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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错猪圈,跟错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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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干,隐隐约约发现树叶间悬挂这一块巨石……不难想象,若他一脚踩中机关,落入坑中的同时大石压顶,即便这些外界的埋伏不会伤他性命,但很有可能在闪避中被毒蛇咬伤。

不过,通过这件事,断定了他最初的设想,寒若慈的预知能力很诡异,似乎犹如心身临其境般逐一看透,红魔偷袭他时,三两下便被他解决,说明不存在危害,又或许是针对她而来,而她对自身的危险不懂预知……是否可证明这毒蛇陷阱是为杀他而布下的呢?可凭他敏锐的听觉,方圆十里之内,即便有风吹草动也可轻易察觉,所以,这机关是一早便设计好的,莫非魔教已知他身份,布下天罗地网在追杀他?

想到这,孟晓柯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他捡起一根树枝向险些踩下的机关猛然抛去,只见树枝如尖枪般骤然插入地面,眨眼的功夫陷阱启动,陷阱上方的巨石瞬间落入坑中,一声巨响后砸起蛇血四溅,寒若慈捂住唇惊讶不已,她敛声屏气的看向孟晓柯,“有人想谋害你?”

孟晓柯喷火的目光在转身间悄然逝去,他咧嘴一笑,“未必啊,林中频繁出没野兽,猎人经常会设计陷阱捕猎物”语毕,他忽略寒若慈眼中的疑惑,牵起她穿小路绕路而行。

“方才溅起的血是野兽的吗?可我未听到野兽的嘶吼声”寒若慈一步三回头的看向土坑,因树林中能见度较低,她只隐约看到石块上似乎有些条状物体在攀爬,更为疑惑道,“相公,那坑中为何物?好恶心……”

孟晓柯为避免她因紧张而恐惧,决定不做解释,想到寒若慈对自己毫无保护意识,他蹲下身召唤她,“我背你,林中毒物很多”

寒若慈注视他宽厚的脊背,一丝笑容不由挂上嘴角,她难为情的扶他起身,“不必了,我……啊……”未等她说完,孟晓柯反搂住她的腿背上身,随之步伐稳健且轻松的踏在树叶间……寒若慈想到自己因预感危急,而保护了孟晓柯未涉入险地,不由甜甜一笑,“我现在渐渐不反感这种预知的能力,至少可以帮到相公一些小忙”

“多少人想有你这能力呢,你却反感?”

“嗯……胸口发闷,心慌意乱的,莫名其妙的上前拉人,会令不知情的人感到奇怪啊”

孟晓柯顿了顿,“控制不住?”

“一点都控制不了,噩感一来,我便不由自主的冲上去” 寒若慈侧过脸躺在孟晓柯的肩头,一夜未睡的她,此刻困意渐渐袭来,她双手相扣垂在他的胸前,安心的合上双眼,“相公……我睡会,很困……”

孟晓柯默默应了声,托了托她大腿使她睡得更舒适些,他的步伐渐渐沉重,前方荆棘密布,这一切不但是为了他而来,似乎……还包括寒若慈在内……

魔教

红魔因受内伤,无力的瘫软在魔教大殿之上,急急汇报道,“石教主,那小乞丐居然会醉无双惊天拳,虽不知练到几层,但内功着实浑厚”

石久微微一怔,“确定?”

“确定,属下在二十年前,曾有幸亲眼所见这一精妙绝伦的拳法,其实辨别此拳法很简单,因为,出拳者会随运功带出浓重的酒香味……”红魔一想起当时的场面,不由打个冷颤,这绝迹江湖二十年的绝学,为何会被个小乞丐学了去?

二十年前,石久还是个几岁大的孩童,但他对“醉无双惊天拳”早有耳闻,师父曾详细讲述过此套拳法的精髓所在。不过,“醉无双惊天拳”与他所学“甘霖地龙冰”属相生相克之两极武学,若把醉无双惊天拳比作一团阳性之火,那甘霖地龙冰便是一汪灭火的清泉,石久自六岁那年,便在师父的教导下,利用冰凉刺骨的寒潭水浸泡躯体,久而久之,体内凝结浑厚阴性寒气……那时他不懂为何要习武,只知言听计从的练功,到未想过哪日真能与醉无双惊天拳的传人较量一番,这消息还算有点价值……

“他身旁的女人未受伤吧?”石久并未告知红魔实情,只因红魔的辈分还不够知晓资格。

红魔怔了怔,“女人?……哦,是有个女子,她只是被飞石擦伤了皮肤”

此话一出,石久手中的酒杯直径飞出,如飞镖般打在红魔颧骨上,他声音幽冷道,“你要对付的人是那乞丐,难道连这点尺度都把握不好吗?”红魔捂住脸颊淌下的鲜血,战战兢兢的跪直身体,显然会错意的领罪,“属下失职,日后再不敢伤及无辜、再不敢轻举妄动!”

石久冷冷浅笑,似乎在说,朽木不可雕也。

“魔教之人不伤及无辜,还不如入丐帮,出去吧。”

“属下嘴笨,教主莫在意!”红魔顿感一头雾水,但不敢再问,即刻屁滚尿流的爬出大殿。

石久扬唇一笑,有趣,他到要亲自去会会,看那醉无双惊天拳的威力究竟有多惊人。

大雁归巢

寒若慈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这会已被微微的颠簸感摇醒,但发现天色已朦朦亮,不由吃惊的问去,“相公,你一直背着我走了几个时辰吗?快放我下来——”

孟晓柯手中一紧,向上托了托她大腿,他为避免节外生枝,一刻不停的向丐帮总部走去,只因此刻处于危险之中的,并非是他一人。

他不以为然的呵呵一笑,“背都背了还差这一会儿啊?马上走出森林了,你就踏踏实实的待着吧”

寒若慈听他说话到算有力,探过头一看,见他额头还是渗出些疲惫的汗珠,随之拽起袖口轻轻替他擦拭,“我很重吧,辛苦了”

“你不算重了,记得那时为了练耐力和体力,师父命我扛着半扇猪肉翻过两座山,你比猪肉轻多了,哈哈——”

“……”一只猪七八百斤,半只猪至少三百斤,他还真不会比喻!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走出密林深处,一线曙光照射在他们身躯上,孟晓柯甩甩额头的汗珠,放下寒若慈走到溪水边洗脸,寒若慈知道他虽不说累,但论谁背着个熟睡的人,走上几个时辰都不可能好受……孟晓柯洗好脸,正要用脏破的衣袖擦干水滴时,她急忙蹲下身,按住他手臂,掏出怀中的手帕替他拭水珠……朝阳落在寒若慈粉润的脸颊上,孟晓柯愣了愣,不自然的站起身,胡乱一把抹去水渍,“走吧,快到目的地了”

寒若慈收敛笑容,眸中一丝黯然,每每面对他匆忙逃开的背影时,便会感到不安……孟晓柯是在故意躲她吗?

孟晓柯一直静静走路,偶尔她跟不上时,也会有意无意放慢步伐,就这样,他与她一前一后走入一处竹栏高筑的大院落内。院落两旁是马棚、猪圈、狗窝等动物的圈养地,此处如养殖场般沸沸扬扬,待穿过前院,映入寒若慈眼帘的又是诸多乞丐打扮的民众,其中一位手托瓷碗的老乞丐似乎注意到他们的存在,目光带着质疑向他们靠近而来,老乞丐虽衣衫褴褛但精神抖擞、拔步如风。

寒若慈以为老乞丐欲开口质问她为何而来,但那老者无视她存在直接站在孟晓柯身前,一双黑亮的圆眼睛不停眨巴,孟晓柯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展开双臂给了老乞丐一个大大的拥抱,顿时兴奋道,“三德叔,侄儿好想你啊——”

老乞丐愣了片刻,似乎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待拨开孟晓柯乱喳喳的胡须看清后,顿时喜出望外的张大嘴狂笑,紧紧回搂住孟晓柯的猛拍,激动道,“晓柯啊!真的是你回来了,可把我们这群老家伙想坏了,一年不见你怎把自己弄成这样啦啊?!”

老乞丐眸中含带欣喜若狂的高亢,未等孟晓柯回话,老乞丐已朝大屋门口,底气十足的呐喊,“老家伙们快出来啊,晓柯回来啦!!——”

笑声伴随洪亮的话语,极具穿透力的传入屋中,大屋中先是发出一群惊讶的声音,随之摩肩接踵的奔跑出七八个老乞丐,紧跟其后的还有不少男男女女中青乞丐,各个喜笑颜开的将孟晓柯团团围住——

一位老乞丐眯缝着眼仰视孟晓柯,脸部表情骤然拧成一团,不悦的大喝道,“老天啊——你这臭小子咋连点人模样都没啦?!环游四方又不是让你糟蹋自己去了!”

孟晓柯只顾呵呵傻笑,未等开口,一位中年女乞丐又挤了上来,粗鲁的一把揪起孟晓柯拧成麻绳的乱发,边笑边骂道,“你这小子真给丐帮丢脸,你看在场的哪一位有你这么不讲究?!”

“就是,咱们不认这么脏了吧唧的臭小孩,散喽散喽——”

起哄声四溢扬起,老乞丐们齐刷刷溜达回了屋中,顷刻间,留下孟晓柯孤零零的身影——

“……”孟晓柯啊,唉,我,别,说了一堆,竟然一个没叫住,他灰头土脸的挠挠乱发,看向一直默不做声的寒若慈,探头指指自己的脸,满腹牢骚道,“你说都是乞丐,还有嫌弃我脏的呢?到底有没有天理了——”

寒若慈面无表情的瞥向他,一板一眼分析道,“经我观察,你的个人卫生确实比其他乞丐差许多,连丐帮之人都说嫌你脏乱,问我只能自讨没趣。”

“……”他顿感无语,糊涂啊!问谁也不该问寒若慈,“你是我娘子啊,不能说点安慰人的话啊,为夫真凄惨那……”

寒若慈掩唇一笑,刚要开口,只见方才那些老乞丐又从屋中冲了出来,即刻八人合力,将孟晓柯四仰八叉的举过头顶,边起哄边嬉笑的把他抬进屋中,孟晓柯不急不恼,毫无力度的恐吓道,“啊啊啊啊!你们这些老不休的要抢人啊,快放下我——”

“抢的就是你个小兔崽子!叔叔们要给你浇开水褪猪毛,哈哈哈——”三德叔边指挥边用小拐杖抽他屁股,嘻嘻哈哈的蹦跶进屋。

“……”寒若慈不知如何自处的站在院落中,方才出现过的一位中年女乞丐似乎看出她的不安,和蔼一笑走上前搭话,“这位姑娘,是与咱们晓柯侄儿一同回来的吗?”

寒若慈有礼欠身,“大娘您好,我是……”

“圈圈你还杵在院子里作何啊?!快来救我!!——”屋中传来孟晓柯嘶声裂肺的吼叫声,寒若慈以为真出了事,朝女乞丐点头示意,“我去看看他,失礼了”语毕,她刻不容缓的跑进屋中,只见孟晓柯被五花大绑的按在地上,老乞丐们笑容狰狞的嘿嘿怪叫,孟晓柯惊恐万分的乱蹬脚丫依旧动弹不得,寒若慈顿感一惊,并未看出这群老乞丐们正在戏耍孟晓柯,她急忙跑上前趴在孟晓柯身上,恳求道,“各位叔叔有话好说,若我相公有得罪之处,我先替他赔礼道歉——”

“……”此话一出,屋中愕然安静。

拿剪子的举菜刀的端水壶的扬拐棍的甩腰带的老乞丐们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互相大眼瞪小眼的消化片刻,个个还是一副光张嘴不出声的呆样子。

孟晓柯见老头们如木头人般僵持不动,蜷缩在地上一阵狂笑,“怎了怎了?!全傻眼了吧,侄儿我靠这副模样都能娶上媳妇,哈哈哈——”

三德叔也是大风大浪中过来的人,虽这场面够震撼,但他率先恢复神智,走上一步,郑重其事询问,道“姑娘,有大叔给你做主,是不是这小子施 暴于你?”

“噗——”四德叔一口茶喷在地上,还未恢复的镇定此刻更为慌乱。

“你小子犯了本帮□之罪,你你你……”五德叔气得捂住胸口,话未说完“噗通!”一声晕倒在地——

“……”这与孟晓柯想看到的结果简直差出十万八千里,他脸部神经一通抽搐,辩解大喊,“你们几个老不休的胡说八道上瘾啊?!谁说我强 暴她了?”他仰起脖子宁死不屈状,随之喊冤道,“圈圈,实话告诉他们,我有强迫过你吗?”

“……”寒若慈面对无数双直勾勾等待答案的黑眼珠,紧张的垂下眸,羞涩的坦言道,“实不相瞒,我失去了记忆,不过据相公说,我们早已行过夫妻之礼……”

“噗——”这回不是茶了,大德叔直接吐口鲜血。

“……”孟晓柯心灰意冷的躺在地上装死,妈啊!越解释越乱啊——

紧接着,几位叔叔全部活动开来,齐刷刷的扑向孟晓柯一顿拳打脚踢爆捶,边打边骂三字经,而孟晓柯纹丝不动的躺在地上装昏迷,打死他也不开口解释了。

寒若慈见这打法早晚要出人命,再次护到孟晓柯胸口,不假思索的和解道,“各位叔叔莫动气,是我自愿的,即便他骗我,也不会后悔,我就认定孟晓柯是我相公——”

顷刻间,孟晓柯耳边再次听不到半点动静,他眯缝开半只眼环视一周,只见几位叔叔居然个个老泪纵横,稀里哗啦抱头痛哭开来,孟晓柯还未见过这么大的哀怨阵势,不知所措的吞吞口水,“叔叔们,为何哭啊?”

“你小子闭嘴!呜——”三德叔搂住五德叔感激涕零,“老天有眼啊,我们老哥几个死都瞑目了,老帮主啊,晓柯终于娶上媳妇了——”

大德叔哭得更夸张,鼻涕眼泪一块喷,“可不是嘛,可喜可贺啊,我还以为这小子一辈子没打算娶妻,一直发愁有何颜面见老帮主去,呜呜——”

“……”孟晓柯对叔叔们的“古灵精怪”早已见怪不怪,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无可忍的吼了声,“得了啊,别演戏了你们,再吓着我媳妇”

大德叔一听这话刺溜一下吸回鼻涕,如方才哭的人不是他般,嬉皮笑脸的朝寒若慈走上前,“侄媳妇,我们老哥几个闹惯了,莫害怕哟——”

其他叔叔们见大哥已首先恢复正常状态,个个没趣的该干嘛干嘛去了,随之一群人有说有笑的喝茶聊天,还时不时用花生豆朝孟晓柯脸上扔,孟晓柯也不躲,扔过来就张开嘴接花生豆,边嚼边笑,挤眉弄眼、毫不在意。

“……”寒若慈确实对这突然的转变反应不及,她木讷的眨眨眼,朝问话的大德叔,“呵呵……”再也不知说什么,不过开始后悔一件事,自己方才不该在情急之下乱发誓言。

“你叫圈圈?为何叫这怪名字?”三德叔心直口快的询问。

“……”寒若慈揉揉太阳穴,孟晓柯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扑哧一笑,心领神会的接过话,“三德叔啊,她大名叫寒若慈”

寒若慈顿感一惊,孟晓柯曾说她叫戚珠娟,怎又叫寒若慈了?……寒若慈默不做声的沉了沉,突然灵光一闪,等等……弃、猪、圈?!

她顿感怒火攻心,微开启唇,“相公你,居然……”

“是为夫不对,当时只想逗逗你,再说名字只是个代号,何必在意呢?但是!圈圈这名为夫喜欢!”孟晓柯不以为然的咧嘴自我陶醉,“圈圈,真是又可爱又亲切的名字,嘿嘿——”

“……”寒若慈此刻生气都觉得多余,不过寒若慈这名字总算差强人意了,她宁可相信这才是她的真名。

“寒,若,慈……”大德叔抽口水烟袋,自言自语重复一次,似乎觉得这名讳有些熟悉。

孟晓柯注意到大德叔片刻的沉思,不动声色的暗自记在心里,他带寒若慈回总部的目的本就在此,自己既然不能给她向往的安定生活,唯有帮她找亲人。

“你们还愣着干啥?还不把这只脏猪刷干洗净去?!”大德叔指指手下的丐帮兄弟抬人,他可没忘了正事。

不一会儿,会议堂的后方的院落中,再次传来孟晓柯哭天抢地的嘶吼声

“我自己可以洗澡,反了你们了?别拔我衣裳,啊啊啊,圈圈救命——”

“……”寒若慈充耳不闻,端庄落座,随之朝各位叔叔们点头致谢。

庐山真面

中年女乞丐是三德叔的媳妇,丐帮兄弟亲切的称呼她为——厨三娘,厨三娘主管丐帮总部兄弟的伙食,在丐帮属无实权但无人敢得罪的“狠”角色。

厨三娘将寒若慈带入一间客房,先为寒若慈沏了杯茶,随之拉过椅子坐下,神秘兮兮道,“寒姑娘,你跟晓柯正式拜堂成亲了吗?”

寒若慈怔了怔,坦言道,“这就不得而知了,我也未详问过相公”

厨三娘见她有些惆怅,拍拍她手臂,安慰道,“我听他们说起,你失忆了,莫难过呀,丐帮就是你的家,别看这些老头爱胡闹,其实都是热心肠的老好人”

寒若慈含蓄浅笑,“多谢大娘关照,一路上只有相公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现在又认识诸位叔叔,我真的很开心”

厨三娘顿时瞳孔放大,“你说晓柯照顾你?!寒姑娘未说反话吗?”

寒若慈诚恳的点点头,“虽算不上无微不至,但确实是相公在照顾我,偶尔他也会因不耐烦发点小脾气,但很快便没事了”

厨三娘似乎颇为欣慰的点点头,经她阅人无数的经验观察,虽寒若慈相貌略显妖艳,但一颦一笑娴静端庄,不像垂涎帮主夫人尊位的奸猾女子。厨三娘在与各位长老秘密商讨后,又经深思熟虑、反复推敲,决定告知寒若慈实情,由此看看她的反应。

“晓柯的父亲,也就是老帮主,在晓柯五岁那年便过世了,丢下个几岁大的娃娃无人照料,所以由帮中几位一袋长老轮流抚养长大,所以,他们老少几人,没大没小打闹惯了,寒姑娘莫在意这事儿……最重要的是,老帮主临终前有遗言,晓柯成婚之日便是正式接任新帮主一职的日子,晓柯虽未正面提出异议,但我们都看出他为了逃避帮主一位,四海云游故意拖延婚期……”厨三娘神色略显焦虑,随之兴奋道,“这要细细算来,自他十八岁后,一年只跑回来丐帮看一眼,随后又悄声无息的溜走,但这次不同,他突然带你回来便是决定不走了,这可令几个老家伙吃惊不已啊,可谓天大的喜事!呵呵……”

“……”寒若慈迷茫的眨眨眼,这一路上,随处可闻旁人议论——丐帮是本朝最具实力的大帮派,就连朝廷都要对丐帮礼让三分……如此说来,丐帮帮主岂不是要与本朝皇帝堪称并驾齐驱?

她惊讶的垂下眸,忐忑不安道,“实不相瞒,我一直隐隐感到孟晓柯的身份与一般乞丐不同,但未想到会是丐帮帮主的唯一人选,我……我或许不是他娘子……”

厨三娘不动声色的观察片刻,发现寒若慈眸中除了震撼还多出一份不自信,她爽朗大笑,“寒姑娘莫紧张,无论你是不是晓柯明媒正娶的娘子,晓柯是我从小养大的孩子,也算是晓柯的半个娘,你若愿意嫁他,三娘便给你们做主了!”

“我!……”寒若慈不知所措的抬起眸,又缓缓落下,“大娘,我脑中有些混乱,孟晓柯对我很好,但他爱开玩笑,时常令我真假难辨,还是待我与孟晓柯详谈后,再做答复……”

话音未落,门板发出“哐啷!——”一声巨响,只见门板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长老们如千层肉般叠在一起摔倒在地,寒若慈目瞪口呆的直直望去,长老们眼神互动,连连尴尬傻笑,刷的一下撒丫子跑光——

厨三娘嘴角一抽,这群老家伙也算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居然偷听别人说话这般不小心!厨三娘顿感丢人现眼的搓搓手背,随之不自然的站起身,“哈哈……寒姑娘先休息吧……我去看看晚饭熟了没,哈哈……”语毕,她急匆匆的溜出房门。

寒若慈心神不宁的走到窗边,想到孟晓柯随意进去衙门的派头,他黑眸中所散发出的霸气,维护丐帮兄弟利益的种种举动,对朝廷的不屑一顾,对魔教的恨之入骨……

“圈圈,大门为何掉了?”孟晓柯在与众人进行了一个时辰的奋力抗争后,终于被刮掉胡须,换了干净衣裳,似乎是邋遢太久的缘故,此刻,他浑身不自在的顺顺梳理整齐的束发。

寒若慈闻声并未回头,她不悦道,“你究竟还有多少事在隐瞒我?”

孟晓柯扬起下巴冥思苦想,他根本不记得自己都说过什么,艰难的回忆道,“你叫寒若慈,十九岁,还有……”

“还有我不是你的娘子,是你在路边捡来的女人,对否?”寒若慈双眼渐渐模糊,泪水悄然滑落,“你明明是丐帮的下一任帮主,还骗我因家徒四壁才做乞丐,就因我失忆了……你便随心所欲的摆布、戏弄我,真的很卑鄙……”语毕,她愤愤的拭去泪水,猛然转身向门外走去,她与孟晓柯擦身而过的那一瞬,已没力气再看他一眼——

“你要去何处?”孟晓柯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寒若慈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满脸泪痕,头也不回的甩手腕挣扎……她心头感到更凉,孟晓柯的沉默代表承认了她所有的猜想,她果真被他欺骗的很惨,心甘情愿的认了这个相公,可孟晓柯呢……一直把她耍得团团转,她是人,不是玩偶,此等奇耻大辱她已无法承受。

寒若慈挣不脱束缚,故作冷静,默默开口,“放手,你我就当从未认识过,我不想恨你,放开我。”

孟晓柯沉默许久,随之重重的叹口气,“你又无处可去,先留在丐帮,我会帮你去找亲人”

寒若慈仰起眸警告自己不能哭,但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子,孟晓柯这句话证实了一切,她原本的一丝希望随之破灭,好似有一把带血的尖刀插入她的胸口,看来……他们真的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脑中只感嗡嗡作响,猛然转过身捶打在孟晓柯胸口上,“你这十恶不赦的骗子!不但戏耍于我还几欲轻薄于我!大骗子!——”

孟晓柯眉头紧蹙,任由她大力捶打,寒若慈痛苦的哭声令他心头酸了下,不可否认,他伤害了她,而且伤得很深,他双臂一拉,将她整个人拽进怀里,“对不起圈圈,我承认起初出于玩乐,而后来……”

“我不想听不想听!”寒若慈被他紧紧的钳制在怀里,只得捂住双耳猛烈摇头,“你是不折不扣的大骗子!作恶多端的魔鬼!——”

此刻,孟晓柯即便想解释也插不上话,但他却不想被她误会,万不得已下,周身威慑出一道内力,随之将焦急的无奈踏入地板,地板顿时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四分五裂塌陷碎开,他用脚背一挑地上的门板,刹那间,倒地的两片门板直立起身,牢牢的镶嵌在门框上封住出口,突如其来的黑暗令寒若慈止住了哭声——

“你放了我走吧……我真的不想记恨你……”寒若慈哭得喉咙沙哑,哽咽的喃喃道。

孟晓柯听到她哀怨疏离的声音,眸中竟然怒火燃烧,他捏住她双肩撞上墙边,逼她与自己四目双对,他沉了沉气,默道,“是我撒谎我承认,但不证明我想伤害你,是你的自尊心在作祟还是真的恨我?!”

寒若慈一双泪眸停滞在孟晓柯脸颊上,居然半晌未说出话……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这张陌生且英俊的脸孔上,泪水再次生疼的滑落,她捂住微微颤抖的双唇,“你连相貌也在骗我,故意伪装自己怕我纠缠你,是吗?”

“……”孟晓柯百口莫辩的按按太阳穴,“罢了,此刻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先冷静冷静吧”语毕,他松开手,自顾自仰到床榻上闭目养神。

寒若慈依偎在墙角,目光不由落在那张未被自己看过的脸孔上,她不由自嘲一笑,或许孟晓柯未欺骗她的便是这副长相……曾几何时,他对相貌的自信曾被自己反复嘲笑,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感到难以置信,也很惊讶,孟晓柯居然一副气宇轩昂、英姿飒爽的非凡相貌。

想到这,寒若慈一刻也不想再停留,她走到门边,用尽全力欲掰开门板离去,但门板早已被孟晓柯严密的钉在墙上,她环视房间四周,见墙上挂着一把宝剑,不假思索的取下宝剑,插入狭窄的门缝内,试图利用微薄之力撬开门板——

孟晓柯双手环在脑后,漫不经心的睁开眼,看她一人汗流浃背的瞎忙乎,不由轻声偷笑。

寒若慈拭去额头的汗珠,终于发现自己在做无用功,随之顺门缝向院落内求救——

“门外有没有人呀?能否帮我打开门?”

此话一出,院落中看热闹的扫地的偷听小道消息的长老们、帮众们,一下子全部关门回屋,瞬间留下空荡荡的求救声在院子回荡——

寒若慈沮丧的垂下肩膀,即刻又传来孟晓柯落井下石的自言自语声,“哎呀,这谁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哟——”

寒若慈猛然回身,走到床边揪住他衣领,怒道,“你把门给我打开!我要离开这里!!”

孟晓柯置若罔闻,悠悠闭上眼,慢条斯理道,“我这十恶不赦的魔鬼为何要帮你?有本事自己出去”

寒若慈见他依旧做出一副无赖相,气得咬住下唇,胸口起伏不定,质问道,“你究竟想怎样呀?!不知悔改也就罢了,莫再耍我了行不行?!——”

孟晓柯懒洋洋的舒展双臂,翻身背对她,似乎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回应,“我从昨日到现在还未合过眼,此刻无力气帮你……”

寒若慈怔了怔,未等反应,孟晓柯已发出沉沉的呼吸声……她拭去眼泪,无可奈何的坐在椅上等候……无论孟晓柯是虚情假意或是别有用心,但他的确背她走出危机四伏的密林,在自己安心睡眠时,他却在毫无怨言的急速赶路中……想起这些,寒若慈似乎有些心软,可转念一想,他该一早说出实情的,欺骗一个失忆的女人很有趣吗?

或许她懊恼的……是自己的愚蠢,辨不清真假的迟钝,他漏洞百出的戏言层出不穷,可她依旧死心塌地的相信了,不是他有多奸诈,而是自己为何会莫名其妙的信赖一个陌生人?她不懂,难以理解那份信任从何萌生,甚至信誓旦旦的扬言:他即便骗她,她也认了……

寒若慈缓缓起身,默不做声的走到床榻边,动作轻柔的将棉被盖在他身上,微微叹气看向窗外,叶儿轻盈飘零,如此刻的心情,散落一地——

便宜占尽

次日晌午

或许因几日躲避追兵疲惫过度,孟晓柯一觉睡到二日晌午才醒来,他揉揉额头,慢悠悠翻过身,随之搜寻寒若慈的身影……寒若慈趴在桌子上,眉头微蹙正在浅睡,孟晓柯不禁浅笑一声,坐起身时却收敛的笑容……不由凝视她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皮,面容也是苍白憔悴,他心声一份歉疚,轻声靠近桌边,将她横抱起身——

寒若慈原本睡得不熟,身体一动,顿时从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依靠在孟晓柯怀里,她边挣扎边抵住他胸口,“男女授受不亲,别再靠近我!”

孟晓柯一听这话搂得更紧,挑起眉不以为然道,“你的裸 体我都见过,此刻隔着衣服你到扭捏起来了”

“……”寒若慈双颊通红,“我都不好意思听,你还好意思说?”

孟晓柯厚颜无耻一笑,“事实就是事实,这有何不能说的?嘿嘿——”

寒若慈不想再讨论此事,但依旧挣脱不出他的牵制,心灰意冷的捂住脸颊,后悔莫及道,“孟晓柯!我的清白全没了!——”

孟晓柯怔了怔,扬声大笑,“只要你愿意,我负责到底”

“……”寒若慈一口闷气顶上胸口,听他说话的口气更是火上浇油,“谁要你负责?!你就当从未见过我行不行?”

孟晓柯装傻充愣的眨眨眼,“当作从未见过你的人?还是你的身体?”

“你!——”寒若慈快被气糊涂了,双眼骤然掠过一道杀气,顿时伸出两指点在孟晓柯软肋上,孟晓柯闷哼一声,眸中一惊,突然!直挺挺的摔在床榻上,随之将她死死压在身下……寒若慈的后脑勺撞在床面上,紧接着胸口又是一记重力的压迫,此刻,孟晓柯的脸颊正紧紧的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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