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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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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硬着头皮道:“小人今年28岁。”

若非有李渊在,群臣和众兵保证哗然起哄,因他的样子横看竖看也超过35岁。

李渊道:“莫先生原来这么年轻,那即是尚有两年四处游历济世的时光,令叔乃高人异士,即然有此严命,背后必有深意。两年后先生过游而回,朕必不会待薄你,起驾!”

※※※

徐子陵的岳山匆匆离开长安,打转后又以雍秦的身份折返城内,由于出入城的文件雷九指为他准备充足妥当,故过关不成问题。虽然在战乱之际,关中仍算太平,长安为促进强大的经济贸易,故保持城关开放,只要依足规矩辨妥入城手续,缴纳入城税,外地人到长安不会受到留难。

入城后,在约定处发现李靖要紧急见他的暗记,忙匆匆到李靖的将军府,见他正准备出门,李靖见他来到,改乘马车,道:“我本以为秦王会留我在此,好与你们联络接触,岂知秦王刚才忽然改变主意,要我夫妇随他到终南山去,此事令我很不舒服。”

徐子陵同情的道:“李大哥为我们的事,作出很大的牺牲,希望不会影响李大哥和世民兄的关系。”

心中想到大有可能是因师妃喧和李世民说过话,使李世民狠下决心对付他们,遂把李靖夫妇调离长安,以免节外生技。

里巷深处仍偶而传来鞭爆声,自不及前两天的频繁热闹。

李靖断然道:“大家兄弟,不用说这种话。今次若非你们仗义帮忙,后果不堪设想。”

徐子陵道:“事情有何进展?”

李靖胸有成竹的道:“一切全在我们的控制下,现在只等杨文干去偷沙家那批火器,交收时来个人赃并获,我们就可把京兆联一举荡平,逮捕任何牵连在内的人。”

李靖傲然道:“在我们的地头,这种小事怎难得倒我们。唉,正因这原因,我才不放心你们,现在杨公宝库已成泡影,为何小仲仍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

这问题教徐子陵如何答他,只好道:“一时间他很难接受这事实,过几天冷静下来,说不定有别的想法。”

李靖苦笑道:“可是照我看秦王仍认为小仲不会罢休,一旦变成正面冲突,事情本身的推展会改变人的观感意愿,当变得只有仇恨而没有交情时,一切都会失去控制。”

徐子陵心中暗叹,自寇仲决意争霸天下一切正朝这方向推展。

李靖颓然道:“起始时,天策府大部份人对秦王这么看得起你们,都不以为然,可是事实不断证明秦王对你们的看法是正确的,所以你们已成为天策府群将最顾忌的人,知道一但让你们取得立足据点,会成为最可怕的敌人”。

徐子陵苦笑道:“他们不用把我算计在内吧?”

李靖道:“他们并不晓得你和寇仲的关系,但晓得又如何呢?谁不怕若只杀寇仲,将来会遭到你们的报复!现在无论朝内朝外,你两人已被视为继宁道奇和宋缺后,这几代的人中最杰出的高手。假以时日,更不得了。”

徐子陵愕然道:“我们被捧得太高了。”

马车在城门前停下,李靖双目射出深刻的感情,眼眶一红,凄然道:“我已失去一个好妹子,再不想失去两个好兄弟,想起将来或要对仗沙场,更令人神伤魂断,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来临,子陵保重。”

强忍着英雄热泪,下车改乘战马,出城去了。

第三十五卷 第九章 人为财死

张婕妤今天的心情不佳,原来李渊本答应带她和尹德妃同赴终南别宫,岂知今早临时变主意,命两个爱妃留在长安。

见张婕妤前,郑公公再三对寇仲提出警告,若无必要,最好改天才入宫求见。更暗示说如非看在寇仲份上,绝不肯通傅。否则张婕妤一旦迁怒于他,郑公公就要倒足霉头。

寇仲听他说得这般严重,亦想打退堂鼓。不过记起常何说的“张婕妤一句话得上李建成十句话”,只好硬着头皮去见张婕妤,因为郑公公被迁怒事小,迁怒于常何和沙家则事大。权衡轻重下,怎都要冒这个险。

等了片刻,郑公公来到外厅道:“夫人确对先生另眼相看,知是先生来,所有事都暂且抛开,要先见先生。”

寇仲很想问张婕妤究竟抛开了什么事?却知这般问于礼不合,只好旁敲侧击道:“夫人的气平了吗?”

郑公公惶恐道:“她刚摔碎一个皇上送她的大食国花瓶,还不准人收拾,你说她的气平了吗?”

寇仲差点掉头要走,只是既已通传,变得势成骑虎,心想在这种情况下说自己要离开长安,她能有什么反应呢?

郑公公道:“来吧!勿要让夫人久等。”

寇仲脑海中只有“自作孽,不可活”六个字,头皮发麻的进入内院。张婕妤接见他的书斋显然非是她摔东西泄愤之处,地板乾乾净净的,左右侍候的婢子人人心惊肉跳的垂首肃立,唯一敢望的东西就是地板。

张婕妤气鼓鼓的坐在太师椅内,对寇仲勉强点头,冷冷道:“先生请坐。”寇仲空有雄辩滔滔之才,但在这情况下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乖乖的在她对面坐下。

张婕妤望往窗外,忽然叹一口气,声音转柔,以仍带有僵硬冰冷味道的语气道:“先生没有随皇上到终南山吗?”

寇仲差点冲口而出说“张娘娘在这,小人怎敢远离”,幸好想到说完这两句漂亮的拍马屁大话后,辞行的话怎再说得出口,只好摇摇头。

张婕妤秀眉一皱,冷冷道:“先生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旋又觉得自己对这救命恩人语气重了,歉然道:“先生勿要见怪,我心情不好。”

寇仲苦笑道:“小人正因见夫人今天心情欠佳,本有事情奉禀,也吓得说不出话来。”

张婕妤微感愕然,目光移往郑公公去,后者立即垂下目光。张婕妤娇叱道:“你们通通给我滚出去,我要单独和先生说话。”郑公公等能离开这,都不知多么感激寇仲的带挈,忙作鸟兽散。

到斋内只剩两人,张婕妤离开座椅,一手按桌,带怒道:“莫先生你来给人家评评理,那董妃算什么东西,皇上竟舍我和尹德妃独带她往终南去,不分尊卑先后,天下间那有如此不公平不合理的事。”

寇仲听得目瞪口呆,始知原来如此。不过张婕妤虽显出她泼辣的一面,却仍是姿色可观,另有一番美人娇嗔的动人神态。不问可知,李渊要把两位宠妃留在宫内,是为她们的安全着想,让董淑妮同行,极可能是因洞悉她与杨虚彦的关系。至于事实是否如此,就要李渊本人才知道。

张婕妤愈说愈气,秀目通红,狼狠道:“秦王把这狐狸精从洛阳带回来,我和尹德妃早猜到他是不安好心,想迷惑皇上,实在太可恶啦!”

寇忡怕她哭将起来,那就更难收拾,辞行的话还如何说出口,忙道:“娘娘请息怒,小人有另一番见解。”

张婕妤讶道:“什么见解?”

寇仲胡诌道:“小人刚才入宫,路上遇上皇上,当时尚有太子殿下在旁,小人说是要入宫见夫人,皇上露出非常关切夫人的神色,还千叮万嘱小人要好好侍候夫人,有太子殿下为证。”他虽然蓄意夸大,但肯定李建成不会揭穿他。

张婕妤最怕是失宠,闻言半信半疑的道:“皇上真的仍关心我,那为什么起程也不来向我道别。”

寇仲现在几可肯定张婕妤非是阴癸派的卧底,因为她的妒忌和诉苦无不出自肺腑,绝非作伪,遂加重语气道:“假如小人没有猜错,皇上是怕见到夫人后会舍不得离开,又或忍不住要带夫人同赴终南,至于原因在那,就非小人所知。”

接着压低声音道:“小人最擅观人之道,嘿!望闻问切的‘望’就是指此。皇上因有心事,以至肝火上升,两颧带赤,此行到终南非像表面般简单,且肯定牵涉到非常机密的事,夫人自己心内知道便成,千万别透露给任何人晓得,包括尹德娘娘和太子殿下在内。否则难保皇上会真的不高兴。”

张婕妤露出凝重的神色,神不守舍的坐回椅内,点头道:“给先生这么说起,我也觉得皇上这几天行为古怪,好像心事重重?忽然又吩咐刘政会把左右两宫通往正宫的侧门封闭,忽然又召太子秦王等人去说话。最奇怪是把玄武门总卫所交由裴寂负全责,建成太子只能管城防,都是不合情理的安排。”

寇仲暗骂李渊打草惊蛇,不过在他寇仲的立场来说,真是管他娘的屁事。

张婕妤轻抚酥胸,长长吁出一口气道:“现在我的心舒服多哩!先生不但懂医病,还懂安人家的心。先生此来究竟有什么事呢?只要我力所能及,定会给先生尽心办好。”

寇仲暗松一口气,施尽浑身解数后,终争到一个说话的良机。

※※※

徐子陵与云帅碰头,后者道:“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

徐子陵知凭他的绝世轻功,确有本领在暗中窥探唐军的动静,道:“国师看到什么呢?”

云帅在高挺和轮廓分明的鼻子衬托下显得更深邃眼睛,现出一丝令人难以捉摸把握,带点狡黠的神色,盯着徐子陵道:“我听到独孤家的西寄园传出一下强烈的破门声,赶往近处,见到李元吉和独孤家的人全聚右后院井口的四周,接着李渊和大批禁卫赶来,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只听他能随口说出独孤府的名称,便知他下过功夫调查。破门惹起注意的不用说是祝玉妍,她宁愿邪帝舍利暂时落入李家手上,亦胜过被杨虚彦得到。

徐子陵忽然有点后悔与云帅合作,从他刚才一瞬即逝的眼神,使他直觉感到他所有行事都基于利益而出发,必要时可随时反面无情。他以波斯人居西突厥国师之位,与赵德言汉人为东突厥国师非常近似。只是这种相近足可令徐子陵起戒心。假若他也对邪帝舍利生出野心,会是非常头痛的事。

忽然间他猛下决心,要把云帅剔出这游戏,事实上的而且确因形势的变化,他们本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变得难以依计行事。

徐子陵点头道:“昨晚发生很最重的意外,我们进入宝库时,被李元吉监听地底的人发现,幸好我们成功从地底河逃走。我今次来,就是要告诉云帅计划取消。”

云帅一震道:“邪帝舍利呢?”

徐子陵更觉云帅对舍利非是没有贪念,但却感到骗一个至少直到此刻仍和他们合作的人,是不义的事,微笑道:“舍利正在我们手上。”

云帅愕然道:“既是如此,为何要取消计划。”

徐子陵摇头失笑道:“问题是就算我们如何保证舍利在我们手内,仍没有人肯相信。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若依原定计划进行,等若把自己投进赵德言布下的罗网去。”

云帅道:“假若李家的人在库内搜不到舍利,怎到他们不相信。”

徐子陵道:“现在库内充满沼气,李家的人只能匆匆下去看一遍,恶劣的环境不容他们作彻底的查探。”

他没有对云帅说半句假话,只是把真库隐去。

云帅沉吟片刻,问道:“邪帝舍利究竟是什么东西?”

徐子陵坦然道:“我尚未看过。”

云帅失声道:“什么?”

徐子陵压低声音道:“邪帝舍利给放在一个密封的铜制容器内,只有尺许高,面盛满不知是什么样液浆。我们不敢把它打开,所以与邪帝舍利仍是缘悭一面。”

云帅双目射出锐利神光,似要把徐子陵看通看透,皱眉道:“你们对这魔门人人争夺的异宝,没有半点好奇心吗?”

徐子陵洒然笑道:“真的没有。”

云帅道:“你们既不要利用邪帝舍利去进行计划,打算怎样处置它?”

徐子陵漫不经意的道:“或者找个地方埋掉算了,国师有什么好的提议。”

云帅道:“我认为仍可依计而行,只要舍利是真舍利,我们仍可利用它操控局面,教赵德言中计。”

徐子陵道:“我要跟寇仲好好商量,今晚酉时前会给国师一个肯定的回覆。”

云帅忽然叹一口气,道:“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假若一切依计划行事,到人人出手抢夺邪帝舍利的一刻,我若加入抢夺,两位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徐子陵想不到他如此坦白,毫不掩饰,反大增好感。也坦诚答道:“我和寇仲最希望舍利能落在师妃暄手内,不过照目前的情况,她出现的机会并不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出手助你又如何,只不知国师有否想过那后果呢?”

云帅苦笑道:“后果是如若我成功得手,则返国之路将是九死一生,但对你们却是有利无害。凭我的脚力,开始的一段路谁都截不住我。但由于我人生路不熟,始终有被赶上的危险,不过我仍认为值得冒险一试。”

徐子陵道:“国师得到舍利,由于不懂汲取之法,会是得物无所用,还平白放过一个杀死赵德言的机会,似乎不大划算得来。”

云帅道:“你先和寇仲商量是否实行原定计划,到一切落实,我们再作仔细思量。”

徐子陵暗叹一口气,又记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两句老生常谈的说话。

※※※

李渊的春狩队伍浩浩荡荡的驰出朱雀大门,进入朱雀大街,庶民夹道欢送,鞭爆响个不绝,气氛热烈。

自古以来,历代帝王宗室对游猎锺爱者大不乏人,每个王朝都指定某一范围为皇家苑囿,闲人不准在区内狩猎。

终南山就是大唐王朝入主长安后选定的游猎区。

与游猎有关的历史变故不胜枚举,远古夏朝的天子太康,因沉迷狩猎,被东夷族的首领后羿趁他出猎发动叛变,自己登上皇座。不过后羿并没有从中汲取教训,亦迷于游猎而不理国务,落得与太康同一悲惨下场。

周朝更专门制定射礼和田猎的制度,把游猎提升为国家大事,至乎以之作为一种选拔人才的方法。

很多有为的君主,都是游猎迷,例如战国时曾荣登霸主的楚庄王,汉朝的汉武帝,三国的曹操,不过最荒谬的是魏明帝,竟在洛场东面的荥阳设禁苑,广达千余里,在其内养虎六百、狼三百、狐狸一万,其他飞禽走兽更是不计其数,又不准当地百姓伤害苑的猛兽,猛兽遂四处伤人,弄得居民饱受其害。非但使人有苛政猛于虎的悲叹,苛政还直接与猛虎恶兽扯上关系。

李阀继承田猎的传统,视此为国家兴旺的象微,田猎和美人,是李渊两大乐此不疲的嗜好。不过今趟田猎关乎到正道与魔门的斗争,前朝和新朝的倾轧,自是乐趣大减。

寇仲跟在队尾离宫,朝北里走去。心内不无感慨,旋又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他要见的人是被誉为天下第一名妓的尚秀芳,即使她昨晚没遣人来找他,他亦感到有必要向她辞行。

寇仲心内矛盾得要命,既想见到尚秀芳,迷醉在她动人的风情娇态内,忘神人世间丑恶的一面。却又隐隐感到自己在玩火,一个不好,会有“焚身”之患。

蹄声轰鸣。

一辆马车从皇城朱雀大门驰出,前后各有八名禁卫护驾,到寇仲旁倏然而止,秀宁公主的声音从低垂的窗帘传来道:“莫先生到那去,可否让秀宁送你一程呢?”

身处通衢大道,别无选择下,寇仲只好登上马车,面对另一个他既想见又不愿见的人。

※※※

徐子陵沿街疾行,目的地是北里的乐泉馆,他本想潜返宝库察看情况,可是在光天化日下,永安渠无论河面和两岸均交通频繁,他难道在众目睽睽下往水内?

刺杀安隆的机会愈趋渺茫,但仍有一线之机,只要他今天肯到乐泉馆就成。

横竖闲来无事,遂到乐泉馆踩踩场子,顺道找间开业的食填饱肚子。

以他现在的修为,数天滴水不进也不成问题,但对吃东西仍是有乐趣和胄口,觉得是人生的一种享受。

经过明堂窝和六福赌馆,出入的人很多,已没有前两天的人龙,肯定大批赌客输剩两袖清风,再没有能力来趁热闹。

李世民是主张禁赌的。奈何明堂窝有尹德妃的恶霸父亲尹祖文在背后撑腰,而李元吉则是六的大后台,只看大仙胡佛和女儿胡小仙可公然出现皇宫的年夜宴,便知在太子党和妃嫔党的支持下,李渊容许两大赌场的存在。从这点看,李渊非是个好皇帝。

思量间,娇哼声从六福赌馆大门处传来。

徐子陵没想到娇声呼唤的是自已,不回头的继续前进,到足音在后方追来,才停步回首。

在年夜宴大出风头的美妓纪倩娇息喘喘的朝他急步赶来,惹得路人侧目。

徐子陵大感头痛,因知此女难缠。

纪倩来到他旁,嗔道:“你这人怎么啦?愈叫愈走的,人家不晓得你怎么称呼。”

徐子陵很想装作认不得她,却知此举不合情理,因为不论男女,只要看过漂亮如她纪倩一眼,绝不会忘记。

讶道:“这位不是曾经在六福内见过的姑娘吗?不知找在下有什么事呢?”

纪倩扯着他衣袖道:“找个地方坐下再说,总之不会是问你借银子。”

徐子陵拿她没法。被她拉得身不由己的去了。

第三十五卷 第十章 相见时难

车厢宽敞,只在两端各设座位,寇仲本要在另一端对坐,李秀宁低声道:“坐到我身边来,方便说话,你要去哪里?”

寇仲不想她晓得自己是去找尚秀芳,随口道:“我要到北里的六福赌馆。”暗讨在六福只要走过斜对面,就是上林宛。

李秀宁吩咐手下后,轻扭细腰,别过俏脸凝视他道:“秀宁还以为你昨晚难逃灾难,到过下面的的都认为你在沼洞生存的机会微乎其微,人家正为你担心,竟忽然收到你去见婕妤的消息。”

寇仲伸个懒腰,舒服的挨往背后的软枕,微笑道:“我寇仲什么场面未见过,一个沼洞难不到我的。”

李秀宁讶道:“看你的样子,似并没有失去宝藏而失望,唉!你脑袋的构造是否和常人不同呢?”

寇仲迎上她的美目,低声音道:“我现在没有时间去为宝库烦恼。更多谢公主关心,那消息公主是从何处得来的?”

消息是指师妃喧请出宁道奇来对付寇仲一事。

李秀宁垂首道:“是柴绍从二王兄处听回来的。你和徐子陵武功虽高,恐怕仍非宁道奇的对手。”

寇仲心中思量,假若李世民是故意让柴绍告诉李秀宁,再由李秀宁通知他们,以离间徐子陵和师妃喧的关系,那李世民的心计就太厉害了。

李秀宁又往他望来,秀眸射出焦急不安的神色,道:“现在既然失去宝库,少帅是否考虑退出逐鹿?”

寇仲苦笑道:“我不想骗公主,事实上我再没有退出的可能,一是把我杀死,否则我定会为目标竭尽全力。”

李秀宁平静下来,显然对他终于死心,目光往前望去,点头道:“人各有志,秀宁也不能相强。”

马车停下。

寇仲心中暗叹,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与李秀宁以朋友的身份交谈,下趟见面,将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低声道:“公主珍重。”

推门下车去了。

※※※

纪倩是酒家的熟客,轻易取得一楼的厢房,由她点洒菜,伙计退出后,纪倩一副江湖儿女的作风,爽朗豪通之气不让男儿,徐子陵虽是被迫到这里来,对她仍没有恶感,道:“我叫雍秦。”

纪倩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道:“其实人家早晓得你叫雍秦,刚才只是诈作不知,蝶夫人是否看上你?她的男人可不好惹,你小心永远离不开长安。”

徐子陵微笑道:“纪姑娘又看上在下什么呢?不是只为要我来这里陪你吃顿酒饭吧?”

酒菜送到,两人暂停说话。

伙计离房,纪倩洁白缆美的手拿起酒壶,为他倒酒,娇笑道:“我看上的是你的赌术,可否傅我两手,我可赠你一百两黄金作传艺的酬报,且保证你能安全离开长安。不是我危言耸听,杨文干下了追杀令,务要置你于死地。”

徐子陵暗忖这才合理。杨文干既然邀得香玉山执行阴谋,事后他大可置身事外,更因藉着与李建成的关系,不单保留实力,还可乘机扩张实力,到完全控制形势后,再把李建成除掉。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要杀人灭口,避免李建成从徐子陵身上套出内情。如若突厥人真的肯支持杨文干,而李渊和李世民事前又全不知情,他确有成功的机会。徐子陵淡淡笑道:“既然如此,姑娘为何要来淌这混水,你难道不怕杨文干?”

纪倩不解的打量他半饷,不答反问的讶道:“我知你是懂两下子功夫的,可是京兆联乃关中第一大帮,你若认为自己可以免祸,一是没有自知之明,一是以为我纪倩在虚言恫吓,究竟是属那个原因?”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两个原因都对。姑娘先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何不惜重金要跟我学骗人的伎俩。”

纪倩道:“这个不用你理。晤!你这人看来是冥顽不灵。算吧,你的死活我再不管,你有没有兴趣赚那一百两金子。”

徐子陵微笑道:“若我要赚点使用,大可到明堂窝或六福赌馆碰碰手风,不知姑娘认为然否?”

纪倩大嗔道:“怎么说你都不明白,只要你踏进任何一间赌场给京兆联的人缀上,定要小命不保。人家救了你,还不懂感恩。”

徐子陵讶道:“你什么时候救过我?”

纪倩没好气得道:“你的脑袋是否石头造的,谁把你从赌场门口的鬼门关扯到这里来,还任饮任食。好吧,五百两金子,一口价,不要再扭扭捏捏像个娘儿似的,最多本妓娘再陪你一晚。”

今次轮到徐子陵脸红,幸有假面具护主,耳朵又给假发遮掩,他尚是首次遇上言行放纵大胆如纪倩的女子,偏她又这般明艳动人,令人完全不会把粗俗或淫荡与她扯上关系。

想起年夜宴追求她的众多公子哥儿,不由心中大讶,像她这样当红的名妓,竟要献金献身的来学赌术,肯定非是为钱财或贪玩那么简单。

纪倩见他呆看着自己,嫣然一笑,横他一个千娇百媚的一眼,秋波流转,呵气如兰的轻轻道:“不要以为我纪倩是个很随便的人,长安不知有多少男人想就近我,我却连指尖都不让他们碰上,你是不知多么幸运哩!”

徐子陵心中一动,压低声音道:“姑娘若肯赐告不惜一切要学到在下这点小玩艺的真正原因,说不定在下不须姑娘付出任何代价,便把敝派的赌技倾囊相授。”

纪倩定神瞧他好半晌,忽然花技乱颤的娇笑起来,喘息细细媚态横生的道:“咳!想不到我纪倩刚过年即大走霉运,遇上个没有男子气的男人。”

接着俏脸一沉,狠狠道:“你想探明本姑娘的事吗?你定是当我纪倩第一天到江湖来混,你最好立即远离长安,否则休想本姑娘给你收尸。”

言罢气鼓鼓的拂袖离房,把门重重关上。

虽给她臭骂一顿,徐子陵仍从她的说话判断出她是心地善良的人,所以不忘劝自己离开长安。

徐子陵哑然一笑,举筷向原原封不动的满桌酒莱进军,横竖肚子空空,亦不该浪费。

房门又张开。

香风随来,纪倩回到对面的位子坐下,讶道:“你这人很不简单,明知大祸临身,竟悠悠闲闲的坐在这里大吃东西。”

徐子陵举起酒盅,向她遥施敬礼,微笑道:“这叫今朝有酒今朝醉,借敬姑娘一盅。”

纪倩看着他把酒一口喝掉,放下酒盅时,黛眉轻颦道:“楼下有张桌子座的是四个京兆联的人,都是他们联内赫赫有名的高手,你想等到明天愁来明天当也不行。”

徐子陵拿起个馒头,送到嘴边强嚼一口,洒然笑道:“姑娘为何要回头呢?开罪京兆联对你并没有好处。”

纪倩叹道:“这或者是怜才吧,你是人家在赌场遇上最高明的赌徒,手法不着半点痕迹,好啦!最后一句话,你是否想财色兼收?”

※※※

寇仲抵达上林苑,报上来意,把门的大汉认得他是当今炙手可热的红人莫神医,客气得不得了。

其中一汉领他往尚秀芳的临时香居,还通风报讯的道:“可达志大爷刚来求见小姐,现在尚未离开,莫爷或要稍候片刻。”

寇仲暗付那里有美女,那里就可见到可达志的踪影,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可达志有可令任何美女倾心迷醉的魅力。到达尚秀劳的别院,汉子把责任交给尚秀芳的婢女,由她招呼寇仲。寇仲到厢厅坐下,等了近半个时辰,仍未被美人召见,不耐烦起来,想走时却被婢女搁着,惶恐的道:“莫先生请待片刻,让小婢再去通传。”

见到小婢慌张惧怕的样子,寇仲只好按奈下心头闷火,再次安坐。

他倒非因觉得被冷落而使性子要走,而是时间宝贵,他还要去见青青看这与他关系微妙的女子因何事屡次找他。

岂知再等整刻钟,尚秀芳仍未出现,寇仲再没耐性呆等下去,对婢子道:“我待会再来吧!”

婢子骇然道:“小姐吩咐,要无论如何也把先生留下,她…”

寇仲微笑道:“是我无论如何要走,不关你的事。只要姐姐你如实报上,小姐是不会怪你的。”言罢洒然去了。

※※※

徐子陵风卷残云的把肚子填饱,才迎上纪倩紧盯他不放的眼神,从容笑道:“既然大祸临头,那还有闲情财色兼收。待我过了楼下那一关再说吧!”

纪倩踩足叹道:“真的给你气死,现在只有我可以帮你,仍不明白吗?”

徐子陵不解道:“姑娘凭什么来照拂我?”

纪倩挺起酥胸,傲然道:“在长安,谁敢不给我纪倩三分面子,只要你跟我在一起,谁都不敢动你。”

在一般的情况下徐子陵亦相信纪倩说的非是虚言。只凭她能在宫廷表演歌舞,这身份地位便没有人敢开罪她。可是眼前乃非常时期,恐怕纪倩也压不住京兆联的人。

徐子陵道:“这样吧,我们来作个试验,一起离开,假设京兆联的人真的因为姑娘不来对付我,就传姑娘那手玩艺。假如是相反的情况,姑娘须死去这条心,且要袖手不理我和京兆联间的事。”

纪情气鼓鼓的道:“说到底你仍不肯信京兆联的人想杀你,走吧!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言而无信。”

※※※

寇仲来到风雅阁,立即被请到青青的香居。

见到他,青青长长吁出一口气,道:“你终于来哩!”

寇仲大讶道:“夫人这么急欲见小人,又不是痛症发作,究竟是甚么事呢?”

青青先命其他人退出厅外,捧来一个锦盒,放在桌上,含笑把锦盒打开,内中有一卷帛书似的东西,柔声道:“这本来是展示在街头的皇榜重金悬赏,我派人偷摘下来,先生自己打开看吧!”

寇仲叹道:“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这么值钱?夫人真厉害。你是什么时候生疑的?”

青青把玉手穿入他臂弯,另一只手把锦盒掩上,挽着他直入闺房,在一角长椅并排坐下,欣然道:“第一趟见到你,我感到眼神似曾相识,最奇怪是你对我的过去了如指掌,语语中的。本来仍想不到会是你,幸好齐王告诉我你们潜来长安,只是苦于无法找到你们,几件事合起来,我还不生疑吗。后来更从齐王处晓得你们有易容之法,到大年夜廷宴那晚你和子陵俩个站在一起,虽比以前长的高大,又神气多了。但人家仍能一眼把你们辨认出来。”

寇仲迎上他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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