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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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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俊的刀法在两人悉心诱发和教导下,一日千里的往前大步跨越,三人各有沈迷,旅途毫不寂寞。

千里梦和万里斑在寇仲、徐子陵善待下,与两人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和关系,两驹通灵而善解人意,骑在它们背上,使他们生出血肉相连的亲切感觉。

翟娇在渔阳开有分店,专门批发羊皮,主持人刑文秀是翟让旧部,三十来岁,武功虽不怎样,人却玲珑剔透,几年间打通渔阳官商和帮派的所有关节,在区内相当吃得开。

闻得寇徐两人大驾光临,忙竭诚招待,请他们住进他在城南的华宅。

三人黄昏时分入城,在洗尘宴上,陪席的尚有刑文秀的左右得力助手庄洪和刘大田,都是翟让旧部的嫡系人物,昔日战场上的悍将。

酒过三巡后,刑文秀道:“仲爷和陵爷今趟来渔阳,会与燕王见上一面?”

寇仲从没想过要见高开道,皱眉道:“高开道不是突厥人的走狗吗?我们和突厥人势成水火,见他可是无意有害的事。”

刑文秀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现在突厥的突利和颉利互相攻占,争持不下,高开道再不需看突厥人的脸色行事,照我得来消息,高开道正思量今后的去向行止,两位大爷名震天下,说不定可与他结成盟约,此实是个难得的机会。”

寇仲想起张金树,摇头道:“一天李阀与刘武周、宋金刚之战未有结果,高开道该不会轻率做出决定。假若胜的一方是李家,高开道或会向李家投诚,胜的若是刘宋,他只好再乖乖的作突厥人的走狗,怎都轮不到我寇仲。”

庄洪拍叹道:“少帅看事准而透彻,我们怎都想不到这么深入。”

徐子陵点头道:“高开道还是不见为妙,以免节外生枝。我们今趟来渔阳,除了要向诸位问好打个招呼,亦望能补充一些优质的强弓劲矢,好为大小姐从杜兴手取必羊皮货。”

刑文秀道:“这个没有问题,我们这里有一批现成的弓矢,都是上等货色。”

任俊压低声音道:“两位爷儿心中想的是由箭大师亲制的弓矢,不是一般的上等货。”

刑文秀欣然道:“我们的弓矢都是从箭大师处高价买回来的,带我着人拿来给两位大爷过目如何?”

刘大田摇头道:“我们的箭矢虽然不错,但全是由箭大师的徒儿所做,与由箭大师亲自选料下手精制的,无论在耐用或准绳上,仍有一段很大的距离。听说箭大师一生曾制成七把他很满意的神弓,现在手上仅余“刺日”和“射月”两弓,试作私人珍藏,有人出价千两黄金他仍不肯割爱。”

寇仲大喜道:“只听名字已知非是凡物,就要这两把。”

刑文秀等为之哑口无言。

徐子陵好没气道:“先不说你没有千两黄金,就算有比这还多的银两,对方仍不会卖出来,你难道动武和人家强抢吗?”

刑文秀脸露难色道:“箭大师脾气古怪,谁的帐都不卖,包括高开道在内,嘿!仲爷可否将就点,先看看我们的存货?”

寇仲双目放光的道:“我定要把这刺日射月弄来,看看神弓是什么样子的?此事由我们去想办法,刑老兄只需安排我们去与箭大师见一面,由我们去说服他,不成就拉倒,明早我们就上路。”

庄洪看看窗外天色,道:“这时候要找箭大师,需到百花苑去,他迷上百花苑的媚娘,不到那里去绝对睡不着觉。”

寇仲和徐子陵想到他们的青楼运道,均暗感不妙,但话已出口,兼之确想拥有两把像样点的良弓,既不想亦不愿把话收回来。

寇仲苦笑道:“只好看看我们今趟的运道如何,对吧?陵少。”

第三十八卷 第三章 夫妻恶盗

渔阳、安乐、北平、辽西和涿,并称东北边陲五大城,因高开道以渔阳为京,故渔阳隐成五城之首,成为该区军事经济贸易的中心。

渔阳城廓只有洛阳、长安那类大都会一半的规模,商贾集中在贯通南北城门的大街上,跨街有十座牌坊和楼阁,房舍大多为瓦项平房,长街古城,雕楼重重,充盈着边塞大城的气氛。

由于渔阳乃山海关南最大的驿站和贸易中心,故城内有不少来自南方和塞外的商旅,四方杂处,繁盛热闹。

在邢文秀引路下,寇仲、徐子陵等人来到华灯初上的南北大街,朝位于中段的百花苑漫步而行,沿途谈笑,轻松写意。

六个人分作两组,邢文秀、庄洪、刘大田在前,寇仲三人居后。这是寇仲的主意,纵使发生甚么事,他们三人拍拍屁股就可开溜,而邢文秀等则仍要在这里混日子,自是以不惹上麻烦为佳。所以抵达青楼大门处,邢文秀等人会回家等候他们的消息。

寇仲把井中月藏在楚楚缝制的外袍内,免致过于张扬。

徐子陵饶有兴趣的浏目四顾,感受着一个陌生城市予他的新鲜触觉。

寇仲向落后少许以示尊卑有别的任俊笑道:“小俊你究竟有没有为自己定下人生的目标,例如成为用刀的高手,又或誓要娶得如花美眷,享受成家立室的温馨幸福之乐。”

任俊跋上一步,来到他旁,恭敬的答道:“我以前想的只是办好大小姐吩咐下来的事,等到储够钱就起幢大屋,娶妻生子。现在却只想学好两位爷儿传授的心法武功,这算否也是人生目标呢?不过自从有了这个想法后,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似的,说不出的快乐。”

寇仲笑道:“你是真的脱胎换骨,我们只能依自己走过的路子来培育你,你现在的身手,比以前的你已跨进几大步,只要加上实战的磨练,很快可以跻身一流高手之林,说不定有一天能赶上宣永。”

任俊忙道:“小子怎敢和宣爷相媲。”

此时一群武装大汉快步赶过他们,其中几个不断回过头来打量寇仲和徐子陵,看装束样貌身材,肯定是突厥人。

寇仲和徐子陵从容以微笑回应他们不友菩的注目礼,那些人迳自去了。

任俊道:“他们是否认出两位爷儿?”

徐子陵耸肩道:“是否认出我们,很快揭晓。”

寇仲冷哼道:“凭这样的货色,刚好用来给小俊练刀。”

任俊一震道:“我恐怕还不行吧?”

寇仲搭上他肩头,微笑道:“突厥人的武功专走悍勇路子,重气势,以命搏命,你若给他们的声势吓怕,就只好回榆林耕田,明白吗?”

徐子陵接入道:“与敌作生死决战,要置生死于度外,只有不怕死亡,敢面对死亡,才能超越死亡。”

任俊袄情奋起,挺起胸瞠道:“小子受教啦!”

寇仲道:“见你快要和人动手,就教教你如何挨刀子吧!”

任俊顿时楞住道:“甚么?”

寇仲轻松的道:“我不是和你说笑,特别在以寡敌众的情况下,受伤是无可避免的。但如何把伤势减至最轻,不让敌人伤及要害,至乎在挨揍间回气疗伤,却是一门玄奥的学问。我们之能学懂其中窍门,是以许多鲜血换回来的,你定要用心把握学习。”

任俊打心底涌起敬意,愈和两人接触,愈感到两人的异于常人。

今趟到百花苑,是要说服箭大师将两把神弓让出来。可是两人却像毫不担心事情成功与否的样子,没有任何得失之心,亦不商量见到箭大师时的对策,反趁机传他堪称独步当世的武功心法。

寇仲的金石良言又在他耳边响起,任俊连忙用心聆听,不敢漏去半个字。

寇仲、徐子陵和任俊三人大摇大摆的进入百花苑的大门,把门的五名汉子见到寇、徐两人有如天神下凡的体型、气度和长相,那敢怠慢,忙把三人迎入厅内,由鸨婆花娘接待。

寇仲摆出阔客的样子,出手重重打赏,再压低声音道:“我的老朋友箭大师来了吗?”

花娘紧握掌心中的银两,眉花眼笑的道:“箭大师当然早来了,每天他都是第一个贵客,原来三位大爷是大师的老朋友,大爷怎么称呼?奴家立即为大爷通传。”

寇仲把嘴巴凑到她耳边道:“请你为我们通传一声,就说寇仲有事求见。”

花娘一听立时浑身剧震,失声道:“寇少帅?”

寇仲心忖原来自己的朵儿这么响,连远在北疆一所青楼中的花娘也听过自己的威名,微笑道:“快去吧!不要让别人知是我来了。”

任俊到此刻仍不晓得寇仲有何妙法说服脾气古怪的箭大师,更想不到寇仲开门儿山的掣出大号求见,深感两人行事莫可测度,着着奇兵,难怪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牵着中土群雄的鼻子走。

花娘去后,三人在厅内一角的椅子坐下,此刻时光尚早,青楼刚开门迎客,而客人不多,一片宁静。

寇仲向徐子陵道:“陵少怎么看?”

徐子陵淡然道:“他想是没有更好麻醉自己的方法。才会这样每晚到青楼混日子,否则该多制几把像刺日射月那样的神弓出来。”

任俊点头道:“青楼这类场所,去多确会生厌。”

寇仲笑道:“原来小俊也是青楼常客。”

任俊压低声音道:“我只去见识过几次,千万勿要告诉大小姐,给她知道可不得了。”

又忍不住问道:“仲爷打算怎样向箭大师开口?”

寇仲摊开两手坦然道:“没有想过,见到他时随机应变吧!必来哩!”

花娘一扭一拧、娇喘细细的赶回来,道:“大师有请三位!”

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一笑,深感自己非昔日吴下阿蒙,只要亮出朵儿,就算性情古怪如箭大师者亦要给点面子他们。

箭大师比他们想像的要年轻,介乎四十至四十五、六间,半秃大脑袋被似是不堪负荷的长颈脖独力承担,留着两撇灰白的胡子,眼神疲倦而若有所思,面上皮肉松垂,眼肚浮肿,一副长年沉迷酒色的衰颓样子,那有半点制弓箭大师的风范。

房内仍残留女人的香气,可知箭大师刚把陪他的姑娘遣走,好接见三人。

见到寇仲和徐子陵,只在看第一眼时双目亮起精芒,接着又回复那种万念俱灰,心如枯木的疲惫神色,淡淡道:“我只是江湖上的小卒,何劳两位枉驾。请坐!”

寇仲三人坐下,略作寒喧后,寇仲从衣内取出井中月,摆在箭大师身前桌面,微笑道:“大师请过目。”

箭大师看也不着,取出烟管,悠然塞满烟丝,全心全意的点燃,深吸一口,喷出烟来,淡漠的瞧着寇仲道:“我不但对刀没有兴趣,连对弓矢亦生厌倦,少帅若是来向本人求取杯矢,怕耍失望而回。”

任俊包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寇仲本是有所求而来,却竟把佩刀献上要箭大师过目?

徐子陵凝目窗外,似是对厢房内眼前的事情不闻不问,没丝毫兴致。

寇仲对箭大师的冷淡不以为意,现出一个充满鼓励的微笑,道:“这把刀有个动人的故事,大师看过就明白。”

箭大师露出不屑神色,冷冷道:“少帅不要枉费心机,无论少帅出得起多少代价,我那两张被好事之徒渲染得夸大失实的破弓,绝不会出让。何况我早把那两把令人烦恼的弓丢掉,少帅若没有其他事,请让本人能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个晚上。”

寇仲哈哈笑这:“实不相瞒,我身上的银两,恐怕买不起你半张弓,所以我根本没想过要花钱买你的良弓,且在我寇仲眼中,你那两张弓不但是破弓,更是废弓。”

徐子陵嘴角逸出一丝笑意,似把握到寇仲的战略和手段。

箭大师微一错愕,旋即双目涌出愤忍受辱的神色,沉声道:“既是如此,少帅来找本人究竟所为何事?若非敬你两人英雄了得,本人会立即下逐客令。”

寇仲舒服地挨到椅背处,双目神光电闪,道:“我这把刀本来也是废铁,大帅一看便知。”

箭大师凝神瞪着寇仲,双目首次回复少许生机和对事物感到兴趣的神色。

任俊的心七上八落时,箭大师摇头叹道:“寇仲果然是寇仲,非是一般流俗可比。”右手握鞘,左手拿着刀把,把井中月从鞘内拔出。

井中月的卖相当然令人不敢恭维,箭大师初感愕然,接着双目亮起精光,右手放下剑鞘,以指尖轻轻扫抹刀身,叹道:“这把怎会是废铁,只看刀身上藏而不露的螺旋纹,便知是铸刀高手,采上等铁料渗以玄钢经多层叠打而成,且淬火的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拙中藏巧,实不可多得的隽品,刀身两度弧曲,不但利于砍劈,直刺亦威力无边,这种平铲平削,至刃口仍平磨无脊的厚背大刀,造法失传久矣。”

栈铿说话,终显出箭大师的大师风范。他说话时神态专住,自有股从骨子里透出的狂热和骄傲的气概,无人无我。就像雷九指见到赌桌上的骰宝,侯希白遇上美女的情景。寇仲等再难将他和一个沉迷酒色的人联想起来。

旋又把刀还入鞘内,回复先前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的神色,疲乏的道:“这确是个动人的故事,刀好人更好!”

寇仲从容道:“这刀仍是废刀。”

箭大师愕然道:“如此好刀怎会是废刀?”

任俊开始有点明白,要打动像箭大师这种人,必须从他醉心的事物入手。

寇仲取必井中月,“锵”一声把刀抽出,余韵仍飘荡于厢房内的空间时,徐子陵连拂四下衣袖,房内四灯齐灭。

要知这四盏灯火均有防风灯罩,徐子陵这一手用劲之巧,真教人叹为观止。

箭大师正摸不着头脑,寇仲手上的井中月黄芒大盛。

寇仲淡淡道:“只有当这把刀来到我寇仲手上,才能从废铁变成天兵神器,井中月之名将会因我寇仲而能千秋百世的流传下去。”

“锵”!

井中月回到鞘内,黄芒敛消,但昔才刀芒剧盛,凡铁乍成神器的印象,已深深铸刻在观者心内。

任俊热血上涌,终于明白寇仲说服箭大师的方法。加上徐子陵的配合,更充满戏剧性震撼人心的味儿。

室内由暗转明,窗外月色透入,令人首次注意到楼外月儿当空的美景,前此却是忽略掉的。

箭大师不言不动,迎上寇仲慑人的目光。

两人丝毫不让的对视片晌,箭大师喝道:“斟酒!”

任俊地位最低,忙起身为各人斟酒。

箭大师移开目光,专注的盯着美酒注进樽内,叹道:“我从未见过比寇兄和徐兄更有说服力的人,两位听过室韦这地方吗?”

寇仲愕然道:“室韦?这么怪的名字,是关外某国吗?”

任俊低声道:“室韦在????西,铁勒和突厥之东,南接契丹和奚。”

箭大师双目射出沉痛的神色,朝任俊赞许的略一颔首,道:“室韦位于黑水上游,????占据的是出海的黑水下游,黑水乃塞外第一大江。室韦主要由室韦部四大族组成,就是室韦、大室韦、北室韦和南室韦。”

寇仲断然道:“只要不是作奸犯科,有伤天和的事,大师请说出来,我寇仲必会为大师办妥。”

箭大师愤然道:“污人家的妻子,占据别人的家产,这种人死不足惜,杀掉他算否有伤天理?”

他愈说愈大声,愈说愈激动,说到最后时双目通红,就像深藏地内的溶岩,再压制下下去,要从火山口喷发出来。

三人呆瞧着他。

箭大师旋又颓然道:“罢了罢了!没理由要你们上为我冒生命之险的。我那两张破弓埋在地底也是浪费掉,良弓配明主,送给你们又如何?”

徐子陵终开腔道:“这种奸人确是人人得而诛之,不杀他才有违天理,大师可行说得详尽点。”

箭大师像苍老几年般,面上血色尽退,缓缓道:“那是七年前一个夏天,我当时在山海关开工场,专制弓矢,刚娶得如花美眷,生活如意。一天有位自称室韦王族叫深末桓的人领着大批随从来向我买货,我见他长得一表人材,言谈风度雍容慷慨,兼之他买货又是用来对付我最痛恨的突厥贼徒,加上他刻一镪迎,竟引狠入室,把他视为知己,岂知……唉!岂知此人狼心狗肺,唉!”

任俊剧震道:“深末桓不是室韦沙帮的帮主,与妻子木铃并称“夫妇恶盗”的人吗?此人在塞外臭名远播,率领群盗来去如风,没有人能奈何他们,据闻他们还得颉利暗中支持,肆虐辽北,杀人无数,大师怎会给他愚惑的?”

箭大师痛心的道:“那时他确是南室韦的王族,恶名未彰,至南室韦被大室韦所败,他始沦为剧盗。有一晚他蓄意把我灌醉,污了我妻子小娟,把我珍藏的弓矢一掠而空,去如黄鹤。可怜小娟自此一病不起,终含恨而逝,深末桓啊!我和你的仇不共戴天。”

寇仲听得义愤填膺,沉声道:“我不想把他的臭头随身携带,有甚么信物可带回来让大师奠祭亡妻在天上灵,好令嫂夫人能在九泉下安息?”

箭大师一震道:“你们真肯为我讨回血债?那可非是容易的事,两位贵务缠身,唉!”

徐子陵道:“我们今趟来求弓矢,正因要到关外去,大师放心,即使寇仲没空,我也会为大师讨回公道:“箭大师双目亮起来,整个人像回复生机似的,长身而起道:“我们立即去把“灭日”和“亡月”两弓从埋藏处起出来,当年若非此两弓早被分别收藏,已沦入这恶贼手内。”

任俊愕然道:“不是叫剌日和射月吗?”

箭大师傲然道:“一天深末桓未死,两弓仍须一称灭一称亡。”

寇仲举杯道:“大师仍未告诉小弟能令两弓回复旧名的信物证据。”

箭大师手颤颤的拿起酒杯,道:“只要把他夺去的“飞云弓”带回来,灭日和亡月就可变回刺日和射月。”

四人举杯一饮而尽,耳际像听到沙帮群盗在大漠疾驰而来轰雷般的蹄响声。

第三十八卷 第四章 安乐惨案

“嗤”的一声,劲箭离开灭日弓,一道闪电般朝远在五百步外持盾的徐子陵射去,

“当”一声震耳清响,箭和铁盾同时迸成碎粉。

徐子陵若无其事的拂掉沾满上身的碎屑,微笑道:“果然是神弓。”

任俊巴箭大师看得目瞪口呆,事前那想得到寇仲竟能粉碎五百步外的铁盾,如此箭术劲

力,堪称举世无双。

这是箭大师工场旁宽广的练箭场,箭大师从后院埋藏处起出神弓后,移师到这里试弓。

灭日亡月可非普通上木所制的弓,弓体以特制钢丝绞结缠织而成,既富弹性又坚实无

比,最妙是可分三节折叠起来,易于收藏,弦线是更幼的钢丝结成,确是巧夺天工,难怪有

人肯出价千两黄金来求买。

一般弓达到三十石的劲道已相当了不起,灭日亡月却是二百石的超级强弓,少点功力亦

拉不动,寇仲随随便便的把弓拉成满月,早把箭大师惊呆。

寇仲爱不释手的把玩手中神弓,啧啧称奇道:“世上竟有如此奇弓,真教人意想不

到。”

徐子陵来到三人身前道:“非常厉害,若我不是运劲护体,恐怕会被震伤,不过若我把

真气注进盾内,碎的只会是箭矢。”

寇仲道:“若我有射不完的箭矢,那纵使对方人多势众,亦会在没有准备下吃上大亏,

在荒漠草原上,配合马儿的高速,射程又倍于敌人,保证可杀得深末桓的沙帮血流成河,溃

不成军。”

箭大师回过神来,叹道:“只有两位才配用我的灭日和亡月,若两位能以此射杀深末

桓,我会特别感激。”

寇仲一拍他肩头,正容道:“大师既有此愿望,我们必会加你所愿。”

箭大师变成另一个人似的,兴奋道:“你们稍侍片刻,我转头回来。”

说罢返回工场去。

寇仲把灭日弓递到任俊手上,道:“宝弓不易遇求,小俊你试试看。”

任俊提弓拉弦,勉强拉至一半,已力竭住手,弓弦在弓把间来回颤震,发出“嗡嗡”异

鸣。弄得他满脸通红地羞惭的道:“我还未有资格用这弓。”

徐子陵举起自己的亡月弓,微笑道:“拉弓不能用手臂的死力,要把真气贯注全身,用

整体的力量来开弓,像这样子。”

学寇仲轻轻松松的就把弓拉成满月。

任俊沉住气安静片刻,再缓缓拉弓,今趟果然成功拉开弓弦,心头大喜下立即泄气,慌

忙松手,嚷道:“小子受教啦!”

寇仲见他孺子可教,欣然道:“你现在欠的只是实战的经验,到山海关时你要给杜兴一

个惊喜,让他晓得大小姐手下非是没有人材。”

任俊欲言又止。

徐子陵道:“有甚么话,即管说出来。”

任俊垂头道:“和两位爷儿相处这段时光,是小俊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如两位爷儿赐

准,小俊希望能随两位爷儿到关外见识历练,为爷儿们打点起居和照料马儿。”

寇仲道:“若让你随我们到关外冒险,只会是害你,若你能努力不懈,两年后刀法会有

小成,何况大小姐身边亦须有个像你般的高手,信任我们吧!这该是你最佳的选择,只到山

海关就够你捱。”

任俊难掩失望神色,仍俯首受教道:“小子遵命。”

此时箭大师踏着轻快的步子回来,左右手各提着重甸甸的袋子,道:“这是我特别铸制

的空心铁弹,很难取得准绳,不过对你们当然不成问题,每袋各有三百颗,可补箭矢的不

足。”

寇仲大喜,从袋中掏出一颗,高举眼前哈哈笑道:“今趟塞外很多人会遇上灾难!”

徐子陵把亡月弓摺叠起来,藏在衣内暗袋,拍拍空空如也的两手道:“我们索性不携箭

矢,纯以铁弹取敌,用尽铁弹,随便找些木枝,亦可当箭来用。”

寇仲哂道:“那用这么麻烦,干掉敌人后,不就有用不完的箭矢吗?”

箭大师仰天大笑,状极欢畅,一扫沉郁之气。

求弓告捷回府,邢文秀、庄供和刘大田当然大出意料之外,到看见两张摺叠弓的鬼斧神

功,更是惊叹不已。

寇仲记起一事,向邢文秀说出大道社镖团,看他有没有办法收风探得消息。

邢文秀道:“渔阳和北平是镖团到关塞左右并肩的两个大站,不此则彼,像仲爷说的这

种大镖团,只要查查客栈旅舍,便可分晓,文秀立即去辨。”

三人趁机梳洗,寇仲和徐子陵看过两匹爱马,与它们亲热一番,才到内宅的小厅说话。

坐下后,寇仲道:“我们今趟到塞外像是专责杀人,名单上除杜兴、呼延金和韩朝安

外,还得添上深末桓这混蛋。”

徐子陵道:“深末桓固是死有余辜,杜兴若真作突厥人的走狗,亦是该死,至于呼延金

和韩朝安是否与抢羊皮一事有关,大小姐自己也弄不清楚,我们须谨慎行事。”

寇仲道:“呼延金是契丹马贼,看看窟哥吧!堂堂王子竟到中土当杀人夺货的强徒,于

此可想像其余。”

徐子陵道:“老跋做过马贼,他算好人还是坏人?”

寇仲抓头道:“坦白说,到现在我仍弄不清楚老跋是好人还是坏人。”

徐子陵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们虽然绝不会对该杀的人心软,但亦不应妄杀无辜。

对汉人来说呼延金是十恶不赦的马贼,但在他自己族人则呼延金可能是民族英雄。我们汉人

对他们做过多少好事?只要想想杨广远怔高丽,浩浩荡荡的率他娘的百多万大军,从涿县出

发,途经处正是契丹、????、室韦这些外族游居的地方,造成的伤害和破坏多么巨大?

听说当年隋军攻入高丽首都平壤后,由于隋军肆意奸淫掳掠,军纪太坏,竟无法重新集队布

阵,致给高丽埋伏在城中的部队乘机反击,大败隋军。娘要到中原来行刺杨广,实因高丽人

和我们仇深似海。”

寇仲一呆道:“你说得对,我想到的只是大展神威,试试灭日弓的威力。我们视他们为

强盗贼子,说不定他们只是为保护自己的族人。唉!在刀锋相对的时刻,我们难道还和他们

说仁义道德,着他们详述不该被杀的理由吗?”

徐子陵道:“不要矫枉过正,我只是指出该谨慎行事,不可乱开杀戒。现在只是中土因

国乱而势弱,所以众外族纷纷反击我们汉人,这种争执仇恨绝非一朝半夕所能化解。异日你

若当上中原霸主,须设法弄好与外族的关系,大家和平相处共存,那我才不会担心你做上皇

帝。”

寇仲颓然道:“皇帝!唉!前天晚上我梦到洛阳城破,只死剩我一个人,拚命的逃,但

一对腿子却不听话,幸好被李小子追上之前惊醒过来。”

徐子陵默然无语。

寇仲奇道:“想做皇帝原来连睡觉亦没能做好的梦,你为何不乘机劝劝我放弃争天

下?”

徐子陵凝神看他半晌,摇头道:“你情绪的波动虽易起易落,但在你体内流的却是争强

好胜的血液,无论受到甚么打击,很快就可回复过来。今趟你到塞外去,最主要的目的

是向突厥人偷师学他们马战之术,皆因你曾目睹唐军的威势,晓得若不急起直追,势将在战

场上一败涂地。”

寇仲虎目闪亮,笑道:“知我者莫若子陵,正因没有人看好我,所以我必须振作起来,

自强不息。哈!假若我势大而李小子势弱,说不定我会把皇位让出来给他。”

徐子陵苦笑无言。

邢文秀此时回来,坐在两人旁道:“我找到与大道社有密切关系的帮会人物,他竟不晓

得有这一趟镖,可知大道社今次押镖的手法异乎寻常,极可能不会进入任何大城,以保持路

线的秘密。”

寇仲道:“那就到山海关时才和那骗子算账吧。”

邢文秀道:“我还收到一个消息,由这里到山海关的一段路,会因安乐惨案一事风起云

涌,争斗频生。”

徐子陵问道:“甚么是安乐惨案?”

邢文秀道:“安乐县是渔阳之北另一大城,城内最大的帮会是安乐帮,帮主陆平德高望

重,交游广阔,得人尊敬,因追查一起凶劫案开罪狼谷的人,竟给狼谷群盗之首率高手潜入

城内,一夜间尽杀陆平一家上下百多人,稚子孕妇亦不放过,还把陆家一把火夷为灰烬,火

势波及邻舍,毁屋数十,无辜遭殃者以百计,此事惹起北疆武林的公愤,一向各自为政的帮

会首次联结起来,务要还死者们一个公道:“寇仲和徐子陵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眼内的杀

机,世上竟有如此凶残暴虐的人。徐子陵道:“狼谷在何处?”

邢文秀道:“狼谷只是“饿狼”崔望出身的一条小村落,他率领的狼盗行踪诡秘,来去

如风,专抢劫来往边关的商旅,反抗者必杀无赦,行事时以黑头罩蒙面,事后散避各处,故

可以是你身边的任何人,高开道虽重金悬赏,仍未能将他们缉拿归案。”

寇仲皱眉道:“他们有多少人,总不能每次出动都顺风顺水,只要抓到一个半个,不是

可从而追查出其他人吗?”

邢文秀道:“没有人能弄得清楚他们有多少人,甚至连崔望是否一个假的名字,也没有

人能确定。而他们每次行事都计划周详,所以到现在还没给逮着半个。”

寇仲道:“听说高开道并不豪爽,他出得起多少悬赏?”

邢文秀道:“赏金是由各城镇的富商巨贾捐出来的,举报崔望者可得三千两黄金,且免

去一切罪责。”

寇仲和徐子陵为之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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