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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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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道:“我的心事怎瞒得过你,这方面你比我本事,可否指点一二?”

徐子陵淡淡道:“在玉致来前,千万不要和尚秀芳共渡春宵。待玉致来后,再把整件事和盘奉上,尽告致致。”

寇仲失声道:“甚么?我刚兴致致修好,便这么伤害她,试问我于心何忍?”

徐子陵道:“她或者会明白的,只要得她同意,答应她只风流一晚,下不为例,你不是可心安理得的了结你的风流孽账吗?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早警告过你,不过我真的没有怪你,男女间的事实非人力所能控制。”

寇仲呆望东方,说不出话来。

徐子陵采手搭上他宽肩,微笑道:“天真的亮哩!想不通的事,就由老天爷安排,希望我们的运道非是至此而绝,除此外我们还能干甚么呢?”

寇仲双目随天色亮起来,猛一点头,道:“说得对!我要向致致作个诚实的乖孩子,全看她旨意办事。天亮哩!睡觉去吧!”

第六十一卷 第 四 章 暂息风波

寇仲睡梦正酣,忽然被远方某处传来的马嘶人喊声吵醒,猛地从卧榻坐起。

侯希白气急败坏的抢门而入道:“报告少帅,大事不妙,大批人马从长安方面杀至,小卒奉徐、跋两位大人之命请小帅立即动身。”

寇仲稍作定神,笑道:“这等时刻,你这小子竟来耍我,哈!难怪我忽然梦到上战场,李渊真好脍。”

倏地弹离睡榻,拿起放在床边,内藏井中月和刺日弓的外袍,就那么搭在肩上,冲出房门,问道:“徐小子、老跋何在?”

侯希白追在他旁笑道:“所有人均聚往东门去,他们先行一步去凑热闹,着我来不理你是醒是睡都把你弄去。”

寇仲忽然停步,站在通往东门的廊道间,向侯希白讶道:“你该是比任何人更恋栈生命才对!为何你却像全不把生死放在眼内漫不在乎的样儿?”

侯希白欣然道:“生命此来彼往,有若季节转移,是自然之道,没有值得恐惧的地方。生命之所以令人感到珍贵,全因死亡每一刻均在虎视眈眈,在战场上这感觉尤甚,使我份外珍惜生命,感受到生命的美好。恍然原来活着本身竟是如斯动人。哈!我既然在享受生命的赐予,心情怎会不好呢?”

寇仲一手搂上他眉头道:“事实上你是不用来淌这浑水的,只因你够兄弟。哈!不过小心中了我师公的毒。”

侯希白笑道:“中他的毒不会太差吧?我们先上战场去!”

寇仲和侯希白登上墙头,李世民、跋锋寒、徐子陵和李靖、尉迟敬德、长孙无忌、秦叔宝、庞玉等十多名天策府大将,正柱立墙头,遥观从长安开来的大队唐军。

旌旗飘扬下,来者达三千之众,清一色骑兵,似是先头部队,因为宏义官与长安城虽是小巫大巫之别,但守城的是李世民和他麾下能征惯战的兵将,又有寇仲四人助阵,以这样的兵力攻打宏义宫实与自杀没有丝毫分别。

寇仲尚未在李世民身旁站稳说话,李世民喝道:“撤去防御、开门!我要亲自出迎。”

手下传令开去。

寇仲仍未弄清楚是甚么一回事。

徐子陵长长叮出一口气,叹道:“成功哩!来的是世民兄的尊翁,而他并非来攻打宏义宫。”

寇仲凝神瞧去,来军仍在里许远处,在扬起的尘头里,一枝大旗高举,飘扬的正是代表李渊的徽号。大喜道:“又过一关,他娘的!”

再看看天色,转向跋锋寒道:“别忘记你佳人有约,现在立即赶去,该可准时赴会。”

跋锋寒摇头道:“我已失去赴约的心情。”

徐子陵不悦道:“大丈夫有诺必守,你怎可言而无信。”

跋锋寒苦笑道:“她有答应去吗?”

李世民讶道:“我从没想过锋寒竟会约会佳人,这位美人儿是谁?”

侯希白欣然道:“老跋是怕独坐呆等,这样吧,大家一场兄弟,让我捱义气陪老跋去,她若爽约我们便当吃早点好啦!”

一手抓着跋锋寒手臂,硬把他扯下城楼。

手下来报战马备妥。

李世民道:“我们出宫迎驾如何?”

寇仲笑道:“这个当然,耍戏当然要耍全套,我们去也!”

陪同李渊来的,除刘弘基和常何两名大将外,出乎寇仲等料外的尚有李建成和李元吉,不过后两者都是木无表情,笑容勉强。显是此行非是甘心情愿,只是不敢违反李渊圣意。

李渊穿的是轻骑便服,腰佩长剑,看似精神抖擞,但眉宇间隐露倦容,看来昨夜并不好受。

两方相遇,李渊拍马而出,呵呵笑道:“待我先处置家事,再重迎少帅和徐先生入城。”

李渊方面全军勒马停下,建成、元吉两人策骑来到李渊马后,成品字形。

寇仲方面只有他和徐子陵、李世民三人,后者闻言立即滚下马背,跪地垂首高声道:“孩儿愿负起昨夜掖庭宫爆炸一切责任,请父皇处置。”

李渊俯视马前地上的李世民,双目杀机一闪,瞬即敛去,换上笑容,沉声道:“昨夜之事,本是罪无可恕,但朕念在王儿多年来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战功彪炳,功可抵过,赐你戴罪立功,可重返掖庭宫,一切如旧,平身。”

寇仲和徐子陵听他一字不提李建成的东宫怪火,心中暗叹,均知李世民心中的恨意正如火上添油。

李世民高呼“谢父皇隆恩”,缓缓立起。

寇仲正要说话,李渊欣然笑道:“少帅心意,李渊清楚明白,一切待回宫再说如何?”

寇仲以微笑回报道:“我寇仲终相信阀主确有诚意合作,疑虑尽去,当然悉从阀主之意。”

转向徐子陵道:“子陵不是约了老跋和侯小子在福聚楼吃早点吗?”

徐子陵会意,向李渊施礼告罪,迳自策马先一步回长安城。

李世民神情肃穆的踏蹬上马,得李渊赐准后,策马掉头先回宏义宫,处理返回长安事宜。

当寇仲与李渊并骑回城,心中想到这场风波非是成功化解,而是晓得对立的情况更趋尖锐,李渊已选择站在建成、元吉的一方,长安城内的凶险实有添无减。

徐子陵先驰返兴庆宫,弄清楚王玄恕等一众兄弟无惊无险,渡过表面平静、暗里波涛汹涌的昨夜后,换马赶往西市。

经过跃马桥,在马背上欣赏无量寺、永安渠和两岸的林木华宅。在春阳照射下,渠堤柳丝低垂,芳草茵茵,绿树扶疏,市桥相望,碧波映日,魏峨的寺庙与高院大宅衬托起一派繁华安逸,不由想到地下的杨公宝库和这宏伟都城未来的不测命运,心内感触丛生。

现在才是打正旗号重返长安的第二天早上,但他们的心境已有很大的变化,形势的剧转令他们再没有必胜的把握。

徐子陵在福聚楼前下马,几名专侍候乘马客人的马夫大喜迎来,徐大侠、徐大爷的不停叫着,争者为他安置马儿,弄得徐子陵很不好意思。众马夫对他的恭敬崇慕全发自真心,使他进一步感受到负在肩上对长安全城人民的艰巨重任。

堂倌早得报,抢到大门迎客引路,不住打躬道:“徐大爷大驾光临,是福聚楼的荣幸,跋大爷和希白公子正在三楼,请让小人引路。”

踏入大门,更不得了,满堂过百食客倏地静下来,谈笑声急潮般消退,接着爆起漫堂掌声和喝采声。

徐子陵抱拳回礼,以微笑回报,心事却大幅加重,暗下决心,不会令对他抱着希望和热切期待的老百姓稍有失望。

对于长安城的军民来说,他们今趟到长安来商谈结盟,为面对塞外联军严重威胁的平民百姓,带来最大的希望和转机,有若在暗黑世界见到第一道曙光。

好不容易登上三楼,一眼扫过去,吸引他注意的非是靠东窗对坐的跋锋寒和侯希白,而是坐在另一角的一对男女。

以徐子陵的修养,亦禁不住无名火起,不理会自已成为众人目光的目标,向跋锋寒扬手打个招呼后,迳自往那对男女走去。

李渊叹道:“少帅可知你昨夜这么硬要到宏义宫去,令我既为难更是窘惑吗?”

在太极宫书斋大堂,李渊寇仲两人分宾主坐下,一片春日清晨的宁和静谧,可是他们谈话的内容,每字每句均关系到中土未来的得失荣枯。

寇仲正暗怨刚才上床瞌睡的时间不足半个时辰,闻言苦笑道:“阀主啊!请你大人有大量,我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否则怎向子陵交待?子陵肯来说服我,是看在妃暄份上,妃暄则是看在秦王份上,若秦王给你老人家严惩不赦,例如贬谪远方,我们间合作的基础再不复存。唉!你要我怎样说呢?我和太子的关系并不好。在战场上我们唯一信任的人是秦王,只有他的军事才能始可与我们配合无间。若明知要打一场必败之战,我不如返梁都来个倒头大睡,再来个坐山观虎斗,怎都胜过被迫退守扬州。所以我昨夜的行动虽对阀主不敬,但最终为的仍是我们的联盟。”

李渊凝视着他,沉声道:少帅可知领利终开出条件,只要我们肯照办,他们将依约退军。“寇仲很想问他是那些条件,但仍忍着不问及这方面的情况,微笑道:“阀主相信颉利吗?”

李渊淡淡道:“我想听少帅的意见。”

寇仲哑然失笑道:“若条件中包括须献上我寇仲人头,颉利或者会暂时退兵。”

李渊不悦道:“少帅言重,若条件中有此一项,我李渊根本不会考虑。”

寇仲微俯往前,目光灼灼的迎上李渊眼神,道:“那其中一个条件,定是不可与我结盟,令我们反目决裂,如此颉利在收得损害阀主国力的重礼后,暂且退兵,待我进攻洛阳时,他即与突利大举南下,再不用倚仗其他外族,完成他们梦想多年征服中土的壮举。这是我寇仲的看法,也是秦王的看法,太子和齐王当然另有想法,此正为我只肯与秦王合作的原因。中土未来的命运,阀主一言可决。”

李渊长身而起,在寇仲面前来回竣步,忽然停下,仰望屋梁,似是喃喃自语的道:“今早天尚未亮,净念禅院的主持了空大师在东大寺的荒山引介下,到宫内见我。”

寇仲坦然道:“我早知此事,若非在他力劝下,我已拂袖而去。在这样的情况下,子陵很难怪我。”

这叫打蛇随棍上,于适当时机,尽量淡化与李世民的关系。

李渊别头往他瞧来,双目精芒烁闪,沉声道:“少帅竟是如此不满我李渊?”

寇仲丝毫不让地回敬他的锐利神光,道:“这不是满意或不满意的问题,而是战略上的考虑。若我寇仲只是孑然一身,舍命陪君子又如何?可是现在我手下超过千万儿郎,他们的生死操控在我一念之间,我怎能不为他们着想?”

稍顿续道:“我之所以接受子陵提议,除玉致的因素外,更重要是认为此举行得通。而这看法大半是建立在秦王身上,因为我比阀主更清楚秦王是怎样的一个人。”

李渊冷笑一声,盯着他道:“我绝不会认同少帅这句话,他是我一手养大的亲生儿子,他是怎样的一个人,谁比我李渊清楚?”

寇仲从容笑道:“请恕小子冒犯,阀主眼中的李世民,大部份是别人的看法,是别人眼中的李世民。而我对李世民的认识,却是最直接了当,因为他是我生平所遇到最强顽的劲敌,我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因为我了解他的强项和弱点,那是生死攸关的问题。例如昨夜掖庭宫的火器爆炸,我以人头保证,绝不该由他负责。我可以十成十地肯定的告诉阀主,这是个移赃嫁祸的阴谋。火器大有可能来自梁师都,因为子陵和希白曾亲眼目睹梁师都的儿子梁尚明从海沙帮接收大批火器,若我有一字虚言,地灭天诛。”

李渊听得面色一变,好半晌才压下声音道:“竟有此事?”

寇仲叹道:“阀主的真正敌人,是突厥人而非我寇仲。我早说过,击退外族后我们可坐下来从详计议,我根本没有做皇帝的兴趣。只是不愿天下落入祸国殃民、私通外敌的昏君手上。昨晚我曾对了空明言,我的耐性愈来愈小,日防夜防,不如索性返回梁都操练儿郎,大家在战场上刀来枪往的拚个痛快。阀主不是说过不会让我空手而回吗?那就拿出行动来,公布我们正式结盟,把毕玄的使节团赶回老家去,大家在战场上见个其章。”

他确是失去瞎缠下去的耐性,这番话可说是对李渊最后的忠告,暗示若除去私通外敌的建成和元吉,一切好商量。

李渊回到龙座,神思恍惚的坐下,呆望前方片刻,目光往他投去,点头道:“我会好好思索少帅这番坦白的说话,不过请给李渊一点时间,快则五日,迟则十天,李渊会予少帅一个肯定的答覆。”

寇仲心中暗叹,不过无论如何,李渊该暂时不会和他翻面动武,该算是个好消息。

女的讶然往徐子陵瞧来,男的却慌忙起立,笑容满面的道:“相请不如偶遇,今天就让愚蒙作个小东道,子陵兄请赏面。唤!差点欢喜得忘记礼节,这位是芷菁,长安望族沙家的四小姐。”

沙芷菁大方的起立欠身施礼,姿态优美,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

烈瑕又道:“这位是我的老朋友,现时长安城内人人谈论的徐子陵徐公子。”

沙芷菁“啊”的一声娇呼,显是被徐子陵的朵儿震慑。

徐子陵强按下烧冠冲发的怒火,微笑还礼,心中却恨不得把这卑鄙奸徒碎尸万段。烈瑕昨日口上的有约佳人,大有可能是沙芷菁,如此日日相见,可知他们关系的密切。他敢肯定烈瑕应是从赵德言处得知沙芷菁和寇仲的关系,甚至是在赵德言怂恿下,故意接近沙芷菁,攫取她的芳心,以这种卑劣的手法打击和惹怒他们作报复,以扰乱他们阵脚,增添他们的烦恼。

烈瑕拉开椅子,笑道:“大家坐下再说。”

徐子陵目光落在他面上,立即变得锋锐冰寒,淡淡道:“烈兄不用多礼,我来是想告诉你,五采石已物归原主,烈兄再不用为此费神动歪念头。”

沙芷菁大为错愕,始知徐子陵和烈瑕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烈瑕双目杀机一闪,笑道:“子陵兄有心哩!愚蒙但愿采石能无惊无险,安返波斯。”

徐子陵目光转投沙芷菁,微笑道:“沙小姐请安坐,我这位老朋友最爱宣扬邪教教义,甚么黑暗与光明相对,诸如此类,引人入彀,沙小姐务要明辨是非曲直。”

又探手往烈瑕肩膀拍去,笑道:“对吗?烈兄!”

烈瑕感到他看似简单随意的一拍,竟笼罩着他头颈肩膊所有穴道,如让他忽然变招,实有一举制他死命的威胁力,虽明知他不敢如此当众行凶,但岂敢拿自己的命去豪赌,骇然闪往刚坐下的沙芷菁椅背后。

除子陵哑然失笑道:“人道生平不作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烈兄何事慌惶,是否怕含恨黄泉的宋金刚来找你索命呢?”

转向沙芷脊正容道:“沙小姐请恕在下交浅言深,我徐子陵极少讨厌一个人,烈兄却是其中之一。”

言罢不待烈瑕反驳,施施然去了。

第六十一卷 第 五 章 卑鄙奸徒

寇仲甫离御书房,给韦公公在门外截住道:“秀宁公主请少帅往见。”

寇仲心中嘀咕不明白李秀率因何在这时刻明目张瞻的要求见他,当然是有要紧的事,只希望非是他承担不起的另一个坏消息,於愿足矣。

韦公公引路领他直抵公主殿庭,在忘忧楼上层见到李秀宁。

摒退左右後,李秀宁不避嫌的轻扯着他衣袖,到一角坐下,还亲自奉上香茗。

寇仲灵魂儿出窍似的喝了一口热茶,放纵地软挨太师椅背,感受着脊骨的劳累得以舒缓,向静坐一旁的李秀宁道:“幸不辱命!”

李秀宁喜孜孜的横他一眼,道:“秀宁和你不说客气话,人家早知你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寇仲笑道:“太过奖我哩!事实却是我们差点阴沟里翻船,一败涂地。全靠老天爷可怜,勉强过关,希望老天爷肯继续关照我们。”

李秀宁“噗哧”娇笑,如盛放的花朵儿,柔声道:“有你解闷儿多好!昨晚秀宁未瞌过眼,天刚亮给父皇传召,详细问及关於你们和二王兄问的交往经过,接着起程往宏义宫。”

说至此玉容转黯,垂首道:“但秀宁仍是很担心。”

寇仲不解道:“秀宁因何如此担心?”

李秀宁妙目往他瞧来,轻轻道:“出发往宏义宫前,父皇发出命令,着柴绍立即动程往太原,探听塞外联军的动静,然後回来向父皇汇报。”

寇仲明白过来,点头道:“这种事该不用劳烦柴兄。摆明是要把他调离长安,免他被卷入长安的斗争内。唉!你可知刚才我向你父皇提起梁尚明向海沙帮买火器一事时,他怎样反应?”

李秀宁茫然摇首,双眸射出令人我见犹怜的惧意,显是不堪再受刺激。

寇仲隔几采手抓着这金枝玉叶的尊贵粉臂,沉声道:“秀宁勿要惶恐,长安已成权力倾辄、不讲伦理人情的战场,我们必须勇敢面对一切。”

李秀宁从衣袖伸出纤手,按上他手背,似从这充满情意的接触中得到鼓励和力量,道:“说下去!”

寇仲反手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腕,紧握一下,依依不舍地收回手。苦笑道:“他只是一句‘竟有此事’便算数了事。既不追问细节详情,更蓄意避过此话题,由此可知他不但有杀你二王兄之心,连找他不会放过。”

李秀宁出奇地平静,轻轻道:“你打算怎麽办!”

寇仲露出充满信心的笑容,欣然道:“我本来心疲力竭,再无斗志,幸好握过秀宁的手儿,竟似立即得赐神奇力量。哈!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大家走着瞧好哩!”

李秀宁霞生玉颊,嗔怪的白他一眼,娇羞的道:“你这人嘛!从没有正经话。”

寇仲几乎乐翻,凑过去低声道:“秀宁还有甚麽心事话儿向我倾诉。”

李秀宁大窘道:“快给我滚,小心我向宋家小姐告你一状。”

寇仲乐不可支的去了。

沙芷菁绷紧俏脸离开,烈瑕追在她旁,到下楼梯前还故意向徐子陵三人摆出个不在乎的表情。连向爱风花雪月,不理人间恩怨的侯希白也感吃不消。

跋锋寒皱眉道:“这小子是否一心找死?”

徐子陵淡淡道:“他比任何人更贪生怕死,目的只在激怒我们。”

侯希白不解道:“惹怒我们有什麽好处?我们对付起他来绝不会讲甚麽江湖规矩,必是不择手段务要令他横尸街头。”

徐子陵道:“说说容易,但真实的情况却是无从入手。他住的地方是有我师公坐镇的凌烟阁,又与赵德言等人结成一气,加上他行踪飘忽,我们那来下手的机会?”

跋锋寒道:“纵使他有恃无恐,这样千方百计的迫我们收拾他,对他仍是有百害无利,他该不会如此不智。”

徐子陵道:“这个很难说,凡事因人而异,即使聪明如他者,亦会被仇恨蒙蔽理智。照我看他正进行个阴谋,目的是借毕玄或师公两方面的夹攻来对付我们,至于其正的情况我们耐心等候。”

寇仲此时在梯阶现身,登时吸引全厅食客的注意。只见他神采飞扬的在徐子陵旁坐下,数名夥计忙殷勤招待,少帅前少帅后的叫个不停,招呼周到。

跋锋寒道:“少帅没碰上烈瑕和沙家小姐吗?”

寇仲正回敬每一道投向他的目光,颔首微笑,一副心情大佳,刻意收买人心的模样,在座者不乏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更有不少是他扮丑神医莫一心时的旧相识。可是当他目光落在另一角桌子围坐的四个人时,立即目光转寒,适在这时跋锋寒的话传入他耳内,剧震道:“甚么?”

跋锋寒淡淡道:“听不清楚吗?须否我重覆一趟?”

寇仲双目杀机闪闪,低骂道:“这杀千刀的直娘贼,一趟又一趟的在我大岁头上动土,敢情是活得不耐烦。”

转向徐子陵以目光示意道:“你看!”

徐子陵朝他目光瞧去,立即面色沉坐在对角桌子者赫然是梅珣、诸葛德威、王伯当和久违了的独孤策,美人儿帮主云玉真的陈年旧情人。这几个人分别与他和寇仲有解不开的仇怨,这样聚在一起说的当然是如何对忖他和寇仲的话。

四人里除诸葛德威垂下目光,不敢看他们,其他三人均以恶毒的目光回望!并挂着看你们如何凄惨收场的轻蔑笑意。

寇仲沉声道:“我对烈瑕这小子是忍无可忍,你们有甚麽好计谋可收拾他。”

侯希白叹道:“他虽是依附傅大师骥尾到长安来,终是李渊的贵宾,摆明着对付他会令我们与李渊的关系更恶劣。”

跋锋寒冷然道:“做得手脚乾挣点不就成吗?”

寇仲以目光徵询徐子陵的意见,後者苦笑道:“烈瑕这小子奸狡似鬼,想令他投进罗网难度极高。而我们际此四面受敌的当儿,更不宜轻举妄动,以防因小失大。”

寇仲沉声道:“容忍像烈瑕这种狼心狗肺的人,不是我寇仲一贯的作风。不过三位老哥的话各有道理,我们就来个折衷之计,一边等待和制造机会,一边透过种种途径对他作出反击。”

跋锋寒皱眉道:“如非动刀动枪,如何反击他?”

寇仲压低声音道:“例如尚秀芳、又例如常何。他们都可分别影响他与师公、沙芷菁的关系,最理想是能令他失去靠山。他被驱离皇宫之日,就是他命丧於子陵真言手印之时。他娘的我会施尽浑身解数,令他不能寿终正寝。”

徐子陵道:“李渊有甚麽话说!”

寇仲道:“他仍是心中犹豫,因颉利开出骗人的退兵条件,令他心存侥幸。他奶奶的,我们只有五天到十天的时间,一是卷铺盖回家,一是发兵举义。”

转向侯希白道:“侯公子可打者仰慕我们申文江申大爷的幌子,登门求见,公然成为我们和福荣爷间的联络人,此事非常重要,细节由你自己决定。”

侯希白欣然道:“这等小事包在我身上好哩!我不去见申文江,别人才会奇怪。”

寇仲转向徐子陵道:“陵少负责去与未来娇妻谈清说爱,对付的当然是我们的头号劲敌石之轩,更要设法联系上老封,让他老人家晓得事情的紧迫性,务要在五天内弄清楚谁是支持我们的人。”

跋锋寒道:“希望我也有任务分配,因为我现在很想杀人。”

寇仲苦笑道:“我本想说你的任务是等待瑜姨,例如独坐此处直至等到她来见你,但却知你定然不肯答应。”

跋锋寒吁出口气,微笑道:“不瞒各位兄弟,实情是我感到如释重负,因为我曾尽过力,她既选择爽约,我该算是已有交待,不用心存歉疚,感觉上好多哩!我和君瑜间的事就这麽了断,你们以後不要枉费心机,明白吗?”

三人听得你眼望我眼拿他没法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可达志现身楼梯处,一面凝重的朝他们走过来。

寇仲连忙起立,拉开空椅子,笑道:“达志请坐。”

可达志却不领情,冷锐的目光扫过四人,才在空椅後止步,最後盯着跋锋寒。

跋发寒眉头轻皱,目光转厉,淡淡道:“你在看甚么?”

徐子陵怕两人一言不合,大动干戈,忙插入道:“有甚麽话,坐下再说。”

可达志像听不到徐子陵的话般,与跋锋寒眼神交锋,沉声道:“我在看你如何反应,芭黛儿刚抵长安。”

跋锋寒色变道:“甚麽!”

可达志转向寇仲道:“我来找你们非是通风报信,只是念在昔日龙泉的情份,顺口说上一句。”

寇仲正为跋锋寒担心苦笑道:“那甚麽事能劳驾你呢?”

可达志淡淡道:“圣者要见你,只限你一个人,就看你是否有此胆量。勿怪我不告诉你,不论在陶池发生任何事,即使李渊也干涉不了。”

寇仲道:“见你们圣者须大胆才成吗?这该是文会而非武斗,圣者总不能迫我下场动手,又或设伏杀我。”

跋锋寒像听不到他们的对话般,直勾勾瞧善桌上碗碟,脸色转白,可见芭黛儿在他心中所占的位置和份量。

可达志沉声道:“我这么说,是要你明白我只是个奉命行事的小卒,临池轩非是由我作主话事。少帅若认为没有冒险的必要,大可拒绝圣者的邀请,包括我在内,没有人认为你是胆怯,反只会认为是你的明智之举。”

寇仲心中一阵温暖,可达志肯这样提点他,摆明是深心处仍视他为兄弟。欣然道:“圣者既开金口,又派出你老哥作使者,我当然不可令他老人家失望,也很想听听他有甚麽话好说的。”

可达志叹道:“早晓得你如此。马车在正门恭候少帅大驾,请少帅动身。”

寇仲向徐子陵和侯希白打个眼色,着他们好好开解跋锋寒,偕可达志去了。

寇仲和可达志离开後,徐子陵和侯希白目光落在跋烽寒处,均不知说甚麽话好。

跋锋寒露出苦涩的笑容,叹道:“她因何要来呢?大家不是说好的吗!”

徐子陵轻轻道:“感情的事非是人力所能控制的,钱寒该借此机会把事情弄清楚。”

跋锋寒颓然道:“还要搞清楚甚麽呢?”

侯希白道:“要弄清楚是自己的心,坦然面对心底的真情,勿要欺骗自己,以致害己害人。”

跋锋寒摇头道:“在与毕玄的决战举行前,我不想分心想其他事。”

侯希白道:“逃避并不是办法,心结难解反会累事。”

徐子陵道:“照我看,芭黛儿於此时刻到长安来,是要阻止你和毕玄的决战。”

跋锋寒摇头道:“她不是这种人。她到长安来是要目睹我和毕玄的决战,若我落败身亡,她将为我殉情而死。唉!”

徐子陵愕然无语。

跋锋寒回复少许生气,迎上侯希白热切关怀的目光,点头道:“希白的话很有道理!我现在只想回兴庆宫一个人独自思索和她两者间的事。坦白说,我自离开芭黛儿含,从没有拿出勇气面对或反省,此刻得你提醒,竟然大感有此必要。”

顿顿续道:“毕玄只邀寇仲一人往见,摆明在羞辱我跋锋寒,我会令他后悔。”接着长身而起,道:“你们不用送我回兴庆宫,做人当然有做人的烦恼。”

跋锋寒去後,两人你眼望我眼,颓然无语。

此时梅珣离桌而来,笑吟吟的走到两人身旁,两人做礼起立欢迎。

梅珣笑道:“徐兄侯兄不必多礼,小弟说两句话便走。”

徐子陵道:“梅兄请坐。”

梅珣欣然入座坐好后,梅珣道:“小弟有一事相询,两位若不方便回答,小弟绝不介意。”

徐子陵心中既担心寇仲,更记挂跋锋寒,那有与他磨蹭的心情,只想早点把他打发走,道:“我们正洗耳恭听。”

梅珣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态,好整以暇的道:“宋缺不留在梁都,忽然赶返岭南,且自此足不出户,即使少帅动程来长安,他仍不到梁都主持大局,此事很不合常理,两位请予指教。”

徐子陵心中暗叹,这叫纸包不住火,敌人终於对此起疑。要知寇仲在长安的安全,一半系於宋缺身上,若被晓得宋缺与宁道奇决斗致两败俱伤,需一年半载始有望复原,对他们的处境当然大大不利。

淡淡道:“宋阀主向行事难以测度,我们这些作後辈的不敢揣测。”

梅珣耸肩笑道:“果然不出我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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