救了我通往权力宝座的道路。
秋波再度为我感动,第一次看到她悲伤的样子,当听到莫妮卡最后留言的故事,她嘴角颤抖着说:“你真幸福!能有一个真心爱你,又被你真心所爱的人。”
“但幸福的时光太短暂了,几乎转眼就一去不复返,也许我再也找不到这种感觉了。”
“不,你会找到的。”
从此,她不再处处提防我,也渐渐进入无话不谈的境地。她告诉我在节目里听到过的各种悲伤故事,也说了自己少女时代的种种不愉快——双目失明的痛苦,被周围人看不起和欺负,无法正常就读大学,父母离异后双双亡故……
许多是从未讲过的,甚至连她的哥哥也没听到过。而我却说不出自己少年时代,因为记忆已被彻底埋葬。
然而,无论如何向她敞开心扉,却有一个秘书没有说出口——我不是高能,而是那个在水中救起她的古英雄。
她大概也不不会相信,我居然从一个被她救命的人变成了另一个救她命的人。
但这个世界就如此荒谬。
当然,还得解释我和莫妮卡的关系,既然必须说自己是高能,那只是说莫妮卡并非我的亲堂妹,只是被叔叔收养的一个混血孤儿,所以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可因为我的这种谎言,每次与秋波分别以后,都会感到隐隐不安。
莫妮卡——她离开人世已经半年,那双丝绸之路上的混血双眼,仍时常在凌晨梦中出现,翩然穿越阴阳来与情人相会,当我醒来又是满眼泪水。
不,我怎能忘记她?
过了几个星期,秋波已习惯我的存在,习惯每晚凌晨我来节她,一直送到她到家门口,礼貌地道别离去。我保持良好的绅士风度,从未对她有过任何轻浮,更不敢加以暧昧言语,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好朋友,曾经的救命恩人,电波里的“声优”偶像。
不过——今晚,我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凌晨一点,车队开到广播大厦楼下,接上穿着连衣裙的秋波,驶入茫茫的上海夜色。
进天她显得特别漂亮,虽然看不见衣服的颜色,但仅凭双手就能挑出最合适的,她耸了耸眉毛似乎有什么要说,却汗在嘴里没说出来,我直截了当地问:“发生什么了?”
“上午,我见到了爷爷。”
“什么。”
端木秋波的爷爷,也是端木良的爷爷,我想象中的端木老爷子,果然还在这个人间?
其实,中午我就得到报告,暗中保护秋波的保镖说——有个老人敲了秋波的房门,但布道一分钟就走了。
“我猜她是爷爷,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就算看到也认不出,但我有种感觉,他就是我的爷爷!”
秋波差点要把眼睛睁开了,仿佛爷爷就坐在我的车里。
“他没有说话吗?”
“大约十点,有人敲我的门。我已养成了警惕的习惯,躲在门后问来人是谁,对方是个老爷爷的声音,说是来找秋波的。于是,我牵着导盲犬贝贝打开房门,我问他是谁,他也不回答,只是说:‘秋波,你长大了,长得真漂亮!’”
“啊。”
“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的声音,话语还有些激动。我是盲人所以声音很敏感。”她仰起头靠在车窗上,“他没有进门,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匆匆离去。90%的可能是爷爷,除了他没有其他人会这样对我说话。”
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至少对我来说是尖好事——端木老爷子终于出现,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想必是因为监视秋波的暗哨已被拔除,否则会引来南弓的跟踪,甚至更可怕的事。
老爷子一定还会出现的。
车字在夜色飞驰酗酒,秋波的面色微微有变,果然是敏感的女人,疑惑的问:“怎么开了那么久还没到家?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只能向她坦白:“对不起,事先没有告诉你,我想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秋波恐惧地向后缩去,双手下意识护在胸前,像夜路里遇到流氓:“你……你……想要干什么?”
“带你去听海。”
“听海?”
“去听还哭的声音。”
(请允许我直接引用《听海》的歌词。)
“海边?我这辈子还没去过海边呢!“
是的,正因为上周她说了这句话,才使我决心要带她去听海。
车队在通往的大海的路上,一个多小时后才抵达尽头,机场附近一片荒凉海滩。滩涂广大漫无边际,白天从来没有游人,晚上却能欣赏机场浩瀚的灯光,听到缓缓起落的潮声。
没有月亮。
车子停在黑暗的大堤上,我已提前吩咐保镖们分散,不要靠近我超过一百米。我扶着秋波走下堤坝,举起手电走下平坦的滩涂,除了远处机场的灯光,眼前什么都看不到。耳朵充满了海的声音,从遥远的太平洋汹涌而来,穿越第一岛链接近长江口,与浑浊的江水融为一体,却逐年被人类击败向后退去,只剩下海天一色的荒凉景象,不知何年何月会一鼓作气报复人类?
我和秋波闭上眼睛,在这里双目已是摆设,唯有耳朵与鼻子游泳,她比我更加灵敏,能清楚分辨海的气味。还有远方还浪发出的完整音阶,甚至脚下小螃蟹吐泡泡的声音。凌晨咸咸的海风,就像伤心时的眼泪,抚摸脸上每寸皮肤,渗入张开的毛细血管。我担心她穿着裙子会着凉,就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却不敢伸手揽她入怀。
“如果你想哭,就对着大海哭出来吧。”
其实,我已抢先流下了眼泪。
她终于被深深感动,发出电台里才有的磁性嗓音,似乎来自高空电波的个歌声:“听,海哭的声音,叹息着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一定不是我,至少我很冷静,可是泪水,就连泪水,也都不相信。听,海哭的声音。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写封信给我,就当最后约定,说你在离开我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终于,情不自禁地抓起她的手,她在最初的剧烈反抗之后,却温顺地抚摸我的脸。
冰凉的手指,带着海风咸味,划过我的额头和鼻梁,穿越脸颊和下巴,电流从四面八方袭来,刺激孤独的心脏。
“让我猜猜你长什么样!”她微笑着靠在我耳边,“恩,你的鼻子很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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