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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错猪圈,跟错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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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执法长老将信中内容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后,便匆匆离开,石久若有所思的缓缓起身,轻盈一跃,坐在正殿的望海窗上,黑眸沉寂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平静的海水静静沉睡,唯有白茫茫的雾气洒落氤氲,轻盈飘动出一缕缕孤寂。
石久微微蹙眉,他似乎早已厌烦了平静的生活,波澜壮阔、汹涌澎湃的景观才是他想要的,想得到的更多,便要靠实力去打拼,为了魔教一派独霸武林,他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寒若慈……这个女人,真的有,那般异于常人的本领吗?
火花摩擦
“相公,你等等我” 寒若慈紧追孟晓柯不悦的身影。
孟晓柯顿口气,环胸伫立,负气喊道,“我喝酒你不高兴,打架你不高兴,我做何事你都不高兴,要不分开算了!”
寒若慈一怔,咬紧下唇站到他身后,顿感委屈,“我就说了一句少喝酒,你便转身离开,既然你嫌我管得多,那就此分道扬镳!”语毕,她神色平静的向前方走去,虽自知自己并非有多生气,只是看不惯孟晓柯游手好闲的度日,自当眼不见为净吧。
孟晓柯注视寒若慈单薄的背影,手臂一伸停滞在半空,心中一丝懊悔之意,他只是不习惯有人喋喋不休的教训他,话说……男人有点小脾气也算正常啊,这挂牌娘子也够绝情的,说走就走一点余地不给留。
想到这,他眼珠一转,轻轻跃身跳上树杈,在树干间三蹿四蹿,轻易追赶到寒若慈即将路经的前方,他蹲在树上伸头探脑望去……只见寒若慈怒走几步,渐渐放慢脚步,谨慎小心的回身望向身后,她似乎已察觉没了孟晓柯踪迹,随之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她悠悠转过身,眼角挂着几滴泪珠,孟晓柯原本想突然跳下树吓唬她,但此刻再无心情戏耍,他眸中掠过一抹自责的歉疚,轻盈落地向寒若慈迎面走去——
寒若慈一双泪眸,垂向布满树叶的地面,她漫无目的的前行,原本自认可以洒脱离去,离开油嘴滑舌的乞丐相公,但,当真的寻不到他,心中变得空落落的,何去何从似乎一瞬间迷失了方向。
“呃……”她额头撞在一副坚实的硬物上,踉跄两步才站稳脚跟,她揉揉额头欠身道歉,“失礼,我未注意到前方有人”
“啧啧,你还真不省心啊,就连走路都走不好,还是为夫拉着你吧” 孟晓柯不容分说,牵起她的手向前方走去——
寒若慈的目光落在温热的大掌上,而她加快步伐跟随他身后,似乎这一切自然到不必解释,她抬起眸疑惑道,“你方才去何处了?我回头找不到你……”
孟晓柯灿烂大笑,“笨圈圈,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眼睛要向前看才有惊喜哟——”
寒若慈尴尬的垂下眸,她听懂孟晓柯的意思,让所有不开心的事通通远去,他的洒脱反而显得自己心性古板,她默默开口,“以后莫再说分开好吗?我很难过”
孟晓柯顿了顿,一把大力扯她入怀,随之搂住她的肩膀慵懒挪步,“你要记住,为夫是个乞丐,粗鲁惯的市井贫民,偶尔受不了你的说教也会发发牢骚,但你记住,无论我在气头上说了什么难听话,你自当没听到,因那些都是有口无心的气话,你方才那般负气离去,确实有些孩子气了”
寒若慈如释重负的抿唇一笑,将他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相公是有脾气的男人,即便说了气话,莫当真。
“相公,我的性格是不是变了许多?”
孟晓柯一怔,“你一直就这样,就是不够活泼,适当改改”
“我曾经是哪样的女子?我想知晓”
孟晓柯贼贼坏笑,顿时换作忍气吞声状,道,“还不如现在呢,那会儿你一发火,便对为夫拳打脚踢的,唉……为夫只有默默承受,谁叫为夫疼你呢”
“……”寒若慈刷一下红了脸,她原来是脾气暴躁的女子,还打相公?
“日后再不会了,相信我”
“可你打骂为夫三年之久,赶上逢年过节还打双份儿——” 孟晓柯张牙舞爪的猛然扬起手臂,虚张声势道,“哇喳喳,你若真心改过自新,那叫为夫也打你一次吧,嘿嘿——”
寒若慈脸色一怔,急忙躲开他的猛扑,“做人要向前看,相公不懂这其中的道理吗?”语毕,朝他吐吐舌头,欢快行走。
“嘿?!你到学得快啊,看我不收拾你的——” 孟晓柯追上两步一捏她腰肢托在半空,寒若慈惊呼一声脚已离地,孟晓柯将她面朝天支过头顶原地转圈,寒若慈顿感天旋地转,捂住眼睛失声大叫,“快放我下来,好晕啊——”
“求饶就放了你,哈哈——”孟晓柯把她当沙包般抛向半空,再落地之前又稳稳的托起,寒若慈被他折腾的直反胃,捂住嘴犯晕,想叫也叫不出声……此刻,她腰间的裙带却在一抛一闹中松落,孟晓柯玩得正开心,裙摆随一阵幽香刚巧垂在他脸颊上,他傻笑着抬起头,一双修长的大腿坠入眼帘,寒若慈顿感腿部一阵清凉,恼羞成怒的捂住脸颊连连惊叫——
孟晓柯一愣,手忙脚乱的把她放回地面,不过吧,不放下来还好,这一放下,连她胸前的衣襟也大敞四开的展露无遗,包裹身体的白色肚兜呈现在他眼前,还有寒若慈胸口的一片雪白肌肤,若隐若现的一同滑入眼中,寒若慈见他目光炯炯的停滞在自己胸前,一转身羞红了脸,急忙扯紧衣裙,命令道,“不许看!转过去!”
孟晓柯收回神志,挠挠头发,呵呵一笑捡起地上的裙带递给她,不自然的撇开头,“我不是故意看的,其实,又不是我扯的,哈哈——”
寒若慈气得七窍生烟,没好气的抢过腰带急忙系在腰间,见他嬉皮笑脸毫无悔过之意,愤愤伸出拳头捶打他,此刻她终于相信失忆前的自己为何要出手打相公了!根本是他讨打,她警告道,“你日后再戏耍为妻!我就……我就还打你——”
孟晓柯不疼不痒的舒舒筋骨,故作心有余悸的捶胸顿足,连忙忏悔道,“啊呀呀,好疼啊,幸好方才无人经过,否则圈圈春光外泄还了得啊——啊呀呀——”
“你还嬉皮笑脸的?我当初怎会看上你!”寒若慈以为自己算是个冷静的女人,但却在面对孟晓柯时总是情绪失控。
孟晓柯厚颜无耻的仰天大笑,“为夫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帅,害得无数好男儿娶不上媳妇,罪过罪过,不过呢,这最大的优点还是太帅,把圈圈迷得神魂颠倒,哭天抢地非要嫁我,娶了圈圈一个,便要伤害无数美女的芳心,不过为夫还是很知足啊,哈哈——”
“呸!小不休的”寒若慈此刻真想掐死他。
孟晓柯见她气得小脸涨红,撇开头偷笑,“好啦,这点事也至于气成这样,为体现为夫的真诚悔过,今日依你的意思,住客栈”
“……”寒若慈一听这话总算消了些气,轻哼一声不再开口。
孟晓柯不自觉的扬起唇,原来看似冰冰冷冷的寒若慈,这般有趣。
他脑中突然浮现出方才的情景,寒若慈白里透粉的润泽肌肤,如婴儿的肌肤般吹弹可破……他扬起头想起那日在湖中的“景象”,当时怕她溺水未有空乱想,这会嘛……那就更不能乱想了!他不由猛然甩甩脑中杂七杂八的邪念,寒若慈并非真是他的娘子,孟晓柯你个小淫 棍,万不可胡思乱想动歪脑筋啊啊啊!!!
“走呀,想何事呢?脸怎这么红?”寒若慈见他脸蛋烧红,似乎燥热难耐。
“……”打死他也不敢说。
寒若慈在孟晓柯的带领下,走入一家建筑于树林中的小客栈,当踏入客栈的那一瞬,她便颠覆了脑中对客栈的定义。
此客栈两层高,一层是用餐的大厅,二层是住宿的房间,这到不稀奇,虽这客栈勉强算朴素、整洁,但最恐怖的是,这客栈上上下下都是乞丐,斜着、歪着、酒足饭饱好不自在,她干净的衣着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店小二亦一副叫花子打扮,但衣着不脏不油只是补丁多了些,小二热情相迎,“这位兄弟可有‘免宿牌’?”
免宿牌是丐帮兄弟免费吃住的一种令牌,免宿牌并非何人都可得到,必须对本帮做过有价值的贡献后,才可荣获的一种福利。其实,看似衣衫褴褛的一群乞丐,却不乏藏龙卧虎之高人掩藏其中,丐帮讲究不论辈分只求一团和气,所以这类客栈只招待有此牌的乞丐,但免费住宿用餐不得超过三日,只为暂解乞丐温饱的燃眉之急,属丐帮施恩政策之一。
孟晓柯解下腰带上一个大布袋,随之展开布袋口,探进脑瓜来回翻找,布袋内不时发出金属物碰撞的摩擦声。
响声引来乞丐们的注意,但他们并不是在注意孟晓柯,而是个个如看怪物似的睨向寒若慈,寒若慈对这客栈已无憧憬之意,不自然的转向客栈门口,“相公,不如……”
“找到了,给你”他此刻正掏出二块免宿牌递给店小二,璨齿一笑,“我要两个房间,这是我们两人的”
店小二确定此令牌正是本帮免宿牌,待从柜台后取出两块房间号码牌递给孟晓柯后,不由打量寒若慈身型,疑惑道,“请问,这位女子也是乞丐吗?”
“是啊,她是爱臭美的女乞丐,哈哈” 孟晓柯接过房号牌,用手肘撞了寒若慈,“走啊,带你住客栈高兴吧?嘿嘿——”
“……”寒若慈说服自己一定要冷静,生硬的扯过他手中的房号牌,头也不回的向二楼木梯走去,乞丐们东倒西歪的拥坐在台阶上闲话家常……寒若慈定了定神,撩起裙角左躲右跳的艰难前行,待终于上了二楼回廊时,她气哼哼的瞪了孟晓柯一眼,怒火冲冲的关上客房大门……她环视简单干净的客房,不由一怔,虽算不上有多完善,但总算有张床。
孟晓柯仰视二楼愤怒的房门,偷笑两声坐上长椅,他勾勾手指叫小二耳边说话,店小二端上一盘热腾腾的白馒头放在桌面后,附身听去,孟晓柯漫不经心的扫视一周,将一张银票悄悄塞进店小二手中,“用这银子给兄弟们加菜”
店小二谨慎的展开银票,惊讶的目光落在银票数目上,“三百两?这,这太多了,不可收,帮中每月定时会送银子周转,维持小店运作不成问题的……”
孟晓柯一扬手,不由分说,便将银票连同小二,一同推离身旁,指指寒若慈所住客房位置,“来点好酒好菜给我送房里去,就当酒钱吧”语毕,他哼着小曲跳上台阶,边走边与丐帮兄弟热络的打招呼而上。
蠢蠢欲动
孟晓柯双臂一展,径直推开寒若慈房门,寒若慈此刻正在梳头,她试图梳理个妇人盘头,但却不知如何打理才是,随之沮丧的叹口气,顺铜镜看向他,“你方才为何不说咱们是夫妻?”
“那就没有两个房间可住喽——”孟晓柯伸个懒腰拍倒在床榻上,他睨向寒若慈的侧脸,顺亮的黑发垂肩,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挑起眉,“莫非圈圈想与为夫睡一张床?”
“非也!”寒若慈警惕性极高的立刻回答,慌慌张张的把头发编成辫子梳理整齐,见他无所顾忌的仰在床上,疏远道,“你回自己房间吧,我乏了”
孟晓柯故作费解的蹙起眉,“依了你的意思住客栈也不开心,为夫究竟哪里做的不好呢?”
“……”寒若慈没精打采的坐在椅上,“楼上楼下都是男人不说,我感觉那些乞丐对我并无好感,好似在说:你这女子为何在此”
孟晓柯缓慢的眨眨眼,放声一笑,“你以为乞丐愿意穿得破破烂烂的?还不是因为穷,他们不是排挤你,是在嫉妒我有美女相伴,其实他们在说:这小子好福气,骗得美人归啊”
寒若慈半信半疑的抬起眸,“丐帮弟子大多未婚?”
孟晓柯坦言道,“是啊,加入丐帮的兄弟大半是看破红尘或是独来独往惯了,对男女之情漠不关心,不过,丐帮人才济济、能人辈出,诸多富家千金甘愿嫁给乞丐为妻,只是他们不想自找麻烦罢了,比如,一袋陈长老的大儿子,本朝公主哭着喊着要嫁他呢”
寒若慈看他也是不受约束的性子,疑惑道,“哦?那你为何娶我?”
孟晓柯原本随口一说,但又被她抓住小把柄,胡搅蛮缠道,“我跟你说过啊,娶你的时候我还不是乞丐,这不是刚入丐帮吗?”
寒若慈走上前,目不转睛的盯住他双眸,“你莫骗我了,今日必须说出真实原因”
孟晓柯闪躲几次无效,依旧被她的目光抓得死死,微叹口气,疲惫道,“那叫一见钟情”
“……”寒若慈不由自主揉揉眼睛,郑重道,“可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一见钟情?”
“……”孟晓柯嘴角一抽,摸摸毛茸茸的胡渣,“看来为夫不展现出英姿你是不信喽?”
寒若慈一笑置之,“罢了,我相信你便是了”
孟晓柯刚要继续辩解,店小二已端来好酒好菜招待贵客,“这位大侠请尽情享用,掌柜子叮嘱我一定要好好伺候您,您对本店的照顾……”
“哇!有酒有肉啊——”孟晓柯及时制止他继续说,捋胳臂挽袖子坐到桌前,抢话道,“多谢你们掌柜子款待,兄弟我不客气啦?”
店小二看了眼寒若慈,心领神会大笑,“都是自家兄弟,您吃好”说着,他走出客房。
寒若慈看向一桌子的各色菜肴,有些纳闷,“这些可都是免费的?”
孟晓柯有一搭无一搭的点点头,随手捧起一小坛子酒仰脖畅饮,不大会儿功夫,已将半坛美酒灌入喉咙,还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他放下酒坛舒坦的揉揉肚子,感叹道,“可谓一日无酒下肚,食之无味、睡不安寝”
寒若慈将一颗米粒塞进嘴里,孟晓柯喝酒比喝水还快,不由疑惑道,“相公不会喝醉吗?”
孟晓柯扬起下巴想了想,“好似未真正酩酊大醉过,晕乎乎,脚底踩棉花到是经常有”
“你从几岁开始酗酒?”
“那可久了……”孟晓柯自言自语算起,“五岁那年被师父扔进酒缸里,还险些溺死在酒缸中,这一说来,也有二十年了”
寒若慈一听这话,米粒呛进气管,她捂住嘴猛咳,孟晓柯拍怕她后背顺气,“吃饭时莫说话”
“咳咳……你说你师父五岁便逼你喝酒?也太惨无人道了点,咳咳……好狠的师父……”
孟晓柯一怔,爽朗大笑,“我师父是位不错的老头啊,我所习武功名为——醉无双惊天拳,不喝酒施展不出十足内力”
寒若慈这才意识到,他的手臂着实有力,似乎一拳击出,便可轻易击碎石板。
“这便是你嗜酒如命的原因?为何之前不告知我,害得我一直误会你”
“起初不说,是懒得解释,现在说,是为了避免因酒吵嘴”
寒若慈似乎很满意他这答案,夹起几根青菜放入他盘中,“酒必伤身,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承受不起,既然如此,为妻以后不再管了”
晚霞映衬在寒若慈朦胧的黑眸上,透出迷人且柔和的金色光晕,她此刻笑得又甜又自然……孟晓柯放下手中酒杯,不由自主抓住她的手,没头没尾询问道,“我若把持不住自己,你会不会恨我?”
寒若慈手指一僵,未听懂的眨眨眼,“何事令相公把持不住?”
话音未落,孟晓柯一扯她手臂拽到身前,深邃的眸久久凝视在她娇艳的容颜上……或许今日的酒,如夕阳般令人陶醉,他不知不觉站起身,搂紧她的腰肢拉进怀中……寒若慈茫然的眨眨眼,似乎掉入他炙热的眸中,未等反应,唇瓣已被浸满酒香的双唇牢牢盖住,她瞪大双眼停滞片刻,因慌张,齿贝微微开启,顿感一道滚烫的舌尖侵入口中……她不知所措的抵住他肩膀拼命挣脱,但孟晓柯霸道的热吻强而有力,根本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她的嘴角传来阵阵扯痛,脸颊被硬硬的胡渣摩擦得火辣刺疼,孟晓柯托起她的脊背抵上墙面,顺势腾出一只手撩开她胸口的衣襟,她感到胸前一阵清凉紧接一阵火热,顿时慌乱的捶打他肩膀,不知该如何应对的大怒道,“你弄疼我了!——”
孟晓柯即刻抽离手指,微醺的黑眸缓慢眨动,但依旧将她压在墙边,他能感到她身体传出的剧烈颤抖,注视那抹娇艳欲滴的红唇,凝视许久……或许是他有些意乱情迷,轻易沦陷在她的妩媚之中,或许……他只是单纯的想占有她,但这邪恶的念头,对她的确不公平,说难听了,比强行施暴更无耻……
“你是我娘子啊,就不能给点配合?”语毕,他故作没好气的放开寒若慈,坐回桌旁自斟自饮,他敲敲额头拉回理智,险些一念之间铸成大错……不断警告自己,不能因自己以她相公自居,便肆无忌惮的欺负女人,更何况是个没了记忆的可怜女人。
寒若慈伫立原地注视他的背影,轻揉微微疼痛的双唇,她想他一定在生气,作为妻子连这点义务都不肯答应,言语还那么生硬,孟晓柯定是在气恼吧?……她反省一瞬,既然认定孟晓柯是自己相公,那又再自欺欺人逃避何事?……想到这,寒若慈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歉疚,她默默走到孟晓柯身后,深深吸气,鼓足勇气怯生道,“我方才是太紧张了,现在……可以继续了……”
孟晓柯怔了怔,此话一说更显得自己卑鄙,“罢了,日后我再对你动手动脚,任由你随便打骂。”语毕,他放下酒杯,头也不回的怒步离开——
重重的摔门声震得墙上挂卷摇晃不定,寒若慈一筹莫展的注视门板,她方才制止的口气是有些过分,是她伤了大男人的自尊心吗?这该如何是好……
孟晓柯一头扑倒在床榻,扯过被子闷头大睡,他自认不是好色之徒,但为何经不起寒若慈在不经意间发出的丝毫诱惑?他只是在气自己,反省当初,不该对她无所顾忌的搂搂抱抱。
次日清晨,孟晓柯并未直接进入寒若慈的房间,而是有礼貌的轻轻敲门,寒若慈一夜辗转反侧无心睡眠,她静悄悄的起身开门,垂眸不语。
“该上路了” 孟晓柯不带任何情绪的出了声,语毕,直径下楼等候。
寒若慈怔了怔,似乎对他冷漠的态度有些适应不来,欲言又止的放下手指,回身注视房间内,其实也无可收拾的行李,失落感袭上心头,孑然一身醒来,此刻连唯一对她照顾的孟晓柯,都不愿意面对自己。
她合上房门走下阶梯,每一步渐渐变得沉重,她是该迎合孟晓柯的脾气秉性,还是该固执的做自己,这是个艰难的选择题。
孟晓柯懒散的依靠在柜台前与掌柜子东拉西扯聊得正欢,待寒若慈走到他身后,他笑容一收,朝掌柜子一扬手走出客栈……寒若慈注视他刻意疏离的背影……每每离开某地,孟晓柯总会自然的牵起她的手离开,而今日,他却先行离去,寒若慈微微叹气,向掌柜子欠身致谢招待,疾步追上孟晓柯的步伐。
孟晓柯走出几步,伫立原地瞭望前方的一片密林,待确定好方向后,好似旁若无人的挪步向前,寒若慈默不做声的紧紧跟随,她只是不知此刻该聊些何事,毕竟都是孟晓柯叽叽喳喳的在说,而她从来都是位,暗自偷笑的聆听者。
孟晓柯耳骨一动,听到些树叶间发出诡异的摩擦声,黑眸漫不经心的扫过四周,步伐缓缓放慢,他向后一抄手抓住寒若慈手,随之腕贴在身侧。
寒若慈浑然不知发生何事,但从孟晓柯凝重的神色中看出些异样,她仰起头看向平常无奇的树干,不自觉的又向他身旁靠近。
“怎了相公?”
孟晓柯食指抵在唇边,将她拉进怀里护住,即刻仰天大喝一声,“猴崽子们,别在树上挂着了,速速给小爷现身!”
此话一出,茂密的树枝间,顿时噼里啪啦轻盈落地数名红发男子,各个面孔涂上五颜六色的装饰色,而其中一名双手环胸率先靠近,此人红艳艳的长发高高竖起在头顶,看那目中无人的神情,应该是这群怪人的头目。
孟晓柯翻个白眼,慢条斯理的讽刺道,“我说大白天哪冒出这么多红毛妖精呢,原来是魔教红魔帮的小厮们——”
红魔虽是男子,但一颦一笑颇具女气,他翘起兰花指,不屑尖笑,“我还以为是何方高人需我红魔亲自出马……啧啧,居然是个又脏又臭的小乞丐,杀你会玷污本尊漂亮的手指——”
孟晓柯犯恶心的捂住胃,“红魔本尊啊,果然与传闻中的一个娘们儿样”
红魔听别人说自己像女人就跟夸他般自豪,他纤细的手指顺过红发,邪魅一笑,“看不出你这小子嘴挺甜的,那本尊便赐你一个较痛快的死法——”话音未落,红魔瞬间凶光袭来,扬起双臂,如仙鹤展翅般不急不缓的扇动,看似柔波似水的舞姿,却带起地面表层飞沙走石的骤然四起——
预不自知
寒若慈蜷缩在孟晓柯怀中躲避飞石袭来,但躲闪不及,依旧被飞起的小石块擦伤了手背,孟晓柯紧紧护住她的头,原本镇定的目光,不由在她手背的伤口上展现一道顿怒,他体内血脉即刻膨胀,传入脚底脉络,即刻运功迸发出一记猛震,只见,飞向他们周身的石块,七零八落的粉碎落地——
红魔顿感心中一惊:这小乞丐内力浑厚强劲,居然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易破了他的阵法,看来石教主派自己打头阵,并非小视了红魔的能耐,而是这小子的确有点真本事。
孟晓柯见红魔一干手下将他俩团团围住,虚张声势、张牙舞爪的摆出迷魂阵法……孟晓柯轻蔑冷笑,毫无惧色,率先抓起寒若慈流血的手背放在眼前看看,随之扯下衣衫上一条布,包裹在她的伤口上……孟晓柯眸中多出一分柔和,“害怕吗?”
寒若慈轻轻摇头,“相公小心”
孟晓柯释怀浅笑,注意四周,魔众已谨慎小心的向他们缓缓推进,孟晓柯眸中闪过一道厉光,刻不容缓抱住寒若慈,跃身跳上树干,待将她稳妥的放在粗树枝上,他一翻身跳回地面,不急不缓盘膝而坐,稳如泰山——
寒若慈手抓树枝固定平衡,俯视身下的孟晓柯,顿感一股压制行动的气场骤然升空,她按住胸口大口呼吸,身体似乎随时会被那股醇厚的内力,扯得摇摇欲坠。
魔众对突如其来的强大内力震得乱了阵脚,个个只感脚底如地震般摇曳不定,瞬间东倒西歪失了重心,面对咫尺之遥的孟晓柯根本无法近身,此刻魔众能做的,唯有即刻原地运功定气。
红魔故作临危不乱,不以为然的扬起红唇,“吓唬谁啊?释放点内力就想逼本尊退让?!看招——”话音未落,他眸中一冷,双臂前伸向孟晓柯迎面扑去——
孟晓柯双眸微合,如打坐般安然盘立,单凭敏锐的听力,感应红魔的攻击方向……突然!他双掌平伸出招,不偏不倚,正与红魔掌心严丝合缝相对,孟晓柯嘴角挂起一丝浅笑,锐眸顿扬,丹田运气,发出一记拳法,即刻带出浓重的酒香冲上拳风,快如闪电的招式令红魔感应不及,红魔顿时被拳风劲力急速弹开,顷刻间向后方猛然弹出去……红魔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口鲜血漾出喉咙,他难以置信的妖魅黑眸停滞在孟晓柯脸颊上,起初的傲慢神色早已荡然无存,此刻惊恐万分的向后退了退,“莫非,莫非是醉无双惊天拳?你究竟是何人?!”
孟晓柯双掌上下叠落定神收式,对红魔爱答不理的瞥了一眼,他眸中一道犀利的火光渐渐隐退,红魔胆颤心惊的瑟瑟发抖,慌乱的向魔众下令急速撤退……刹那间的功夫,树林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孟晓柯掸掸裤管上尘土站起身,仰视树枝上呈现惊呆神色的寒若慈,随之双掌一击,爽朗笑起,“娘子,跳下来吧,为夫接着你”
寒若慈收回思绪,俯视十尺高的地面,有些头晕目眩的咽咽口水,但终究未犹豫多久,一闭眼跳下树干,孟晓柯迎起身将她扎实的抱进怀里,随之脚尖轻轻落地……寒若慈紧紧搂住他脖颈,攀附在他肩头迟迟不睁眼,孟晓柯体内散出的酒气还未消退,她探起鼻尖嗅嗅他的衣襟,醇香的米酒香掺杂着他身上淡淡的泥土味,虽称不上好闻,但她似乎越来越习惯这股独特的味道。
“安全落地了” 孟晓柯呵呵一笑,好心提醒,但她依旧紧紧的搂住他的脖颈……孟晓柯又耐心的等了会,只感她柔若无骨的腰肢贴在自己掌心内,他顿感不自在的再次提醒道,“下来啊,已经没事了”
寒若慈察觉他语气中的冰冷,将他搂得更紧,心生委屈的喃喃道,“相公,你可以对我发脾气,可以嗤笑我那莫名其妙的矜持,但不要对我如陌生人般对待”
孟晓柯沉了沉,扬起下颚瞭望密林深处,无奈道,“自从你失忆后,咱们就是陌生人,你不了解我,我……好似也不了解你”
“我很简单,不喜欢被你视如陌路而已”寒若慈侧起头注视他的眼睛,盈盈笑起,“相公,你希望我如何做?说出来我便能了解”
孟晓柯眸中掠过一丝黯然,扬唇浅笑,“做你自己就好,不要因我的一句两句改变自己,人在这世间走一遭,开心最重要,根本不必因迎合旁人的喜好,而逼迫自己”
“可你不是别人,我不能完全不顾及你的感受,就如昨日……”
“那事别提了啊!”孟晓柯尴尬的咳两声,急忙放她落地站稳,注视她双眸郑重道,“在你恢复记忆之前,我会学着尊重你,所以,我再乱性胡为,你就毫不留情的打醒我”语毕,'奇+书+网'他匆匆忙忙的转身走去——
寒若慈默不作声的眨眨眼,似乎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即刻追上他急促的脚步一同随行,她抿唇一笑,惆怅随风拭去,原来孟晓柯并非在生她的气,那她便不必一直忐忑不安了。
孟晓柯若有所思的沉寂片刻,黑眸落在寒若慈受伤的手背上,他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朝她脊背方向抛去——
“呃?”寒若慈揉揉肩膀蹙眉,“你为何偷袭我?”
孟晓柯见她丝毫没有察觉外界伤害的源头,沉思久久默道,“方才埋伏在密林间的魔教弟子,人数众多,你未预感到危险吗?”
寒若慈不懂他话中何意,实事求是的摇头,反问去,“为何我该预知到?”
孟晓柯故作心不在焉的边走边跳,“没事,我只是觉得有趣,还以为你失忆后多了些本领,看来是空欢喜一场啊——”
寒若慈面无表情的一哼,“莫非你还想让我扮先知骗银子?我都说了那是巧合而已,咱们……”话未说完,寒若慈顿感胸口一闷,拉住孟晓柯手腕拽到一旁,孟晓柯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思绪一顿,他注视寒若慈严肃的神情,伸手在她眼前摇晃,“怎了?”
寒若慈一双手按在胸口上,认真道,“奇怪了,刚说是巧合,那种不好的预感就突然来了,就在你要前行时……”
孟晓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方向是一片被树叶覆盖的空地,他提气用功,脚下一震,“咚!”的一声巨响,树叶顿时塌陷入坑,待暴土扬尘落地……愕然出现一处大约宽四尺长六尺的陷阱。寒若慈张目结舌的傻了眼,孟晓柯紧了紧她肩膀安神……随之小心翼翼的靠近陷阱察看,陷阱大小刚好摔落一人,坑内布满密密麻麻的黄绿色毒蛇,他仰视头顶树干,隐隐约约发现树叶间悬挂这一块巨石……不难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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