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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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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念头电光石火的从徐于陵心中闪过,想到的人是香玉山,因为眼前的局面使如当日龙泉街头遇袭的重演,只有香玉山此深切了解他徐子陵的人,才能作出这样巧密的布局,今他难以脱身的被围攻刺杀。敌人清楚掌握他会从尚秀芳处得到石青璇在玉鹤庵的消息,故可于此时此地布局置他于死地。他徐子陵甫入长安即遇害,寇仲与李渊结盟的事将立即告吹,此着毒辣至极。

五名刺客同时迫至五步之内,五双手亮出十柄尖锋蓝汪汪的淬毒匕首,硬往徐子陵撞来,这是在人群里最凌厉和可怕的战术,令他所有去路被阻,如拔身而起,五名刺客将会及时投出匕首,肯定他躲避不开。

在刹那闲徐子陵从刺客迫近的速度和气势,判断出敌人近乎任俊的级数,且功力平均,合作有素,纵然在公乎的决战下,要收拾他们仍要费一番心力工夫,何况对方现在占尽上风。尤可虑者是潜藏在车内的大敌,此人高明至他生不出任何感应,只是这点,可知对方当是与自己同级数的高手。

长生气在闪电间贯满全身,心神晋入井中月的至境,既抽离又无有丝毫遗漏,就在此刻,他终把握到车内敌人的位置和动静,毒素影响消去,左手回复灵活,捏在指头间的钢针似变成灵物般不见他任何动作,脱指而出,以螺旋的方式化为白光,回敬车内敌人,若给带着他劲道的钢针射入身体任何一部份,保证可穿肉透骨的由相对的另一边钻出去。

徐子陵也陀螺般旋动起来,往马车撞去。

在战略上,徐子陵的高明处纵然及不上寇仲,也是所差无几。

际此生死悬于一发的急危情况下,他把握到敌人那遁去的一。敌方最玄妙的一着,是马车内暗藏的高手,致命的一着亦是来自车内的攻击,街头的五名刺客只能对他起牵制的作用。香玉山虽是算无遗策,却万没想到他不惧剧毒,只是这方面的失算,令徐子陵逃过大难。

风声骤响,驾车的御者扬起马鞭,反手回鞭的往徐子陵照头照脸挥打过来。

五名刺客临急应变,虽未能同时对徐子陵发动攻击,亦奋不顾身的蜂拥而上,十把匕首先后往徐子陵招呼。

街上行人终察觉有异,本能的四散奔避。一动无有不动,情况混乱至极。

“叮”!

透帘射进车内的钢针被对方击落,一支长矛透车身而出,疾刺螺旋而至的徐子陵。

六把匕首先后贴身刺上徐子陵,但持匕首的人均感戳在空虚,不但难过之极,还被徐子陵护体的螺旋动气带得东倒西歪,一时溃不成军,再难发动有威胁的攻击。

徐子陵左手探指弹开鞭鞘,另一手闪电命中矛头,接着腾身而起,横过马道,安然无恙的落往另一边的行人道,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连别头一瞥的兴趣也欠奉般洒然去了。

第六十卷 第 五 章 悲观离合

寇仲放慢脚步,示意王玄恕与他并肩朝花萼楼走去,问道:“淑妮有甚么话和你说?”

王玄恕脸容一点,轻轻答道:“她问及关于我爹的事,从洛阳城陷经过问起,最后还问到少帅到长安的事。”

寇仲在门前止步道:“玄恕如何答她?”

王玄恕露出忿然之色,道:“她们为杨虚彦说好话,我根本不屑答她,我与她再没有任何关系。”

寇仲明白过来,哑然失笑道:“她竟为杨虚彦来作说客?希望这只是她自作主张,若是杨小子的主意,杨小子便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蠢蛋。”

王玄怨叹道:“淑妮从小是个只顾自身利益的人,只欢喜强大的男人,非常善变,照我猜估,她是借与我说话从而可顺理成章的见少帅。少帅小心点,说到底她仍是李渊目前最宠幸的爱妃。”

寇仲一震道:“还是玄恕清醒点,对!这大有可能是杨虚彦的阴谋,要惹起李渊的杀机。再从而推之:李渊应尚未有杀我之心,否则何用劳烦我们的董贵妃。”

寇仲暗里出了身冷汗,他因尚秀芳的事,直至刚才仍是糊里糊涂的,故思路不清,幸好有王玄恕的话作当头的棒喝。

王玄恕点头同意道:“请少帅小心!她在最高的第三层楼恭候少帅大驾。”

寇仲晋入得刀后忘刀的境界,整个人轻松起来,抛开男女私情的烦困,拍拍工玄恕眉头,进入花萼楼广阔的地厅,同王玄恕道:“有很多事我们不能倚仗李神通,所以必须设法建立我们和雷大哥方面的连系,此事要加倍小心。我自己上楼可也,你去办事吧!”

王玄恕应命而去。

花萼楼布置考究古雅,尽显李渊世阀之主的品味,下层是可筵开十席的大堂,有数组桌椅,满铺龙纹地毡,以名贵字画装饰墙壁。二楼是办公所在,可知李渊即使携妃缤到此避暑,仍非是不用处理公务。三楼以屏风分隔,一边是个小厅,另一边是寝室。董淑妮在三楼候他,已带着惹人猜疑的味道。

登上二楼,十多名禁卫守在登上三楼的楠木棉阶处,见到寇仲,肃立敬礼。

寇仲一眼扫去,众卫功力深浅一目了然,只其中一人看不透,微笑往他们走去。

那他看不透者是个彪型壮汉,脸容粗豪古拙,颇有霸气,身材与寇仲相若,他的眼神敛而不露,乍看与其他禁卫没多大分别,只是较神气些,可是怎瞒得过寇仲?

那人显是众卫的头子,趋前一步不亢不卑的道:“少帅请移驾登楼,董贵妃正恭候少帅。”

寇仲淡淡道:“想不到阀主手下有像老兄般的人物,请问高姓大名?”

那人双目神光一闪,腰肢微仲,整个人立见转变,生出今人感到他龙抵受任何冲击的气势,脸上泛起据傲神色,直视寇仲道:“少帅夸奖,在下颜历,受皇上之命负起保护董贵妃之责。”

寇仲心中一个错愕,此人竟就是“神仙眷属”褚君明和花英之外李渊延聘回来的年青高手、“矛妖”颜平照之子颜历,此时的颜历身上没有重铁矛而改佩腰刀,脸上的胡须更剃个干干净净,穿上禁卫军服,差点要看走眼。

他装作从未听过颜历之名的样子,以免李渊误会是李世民泄漏他的身份,微笑道:“颜兄若肯到江湖去闯,必是成宗立派响当当的人物。”

颜历双目闪过嘲弄的神色,可见他根本不惧怕寇仲,淡淡道:“少帅请!”

寇仲见他摆出一副不屑与自己交谈的倨傲神情,并不计较,哈哈一笑,穿过众卫,拾级而上。

徐子陵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的在街上安步当车,事实上脑海仍萦绕着适才生死一线的街头刺杀。

他能脱身,凭的是超人的灵觉,便像当日在赌场胜许留出的一局,他虽被白清儿分了心神,但他的灵觉仍能在他分心到其他事之际正常运作,一心二用的监察任何突然出现的危险情况,从被动下风争回主动上风,否则现下必是陈尸街头之局。

车内的偷袭者应是赵德言,驾车者则是毕玄之弟墩欲谷,此两大高手配上五名死士,确有置他于死地的能力。

幸好他当时人急智生,先以钢针回攻车内赵德言,争取得刹那缓冲的时间,然后施出模仿千手观音的手印,以螺旋劲造出类似不死印法的护体螺旋气墙,硬五名死士的贴身攻击,当他挡暾欲谷的一鞭时,借得其部份真气以格挡赵德言凌厉的矛击,仍犹有余力的脱身开溜。但任何一个环节出错,也是万劫不复的后果,想想便暗抹冷汗。

这看似简单的刺杀行动,背后实包含精密的情报和思考,与及突厥方面一心要破坏他们和李渊合作的决心。

玉鹤庵出现前方,在午后阳光下,庸墙后树木掩映,令他感到门内的天地正是这步步惊心的长安城内唯一的避难所,而他生出这番感受,主要是因庵内两位仙子,均是超尘脱俗,本不应被卷进险恶的人世间。

“咯咯咯”!

足音响起,木门“衣?”声中敞开,露出主持常善尼慈悲平静的玉容。

徐子陵大感意外,连忙合什礼拜问好。

常善尼淡淡道:“阿弥陀佛,徐施主请随贫尼来。”

徐子陵恭敬她跟随在她身后,进入知客厅,坐下后,常善尼平静的道:“妃暄在晓得徐施主安抵长安后,已动程返回静斋,嘱贫尼转告徐施主。”

徐子陵脑际轰然一震,整个人虚虚荡荡。自龙泉的“离别试验”后,他晓得历史有一天会重演,现在终于发生,就像上趟般突然降临,他依然是措手不及。

他的目光茫然望往窗外午后春阳斜照下的空寂园林,脑内一片空白,完全忘记自己到玉鹤庵来的目的,至乎自己因何坐在这裹。

常善尼的声音在耳鼓响起道:“青璇……”

徐子陵只听到“青璇”二字,其他全没听进其内,似是问常善尼,又似在问自己,喃喃道:“青璇?”

“笃!”

声入耳鼓,像一盘清水照头淋下来,徐子陵惊醒过来,目光落在常善尼手上的木鱼去。

木鱼声直投进他心湖至深处,碰触到湖底,把他的灵智唤醒过来。

是的!妃暄的确已远离他而去;永远不踏足尘世,他与她再无见面的机会,明明白白地表示出成全他和石青璇之意,让他可抛开一切的去爱石青璇。

这想法不但不能减除他对师妃暄的思念,反更令他生出肝肠欲断的悲苦感觉。

“笃!”

常善尼再度敲响木鱼,彷如暮鼓晨钟,发人深省!

徐子陵像整个人被冷水由头淋至脚,凉浸浸的神思忽然超越玉鹤庵,想到此来身负的危险任务,适才还差点血溅街头。在广阔的中土上,整座宏伟的长安城只像沙粒般大小,而它正主掌着天下的命运,任何的错失,会令他辜负师妃暄对他的信任和期待。

想到这里,暗里出了一身冷汗。道:“多谢常善师。”

常善尼若无其事的道:“徐施主不怪贫尼犯嗔打扰之罪,贫尼非常感激。”

徐子陵默然片晌后,道:“常善师请赐示寻青璇的路径。”

寇仲和董淑妮隔几坐下,董淑妮泛起凝重神色,沉声问道:“究竟是谁干的?”

寇仲尚是首次看到她刁蛮俏皮外的另一种神情,摸不着头脑道:“董贵妃指那件事呢?”

董淑妮狠狠道:“当然是指大舅遇害的事。我说尽千般好话,做足工夫,才哄得皇上不追究大舅,竟有人那么狠心……”

说到最后,双目涌出热泪,举袖拭抹,一副楚楚动人的神态。

寇仲弄不清楚它是真情还是假意,道:“我口中说出来的话,你肯相信吗?”

董淑妮凄然道:“不信的话为何问你,快说好吗?当人家求你吧!”

寇仲细察她神情真伪,从容道:“这种事不是人人可办到的,至少需三个条件。首先是拥有这种实力,其次是精确的情报和深悉设伏河道处的环境形势,最后是确有此必要。否则如何能在军队保护下仍可狠施辣手,举门灭绝,杀个鸡犬不留,没有半个活口?”

董淑妮沉声道:“究竟是谁干的?”

寇仲道:“可完全符合这三项条件的,只有杨虚彦和杨文干这党人,所以他们负上最大的嫌疑。”

董淑妮脸色一沉道:“你和二表哥口径如一,虚彦怎会对我做这种事?”

寇仲耸肩道:“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杨小子害怕的是你不再受他控制,更怕你和他以前的亲密关系曝光,那可是欺君大罪。不用我告诉你,你应知杨小子是自私自利,为本身利益而可把父母出卖的人,假设他父母仍健在的话。”

董淑妮怒道:“你在含血喷人,在劝皇上放过大舅一家此事上,虚彦还为我出过一番力,说服太子,凶手绝不是他。”

寇仲道:“此正是他高明处,明里做好人,暗里做坏人,董贵妃回去想想,看我的话是否有道理。”

董淑妮呼吸急促起来,酥胸起伏,但显然无法接受寇仲对杨虚彦的严重指责,无意识地摇头,道:“不会的!是你弄错哩!你有甚么真凭实据?”

寇仲摊手苦笑道:“我若有证据就不用多费唇舌,他只在利用你,如他真的爱你,怎舍得把你送人?”

董事淑妮忿然道:“你只是凭空揣测,诬毁虚彦,因恨他令窦建德命丧齐王之手,你以为我不清楚你们间的恩怨吗?当年大舅着我入关,又不见你来阻止,你有甚么资格指责虚彦?”

寇仲苦笑道:“你要这么想我还有甚么话可说?”

董淑妮默然片刻,倏地起立,冷然道:“念在当年恩情,让我给你一个劝告,想活命的就立即带二表哥有那么远滚那么远,皇上和太子早认定你与秦王狼狈为奸,不过看在你还有点利用价值,故暂时容忍你。在长安我学晓很多东西,宫廷斗争中,最纯良的人也会变成狠辣无情、不择手段的人。”

寇仲陪她起立道:“有劳贵妃担心,小弟非是第一天到江湖来混,想杀我的人还嫌少吗?哈!不过到现在我还是活生生的活着。”

董淑妮忽然软化下来,浅叹一口气,投他一抹幽怨的眼神,耳语般低声道:“当年若淑妮从你少帅寇仲,听你的话,现在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呢?”

寇仲有感而发道:“我比你更希望失去的过往可以挽回!可惜一切已成定局,只好把希望寄托于未来。你现在的生活算不错吧!”

董淑妮凝望着他,惨然道:“你可知我每天起床,都害怕在新的一天失去皇上的宠幸,做人做到这样子有甚么乐趣?更怕是有新的不利传言,破坏奴家的声誉。”

寇仲同情的道:“这确不是正常人的生活。”

董淑妮移至寇仲身前,差少许便投进他怀内,柔声软语的道:“现在人家除二表哥外再无亲人,寇仲你可带人家走吗?”

寇仲立感头大如斗。

对她的善变狡滑,他早深具戒心,那肯凭几句话信她,说不定她现在一切作为,均有杨虚彦在背后指使,且他根本不愿与她扯上任何关系,徒添不明朗的变数,苦笑道:“你不是为李渊生下白胖胖的儿子吗?你忍心置自己的儿子不顾吗?”

董淑妮断然道:“这个儿子有等如无,几天才肯让我见上一面,宫廷的生活我受够哩!现在只有你能打救我。寇仲啊!你是淑妮所认识的男人中,最有本领的。”

寇中叹道:“我今趟来不是要弄垮李渊,而是与他结盟共抗外敌。淑妮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董淑妮后退两步,倘脸变作铁青色,秀眸射出愤怒交集的神色,大怒道:“我会永远记着寇仲你这番话,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无情无义的人,我看错你哩!”

转身拂袖便去,走不几步,停下背着他道:“你既执迷不悟,肯定不会有好结果。我对你是仁至义尽,以后发生甚么事都不要怪我。”

说罢忿然而去。

寇中差点抓头,不明白她对自己如何“仁至义尽”,最后一句更隐含恐吓之意,不过他没有怪她。尚秀芳刚说过,爱的反面就是恨,还有甚么好怨的。

寇仲颓然坐下,听见董淑妮与颜历等人下楼而去的声音,心中一片茫然。

他宁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愿面对纠缠难解的情结。抵长安的首天,已弄至如此田地,以后的日子如何度过?

徐子陵沿穿过玉鹤庵中院竹林间左弯右曲的碎石小径,依常善尼目示朝石青璇寄身的精舍缓步而行。

每踏前一步,便多接近石青璇一步。

生离死别,在短促的生命中转瞬即成过眼云烟,得失之间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他既不可负石青璇,更不能辜负师姐暄的期望和一番好意;否则他们三个人将同成受害者。

想到此点,他心中涌起火热,心湖填满石青璇动人的倩影,加快步伐,朝目的地迈进。

生命至此踏上全新的阶段,一个结束正代表着一个新的开始。

第六十卷 第 六 章 重会伊人

寇仲回到跋锋寒身旁坐下,讶道:“你好像没起过身的样子,是否对这道石阶情有独钟?”

跋锋寒目注广场,微笑道:“我很享受这种懒得不想做任何事,脑袋因不堪负荷而致空空白白的感觉。那妮子有甚么坏消息,李渊是否今晚下手杀我们?”

寇仲摇头道:“李渊杀我们是早晚间的事,不过该非今夜,而会是塞外联军退走后任何一天,任何一个机会。”

跋锋寒冷然道:“我今天虽是初见李渊,已肯定他这人并不简单,说到底他怎都是旧朝大将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低估他会令我们一败涂地。”

寇仲点头道:“老哥放心,小弟不会轻敌的。”

跋锋寒道:“适才胡小仙来找子陵,据玄恕说,她知道子陵不在,显得非常失望,不知她因何事找子陵呢?”

寇仲笑道:“子陵这小子很惹娘儿的喜爱,她怕是爱上子陵吧!哈!”

跋锋寒讶道:“你的心情似乎大有好转?”

寇仲耸肩道:“不是心情有变,而是必须在苦中寻乐儿,让日子好过点。”

手下此时来报,秦王李世民到。

石青璇寄居的精舍,深藏于玉鹤庵后院放生池南的园林内,徐子陵脚踏彷如引领他通往幸福的捷径,激动的心情被绵绵无尽的温馨感觉替代,步伐不慌不忙。他和石青璇间的爱是如斯地实在,没有任何疑虑。

拐过一个弯,石青璇动人的倩影倏地映入眼帘,徐子陵止步。

石青璇似有所觉,停下修剪精舍前花丛的工作,站直娇躯,仍没别转过来。

徐子陵刚压下去的激烈情绪洪水缺堤般冲破一切障碍,爱火转瞬变为僚原烈焰,唤道:“青璇!”

石青璇娇躯轻颤,缓缓转过身来,双目射出无比复杂的神色,柔声道:“徐子陵!”

徐子陵被一种前所末有的情绪彻底支配,抢前三步,直抵离石青璇只两步的近处,他们的目光像磁石般互相牢牢紧吸,无法挪移分毫。

石青璇一对美晖的灯光逐渐被如海深情替代,不眨眼的凝望着他,回报他炽热的目光,尽把心底的感情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下,更胜过千言万语、绵绵情话。

徐子陵心头一阵颤荡,真怕眼前只是刹那间的幻象,更会因某种突如其来的变化今这一切会忽然间消失。

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下一刻他感到把眼前的幸福拥入怀里,寻上她香唇,使劲地吻她,抚摸她柔若无骨的香肩,用尽他的热情、力气。

石青璇娇躯不堪刺激地强烈抖颤,不片晌嘴唇变得灼热柔软,采出玉手楼上他脖子,沉醉在他的热吻里。

天旋地转,徐子陵彻底迷失在这爱的甜梦至深之处,甚么玉鹤庵、长安城至乎笼罩中土塞外的战云,全被抛往九霄云外,体验着紧拥怀内实在而真确、充满血肉的感觉,踏实的幸福,将密藏压抑多年对怀内玉人的爱恋,肆意释放,心内因师妃暄诀别而产生的伤疤,逐渐愈合缝补,鼻子盈满石青璇秀发和娇躯散发的芳香气息。

唇分。

石青璇贴上他脸颊,轻喘着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一句话把徐子陵的魂魄从无限远处召回来,幸好这梦般的美丽现实仍末消散,仍是那么实在,今人难以相信却又具铁一般的现实。

听石青璇仍只肯以“他”来称呼石之轩,可知直至此刻,她仍不肯原谅石之轩。不过她肯主动提起他,对石青璇来说怎都是一种进展。

徐子陵用力紧拥她,立誓口绝不让任何事物再伤害她,柔声道:“他是一个因犯下弥天大错致下半生活在悔疚交集中的可怜人,但同时他亦是有能力破坏中土一切希望的可怕魔君,这样说青璇明白吗?”

花萼楼外靠湖的木构平台上,李世民、寇仲倚栏朝龙池眺望,等候徐子陵回来。

寇仲道:“秦王似乎来早了些儿,晚宴在何时举行?”

李世民欣然道:“世民望可于国宴前,请你们到蜗居打个转,让少帅、子陵和锋寒与贱内和劣儿见个面。”

寇仲不解道:“现在整座长安城内的人都在怀疑我和你私下勾结,瓜田李下,这样往还不怕更添别人疑心吗?”

李世民微笑道:“这是如晦想出来的妙策,正因我还要不避嫌疑的笼络少帅,反表示我们间清清白白。对吗?”

寇仲恍然道:“明白哩!这招叫负负得正。”

李世民道:“你们到凌烟阁见傅采林时,父皇召我们到议政厅开紧急会议,与会者除太子、齐王外,尚有淮安王、裴寂、封德舞、萧颐和宇文伤,本意是要从我口中问出与你们协议达成的经过和宋缺的取态,最后却演变为太子和齐王对我的责难和质询。幸好父皇对你们确有倚仗之心,所以裴寂和宇文伤都不敢插话。”

寇仲皱眉道:“尹祖文是否在场?”

李世民摇头道:“他尚未有参与的资格。”

寇仲微笑道:“你有否揭建成的疮疤,看他如何解释东宫的火器大爆炸?”

李世民叹道:“我想得要命,却知时地均不适合,父皇亦知我和太子、齐王间势如水火,下令若任何人蓄意挑衅,惹事生非,他必严惩不贷。”

寇仲欣然道:“这是好消息,至少我们今晚不用杀出太极宫去。”

李世民哑然失笑道:“父皇确有与你们联手退敌的心意,会议后还嘱我在晚宴前,提早领少帅到御书房谈话,然后共赴晚宴。”

寇仲吃一惊道:“不会是个陷阱吧?”

李世民道:“要对付少帅、子陵和锋寒,不是单凭一批高手可以办得到的,必须调动兵马,重重布防,即使如此,仍没有人可有十足把握。上趟围剿石之轩是最佳前例,父皇岂敢再轻易犯险。且一旦失手下让少帅突围而去,父皇将招天下唾骂鄙视,一失再失,如何团结一致应付颉利的入侵?少帅不用多虑。”

寇仲点头道:“秦王之言有理,不过据我所得的各方消息,令尊确有杀我的决心,只不过会耐心待至联军撤退。”

李世民脸上现出凝重神色,道:“父皇因少帅和我的关系,目下确站往太子的一方,所以我们要应付的不但是太子和齐王,还有父皇,否则将功亏一篑。”

寇仲心中暗叹,要在长安城内对付势力庞大、兼有突厥人至或高丽人撑腰的建成、元古已非易事,即使成功,如李渊发动反击,他们龙活离长安的机会仍是渺茫。

沉声问道:“联系重臣大将方面的进展如何?”

李世民苦笑道:“淮安王不敢轻举妄动,故可说是尚无寸进。”

寇仲道:“不冒点险怎行?”

李世民道:“我同意淮安王的谨慎,在现今的情势下,我们须营造一种形势,令所有人明白中土未来的福祉全系于我们和少帅的同心协力上,而太子则与突厥人一鼻孔出气,一心置少帅和世民于死地。直到在二者间只能选择其一的形势下,我们的游说始会生得奇效。”

寇仲道:“你确比我思虑缜密,这想法非常正确。好吧!先让我们来个招摇过市,增加建成、元吉对我们的疑心,若他们忍不住先来犯我,我们便成功哩!”

跋锋寒和徐子陵现身平台,朝他们走过来。

寇仲笑道:“为何不见我的嫂夫人呢?”

徐子陵欣然向李世民打招呼,与跋锋寒来到两人跟前,道:“她留在玉鹤庵较适合,秦王来早哩!”

李世民道:“时间无多,我们慢行边说。”

李渊将寇仲迎入御书房的外厅堂,分宾主坐好后,内侍奉上香茗。

寇仲装出初到贵境的样儿,随口赞叹厅堂的布置和陈列的珍玩,事实上他是旧地重游,还在内进李渊的办公室坐过他的龙椅,把玩过龙玺。

夕阳从西窗透入,今厅堂充盈着日夜替换韶光流逝的气氛。

李渊向垂手恭立一旁的韦公公道:“所有人给朕退下。”

韦公公大惑愕然,当然不敢违令,只好率领众太监退往御书房外。

寇仲现出江湖气,竖起拇指往面门而坐的李渊赞道:“阀主仍是宝刀未老,胆气过人,令小子更有信心,可联手驱赶入侵的外敌。”

李渊从容笑道:“少帅总令我生出重返江湖的感觉,不满少帅,这感觉使我既感新鲜又是无比刺激。没有旁人搔扰,我们可畅所欲言,不用有任何顾忌。”

寇仲点头道:“那我就不客气,关主信寇仲吗?”

李渊道:“观其行,听其言,知其人,一直以来,我都在留意少帅你这个人,若不信任你,少帅今天怎会坐在这里?不过人归人,事归事,在天下一统的大前题下,影响形势发展的因素错综复杂,牵连广泛,往往令人身不由己。李渊想先问一个问题,以宋缺我行我素的一贯作风,怎会容少帅有此西来之举?”

寇仲微笑道:“关主对宋缺高傲的评语,指的当是他老人家坚持南人正统的信念。关主既肯直言,我也不用瞒骗阀主。唉!我下此决定前,曾经过心内一番挣扎,最后决定接受妃暄的提议,一半是因子陵,另一半却是为自己。”

李渊饶有兴趣的道:“愿闻其详。”

寇仲晓得这席对话关系到他和李渊间的盟议,即使李渊一心杀他,若对答得宜,也可稳住李渊,令他待至击退或吓退塞外联军后始动手,最关键是自己能否使李渊相信他的诚意。

微一沉吟,道:“子陵那一半原因,阀主理该明白,子陵一向悲天悯人,从不把个人得失放在眼内,当他明白中土大祸当头,而联手共拒外敌是唯一选择,自是义不容辞。至于我那另一半原因,说出来肯定关主不会相信,为的只是博一位美人的欢心,正如侯小子希白说的,做一件可令她忘记我以往所有过失的骄人壮举,让她晓得我寇仲非是权欲薰心,失去良知之徒。”

李渊大感愕然,皱眉道:“竟有这样一个原因,确大出乎我意料之外,更希望少帅告知详情。”

寇仲心中暗叹,自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因他明白李渊的为人。若听这番话的人是建成或元吉,肯定不起任何作用,更不会贸然相信。偏是李渊这多情种子,会比任何人对此产生共鸣。事实上他并没有说谎,只不过瞒去要捧李世民登位这最重要的一着。

寇仲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实在一言难尽。关主今早说的话命中我的要害,为了男儿霸业,我虽与宋家二小姐订有婚约,却从没关心她心内的想法和对我的期望,致误会丛生,爱恨难解。而惟有这与阀主共抗外敌,消弭中土大祸的壮举,始可令她回心转意,明白我寇仲是怎样的一个人。”

李渊听得糊涂起来,不解道:“我仍是不明白,此事怎可令她回心转意。”

寇仲压低声音道:“因为她一直反对我未来岳父出兵岭南,更热切期待中土能回复统一和平,息止一切纷争。”

李渊呆望他片晌,沉声道:“那她有否因少帅长安之行回心转意?”

寇仲欣然把“采薇采薇”之事眉飞色舞的和盘托上,由于此为寇仲萦绕心头的得意事,故说来情词并茂,听得李渊不住点头,逐渐露出信而不疑的神色。

最后寇仲发自真心的道:“自决定创立男儿不朽之业以来,没有一刻我比现在更轻松快乐。这是我的秘密,希望关主肯为我守秘。”

李渊缓缓道:“可是宋缺怎会点头答应?换过我是他,会趁外族入侵关中之际,大举进攻洛阳,在战略上这是最明智的做法。”

寇仲从容道:“若北方元气大伤,边塞城池尽成废瓦残垣,纵使洛阳落入我少帅军手上,日后如何收拾残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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