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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封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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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凡微笑道:“大恩不言谢,今后军卫大人便是雄鹰寨的上宾,老夫也不再多说。”他手伸向一旁,接续道:“这是小侄伍腾。平日在寨子里自负勇武,常做些好勇斗狠之事,也不知天外有天,昨日军卫……”
“伍腾见过军卫大人!”那壮汉插道,似发觉不该因私事被揭而打断寨主的话,支支吾吾起来,憋了片刻道:“军卫大人很想见那孩子吧?我这就把他带来。”自问自答的说完,转身跑出大门。
我远望他的背影不由摇头笑了起来。
“年轻人便是这样,脸子很薄,军卫大人别介意。”雄鹰寨主一旁道。
我微笑道:“年轻人便是这样了。”心下却唏嘘:岁月在夜鹰表情上,在身旁老者的眼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竟被悄悄踢出年轻人的队伍……
伍凡似有所感,轻笑道:“小侄向来脸皮薄,他其实见过军卫大人昨日神威后心中已把大人当做英雄,不想却被老夫说跑了,说来小侄一直喜欢如儿,如儿也喜欢他,……”他摆摆手,笑续道:“不说这些闲事了。刚王上又用猎鹰传来急报催春将军回城,……春将军对军卫大人可是一往情深,春将军谁也不让插手,独自……为军卫大人已两抗王命,回城之事一推再推。还请军卫大人劝春将军早归。”
春将军?可是春水流?忽想起常行说起出城支援的春将军,应是她在西行路上被急调来解苦等援军不来的雄鹰寨之围。
可令人奇怪的是伍凡说起春将军时语气有些不自然,兼还吞吞吐吐,看我的目光也古里古怪,难道这老人家竟也会嫉妒夜鹰的艳福?
忽听背后房门被大力推开,接着熟悉的娇哼传来,随即玉足踏地渐远,拌着门开关的声音消失,她应是回到自己的房间了。我压下转身冲动,心中已把昨日昏迷前恍惚中见得威武身影与刚面前玉人合到一起,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竟让春水流对我产生奇异的吸引力。
我对雄鹰寨主的请求一时无法做答,便借由纵目四顾,打量身处的大厅。
这应是个全木结构的悬空大木屋,下边支撑的是用粗木桩建起的一个高台,因为目注大门外只远见草原,看不到行人过往。
片刻间我已找到说辞,转换话题道:“夜鹰俗事缠身,那孩子便留在雄鹰寨,请寨主找一人家替夜鹰照顾,可好?”
伍凡长躯一挺,让人光瞧身躯毫看不出其是位老人,肃容道:“军卫大人请放心,老夫会视他如己出,把他当亲生孩子养大的!”
我长退一步,深鞠一躬,诚然道:“夜鹰谢谢老丈!”
伍凡连忙道:“军卫大人万不该如此多礼!”边抢身过来搀扶。
我姿势不变,飘然后退一步,立直身躯,朗笑道:“大恩不言谢,夜鹰也不再多说了。”
雄鹰寨主面容一愕,忽地大笑一声,大手伸过来,豪爽道:“咱们也不再军卫大人、寨主这般叫了,小友愿交老夫这个朋友吗?”
我心中疑惑:这个世界的人也兴这个握手礼吗?把手伸过出,点头大声道:“好!”
“嘭!”胸口猛然被大力拽撞至伍凡铁打般的身躯上,复又反弹回来,巨大的震力差点让伤口裂开,随即雄鹰寨主雄浑的声音传来:“老夫高兴之下竟忘了小友伤处未愈,真是抱歉。这是我们雄鹰寨的触身礼,表示两人亲密无间,心心相通。”
我苦笑道:“夜鹰以后便会用了,只是学习得太过突然。”眼见伍凡闻言而笑,心下却抱怨这行礼过程太过激烈,而且表达的意思对久历孤独的夜鹰来说也太过腻人。
此时,伍腾手拖着个目光沉毅的孩子走了进来。
卷三转折第十六节得鹰宝
孩童身着一件素洁的衣服,记忆中已想不起昨日是否也这身打扮,心中很想问问:雄鹰寨的人应该照顾你不错吧?是否你利用了这一整个白天去收父母尸骸?却忍住没问,小孩子对陌生人的第一眼印象非常深刻,会在脑海里留存很久,很难将其改变,夜鹰已无可挽回地成了孩童眼里的杀人凶手,目下换上亲善的脸孔去解释也无用,况且也无那许多时间让其慢慢改变对我的印象。
当我确认其是一个小男孩后,便不再打量他,收回目光看向伍腾,拱手微笑道:“多谢伍兄。”
伍腾憨笑着挠挠头,放开捉孩童的手,抬起摆了摆,道:“哈哈,小事一庄,要谢便要谢如儿吧,她照顾了这个冰冷的小孩子一天。”
一旁的雄鹰寨主截入道:“如儿是老夫的小女,能替雄鹰寨的恩人做些小事是她的荣幸,小友不用亲去谢她。”
我接道:“那是一定要谢的。”随即眼见伍腾面容犹豫焦躁,似有话要说,接续道:“伍兄有话当可直言。”
伍腾嘿然道:“军卫大人叫我伍腾便好。”随又支吾了一会才猛地做声道:“军卫大人和春将军是什么关系?”
我失声而笑,暗道:这个心中已有如儿的汉子倒真敢直爽的花心,还当着或可是未来岳父的面。转眼却见雄鹰寨主满脸古怪,也好奇地望过来。
我实言道:“夜鹰与春将军今日才算是见的第二面。”
伍腾猛地一拍大腿,兴奋道:“我说军卫大人与春将军没什么关系嘛!”随即匆匆拜别,兴冲冲地转身快步走出。
我口中直欲道:谁人说夜鹰与春将军有什么不妥的关系吗?转念又想到春水流与赤裸的夜鹰独处一室,她又是位娇滴滴的大美人,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幻想这漫长的一天到底都可以做些什么。犹豫间伍腾已走出大门外,却也无从问起。
转首对面目已从古怪转为微笑的伍凡道:“夜鹰告个罪,欲和这孩童说几句话。”
雄鹰寨主含笑点头,道:“一会有个胜利庆典,小友也下来吧,他们都想见见你。”
我忽想现军职在身,开口问道:“王上要夜鹰也回去吗?”
伍凡哈哈一笑,道:“这个老夫忘记说了,王上已知道你在雄鹰寨,不过伤好前不用着急回去!”
我拱了拱手,转头对那小男孩道:“你随我来。”转身步入刚昏睡的房间。
在没有跟随的脚步声里我进入香气仍未消散的房间,踏过平插过来的火红光芒,孤坐在床上。
酸痛没有来袭,伤口处只有微微的麻氧传来,衣服下的纱布洁白如雪,春水流应是已换过数次。小男孩还没有进来,他现在或许体会不到至爱离去意味着什么,但让人高兴的是他把仇恨含在沉毅的眼睛里,等他到了夜鹰般大的年纪,慢慢地对亲人的思念会让他痛入骨髓,便学会把仇恨埋在心里,学会怎样报复,怎样让别人与他感受同样的痛苦。
小男孩一定会进来的,否则他也成不了常行,他若退缩,便让他在雄鹰寨安逸的终老罢。
门被缓慢坚定地推开了,小男孩面无表情地走进来,轻轻带上了门。我忽然很想笑,又有些恐惧,这种沉静本不该出现在十岁左右年纪的孩子脸上。
我用手指了指刚春水流坐过的木椅,小男孩慢慢踱到房间当中,却停下了脚步,挺起身躯,清澈的眼睛冷冷望了过来。
我忽感压力陡生,心下苦笑却未影响脸上平静地面容,轻声问道:“今早被马踏死的可是你的父母?”
小男孩眼睛里水光隐现,却努力抑制微微颤动的眼皮下滑,应是害怕下落的瞬间会挤出泪水,想来他不愿那只为父母流下脆弱的泪水让仇人夜鹰看到。
我心中轻叹:他的表情已说明了答案。微笑道:“你要报仇吗?为你的父母。”看着他止住泪光后再无感情波动的面容,不仅暗自怀疑:会否是为自己培养了一个可怕的敌人。
单手一指窗下,淡淡道:“那边有把厉刃,你可以取来杀我。”
眼望小男孩冷冷的目光已转为静若止水,也不看向中军刺,打量过来。他的坚强沉毅大出我的意料,本认为在言语刺激下他会抱刺冲过来,看不破这个小脑袋想些什么一时让我有些苦恼。
平静继续道:“我现在浑身是伤,但你仍打不过我,连我一个手指都打不过。或者你可以求那个如儿姐姐,但我也不把她放下眼里,杀她也就像是踏死蚂蚁那般容易。”
立起迎夕阳走至窗下,收起中军刺,耳中只传来男孩平稳的呼吸声,自他进来后还未说一句话,我很想逗他道:你不说话是因为你是哑巴。却知道那是愚蠢的做法,而目下惟有把越来越觉心慌的独角戏演下去。
转过身来道:“我知道你有一个想法,就是杀了我或者把我怎样,替父母报仇,但我把这个叫做梦想,毕竟你我的差距太大了。”
看着男孩平静的面容,油然道:“这个梦想实现的时间太过漫长,我等不了,这也是叫它梦想的一个理由。人活着要有实际的目标,现在我给你定下一个理想。”右手平伸出去,接道:“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你从现在开始叫‘鹰宝’,以后雄鹰寨的人也都会这样叫你。当你有自信可以打败这只右手的时候,便来找我,到那个时候,你才可以改回名字。”
我再不看向小男孩,或许他听不明白我的话,但相信他会记在心里;或许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可夜鹰没可能整日把他带在身边,希望他不要脆弱至偷离开雄鹰寨才好。起身步出房间,直行过转眼已变得空旷的大厅,走出大门。
落日已在远处的地平线埋下半个身子,余辉洒满整个草原。
如同我料想一般,脚下是方宽阔的木制平台,具都是条条狭长木板挨列排成,木条铺得平直无缝,浑若天成。我惊讶于此地木匠手艺的绝妙,叹息着在平台上围木屋跺了一圈,凭台下望,热闹的雄鹰寨尽收眼底,昨夜的苦战应是死了不少人,寨民却用总要继续下去的生活把忧伤冲成欢乐,放眼不可尽数的木屋上都升起缕缕炊烟,横七竖八的道路上涌出欢乐的人群,簇拥着战士们走向脚下的小广场。
我忽然发觉身处的悬空木屋应是这的议事厅,因为它坐落的小广场是雄鹰寨的中心。久空的肚子一会便把米粥消化掉,饥饿感如约来袭,沿左手边的木梯走到广场,左右要准备狂欢,酒食应该是免费的。
缓步在喧嚣欢乐的海洋里,没有人把我认出来,却都把这个陌生面孔当成从金陵来援的战士,伴随送来热情亲切的笑容胡乱把干冽的美酒、热烫的羊腿塞到我手里,还好没人趁乱把熊掌塞过来,经过昨夜一战,我已把黑熊精当做是‘人’,他们身上的零件再也不敢吃。
不过‘夜鹰’的大名却是众人皆知,这是我正感酒足肉饱时,精神舒畅中被一个身段健美的姑娘拉过去跳了会转圈舞,晕头晕脑地被盘问出名字后发现的。却发觉众人得知我的名字后热情便转为尊敬,最为奇怪的是都面露古怪,不可能是雄鹰寨的男男女女都嫉妒夜鹰的艳福吧?
怀疑之下也失去了游玩的兴致,大步向回走去,眼见悬空木屋下多了群青年男女,应有十多个人,正在高声谈笑,伍腾却面红耳赤与身旁的人争论着什么。
伍腾眼睛瞧了过来,大喊道:“军卫大人,请过来一下。”
我快步走了过去,伍藤高声的为我一一介绍,众青年男女都收起随意的面容,表情严肃地向我问好,目显拘谨神色,尤是其中那几位女子虽语气甚是尊敬,可神态间却在躲闪,生似把夜鹰当做黑熊精般的异类对待。
最过分的是站在伍腾旁,最后一个被介绍到的素衣女子脆声道:“伍如见过军卫大人。”话语到此便止,再无多余言辞,神色间也转为清冷。会否是‘鹰宝’这个小嘴巴和如儿这个大嘴巴互诉身世,把我是‘鹰宝’的大仇人的事情宣扬了出去?
我正欲问伍腾在和别人争论些什么,耳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自头上传来,寻声看去,春水流换上纯白的将军服,满面怒容地走下来。
我抬头问道:“春将军这是怎么了,在生谁的气吗?”
春水流媚眼似箭射来,重重踏着脚步从身边走过,骄傲道:“回城!”随即她在向两旁闪开的人群里走入广场边的马棚,自牵出匹和她衣服一样雪白的骏马,竟就这样抛下麾下儿郎打马走了。
小广场上的金陵将士眼见将军策马奔出,高声互相呼喊,集结一起,匆匆派别身周满是诧异的寨民,取马追去。
我回过身对伍腾道:“夜鹰便也走了。”不待他回话,转首对伍如道:“替我照顾好‘鹰宝’。”也不解释‘鹰宝’是谁,转身急步寻马蹄声追去。
步出已修葺一新的寨门,眼见一匹黑色骏马奔了过来,目注落日下的大草原,余马都已不见踪迹,我哈哈一笑,大声道:“以后你便不要自己的伴儿跟着我吗?”
眼见骏马已奔至身前,我一步跨上:“你以后便叫‘黑宝’,走罢!”认准金陵方向追了过去。
黑宝当真神骏非凡,不一会便追上众骑,策马赶上飘飞的白色锋头,高喊道:“春水妹妹不要抛下夜鹰独自跑掉嘛!”语出忽见风中高昂媚容下突起的喉结,大骇下转过头去。
“你追上来了应是知道自己错了,奴家也不恼你哩。”春水流低婉的声音清晰传来。
现在听来却再无独特魅力,竟发觉‘她’声音有些不男不女。心中想起那深具知性美的女子,转头直言道:“昨日与你一同观看夜鹰比武的伴儿可是女士?”
春水流目光突转为惊愕,急低下头时容颜已转为落寞,半晌后无声长叹,目光迷离抬起头,恨声道:“我很羡慕她……”
她的叹息应是出自真心,我却半点同情都欠奉,也再无与其说话的兴致。
转头目视已连成线的草原,想起雄鹰寨主表情古怪却不直言,又欲与我结成往年交,原来这个世界的人也有不通透的时候,心下不由对他们好感大减。那些寨民也应都是错认我的喜好取向了,忽忆起那几个年轻女子躲闪的神色,心境一怯,夜鹰再也不敢去雄鹰寨了,鹰宝便在那终老罢!
卷三转折第十七节夜马官?
春水流没有走密林的近路,而是从雄鹰寨东面的草原迂回返还金陵,众骑驰过昨夜遇伏长草地,眼见青烟四起,让人恶心欲吐的焦肉味冲面吹来,地上散列的死尸已不见,堆堆明黄火焰下黑乎乎的一团,应是燃烧很久了。不知是交战哪一方来打扫的战场,收走了自己部族的尸体,把另一方的烧掉,亦或是把血肉搁连不分的两方将士尸体胡乱堆在一处燃成灰烬。
蓄意伤害过春水流后,心里慢慢后悔起来,夜鹰一个军队的新丁刻意去招惹将军,恐怕下场不会如何好,况且依附的是待我不诚的太子爷,也不知今后能否指望得上,思虑后压下心中不适,转头道:“今早大战,夜鹰丢人地晕了过去,清醒过来时已是大胜后的傍晚,没有见到春将军大败黑熊精的英姿,心中甚是遗憾!”
春水流已把云鬓解开,长法束在身后,偶有发丝荡过劲风中扬起的脸庞,容颜娇美,眉宇间又尽显英气。我心中虽知‘她’其实是他,却仍不得不承认春水流长得相当好看,也非常诱惑人,身旁‘玉人’让我生出的感觉古怪致极,暗道若夜鹰长久与其相处下去,性格恐会怕错乱至疯掉。
春水流显是受这样的打击多次了,眼睛里泪光致致,但那应是被冷风吹拂所致,神情又恢复到妩媚自得的样儿,自顾道:“雄鹰寨有寨民十五万人,本不是那么容易被两万黑熊精攻下来的。春水带五千轻骑来援,此役过后还剩不到千人,雄鹰寨则损失将近三千人。”
我见‘她’言辞简洁,又无夜鹰的虚伪客套,况且此次记下首功应是她,却不居功自傲,我心中佩服,由衷道:“援军比守军伤亡多,显是春将军勇猛异常,帅军冲锋在前……女中豪……这个不愧为王上的坐下大将!”
心头暗恨自己总是自觉不自觉的把春水流当成女性,忽想起若不是刚突见‘喉结’,自己或许仍被诱惑在艳色里,不由立刻惊出身冷汗。
春水流清冷地笑笑,淡淡道:“那又有何用?”平静语气里似含有深切的恨意,不知是不是在怪苍天把‘她’生做男儿身?
这回换做春水流没了谈话的兴致,我多方言语试探、恭维下,‘她’只是清淡地回应几句,我心中越来越奇怪自己如此讨好所是为何,便也住口不言。
纵马急驰至车马蜂拥的南门,暗叹神州比武大会转眼便到了,不知道在燕京的几个仇家会不会来金陵凑热闹兼来寻夜鹰的晦气,我在金陵做官应是早就传开的‘秘密’。
众骑缓驰到中心传送阵广场,春水流吩咐手下自去东城军营,便策马奔向金陵衙署,我是初次当官也不知如何述职,更不知道去哪里报道,便在春水流后面跟随到衙署门口。
在漆红大门前下马进入时却费了番口舌,我官服已不在身,怀里只有中军刺,包括太子爷给的令牌和其他细软全应被春水流这位大姐收了起来,我吐沫横飞地向卫兵解释半天,却仍不被放行,春水流也不先走,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
无奈中忽见春水流坐骑上搭个白布包袱,想来那包裹之物应是从夜鹰身上扒下来的物件。我惟有堆起笑容,对她道:“春水妹妹,你知道夜鹰怀里的令牌在哪里吗?”
春水流‘赞赏’地看我一眼,纤手提马背上的包袱,眯着媚眼走过来。
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至:“哎呦,这不是夜军卫吗,怎么穿了身麻衣?”随着声音方向转头,眼见留着小胡子的韩厚从署门走出。
春水流顿住脚步,恨恨回道:“这不是全城闻名的‘哼哈二将’嘛!怎么今儿孤单单一个人来,那个会泡茶的何方终回家种茶去了吗?”
韩厚几步距离却抽空抛来个苦笑,对春水流长揖一礼道:“小吏见过春将军,何方被风大人调去忙比武大会的事了。”
我心知春水流是恼韩厚搅了她要挟夜鹰的好事,义不容辞道:“韩兄快过来帮帮忙,夜鹰费尽了口舌这两个门神也不让进。”
“哼!”的一声后,随即传来一个沉重地跺地声,眼见春水流骄傲昂起头,反身跨马驰入衙署大门。我眼见她离去心下苦思:如何才能把夜鹰的令牌要回来,银子没有可以凭令牌支取,可令牌没有总不能向太子爷再要一块吧。
韩厚把我领进大门,得知我不熟悉行署的布局,便又抛下自己的工作当起了向导,引我走向军衙。
我不敢学春水流打马急奔,把‘黑宝’留在小广场旁的马棚,听身旁的韩厚挥舞着双手,兴奋介绍我应要饿补的官场常识。
金陵衙署连同后面的皇宫形成个前朝后寝的格局,前面是官员办理政务、廷议的地方,金陵王也在前面朝会;后面就是金陵王的居所,若事情紧急偶尔也会在那召集官员议事。
我听得渐渐头痛,原来官职和称呼纷繁复杂,听来听去理不清脉络,便也不去细记。还有就是金陵王亦或燕京王只是中心王城属下的城主,只不过两城的辖地比普通的属国要大许多,也不知哪个‘聪明’的官员先叫出‘王上’,大家有样学样便叫开了,跟着所有官员职位都提了上去,到现在已隐为一个王廷。
我疑问道:“如此说来,城主已是我们世界人做的最大的官了?”
韩厚拉我进了一个有门卫把守的庭院,苦笑道:“可不是嘛,能当到城主已是不错,中心王城的属国中有几个领主野心极大,又很仇视我们世界的人,王上几次封侯请求都因他们搅局被驳了回来。”
这个世界的人怎么会有野心?我脱口道:“那几个领主可是看过日月壶?”
韩厚转过头来,不解地道:“日月壶?那是什么东西?”
我哈哈一笑,随口胡编道:“那是一种酒劲奇大的酒,不用喝,只要用眼一看,便会大发酒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韩厚停下脚步,怀疑道:“果真有这种酒?”
我伸手再拉起他的步势,笑接道:“连‘风尖’如此妙茶都有,难道不能有此酒嘛!”
韩厚皱眉嘀咕了几句,也没再问。
我很想问问此次黑熊精之乱会否与此有关,却因想到韩厚连‘日月壶’都不知,这等隐秘事问他也是白问。
谈话间行过院落,来到一占地广阔的平房前,房门大开,里面灯火通明,放眼皆是忙碌的身影,韩厚把我带到诉职所在,那官员知道我是夜鹰后目光疑惑地叫来一黑甲兵士,轻语几句,眼见黑甲兵士跑了出去,官员着我等待,并解释说这是行将军的吩咐。此时韩厚便不再陪同等待,告辞而去。
少倾黑甲兵士奔回,带我行出军衙,院落里两列森严的黑甲武士步来把我护在当中行出,我也不多问,任他们把我带进皇宫正门。
进门后一路行来,不由暗呼侥幸,皇宫和它前面衙署套连在一起非常广大,且有护卫层层严密把守,那日若不是参商领路,莫说偷偷探进来,便是让夜鹰放开亮找也找不到金陵王的居处,定会迷路在繁复的道路和廊郭里。
我在行路中四下打量,只见宫院、殿堂无不排列有度,楼阁、园林、亭台散布其间,与繁华的金陵另成一个世界。
皇宫前廷院落都自成体系,严禁肃穆,后宫却像一个大花园,秀丽闲逸,前、后衔接自然,没有一丝突兀之感。
两列黑甲武士把我带至一个叫‘兴和殿’的华丽殿宇前,便停下脚步,示意我进去。我认出此殿便是那日探皇宫见到轮回果的地方,举步踏上长阶,与门官报上名字、官职,门官也不怀疑,唱道:“夜鹰军卫到!”
我似被这声音带回遥远的古代,缓步进入兴和殿,眼见大厅里分立着两伙人,凭打探来的消息,猜到稳立靠门人群中心的中年男子是左相庸仁,靠里的那伙人背对着我,只瞧背影看不出其中是否有另一个权相庞若。
庸仁是我们世界的人,而庞若则是这个世界的人,两人权倾金陵、分廷抗礼。庸仁据说四十许人,生得仙风道骨,俊逸无匹,他女儿也是大大有名,便是我们金陵城美丽的大小姐鹿灵。
人群中身穿白色长衫的庸仁长笑一声,用他清朗的声音道:“原来夜军卫到了,本相早就想见你一面!”说着踏着飘若轻羽的步履走过来,边道:“难怪王上与行将军赞不绝口,本相身居繁华金陵也罕见这等英雄人物!”
庸仁身材高拔秀挺,予人手脚纤长的感觉,长发被道簪挽结在头顶,面目英伟,身行飘逸,配上饱览世情,深静得似大海般的眼睛,倒真是有些仙风道骨的摸样,唯一不协调的是眼眸偶有精光闪现,给人深沉厉害的感觉。
我眼见他比自己还高了少许,且面目虽笑却有压力迫来,又自称‘本相’,应是错不了,连忙迎上谦让道:“庸相夸奖了!”顿了顿,学韩厚的言辞,礼拜道:“小将夜鹰见过左相大人。”
庸仁笑道:“官场上繁文褥节太多,夜军卫不必学得如此客气。”
“风非云大人到!”此时耳听门官唱道。
唱声止庸仁道:“王上在偏厅等你,夜军卫快去吧。”随即从我身旁步过,笑道:“不想连目下金陵最忙的风大人都赶来了。”
我心下对是否回身拜见风非云犹豫片刻,心中对官场游戏规则不甚了了,不知这样走掉是否失礼,微顿下便听到风非云对庸仁的回言,便不再多想,认准偏厅方向,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进后便见行无踪看过来满带笑意的目光,随即看见金陵王正目注房中间的沙盘,原来这便是今夜众官聚首的原因。
柔情抬头欣然道:“夜军卫坚毅果敢,又不拘成法,果有大将之才!”
我听后心中叫苦,凭这一句话夜鹰便知金陵王已清楚关于雄鹰寨之围的全部消息,坚毅果敢便是说夜鹰在黑熊精追杀下逃了一整夜后带群马破敌,不拘成法想来应是说夜鹰不顾三千手下的性命独活。
此时心中迫切想拥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但想来想去都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忽地老矮人闪过脑海。
此时柔情的话打断我的思路,只听他慨然道:“听说破敌的那群野马个个神骏无比,尤其是那匹黑色马王更是如天马下凡!”
我心中暗道那匹马王已被夜鹰骑到衙署门前,瞒是瞒不了的,却一时口边找不到说辞,闷在那里。
柔情朗笑一声,舒立身躯接道:“夜鹰听封:本王封你为马将军,统领金陵所有马匹。”
我一听之下顿时哭笑不得,虽转眼被升为将军仍大感烦扰,此后夜鹰的名声在金陵算是全毁了,忽见行无踪对我挤了挤眼睛,看得我心头大恨,让夜鹰做马官,这定是他的主意!
卷三转折第十八节命悬线
想来行无踪或许才是柔情的真正心腹,而这‘马将军’应已不能推辞,不过有来有往才是公平的,索性直言道:“请问王上这将军是什么颜色的?”
柔情厉芒连闪,盯视过来,我毫不躲闪地望过去,柔情表情一松,忽轻笑道:“夜鹰真是性情中人。金陵有骏马百万,它们的将军也不能太小,便是青色,你看可好?”
虽以后可能被叫做‘马将军’,不过连升了五级也算划得来,心下寻思是否要跪下叩首高呼;谢王上隆恩之类的言辞,却因从未做过,犹豫中也未动,静立一旁。
柔情自身旁取一物递来,微笑道:“这是将军令,也叫鹏符。用它和柔情身上的另一半相配便可调兵,夜鹰调兵的数量便仍是一万不变。至于其他事情便由无踪交代与你罢。”
我连忙借机双手接过半片青色大鹏塑像,虽免去下跪的尴尬,心下却立时难受无比,夜鹰便是被权利这条绳子拴住的蚂蚱,虽能自由蹦达跳跃几下,却因被绳子牢牢套紧,一切行动都逃不过权利的控制。领军数量不变,那青将军应就是个虚衔,心中涌起命运任人拨弄的悲哀。
行无踪大步走过来,恭敬拜别了柔情,我连忙跟随礼拜,把放将军令放入怀,随行无踪一同走出了偏厅。起步时行无踪大手搭来,俯耳低声道:“今后金陵军中便是你我二人的天下,行某管人,夜兄放马,嘿嘿,亲密合作、合作无间!”
我听后大是气苦,他还不忘了调侃夜鹰已是万马将军,正欲回言反击,却发觉已行至大厅,在周围官员注目下行无踪拖我步到大厅中心,大声道:“从今日起金陵便有了第十八个将军,便是行某身旁的夜鹰!”
此时大厅中已分立成三伙人,最先过来道贺的是立在中间的风非云那一伙,这一群人大都是风非云统领衙门里官员,当真都是能言擅辩之士,个个口角生风,且全都对战事了解详细,随便对谈就让我这个刚从战场下来的人变成了门外汗,也说得让我发觉自己嘴巴笨拙了许多,心中怀疑今夜若是谈战事,来这许多礼官做什么?却不知脱口把此疑问出,于官场礼数合不合?渐渐烦躁丛生,久历孤独、一向快意恩仇的我此刻就像掉入泥淖中,越翻转挣扎越觉得不适。
行无踪似早知会变成如此状况,负手微笑立在身旁,看着我焦躁烂额地笨拙应付,夜鹰和这些老滑头来比言辞还是非常稚嫩。
随即庸仁帅众加入恭贺声潮,风非云携部下知机退到一边,自顾谈笑起来,眼睛也不看过来,生似刚称兄道弟的‘夜大将军’现已变成黑熊精,跟他们毫无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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