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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2-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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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我本来一直是看你不顺眼的!”
  叶嘉笑得那么六畜无害,语气温和得仿佛在谈论哪道菜好吃不好吃:“我以后看你都不会顺眼的。”
  “叶嘉,你是我在这个时代看到的最男人的一个人!”
  什么叫最男人的一个人?其他男人是禽兽吗?冯丰疑惑地看着李欢,这话是在夸叶嘉还是损叶嘉?
  她插不进话,只呆呆地坐着听二人说话。从来没有想到,某一天,这两个男人会如此几乎算得上是谈笑风生。
  两人闲聊几句,叶嘉终于转向一边呆坐的她,微笑道:“小丰,这几天都是你一个人奔波劳碌?应该叫朋友们一起帮忙的。”
  她勉强笑笑,话不对题:“你喝水不?”
  “不用,小丰,若是辛苦,就请个护士吧。”
  “对对对”李欢先回答,“冯丰,你也两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今晚回去休息。我问了医院,可以请看护,今后,你再也无需天天守在这里。”
  “呵呵,那好;我也可以解脱几天了。不过,还是等明天吧,今天晚了,人家都下班了,不好安排人手。”
  三人又说了几句,叶嘉就告辞了,她送他到门口,叶嘉看着她有些发黑的眼圈,温声道:“小丰,不要太累着了。”
  “没有,只是我不习惯医院里的气味,没有睡好。”
  “需要我帮什么忙,就说一声,不要一个人撑着。”
  “嗯,我会的,你放心。”
  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小丰,明天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明天就是他的“三天大限”了。有什么事情;尽快解决了也好;决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好的,叶嘉,明天见。”
  她看着叶嘉的背影走远;才转身;回到病房时;李欢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李欢?”
  她叫一声,他没有什么反应。她在旁边坐下,这两天被折腾的十分疲倦了,尽管意外于叶嘉的出现,也无暇多想,闷闷地坐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到她呼吸完全均匀了,李欢才睁开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她。心里虽然早就有了模糊的主意,可是,此刻要做出决定却是何等的不易。心里辗转了千百回,无数混乱的思绪
  几乎搅得人头疼欲裂,这一夜,哪里能合上眼睛?
  冯丰睁开眼睛时,已是清晨了。
  她蹑手蹑脚地起来洗漱完毕,又出去买了早点,回来,见李欢已经醒了。李欢往常一睁开眼睛就喜欢和她说话,可是,今天,他的话却出奇的少。冯丰有点奇怪,但是,说了好几
  句,提了好几个话头,他都不接下去,她讪讪的,也就说不下去了。
  他的电话响起,这两天,给他打电话的很多,叶晓波、陈姐、他的一些她不知道的朋友。李欢,仿佛一夜之间,朋友就多了起来,再也不是一个“穿越”来的孤独的皇帝。
  他接了电话,语气异常惊喜:“芬妮……”
  竟然是芬妮百忙之中打来的。
  “哦,我不要紧,芬妮,你不要担心……好哦,谢谢你,就这样吧……芬妮,再见……”
  他挂了电话,仿佛意识到自己的欣喜太过了一点儿,不禁有些尴尬:“芬妮说要来探望我,她那么忙……”
  尴尬也掩饰不住语气里的欣喜,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特有的那种欣喜。
  冯丰了然于心地点点头,她对李欢的心态一直是有免疫力的,李欢喜欢美女,美女之中,又最喜欢芬妮,这是她一直知道的。男人往往都是这样,总有着“红玫瑰白玫瑰”情结,
  无论甜言蜜语说得多么动听,也总是渴望相守的妻子和激情的情人,李欢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只是,他又何必难为情的样子?
  他怕自己“吃醋”还是像对姗姗那样大吵大闹?
  自己对姗姗吵闹,不是吃醋,而是怕被再次的“背叛”。姗姗是姗姗,芬妮是芬妮。
  她并不知道他们当初分手的详情,记得一次问及李欢,李欢的态度也是很含混的。好像芬妮甩了他?他有“君子”风度,但是,她宁愿相信是芬妮当初甩了他的。
  但是芬妮近期常流连C城,而且,和她打过几次电话,她完全明白芬妮余情未了的心态。如果芬妮回头,李欢又怎么会拒绝?
  她想,他们最终真要能够走到一起,也未尝不是好事。
  她笑起来:“李欢,吃早点了。”
  他答应着;喝了半碗豆浆;漫不经意道:“冯丰,你真不和叶嘉一起回去了?”
  她愣了一下;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你还没有去过叶家;回去一次也是好的。也算见识见识吧。”
  “你这个人莫名其妙;你前几天不是拼命劝我不要去嘛?”
  “我的意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想不想去。”
  自己想不想呢?
  想不想和能不能完全是两回事。
  “这种机会难得!我认为,你应该去一次,真正认识一下叶家的大环境,看看自己究竟适合不适合。这样,对你今后事情的取舍;也能有个更好的判断。冯丰,你还是去吧。”
  去了才能判断?没有参加过富豪的盛宴那一定是终身的遗憾?
  他果然是皇帝出身的,知道鱼跃龙门是何等不易;在可怜自己乌鸦变凤凰的机会就要白白失掉了?
  她忽然想起;芬妮肯定是要参加夜宴的;李欢这是什么意思呢?若不是因为叶嘉;没有一个人会允许自己去那样的场合;尤其是叶夫人。可是,他和芬妮却是受邀的贵宾。
  这就是本质的区别。
  他拿了邀请函,以前是不想去的,现在因为芬妮,他又想去了?如此,就鼓动自己也去参加?
  取舍都在于他;在于他如何方便行事。
  她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不了解李欢的,一点也不了解!
  一反一覆小人心!
  她有点愤怒:“唉,李欢,不说这些了,我去学校了。”
  这些天,刘子业常常处于昏睡状态,偶尔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台巨大的“怪物”上面,几道诡异的光芒扫射而来。
  他恐惧地发出“唔唔”的声音,原本以为很大声,但是,自己却一点都听不见。
  好在这样的“扫射”并不疼痛。
  到后来,就开始牙齿和骨骼的检查了。再然后,他的手被一只细细的采血筒注入,并不太疼痛,可是,见到血的感觉,却令他立刻崩溃了,惨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睁开眼睛四处看看,发现旁边多了两个人。
  他立刻认出这两人来,又惊又喜,大声道:“符生?慕容熙?”
  他叫得那么亲热,仿佛这两个人是自己的亲人。
  两人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望着他,也仿佛见到了亲人:“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符生和慕容熙骤见熟人的喜悦立刻被打散了,刚从黑煤窑出来的阴影还没抹去,竟然又被掠到这个古怪的地方,惊恐道:“我们会不会被打死?”
  挨打倒是没有过,而且每天也算有吃有喝。
  刘子业摇摇头,叹道:“我现在倒宁愿在小店里被冯丰那个恶女人打几耳光算了,至少可以确定她不会害我们……”
  慕容熙紧张道:“姐姐会不会来救我们?”
  “谁知道呢。”
  “完了,他们肯定不知道我们是被绑架了,还以为是我们自己逃跑的……”
  …………
  门外的观察缝隙悄然合上。
  戴着大口罩的医生拿出记录看看,恭敬地交给黑衣人:“这是他们的检测报告。除了体内那股无法解释的气息外,他们的骨龄、发囊和血液,都和常人无异。”
  “李欢的呢?”
  大口罩拿出另外一套片子和血液采样检测报告:“根据他的伤情来看,腰部骨骼的片子暂时看不出什么异样,因为我们没法取得专门的测试。不过,他的毛发样本测试,却和刘子
  业他们三人有小小的差异……”
  哦?”黑衣人目中露出欣喜之色,“有什么差异?”
  “还需要更精确的分析,暂时没法得出结论……”大口罩迟疑了一下,“如果能把李欢带到这里,研究会更方便一些。”
  “不行!决不能再打草惊蛇了。”黑衣人断然道,“李欢和那几个人不同。他虽然没有什么亲友。可是,他在有关当局是有案底的任务,因为‘股神’事件,不定期接受着监督。
  近来,他们的监督虽然有所松懈,但是,并未完全放弃。而且,李欢也算名人,如果失踪了,万一引起一定的反向,民众舆论倒还可以应付,就怕被有关当局追查起来,麻烦可就 大了。我们的计划只能绝密进行,不能让外界知晓半点风声。尤其要避免引起有关当局的注意。”
  大口罩点点头:“是。”
  “李欢这个人生性多疑,而且智慧出众,比不得刘子业这些纨绔少年,他既然起了疑心,你们今后行事,就要更加小心才是。这一次,你们是太不小心了!”
  “是。以后我们会更谨慎行事的。”
  一夜秋雨,道路两旁的凤凰花枝不知吹落多少残红,地上都铺了薄薄的一层花瓣。冯丰背了书包从教室里走出来,在拐角处,叶嘉站在一边,穿着米黄色的熟悉的风衣,风姿挺拔,引得过路的女生频频回头。
  他一看见她,上前一步拉了她的手,她顺从地跟着他,走到前面的车子里,很快,车子就驶出了C大。
  一路上,她的心情奇异地保持着平静,他不说话,她也没有开口。
  不一会儿,车子在他们的“新家”停下。

  离婚
  雨后,几丛文竹上都是水滴,一只鸟儿飞过,震动一根竹枝,淋了几滴冰冷的水滴在她的脖子里,她瑟缩一下,慢慢地跟着叶嘉往屋子里走。
  礼服、首饰,都摆放在最醒目的地方,用衣架挂着,很漂亮的几乎曳地,是自己一辈子也不曾穿过的华丽。
  今后,自己就更没有机会了。
  即便有钱买得起,也不会再有能够穿着出现的场合。
  礼服的价值在于它出现的场合,而不在于它穿在什么人身上。
  在礼服的旁边,是一个插满红玫瑰的大花瓶,精挑细选的红玫瑰,每一朵都清新的仿佛才刚刚离开花枝。
  一红一白,对照成触目惊心的美学色彩。
  叶嘉将首饰盒子打开:“小丰,这是我妈给你的,你喜欢就戴,不喜欢的话,我给你准备有其他的。”
  尽管她没有鉴别珠宝的眼光和水准,可是,那样华美的钻石,即便瞎子也能看出它的不菲价值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叶夫人是爱儿子的,很爱很爱,爱得甚至可以拿出这样的宝贝装扮自己这个她最讨厌的“穷女人”。心里有淡淡的欣慰,有人这样爱叶嘉,总是好的。如果
  没有很多很多人爱他,就这么一份,也是好的。
  盒子里的首饰那么华丽的躺着,她凝视很久,如果没有心碎和心动,那些都是骗人的。
  他温和地看着她的眼睛:“小丰,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
  她语气镇定:“叶嘉,我们分手吧。”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就如那天他在母亲面前痛哭之后,就一直知道的结果。那一刻,他已经为自己的爱情和婚姻留下最后殉葬的泪水了。
  可左肋还是一阵生疼,疼得仿佛几乎要弯下腰去。他的神色丝毫没变,还是那么温和:“小丰,这就是决定吗?”
  “对!”
  “为什么?”他又自言自语,“其实,我不该问为什么的……”
  她很快地打断了他的话:“对,你的确不该问为什么的。从你和林佳妮躺在床上起,从你一走就是半年起,从你母亲上门告诉我给我100万当你嫖妓了起,从你母亲在宴会之前每天
  来小店‘捉奸’起……叶嘉,这些,你早该知道的,不是吗?现在,你母亲拿出这样的首饰,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因为你们有钱,可以随意做了很多事情之后,高姿态地拿出一点
  补偿,然后,我就该感恩戴德地随你回到叶家,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热情地拉着你母亲的手,叫一声‘妈’?呵呵,也许是我太不识好歹了,这样的珠宝,我冯丰一辈子
  也是见不到买不起的,现在放在我眼前了,那是天大的恩宠了,我真的不该再那么矫情考虑其他的了,对不对?……可是,叶嘉,对不起,我做不到。我自私,我小气,我根本做
  不出这样贤惠的姿态来。我不愿意忍了,即便是因为你,我也不愿意忍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地将伤口撕开,将龌龊拉到阳光下面来。她原以为自己能够尽量做到心平气和,可是,没有,做不到,自己竟然是满腔怨恨的。
  在恨叶嘉,比对他母亲还要憎恨!
  自己一直故意想忽略,可是,偏偏此刻就忍不住地想起林佳妮那一声一声的“叶哥哥”、她坐在小别墅里弹琴的那种羞涩、想起叶夫人脸上那种保养得很好的傲慢、想起叶霈夫妇
  一次次的微服私访,甚至叶晓波那样略微带了恶意的,一口一声的“大嫂”、姗姗的辱骂、自己如何被她们恶意推下春天百货外面的台阶,摔得狼狈不堪……
  这些,叶嘉原本可以阻止的,可是,他没有,不是吗?
  这样的环境,自己真能够融入进去?如果不能,又能坚持多久或者说是对抗多久?
  “小丰……”叶嘉看她长久地失神,柔声叫了一句;“小丰,这些不好的事情,以后,我不会叫你继续忍耐了……”
  她回过神来:“我不忍耐又能如何?从林佳妮到梁小姐,你母亲还给你安排了多少候选人?难道你敢说自己一直不清楚?卑微如我,怎能一直独占你的爱情?即便我们结婚在一起
  了,你母亲就像一个孜孜不倦的王朝复辟者,你能保证她某一天不会又卷土重来?”
  她彻底击中“死穴”——叶嘉面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于他,一直是心里的忍痛,是他早就明白的的问题的关键所在。
  可是,复辟的,又有几个是成功的?
  张勋复辟,辫子军不照样也消亡了?
  叶嘉深深吸了一口气:“小丰,我会快刀斩乱麻的!”
  “这团麻太大了,一刀已经斩不断了!”
  小孩子之所以是小孩子,就是因为大人打了他们之后,再给他们一颗糖果,他们很快就不会哭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小孩子都是要长大的。
  长大了,就明白,有些耳光打在脸上,是要留下指痕的,是要红肿的,也许门牙都会被打掉。
  如果你挨了这样的一拳、两拳、三拳之后,一个糖果的安抚威力还能有多大?
  “我再也不愿意面对你的母亲,更不愿为了所谓的‘盛宴’,假装自己毫不在意的样子和她寒暄,做出亲热的姿态。哪怕是因为你,叶嘉,我也做不到。”
  她看着他苍白的脸,心如刀绞,放低了声音,软软地说:“叶嘉,其实我们都在逃避,我们以为,再忍一忍,矛盾也许就过去了。可是,你离开的太久了,我也自私的太多了,今
  天,我不想逃避了。事情总得有一个了结。叶嘉,我们分手吧!”
  叶嘉,我们分手吧!
  这就是两个人最后的结局?
  原来,相爱真的并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礼服,看得那么专注,仿佛那是一个绝美的爱人,左肋一阵一阵牵扯得生生的疼痛,那些爱、简单的岁月、甚至残存意识里,在家庙里带了那么恐惧的拥抱和
  激烈——如果只有两个人,哪怕拼命的逃亡也是无比的幸福。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的?自己为什么要离开那么长久的时间?
  爱情,原来也是经不起消磨的。
  自己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所以,所有美丽的色彩,一天一天完全褪尽了,自己竟然还茫然不知。
  自己所依仗的,也不过是源于那么坚信的爱的感觉——从来没有想到这种爱会被其他的事情所打败。
  原来,光有爱也还是不够的,还得有维护爱的勇气和智慧。
  自己和她,都缺乏了“智慧”,所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爱情慢慢消亡。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目光从礼服上移开,然后,他拉开前面的抽屉,拿出薄薄的一页纸。冯丰接过来,是那么触目惊心的几个字:
  离婚协议书
  这次,终于轮到他先出手。
  他微笑着:“一直都是我做的不够好!小丰,如果你做出了决定,我就还你自由,在我没有能够彻底解决家庭的矛盾之前,我的确没有资格再束缚着你。小丰,一切都是我的错… …”
  也许,距离远了,彼此才真正更能明白究竟需要的是什么。退到朋友的位置,才能更好的审慎自己的所作所为和两人之间的差异,然后,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
  “谢谢,叶嘉。”
  “其实,我有许多地方做的比你还不好……”这话,她没有说出口,她几乎再也说不出一个多余的字来。他看着她,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她端坐在沙发上,腰板笔挺,像一个认
  认真真的小学生。
  她避开他的目光,浑身冰冷,却尽力用手悄悄撑在沙发上,保持镇定,不让自己颤抖。
  自由诚可贵,还有什么价值会更高呢?!
  对于一个孑然一身的孤女来说,会不会,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东西是比“自由”还要可贵的呢?
  其实,“自由”,又值得什么呢?
  其实,一句空虚的“尊严”、又值得什么?
  心口好像有人用铁锤一下一下的敲击,忽然想起寂寞的小王子,想起那些一起躺在夕阳下看玫瑰的日子,想起他的温柔的话语:
  如果其他女孩子过马路都得人陪,小丰也不能一个人半夜三更的独自回家。自己的生命中,还有什么人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呢?自己的生命里,还有谁能把一切都准备好,告诉你
  :“你什么都不要担心,一切还有我?”好友如珠珠,她有自己幸福的家庭,有丈夫、儿子,这些人,当然比自己更需要她的爱,即便如李欢,他也有自己的朋友,比如芬妮。就
  像上次面临自己受伤和芬妮挨打的时候,他第一顺位选择的,一定是芬妮,而不是自己。
  除了叶嘉,谁还会这样令自己深切的感受到,自己也是一个被人放在首位、被人重视的女人?
  除了叶嘉!!!
  明明已经是早做好的决定,这个时候,五脏六腑却仿佛都交战在一起,拼搏厮杀,各自往四面八方拉扯。
  要后悔的,一定要后悔的!
  那是一种车裂的酷刑。
  她不动声色,慢慢地从书包里摸出笔来,甚至无法看一眼上面的条款,这一刻,好像每多念一个字,心里立刻就会滴出滚烫的血来。
  终于,她端端正正地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她看着他也端端正正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两个人都虔诚专注,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他果然是练过书法的,连签名都比自己漂亮多了。可是,他的手为什么也跟自己一样在微微发抖呢。
  她拿了自己的一份,站起身来,还是保持着微笑:“叶嘉,我走了。”
  “好的,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这里走出去不远就能打车的。”
  他固执地:“有始有终不好么?我只送你到C大门口。”
  她微笑着,没有再坚持。
  上了车,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车到C大门口,他停下,淡淡的:“小丰,再见。”
  “叶嘉,再见。”
  她也淡淡的,维持着最后的镇定,也没有再看他,背着书包用寻常的步子往学校里走。走过100米的跑道,转到左手边的通往历史学院的林荫道,她忽然奔跑起来,飞快地跑起来,
  眼泪在眼眶里,却又点不下来。
  午后的天气暗沉沉的,又下起细细密密的雨来,路过的几个女生也加快了脚步,其中一个抱怨道:“唉,冬天又要到了,好冷……”
  “气象家都是骗人的,说什么全球进入暖冬时代,我看这些年,倒是一年比一年冷了,甚至还下雪了……”
  “唉,再过几天就没法穿裙子了……”
  冬天又要到了。
  冬天马上就要到了。
  手机响起,不知是谁打来的,来电铃声一遍一遍地重复:
  我一生中最爱的人啊
  我醒来梦中还是你的样子
  她没有接听,陌生的号码,又是那些形形色色的约稿、广告、打错的电话……无论是什么,她都不愿意接听,只想在此刻,一直一直听着那个重复的音乐:
  我生命中最爱的人啊
  请不要拒绝心中火热感受
  ………
  可是,没有永恒的铃声也没有永恒的歌唱,电话不再响了,她怔怔地站住,就如一个逐梦的流浪者,梦醒了,可是,自己不是站在梦中的童话世界,眼前,不过是一片荒芜的沙丘
  ,一地的飞沙走石,没有玫瑰,没有夕阳,甚至寸草不生。
  前面是那片已经完全枯萎的荷塘,柳树的叶子也掉光了,就连蠕动的毛毛虫也消失了,它们躲进了茧子里,也不知明年春天是化成蝴蝶还是嘿嘿的虫子!
  冷风一阵一阵,秋雨一阵一阵……
  眼泪在眼眶里,掉不下来,怎么也掉不下来。
  有些人,落泪也是没有资格的。
  路过的海报栏里,贴着近日放映的几部影片海报,其中,有一帧巨大的海报上,女主角穿着婚纱,满脸羞涩的笑容。
  她在旁边伫立良久,心想,自己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有穿上婚纱的那一天了!

  备胎和毁诺
  在医院门口下车,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慢慢地走进病房。李欢听得声音,立刻闭上了眼睛。从早上起,他就在等待,也不知究竟是希望她来,还是希望她不来。
  冯丰走进来,见他躺在床上仿佛还在睡觉。从昨天开始,他就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她也没叫他,心想,估计是受伤的原因吧。
  她在一边的看护椅子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抬起头,忽见他仔细地看着自己。
  “冯丰,怎么,心情不好?”
  她摇摇头,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提起自己“离婚”的事情。
  “李欢,你晚上想吃什么?”
  “不想吃。”他翻一下身,“我还是很困,你回去吧,不用陪我。”
  冯丰嘟囔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老是睡不醒的样子?
  如此,她即便想和李欢说几句什么。也没法说了。
  不过,李欢没睡多久,第二天开始,病房就热闹起来。
  先是那两个“文武大臣”得到消息来探望。
  “文武大臣”一个叫大中,一个叫大祥。两人虽然都是特种兵出身,但是,身上已经见不到什么军人的影子,仿佛两个很平常的三四十岁男子,和中国最普通的受尽生活压力的男
  人一样,坚韧、朴实,可是又保持着积极的乐观的心态,吹牛的时候如C城最常见的那种“耙耳朵”。
  他们对李欢的态度十分尊敬,不叫他的名字,都叫“老大”。
  冯丰第一面起,就对这两个人印象很好。
  走的时候;他们十分恭敬地给冯丰鞠躬;叫一声“大嫂”。
  冯丰正有点尴尬;李欢先开口纠正:“呵呵。你们两弄错了,她只是我的朋友。”
  冯丰觉得他的解释来的那么奇怪,心里,更是觉得尴尬。
  门口放的一个很夸张的大花篮则是陈姐送来的。尽管这些日子工作繁忙,她还是专程抽空来了一次。
  李欢的精神一直不好,时常沉默。冯丰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他受伤也不太严重,而且也没有其他烦心事,不知道他的态度为何日渐地冷淡下来。
  有好几次,她进门时,发现他兴高采烈地在和别人通电话,从说话的方式和语调,可以判断对方是女子。每次一见她,就仓促挂了电话,然后,神情就变得淡淡的了。
  渐渐地,他连话也不愿和她多说几句了。
  渐渐地,两人竟然没什么话可说了。
  李欢请了个护士,买饭、护理之类的,那个小护士足以担当,冯丰发现什么都用不上自己帮忙了。她每次来时,李欢不是看报纸就是看电视,自己,渐渐地好像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了。
  即便是穿越来的古人,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一定非要依赖着唯一的“知情者”的。
  这是一个相对开明的时代,每个人都是一定程度上的“移民”。
  没见到哪个“移民”就非得抓住一个人才能活下去的。
  陈姐来时,冯丰才刚从学校里下课赶来。
  李欢的态度一贯的冷淡,她正要出去透透气,见陈姐来了,不知怎的,竟然松了口气。和陈姐打了招呼后,她依旧呆在房间里,听他们谈笑风生。这一次,李欢的话多了不少,和
  陈姐谈了许多工作上的事情。陈姐爽朗的笑着,说他伤得不严重,那么过几天就可以去公司帮忙了。
  也许是对工作的热情让他活跃了起来,冯丰暗自开心,也插了几句嘴,可是,李欢并没怎么接她的话茬。
  陈姐走后,她半带玩笑的:“李欢,陈姐对你真是不错,又送花篮又送果篮……”
  “当然了,你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像你一样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是开玩笑的口吻,他却是冷淡而嘲讽的口吻。她讪讪的,再也接不下去,只好怏怏地告辞了。
  心里是疑惑的,李欢不过是擦伤了一点儿、轻微的脑震荡,又不是脑子摔坏了,为什么脾气就变得越来越古怪了呢?
  这一疑惑,是芬妮来时才解开的。
  芬妮一直在C城拍叶氏集团的广告,三天后就是叶家的盛宴,她作为集团的新品代言人,是铁定捧场的女明星之一。所以,并没有忙着离开,得等参加宴会后才走。
  得知李欢受伤的消息,她除了电话问话,这天一收工,立刻驱车赶到医院探望。
  冯丰今天下午没课,所以来得早。来时,李欢在午睡,她坐了许久,他也没有睁开眼睛。她百无聊赖,只好削几个水果,等他醒了后可以吃。
  正将水晶梨子削好,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有人敲门,她开门,先看到一大束花,然后,来人摘下墨镜,是一张美丽之极的面庞。
  她很高兴:“芬妮,你来啦?”
  芬妮满面的担忧:“嗯。小丰,李欢怎么样了?”
  她还没有回答,李欢已经睁开眼睛,满面欣喜:“芬妮……”
  芬妮顾不得在和她寒暄,几步走到李欢床边:“伤口如何?最近感觉怎么样?”
  “我电话里都说了好多次不要紧,呵呵,芬妮,不用担心。”
  “能不担心嘛?”她的眼里留露出那么强烈的,难以掩饰关切,同样是女人,冯丰怎么会看不明白呢。她静静地站在一边,只见李欢的眼神同样热切和欣喜,一个劲地安慰她:“
  没事,不要紧,不要紧……”
  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李欢才想起什么:“冯丰,你给芬妮倒杯水吧。对了,芬妮不喜欢茶叶,你给她倒白开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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