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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错猪圈,跟错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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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不由掠过一丝失落,虚无的宁静如此凄凉,他……究竟不敢承诺任何事,或许他根本未顾及过她的感受。
孟晓柯将那份沉重的无奈感发泄在井水上方的木轱辘上,木轴吱吱嘎嘎发出欲断裂的警告声,他伸臂抓起盛满井水的木桶,举过头顶,毫不犹豫的迎面泼下,冰冷刺骨的井水洗刷着他的混乱,透彻的寒意顺脸颊滑落在地面,结成冰花,四肢蔓延的热浪,瞬间浇灭。
他注定不是为自己而活的男人,家训有云——魔不剿,天下永无宁日。换言之,唯有魔教土崩瓦解之日,才是他终可解脱的唯一筹码。可他今时今日,眼睁睁看着魔教涂炭生灵、无恶不作,甚至防不胜防、如无孔不入的毒蝎般残害丐帮众兄弟,而他呢,此刻就连脊背上的纹身残图,究竟如何拼凑完整还在找寻中,凭他一己之力能救几人?他又有何过人本领守护丐帮永保不受外敌侵犯呢?
寒若慈躲在墙边偷偷注视他,看向他那副散发淡淡哀伤的坚实脊背……他脊背上好似纹有半幅气势磅礴的猛兽图,但图案残缺辨不清为哪种猛兽,兽尾一直延伸到脖颈处,随他脖颈的轻动,栩栩如生的兽尾摇摆。她黯然的垂下眸,心中隐隐有些沉闷,或许孟晓柯尚不了解自己,而她也不清楚自己是谁,又何必牵强拉近彼此的关系……
孟晓柯侧面警惕道,“谁在那?!”
“是我……”寒若慈脱离墙壁的遮挡,缓缓走出,深深鞠躬,“若你有空的话,请尽快帮我找到师父,谢谢”孟晓柯调适心绪许久,慢慢转身,故作若无其事道,“我已派各方丐帮弟子加紧打探消息,这本是我答应你的事,不必多礼”寒若慈心头顿时被重重撞击一下,原来孟晓柯一早便打定主意送她离开,不得不怪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她再无力做出任何回应,落寞的转身离开——“圈圈!”孟晓柯似乎看出她眸中的哀伤,不由自主的跑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郑重道歉,“方才是我冲动险些铸成大错,对不起”寒若慈冷冷一笑,抽起手逃离他的触摸,“有些事,不是道歉就可以被原谅的,我不接受”孟晓柯初次感受她语气中的冰冷,他焦急道,“莫生气啊,你一向很好说话的”寒若慈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花,硬生生的吞回喉咙,她一仰头警告道“请你……离我远点。”
孟晓柯怔了怔,松开手不再阻拦她急促的步伐,因为,他根本无权干涉她的任何决定。
寒若慈漫无目的的走在安谧的黑夜间,如一朵即将凋零的白色小花,风一吹起便要随风逝去,眼角酸酸疼疼的模糊一片,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归宿,谁肯来拯救她……
背道而驰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
孟晓柯伫立在寒若慈卧房门前已有半个时辰,他的听觉异常灵敏,只要屋中稍有动静便可确定她是否已起身。
寒若慈睁开沉涩的眼皮,刚坐起身便听到敲门声——
她展开门,见孟晓柯依旧一副惯有的嬉皮笑脸,她随之没好气的询问,“有事?”
孟晓柯无视她眸中的厌烦,在阳光下展露灿烂笑容,“是啊,赔罪来了”
寒若慈微蹙眉,不予回应的刚欲合门,却被孟晓柯一把推开,她踉跄两步向后退去,怒指横对,“你为何总这般粗鲁?我昨日才说过叫你离我……松手——”
孟晓柯不管不顾的抓起她手肘,轻松拽出门外,“人能活着一天就该偷笑了,你总板着脸会长皱纹的——”
“我只有看到你时才这种表情!”寒若慈哪里抵得过他的力气,一边挣扎一边被他拖出丐帮总会大门口,孟晓柯回眸一笑,得意道,“原来我在圈圈心里,是这般特别啊——”
“不知羞耻!”寒若慈早知控诉、怒骂、讽刺对此人根本无效,反而成了他的乐事,可她就是按捺不住责骂,最终弄得自讨苦吃。
“你要带我去何处?”
“你还要在丐帮住上一段日子,带你逛逛街,买些女儿家需要的东西” 孟晓柯卖乖的眨眨眼,“我又发现自己一个优点,对你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啊,可真是好男人哟……”
“……”寒若慈轻哼一声撇开头,“你若认了厚颜无耻天下第二,无人敢接第一的头衔”
孟晓柯抿唇,故作受宠若惊的抱拳,“承蒙寒姑娘谬赞,此殊荣晚生确实当之无愧”
寒若慈见他松手,立刻躲得远远的,她不能再接话了,否则气出内伤的肯定是自己。
孟晓柯扬唇浅笑,如跟屁虫般紧挨着她,两人正在一前一后猛跑紧追之际……孟晓柯突然收敛笑容定在原地,他猛然将寒若慈拉到身后,一双犀利的黑眸凝视在眼前男子的脸颊上——
石久伫立环胸,一袭不张扬的侠客打扮,他扬唇浅笑,妖媚的黑眸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意味,而冷静自若的神情犹如危险的荆棘草,一触即发。
石久与孟晓柯对视片刻,随之漫不经心的缓缓开口,“是寒若慈吗?”
寒若慈怔了怔,顺孟晓柯身后探出头,紧张道,“请问……您怎知我名讳?”
孟晓柯挑起眉,将寒若慈推回身后,即刻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架势,冷眸直视妖媚男子,不客气的质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姓名”
石久不屑一顾的背过身,“我还在想,若慈徒儿为何迟迟不回百香岛,原来被你这无礼的毛头小子劫走了……”
孟晓柯已嗅到他躯体所散发出的阴寒之气,随之走上前,歪着头上下打量石久一圈……他眯起眼陷入沉思: 一直以为寒若慈的师父该是个白须鹤发的老者,或者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师太,怎就无端端冒出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子?可此人言辞又与信中交代无差异。
孟晓柯半信半疑的挑起眉,“你是她师父……意然?!”
石久嘴角掠过一抹邪气,“正是”
寒若慈从他们交谈中听出,孟晓柯已判断此人便是自己的师父无错,她顿感一惊,忐忑不安的走上前,欠身行礼,“失礼,我因……”
“失去记忆”石久帮她说完,扶她站直身,温柔关切道,“师父找你很久了,未受苦吧?”
寒若慈心头涌上一丝暖意,原本惊慌意乱的心境似乎找到了依靠,她喜极而泣的摇摇头,“师父在上,请受寒若慈一拜”她说着欲行大礼,却被孟晓柯制止住,他眸中含带一丝无奈,看向寒若慈,急道,“你只凭只言片语便随意轻信他人?究竟有无分辨能力?”
寒若慈不明所云的怔了怔,“我当初也轻信了你的话,还不是受骗”
“你……”孟晓柯自知可信度低,欲言又止的转向石久,“我不管你是不是她师父,总之,在我查清你身份前不能带走她。”
“孟晓柯,你休得对我师父无礼” 寒若慈首当其冲挡在石久身前,她此刻并不关心此人是不是她师父,但突然有人出来认她,她只想借此机会离开孟晓柯罢了。
石久俯视身前这副娇弱身躯,难以想象她便是那个如谜一般奇特的女子。
孟晓柯压住心中焦急的怒火,没底气的命令道,“你,你先过来”
寒若慈垂下眸,黯然道,“既然我师父已寻到我,省了你的麻烦……”
“我何时说你是我的麻烦了?!”孟晓柯无暇思索的扯过她手腕,将她整个人紧紧的贴上胸膛,此刻,他只知不能让这可疑男子将寒若慈不明不白的带走……想到这,他抬起寒若慈的下颌,强硬的吻上她的唇,寒若慈瞪大眼睛身子一僵,不堪受辱的猛力推开他。石久微微一怔,掌心即刻运力,随之捏住寒若慈手臂猛力抽离到自己身后,寒若慈感应不及间已站在石久身后……她捂住疼痛的双唇向后退去,脑中混乱一团。
孟晓柯被一股寒气逼得躲闪侧开,他愣了一瞬,看来此人有两下子,此刻若硬碰硬必会令寒若慈更不安,孟晓柯随之双手环胸,不以为然道,“师父也无权干涉徒儿的情爱吧?实话告诉你,寒若慈已是我的女人,你看着办吧”
石久居高临下的目光对向寒若慈,看不出情绪的平板道,“他此话当真?”
寒若慈急忙摇头,否定道,“不是的,他信口开河……”
“非要我说出你身上有何特征?”孟晓柯气得牙根痒痒,这不知死活的女人,根本察觉不到此人有多危险可疑!
“我想想,右胸口上……”
“孟晓柯!你住口!我真是看错了你——”寒若慈顿感含冤莫白,她莫非是疯了,居然会相信了孟晓柯的鬼话,他真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石久沉默不语,注视寒若慈怨恨的神情,这辨不清是非的女子,真是未卜先知的寒若慈?
孟晓柯感觉头快气炸了,青筋怒跳的转身离去,“随便你吧,到时别哭着回来找我”
“我就是死,也绝对不会求你相救!”寒若慈怒不可遏的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孟晓柯止步一怔,捏得拳头咯吱作响,随之头也不回的负气离去——
随着两人怒火冲天的背道而驰,渐渐看不清对方的身影——
寒若慈步伐又气又急,目不斜视的直径前行,完全忽略了跟在她身旁的男人。
“若慈,你在意那个男人?”石久不紧不慢的声音回响在寒若慈耳际。
寒若慈一怔,捂住胸口的衣襟缓下步伐,她感到呼吸很不顺,好似有一块大石沉甸甸的压在胸口上,泪水不自觉的滑落脸颊,她颤抖的手指不由扶在墙壁,似乎在支撑即将昏厥的身躯,“不,我讨厌信口雌黄的男人,似乎……越来越讨厌他……”
石久并不关心寒若慈的儿女情长,他只是未想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她弄到手,此事便办得如此舒畅,他反而感到有些无趣……这般容易已达到目的,此刻只需将寒若慈带回魔教便大功告成了一半。
想到这,他扬唇一笑,“随为师回去吧,将这段不愉快的回忆忘却”
寒若慈沉默许久,脸颊的泪痕随风吹散,她渐渐恢复了平静,一双泪眸注视在石久魅气的眸光中,她似乎要将石久深不见底的思绪看透……石久一怔,不由避开那道射入心底的目光,在他的记忆中,好似从未有人敢如她这般,毫不避讳的直视自己。
“无论你是谁” 寒若慈深鞠躬,“请求你,莫再欺骗我、戏耍我,我真的承受不起”
石久不动声色,微微回眸,亦真亦假回应道,“我若说不是你师父,你也愿意跟我走吗?”
寒若慈早已经不起丝毫的欺骗,她点点头,坚定道,“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我便甘愿跟你走”
“呵,或许是杀了你”
“死又何惧呢?没有人可以体会我的痛苦,一个活生生的人,脑中没有过去,更不敢憧憬日后,每日如行尸走肉般得过且过……”寒若慈不由叹气,沮丧道,“我都不知自己活下来的意义是为何……”
石久默不做声的注视她……寒若慈江湖雅号——寒预预。据江湖传言,她曾在无意中,救过几名武林豪杰,因助其脱离危险而暴露奇特本领,之后,此奇妙之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她可预知厄运的能力已在武林各帮中悄然传开,随之成为各个帮派争前恐后抢夺的女人。试问,谁不想将她据为己有,庇佑本派安危?但此女来无影去无踪,且她可预知自身危险来源,所以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难以抓捕。
石久的确不知她为何会突然失忆,甚至失去了自我保护的能力,得知寒若慈真名,是他在魔教百年藏书阁中,随意翻阅古书时偶然看到的,她的名字记录在一本关于藏宝图的卷宗中,但不巧的是,卷宗书页不知被谁人撕毁大半,只残留一页关于寒若慈的寥寥几笔,大意只能看出,此女在十九岁那一年,自身会有一次大劫难,而此女可通过神秘能力找到“碧莲洞天”。
石久起初只是好奇,一位不满二十岁的女子为何出现在魔教藏书中?
但无论怎样,寒若慈的失忆对魔教来讲可谓天大的好消息,一旦抓住寒若慈失忆的机会,利用她与生俱来的预知能力,试图找到传说中“碧莲洞天”的准确位置,指日可待。
他神色异常平静的转过身,半开玩笑的说出实情,“你活下来的意义,就是为我效犬马之劳,说动情些,也不枉为师含辛茹苦的抚养你长大”
寒若慈不懂的眨眨眼,“我能做何事?”
“预言,这是你的本领”
“预言……”寒若慈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回想一桩桩莫名其妙的事件随之化险为夷,她不由恍然大悟,莫非自己真有预知能力?
势如水火
此处为丐帮领地,石久目的达到,并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尽快带寒若慈离开才是上策。
石久若有所思的缓慢前行:虽那名丐帮弟子未真正出手,但他的内力精纯浑厚,不难辨出绝非等闲之辈,石久不由对此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方才那位男子可会醉无双惊天拳?在丐帮现任何职?”
寒若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他跟我提起过,好似叫做醉无双惊天拳,至于他的身份……”她抬起眸郑重道,“师父,请莫再提此人,徒儿与他日后再无瓜葛”
石久俯视她的眸,久久不语,寒若慈目中空无一物,好似对他这位冒牌师父丝毫不惊讶、不好奇,或者说,她根本未在意自己的存在。
他微微瞥头侧向后方,一抹好斗的张扬散在眼中……如他所料,那名男子定不会轻易罢手,不过,即便跟踪也跟的太近了点,莫非失去了高手原本的冷静?呵。
与此同时,孟晓柯躲在树干后掩人耳目,他未走出几步便开始后悔方才的冲动之举,寒若慈那无心机可言的小女子被人生吞活剥了都不知怎样死的。
孟晓柯重叹口气,愤怒夹杂急躁的拳头狠狠捶在石壁上……不知好歹的臭丫头,早知如此,昨日就该霸王硬上弓算了,偏偏要当君子,君子值几文铜钱啊?!现在他又无立场强留住人,唯有先跟踪一阵子看看情况再定,若此人真无害人之心,那他……孟晓柯黑眸一沉,也该放心了吧。
石久嘴角扬起邪气的浅笑,“不如住一晚再赶路”语毕,他先行向客栈大门走去。
寒若慈默默应允,刚跨入客栈门槛,胸口突然发闷,她鬼使神差的奔到一桌客人身旁,抓住其中一位食客的手腕欲向门外跑,食客一袭光鲜的商人打扮,四十岁上下,但此中年商人纹丝不动,抬起头一把甩开她,不悦的质问道,“姑娘拉拉扯扯想做何?!”
“快躲开!要来不及了——”寒若慈开口同时,男子相隔不远的一桌人已放弃暗杀行动,个个毫不犹豫的抽出桌下匕首猛然向男子扑来——
“那边——”寒若慈惊见突变,面对欲扎向自己胸口的匕首,唯有掩面大叫,石久已将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不得不对寒若慈奇特的预知能力惊讶三分。
他一跃身跳上桌面,即刻挡在寒若慈身前,猛力一脚踢出,不偏不倚踢在最先冲上前的那名凶徒的眼眶上,凶徒顺势踉跄两下栽倒在地,急忙捂住流血不止的眼角,顿感如被撕开般疼痛……一行凶徒愕然止步,似乎已被石久那压人的气势震得心生恐慌,此刻再无人敢轻举妄动、自讨苦吃——
“即便行刺也该有个规矩,该杀谁找谁去”说着,石久指指身后那位吓得脸色发绿的商人,又朝身前几凶徒不屑看去,随之不紧不慢道,“这人不在我的保护范围之内,你们随意”
石久轻盈落地,拉起寒若慈向楼梯方向走去,寒若慈回过神……只见那商人瘫软在地,伸出手臂正向他们发出求救的哀嚎声,商人吓得魂飞魄散,双手作揖恳求道,“他们、他们是土匪,在下刚收到一笔巨款,求这位大侠救救在下,在下愿出五百两保命——”
寒若慈恻隐之心顿起,“师父,帮帮他,也许会被杀的”
石久不屑冷笑,“你忘了他方才如何对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是,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抢钱杀人,我怎能做到无动于衷?若是孟晓柯在此,必定……”寒若慈即刻收声,她懊恼的垂下眸,为何他的影子依旧挥之不去……
“救命啊——”商人凄厉的喊叫声再次灌入耳际,此刻,客栈内所有人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石久面无表情的倚在木梯边,显然懒得管这闲事。
寒若慈见商人命悬一线间,放弃恳求石久帮忙,一个箭步冲过,蹲身护在商人身前,对一行恶人急中生智道,“此乃丐帮领地,若想活命休得胡为”
此话一出,石久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寒若慈倔强的背影上,心中不免对丐帮更为反感。
凶徒们贼眉鼠眼的观察四周,待确定安全后,奸笑道,“丐帮?小姑娘莫拿丐帮吓唬咱们,有本事你喊来个丐帮兄弟让咱瞧瞧?若叫不来,劳您大驾速速让开,听您师父的话少惹麻烦”
寒若慈沮丧的垂下双臂,看来此人她是无力相救了,落寞的双眸落在身旁伫立之人的裤管上,她难以置信的抬起头,“你,你为何在此?”
孟晓柯爱答不理的瞥了她一眼,“管呢,这又不是你家开的客栈”
石久缓缓坐落,一副看好戏的悠哉模样。
寒若慈努力压住嘴角的扬起,“谁管你了?真是冤家路窄!”
孟晓柯脖子一横,胡搅蛮缠道,“路很宽啊,你不赶紧上路非要留在此地惹祸上身,莫非是特意在等我来救?”
“你!”寒若慈气得起身推他一把,“自以为是,没你保护我死不了——”
孟晓柯反而凑上一步,随之挑起眉,“那你还抬出丐帮撑场面做何?”
“我那不是无好法子吗?莫非见死不救呀——”寒若慈越愤愤的推他,他便靠得更近,眼见两人都快脸对脸了。
“你们两人!停停停!要吵嘴能否让让啊,咱们可没闲工夫看戏!”其中一位凶徒不耐烦的扬声制止,今日出门抢劫定是未看黄历,这演得算哪一出戏啊?!
孟晓柯斜了那男子一眼,警告他在不知死活,孟晓柯慢悠悠的拿起桌上茶杯,随之闪电般从掌心抛出,正好打在那人上下牙之间,那人口中塞进茶杯,疼得弯下身吱吱唔唔乱喊——
“小爷在说话时,最讨厌别人打断,不懂礼数” 孟晓柯边数落那人,边踢了身后吓傻的商人一脚,提醒道,“还不快走,跟这看谁的热闹呢?”
商人回过神,即刻连滚带爬的逃出客栈大门,就连感谢的话都未说上一句——
一行凶徒见肥羊逃离虎口,随之拔腿要追,当他们一行人刚跑到门槛前,一张桌子顿时顺他们身边飞过,丝毫不差的堵住出口去路……孟晓柯呵呵一笑,“所谓贼心不死指的就是你们吧?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哟——”他说着,眸中一冷,跳起身伫立于人群中央,三百六十度翻转之际,出拳快且无形,刹那间,一行抢劫凶徒噼里啪啦口吐白沫昏厥倒地。
寒若慈根本未看清孟晓柯在何时出的拳,她目瞪口呆的停滞片刻后,才渐渐恢复平静心态,她想起孟晓柯方才辱她名节的言辞,一转身向石久走去……石久优雅的抿口茶,魅惑的黑眸挑衅在孟晓柯脸颊上,“寒若慈是我徒弟,你再纠缠不清莫怪我不客气”
孟晓柯不屑一哼,直言道,“啊哟,小爷平生就不怕威胁,你说你从上到下哪有个师父样?妖里妖气一脸邪魅——”
石久不怒反笑,“你莫非是怕我这相貌,对你构成威胁?”
“呸!这世间我敢认第二帅,无人敢排第一!”
一听这话,寒若慈忍不住掩唇偷笑,孟晓柯居然篡改她刚用过的桥段。
石久不动声色的沉默片刻,其实他早已察觉,当寒若慈见到孟晓柯那一刻时,眸中便带出掩饰不住的喜悦。
孟晓柯原本就决定不再偷偷摸摸的跟踪他们,主要是他思前想后,自己又未做何亏心事,还不是为这傻丫头安全着想啊。
他大喇喇的坐上木椅,随之做出交涉的架势,“圈圈她师父,咱们也别斗气说话了,我跟圈圈也算有过肌肤之亲的非正常关系,所以,我有理由送她回百香岛”
寒若慈听他还敢提这事,随手抄起手边筷子扔向他,“不劳烦孟大帮主受累跑一趟,我自会拿捏分寸!——”
石久一听帮主二字,心中顿感一惊,他不由自主紧攥拳头碎碎发狠,随之眸中燃起一团怒火……丐帮与魔教传位规矩,均为血亲代代相传,那么——眼前的男人便是杀父仇人之子,搜查他的踪迹已久,居然在这出现了,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
孟晓柯也不躲,任由‘暗器’顺他胸膛落地,他双手环胸讽刺道,“得了吧你,只会假机灵,真遇到事儿,立刻方寸大乱,都不知你是怎活这么大的”
寒若慈刚要开口反驳,石久猛然扬手打断,不露声色的冷静道,“主意不错,既然你有这份心意,一同上路有个照应,也好。”语毕,他即刻转身,好似再也无法对仇人之子展示半分平和,随之怒步向客房走去。
孟晓柯并未注意到石久的异样,朝寒若慈洋洋得意的晃晃脑瓜,“啊呀呀,你师父好像蛮喜欢我的,跟你一样,哈哈——”
“……”寒若慈气得小脸通红,师父居然答应让孟晓柯一同上路,但师命不可违,她无力的转身上楼,非要逼得她无路可走吗?
石久静静的坐在椅上,但心情似乎难以平静,嗜杀的血液在血管中翻滚涌动……他手中的茶杯顷刻间被捏成粉末……此刻,单单要了孟晓柯性命,已满足不了他复仇的快感,丧父之痛对于一个六岁大的孩童来讲,所面临的悲痛与恐惧是无人能理会的……所以,他势必要令孟晓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是谁?!”
寒若慈一怔,屋中的人似乎被她唐突的造访所惊动,而且可以感到他十分不悦。
“师父,是我”
石久闭上双眸深深吸气,默道,“进来”
寒若慈静静走入,默默合上门,“师父,请您收回方才的决定,徒儿不愿与孟晓柯朝夕相处”
石久环胸靠坐,眸光漫不经心的打量她,“他有情你有意,我是在帮你”
寒若慈愣了愣,矢口否认,“师父,徒儿对孟晓柯除了朋友之情,绝无他想”
“哦?如此说来,是我误会了……”石久缓缓起身,步步逼近她,寒若慈眼神闪躲的向后移动,当她脊背撞击在墙壁上时,已发现再无退路……石久抬起双臂抵在墙上,随之将她圈在两臂之间,寒若慈不明所以的抬起头,不禁注视石久一双寒冷的黑眸,她似乎掉进某种怪异的气氛中,而此等暧昧姿势不该出现在师徒之间,“师父……唔……”
他袭上她的唇,将她惊讶且疑惑的心情淹没在他突如其来深吻中,寒若慈震撼到不能言语,她猛然推开石久,捂住唇,惊慌失措的向门外跑去。
石久眸中掠过一丝戏谑的快感——寒若慈,你注定要成为本教主的一枚棋子,或者说,你的可利用价值又多了一项,一名打击孟晓柯直至痛不欲生的有趣女人。
弄巧成拙
孟晓柯与寒若慈迎面相对,只见寒若慈脸色苍白,即刻侧身躲过他身旁。
孟晓柯拦住她的去路,焦急道,“出何事了?脸色怎这般难看?”
“没事” 寒若慈不带任何情绪的默默回应,脑中还在回旋方才的一幕:“师父”这一称呼,在她心中的定位亦是敬重、敬仰……可她的师父不但年轻俊朗,且行为举止也如此出位,她接受不了这种过于暧昧的亲近……或许说,曾经的自己与师父是何种关系?
孟晓柯俯身注视她泛红的眼眶,“你哭过?”
寒若慈竭力稳定情绪,“女子原本就多愁善感,而且一想到,你我一同上路,我更想哭”
“你这话也太伤人了吧,我就这么惹你厌烦吗?”
“……”寒若慈抿抿唇,曾几何时,她如影随形的粘着孟晓柯,甚至寸步不离的缠着他,生怕一觉醒来孤单单的只剩自己……可残忍的现实摆在眼前,他不愿娶她,那又何必藕断丝连、徒生伤感。
寒若慈不敢正视孟晓柯炙热的目光,垂目默道,“你回吧,师父对我很好,他会照顾我的”
孟晓柯气急败坏的捶向木梯扶手,“你跟他认识还不够半天,哪里看出他好了?还是只要愿意收留你的人都是好人?你动动脑子再决定可否?”
寒若慈忍了忍,撇开头平静道,“当初我也不觉你哪里好,依旧相信你是我相公,且经过之后的相处,也证明你的确不是恶人,所以说,人不可貌相,你怎知他日后不会对我好?你快些回丐帮吧,六位长老寻不到你定会焦急”
孟晓柯一听这话明显有了希望,立刻挥去眸中怒火换上笑颜,随之大摇大摆的走上台阶,“经你一提醒,我突然想起更不能回去了,被那几个老头抓住又要逼着当帮主,我还没玩够呢”
寒若慈眉头紧蹙,“今日,你终可无牵无挂的甩掉我这累赘,何必又自讨苦吃?”
孟晓柯怔了怔,居然被质问得无从解释……是呀,他究竟在做何事?不招人喜欢还要死皮赖脸的留下来,这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
他伫足转身,肃然道,“有些事待我确定后自会离开,到时,不用你轰赶我也会不停留半刻”
“说穿了,你就是想看我笑话不是吗?!”寒若慈忍无可忍的跑到他身前,“你等着看我再次受骗的样子,然后乖乖回到你身边忏悔自责?”
孟晓柯消化许久,嗤鼻莞尔,“圈圈,你为何把我想得这般恶毒阴险?你扪心自问,我孟晓柯是那种两面三刀、表里不一的人吗?”
寒若慈撇开头,违心道,“你就是口蜜腹剑的十足恶人!你若是正人君子才不会以相公的身份哄骗我,当我一声声唤你相公时,你必定在心里嘲笑过我的愚笨……”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咱们先不讨论这话题了”孟晓柯举双手投降,这人啊,一辈子可以不做好事,但做一次坏事便会被人记一辈子。
寒若慈自知他理亏,轻哼一声欲转身上楼,孟晓柯不想就此不欢而散,但强留她闲聊又无理由,所以……低头时发现她裙尾落在自己脚面上,眼珠一转,悄声无息的踩了上去——
寒若慈一抬脚突然被拉回原地,她费解的看向裙边,以为不小心刮在钉子上,但捏起裙摆扯扯又无异样,她微提起裙角再次迈步……孟晓柯若无其事的又偷偷踩上,寒若慈随之再次走不上台阶,顿时气恼的转过身,惊见孟晓柯脚尖快速一撤,终于明白是他在使坏,她怒目瞪去,质问道,“你闹够了没有?”
孟晓柯耸耸肩,无辜道,“不明白你讲何事,你到是快走啊,站在楼梯间不当不正的挡路啊?”
“……”寒若慈以为错怪他了,尽量拉高裙摆小心翼翼的抬脚,孟晓柯眼角笑成月牙形,在她转身上楼之际刚欲再捣乱,但寒若慈突然将裙子拽到小腿以上,孟晓柯一脚踩空,顿时反应不及,直直向前扑去……“啊啊啊”的边叫边扑倒在寒若慈脊背上,“哐当!”两人双双摔在楼梯间……寒若慈吃痛的喊了声,木梯的斜向阶状,硌得她前躯生疼,她发现自己摔倒姿势极不雅观,趴地背朝天也就算了,身后还压着个强壮的孟晓柯。
孟晓柯四脚着地的扒在寒若慈身上,因姿势问题施不出力,此刻又无法用轻功起身,眼见就要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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