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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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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是……”宋端平赶紧跑出去,大叫道:“都去请大夫!请最好的伤科大夫!”

人群中,蹦出两个柳月娥的随从,这两人一直秉承着随从的最高境界,无处不在、却又让人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只是这次,却不慎马失前蹄,让大小姐重伤未卜。两人剁了自己的心都有了,赶紧一个箭一般的窜出去找大夫,另一个上去查看自家姑娘的伤情。

到了上层,只见自家姑娘平躺在地上,右胸口处插着一支弩箭,那个也不知该说是未来姑爷,还是前姑爷的男人,正两手紧紧按在她的胸口上。

“放开我家姑娘!”那随从登时怒不可遏,还有没有人性,趁我家姑娘昏迷,吃我家姑娘豆腐?

“闭嘴!”陈恪阴着脸:“我是在给她止血,要不你来按着?”

“呃……”这年代,但凡高手,都是半个大夫,那随从冷静下来,自然意识到陈恪确实是在给自家姑娘止血,只是姑娘受伤的位置,实在太尴尬了:“还是,姑爷来吧。”这种时候,就算为了保全自家姑娘的清白,也得把陈恪的头衔亮出来。管他是预备还是过期的呢。

陈恪没理会他这点小心思,冷声道:“我不是你家姑爷。”

“快了快了……”随从看看他的手,挤出一丝笑道:“这还不快了么……”

陈恪低下头,见两只手已经染成了红色,不禁怒道:“什么时候了,还满脑子龌龊思想,滚出去!”

“我滚,我滚。”随从正想要回家通知老太爷呢,退到门口,点头哈腰道:“这里就拜托姑爷了。”他故意大声说,好让人都听到。

※※※

因为今夜有大规模军事行动,所以全开封有名的外科大夫,都被包拯集合起来,随时收治伤员。听说柳家姑娘中箭,尽管人手不足,老包仍旧派最好的医生,跟着那随从过去。

当那大夫出现在洞府中时,柳月娥已经醒过来了,只是默默流泪,旁人以为她这是伤处痛的;陈恪却知道,不是这回事儿,她是心疼……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陈恪不是不懂急救,止血、包扎、固定、搬运、通气五大要素,他都算是略懂,然而那是在西医的无菌环境下,用西医的那套器械。在这种简陋的条件下,他真不敢拿柳月娥的生命开玩笑。

所以他也像一般人一样,把大夫看成了救星:“快让大夫看看。”

那大夫凑近了,观察一番道:“用手按能止住血,说明没有伤到脏器。”

“胡说八道,伤到脏器是内出血。”陈恪骂道:“只能说她没伤到动脉!怎知道伤到脏器没有。”

“动脉?”好在那大夫脾气好,奇怪道:“这跟十二正经有何关系?”

“不讨论这个了。”陈恪道:“你先想办法,给她止住血,好看看伤口如何。”他现在是用压迫式止血,手一抬,就要麻烦了。

“我试试。”那大夫打开药箱,取出一个黑乎乎的包裹,打开后,只见一排银针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那大夫的动作极为麻利,转眼便在柳月娥胸腔九处穴道下针,而且全是隔着衣服,也不怕扎歪了。

“好了,我把她的心脉暂时封住。”大夫道:“你慢慢松开手吧。”

陈恪依言松开手,见她只是稍微的出血,不一会儿便止住了,果然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只是你这针消毒了么?

不容迟疑,大夫又摸出把小剪刀,让陈恪扶住箭杆,他则剪开柳月娥染成红色的武士服,看了看,不禁松口气道:“内里两层都是丝绸衣,不担心箭上的倒钩了。”

“你准备怎么做?”

“把两层丝绸剪下来,拔出箭,然后用金疮药、缝合伤口。”大夫道:“放心,比这可怕十倍的伤口,我也处理过……”

“且慢……”这一声,却是陈恪和柳月娥同时发出的。

第152章 手术

“你得先给手消消毒啊。”陈恪望着那老大夫道:“感染了怎么办?”

宋代人还没有细菌微生物学知识,自然不懂他的话,那老大夫望望他道:“消毒、感染……那是什么?”

“人的手很脏的,直接触碰伤口的话,就算你包扎好了,也很可能会出现,体温升高、伤口腐烂,最终导致病患死亡的。”陈恪尽量用明白的语言,将西医的词汇翻译过来。

“这个,我懂。”老大夫点点头道:“处理伤口前,我会先洗手的。”说着吩咐兵卒道:“打一盆温水来。”

“水里面加一小勺盐!”陈恪补充道。

“不加!”老大夫摇头道:“什么都不加,就温水就可以了。”

“以后记住了,淡盐水可以消毒杀菌,避免感染……”陈恪却不容分说,一边教训那大夫,一边吩咐军卒道:“照我说的去做。”

“那我可不管了。”老大夫撇撇嘴道:“又不是腌肉,还加盐……哎呦喂……”

回答他的,是陈恪好大的拳头:“再说这种风凉话,把你打成熊猫?”

虽然很想问‘熊猫是什么东东?’,但老大夫捂着左眼,担心右眼,不敢再理会这粗鲁的野人,转向柳月娥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请位女医生来……”柳月娥面色惨白,头发一缕缕紧贴着额头。

“医者父母心。”陈恪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

“汴京城的女医生,只会看产科和妇科。”老大夫捻须道:“恐怕大宋朝,都没有看外科的女医生。”

“那……就让他来……”柳月娥看看陈恪,紧咬着下唇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赖着你的。”

“还由着你的性子来了。”陈恪却不理会,对那老大夫道:“你只管弄,别理她。”

“那我还是自己来吧。”柳月娥伸手,便握住了箭杆,作势往外拔。

“千万别,千万别。”老大夫投降,问陈恪道:“后生,你行么?”

“我要是行,找你干嘛?”陈恪瞪眼道。

“你弄成啥样,我都认了。”柳月娥也瞪眼道。

“嘿……”老大夫受不了这对彪悍到无以言说的男女,道:“得了,我背过身去,你要是实在不成,我再转回来。”

“什么心理啊。”陈恪无可奈何,在端来的盆中,用淡盐水仔细洗净手,老中医又掏出个瓷瓶道:“将这个给她服下。”

“此乃何物?”

“勾兑好的睡圣散,一服后即昏睡,待其不识痛处,方好下手。”

陈恪拔掉瓶塞,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估计这是人家的秘方,便不说什么,让柳月娥张开嘴。

“我自己有手。”柳月娥不肯道。

“闭嘴!”陈恪怒道:“张开嘴!”

“你这后生好不讲理,到底是让她张嘴,还是闭嘴啊?”老大夫都听笑了。

柳月娥还就吃他这套,不情愿的张开嘴,陈恪将瓷瓶塞到她嘴上。一股辛辣的药味顿时充满口腔,柳月娥差点没呛着……

“有你这样喂药的么?”老大夫回头怒道:“小口小口的喂给她!”

“哦……”陈恪自知理亏,这次一点点让柳月娥喝下去,好一会儿,瓷瓶被喝空了。

“怎么样?有没有犯困?”陈恪瞪大眼道。

柳月娥摇摇头:“就是有点晕……”

“你这药到底灵不灵?”陈恪狐疑的望着老大夫。

“有的人体质好,麻不倒也是正常的……不过这种现象很少见,在女人身上就更少见了。”见陈恪又要打,老大夫赶紧道:“不要急,我还有绝招,用曼陀罗花及草乌各五钱,用好酒调些少与服,肯定就倒了。”

“那你赶紧配啊。”陈恪急道。

“我只带了个药箱,里面哪能百般俱全?”老大夫苦着脸道:“容我派人回去取药。”

“她等得起么?”要不是还得他指导,陈恪直接就把他右眼砸黑了。

“不用了……”柳月娥却摇头道:“就这样动手吧,我忍得住。”

“可是能把人痛晕了的。”老大夫嘿然道。

“那样岂不正好。”柳月娥淡淡道。

“够爷们!”陈恪挑起大拇哥赞道。

柳月娥险些登时晕了过去……

※※※

在老大夫的指挥下,陈恪先用盐水,反复冲洗柳月娥的创口,虽然知觉已经不那么敏锐,但柳月娥还是痛得紧咬着发辫,满脸豆大汗珠往下滚。

然后再用剪刀,将她的中衣和内衣,围着箭杆剪一圈。

“接下来是拔箭,所幸她穿了双层上等丝绸织造的衣物。虽然并不能防止箭簇射入身体,但箭支射入身体,丝绸仍然包裹在箭簇上,防止了箭簇和伤口直接接触。所以你只需要将丝绸裹住箭杆拔出来,箭簇就出来了……拔得时候要注意,手不要抖,要慢慢的,稳稳的……以防止倒钩对伤口的进一步伤害。”

“拔出来之后呢?”

“她到现在还清醒,说明没有伤到内脏,弩箭细小,伤口不需要缝合,反而需要用药布,将创口塞住,使肉从里往外长,直到伤口愈合。”老先生道:“拔出箭之后,撒上生肌散、塞上药布,盖上肠布、然后将创口包扎起来……后生,你行不行?”

“还成吧。”陈恪应一声,朝柳月娥呲牙道:“要是痛,就昏过去,我不会笑话你的。”

柳月娥咬着发辫的嘴巴,气得呜呜声。

没防备,陈恪便紧紧按住她创口两端的,稳稳将那箭杆裹着丝绸拔了出来。老大夫的担心是多余的,又不是把自己身上的箭,陈恪哪里会手软。

紧紧用腿,压住柳月娥两条乱颤的长腿,飞快的洒上生肌散,将药布塞上,然后覆上肠布,再用绢紧紧环胸缠绕、包扎胸口……终于长长松了口气。

一松下来不要紧,他竟然有了反应……柳月娥的箭伤,在她右胸口,准确说是,右乳根处,陈恪给她一圈圈包扎起来,便如加了个胸托一般,使她一对雪白的椒乳显得无比挺翘。从陈恪的角度看,还能从剪开的内衣豁口处,看见一点殷红。

加之为了防止柳月娥乱动,他是骑在她的腿上的,那火热的部位,直接顶在她的大腿根部……

好在柳月娥浑身提不起力气,仰面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才没看到他的丑态。

‘罪过罪过,看来我真得找个女人了,竟然对母老虎都有反应了。’陈恪深吸口气,侧身坐到一边,再看看躺在地上的柳月娥……那长度惊人、弹性也惊人的双腿,那纤细的腰、平坦的腹、那被扎起来,显得挺翘的乳,还有那张因为伤痛而楚楚动人的脸,不得不承认,母老虎不发威,确实是件尤物。

随手扯过一件披风,盖在柳月娥身上,掩住那惊心动魄的风光,陈恪对那老大夫道:“完事儿了。”

老大夫回过头来,掀开披风一角,查看一下陈恪处理过的伤口,不禁惊奇道:“你是大夫?”

“以前是裁缝。”陈恪嘿然一笑道:“她的伤口,每天都得换药布吧?”

“嗯,这是为了阻止创口从外面长,得让她从里面往外长才行。”老大夫叹口气道:“所以每次换药布很遭罪啊,不过她肯定能受得了。”对这女人强悍的意志力,老大夫算是服了。

“好了,多谢大夫了。”陈恪抱拳道:“方才晚辈太过粗鲁,大夫……哦,对了,还没请教高姓大名。”

“老夫王唯一……”老大夫顶着一只黑眼圈,却试图摆出潇洒的造型道。

“针灸铜人的创始人……”陈恪瞠目结舌道:“怪不得针法这么厉害……”后世只要学中医的,就没有不知道这老倌的。要不是他统一了人体十二经脉及穴位,并将其标在铜人身上,大家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背过照准了周身三百五十四个穴位了。

“想不到你还算有见识。”老头微微自傲道:“老夫好歹也算个名人。”他指着自己的眼圈道:“你把我打成这样,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这个,你打回来吧。”陈恪把脸凑过去道:“两只眼都打黑了,让我变成熊猫。”

“老夫才不打呢。”老头呵呵一笑道:“你哪天有空,给老夫讲讲,什么是消毒、什么叫感染吧?我觉着你肯定有名堂。”

“先生在何处坐馆?”

“太医院……”

“呃,好大牌……”

“把你的住址给我,还是老夫去找你吧。”王唯一笑眯眯的起身道:“这小娘子不错,看面相,保准跟你死心塌地的。”

“你是大夫,不是相面的。”陈恪郁闷道:“不要玩跨界好么?”

“我要走了。”老大夫叮嘱道:“一个月内,不要大叫大笑,不要吃辛辣的食物、不要吃海鲜、不要饮酒……还有,每天都得换药布。不然就长在肉里了。”

柳月娥已经恢复了气力,想要撑着起身相送。

“快扶住她,小心伤口崩裂!”

“请王大夫为我保密……”

“那是自然。”

※※※

待那老大夫走了,陈恪把柳月娥的两个随从叫进来……本来,其中一个要回家报信的,却被柳月娥叫住了,所以柳家至今还不知道她的情况。

“去弄块门板,把你家姑娘抬回去。”

“不用……”柳月娥已经站起来,她裹了裹披风,道:“我能自己走。”说着深深看一眼陈恪道:“我会尽快,给你弄回庚帖的。”

“多谢。”陈恪抱拳道:“我也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

“不需要。”柳月娥摇摇头:“本来就是为了帮我……”

第153章 战果

地厅外面,捧日军卒们已经把俘虏处理掉,正聚在一起,一脸兴奋的小声说着什么。

当见柳月娥从上层走下来,他们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方才的架势,还以为她要救不活了呢,怎么一转眼,又好端端走下来了?

柳月娥看看他们,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她的两个随从赶紧跟上,唯恐姑娘出什么意外。

待她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地洞中,捧日军卒们不禁窃窃私语,猜度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咳咳……”陈恪在五郎和宋端平的陪伴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士卒们马上收回注意力,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大人,”那捧日军卒的头目,凑上来,一脸激动道:“上面那俩人的身份,已经核实,一个是丐帮的大龙头,一个是黑豹堂的堂主。”说着抱拳道:“大人力毙两名匪首,可谓……可谓劳苦功高!”

“兄弟记错了吧。”宋端平呵呵笑道:“也难怪,方才战况太过激烈,兄弟难免眼花……”说着比划起来道:“其实,当时地情况是这样的……那大龙头和黑豹堂主,武艺高强、负隅顽抗,幸赖捧日军的兄弟神勇,将他们一一格杀。可惜,一名人质……就是那死在上面的女子,与盗贼搏杀中不幸遇害,不过瑕不掩瑜,兄弟们才是劳苦功高哇!”

捧日军卒们先是一阵错愕,到底是你眼花,还是我们眼花?旋即明白过来——这位宋大人重编了经过,乃是要把这场泼天的功劳全让给他们,而陈恪等人,反变成了袖手旁观地角色。

捧日军卒们也能理解,几位大人都是要考科举的读书人,不愿意领这种血淋淋的战功,所以才便宜了他们这帮厮杀汉。军卒们不禁欣喜若狂……危害汴京多年的丐帮一朝覆灭,可谓和平时期的天大功劳。而诛除首恶的功劳,落在谁身上,谁就是大功中的首功,自此名利双收,走上一条飞黄腾达的阳关道。

当然,这份功劳一个是人吃不下的,地厅里那些投降的捣子,也被他们灭口了,一百多条人命,足够所有人都跟着官升一级了。

军卒们心中开始盘算起来,到底谁取首功,谁取次功……

陈恪不会跟他们费脑筋,一番折腾下来,他也感觉累坏了,便准备告辞去交差、然后好回家睡觉。却又被那头目讪笑着拦住他,而其余人都自觉的移开视线,有望天的、有看地的,好像有什么少儿不宜一样。

“大人的包袱,忘记带了。”

陈恪知道他的意思,却故意一脸茫然道:“没有啊,我哪有什么包袱?”

“再看看,这口包袱,或许是另两位大人的。”那头目,将一口包袱,硬塞到陈恪手里道:“一定是大人的,不是不行啊!”

众人在旁边附和的点头,期盼的看着陈恪。

陈恪一掂量,入手沉重,应该是一包袱黄白之物。很显然,大家的意思,是将缴获的满地财宝,先刮去一层浮油再上报,这也是惯例了。因为陈恪几人是领头的,按照惯例,他几个可以首先挑选,取走一部分战利品。当然,这也是拖他下水、避免他日后告发的应有之意。

陈恪真不稀罕这点玩意儿,但为了让他们安心,便没说二话,让五郎提上包袱,立刻拱手告辞。

回到地面上,虽然黑灯瞎火的雨还在下,但陈恪几个还是感到从地狱回到了人间,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气,在那几名军卒的引导下,往开封府行去……不是他不认路,而是今日举城大捕,任何人不得私自上街。为了减少麻烦,陈恪才不得不装一把重要人物。

军卒今日收获大大的,因此格外殷勤,给弄来了三匹马,让陈恪他们骑着,到了开封府。

开封府衙灯火通明、门庭若市,各色衙役官差进进出出,向包拯汇报最新的进展。并将他的命令,传达给各参战部队。

“命军队立即开回军营,剩下的工作,交给开封府和巡捕司来做。”陈恪到门口时,包拯正下令道:“寅时之前,必须悉数还营,街上再有游窜的兵丁,一律以不听军令论处!”

“喏!”捕头领命而去,包拯看到了陈恪,捻须大笑道:“仲方,为害百年的无忧洞一朝扫除,老夫对官家、对汴京百姓都有交代了!”说着站起身道:“你居功甚伟啊,老夫定要朝廷大大褒奖!”

“多谢包大人了。”陈恪有些了解老包的性格,也直来直去道:“不过还不是庆功的时候。今日的缉捕,远远谈不上周密,虽然侥幸击毙了匪首,但漏网之鱼大有人在。若不能穷追不舍,待大水退后,他们又会躲回无忧洞中,重操旧业……”顿一下道:“虽然这次丐帮损失惨重,但汴京人口百万、商业繁华,又有庞大的地下网络提供庇护,是黑社会孳生的上佳土壤,很快又会发展起来的。”

陈恪不是扫兴的人,只是他不得不提醒老包,后续抓捕千万别松懈,不然让那些丐帮余孽缓过劲儿来,再来处什么‘为大龙头报仇者为新老大’的戏码,自己乐子可就大了……

“唔,小小年纪能居安思危,难得难得。”包拯赞赏的笑道:“不过你放心,既然来到地上,就由不得他们了,我大宋朝的治安制度不是摆设!”

“包大人老将出马,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陈恪嘿嘿一笑,再说多了,就惹人厌了。

“还有一事,老夫需要咨询一下。”包拯望着外面的雨帘道:“你是水利方面的行家,要是这雨还不停,汴京的涝灾会有多严重?”其实老包一早就在担心这个问题,只是事有轻重缓急,现在才问出来。

“会很严重。”陈恪道:“开封地势平坦,汴河、黄河这些主要河流,又都是地上悬河,更加重了内涝。”顿一下道:“据我们估计,如果再下十天雨,城南就可以行船了,下二十天的话,汴河以南的平房,差不多将被没顶,下一整月的话,全城的平房,亦将如此。”

“应该不会下一个月吧。”包拯倒抽冷气,心说,老夫的运气不至于这么差吧。

“难说,今年这天邪性,全国都在闹水灾。”陈恪叹口气道:“咱们得做最坏的打算。”

“嗯,”包拯很赞成他这话,点点头道:“仲方有何建议?”

“其实所谓天灾,总有一半人祸。”陈恪道:“汴京城之所以积水,下雨是一方面,还有另一方面,是排水不畅。”说着淡淡一笑道:“所幸还有时间,包大人不妨出城去看看汴河下游,河道上建满了豪华庄园,河面宽度不足原先三分之一,这样一来,汴京城引以为豪地下水道,不仅发挥不出作用来,反而会成为倒灌的祸害。”

“老夫一定去看,若真如三郎所言,必将严惩不贷!”见陈恪要走,包拯起身相送道:“日后救灾,少不了多问仲方,还请不吝赐教。”

“大人言重了,学生义不容辞。”陈恪唱个喏,走到门口,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站住脚道:“对了大人,学生在打斗中,拾到了这个包袱,里面尽是黄白之物。”

“哦。”包拯淡淡一笑道:“既然是捡的,你自己留着便是。”

陈恪心说,可惜不是捡的。他摇头道:“这次解救了百多名可怜女子,我想还是分给她们,聊作补偿吧。”

“唔,仲方想得细致,老夫替那些可怜女子多谢了。”包拯的眼里,露出一丝令人玩味的笑。

※※※

出去之后,宋端平小声道:“果然,老包已经知道了,咱们要是贪这点小财,肯定要被他看扁了。”

“这些大人物,一个个皮里阳秋,道行深着呢。”陈恪啐一口,嘿嘿一笑道:“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兄弟几个便笑而不语了。

回去时已经过四更天,屋里却依然亮着灯,谁都没有睡。见陈恪几个全须全尾的回来,众人才松了口气。陈希亮看他们疲惫不堪的样子,便也不多问,打发侍女服侍他们盥洗,然后赶紧睡觉。

陈恪也是累坏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听到外面有说话声才醒了。

他揉揉惺忪的睡眼,恢复清明后,第一件事,便是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藏着他从那大龙头身上,搜出来的一把尾部拴着木牌的钥匙。陈恪直觉,这应该是那大龙头,预备好的私人退路……而根据经验,越是这种情况,就越可能藏着惊人的财富。

把钥匙收好,陈恪穿鞋下地,想看看外头到底怎么了。开门一看,只见二十名身穿紫色褙子、高大魁梧、腰选宝刀的军汉,正排成一排站在那里。

“你们这是干什么?”陈恪大奇道。

“卑职皇城司前班虞侯,拜见陈承事!”领头的一个军汉抱拳唱喏道。

第154章 史上最强承事郎

“皇城司?”陈恪奇怪道:“来我这干嘛?”

“卑职等奉命保护陈承事全家。”那虞侯道:“外面下雨,咱们屋里说。”

“好。”陈恪点点头,请他进到前厅。

那虞侯摘下斗笠、雨衣,从怀中掏出一份札子,奉到陈恪面前道:“这是官家的手条。”

“官……官家……”陈恪不禁大奇,难道大宋皇帝的旨意,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传送,难道不需要沐浴更衣设香案么?

他又把电视剧当真了,其实就算在明清,这种非诏非制的非正式敕令,也都是用这种最简单的传递方式,以提高行政效率。

当然,明清少不了磕个头、喊两声万岁,但在宋代,你两只手接过来就完了,喊什么万岁?官家听得到么?

陈恪确认了,确实不需要什么接旨仪式后,才把那手札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一笔漂亮的白飞曰:‘据包龙图所言,小陈爱卿此次居功甚伟、颇有大臣之风,然此时赏赐非时,权且记下,待尔及第后一并升迁。另,无忧洞虽破,丐帮余孽仍在,故着皇城司遣卫士二十人,护尔一家老小。爱卿亦须少出入,多用功,秋闱将至、黄金榜上,莫失龙头所望,钦此。’

“臣拜谢官家。”陈恪不禁暗暗感动,这么肯为臣下着想的皇帝,翻遍《二十一史》,确实罕见。哎,我要是不孕不育专家多好……

不过……若是日夜都有人守着,那自己若去眠花宿柳,岂不转天就能让皇帝知道?转念一想,知道就知道,反正又不犯法,老子也不图飞黄腾达,当个富贵闲人,就顶好不过了。

皇城司的军汉,就是传说中的大内侍卫了,还从没奉旨保护过这种散阶小官,更不知道官家手札的内容,还以为是奉命监视居住呢……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言语难免有些轻慢道:“陈承事既然领了圣意。卑职便说一说,日后的安排吧。”

陈恪正在那感动呢,闻言不禁皱眉,但忍着没开口。便听那军汉接着道:“咱们一共二十人,分两班保护贵府上下。如果要出门,提前一天招呼,咱们好安排人跟随,要是不提前打招呼,阻拦莫怪;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没有我们的陪同,不得出门……”

“还有,我们当值兄弟的伙食,麻烦陈承事料理,你们家要是忙不过来,我们可以帮着雇厨子,当然……一应花销得陈承事家出。”那军汉正在一条条说道,却见陈恪转身出了屋。

军汉不悦道:“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他迈腿跟了出去,却被一个七尺高黑大汉挡在眼前。

五郎没说话,但那脸上的怒气,已经让他察觉到危险了。

好在没多久,陈恪便转出来,拿着新写好的札子,递到那军汉面前道:“谁把官家的手札给你的,你把这个交给他,然后麻烦你们向后转,齐步走,走的时候关好门。”

“这是什么。”军汉瞪大眼道。

“谢主隆恩暨请辞悍卒疏!”陈恪冷声道:“我们陈家庙小,容不得你们这群大罗汉!”

“呃……”军汉错愕了:“你是要赶我们走?”

“嗯。”陈恪点点头道:“有意见么?”

“承事郎莫要搞错了。”军汉登时拉下脸道:“我们是奉旨来保护你的,来去岂是你能说了算?”

“好哇。”陈恪冷笑道:“你不送是吧?那我自己去送!”

正在大声说着,院门响起来。

“门没关,自己进来。”

一名年轻宦官,撑着伞,从院门口探进头来道:“这里是陈承事家?”

“是。”

“进来吧。”那宦官便领着七八个小黄门进来,挑着漆木食盒、黑陶酒坛,让人把东西找地方放下,他朝陈恪唱个喏道:“咱家是尚食局的,奉旨,送玉食御酒,与陈承事享用。”

“呃。”陈恪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礼节相谢了,只好抱拳道:“辛苦辛苦。”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银角子道:“拿去喝茶。”

小宦官虚让一番,然后客气的道谢收下,欢天喜地的离去了。

※※※

待那帮宦官离去,陈恪转向那班军汉道:“方才说到哪了?”

那虞侯,见官家还送御膳给这芝麻官吃,便知道自己可能猜岔了,有心缩头,却又找不到台阶,尴尬的不知如何答话。

这时,门又被敲响。

“请进。”陈恪一看,竟是狄咏、杨怀玉和曹评联袂而至。

虽然不是一个系统的,但这些皇城司侍卫,哪会不认得这些将门虎子?赶紧一起唱喏行礼:“拜见三位将军!”

三人根本不搭理他们,朝陈恪道:“听说你受伤了,我们过来看看。”

“全须全尾。”陈恪站在屋檐下,摊开手道:“你们听谁说的?”

“听老杨说的。”狄咏和曹评,嗔怪的瞪杨怀玉一眼道:“这家伙,总是听风就是雨。”

“我也是听下面人传的,说你被匪首误伤,王太医还去了呢。”杨怀玉讪讪道。

“子虚乌有,不过还是多谢杨大哥关心。”陈恪笑着下阶相迎道:“赶紧进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这有御赐酒食,还热乎着呢。”

“哦?”几人闻言大喜道:“那可有口福了!”“从昨晚到今天,还没正经吃过食呢。”

“那还等什么?”陈恪笑着,看那虞侯一眼道:“愣着干什么?”

那虞侯终于觑得台阶,马上点头如捣蒜道:“卑职这就伺候。”说着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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