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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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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妃暄轻叹道:“妃暄那有恼你们的空闲?”

跋锋寒的声音传出来值:“师小姐仙驾既临,何不进来一叙。”

师妃暄横寇仲一眼,步进铺去。

四人在食肆内靠门处另找桌子坐好,由任俊澳奉香茗。

最兴奋的是任俊,一天内连续碰上英雄了得的跋锋寒和超凡脱俗的仙子师妃暄,就像置身一个梦境。

最自然从容的是跋锋寒,皆因不知道寇仲、徐子陵与师妃暄现在是恩怨交缠,处于他们自己也弄不清楚的复杂关系。

师妃暄保持她一贯的冷然自若,寇仲和徐子陵却心知肚明与她之间已多出一道难以弥补的裂缝。

徐子陵只好微笑不语,当作若无其事。

跋锋寒打开话匣道:“谁想得到师小姐会在这里乍现芳踪,小姐来了多久?”

师妃暄淡淡道:“妃暄是刚到,跋兄是否约好寇兄和徐兄在这里碰面?”

跋锋寒道:“我是有意到这里来碰他们,他们并不晓得我会在此处。”

寇仲恭敬的道:“妃喧到这里有何贵干?不是要到塞外历练修行吧?”

听到寇仲亲挚的唤她作妃暄,这美女秀额微皱,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道:“妃暄为何要到山海关来,你们该比任何人更清楚。”

寇仲抓头道:“妃暄语气隐含怪责之意,好像你到这里来是为我们所累的,难道…嘿!懊不会是这样吧?”暗里则踢徐子陵一脚。

徐子陵亦猜不到师妃暄到山海关来的理由,当然不会如寇仲一厢情愿的认为师妃暄是因他徐子陵而下惜长途跋涉的来寻他。

师妃暄漫不经意的道:“还不是因为石之轩。”

寇仲和徐子陵大感愕然。

以石之轩的才智魔功,纵使出动宁道奇,恐亦无法紧蹑着他尾巴直追到山海关来。

师妃暄秀眸射出坚定的神色,绶缓道:“我们决定无论追到天崖海角,绝不让石之轩安定下来修练邪帝舍利内的魔功。”

跋锋寒听得一脸茫然,但既知事情与一代魔师“邪王”石之轩有关,自是大感兴趣。

师妃暄避过徐子陵,迎上寇仲的目光道:“妃暄不知该骂你们还是谢你们。若非你们自以为是的胡作非为,舍利该不会落入石之轩手上;但如非你们救回金环真,他两夫妇便不会主动找我们合作,凭他们的秘术追蹑石之轩。”

两人恍然大悟。

金环真成功救得丈夫,不让周老叹被安隆所害,然后不知他们是奋意改邪归正,还是想利用正道的力量助他们抢回舍利,找得师妃暄愿意与她合作,凭他们能在百里内感应到舍利的奇术,迫得石之轩逃往关外去。

石之轩取道北疆出关乃合乎情理的事,因为无论从关中朝西或北走,进入西突厥或东突厥的范围,均属不智。

寇仲低声问道:“散人他老人家,是否与妃暄一道来?”

师妃暄若无其事的道:“时间紧迫,妃暄没有时间去通知别的人。”

徐子陵失声道:“甚么?”

师妃暄剑术肯定已达超凡入圣的境界,但要杀死石之轩,仍是不可能的事。以石之轩的功力与嗜杀成性,反噬一口可不是说善玩的。

师妃暄瞟徐子陵一眼,像在说“你仍关心我吗”的样儿,神色微妙。

跋锋寒忍不住道:“你们说的究竟是甚么一回事?”

寇仲答道:“待会再向你老哥详报。”

转问师妃暄道:“金环真和周老叹在那儿?”

师妃暄平静地道:“一路上我和他们保持紧密的联系,凭他们留下的标记追踪石之轩,可是到这附近他们竟忽然消失,再没有留下暗记,原因不明。”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恐怕他们步上老尤的后尘,遭石之轩毒手所害。”

师妃暄没有答他,反问道:“你们到山海关又有何贵干?为何与杜兴闹得这么僵?”

寇仲扼要解释,并说出狼盗和大明尊教的事。

跋锋寒这才稍为明白。

师妃暄露出凝重的神色,道:“对大明尊教,妃暄略有所闻,其教是源自波斯首都泰锡封一贵妃之后,着《娑布罗干》一书,倡说“二宗三际论”,二宗即光明和黑暗,三际即过去、现在和将来。认为最高的神祗是大明尊神,乃神位、光明、威力和智慧四种德性的最高表现。大明尊神下有善母、原子、五明子和五类魔等,组织诡秘,实力庞大。若杜兴与此教有关,当非似表面只为崇奉信仰那般筒单,极可能是部署一场以宗教为名的大举入侵。”

寇仲咋舌道:“中土的魔门正在搅风搅雨,再来个回纥邪教,真令人头痛。”

师妃暄长身而起道:“三位既然在此,当不会对此事坐视。妃暄尚有事要办,有机会再碰头吧!”

三人慌忙起立。

徐子陵苦笑道:“师小姐对付石之轩一事,可否让我们稍尽棉力?”

师妃暄迎上他的目光,秀眸透出复杂伤感的神色,轻柔的道:“你们自顾不暇,那来时间与间情去找不知躲到那里的石之轩。”

说罢飘然去了。

第三十八卷 第十一章 刀剑论交

四人沿街漫步,除任俊的马儿须他牵引外,千里梦和万里斑像最忠心的狗儿般跟在他们背后,神态安祥,果是不凡灵骏。

街上早回复车水马龙的热闹,天气仍不稳定,不时洒下几点细雨,但除看不到星月外,天气不算太差。

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三人并排而行,后跟灵马,加上任俊这精灵的“小仆”,惹得路人侧目。

他们敢肯定整个山海关的人均晓得寇仲和徐子陵来了,否则在铺内和食馆内的人,不会抢着出来瞻看他们。

山海关乃中外武林高手往来云集的地方,谁不想见识他们的风采与身手,又或着意结识他们。幸好谁都晓得他们和杜兴势成水火,一战难免。除非想卷入这场胜负难料的斗争去,否则就应对他们敬而远之。

跋锋寒在食馆早听足寇徐讲述整个时辰,待店主战戟兢兢来请他们离开店铺,他们乃相偕出门。走到这里,跋锋寒才听完整个故事。寇仲连杨公宝臧的事亦和盘奉上,因为他是绝对地信任跋锋寒。

跋锋寒叹道:“确是精采绝伦,与你们相处那段日子,同是多采多姿,令我非常缅怀。希望我们今晚有些较为有趣的助兴节目,就今晚上找杜兴的晦气如何?”

寇仲暗为杜兴担心,开罪跋锋寒岂是说笑,道:“你老哥得多耐些性子,首先是先耍把给他扣起的五个人质救出来,送他们离开险境;次要是须查出大小姐她那批羊皮的下落。杀杜兴这霸王当然痛快,却必须先办妥这两件事。”

徐子陵道:“小仲你可记得大小姐说过,那八万张羊皮是透过拜紫亭向回纥人买的。”

寇仲一震道:“幸得你提醒我,我差点忘记,又会这么巧的,那批货会否是崔望劫来的贼赃,来个他娘的内劫转为外销,再贪回中原赚取最高的价钱,又他奶奶熊的来个中途拦途截劫,要求赎金。我操他十八代祖宗,这么懂做生意。”

说到一半,他转学杜兴的声气语调,扮得极为肖妙,令人捧腹,连后面的任俊也给引得放声失笑。

对任佞来说,一切就像在梦境中,他从未想过在面对着江湖斗争的情况下,自己仍可开怀大笑。晓得被三人强大无匹的自信和豪气感染。

钹锋寒哑然失笑道:“好一个社兴,很少这么有种的人,不枉我一场来找他。只要能将他生擒,我有把握要他唤爹就唤爹,唤娘就叫亲娘。我到此三天,早摸清他的底子,回店后我们好好研究,该如何行动。”

寇仲正要说话,后面忽然有人唤“小俊”,四人别头一看,只见来人是个中等身材、衣着不凡、约五十许岁的老者,神采奕奕的从后急步追来,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最令人印象深刻是他的鹰钧鼻,保陷却利如鹰隼的一对眼睛,予人阴鸷沉着的感觉。

任俊失声道:“荆当家!”

三人立即晓得来的是塞漠帮的帮主荆抗。

荆抗脚步似缓实快的赶到任俊旁,抱拳道:“这位是——”目光落在跋锋寒身上。

跋锋寒回礼道:“晚辈跋锋才,荆当家请指教。”

对他来说,这算是非常客气有礼。

荆抗动容道:“竟是击败“飞鹰”曲傲的跋锋寒,荆抗失敬。”

寇仲退到他旁道:“小子寇仲,他是徐子陵,大小姐曾瞩我们代她向你老人家问好。”

荆抗连说三声“好”后,冷然这:“我非常不满杜兴,这样对我世侄女请来的人喊打喊杀,教我如何向建德交侍。此事分明是欺上门来,我忍得他一次忍不下另一次。所以我决定要他横死街头,否则怎能出得这口鸟气!”

寇仲大叫头痛,荆抗肯定是头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老狐狸,看中这是收拾杜兴的千载一时机会,因为有他们三大高手出头助阵。

跋锋寒凑到正聚精会神听荆抗说话的徐子陵耳旁轻声这:“左边有位非常漂亮的妞儿盯着你。”

徐子陵偷眼看去,立时心中叫娘,倒抽一口凉气道:“她是傅采林最得意的关门女弟子傅君嫱,我们娘的小师妹。”

跋锋寒一愕瞧去,傅君嫱没入横巷内,消失不见。

寇仲怎会听不到跋锋寒的话,亦因看傅君嫱分了心,忘记答荆抗的话。

荆抗毫不介意,续说这:“我们唯一要小心的是北马帮,许开山与杜兴称兄道弟,有起事来必全力助杜兴。”

寇仲见到傅君嫱,脑袋那还有兴趣装载其他东西,随口应道:“杀杜兴事小,取必八万张羊皮和救回分店被掳走的人事大。且你老人家必须考虑的是,现在山海关边防大开,谁都可以自由进出,长城等如虚设,如若突厥和契丹人因杜兴之死杀入关内屠城泄愤,荆当家有何应付良方?”

他是不敢开罪荆抗,才婉转劝他勿要卷入与杜兴的斗争内,否则演变为帮会争地盘的大火拼,还如何救人、索货?不看僧脸看佛脸,荆抗不但是窦建德的老朋友,翟娇以后的对外贸易仍要他照拂,他亦乐得令荆抗的塞漠帮藉此占上优势,可是在想出对付杜兴的妥善方法前,确不宜把事情弄得过于复杂。

荆抗微笑道:“少帅放心,今趟我们有燕王在背后全力支持,只要除去北霸帮和杜兴,燕王会立即派大军前来进驻,加强边防,包保任何人想来撒野都不像从前般容易。”

顿了顿又道:“如非得燕王通知,我仍不知大小姐请得两位亲来找杜兴算账。”

寇仲心忖原来如此,难怪莉抗会公然来找他说话。高开道看准突厥内斗,无暇理会外事,遂想乘势除去杜兴这眼中钉,以摆脱颉利的控制。只应付契丹人,当然比同时应付两族的联军容易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被迫站到荆抗和高开道的一方,舍此别无选择。

荆抗忽然停下来,道:“诸位请这边走。”

众人随他止步,寇仲皴眉道:“荆当家要我们到那里去?”

荆抗欣然道:“住客栈不大方便,我在西门有间前??后居的酒馆,可作四位歇脚之用。”

跋锋寒朝寇仲瞧去,见他微微点头,道:“耍叨扰荆当家哩!但我尚要回旅馆取必行囊马匹。”

荆抗笑道:“跋兄只要肯点头,白有儿郎为跋兄办妥。我已命酒馆的人撤走,好让四位能安静休憩,若要人差使,铺内的全是我塞漠帮的人。送各位到那里安顿好后,老夫尚要去见几个人,他们以前都不敢沾手杜兴的事,现在怎还到他们作壁上观?”

寇仲淡淡道:“荆当家可否使人向杜兴传个口讯?”

前抗道“少帅请赐示。”

寇仲道:“小子怎敢指示你老人家,只想请荆当家找人向杜兴说,若明天日出前他仍不肯释放大小姐的五名手下,我就见一个北霸帮的人杀一个,除非他肯自认非是山海关的主事音,否则他就脱不掉关系。”

荆抗大笑这:“寇仲就是寇仲,老夫刮目以待杜兴听到栈铿话后的反应。”

燕山酒庄果然是个非常不错的地方,前进宽大,摆开十多张大圆桌,接着是个可饲养马儿的大天井,连接后进的居室、澡房和厨房,另外有水井和藏酒的地窖。屋墙以花冈石砌成,坚固结实,四周有高墙围绕,似塞漠帮在这里的分舵多过像一间酒铺。

事实上燕山酒庄从不打开门口做生意,而是做批发烧酒的买卖。

跋锋寒的马神骏非常,而跋锋寒对训练马儿更有一手,在他命令下马儿做出种种动作,如臂使指,使他们为之叹服。

跋锋寒道:“马是一种高贵和骄傲的动物,练马耍诀,首先得与它建立一种血肉相连的亲切关系,然后培养它的信心和警觉性,遇事慌失的马只会坏事。”

寇仲道:“你的马叫甚么名字?”

跋锋寒微笑道:“这是沙陀族一个酋长送我的厚礼,我给它它起了个名字叫“塔克拉玛干”,那是个美丽而可怕的大沙漠。”

任俊注意到跋锋寒从马身上解下的长弓通体髹漆,彩绘花纹、奇异精美,充满异国风情,道:“跋爷的弓很别致。”

跋锋寒道:“那是波斯巧匠制的拓木弓,深得远、疾、锐、和、固、耐的制弓六诀,在大草原上,无弓无矢,就如赤身露体般令人难过。”

徐子陵从衣内掏出亡月弓,张开交到他手上,道:“你看这把弓如何?”

跋锋寒大讶道:“小弟尚是首次见到能褶叠起来的弓,我的娘!这弓肯定可射谷千步外的敌人。谁制的?”

任俊见他毫不费力的把弓拉成满月,咋舌不已。

寇仲道:“这是渔阳一个被称为箭大师的人造的,他一生只造成七张满意的弓,这是他最得意的两把,另一把则在小弟处。”

徐子陵轻描淡写的道:“这把弓叫亡月,待干掉箭大师的大仇家室韦夫妻恶盗的深末桓后,可改回本来叫射月的风雅名字。小弟横竖没甚么机会用它,就借花敬怫,送给锋寒兄。”

跋锋寒听到深末桓的名字,虎目亮起来,接着听得徐子陵把这堪称弓中王者的不世异宝亡月弓赠他,仰天畅怀大笑道:“若我跋锋寒推三搪四,就不是你徐子陵的兄弟,我跋锋寒真的非常感激,就以柘木弓与子陵交换,子陵亦不想光着身子到塞外去示众吧!”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小弟怎会拒绝不穿衣?”

跋锋寒道:“深末桓在北塞是属于没有人敢惹的厉害人物,他的妻子木铃比他更心狠手辣,要找到他们绝非易事,若没有我相助你们,你们在沙漠渴死仍休想沾到他们半点影子,在大草原上,宰韦人的骑射比我们突厥人有更大的名气。”

任俊谦虚问教,道:“骑射有甚么要抉。”

跋锋寒道:“骑射之要,往乎前手如拒,后手如撕,前腿欲其直,后腿欲其曲。就像这样。”

纵身跳上马背,塔克拉玛干绕着天井走个转,跋锋寒夹着无鞍的马,张弓作势,状若天上箭神下凡,威武至极点,动作优美,无懈可击。

三人鼓掌叫好,跋锋寒翻身下马,拍拍马儿,执弓示范向任俊解说道:“左手执弓,须令上梢略倒,右掌托靶内,食指钩靶外,正中如鹰嘴状,余三指与大拇指紧执靶如拒;右手则注矢于弦,食指掩大拇指,另三指紧执手心兜弦掠胸而过,以肘紧夹后肋,满而后发,方准确有力。射箭若急,则飘虚无力。”

寇仲叹道:“原来我们射箭的姿势一直犯错。”

跋锋寒笑道:“少帅无论姿势如何不正确,谁能挡得你以螺旋劲射出来的劲箭?”

寇仲笑道:“给你赞得手都痒起来,老哥!饼两招如何?”

跋锋寒把弓收好,欣然道:“难得由你亲口提出,本人正有此意。”

寇仲忽然探手衣内,闪电掣出井中月,一声不响的疾劈跋锋寒。

跋锋寒不知如何的斩玄剑早来到手上,剑尖指天的架着寇仲横劈胸胁凌厉至极点的一刀。

刀剑交击后黏在一起,竟没有发出任何鸣音,怪异至极点。

两人目光相迎,同时露出笑意。

跋锋寒运劲推开寇仲,自己亦后移三步,摆开架势。

其他两人往外移开,腾出空间让两人动手。

任俊看得热血沸腾,终明白寇仲对他的训诲,高手就该像跋锋寒那样,无时无刻不处在一种能反映外界事物变化的井中水月境界,根本不怕任何突击偷袭。

寇仲和跋锋寒互拚气势,不知情者会以为他们在作生死决斗。

跋锋寒长笑这:“痛快!痛快!我和两位兄台打开始就以刀剑论交,大家生出过命的交情。我很少会想到为别人牺牲,但为两位却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不怕付上性命。”

寇仲长笑道:“彼此彼此。小弟近来自创一套叫“井中八法”的刀招,请老跋你过目,千万不要留手,打败小弟我绝不会难过,只会再接再厉,精益求精。”

言罢使出井中八法第一式不攻,刀势似发非发,强大的刀气直迫而去。

跋锋寒面露讶色,往左跨出一步,立时把井中月经营出来的庞大压力转移,令寇仲不得不变招。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动容。

寇仲咋舌道:“你奶奶的熊,天下间只宁道奇一人能纯靠步法破老子这一招。”

跋锋寒动容道:“和宁道奇交过手吗?情况如何?”

寇仲道:“他奶奶的熊,尚未有机会分出胜负。”

跋锋寒把斩玄剑平举胸前,大笑道:“你再学杜兴的口气说话,小心我真的下杀手把你干掉。”

寇仲哂道:“想唬倒我吗?够胆的就放马过来。”

就在此时,叩门声从前面传来。

去应门的当然是任俊的责任,但他怎舍得错过如此精采绝伦的比试,犹豫间,徐子陵善解人意的道:“让我去看看。”

“铿锵”刀剑绞击,劲气横空,火花并溅,中外内大超卓年青高手,终正面交锋。

第三十八卷 第十二章 敌我难分

徐子陵拉开燕山酒庄的外院门,入目的是师爷儿略带滑稽的脸孔和他那对二撇须,旁边站着一个昂藏英伟的华服大汉,三十来岁,鼻子稍长,阔嘴角像永远挂着一丝笑意,充满自信,是那种不断要找事实来证明他才是最强大的那一种人。

师爷化施礼这:“徐爷在上,敝帮主许开山求见。”

徐子陵忍着想看师爷化表情神气的冲动,因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向许闲山淡然自若的微笑道:“许帮主客气。我们怎敢当呢!”

许开山露出侧耳倾听的神态,道:“好厉害的真劲,只听刀剑交击声便知是大师级人物在过招,一个当然是少帅,另一位会是谁?即使要我减寿十年,我也愿付出这代价要去知道。”

徐子陵心中一寒,更知道自己猜错。他咋晚在狼盗群中遇上的高手肯定不是他,不但体型不对,眼前这许开山是厉害多了,武功已臻他们那个级数。

难道是错怪了他?

徐子陵表面苦无其事的道:“那是跋锋寒,只要许兄肯垂询,在下言无不尽。”

许开山动容道:“竟是把曲傲从中原扫回铁勒的跋兄,哈!我许开山交的必是大好运,一下子见着当今天下最英雄了得的三个人物,今晚小弟请客,三位定要给小弟一点面子。”

徐子陵糊涂起来,这许开山予他没有丝毫作伪的感觉,就像石之轩扮作大德圣僧的和尚样儿,不露丝毫破锭,若以此作标准,许开山实在太可怕。

他究竟是谁?

试探道:“许兄不是要去见一个与安乐惨案有关的人,致延误了一晚才抵达饮马驿,不知此行所得结果如何?”

许开山肃容道:“我迟去半步,弄至被人灭口。奇怪是附近另外尚有一男一女两条??体,这对男女死得很邪门。”

徐子陵剧震道:“甚么?”

许开山愕然道:“徐兄认识他们吗?”

徐子陵把金环真和周老叹的模样形容出来。

许开山这:“我敢肯定是他们。他们究竟是甚么人?竟和崔望那狗种扯上关系?徐兄要亲眼看看他们吗?方便得很,我把两条尸体带到这里来,唔!惫是明天看吧!今晚我们要痛饮畅谈个通宵达旦。”

忽然间徐子陵感到自己全处于下风,因他完全摸不透这个人。若非有他和寇仲往场,其他所有帮会加起来恐仍斗不过眼前此君。

徐子陵目光与师爷化轻轻一触,感到师爷化深心内的惶恐,苦笑这:“许兄似乎并不晓得我们和你的拜兄已势成水火,他还限我们三天内离去,许兄这么来找我们,不怕他不高兴吗?”

许开山哈哈笑道:“我今趟正是特来作和事佬。有甚么事是不能和平解决的?待会大家把酒言欢,尽释前嫌,然后想个最好的方法,把大小姐的羊皮以个象徵式的价钱赎回来,无论多少,由我许开山支付,最紧要是大家开开心心。”

徐子陵心中叫娘,他尚是首次感到在言词交锋中招架乏力,完全被对方着着领先,微微一笑道:“大小姐分店的五名伙计下落如何?此事一天未能解决,我们和令拜兄很难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话。”

许开山笑道:“这个更是一场小误会。”

向师爷化颔首示意,师爷化退住小街中心处,燃亮火熠,以火熠打出讯号,通知远处的人。

兵刀声倏然而止。

许开山闲闲的道:“有机会务请三位指点一下小弟,想不到少帅不但刀法厉害,箭术更是高明得出乎人意料之外。我曾检验那群回纥恶贼的情况,中箭者全被贯穿要害,铁盾亦不起遮挡作用,一箭了事。”

徐子陵道:“有关杀人灭口的事,许兄可否说得详细点。”

许开山道:“此人叫葛米柯,是突厥人称“赃手”马吉的得力手下,不知因何事跟赃手反目,秘密约小弟在神木头一座荒废的山神庙见面,透露有关狼盗的消息。他更要我立即付他一笔费用,以作远走高飞的旅费。岂知抵达后他已遭人毒手,死于非命。诸位如有兴趣,可一并查验他的死因,是与徐兄认识那对男女被同一手法杀死。徐兄尚未告诉小弟那两人是谁?”

徐子陵知他感应到跋锋寒、寇仲和任俊正朝他们走来,道:“那对男女是中原魔门一个着名教派的人物,夫妻关系,男的叫周老叹,女的是金环真,想不到会横死北疆。”

此时跋锋寒和寇仲分别在徐子陵左右现身,两对眼四枝箭般射向许开山。

许开山施礼道:“幸会幸会!小弟许开山,拜见寇兄、跋兄,两位是小弟心仪已久的人,终于能相见聚话,此生再无憾矣。”

蹄声口答,一辆马车驶到门外,久侍的师爷化忙把门打开,五个人鱼贯下车。

在寇仲后面的任俊失声叫道:“李叔!”

寇仲和徐子陵愕然以对。他们并非因人给释放回来而讶异,而是因李叔五人脸色平和,神态如常,没有半点被拘禁过的迹象。虽是心中欣喜,亦暗呼不妥。

许开山笑道:“李叔快来向寇兄、徐兄和跋兄解释是某么一回事。”

李叔五十来岁,长相忠厚老实,道:“三位大爷明鉴,我们往北平交一批货予客人,刚刚赶回来,路上给许当家使人截着,始知??头给人贴上封条、屋内则被泼上红漆和捣乱。”

许开川接着道:“小弟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杜兴绝不是干这种事的人,大哥英雄盖世,甚么事都明刀明枪的解决,否则关内关外,不会人人都给他点面子。”

寇仲和徐子陵大感尴尬,差点语塞,甚至糊涂起来,弄不清楚杜兴和许开山在玩甚么手段。

寇仲笑道:“原来是一场误会,许兄对这里发生的事定必了如指掌,不知又是谁指示这处的旅馆,不得接待我们?”

许开山哑然失笑道:“事有凑巧,近日来山海县城有则传言,言之凿凿的说臭名远播关外的黑河三煞要到此找大哥报复,这三人长得好眉好貌,手底却非常残暴狠辣,无恶不作,最为人不齿的是四处奸淫妇女。杜大哥正因看不顺眼,三年前曾亲自出手追杀,可惜给他们溜掉,据说最近想来暗算大哥。”

跋锋寒以长笑让两人下台阶,道:“我也正想找他们,肯送上门来就最理想不过。”

寇仲干咳道:“竟是一场误会,哈!我们是敬酒不喝喝罚酒,杜霸王在那里,就罚小弟三??吧!炳”徐子陵晓得寇仲并不是改变对杜、许两人的看法,而是虚与委蛇,好看看他们尚要耍甚么手段。

许开山道:“小弟在这里最大的小桃源摆下为诸位洗尘的酒席,除杜大哥外,并请来塞漠帮德高望重的荆老作陪客,三位若肯赏光,是小弟的荣幸。”

寇仲回复常态,哈哈笑道:“许兄如此赏光,我们怎敢有拂盛意。”他再弄不清楚与杜兴、许开山和荆抗的关系,友和敌间失去明显的界限。

徐子陵目注李叔,正犹豫应否着他们同往,以保护他们,许开山善解人意的道:“李叔他们可放心在这处休息,小弟可保证他们的安全。”

任俊低声这:“我留下照顾他们。”

寇仲微微点头,道:“许兄请引路。”

许开山向师爷化道:“项先生可回去休息。”

再向三人道:“请!”

天上??下毛毛细雨,使这僻处北疆的县城陷入蒙蒙烟雨中,有种凄迷如梦的味道。

四人安步当车,冒雨漫步,表面看会以为他们是结伴寻欢的好友。

许开山在这里非常吃得开,街上不时有人向他招呼敬礼,而许开山颇为友善,不住点头回礼。

跋锋寒与许开山并肩而行,寇仲和徐子陵跟在他们身后。

路人纷纷让道。

虽是细雨纷纷,街上仍是灯火通明,非常热闹。

跋锋寒三句不离本行,问道:“许兄惯手用的是甚么兵器?”

许开山欣然这:“小弟真不敢说出来贻笑方家,困为小弟也是用剑,实无足道之处。小弟唯一可拿出来见人的东西,就是善马、练马的些许心得。”

跋锋寒显然像寇仲和徐子陵般看不透许开山是怎样的一个人,仍看似随口问来的道:“跋某人对练马很有兴趣,不知其中有甚么要诀?”

许开山微笑道:,“原来跋兄与小弟乃同道中人,小弟怎敢献丑。养马不外配种、驯马、练马三事,但要调教到千百成群,仍寂无嘶鸣,呼应如臂使指,其中确有些窍门,跋兄当然比小弟更出色当行。”

后面的寇仲道:“我是有马就骑的那种人,许兄可否略告一二,以开小弟茅塞。”他晓得跋锋寒是要从他练马的心得入手,探究他真正的出身来历。许开山是近年东北冒起得最快的人,短短数年成为北疆最大的战马供应商,却没有人知悉他的底子。

他的样貌体型有点像突厥人,亦可以属塞外任何一族。

许开山这:“少帅垂绚,小弟自是知无不言。配种讲的是经验眼力,驯马靠的是马上功夫,练马首先要爱马,令它成为最好的拍档伴侣,动辄鞭打斥责,纵使马儿畏服,绝培养不出一流的战马。”

钹锋寒道:“许兄惯用飞索还是马套??来栓未驯的野马。”

许阅山微一错愕,才道:“跋兄果是大行家,小弟用的是马套??。”

寇仲一头雾水的道:“甚么是马套???”

跋锋寒道:“马套??是一根结实有性的长木??,??头系有皮绳,套上野马脖子后,持??不放,任其奔走,伺机跳上马背,由它俯仰腾扑,只要不被摔下来,当野马声嘶力竭时,只能认命驯服。”

又解释道:“塞外驯马法可大致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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