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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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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已至,矛斧刀戟,声势汹汹的盖头杀来。
寇仲加速掠前,振起井中月,刀身立时黄芒剧盛,连挡格都省了,闪电的左挥右劈,就在敌刃及体前,斩杀两人。
最令人吃惊的是尸身并没有似以往般应刀拋跌,而是凝止不动,先脱手掉下刀枪,才柱子折断般颓然倒下。
寇仲和徐子陵大感愕然,这才想到此把看来拙钝不起眼的刀,实是锋快无匹的神兵利器。
余下的多名胡人见只是黄芒两闪,己方立即有两人以奇怪诡异的情况命丧当场,无不心胆俱寒,暗想这种连如何出手都看不清楚的刀法,教人如何对抗,立时斗志全消,四散奔逃。
寇仲把刀收到眼下,傲然卓立,伸手抚上刀锋,叹道:“你以后就是我徐子陵以外的最好伙伴,千万勿要辜负我寇仲对你的期望啊!”
此时又有另一批胡人朝他们杀至,但徐子陵却像视若无睹般来到寇仲身旁道:“你知否刀尚未及敌体时,剑芒竟可先一步侵进敌人身体去,制着了对方经脉,要他们乖乖受死。”
寇仲点头表示知道,又苦恼地道:“照你看!究竟是我功力大进,还是全凭这怪刀的关系呢?”
三支铁矛,疾刺而至。
寇仲看也不看,踏前一步,井中月往敌画出,刀光漩飞,黄芒暴张,三支铁矛应刀而断,吓得那三人踉跄跌退,狼狈不堪。
另有两名胡寇仍悍不畏死的各提双斧来攻,寇仲顺势回刀,黄芒如激电般掣动一下,两人都撒斧倒跌,当场横死。
其它人更一哄而散。
徐子陵像不知刚有敌人来袭般,油然道:“我看两方面都有一点关系,看你这两次出手,已具有点弈剑术的味儿,能先一步封死敌人的下着变化,迫得敌人不得不变招抵御,以至锐气全消,否则怎会不济至此?”
寇仲叹道:“唉!若有跋锋寒、杨虚彦之辈在这里给我试试刀就够痛快了!”这情景极为怪异。
四周虽是喊杀连天,刀光剑影,两人却像怡然散步到这里来,还闲聊起武功的问题。
徐子陵倏地横移,劈手夺过偷袭斩来的一刀一剑,两脚疾郏狈词种莱龅督#拿芰⒓幢ㄏ皇奔湓倜蝗烁依慈撬恰
徐子陵回到寇仲旁,一肘打在他胁下,笑道:“别忘了有我这个对手,放马过来吧!让我看看你有了井中月后,究竟是如虎添翼,还是似鼠生瘤?”
寇仲一边雪雪呼痛,一边摆开架势,怪笑道:“你这小子近来最爱板起脸孔向我训话,今趟我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看刀!”
不过这一刀却是先劈向一名扑来的年青英伟的胡汉。
“铮!”
那人竟运剑架着他的井中月,还猛施反击,剑法凌厉奇奥,功力深厚,显是胡寇中闻风来援的高手。
寇仲忘了徐子陵,唰地横移,幻出重重黄芒,长江大浪般向来人攻去。
那人连挡七刀。
“当!”的一声,长剑竟中分而断。
寇仲井中月乘势扑入,那人确是高明,竟可及时掣出匕首,“叮”的挡了这必杀的一招,借力飘退寻丈。
徐子陵此时亦陷身重围里,却高叫道:“我要去看东西了!”拳脚齐出,硬是杀开一条出路,朝高台方向奔去。
寇仲要追在他身后时,眼前一花,给三人拦着去路,包括了刚才那身手高明的胡人,手上换过另一把长剑。
那年青胡人喝道:“朋友何人?身手果是了得,不知与独霸山庄是何关系?”寇仲哈哈笑道:“什么独霸山庄,我听也未听过,本人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寇仲是也。尔等来自何方,为何竟够胆子到我中土来撒野?”
三名胡人闻寇仲之名,同时色变。寇仲愕然道:“你们认识我吗?”
刚才那个和寇仲交手的胡人道:“本人乃铁勒‘飞鹰’曲傲的第三门徒庚哥呼儿,寇仲今趟你送上门来,休想有命离开,上!”
他身后两名胡人立时散开侧进,把寇仲围在中间。
寇仲耸肩笑道:“原来任少名真是你们的人,横竖我手痒得要命,就拿你们来祭刀吧!哈!”
※※※
徐子陵突破一重又一重的敌人防御网时,战场上响起阵阵尖锐的哨子声,隐含某种规律和指令,指挥胡人的进退,使他压力骤增。
不过他两人显然已牵制着铁勒人的主力,使独霸山庄的黑衣人声势大振,向高台发动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战。
徐子陵进入静如止水的灵明心境,在他四周虽是此追彼逐的混战场面,但他却能清楚把握敌我的虚实,总可先一步避开前来拦截的敌人,使他们无法形成包围的局面。
黑衣武士则视他为己方之人,有时还为他挡着来攻击他的铁勒人。
到离高台尚有十丈远近时,一声娇叱,来自上方。
徐子陵迅速判断出来者是第一流的好手,遂厉喝一声,冲天而起。
火光映照下,一位露出粉臂圆脐的红衣美女,左右手短刃化作两团芒焰般的精光,一上一下往他脸胸印来,迅疾无伦,凌厉之极。
此女轮廓极美,清楚分明得有若刀削,一对美眸更精灵如宝石,引人至极。
不过徐子陵却一点不为她的美丽分神,左右掌先后拍出。
“蓬!蓬!”
两人错身而过时,又再交换了三招。
徐子陵用了下巧劲,反竟能借力腾升,大鸟般往高台扑去。
那美丽的胡女显然想不到徐子陵不但可硬封她蓄势而发的凌厉招数,还高明到能借力腾飞,欲追时已来不及。
第八卷 第十章 妖女圣女
寇仲井中月一招漫天疾风,架开左右攻来两把大刀时,曲傲的第三门徒庚哥呼儿大步跨来,手中长剑迎头直刺。
剑未至,寒气笼罩着寇仲整个前方。
寇仲知此一剑乃庚哥呼儿全身功力所聚,趁自己忙于挡格他两名手下时,觑隙而进,厉害非常,反大感过瘾,刀势疾打,迎削而去。
黄芒到处,发出一下震耳响音。
寇仲凝立如山,庚哥呼儿却连退两步。
两柄刀又再攻来,使寇仲难以追击。
这两名铁勒高手武功虽佳,但寇仲可肯定自己只须三数招就可把任何一人收拾。但偏是当他们联手合击时,由于时间角度都迫得他不能全力对付其中一人,故而颇感有力难施。而从这亦可见两人施展的乃是一种玄奥的联战之术,合起来可制着比他们武功更强的对手。
寇仲却是夷然不惧,豪气上涌。忽而左闪忽而右晃,硬是以迅若游鱼的奇异身法,避过敌刀。
“嗖!”
庚哥呼儿长剑又至,仍学刚才般一剑当头疾刺。
虽是简单无比的一剑,寇仲却生出无法闪躲的感觉,运起井中月还击。
“当!”
寇仲井中月黄芒再盛,再次架开敌剑。
今趟庚哥呼儿被震得退开三步,而寇仲亦往后移了小半步。
两人同时大吃一惊。
寇仲惊的是庚哥呼儿这一剑无端功力骤增,远胜前剑,弄得自己也气血翻腾起来。假如他下一剑亦照此比例增进,他不吃败仗才是怪事。
庚哥呼儿惊的却是寇仲的韧力,要知他这名为“狂浪七转”的独门招数,乃曲傲所创三大奇功之一,每一刀都能吸取对方少许功力,转而增强自己的剑势,奇诡非常。
那知寇仲的真气不但蓄而不泄,且奇寒无比,使他虽勉强吸得少许,却是难受无比,故而第二招交手,比前一招更要多退一步。
至此才知为何以化名任少名的曲特之能,仍要饮恨对方刀下。
此时背后刀刃劈风之声又至,寇仲心念电转,知道如此下去,自己必将陷进完全捱打和被动的形势中,心中已有计较。
寇仲刀随身转,似是迎向背后左方之刀时,蓦地似蟹儿般侧移,变成面对右方砍来的长刀,井中月芒气剧盛,斜指敌人。
那铁勒高手但感对方怪刀黄芒暴张,刀气迎头冲至,大有千军万马冲杀而来之势,登时锐气全消,窒了一窒,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本是无懈可击的联阵之局,立时露出一丝绝不该露出的破绽。
寇仲一声长笑,腰板猛挺,神态变得更是威凌无俦,信心十足。
井中月有若迅雷激电般往那铁勒高手画去。
“当!”的大响一声,那人运刀架着。
岂知黄芒暴闪,劈得那人连刀带人,倒摔往外,未触地前已气绝身亡。
庚哥呼儿这时才回过气来,由此可知四人交手的紧凑迅快。他见状大惊,冲前劈出惊天动地的第三波狂浪。
战场上战况加剧,集中到高台四周去,不断有人溅血倒地,惨烈之极。
另一把剑又由左侧杀到。
寇仲装出挡格的姿态,井中月虚晃一招,到敌剑临头时,才疾移半步,敌剑从他鼻尖掠过,只差分毫就可把他的身子剖开。
井中月顺势往侧平削。
“当!”
这个高手给他震得口喷鲜血,跄踉跌退,一时再无攻击之力。寇仲压力大减,长笑跨步,一抖井中月,如裂岸惊涛般往庚哥呼儿攻去。
庚哥呼儿还是首次遇到有人能以硬接的方式,避过他的“狂浪七转”,早心胆俱寒,竟不敢接刀,往后飘飞。
寇仲也不追赶,哈哈一笑,接应徐子陵去也。
※※※
徐子陵刚落在高台边沿处,十多名守在台上的铁勒人分作两批,部分迎来拦截,部分拥到那被绑柱上的黄衣女四周,严守着最后一关。
徐子陵知道若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击倒守于这最后防线的铁勒人,让那铁勒美女及时赶回来,不要说救人,自身亦可能不保。
而且眼前攻来的铁勒人,武功明显高出刚才遇上的铁勒武士,尤其当中一个持枪巨汉,枪未至,枪气已压体迫来,强横非常,那敢小觑,一个腾跃,来到三丈许的高空,竟能再运气翻身,横往竖立台中那支木柱移去。
下方的铁勒人那想到徐子陵在空中仍能灵活如鹰,可一再翻飞,一时阵脚大乱,最要命是徐子陵可借着触柱之力,随意改变落点方向,教他们更是无所防范,不知如何应付。
说时迟,那时快。
徐子陵一掌拍在木柱上,同时贴柱滑下,狂猛无匹的劲气,向守在木柱下的六名铁勒武土当头压下。
这刻他们就算生出要先斩杀被缚美女之心,亦无法办到。
娇叱声中,那出色的铁勒美女已赶到台上。木柱忽然寸寸碎裂。
众敌这才知道徐子陵那一掌的作用,同时更清楚徐子陵掌劲的厉害。
不过一切都迟了。
那黄衣女子骤脱木柱的束缚,往后倒下时,徐子陵已把她挟起,斜冲上天,并发出长啸,招呼刚刚赶到的寇仲一起离开。
※※※
寇仲领路,徐子陵挟着那黄衣女子,一口气奔了二十多里路,到了另一个小山丘才停下来。
徐子陵把黄衣女子放在草地上,皱眉道:“真奇怪,她该是给点了穴道,但无论我怎样为她通经活络,她仍是昏迷不醒。”
寇仲学他那样蹲在草地上,伸手拨开她的秀发,两人同时目定口呆。
我的娘,世上竟有气质动人至此的美女?若她紧闭的眼内有配得超她绝世花容的美眸,即管宋玉致、沉落雁、单琬晶那种级数的美女,亦要逊让三分。
寇仲呆望着她有如山川起伏的优美体态,晶莹似雪又充满张弹之力的肌肤,吁出一口凉气道:“倾国倾城之美大概就是这样子,难怪两帮人马要为她打生打死。”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道:“只看她乌黑的发质,雪白的肌肤,便如天生丽质该作何解。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诱人的秀发冰肌,美丽得近乎诡异。”
寇仲奇道:“你说得对,本来见着美女总会心热,为何刚才我却是心生寒意呢?”
徐子陵由头把她瞧到落脚,却没法在这匀称无可比喻的身段上,找到任何足以破坏她完美无缺的半点小瑕疪,反而是愈看愈感到她那种难以言喻的美丽透着的眩人诡艳。
寇仲叹道:“她会否根本不是人呢?横看竖看她都像精灵多过像人,人那有这么美丽呢?”
徐子陵声音转冷道:“你好象忘了原先蹲下来看她的原因哩!”
寇仲这才记起是要设法解开她被封的穴头,尴尬道:“因她美得太惊心动魄了。咦!为何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徐子陵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思索道:“或者是因为我刚才想为她打通穴道时用了太多真力吧!”
寇仲暗中给徐子陵打了个眼色,口上却道:“该是这个原因了!”
徐子陵和他最有默契,站起来道:“我去瞧瞧有没有敌人追来,你在这里看看有没有办法弄醒她吧!”
寇仲那还会不知机,道:“还是一起去看为佳!”
伸手搭着徐子陵肩头,同时把真气送入他经脉去。
※※※
两人走得离那绝代美人儿至少有三十丈的距离,寇仲才低声道:“非常不妥,以前就算在你力战之后,脸色也不会白中泛青,现在经我输入真气后,你这青色才退去。”
徐子陵点头道:“这女人不但美得邪门,人也邪门得很,看来我是着了她道儿。天下间那有我们解不开的封穴的手法呢?难道点她穴道的强得过跋锋寒吗?这是不可能的。”
寇仲苦笑道:“若点她穴道的是曲傲又如何呢?别忘记曲傲的功力只是差毕玄少许?”
徐子陵失声道:“你碰到曲傲吗?”
寇仲没好气道:“若碰上曲傲,还有命儿在这里和你研究是否救了个妖女回来吗?唉!这么美的妖女,竟使我觉得即使被她害死都是心甘情愿。”
见徐子陵正狠狠盯着他,忙道:“刚才那批人是曲傲的手下,那使剑使得不错的自称是曲傲的三徒儿庚哥呼儿。另一边的人则是独霸山庄,只听名字便知也不是什么好人了。”
徐子陵皱眉道:“他们为什么会为这妖女打起来呢?”
寇仲摇头表示不知道。搂着徐子陵肩头步下山坡道:“见到她那诡异的美丽,我便有胆颤心惊的感觉,红颜祸水怕就是这级数的动人尤物。告诉我,你曾想象过有人竟可比单琬晶、沉落雁、李秀宁她们更美吗?”
徐子陵摇头表示未见过,同意道:“我们唯一的选择,确是走为上看。咦!为何你愈走愈慢了。”
寇仲颓然坐下,捧头道:“小陵啊!你教教我吧!假若我们真是好人作贼办,人家姑娘确是清清白白的,却给我们疑神疑鬼的害得给铁勒人擒回去,又或被野兽吃掉,我们的良心会安乐吗?”
徐子陵亦茫然坐在山坡底另一块石上,道:“但怎样解释我脸上会现青气呢?”
寇仲问道:“在救起她之前,你有否和什么特别厉害的人交过手?”
徐子陵点头道:“确是碰上个使双刃的铁勒美女,但她尚未有资格伤我。”
寇仲道:“曲傲的武功古古怪怪的,像那庚哥呼儿便能以一种奇怪的方法增强力道,或者那铁勒美人儿暗中伤了你都说不定,所以错怪她为妖女的可能应是存在的。”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道:“她或是个丝毫不懂武功的弱质女子,否则便是武功高明得连我们都察觉不到她体内的怪异真气。唉!我也不知该怎样处理她了。”
寇仲思量道:“照道理这该不会是个为我们而设的陷阱,因为她怎知我们会去救她呢?”
徐子陵沉吟道:“但为何我们总有不妥当的感觉?”
寇仲长身而起,断然道:“回去看看再说吧。”
※※※
那神秘诡艳的美女仍静静地躺在草地上,这时乌云已过,星斗满天,她的艳光更是诡秘迷人。
远处传来阵阵狼,不知是否因嗅到战场上的血腥气味,故联群而至。
两人躲在一处草丛后,犹豫难决。
自出道以来,他们还是首次陷在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里。
寇仲凝望着她起伏有致的动人酥胸,轻轻道:“看她的模样儿,绝不该超过二十岁,就算她的师傅是毕玄或傅采林,也难使她的功力足以深藏不露至可瞒过我们的地步。”
徐子陵哂道:“若她是另一个似师妃暄……天……”
两人同时剧震,显是想到同一个可能性。
寇仲低声道:“我的奶奶!若她是阴癸派那要与师妃暄决斗的嫡传弟子,这一切都变成有可能了。”
徐子陵沉声道:“这个可能性太大了。任少名是曲傲的儿子,恶僧艳尼则是阴癸派的人,否则为何会缚她在柱子上一副等我们去救的样子。”
寇仲点头道:“定是这样。走吧!看她能躺到何时?”
话虽如此,两人却只说不走,没有离开。蓦地一声狼,在近处响起。
两人心神全集中在黄衣女身上,登时吓了一跳。
几头饿狼从山坡奔了上来,见到黄衣女,立即狼目生光,扑了过去。
美女一动不动。两人按捺不住,疾掠而出,逼走饿狼。
※※※
几经辛苦,两人终于弄好了以树枝树藤扎做的担架。
这虽费时失事,但为了不接触她的身体,即使多费工夫也要如此做了。
他们提心吊胆,着意防备,把她柔若无骨的动人肉体放到担架上时,才松了一口气。
寇仲苦笑道:“回去再说吧!”
两人抬起担架,飞快地跑了。
第八卷 第十一章 妾名婠婠
寇仲策骑来到领头的徐子陵旁,道:“她仍未醒过来,这样滴水不进,不用几天就要玉殒香消。”
徐子陵回头瞥一眼那辆特别为她架起遮阳篷帐的骡车一眼,忽地露出一个笑容,淡淡道:“仲少你有否觉察到她无论呼吸或脉搏,长短轻重均始终如一,照我看这是一种上乘之极的龟息功,我敢肯定她就是阴癸派派出来应付师妃暄的超卓传人。”
寇仲深感烦困的道:“昨晚若我们肯任得饿狼去噬她,就可得个水落石出,但又怕一子错铸成千古恨,害了人家一条小命只由于我们疑心生暗鬼。”
四周虽是野趣盎然,薄雾飘浮、林木翠,美得如诗如画,但两人背着这个精神包袱,却是无心观赏。
寇仲续道:“假设她是那阴癸派那妖女,索性和曲傲联手来找我们晦气好了,何用这么装神弄鬼大费周章?”
徐子陵肃容道:“你好象逐渐给她的美丽征服了,否则为何尽替她辩护。不要忘记世事每每出人意表。例如她想诱我们为她解穴,乘机以邪功吸取我们的功力。又或要察破我们奇异的练功法门,好增长她长的功力,去击败师妃暄,这些可能谁敢肯定是或不是?”
寇仲咕哝道:“我怎会那么轻易给她迷惑或征服?不过段玉成那四个小子自见过她后,都变得失魂落魄,这才叫人担心!”
徐子陵断然道:“她既找上门来,要逃也是逃不过的了。我们只好与她周旋到底,看她除了扮昏迷外还有什么法宝。”
寇仲讶道:“你似乎认定了她是妖女,假若最后证实她只是个给曲傲以奇异手法封闭了穴道的可怜女子,那不是个天大的笑话吗?”
徐子陵露出个充满信心的灿烂笑容,悠然道:“这场斗争,比的就是耐性和信心,只要逼得她露出原形,我们就胜了,明白吗?”
寇仲点头道:“你的感觉定不会错。我们就和她走着耆瞧吧!我才不信她可以永远装睡下去。唉!我情愿面对曲傲,也不想对着这件棘手货。”
※※※
到黄昏时分,他们走了十余里路,边行边打量适合宿营的地方。
这时离百丈峡只有六、七里的路程,但由于要避过昨夜那战场,故绕道而行,使路程增加了七、八里,今晚无论如何都到不了百丈峡,亦不宜在晚上冒险过峡。他们所取路线,都是荒僻的山野,地势荒凉、杂草滋蔓,不见人烟。
最后他们在一处平野歇脚停息。
段玉成和包志复把黄衣女送入营帐后,失魂落魄的走出来,默然无语。
石介和麻贵则借故去看她,四人都是心神不属的样儿,看得寇仲和徐子陵暗自惊心。
他们两个虽曾多番提醒警告那四人,但却知他们不但不会相信,还根本听不进耳内去。
寇仲把徐子陵拉到一旁道:“现在就有个进退两难的抉择,假若此女真是两方争夺的宝贝,其中一方必会在百丈峡布下伏兵,那我们的盐货可肯定宣告完蛋,玉成他们四人亦小命不保。”
顿了顿又道:“假若我们今夜到百丈峡探路,倘有人来抢她,不但保不住人,玉成他们更不知为了什么白白送命,该如何办才好?”
徐子陵道:“一动不如一静,我们今晚就守在这里,明天过峡前再作打算好了。唉!舍百丈峡还有没有第二条路线呢?”
寇仲道:“当然有的,可是却要多费十天工夫,那时说不定和氏璧早给人抢去了。”
徐子陵没好气道:“有了‘杨公宝库’,还对和氏璧念念不忘,你何时变得这么贪心的。”
寇仲陪笑道:“陵少息怒,我只是打个生动的譬喻罢了!难道连说笑也不可以吗?”
徐子陵待要说话,蹄音忽起,由远而近。莫非说曹操,曹操就到?若是曲傲亲临,怎办才好呢?
※※※
寇仲和徐子陵并肩而立,静待敌人的来临,段玉成四人则忙于扣好骡子,又把黄衣女抬到为她特别作过布置的骡车上。
在半边新月下,十三乘骑士逐渐接近,沿的是他们早先经过的路线,显是锲着骡车遗下的印痕衔尾追来。
来人显已看到他们,放缓马速。
带头的中年男子高大粗壮,身穿黑衣,外披红披风,上唇留有浓密的黑髭。
最使两人印象深刻是他的脸肤粗糙而坑坑突突的,但那双嵌在麻麻点点的脸上的眼睛却像两盏小灯笼般闪亮照人,使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野兽般既可怕又慑人的魅力。
他身后的人都是黑色劲装,高矮肥瘦不一,但无不透出一股狠悍的劲儿。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道:“恐怕是独霸山庄的庄主来哩。”
徐子陵点头道:“说起来昨晚我们和他还是战友,可以不动手,就不要动手。”
这时独霸山庄的人在离他们十丈许处勒马停下,齐齐飞身下马,动作整齐而迅捷。
那带头者排众而出,来到两人身前,抱拳道:“在下独霸山庄庄主方泽滔,不知两位是否近年名震天下的寇兄弟和徐兄弟呢?”
两人见他态度客气,大生好感。
寇仲还礼答道:“方庄主过誉了。我两个只是被人赶得东奔西窜的亡命之徒。”
方泽滔哈哈笑道:“得志而不骄,才是真英雄,谁能于千军万马中,斩杀任少名仍可从容脱身,那怎会只是亡命之徒。”
徐子陵微笑道:“方庄主莫要夸奖我们,不知今趟大驾光临,是否为了昨夜我们救回来那个黄衣女子呢?”
方泽滔双目射出热烈和关切的神色,虚心有礼地问道:“俩位昨夜援手之恩,我方泽滔绝不会忘记,请问婠婠小姐现在何处呢?”
寇仲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她叫婠婠,请问她与庄主是什么关系?”
方泽滔回头向手下们道:“你们负责在四周把风,千万要打醒精神。”
手下领命散往八方时,方泽滔才亲切地道:“我们边行边说好吗?”
两人对先前自己的疑神疑鬼都感到有点荒谬可笑,点头领他往装载婠婠的骡车走去。
方泽滔道:“婠婠的身世非常可怜,方某遇上她时,她家的车马队遇上贼劫,家人无一幸免,那些小贼贪她美色,正要饱逞兽欲时,给我碰巧撞上,尽杀群盗,救了她回庄。”
寇仲道:“请恕小子见识浅薄,只看贵庄昨夜的阵容,绝非江湖上无名之辈,为何我们却从未听过贵庄的大名呢?”
方泽滔答道:“这或者是我们建庄时日尚短,我本是隋将,自昏君被宇文化及所杀后,便占了竟陵。但又不想象其它人般划地称王,故而与追随我多年的众兄弟建立独霸山庄,一方面可防止盗贼,另一面则等待明主出现,好归顺其麾下,使竟陵免受兵灾之祸。”
两人恍然点头。
徐子陵道:“不过独霸两字却是非常霸道,庄主不怕给人误会了?”
方泽滔笑道:“不改个霸道点的名字,怎能镇压四方贼众,现在乱兵结成势力,数以百计,四处抢掠和招抚奔窜的流氓,其中又以向、房、毛、曹四大寇最是凶名四播。噢!婠婠!”
三人这时来到骡车旁,方泽滔见到躺在禾草造成的床上的绝世美人婠婠,立时不顾一切扑到车旁,真情流露地颤声道:“她怎么样了?”
两人这时再无半丝怀疑,寇仲解释了她的情况,方泽滔珍而重之的伸指搭上她的腕脉,不片晌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颓然道:“这是什么封穴手法,她经脉内虚虚荡荡的,既没有闭塞,但亦没法凝聚气息,便像个虚不受补的病人。”
从他这番判断,两人便可推知方泽滔乃内家气功的大行家,可跻身一流高手之林,难怪敢占竟陵称霸了。
徐子陵对他颇有好感,道:“方庄主对曲傲的封穴手法是否亦有认识呢?这么怪异的手法我们想也未曾想过,该是曲傲本人亲自下手的吧?”
直到此刻,他们仍未清楚为何会有昨晚那种事情发生。
方泽滔摇头道:“绝不会是曲傲下手的,皆因他尚未踏足中原,来的只是他的三个徒弟长叔谋、花翎子和庚哥呼儿。最大可能是由长叔谋下手,此人据闻已得曲傲八成真传,曲傲名震域外的三大绝技,唯他能全部贯通。”
寇仲念了“长叔谋”的名字几趟后,虎目生寒道:“婠婠小姐为何会给他们绑到柱子去的?”
方泽滔爱怜地瞧着婠婠,叹了一口气道:“这可说是飞来横祸,半个月前我忽然接到任少名的信,要我归附铁骑会。我当然断然拒绝,还加强城防,怕他们来攻,这两年我们没有一天不在作好准备,又得城内百姓支持,敢夸就算任少名倾全力来攻,随时也可挡他个一年半载。”
寇仲点头道:“任少名当然不敢去惹杜伏威和辅公佑,如若夺得竟陵,便可在长江之北建立北进的据点,所以对竟陵他是志在必得的。”
方泽滔讶道:“想不到寇兄在这方面如此在行呢。”
徐子陵奇道:“任少名已死,铁骑会四分五裂,长叔谋的人变成孤军,为何仍要来惹你们?”
方泽滔苦恼道:“这个可连我都想不通,三日前,忽然有人夜闯我庄,此人身手高明之极,不但连伤十多人,还把婠婠掳去。唉!坦白说,如今婠婠就是我方某人的命根,我也不是没见过美女的人,但第一眼见到她,我便深深地爱上了,只觉若失去了她,任何事都变得没有丁点儿意义。长叔谋这一着确是捏着我的要害,教我完全失去了方寸。”
围在四周听他们说话的段玉成、包志复、石介、麻贵都点头表示感同身受。
任谁见到如此动人的一个美人儿,不生出倾倒爱恋之心才是怪事。
方泽滔续道:“三天前我收到长叔谋的信,说婠婠落在他们手上,嘱我在百丈峡外决一生死,以决定婠婠谁属的问题。唉!这可是我一生人中最难决定的一件事,明知对方是调虎离山之计,但在竟陵城千万受我保护的人,和在婠婠之间,我该如何作取舍呢?”
寇仲等都谅解地露出同情之色。
方泽滔叹道:“最后我决定按兵不动,留守竟陵。在公私之间,我仍知什么是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寇仲等面面相觑,既是如此,为何还有昨夜之战?
方泽滔苦笑道:“难怪各位大惑不解,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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