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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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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和徐子陵贴背而立,表面虽全无惧色,但心底下却是后悔不已。
他们之所以陷于如此田地,皆因想不到四方面的势力会组成联盟,合起来对付他们。
可以想象当敌人在北上洛阳的路途上找不到他们三人的影踪后,断定了他们仍在襄阳附近,故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候他们自动送上门来。
而他们的心神却全放在应付阴癸派上,一时疏忽,更想不到钱独关亦成了敌人,才有此失策。
恶憎法难最是好斗,又与他们有不解的深仇,跃往街上,持杖朝两人迫来,森寒的气势,换了一般高手,那怕不胆战股栗,弃械而逃。
寇仲知恶战难免,收摄心神,井中月指向法难。
法难一对巨目射出森厉的寒芒,罩定寇仲,大叫道:“我要亲手收拾你这小子,谁都不要上来助拳。”
霎时间法难迫近,挥杖猛扫。
徐子陵移了开去,傲然卓立,表示不会插手。
寇仲健腕一抖,井中月疾劈而出,竟以硬拚手法,去应付法难重逾百斤的钢杖。
“当!”
刀杖交接,发出震人耳膜的激响。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寇仲不但没有被向以臂力强横见称的法难砸得刀飞人亡,还震得满脸泛起惊容的法难倒退了半步。
就在钢杖荡开的闪电光景中,寇仲手中的井中月以令人难以相信的速度回手劈出第二刀。
黄芒破隙而入,迅急得没有人能看得清楚。
换了在十多天前,寇仲绝使不出这么山洪暴发式霸道凌厉的刀法。
但这十多天日夕都对着高强如跋锋寒者刻苦锻炼,使他能以螺旋劲出奇不意地化解了法难的杖劲,然后疾施反击。
众人惊呼声中,法难杖尾回打,勉强挡着寇仲这石破天惊的一刀。
法难闷哼一声,硬被他劈得跌退寻丈,退回了围堵两人的外围敌人之后,气得老脸发青,威风尽失。
寇仲哈哈一笑道:“这般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献丑,一起上吧!”
登时有十多人拥上前来。
钱独关排众而出,大喝道:“都退下去!”
他的说话显在众人里有至高权威,冲上来的人都依言退下。
寇仲和徐子陵又会合在一起,心中叫苦,现在他们的希望是越乱越好,说不定在混乱中才会有逃走机会。否则若对方运用上趟对付跋锋寒的车轮战术,只是累也可把他们拖死了。
敌人朝后退开,围成一片更广阔的空地,两边的人都退至行人道上,遥制着大街中心处他们这两条网中之鱼。
郑淑明在与钱独关遥对的人群里走了出来,左右还有凌风和金波,郑淑明娇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两个小子,竟敢与我大江联为敌,今趟还不插翼难逃吗?”寇仲冷笑道:“多言无益,先手底下见个真章,谁来和寇某人先拚一场?”
众敌倏地一起发喊,声震长街。
第十一卷 第十章 荒潭悟道
钱独关一声令下,登时扑出了二十多名劲装大汉,刀矛剑戟,围着两人鏖战不休,这摆明是以人海战术,好消耗两人的体力。
郑淑明娇叱一声,大江联的高手里亦分出十多人来,加进激战里。
寇仲和徐子陵背靠着背,咬紧牙龈,迎战着像潮水般一波接一波涌上来的狂攻猛击。
徐子陵拳掌齐施,底下双脚闪电般连环踢出,登时有三人应招拋掷,当场毙命。
寇仲的井中月左挥右舞,刀无虚发,黄芒到处,定有人中刀倒地。情况惨烈至极点。
徐子陵刚劈空夺过一根长枪,顺手把一名大汉连人带剑扫得趴不起来后,叫道:“仲少,一动无有不动。”
寇仲一声狂喝,往横移去,不但避过了劈来的斧头,还斩断了两柄长矛,踢飞了另一名敌人。
徐子陵随着他往一旁移开,左掌隔空打出一股螺旋气劲,击得一名敌人打着转拋跌远方,另一手的长枪则来个横扫千军,飘忽无定,三名躲避不及的敌人,先后胸腹中招,溅血倒地。
整个包围网立时因他们的移动乱作一团,再不似先前的组织严密。
寇仲和徐子陵压力大减,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立时分了开来,放手反击。
寇仲刀出如风,快逾掣电,在敌人群中纵跃自如,井中月过处,必有人惨叫拋掷,留下了狼藉的尸骸。
徐子陵把长枪以螺旋劲射出,贯穿了一名敌人的木盾和胸口后,双手幻出万千掌影,杀得敌人马仰人翻,心胆俱寒。
钱独关等本对两人已有很高的估计,但仍想不到他们强横至此,一时都不愿亲自下场,只各命手下们不断加入战圈里,好消耗他们的战力。
寇仲和徐于陵在这等玩命的时刻,显示出过去十多天苦修的成果,无论内功外劲,手、眼、耳、步的配合均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
最令四周观战的敌人吃惊处,就是他们的出招很多时似落在虚空处,但偏偏敌人就像自动献身送上来似的,总给这些“空招”击个正着,全无还手之力。
眼力高明者当然看出他们是先一步把握到敌手的进攻路线,但任谁也自问在这种激烈的战斗中,纵能看破敌手的招数,但亦难学他们般在时间和位置上拿捏得如此精确,教人明知是送死也来不及变招。
转眼间,地上躺了近三十名死伤者,可见战况之烈。
恶憎法难和艳尼常真,被眼前景象激起魔性,抢入战圈,加进攻击里。
两人身上此时已无可避免地多处中招挂彩,不过他们总能在紧要关头凭身体微妙的动作和护劲,避过要害,把及体兵器的杀伤力减至最低。
寇仲挡开了法难狂暴的一轮猛攻后,身上多了两个伤口,一个旋身,扫飞了五、六名敌人,又被常真的“销魂彩衣”暗算了一记,跌退到与往后边的徐子陵会合在一起。
两人都是浑身浴血,但大多都是敌人溅上身来的鲜血。
“蓬!”
徐子陵一拳迎上常真飞临上方,罩头而来的彩衣,震得她拋往圈外后,知道再撑不了多久,大喝道:“随我走!”
腾身而起,直往常真追去。
寇仲画出一圈黄芒,扫得四周敌人狼奔鼠突,也把法难迫往后退开时,一个倒翻,追在徐子陵身后。
徐子陵凌空射出两缕指风,刺向收衣飘退的常真一对美目去,希望能从她处破开一个缺口时,剑风从侧旁疾射而来。
徐子陵暗叹一声,左掌切去。
“蓬!”的一声,偷袭者娇哼飘开,原来是一直没有出手的美少妇郑淑明。
她的剑劲凌厉非常,徐子陵又用不上全力,登时给她撞得往横拋跌,粉碎了他攻上瓦背逃生的大计,由此可看出这美女的眼力是如何高明。
常真得到了喘一口气的机会,手中彩衣化作一片飞云,往仍在空中翻腾的寇仲迎去。
寇仲刚挡飞了两枝甩手往他掷来的长矛,再无余力硬拚常真贯满真气的彩衣,知机地自行堕地,又陷进似是永无休止的苦战里。
左方劲气侵来,金波和凌风再加入围攻的人群里,带动了新一轮的攻势。
这时大街的两端,行人路上尽是吶喊打气的敌人,若非两人心志坚毅,早锐气尽消,斗志全失。
但前景显然绝不利于他们这一方。
徐子陵身才着地,钱独关的双刃迎头攻来,他身为襄阳城主,手底下自是极硬,而徐子陵却是力战之后,又要同时应付其它高手的围攻,登时被迫得采取守势,只能紧守一个极狭小的地盘,在完全被动下任由敌人从四方八面狂攻猛打。
“砰!”
徐子陵一掌切在空处,以钱独关之能,仍来不及变招,双刀似先后送上去的让他一掌劈个正着。
这已是徐子陵殚思竭智制造出来的最佳形势,借力冲天后翻,往寇仲处扑去,小腿一阵剧痛,也不知给谁画了一记。
寇仲这时被常真、法难、凌风、金波、郑淑明等一众高手团团围攻,本应早一命归西,犹幸他每一刀都吐出螺旋真劲,又加上机智多变,再配合奕剑之术,使敌人对他天马行空般的刀法全然无法捉摸,才硬撑到这一刻。
徐子陵来了,先一拳迫开了常真,大喝道:“走!”
寇仲一声狂喝,人力合一,直朝凌风射去。
凌风表面虽双枪并举,可是先前曾受的内伤大大影响了他硬拚的实力,骇然横移。
寇仲暗叫一声谢天谢地,提聚仅余的功力,撞入涌来的十多名钱独关的手下里去。
叮当之声连串响起,众壮汉纷纷踉跄横跌,给寇仲撞破了一个缺口。
正凌空追来的钱独关大喝道:“上!”
守在行人道的大汉应声拥了十多人出来,矛刀齐举,截着寇仲的前路。
徐子陵挨了郑淑明一掌,却踢翻了金波,闪往寇仲身后,双掌同出,拍在寇仲背脊处。
寇仲和他合作惯了,反手一把扯着他小臂,两人同时斜冲而起,越过敌人,往瓦面投去。
“嗤嗤”声起,瓦面的敌人弯弓搭箭,往他们射来。
寇仲把所余无几的真气输入徐子陵体内,又运力把徐子陵掷出。
徐子陵知此乃生死关头,迅速把汇聚两人之力的真气回输往寇仲体内,使这一下拋掷充盈着爆发性的劲道。
徐子陵往上拋飞,背脊先行,扯得寇仲亦随他往远方投去。
劲箭在两人身下掠过,险至毫厘。
背后追来的钱独关等那猜得到两人竟可凌空换气,又能借此奇招改堕地为上升,纷纷扑空。
这时徐子陵和寇仲已手拉手投往屋瓦上敌人后方的远处,消没不见。
钱独关等虽仍发力追去,但心中都知追上两人的机会微乎其微了。
※※※
寇仲和徐子陵进入那和跋锋寒躲避敌人的小谷时,已接近虚脱,步履蹒跚。
他们来这里有两个原因。
首先,就是他们已没有力气逃远一点。
其次,假若跋锋寒成功摆脱追兵,自应到这里来与他们会合,这是不用事先说明也该知如此做的。
两人一先一后来到那个飞瀑小潭旁,颓然跌坐。
寇仲举起右手,道:“老跋有云:在力竭气残时,切忌躺下睡觉,务要以无上志力定力,强撑下去,这是使功力精进的要诀。”
徐子陵叹道:“若是失血过多,是否也该硬捱下去呢?”
寇仲苦笑道:“风湿寒倒没传这一招,唉!不知这小子会否给人宰了呢?我还以为他会比我们更早到这里来。”
徐子陵忽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先把得自鲁妙子的秘岌塞到潭边石隙内,才纵身入潭中道:“刚才逃离襄阳时,什么井中月都忘了,每根神经都好象绷紧了的弓弦般。不若趁这时刻,学风湿寒那样的在水瀑下练秘功为妙。假如真的有效,那每趟死不了时,就这么练他娘的一趟。”
寇仲笑得咳出了一口鲜血,爬起来取出怀内得自鲁妙子的那几本书,笑道:“莫要浸坏这些宝贝。”也学徐子陵般塞到石隙内去。
“扑通!”
寇仲连人带刀一头栽进小潭里,立时把潭水染红。
徐子陵哈哈一笑,接着咳起来,这才往水瀑移去。
两人像小孩子般你挤我、我碰你的来到水瀑下,强忍着肉体的痛楚,对抗着能令他们躺下来的晕眩,任由水瀑照头冲下来。
明月出现在小谷东方的顶沿处,斜斜照射入谷内,把谷内的树木影子投到地上去。
因冲击两人身体溅起的水珠,在月照下化为点点金光,蔚为奇观。
两人刚死里逃生,忽然见到这么美妙的情景,特别有种微妙感觉,一时看得呆了,不知不觉间,整个人轻松下来,心底涌出无忧无虑的舒快情绪。
他们的身体挺得更笔直,灵台间一片澄明,除眼下客观的存在外,再无他念。那是他们从未尝过的情况,绝不同于以前静坐下的忘我境界,而是因贯通了内外的空间桥梁,使他们能感受到宇宙间某一玄不可测的奥秘,把握到某种不可言喻的力量。
真气在凝聚中。
天地的精气分由天灵和涌泉两穴进入寇仲和徐子陵的经脉内。
两人都不敢说话,全力把精神保持在这妙不可言的状态里。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足音把两人惊醒过来。
他们同时睁眼,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从谷口暗处摇晃跄踉的走过来,直抵潭旁,才颓然跪下,喘着气的朝水瀑下的他们瞧过来,赫然是浑身染血的跋锋寒。
两人看得脸脸相觑时,跋锋寒吐出一口鲜血,指着他们笑道:“若非回头找你们而遇上郑淑明那婆娘,我便不用伤得那么厉害了。”
话末说完,已滚到潭内去,四肢张成个“大”字,浮在水面。
寇仲提醒他道:“切勿睡觉!”
徐子陵道:“不若到这里来硬捱一会吧!”
跋锋寒叹道:“让我好好地呼吸两口只有活人才有专利的新鲜空气吧!拓跋玉、淳于薇,加上那十八个毕玄训练出来的混蛋,差点连我的卵蛋都打了出来,若非曾苦修十天,怎能干掉了五个混蛋后,仍能杀出重围,哈!”
寇仲哈哈一笑,向徐子陵打了个招呼,两人联袂离开水瀑,涉水移到跋锋寒旁,夹手夹脚把他拉起来,不理他的抗议,押他来到水瀑下,强迫他站直身体。
两人从未试过和跋锋寒有这种全无顾忌的接触玩耍,均大感新鲜有趣。
跋锋寒又辛苦又好笑,勉强站直雄躯,闭目运功疗伤。
他们见他的意志如此坚强,心中佩服,亦继续行气练功。
月儿缓缓移上中天,又没落在西方谷壁下。
远方不时有马嘶声隐隐传来,但这里却是一片安祥宁静,与世无争的净土。
在黎明前的暗黑里,一道虚实难分的人影鬼魅般飘进谷里来。
三人生出感应,睁眼看去。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失声低叫道:“婠婠!”
跋锋寒亦心中大懔,以他们目下的状态,正是最不该遇上婠婠的时刻。
第十一卷 第十一章 巧遇李密
跋锋寒压低声音在两人耳旁道:“退入去,绝不愁被看见的。”
两人随他后移,靠贴光滑的山壁,水瀑像一把扇子般把他们隐蔽包藏,除非有人穿过水瀑,否则休想可以发现他们。
婠婠注足谷口处,细察地面的痕迹。
寇仲轻震道:“她是循血迹追来的,我们真疏忽。”
跋锋寒冷静地道:“血迹是没有方向的,我们可以是来了又或走了,谁想得到我们伤得那么重,仍会在水瀑下淋水呢?”
轰隆的水瀑声,把他们说话的声音隔断了,加上他们只是低声耳语,故不虞外面的婠婠听到。
婠婠这时飘到潭边,环目四顾后,美目深注的凝视潭水。
三人立时合上眼帘,只露一线的瞅着她,怕她因他们的对视而生出感应,同时运功收敛身体发出的热量和精气,免惹起她的注意。
跋锋寒尚是首次见到婠婠,顿时生出从未有过的惊艳感觉。
她的美丽确是与别不同,美得使人屏息,像是只会在黑夜出没的精灵。
她的脸容带着种纯洁无瑕的秀丽气质,横看看都不像会害人的妖女。
最使人沉迷是她那对迷茫如雾的眸子,内里似若蕴含着无尽甜密的梦境,期待和等候着你去找寻和发掘。
她任何一个微细的表情,都是那么扣人心弦,教人情难自己。
优美的身型体态,绰约的风姿,令她的丽质绝无半点瑕疪。
婠婠忽然朝水瀑瞧来。
若换了是一般好手,这时不免骇得心跳加速,使婠婠生出警觉,但三人都是内外兼修的特级高手,身体内的机能没有半丝反应变化。
风声微响。
倏忽间婠婠旁边多出了一位高瘦颀长作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此人脸白无须,长得潇洒英俊,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双目开合间如有电闪,负手傲立,颇有种风流自赏,孤傲不群的味儿。
不用跋锋寒提点,两人立即认出这男子是“魔隐”边不负,因为他的样貌确与单琬晶非常相肖。
婠婠施礼道:“边师叔你好,我们迟来一步呢!”
她低沉的声音温婉动人,纵使三人明知她是江湖上最可怕的妖女,也希望听她多说几句话。
边不负双目神光闪闪的扫视四方,冷哼道:“他们都受了严重内伤,能走到那里去?”
婠婠柔声道:“潭边仍飘浮着血丝遗痕,可知他们曾在这里洗涤伤口,边师叔认为下一步该怎么办?”
边不负沉声道:“我们要运用手上所有力量,不惜代价的把这三个小子杀死,否则如何下得这口恶气。”
接着又冷冷道:“常真和法难真没用,假设能教那些蠢材拖到我们赶来后才动手,这三个小子早就到地府报到去了。”
婠婠轻轻道:“这二十年来,婠婠从未见过师叔发这么大的脾气,师叔放心吧!这事交在婠婠身上,保证他们没有多少天可活。”
边不负哈哈一笑道:“有婠婠你亲自出马,师叔自是非常放心,这三人士均是武林罕见的人材,无论智计武功,都非同凡响。婠婠你可视追杀他们为修练的一段过程,师叔亦全听你的调度和指挥。哈!婠婠你该怎样谢我。”
瀑内的三人听得心中愕然,那有师叔用这种调侃的语气和师侄女说话的,但当想到魔门中人行事不依常规正理,更不顾伦常道德,亦不以为异了。
婠婠露出一个甜蜜娇柔的笑容,带点撒娇的动人神态道:“师叔又来呢!别忘了婠婠在与师妃暄决战前,必须保留纯阴之质啊!”
边不负柔声道:“当然不敢忘记,只是提醒你吧了!与其便宜外人,不若把红丸送给师叔。”
婠婠的目光再投注潭水上,射出凄迷和若有所思的神色,似乎心神到了另一个空间和时间处去。
边不负爱怜地拍拍她香肩,道:“快天亮了,走吧!”
※※※
看着两人消失在谷口外,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寇仲咋舌道:“若他们多视察一会,定会发觉我和小陵塞在石隙的宝书。”
跋锋寒一呆道:“是《《长生诀》》吗?”
徐子陵答道:“当然不是,而是有位老先生送给我们有关园林、建筑、兵法的书籍,跋兄如有兴趣,可随便借阅。”
跋锋寒显然不感兴趣,道:“目下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是躲在这道水瀑之内。你们先出去把那几本书藏好,再回到这里来。我们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得过了今晚,才设法反击。哼!先干掉边老贼和婠妖女,然后逐一收抬其它人,我跋锋寒岂是好惹的。”
等得天际逐渐发白,到了午前时分,先后有几批武林人物寻到小谷来,但都没有发现他们。
太阳下山后,三人离开水瀑,均有气爽神清,体力全复的感觉,唯一美中不足处,就是浑身湿透,衣服破烂。
在潭旁石上坐下来后,寇仲惋惜道:“若没把衣服留在食店内,现在就有新衣服替换了。”
跋锋寒瞪了他一眼,抚着平放膝上的斩玄剑道:“你们的伤势如何呢?”
徐子陵抹掉从湿发滴下来的水珠,答道:“该好了七、八成,只要再有两三天,便可完全复原过来。”
跋锋寒默然片晌,叹道:“《长生诀》真奇妙,只是在疗伤一项上,已非其它所谓神功能及。”
寇仲忍不住问道:“你的情况如何?”
跋锋寒欣然道:“幸好你两个家伙硬扯了我到水瀑去行气运功,既避过杀身大祸,又加快了疗伤的速度,现在已好了大半,只要暂时避开像婠妖女和边不负那种高手,其它人仍不被跋某放在眼内。”
徐子陵苦恼地道:“瑜姨究竟有否落在他们手上呢?”
寇仲道:“听他们的语气,并没有擒到瑜姨,否则就会利用她来诱我们入彀。”
接着问跋锋寒道:“东溟公主怎会是边不负的女儿呢?”
跋锋寒道:“琬晶没有向我说清楚,其中保不定有些难以启齿的事,看琬晶提起边不负的神态,她对这个父亲是深痛恶绝的,还说会亲手杀死他。”
两人听得呆了起来。
跋锋寒忽然轻松笑道:“我们不若再回襄阳去,既可找两套新衣替换,又可顺手教训钱独关那些蠢材,再抢条快船供我们依原定计划北上洛阳,立威天下,岂不痛快!”
寇仲哈哈笑道:“这几句话甚合吾意,左躲右藏,那是大丈夫本色,谁的胆子够大,便放马跟来吧!”
徐子陵皱眉道:“假若弄得敌暗我明,我们不是要处于被动和捱揍的劣势吗?”
跋锋寒道:“所以我才要乘船北上,待他们知道时,还要费一番工夫才可追上我们,也不像在陆路般那么容易被人聚众围攻。必要时还可引他们追上岸去,才设法击杀,主动全操在我们手上。”
寇仲拍胸保证道:“我是操舟的高手,只要船儿性能良好,我便可摆脱任何敌方的船只。”
徐子陵听得直摇头。
跋锋寒站起来道:“好吧!现在回城,仍可有段睡觉的时间,钱独关是大富之家,他在城内除主宅外,尚有四处别院,金屋藏娇,我们就到他最宠爱的小妾白清儿所居的‘藏清阁’去打扰一晚,假若钱独关来访白美人,便是他倒足霉头的时刻。”
寇仲奇道:“你怎会对老钱的事知道得这般清楚呢?”
跋锋寒若无其事道:“因为我受了别人五百两黄金,要取他项上人头,只是尚未有机会杀他吧!”
两人听得愕然以对,开始有点明白跋锋寒的谋生方法。
※※※
三人翻过高墙,只见房舍连绵,隐闻犬吠之声。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只有当中的一座高楼和主堂处有灯光透出。
跋锋寒道:“这宅院分内外两重,外院有护院恶犬巡逻,但因白清儿怕犬只,所以下人不让犬只进入内院,去吧!”
三人腾身而起,奔过了数重房舍,越过内墙,来到内院的大花园内,只见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在月照下清幽宁静,景致动人。
三人屏息细听,肯定了左方的一所厢房没有人后,横过花园,穿窗而入。
里面原来是个大书房,画桌上摆了文房四宝和写画的宣纸等物。
四壁则挂满字画,充满书斋的气息。
跋锋寒笑道:“忘了告诉你们老钱的白美人擅长书画,你们在这里待一会,我去偷三套衣服就会回来。”
跋锋寒穿窗去后,两人在置于一角的两张卧椅舒服地躺下来,想起昨天的恶战,与现在优哉悠哉的情况,实有天渊之别。
寇仲长长吁出一口气道:“世事确无奇不有,你会想到我们会和风湿寒如比这般的患难与共,联手进退吗?”
徐子陵沉吟道:“我始终觉得老跋是那种随时可反脸无情,天性冷酷的人,和他这么走在一起,是福是祸仍是难以逆料。”
寇仲冷哼道:“我们和他只是基于眼前利益的结合,只要小心点,他能奈我们什么何?那趟在大洪山,我看他真的有心杀你,只不知为何会忽然改变主意。”
徐子陵道:“这人正正邪邪,行事难测,我们定要防他一手。”
寇仲点头同意。
这时跋锋寒回来了,把两套衣服掷在他们身前,道:“快换衣服,照我看钱独关今晚会到这里来,因为白美人的两名贴身小婢正在弄燕窝汤,那份量足够十多人喝。”
两人精神大振,起身更衣。
三人换上一身劲装后,都嫌衣服小了一点。
跋锋寒苦笑道:“这已是我能找到最大件的衣服,那叫我们长得比一般人高大呢?这就是有利亦有弊嘛!”
两人听得发噱好笑。
寇仲正要说话,人声隐隐从前院方向传来。
三人留神静听,认出其中一个正是钱独关的声音。
跋锋寒双目闪过森寒的杀机,右手作了个斩劈的手势。
寇仲移到窗旁,往外瞧去。
只见十多人沿着长廊朝他们的方向走来,带头的是钱独关和一名形相奇特,长发披肩的高大男子。
寇仲骇然退后,失声道:“李密来了!”
以徐子陵和跋锋寒的胆色,亦同时色变。
第十二卷 第一章 纵论大势
三人从没有想过会在此时此地遇上李密,登时乱了方寸。
李密乃天下有数的高手,威名尤在杜伏威之上;手下又能人无数,纵使以三人的自信,这时能想到的亦只是如何偷偷溜走,再非如何去找钱独关算账。
照常理计,假若钱独关要招待这么尊贵的嘉宾,必是合府婢仆列队迎迓的阵仗。但以现在连个先来打扫执拾一下的准备功夫都欠奉的格局,不用说李密今趟的行踪是绝对保密,却偏给他们误打误撞的碰上了。
他们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呢?
李密乃精于兵法与诈术的人,只看他如何布局杀死翟让便可见一斑。他于百忙中抽空来此会钱独关,自有天大重要的急事。
跋锋寒低呼道:“快走!他们是到这里来的。”
寇仲环目一扫,最后目光落在立在画室一角的大厨柜处,道:“你们到外面找个地方躲躲,我要听听他们说什么。”
闪电般移到高达八尺的大柜前,拉开柜门,只见里面全是画纸,塞满了柜内的空间,那有他寇仲容身之所。
寇仲不敢怠慢,把一大画纸捧起,塞到刚来到他身旁的徐子陵怀内。
跋锋寒立时会意,也赶来接过另一画纸,当两人捧着重逾百斤的画纸由另一边窗门离开,寇仲则躲进柜内腾空出来仅可容身的位置,关上柜门时,钱独关刚好推门进来,确是险至毫厘。
错非高明如三人,不给李密察觉才是怪事。
柜内的寇仲深吸一口气,收敛全身的精气,进入《长生诀》内呼吸的道境,把体内的机能放缓,以避免为李密所察觉。
钱独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道:“密公请上坐!”
接着是众人坐下的声音。
寇仲倾耳细听,凭呼吸声便知只有五个人在画室内,其它三个人不用说都该是非凡之辈。不禁心中得意,任李密智比天高,亦想不到会有人先一步藏在画室内。只希望徐子陵和跋锋寒没有泄露行藏便成了。
李密的呼吸幼细绵长不在话下,其它另外两人的呼吸声亦是似有若无,显示这两人的武功绝不会比李密逊色多少,只是这发现,便骇人之极。
李密那雄浑低沉的声音在柜外响起笑道:“这座藏清别院清幽雅致,仿若闹巿中的世外桃源,钱兄真懂享受人生。”
钱独关哈哈一笑道:“密公眼光独到,一目了然的看透了小弟。我这人自少胸无大志,只望能长居温柔乡内,快快乐乐度过这一生便算了,诸位切勿笑我。”
寇仲心中暗骂,因为若钱独关真是这种人,就不会当上襄阳城的城主。昨天更不会围捕他和徐子陵。他这么说只是向李密表态,一方面显示自己不会和李密争天下,另一方面则使自己居于更有利的谈判形势,一石二鸟,亦颇有谋略。
一把年青的男子声音笑道:“钱城主真懂自谦。听人说城主日理万机,曾试过七天昼夜不眠不休的工作,没有踏出官署半步,精力旺盛得教人佩服。”
赫然是徐世绩的声音。
这番话明是捧钱独关,其实却暗示他们对钱独关的情况了若指掌,惊告他不要耍手段。
钱独关干咳一声,有点愕然地道:“那是钱某刚接掌襄阳时的事了,想不到徐军师的消息这么灵通。”
李密淡淡道:“那是因为我们对钱城主有极高期望,所以特别留意城主的情况。”
钱独关哈哈笑道:“能得密公关注,钱某实在深感荣幸。但望钱某不会令密公失望就好了。”
接着叹了一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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