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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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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亦道:“别忘了要在下次杀我们,会比今次更是困难。”

涫涫千娇百媚地甜甜一笑,美目深注的道:“师尊说过:若我们今趟仍不能除去你们,她将会亲自出手。以师尊的惯例,到时必会教你们尝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给点耐性好吗?”

寇仲和徐子陵都心中一寒。

涫涫已厉害至此,那祝玉妍岂非更不得了。

涫涫忽又幽幽一叹道:“寇仲啊!若你肯和奴家师门合作,天下还不是你囊中之物吗?何必还斤斤计较于几条人命?大丈夫行事处世,岂能拘于小节。更何况两方相争,必有人受伤或送命!”

寇仲叹道:“明明是看上我的宝藏,竟说是看上我的人,涫妖女你还是回去和你的边师叔睡觉好了。”

涫涫一对美眸闪过杀机,旋又被另一种更复杂的神色替代,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倏地飘退,消没在瓦背之后。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都看出对方心情沉重。

敌人实在太难缠。

寇仲大力嗦了一下,低声道:“你嗅到什么没有?”

徐子陵点头道:“是一种很奇怪的香气,说到底涫妖女总是女人。”

寇仲嘻嘻一笑道:“玉成他们能否逃过此劫,就要看老跋教下的追踪大法是否灵光了。”

两人分别变作疤脸大侠和麻脸巨盗,换过了平常武林人物的劲装,坐在一座茶寮里,一边品茗,一边留神瞧着斜对面位于新中桥口的宏伟府第。

寇仲指着该宅,问伙计道:“那是谁人的宅院,倒有点气派。”

伙计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定是初到洛阳的,连洛阳帮大龙头的府第都不知道。”

伙计去招呼别台客人时,寇仲凑过去对徐子陵道:“今晚我们与老跋会合后,就到这里来救人,你没意见吧?”

徐子陵沉吟片晌,压低声音道:“我怕涫妖女盛怒下会立即把玉成他们处决,你认为这可能性大吗?”

寇仲道:“这叫关心则乱,你注意到吗?刚才那答我们的伙计溜了出去,说不定是通知洛阳帮的人说我们在踩盘子。”

徐子陵道:“洛阳帮是否名列八帮十会的大帮会呢?若能弄清楚实际上上官龙是靠向那一方,我们或可利用洛阳现时微妙的斗争形势来对付他。”

寇仲道:“我回去找王世充问个清楚明白,顺道看看他和独孤峰有什么发展,待会在与老跋约定的地方见吧!唉!我真舍不得离开你。”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去你的!当我是你的妞儿吗?快滚!”

寇仲走后,徐子陵想到很多问题。

跋锋寒曾提过阴癸派在洛阳有个人,表面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暗里却是阴癸派在北方武林的“卧底”,专责情报收集工作。

这或者解释了段玉成四人为何逃不过涫涫的魔掌。

想到这里,足音响起,五名体型彪悍、武装劲服的蓝衣大汉步入茶寮,目光很快就落在他身上,笔直走过来。

徐子陵眼尾都不看他们,继续喝茶。

其他茶客见状,纷纷结账离开,连伙计都躲起来。

到了徐子陵前,两个人站到他身后,另两个则上前挨着他这点子,并拉了椅子朝着他的方向坐下,形成包围之势。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约四十许间、唇上留着两撇胡子的汉子毫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下,目露凶光的道:“小弟陈朗,乃洛阳帮玄武堂香主,听说朋友在查探我们的事。请问朋友是那条线上的人?”

徐子陵悠闲地一口呻尽热气升腾的香茗,淡淡瞅了他一眼,微笑道:“陈兄是否有点小题大做。我只是见贵帮主的府第卖相特别,才顺口问一句。如此何罪之有,是否因此就要动手相拚?”

陈朗见他神色镇定,愕了一愕,皱眉道:“事非皆因多开口,朋友不是连这点都不知道吧?现时洛阳正值非常时期,若朋友非是居心不良,就报上门派姓名,如果只是一场误会,我们绝不会留难。”

这番话在一向横行洛阳一带的洛阳帮人来说,已是非常客气。皆因徐子陵一派高手风范,所以陈朗才以这番话好让双方均容易下台。

若徐子陵是以本来面目出现,这刻定会借机鸣金收兵,以免闹起事来打草惊蛇。现在当然是另一回事。

徐子陵的目光落到他背上的长刀去,从容一笑道:“我今天心情不大好,陈兄可否借佩刀一用,好让本人可借之大开杀戒。”

陈朗和四名手下同时勃然色变时,徐子陵已缓缓朝陈朗的咽喉探手抓去。

两旁的大汉大怒扑来,岂知桌子分然中断,变成两半,分别朝他们疾撞过去。

后面两人拔刀朝徐子陵后脑猛劈,徐子陵微微一笑,坐着的椅子炮弹般由身下向后弹出,剧撞在两八腿侧处,登时人仰马翻。

此时徐子陵和陈朗间已毫无阻隔,当茶壶茶杯掉到地上前,给徐子陵以脚尖闪电挑起,安然落到邻桌处,就像伙计为客人细心摆置般,用劲之巧,教人叹为观止。

陈朗此时已是苦不堪言。

表面上徐子陵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手抓来,但事实上对方指法精妙,又透出五缕凌厉指风,把他逃躲之路完全封死。

最厉害是对方身上生出一股无可抗衡的森寒杀气,令他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全身血液像凝固了似的,身体不能动弹分毫。

忽然间,徐子陵明白到自己经过了过去个多月来的惊涛骇浪后,在武道上已作出全面的突破。

连涫涫也在一时失神和猝不及防下,被他节节占了上风。

而他的进步,可分两方面来说。

首先是精神方面。

经历了不断的危险和激战后,他培养出钢铁般的意志和信心,对任何事物都一无所惧。

而更重要的是他练就了先知先觉的奇异本领。

每逢与敌手相搏时,他往往能先一步掌握到对手进攻退守的招数变化。

这是无法解释的事,只能归功于长生诀的妙用。

另一方面是在武道上。

由于他和寇仲的武功招数根本没有成法,所以也不受成法所囿限。

每与敌人交手一次,他们的武技便精进一层,到了现在,每招每式,都是针对当时形势,随心所欲的发挥出来,即使以涫涫那级数的高手,亦感难于捉摸,穷于应付。

而最大的突破,就是他已能控制螺旋劲道的快慢强弱。

这使他有信心巧妙地运用这奇异的气劲,使人觉察不到他劲道里螺旋变化的情况。

这对隐藏身份极为有利。

救人如救火,他已没耐性等到今晚。

“啊!”

陈朗惨哼一声,喉咙给他叉住,整个人给提得双脚离地达半尺。

徐子陵哈哈一笑,就那么提着陈朗从后门去了。

※※※

寇仲回复本来面目,来到皇城端门外,只见门禁森严,守卫重重,一片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到皇城内,更见一队队兵员推着攻城的檑木、云梯、挡箭车等工具,朝宫城推进。

郎奉正在忙得不可开交,见寇仲回来,只说王世充在尚书府等他,便迳自去了。

在十多名城卫的簇护下,寇仲在尚书府守卫森严的密室见到容光焕发的王世充。

坐好后,王世充冷笑道:“我已把皇城所有出入口封锁起来,迫杨侗交出元文都和卢达两人,现在宫城全赖独孤家在支持,只要能除去独孤峰,宫城将不攻自溃,不怕杨侗不屈服。”

寇仲沉声道:“若截断宫城的粮草,他们可支持多少天呢?”

王世充道:“宫城一向储藏了大批粮草,加上独孤峰有心和我对抗,恐怕两、三个月也不会有问题。”

寇仲问道:“李密那方面又有没有动静?”

王世充答道:“李密表面虽似按兵不动,但暗里却在调集粮秣军马,看来你的诱敌之计经已奏效。”

寇仲欣然道:“李密成功烧掉我们假粮仓之日,就是他出兵之时,那时我们须以奇兵破之,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派人侦查偃师附近的形势,研究他的行军路线。”

王世充开怀道:“李密一向以用奇兵和诱敌之计闻名天下,今次我们若能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定痛快非常。”

接着话题一转道:“洛阳这十天来到了很多江湖人物,我们因为要专心对付独孤阀,所以难以分神,你有什么消息或看法?”

寇仲暗骂“老狐狸”,口上应道:“我刚才找到我两个兄弟徐子陵和跋锋寒,并使他们四处踩盘子探消息,现在最重要是你的安危,只要尚书大人安然无恙,这一仗胜的只会是我们。”

王世充笑道:“我那方面你不用担心,但有一件事却要请你去办理。”

寇仲愕然道:“是什么事呢?”

※※※

“砰!”

陈朗的背背撞在院墙处,贴墙滑倒地上昏了过去。

徐子陵仰首望天,心中悲愤。

罢才他以令陈朗血气逆行的雷霆手段,迫问出有关段玉成四人的遭遇。

他们在六天前抵达洛阳,那晚便给上官龙率领好手聚众围攻。

四人显是武技大进,与上官龙等展开激烈的战斗。

结果石介和麻贵当场战死,包志复重伤被擒,只有段玉成一人负伤逃出。

比起来,包志复比壮烈牺牲的石介和麻贵两人遭遇更惨,被上官龙以酷刑拷问出一切后,上官龙亲手捏碎喉咙而死,经过了一段同甘共苦的日子,徐子陵已对段玉成等生出感情,现今乍闻他们凄惨的下场,怎能不怒火填膺,说到底,包志复三人是为他们而送命的。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把怒火完全压制下去,才离开小巷,才离开小巷,朝上官龙的府第大步走去。

第十三卷 第七章 禅寺藏宝

王世充沉吟片晌后道:“我想你们三人去替我偷和氏璧。”

寇仲愕然道:“你知道和氏璧在那里吗?”

王世充冷哼道:“当然知道,洛阳是我的地头,什么事能瞒得过我。”

又瞅他一眼道:“若你给我办成此事,淑妮就是你的人了。”

寇仲忙道:“能为尚书大人办事,我那会要求什么报酬的。但我却有一事不明,要请教尚书大人。”

王世充皱眉道:“说便说吧!为何忽然变得这么文诌诌的。”

寇仲笑嘻嘻道:“据尚书大人所知,和氏璧是否在师妃暄手上呢?”

王世充苦笑道:“当然不是在她手上,否则叫你去偷亦只是白走一趟。据闻师妃暄的武功已达致宁道奇那种超凡入圣的境界,要从她身上偷东西,就像要从天上把明月摘下来般的不可能。”

今次寇仲确是大为错愕,目瞪口呆的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她竟不随身携带吗?”

王世充像怕给人听见般,压低声音道:“此事乃江湖上一个大秘密,我也是因认识宁道奇的一个知交好友,才知悉此事。那人你也见过,就是王通老师。”

寇仲当然记得大儒王通。

就是在那个宴会上,他初次见到王世充、跋锋寒和傅君瑜,又听到石青璇妙绝天下的箫技。

王世充续道:“和氏璧确是秘不可测的人间瑰宝,似玉却又非玉,最奇怪是它能助长佛道中人禅定的修行,对修练先天真气者更有无可估计的裨益。”

寇仲不解道:“既是如此,师妃暄理该搂着它来睡觉才对。为何反不会随身携带呢?”

王世充哑然失笑道:“这是因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缘故。原来和氏璧有一奇异特性,就是会随着天时而生变化,不但时寒时暖,忽明忽暗,极难掌握,以之练功,一个不小心就会幻像丛生,动辄有使人走火入魔之险。”

寇仲哂道:“那只要将它放在铁盒中不就成了吗?”

王世充道:“无论什么东西都阻隔不了它的影响力。除非你不是修习上乘先天真气的高手,否则只要进入它影响力的范围内,便要赌赌命运,看它在怎样的情况下,会变幻和怪诞至何种地步。”

寇仲吁出一口凉气道:“那你还干吗要叫我去偷这么可怕的东西?难道不知我修的正是玄门最上乘的先天心法。”

王世充欣然笑道:“我现在只是叫你去偷去抢,又不是叫你捧着它来打坐练功,那你怕什么呢?只要你把宝璧拿到手,交给接应的人,便完成任务。”

寇仲奇道:“若只是在练功时它才会生出影响,那师妃暄为何不带它在身上,尚书大人不是要害我吧?”

王世充微笑道:“我最欢喜就是你这种直性子的人。和氏璧在两种情况下会影响主人,一是打坐冥思,另一就是与人动手行功运气之时。所以无论是宁道奇又或师妃暄,都绝不会捧着和氏璧四处走。”

寇仲一想也是道理。

假若师妃暄带着和氏璧时遇上涫涫,岂非糟糕透了。

点头道:“这个解释倒有点道理,不过若我是师妃暄或宁道奇,必会把和氏璧藏在一个绝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地方,令人无从下手。”

王世充从容道:“你这想法很有道理,但也只是常理,不能应用到像和氏璧这一类的异宝上。从历史观之,和氏璧失去后总有方法教人寻找回来,它或发出奇怪的光芒,甚或默默召唤有缘之人,诸如此类。所以师妃暄若要保住和氏璧,必须交由她信任的人保管,明白吗?”

寇仲皱眉道:“仍只是勉强明白了一部份。”

王世充似是心情极佳,欣然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呢?”

寇仲道:“我不明白之处,就是王公你大有资格成为被师妃暄挑中作为和氏璧真主,那时天下群豪都俯从响应,又有宁道奇和整个慈航静斋带发或光头的尼姑撑腰,岂非胜过现在去干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事吗?”

王世充叹了一口气,苦恼道:“你若是师妃暄,在李密和我之间会挑选谁人,只以我是胡人的身份,已绝不会入选。”

顿了顿,续道:“所以我才要央你为我盗宝。因为谁都以为你寇仲不会听人差遣,那就不会牵连到我身上来,这个忙你定要帮找,否则若让李密得到宝璧,我和你都休想有安乐日子。”

寇仲苦笑道:“王公打的确是如意算盘,但你不怕我得宝后会据为己有吗?”

王世充微笑道:“你得到和氏璧有什么用呢?古语也有云怀璧其罪。此璧正就是和氏璧,就算你蠢得将它据为己有,亦总好过让它落在李密或窦建德、李渊等人手上呀。”

寇仲心忖你这么想就最好,故作烦恼的道:“好吧!那么和氏璧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王世充淡淡答道:“我不知道!”

寇仲愕然叫道:“什么?”

※※※

徐子陵正要走出横巷,后方一声乾咳传至。他心中一懔,猛地回头,见到戴上面具的跋锋寒迅快来到他身旁,扯着他走向大街,道:“我替你把那人灭了口哩!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你的样子是要到上官龙处大杀一场,但这么做只是匹夫之勇,和去送死没什么分别。”

徐子陵醒悟过来,转头瞧了落在右后方对街处的上官龙华宅一眼,道:“你说的阴癸派长老,便是上官龙吧!”

跋锋寒点头应是。

当徐子陵把刚发生的事扼要说明后,跋锋寒骇然道:“你真是毫不畏死,明知涫妖女和边不负都大有可能藏在上官龙府内,你仍要硬闯进去为手下报仇。幸好我到来踩盘子,否则就截不着你。”

又扯着他转入一条横街道:“来!我带你去看一处地方。”

※※※

王世充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卷帛图,摊在桌面上道:“这是位于洛阳城南郊野净念禅院的示意图,净念禅宗一向与慈航静斋关系密切,也学静斋般从不卷入江湖的纷争中,在武林中虽不著名,但却有崇高的地位。所以师妃暄除非不把和氏璧交给别人,否则必是交予净念惮院的禅主了空大师保管。最妙是由于和氏璧的怪异特性,没人敢与接近,故和氏璧定是藏在寺内某处与人隔离的地方。”

寇仲朝寺图瞧去,只见殿宇重重,头皮发麻道:“要在这么大的地方走上一匝,恐怕也要大半天,如何才能找到和氏璧?”

王世充苦笑道:“若是容易的事,我早遣人去做了。事实上我手下能人虽众,但却没有一个能在才智上及得上你,加上你又有两个好帮手,理该比其他人更有机会。”

寇仲挨到椅背处,叹息道:“了空的武功如何?”

王世充若无其事的道:“不知道!”

寇仲差点从椅上弹起来,失声道:“什么。难道没有人见过他?”

王世充无奈答道:“当然有人见过他,我也曾和他见过两面,不过他修的是‘闭口禅’,从不与人说话。”

寇仲讶道:“凭王公的眼力,仍看不破他的深浅吗?”

王世充困恼地道:“能练得‘闭口惮’的和尚,自然都该是深藏不露的人吧!我甚至连他是否懂武功也不晓得,只知道他座下四大护寺金刚,都是深不可测的高手,否则就不用劳动寇公子的大驾了!”

寇仲苦笑道:“你比师妃暄更懂选人。最恼人是王公你只是事事凭空猜估,若我拚死打遍全寺仍找不到和氏璧,那才冤哉枉也。”

王世充双目放光道:“只要有一分机会,我们也不该放过。否则如让李密得到和氏璧,你和我都只能抛弃尊荣,甚至过着任人宰割的日子。”

寇仲叹道:“既是如此,那圣上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好了!”

※※※

跋锋寒指着对街宅舍重重的一座院落道:“这是洛阳最著名的青楼曼清院,最红的三个妓女是清菊、清莲和清萍,人称‘曼清三朵花’,老板就是子陵你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上官龙。”

街上行人熙攘,热闹非常,他们要退在一旁,才不会阻碍行人。

此时太阳快要沉没在西山之下,有些店铺已亮起灯火。

徐子陵冷然道:“上官龙今晚是否会到这里来?”

跋锋寒道:“他在这里有间长房,表面上是用来招呼朋友,实际上却是收集各方面来的情报。”

徐子陵讶道:“东溟派为何能知道这么多隐秘的事呢?”

跋锋寒皱眉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问了琬晶两次,她都没有正面答我,我只好知情识趣不再问她。但琬晶既有边不负这父亲,又假若东溟夫人就是琬晶的亲母,那东溟派必和阴癸派有一定的渊源,故能比别人知得更多有关阴癸派的事。”

此时有一批胡商想进入两人身后的铺内看货,他们识趣地退到一旁,跋锋寒乘机扯着他继续漫步,道:“琬晶对边不负这父亲深痛恶绝,但又自知难以狠心下手杀他,而且这亦非容易之举,所以才央我为她办这件事。事实上边不负确是强横之极,即使我们三人联手,若没有有利的环境配合,也休想留得住他。”

徐子陵边行边在他耳旁低声道:“她要对付阴癸派,不怕阴癸派报复吗?”

跋锋寒逍:“这正是琬晶要通过我来对付边不负的另外一个原因。因为只是南海派已使琬晶穷于应付,若再公然惹上阴癸派这硬得无可再硬的敌手,东溟派说不定会有灭派大祸。”

徐子陵愕然道:“南海派是什么东西?为何我从未听过。”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南海派并非什么东西,而是海南一座大岛上名震南方的第一大派,声威仅次于宋阀,其掌门梅洵七年前只二十岁就登上掌门之位,擅使长枪,非常有名。”

徐子陵叹道:“中原实在太大了,奇人异士数不胜数,怎么听都听不完。”

两人再步上新中桥,沿着洛水朝东走,顺道去与寇仲会合。

跋锋寒微笑道:“不过南海派最令人惊惧的却非梅洵,而是他的师公‘南海仙翁’晃公错,此人论资排辈,又或以武功而言,都可列入中原前十名的高手内,比之宁道奇亦所差无几,幸好他已退隐多年,否则琬晶会更头痛。”

徐子陵有点明白的道:“难怪你对中原的事如此了如指掌,至少有这位东溟公主肯毫无保留的向你提供资料。”

跋锋寒淡然道:“早在突厥时,我已知道很多关于中原的事。来!我们在堤边坐下等仲大少好了!”

坐好后,徐子陵瞧着一艘在夕阳下驶过洛水的帆船,满怀感触地道:“你看这艘船多么自由写意,纵是在闹市中心,但一切人世间的斗争都似与它没有半点关系,而我和你则深深被卷进了凡尘的是非圈内,难以脱身。”

跋锋寒哂道:“子陵对这人世绝对是个不情愿的参与者,不过即管是这条船,实情亦像我们般在人海中打滚。闲话休提,不若我们研究一下如何可活擒上官龙,再迫问出你瑜姨的去向。”

此时寇仲到了,兴冲冲的跪倒两人身后,神秘兮兮的道:“今晚我们去偷和氏璧好吗?”

两人听得愕然以对,面面相觑。

第十三卷 第八章 长白王薄

三人戴上面具,换上一般江湖人物的装束,坐在曼清楼对面街一座饭馆靠街的座席,正享受漫后的甜点。

这时寇仲已把王世充的话一点不漏地转述完毕。跋锋寒首先道:“原来和氏璧如此怪异,不过若慈航静斋和宁道奇都勘破不了它的变幻秘密,恐怕天下再无人有办法了。”

寇仲笑嘻嘻道:“理得它有什么怪用奇迹,最紧要是破坏师妃暄和李世民小子的好事。将来到我起事时,便以之为帅印,想想也风光过瘾!你两人究竟帮不帮我。”

跋锋寒正容道:“帮你没有问题,但得宝后要给我研究个十天八日才成。”

寇仲哈哈笑道:“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大家既是兄弟,自须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跋锋寒苦笑道:“你倒懂得打蛇随棍上。咦!子陵为何眉头深锁?”

徐子陵叹道:“以锋寒兄的见闻广博,对净念禅院似亦从未得闻。只此便可知禅院里的乃真正方外高人,不问世事。我们却要去扰他们的清净,小弟怎能快乐得起来。”

跋锋寒冷哼道:“他们若真是不问世事,就不该沾手和氏璧,若沾手和氏璧,就不能怪我们去盗宝。”

顿了顿后,拍拍徐子陵肩头微笑道:“子陵放心吧!我们先设法肯定和氏璧是藏在寺内,才动手或偷或抢,那你便不用心中不安乐啦!”

寇仲愕然道:“想不到老跋能这么体恤陵少。”

跋锋寒哂道:“我跋锋寒罕有与别人交朋友的,不知为何却偏与你们投缘,既是朋友,自应体谅对方,为对方着想,这才是交友之道。”

寇仲皱眉道:“我不是不想为小陵着想,但你刚才提出的办法却是知易行难。试想偌大一座禅院,除非搔扰其中一个和尚的清静,抓了他来拷问,否则如何知道和氏璧是否在寺内了,”跋锋寒胸有成竹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你们先听我的推论吧!”

两人讶然道:“什么推论?”

跋锋寒油然道:“假设那叫秦川的真是师妃暄,那她可能刚从宁道奇手上接过和氏璧,便去考较李世民做未来天子的资格。于是给子陵感应到她身怀宝物…”

寇仲一震道:“我明白了。所以只要子陵到净念挥寺闲逛一周,便可探知和氏璧藏在何处,又或根本不在寺内了!果是好计。”

跋锋寒双目闪闪生辉,沉声道:“不过我们的如意算盘可能会完全打不响。”

徐子陵点头道:“师妃暄既放心把和氏璧交给了空禅主保管,自是确信他有护宝的能力。只看他修的是什么‘闭口禅’,又连王世充都看不破他的深浅,便知他的功行修养均是非同小可。”

寇仲道:“如果可轻易盗宝,王世充早已出手。咦!这事有点不妥当。”

两人齐瞪着他。

寇仲露出回忆思索的神情,道:“当我问王世充为何他自己不派人去盗宝时,他露出苦涩的神情,像是吃了哑巴亏的凄惨模样。说不定他已曾派高手去探过虚实,却是铩羽而回,所以才央我们出手。”

跋锋寒和徐子陵都听得眉头紧锁,因为若已打草惊蛇,纵使师妃暄不移宝别地,净念禅院也将提高警戒,使盗宝一事困难大增。

徐子陵点头道:“你这推测合情合理。我才不信王世充肯在这么短的时间如此信任你。且谁都看出你是野心极大,不肯屈于人下的野心家。所以说不定是他借刀杀人之计。和氏璧根本不在寺内,这叫狡兔未死,走狗先烹。”

寇仲苦笑道:“兄弟又来耍我!”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真拿你两人没法。不过子陵的推测亦非常合理。整件事可能是王世充设计要陷害你罢了,早知是那样。咦!上官龙的马车到了!”

跋锋寒大步走到街上,正要横过车水马龙的繁华大道,给徐子陵和寇仲分别左右拉住,奇道:“你们扯着我干什么?”

寇仲尴尬地道:“忘了告诉你我两人从来都欠了青楼运,到青楼去没有一次是有好结果的。”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竟有这么一回事,那现在我们该否回家睡觉?或是由我将上官龙轰下街来,再由你们动手收拾。”

徐子陵断然道:“今晚当然要动手,但至少你该告诉我们你的作战大计吧!”

跋锋寒洒然道:“对付一个阴癸派的大喽罗,何需什么手段。就以马贼杀人的方式,来个迅雷不及掩耳,硬闯进去,掳人后就找个地方由我行刑拷问,包他连历代祖宗也要和盘托出。”

寇仲哂道:“这不就是计划吗?三十六计中这叫以快打慢,攻其不备。不过似乎你该告诉我们上官龙那间长房在那一座院落和厢房,免得我们摸错了门口。”

跋锋寒苦笑道:“这个恕我难以从命,因为我也不知道。所以准备逐屋搜寻,闹他一个天翻地覆,舒舒手脚。”

徐子陵和寇仲愕然以对。

跋锋寒微笑道:“我办事,两位老弟请放心。我只是和你们开个玩笑吧!来!青楼是只要囊中有金就可进去的地方。先找四、五个美妙姑娘来谈谈心再从长计议好了!”

寇仲奇道:“我们只有三个人,为何你却要找四、五个那么多来陪我们?”

跋锋寒凝望着对街曼青院的正门,油然道:“这招是三十六计外的第三十七计,叫僧多粥少。在群女争竞下自会便宜了食色性也的诸君子,像你们的初哥定要学晓此计。”

寇仲和徐子陵均觉好笑,心想又会有这么多学问的。

和跋锋寒接触多了,愈感到他非如外表般的冷酷无情,还要比一般人风趣多了。

此时有数人来到曼清院外,略一停步,便昂然走了进去,其中一人风度翩翩,寇仲和徐子陵同时低呼道:“宋师道!”

竟然是久违了的宋阀高手,宋玉致的二兄宋师道。

想起当日宋师道因对傅君绰生出爱慕之心,邀他们乘船西上,其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有如在昨天发生。不由生出感触。

三人横过大街时,又再有两三起武林人物进入院内,像约好了似的。

跋锋寒低声道:“情况有点不对头,曼清院定然有事将会发生。”

徐子陵和寇仲都点头同意。

但因此时已到达院门前,不便交谈,只好闷声不响,迈步进门。

把门的数名大汉伸手拦着三人道:“今晚曼清院给长白的王爷包了,没有请柬的恕不招待。三位请到别家去吧!”

寇仲一呆道:“洛阳有‘皇爷’不稀奇,长白那来什么‘爷’呢?”

把门的大汉见三人体型雄伟,又一个疤脸,一个麻脸、一个黑脸,显非善男信女,惟有没好气的解释道:“王爷就是‘知世郎’王薄大爷,而非什么皇爷。”

三人均听得心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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