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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封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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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是早已看到唇印,却让他自己睁眼如盲,还不停让我快点去见其家妹,这个混蛋!或者那群皇宫广场上的公子哥亦看到,也乐得不说,这群混蛋!

忽地感觉喉头皮肉微微刺痒,紧接狂飘儿吐气如兰地在耳边道:“猜猜看,飘儿会信你吗?”

以多次利刃伤体的坚实经验,我知道那中军刺芒应已点进喉间软肉里,再深一些,恐怕夜鹰说话都会成问题了。我摒住呼吸,抛去对狂刀等无良恶人的怨恨,仔细思量这怎也解释不清的问题。

骄骄女又把头探到我面前,近至已能看清她秀挺的鼻子因呼吸在阳光下微微地翕动。我把大手伸上来,探进这看似亲昵的氛围里,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左右夸奖道:“飘儿刮得真干净!”

狂飘儿甜甜地看着我,眼睛静静地望过来,握刺手却突然抖了一下。

我不敢乱动,亦不敢再夸奖下去,压下低头的强烈想法,坚定地平视着狂飘儿纯净的目光,放下手,叹了口气,无奈解释道:“夜鹰若说这是个不认识的疯女人胡乱留下后便跑了,飘儿小姐是否相信?”

狂飘儿轻咬下唇,眼睛眨了眨,气呼呼道:“飘儿知道,若是夜鹰故意的话,不会留下如此破绽,偶然发生的才会让我看到。也知道夜鹰刚到燕京几日,亦不会同那只会围着女人转的公子哥有什么瓜葛。不过夜鹰来见飘儿却如此不小心,显是不将飘儿放在心上,所以飘儿现在很生气!”

骄骄女说完便不再看我,收回中军刺,反身坐在石凳上,眼光飘渺的望向远处。

我心里暗叹口气:今次错有错招,竟激起了狂飘儿嫉妒心,昨、今两日又在小夜鹰面前悉心打扮自己,显是已暗生情素,我站起来,轻声重复道:“飘儿,随夜鹰走吧。”

狂飘儿胡乱接道:“去哪里?”随即又转过头,小心地看着我。

我微笑道:“去看天真玉。”

狂飘儿不禁让微笑爬上脸,欣喜地点点头。表情瞬息转换带来的少女风情没来由地让我心头巨痛,嘴上喃喃地无意识又重复道:“飘儿,随夜鹰走吧。”转身听着狂飘儿衣裳微震的声响,便大步向东门行去。

步至围猎场旁的草地上,眼见狂飘儿紫裙俏立风中,美目中闪着期盼闭上了,似在我眼里割断了一个最深的梦,我默然地四下望去,随即猛地纵身飞起,悄然回城而去。

走入百花拥簇的沾香馆,来到怜花间前,这秋妃楼与沾香馆别处风情不同,四周具是秀挺桂树,时候未至,桂花未开,满树地郁郁葱葱连成一片绕着当中翠玉般的怜花间,却也有些飘逸的仙气

我快步进入,眼见堂里四下具围有杏黄色落地长幔,光线清晰的从长幔穿过,随风鼓荡,隐约看见后面敞开的窗子与外面桂树的遥影。地面上铺着明黄色的席子,纹理细腻,脚踏柔软,不知是何稀有草叶编成。

正对房门摆着两宽大深色几案,公子美笑嘻嘻地坐在中间,身拌四个风情各异的绝色女子。我的目光自然落在最诱惑人的女子身上,女子穿着白色薄纱长裙,拖地散在丰满的身周,宽大的云袖把衣肩斜拉到两侧,露出大半截酥胸,浓密的长发高挽在头顶,眼带春情,却躲闪地望过来,诱得人直想把她强拽过来,恣意打量。

公子美朗笑道:“夜兄晚到自应该罚。”他眯起眼睛看向刚我注目的女子,转过头斟满了两杯酒,大声道:“进来后又无兄弟情谊,眼睛猛瞧我们四妃之首秋魅,快过来自罚两杯!”

秋魅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公子美一眼,便转过头大有情意的看着我,余下三妃也都笑吟吟的看过来,传过来的风情,却让我心头一荡。

我心中大叹媚君厉害,手下调教出来的众妃不是似纯洁少女,便是像守家怨妇,不给人一点烟花女子的感觉。

我上前一步,歉然道:“今趟夜鹰不但晚到,怕还要早退,请哥哥原谅。”

公子美哈哈一笑,戏遣道:“夜兄是否嫉妒公子美坐拥众美人,也罢,便让最美的秋魅陪你。”

秋魅听罢,恨恨地看了眼公子美,盈盈立起,步至余几,低下头,便静坐在几边,余下三妃具都娇声不依公子美的评语,公子美含笑喝了自罚的杯酒,显是乐在其中。

我无奈道:“飘儿小姐似对夜鹰强插手哥哥与她之事大为不满,昨夜席前已是张口却不做声小小教训了一下夜鹰,想来亦是夜鹰害哥哥受到牵连也连带不满,让哥哥嫉妒在心,也小惩一下。刚飘儿小姐又飞鸽传书让夜鹰速去见他,也不知又是怎样给小弟难处。”眼见公子美停住笑意,露出关心神色,便试探道:“哥哥陪小弟去吧,夜鹰是怕死这骄骄女哩!”

四女听到狂飘儿的名字都不再言语,秋魅似断定我不会过去与她同席,心生恨意,抬起头,满眼幽怨地看过来。

公子美缓立而起,步至窗前,平静道:“夜兄,你我这边说话。”

我连忙走过去。心头微微有些害怕,若这公子美与我同去该当如何?不过这公子哥平日纵情花间,必不会对骄骄女情深若此。

公子美目光直视过来,一字一重道:“夜兄,在下有一事不明,你可对我实言相告?”

我点点头,真诚道:“当知无不言。”

公子美负手转过,轻点下头,道:“夜兄一对蛐蛐罐送两人,送罢狂刀,却又让其送我,又捧着蛐蛐罐,假意到蛐蛐馆,曲意送于在下。夜兄可告之这是为何?”

他不待我回言,接续追问道:“你与狂刀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为何会大力推崇夜兄?”

我面容平静地听着,狂刀心机深沉仍有让我算露的地方,他必是曾单独寻过公子美,或许就是送公子美归家那趟,他大力夸奖于我引得公子美的好奇猜测,又把蛐蛐罐的好事全栽到我身上,让公子美认为我城府深沉。

我微笑道:“夜鹰与狂刀原有深仇。”

公子美讶然看过来,却未出声询问,显是惊于此事,却又矜持等我自答。

我慨然道:“狂刀家兄剑寂也因此与我也有仇怨。”顿了顿,欣然道:“不过自夜鹰来燕京后,与剑寂打了一场,互相倾慕,竟结为好友。所以夜鹰这番做作只是为了向剑寂示好,亦是想与狂刀和解。而且……”

我再停住口,对仍眼带疑问的公子美深鞠一躬,恳切道:“而且,夜鹰愿是在金陵谋事,因与金陵王之子小法梦兴起事端,被逼来此燕京,夜鹰初来此人地两生之地,便想依附在哥哥这棵大树下。”

我长叹一声,唏嘘道:“不想又让龙威公子误会小弟与水千月大小姐有旧,被其暗算,心中生出丝走意。但夜鹰十分钦佩公子兄的为人,心下又欲长留在此,遂在情急之下做出送戒指的糗事,倒让哥哥笑话了。”

公子美听后,闭目沉思了一会,随意道:“龙威一事不妨,哥哥可为你说项。贤弟便安心留在燕京,恩……”他顿了顿,接续道:“飘儿小姐既在等你,贤弟便速去吧。”

公子美说罢,便负手走回席间。

我也不多说,道了句:“夜鹰告辞。”便头也不回地出了怜花间。

公子美信或不信这些真假参半的说辞也不管了,希望可以骗得他一时。

我从围猎场外的密林钻出来,便静静看着狂飘儿与天真玉嬉戏。

今日天空云朵连片,却不密实,云多却不遮天,偶有云洞现出,亦可看见云与云间碧蓝的天空。

微风轻拂下,连成面的草叶轻轻摇摆,投射下来云影在上面缓缓滑过,云影里还有几个光柱斜指上天,也在被照得青亮亮的草叶上荡过。

一身紫色长裙的狂飘儿在青绿的草地上闪动着飘飞的身影,忽变成小女孩,忽又变成各种奇趣东西的天真玉在她身边紧拌着,追逐她清脆笑声。

狂飘儿似看到了我,忽地停下来,拖着已幻成小女孩的天真玉,目光望过来,抬手对我招了招。

我轻笑着脚下一点,飞纵过去。

落地后,眼前忽地粉影一闪,回过神来时,胖胖的小手已化做拳猛捶在大腿上。我看看小女孩满脸地愤怒,又抬头无奈地看着狂飘儿,气苦道:“我是坏东西吗,这小东西怎么如此恨我!”

狂飘儿认真地打量我一番,上前轻把天真玉化做的小女孩揽起,抱它入怀,在小女孩子粉红的脸蛋上亲了一下,眼光迷离道:“你就是坏东西。”

我看着狂飘儿绝世容颜,默默低头坐在草地上,骄骄女看似冰冷难测,心里却似乎很无助,燕京的繁华和万人宠爱让她漠视宝宝的生命,眼前的天真纯洁,夜鹰有幸借天真玉看到,她是否只是想来瞧瞧天真玉,而找个可有可无的小夜鹰陪伴呢?

感受草地传来的温暖,面前突然出现一方粉色的小桌子,抬眼看到俏脸带着诧异,怀中虚抱的狂飘儿,我哈哈一笑:“飘儿也是坏东西。”

狂飘儿轻哼了一声,也不反驳,亦学我样坐在桌旁,娇躯半伏在桌面上,手捧静若秋水的脸庞望过来。

桌子上粉光闪动,现出一个个精致食物,我盘腿坐直身躯,伸手取来一物,递过,微笑道:“飘儿先请。”

狂飘儿顽皮地用素指轻点两下粉色食物,玉手一把抓起,温柔递到我嘴边,轻语道:“夜鹰吃过,飘儿才吃。”

我怅然立起,抬头看看天色,郎声道:“飘儿小肚子饿了吧,便让夜鹰请一餐。”刚狂飘儿娇憨的眼神让我没来由的心里一慌,不敢看她,也不想再停留。

狂飘儿清脆动听的声音传来:“宝宝再见啦,飘儿明日再来寻你。”

我听得胸间一紧,转头看去,天真玉已消失不见,狂飘儿立起,一步过来,伸来玉手紧紧扯住我的衣袖,娇嗔道:“便宜你了,可不许再跑!”应奇#書*網收集整理是说我刚刚无缘失踪。

说是我请她,却被狂飘儿拖到一个幽静的小酒馆。

我心里一叹:骄骄女平日定是被烦的很苦,假日若谁抱得美人归,怕在燕京会多灾多难。

狂飘儿轻快地点完东西,便亲切地让店家去准备,显是此地熟客,且又蛮横惯了,生还没给夜鹰插嘴点菜的工夫。

狂飘儿转头甜甜地看着我,接着半身前俯,玉手捧起俏脸看过来,好似已知道夜鹰害怕看她娇憨、纯净的目光。

我借由打量幽静的小酒馆,慢慢等狂飘儿的耐心消磨干净。

突觉小腿猛挨了一记,我暗叹口气,无奈的转过头。

狂飘儿已坐直身躯,左右四盼,随意道:“听说公子美独自去了沾香馆?”

我心头大骂那几个无良的公子哥打击公子美,却让狂飘儿对我刚刚的行踪起疑心,殃及无辜。急忙辩解道:“夜鹰今日便未见到公子美,亦不知沾香馆在哪?飘儿小姐问错人哩!”

狂飘儿急接道:“骗鬼!”

我直欲道:这可是飘儿小姐的口头语?嘴上却神秘道:“夜鹰刚去忙飘儿的明日游玩大计哩!”

狂飘儿眼带疑惑和期盼望过来。

我接道:“我刚发现燕京野外生有一异草。”我停下来,探过头盯视,不言。

狂飘儿眼睛眨了眨,随意道:“草有什么奇怪,飘儿不想听。”

我缓缓道:“此草名唤悔草,燃起出香可引得黑熊疯狂过来吸食,黑熊性情吸后也变得出奇温和。飘儿若带着草逗得一大群黑熊追逐过来,让你指点千熊奔跑走向,飘儿可愿意一试吗?”

狂飘儿显得兴趣大起,轻启唇欲言,忽地一只蓝色鸽子穿窗飞入,翩然落在我面前。

我看得心头大苦,无奈地解下信笺,眼见狂飘儿俏脸转怒,显是认出这是公子美的私宠。

我惟有伸手递过,心里祈祷:公子美做做好事,千万莫要约夜鹰去那劳什子沾香馆。

卷二明月第十八节少年游

狂飘儿打开信笺目光一扫,随手扔到空中,抬起头,浅浅地笑着。

骄骄女的面容平静无波,既不大怒,也不大嗔,夜鹰看不出这信笺是否约我至沾香馆,或许狂飘儿在积聚怒气?最好能从她情绪变化上猜出信笺内容,亦或是从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看到反映的文字,可惜夜鹰不是心术士啊。

我转头看看桌子上天蓝色的鸽子,它用猩红的小爪子挠了挠胸脯微白的羽毛,便歪着小脑袋看过来,是否应该回信询问一下?

狂飘儿忽地单手伸来,玉手在面前也未停留,轻拍下鸽子头,便抽回。

抬头看看手的主人,她正手捧甜甜地俏脸,浅浅地笑。我对骄骄女这恼人的样儿毫无办法,亦提不起一丝埋怨之心,而且她在眼前闪现的每一种风情,我都会贪婪地下意识把它记住,以期日后或会痛苦地翻出。

小酒馆是用墨绿色竹子搭成的,却搭在城民居住的南区。自进入酒馆所在的僻静小巷,狂飘儿便把自进城后放开的衣袖又扯紧了,笑吟吟地拖着我进了竹香四漫的小酒馆。狂飘儿进门后一顿身行,便轻握上我手,娇容腼腆地向散落的几个酒客问好。

面容和善的酒客们都惊诧、夸张地望过来,对骄骄女点头后,便挤眉弄眼地看着我,不过我却无心去管,直到狂飘儿放开我的手,直到她推我到座位上去,我仍沉浸在玉手带来滑腻微凉的温柔里。

“你去吧,便在盛龙阁人字四号房间。”狂飘儿清脆甜美的声音传来。

我找回思绪,斟酌、思量后,用力摇摇头。

狂飘儿收起甜笑,坐直娇躯,随意道:“不信飘儿吗?”

胖胖的、慈祥的酒掌柜把酒食端上来,却在摆放的间隙大有深意的用醉眼瞄我一下。我看得心头苦笑:娇娇女应是这的平民小公主,看来以后夜鹰也要把这画为禁区,绕路而行。

我眨眨眼,试探地看向狂飘儿,轻声道:“夜鹰害怕。”

狂飘儿杏眼圆睁,愠怒道:“害怕飘儿?”

我慨然挺起胸膛,纵目四顾,朗声道:“在燕京谁不知飘儿小姐最是温柔可人……”

小腿突地又挨一记,我缩回身子,贼眼偷瞄下狂飘儿闲适自得,却又眼带恼意的俏样,软弱道:“害怕我若离飘儿而去,这儿的酒客会立刻生撕了夜鹰。”

狂飘儿拉长娇躯,傲人的身姿一挺,随又庸懒地趴在桌子上,倦怠道:“飘儿困哩,夜鹰快些走吧。”

我试探地站起来,快步向外走去,突地心里一惊,停下脚步,看向狂飘儿。公子美可是把夜鹰约到沾香馆?狂飘儿却骗我到盛龙阁,好让自己大闹沾香馆?

狂飘儿意态疏散地半伏在桌子上,斜盯了我一眼,娇嗔道:“不许留下来看人家睡觉。”

我惟有转身对几个散落的酒客抱拳道:“在下告辞先走。”便头不敢回地紧步走了出去。

出来后已是夕阳返照,我看了看天色,认准方向便向盛龙阁赶去。

行至人字四号房间门前,耳听隐约传来公子美与狂刀的支言碎语,正欲推门而入。

“扑啦!”“扑啦!”

空中传来翅膀的扇动声。

我怀着莫大的恐惧,抬眼便看到粉红色的鸽子,手随眼动,无意识地接下,打开:飘儿琢磨小夜鹰走到人字四号房间门口哩,进去打个招呼,便回来吧。

我随手仍散信笺,挥去了鸽子,让自己堆上满脸笑容进了房间。

辛苦扯谎,怨声冲耳中迅速拜别了似是很怀疑的狂刀兄弟俩。

推开小酒馆翠竹编成的门,眼见那几个和善的酒客都露出捉谐的笑容,我一抱拳,朗声道:“小子又赶回来,让各位久候哩。”

几个酒客都对我挤挤眼睛,忽又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摆摆手,自顾谈笑起来。

我迷惑转身,眼见狂飘儿笑吟吟,洋洋自得地看着我,温柔学我语气道:“夜鹰小肚子饿了吧,飘儿等你很久哩。”

我挠挠头,无奈走过去,低声道:“飘儿受累了。”

“夜鹰啊,你对这个世界动过真情吗?”狂飘儿仰望灿烂星河,喃喃地道。

我舒服地仰躺在温暖的草地上,星夜微凉,草叶上还有白日注入的余热。饭后,狂飘儿便飞驰而来,来到围猎场外的草地上,抱膝坐在星月下。

我把眼睛深深扎进点点星空,疏密有致的光点背映透蓝的天色,亘古不变地以视线难以察觉的速度缓缓转动,拌着草地腥气中隐隐浮动的幽香,传来狂飘儿细慢悠长的呼吸声,随意道:“如目下般,夜鹰正在动情。”

“飘儿也动情了,不过不是对小夜鹰你……”狂飘儿轻笑一声,深情道:“而是对天上灿烂地星空。”

我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叹口气,静静地看着星月,不再说话。

所有的声音似乎都停止了,只余远远传来轻风拂动树叶微微做响。

“夜鹰送飘儿归家吧。”一阵衣裳飘飞的声响过后,狂飘儿如星空般空灵的声音传来。

我伸个懒腰,爬起来,哈哈一笑,道:“夜鹰荣幸!”

归家路上,狂飘儿有意不说话,静静地浅笑,悄声紧随在我身边。我从热闹的东门进入,穿过东大道,转过皇宫广场,停在深黑门前,在星月下,看着静静对我浅笑的狂飘儿,却感觉刚才每一步都踏进了我心里。

狂飘耳眼睛忽像鲜花沾上的朝露,异彩连闪,猛地扑到我怀里,用尽全身力气搂住我的脖子,傲人的身材紧紧贴在我的胸膛上,轻点下我面颊,转身羞笑着甩下一路香风跑进门里。

温湿的感觉让我溘然仰首星河,转身拌着从门里传来轻声叹息走出巷子。

回到客栈的房间里,我以理智的毅力,坚定地躺在床上,反复把面颊上传来温湿的感觉一次次抹去,时间变的异常难过,狂飘儿静静地浅笑,馆夫人攥入衣服下摆里发白的手指,不停在心海里闪现,直到纠缠至疲倦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才沉沉睡死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色早已过午。

我先去盛龙阁订下人字四号房间,便来到来到传信阵广场约了故人,就随意的在燕京城漫步。随后两只鸽子先后飞到,我把见面地点订在皇宫广场,便缓缓步至。

广场上繁闹依旧,我站在点将台下慢慢等。不想看见一群公子哥尾随燕京公子嬉笑着走过来。

“呀,这不是夜大侠客嘛!”龙威公子怪叫道。

“哈哈,还是不要去招惹夜大侠客,最近他做了公子美的狗,可是会乱咬人的。”一个华服公子哥,晃晃荡荡走过来,面容严肃地告戒身旁人道。

“嘿嘿,听说夜大侠客这几日又看上了我们的骄骄女。”人群中又一个公子哥消遣道。

公子美双手高举,声音随即静下,慢慢踱到面前。

远远已经有三五个行人聚集着向这边热闹偷瞄,或许他们也同情当中被众公子哥恣意戏遣的人,或许他们也知道自己的目光所向会让戏遣的人更自得,也会让被戏遣的人更难堪,可惜他们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

龙威公子转身和我站成一排,斜睨过来,朗声道:“飘儿小姐今儿首立大功,哪有时间过来看我们夜大侠客一眼。”

“哈哈哈哈哈!”

一阵高声大笑齐声发出。

“夜大侠客,飘儿小姐也邀你啦,跟我们走吧!”笑声里有人道。

“是啊,是啊,跟我们一同去吧!”众公子哥附和道。

显是在这里侮辱夜鹰的兴致尽了,要在皇宫继续这个人人开心的游戏。

龙威公子转身给我留下一个高挑的背影,傲然地手一挥,众公子哥怪笑着,纷纷从我身边挤过去。

我四下环视着围观人群投来同情与害怕的目光,又看着他们散去,哈哈,这也许会成为他们买弄同情心的谈资,不过夜鹰当此事是鸽子带来的信笺,随手抛开便会让它在心里消失。

远远看见螳螂臂如破进风里的厉刃,大步跨过来。

我微笑道:“螳兄,还有二人,和我一起等罢。”

螳螂臂怪异的看过来,走近与我立在一处,把头转向另一侧,也不说话。

不一会,焦桐夫妇相携而来。

“我有一事不明。”

焦桐未至声音先到,随即拌绿漪走近,好奇地看向螳螂臂。

我微笑道:“嫂嫂好,焦兄,螳兄随夜鹰来。”

我当先一步带着后面默默跟随的三人,来到附近一个小酒馆,非是夜鹰不肯多花些银两到一贵处雅间,而是夜鹰附了盛龙阁订资后,已只有些碎银了。

坐定后,我不敢礼让,点好酒菜,便站起深鞠一躬,歉然道:“夜鹰原是想携心上人一同来此,奈何她有些羞怯,又被燕京王请去,……”

“哈哈哈哈!”

绿漪突地大笑起来,笑得花枝招展,直不起腰,趴扶在焦桐怀里。

我和螳螂臂具疑惑地看去,又看向一脸尴尬的焦桐。

好半晌,绿漪才忍住笑,喘息着道:“今儿夜小兄弟说要带心上人……却迎面看见夜小兄弟和……”绿漪素指虚点螳螂臂,娇喘道:“这位强壮的兄台站在一处……呵呵……夫君还悄声与绿漪说夜小兄弟你好男风,定要当面质问于你……呵呵……”

原来如此,我羞怒却又好笑地与怀着同样心情的螳螂臂对视一眼,一时无言。

焦桐把散软的绿漪扶正椅子上,猛地站起,满脸难堪地解释道:“这位仁兄,夜兄……”

我微笑的摆摆手打断他,就势道:“无妨。咱们再约于明晚七时,到时夜鹰一定把她带到东城门前。”

随即我含笑介绍这三人,螳螂臂与焦桐具是文采斐然,不愠不火的互相恭维后,便把酒畅谈起来。绿涟本对我心存的芥蒂,也随刚才大笑消失,酒过几寻后,亦恢复娇媚风流的样子,不过却仍似看我不顺,不时打趣于我。

天色全黑时,一只粉红的鸽子飞入。

“佳人有约。”焦桐抢先高声道。

我打开信笺苦笑地点点头。立起,对三人拜别,在绿漪恣意娇笑声中走了出去。

我匆忙赶到骄骄女信上注明速去的传信阵,眼见夜色下狂飘儿凝望的目光。

狂飘儿一袭水绿色长裙,眼带春水,秀丽长发精致地编在身后,衣领合处微微压低,佩饰一条莹莹闪光的水晶项链。显是经过悉心打扮才来。

狂飘儿盈盈一福,小心翼翼地望着我,温声软语道:“夜鹰别生飘儿的气,飘儿今日玩得高兴忘了时间,一日未寻你。飘儿整个晚上哪也便不去,只在身边陪你。”

我知道今日借骄骄女之手夜鹰已毁掉了燕京野外所有黑熊精,或许悔草亦都被连跟拔去。

我上前一把拉住狂飘儿温润的手,慨然道:“飘儿随夜鹰去见公子美,让夜鹰把事情细细向公子美说明,可好?”

狂飘儿面容猛地一顿,随即欣喜地点点头。

进入盛龙阁人字四号房间后,眼见狂飘儿转过俏脸眼睛对我急眨了两下,便低头走到圆桌一旁,静静坐下,目视窗外。

显是狂飘儿让今夜之事一切随我做主了,可这对我急眨的眼睛,夜鹰可以记得多久呢?而且在刚皇宫宴席中,龙威和那群公子哥定会有意无意的在骄骄女面前羞辱于我,可她仍坚定地随我来见公子美,夜鹰真的便要如此狠心吗?

我收拾心情,对公子美抱拳一礼,朗声道:“哥哥久候了”

自我与狂飘儿进屋后便讶然看过来的公子美笑笑道:“贤弟快过来坐。”

我步履艰难地走过去,坐下后慨然道:“小弟有一事要谈。”

公子美轻笑着看看我,又看向狂飘儿,随即嘴角逸出一丝蔑视的微笑。想来公子美早已知道现在应被众公子哥纠缠的狂飘儿竟被夜鹰带来,而且进来亦不望向他,应是对他无意而对夜鹰有情。公子美显是在等我说出他想象中的话,他便会爽朗的祝福这对情人,亦会在随后的日子里狠狠羞辱夜鹰。

我看着桌子上飘摇的烛光,长叹一声,再不看向公子美,缓步跺到窗前,目视沉沉夜色。心道:若今夜月朗星稀,夜鹰便带狂飘儿撒手离开燕京,可惜头顶天色黑暗,不过我心下亦知道即使天色反过来,夜鹰也会这样暗示自己。

我淡淡道:“飘儿小姐借一步说话。”

耳听莲足轻踏地声渐近而停,幽香已在身侧。

我指蕴劲力,轻弹向记忆中的烛光。

房间忽地暗了下来。瞬息的转化使眼前一片迷茫,而缓见窗外微明夜色。

“呵!”

狂飘儿轻呼一声,随即玉手紧拉住我衣袖。

我轻轻拍开狂飘儿拉紧的手,转头微笑安慰。

“飘儿小姐没事吧?”

公子美深含嫉妒的声音传来,或者他会认此举是我创造出来逗弄骄骄女的登徒子行为。

我转头看向夜色,轻笑道:“夜风真寒啊。哥哥可有火石?”若无,夜鹰自会把怀里的借微光扔向你,亦不会给你寻店家来的机会。

“恩。”公子美轻声应和。

当火石轻擦声响起,我随手关上窗子,在黑暗里取出一日香摒住气息递到骄骄女面前,悄退到远离她的一旁。

烛火亮了。

映亮了点亮蜡烛人的面容。

火红的烛光轰然照满整个房间,我一步跨到公子美身边,轻抚下他的后背,低声:“夜鹰去去就回。”

我推开房间门,耳中无一人唤我。

我压下心里不断升腾的冲动,勉力到大堂着掌柜不要打扰人字四号房间,便步出了盛龙阁,走过了喧嚣的街路,走进了沉沉夜色里。

卷二明月第十九节快意愁

走到东大街的铺子前,忽见从密云中挤出一抹月光,不过却不经我仰首一望,它转瞬就消失了。

铺子中红红的烛光洒出来,我久久立在门前,抬手便又放下,反复几次却终耐不过心下烦扰的冲动,轻敲了下门。

“是谁呀?”

红药悦耳的声音穿门传出。

“是小夜鹰。”

我脱口而出,心中电闪过狂飘儿随意的呼唤,她今夜已深深爱上了浪荡的公子美!

“大胡子哥哥。”

我轻声回答道。

“吱——”

门被请请推开,入眼一只纤纤素手,红色的衣裙,一张纯净的面容从视线里探进,慈祥的老者随后从红色身影后出现,微露差异地道:“公子是?”

公子美!我心里痛苦地呻吟一声。

红药亭亭立在眼前,火红的蜡光从她背后漫过,钻入视野里,让眼中少女蒙上了圣洁的光晕,我不敢注视。

“大胡子哥哥啊。”红药娇声道。

“哦,红药,你与这位公子相识?”苍老的声音传来,声音停了停,续传来:“请问公子夜里来访可有事吗?”

“对不起……”我无意识道。我处心积虑地利用狂飘儿黑暗中下意识看向光亮的本能,让一日香诱惑下的她看清了公子美被映得清晰的脸,爱意瞬间深刻在心里。整整有一日的漫长光阴,足已让公子美利用它做很多事情,足已让狂刀终身后悔,或许亦连带上狂刀的一家……

我抬起头,突见红药衣襟上晶红的佩饰,转眼看向老者微笑道:“老伯,小子夜鹰打扰了。”

红药浅浅地笑着,身躯微侧一旁,亲切道:“大胡子哥哥,……不,夜哥哥,这是红药的父亲。”

老者眼带犹疑,却礼让道:“夜公子有事快请屋里说。”

我看着红药仍荡漾在脸上的笑意,转向老者,咬牙让自己平静道:“夜鹰谢过老伯。”

我微退后一步,目注红药道:“大胡子哥哥要走哩,今趟来此告辞。”

红药眨眨晶莹的眼睛,学我口气道:“大胡子哥哥要走,红药便也要走哩。”

老者听了红药的言辞,轻笑了下,却未说话。

我回望身后喧嚣东门,转头对红药微笑道:“红药妹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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