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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身为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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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房间里,尸体就这样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棉被,只有一双脚露了出来,四周的血腥味很淡很淡,看来刺客不但小心而且很谨慎,连血腥味都处理了,夹杂着屋子里浓郁的药味,即使有人过来,只以为是药味,根本不会察觉到血腥味,而伊夏沫因为当初的训练,所以对血腥味比任何人都要敏锐。
伊夏沫安静的站在了角落里,夕阳的光芒照不进屋子里来,所以一片灰蒙蒙的黑暗里,伊夏沫视线敏锐的扫过简陋的屋子,既然对方下毒了,必定会等待结果明了了才会离开,甚至会不惜第二次出手,否则不会这样费心思的消除了血腥味,甚至在屋子里弥漫起药味来掩人耳目。
伊夏沫小心的观察着黑暗里的房间,除了床上的老孙头已经冰冷了几天的尸体外,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存在,看来那个刺客应该在裴王府的其他地方等待着结果。
可即使判断了刺客已经不在屋子里,伊夏沫依旧秉持着杀手的小心翼翼,慢慢的靠近床铺,脚步轻微的甚至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原本只想看看老孙头是怎么死的,可是随着脚步一点一点的靠近床边,伊夏沫平静的神色倏地冷厉起来,随着走近,她竟然感觉到了危险,屏除了思绪,却见一片安静里,床铺的后面竟然有着异常轻微的呼吸声传来。
下人住的院子在裴王府的最西边,一道围墙之外便是巷子,虽然东大街人烟稀少,可是不时的有马蹄声踩踏着青石板的声音隐约的传过来,而那呼吸声竟然压抑的如此之好,在马蹄声响起时,才会轻微的呼吸一下。
看来刺客是听到开门声就躲避到了床的后侧蹲了下来,借着床铺挡住自己的身影,那他应该根本没有看见是谁进了屋子,否则刺客或许会直接动手第二次杀了自己。
无声无息的将袖中的匕首握在了掌心里,伊夏沫安静的站在离床铺半米的地方,对方应该不知道是自己来了,所以才会隐藏自己,而不是主动发起攻击,那么她就利用刺客那一瞬间的呆滞来行动。
安静的等待里,似乎是死亡之神正在房门外,等待着接收另一个生命,就在这时,断断续续的马蹄声再次的响起,那刹那,骏马一声嘶鸣声突兀的响了起来,不知是谁家赶马车的小厮勒停了马。
而就借着这突然的骏马嘶鸣之声,伊夏沫快速的曲起身体,双脚用力的踩踏,整个人立刻轻盈的跃了起来,左手快速的支撑上了床沿,力道之下,一个漂亮的侧翻身,身体凌空而起,那手中的匕首也快速而精准的向着床下的刺客狠狠的扎了下去。
在这一瞬间,伊夏沫也清楚的看见了刺客的模样,冰冷无波的双眼,凌乱的发丝,看起来年纪并不是很大,只是一张脸普通的厉害,可是那双眼却是麻木而血腥的。
蹲在床后的刺客并没有料到突然被偷袭,可是身为一名刺客,反应总是异常的迅速,在伊夏沫右手匕首狠狠的扎下来的同时,刺客快速的抬起右手,一柄小小的黑色袖箭穿破了灰色的衣袖,锐利的飞了出来,直射向伊夏沫半空之中的脸庞。
又是袖箭,在弩机抠响的一刹那,伊夏沫就反应了过来,和当初在地牢里被刺杀的刺客是一模一样的袖箭,速度极快,袖箭之中淬着毒,发出幽蓝幽蓝的森冷光泽。
哐当一声,扎向刺客的匕首快速的回防,在袖箭刺过来的同时,匕首直接的挡了过来,清脆的撞击声下,袖箭偏离了方向向着墙壁直射而去,最终落在了地上。
刺客一脸的震惊之色,虽然自己是被偷袭,可是却不曾想到受了伤的伊夏沫竟然还能在这样短的距离之下,躲避开他的袖箭。
可是伊夏沫却是最为优秀的杀手,不管是任何的情况,她都不会放弃狙杀行动,所以根本不去想刚刚那惊险的袖箭,手中的匕首再次的换了方向,毫不犹豫的向着刺客的胸口再次的刺了过去。
冰冷的匕首在急速之下快速的插进了肉里,发出难听的闷声,可是只刺入了半截却无法再次深入,却是因为刚刚为了躲避袖箭,所以伊夏沫第二次的攻击方向偏了些许,没有扎进刺客的胸口,反而是扎到了他肩膀处的肩胛骨。
而晃神的刺客也猛的从剧痛里回过神来,双眼迸发出锐利的凶光,轻敌永远都是一个刺客致命的伤,而他不会再犯第二次错。
一掌凌厉的劈向伊夏沫受伤的肩膀,在她不得不抽身躲避时,刺客终于快速的从床下站起身来,迅速的点住了肩膀处的穴道,普通到不能普通的脸,刺客却渐渐的转变成阴郁的骇人,那是刺客狙杀目标时才有的专注和冷血。
手中依旧是沾血的匕首,伊夏沫依旧保持着刚刚冷漠无情的面容,视线紧迫的盯着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刺客,右边肩膀有着隐约的痛,看来伤口已经被撕扯开来了,可是这样的痛不但没有 让她感觉到负担,反而多了一份冷血至极的兴奋,生死一瞬间,身为一个杀手,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死在其他人手中。
对峙着,双方谁都没有发出攻击,刺客看着站在角落的伊夏沫,一双褐色的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刹那,一把短刀从腰间被拿了出来,而几乎在拿出短刀的同时,灰色的身影也宛如蓄势已久的猛虎,向着伊夏沫凶狠的扑了过去。
站在角落里,后面是墙,前面是躺着老孙头死尸的床,而她的肩膀会影响到她的攻击力度,在此刻扑过来的同时,伊夏沫竟然没有任何的动作,而是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快速的将右手的匕首换到了左手,而空出的右手迅速的截住此刻拿着短刀刺过来的手腕。
怎么可能?那是一只没有力气的手,虽然速度够快,可是刺客的一刀却还是狠狠的扎进了伊夏沫原本就已经受伤的肩膀,鲜血刹那飞溅而出,喷了刺客满脸温润的血迹。
可是就在这时,伊夏沫的左手却已经快速的挥刀砍向了刺客的脖子,普普通通的一刀,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的内力,匕首上甚至没有涂抹毒药,可是这一刀却有着最大的特点,却也是最致命的一点,快!
快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比闪电更加的迅猛,比劲风更加的凛冽,更可怕的是左手挥出的一刀,没有半点的预兆,可是这一刀却是致命的一击。
白亮的光芒交过的同时,刺客本能的将头向着相反的方向侧了过去,左手也下意识的想阻挡,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刷”的一声刺客的左手腕被整齐的断去,更多的鲜血在同时喷涌飞溅而出,带来大量的血腥之味,而匕首的攻击虽然被稍微阻挡了一下,可是最后却依旧狠狠的砍断了刺客脖子上的颈部大动脉。
“刷”的一声左手被齐腕割去,刀的去势也稍微给阻了一下,深深砍入了他脖子下的颈动脉。
刺客终于露出了惶恐的表情,想要再说说,,可是却发现气管处剧烈一痛,嗖嗖的冷风从脖子上贯穿进气管,伊夏沫没有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左手快速的侧移,匕首狠厉的截断了刺客的咽喉。
整个对峙攻击的过程快的让人甚至无法去想去思考,刺客呆愣愣的睁着眼,错愕的看着一身鲜血的伊夏沫,最终不甘的轰然倒地,结束了身为刺客的一生。
脸上依旧沾染着刺客刚刚手腕被斩断喷涌而出的鲜血,伊夏沫漠然的抬手擦去,然后拔下扎进肩膀处的短刀,幸好淬了毒的只有袖箭,否则她也不敢用自己的身体做最后的攻击。
端详着手中沾染着自己鲜血的短刀,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伊夏沫这才转身向着窗户口走了过去,捡起地上淬着毒的袖箭,和那一次在地牢里的袖箭一模一样,看来不会是突厥的刺客,否则不会在她刚入裴王府的那一天,就在地牢里买通了人来刺杀她,究竟是什么人这样一而再的要置自己于死地,甚至还可以如此熟悉裴王府的一切,买通地牢里的囚犯,这一次却知道自己对中药厌恶,所以借机下毒。
“如果没有那一声马鸣声,你的偷袭不会成功。”安静里,突然窗口传来一声清冷冷的,麻木到没有感情的声音。
伊夏沫依旧观察着手中的袖箭,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看向窗户外杨柳那张虽然绝色却淡漠到麻木的脸庞,“我会继续等待下去,等待可以偷袭的契机。”
“袖箭给我,我会查出来。”依旧是淡漠的嗓音,杨柳如同当初她对伊夏沫说的一般,除非她会死,否则她绝对不会出手救她。
将手中的袖箭掷了过去,杨柳在接过的瞬间,身影骤然之间一掠,却已经快速的消失在窗户外,速度之快,让伊夏沫第一次动了学武的念头,如此一来,她可以更加的强大,而不必再受制于人。
他大意了,看着成功被暗卫狙杀的几个潜伏的刺客之后,裴傲神色一冷,快速的向着西边下人的院子快速的掠了去,这些刺客身手一流,出手狠毒,说是刺客更不如说是杀手来的准确,他们不会下毒,只会最直接的狙杀,那样心思缜密下毒在中药里的人应该是其他人。
浓郁的血腥味蔓延过来,站在老孙头的房门口,裴傲突然感觉心跳似乎停止了一般,从开始答应伊夏沫来和亲,他就是为了折磨她,报复伊啸才会应下这门亲事,可是此刻,感觉着屋子里散发出的浓郁血腥味,他竟然有着担心,如果她死了,那么他的报复,他的一切都落空了,她不能死,除了死在他的手上,伊夏沫绝对不能死!
神情冷峻的骇人,甚至连暗中的莫非也感觉到了裴傲情绪的波动,深深的呼吸着,裴傲快速的伸起手要推开那关合的木门,可是此刻,他竟然发现他的手竟然开始颤抖起来,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伊夏沫一身鲜血躺在地上的情形。
嘎吱一声,门突然的从屋子里被拉了开来,突然看见站在门口的裴傲,伊夏沫惊吓的一怔,随即又归于平静。
站在门口没有动,裴傲目光怔怔的锁住同样站在门口一身鲜血的伊夏沫,脸上没有擦干净还残留着血迹,肩膀上的伤口汩汩的流淌着鲜血,看来是第二次受伤了。
“你没事吧?”伊夏沫终于打破了沉默,看着神情复杂的盯着自己的裴傲,他每一次看她都是那样的仇恨,即使偶然做戏时,眼睛里也是冰冷成一片,可是此刻他却一脸的紧绷,似乎在担心什么?目光流转着,眼睛微微的眯起,似乎有了考虑,看来自己没有死,他很失望。
成功的读懂了伊夏沫脸上表情的意思,裴傲只感觉他那一瞬间的担心真是白费了,这个白痴女人,原本因为担心而紧绷的脸此刻转为阴冷的仇视,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伊夏沫,裴傲冷声的开口,“回去,莫非,善后。”
也不等伊夏沫开口,大手紧紧的抓起她的手腕拖着她大步的向着长风院的方向走了去,不愧是冷宫里住了十多年的白痴女人,想到此,裴傲脸色又阴霾了几分。
被拖的一个踉跄,伊夏沫不得不小跑的才能追上裴傲的长腿,瞄了一眼他阴冷的侧脸,伊夏沫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推测,看来自己没有死,他真的很失望吧,可是为了姐姐,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死去,不管是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长风院里,裴睿和圆儿看着一身鲜血走过来的伊夏沫,双双惊吓的瞪大的眼睛,可惜还不曾开口,却被裴傲那张冰霜冻结的脸庞骇到,只能将要说的话吞回了喉咙里,然后看着木门枰的一声关上,也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伤口裂开的不是很严重,可是今天刺客的一刀却重叠的扎上了另一个伤口,裴傲不知道该庆幸她的好运,至少肩膀上没有多添一个伤口,还是该气恼这个白痴女人带着伤,居然敢去见下毒的刺客。
“你在生气?”半敞着衣服,伊夏沫没有在意肩膀上的伤口,对于一个杀手而言,在训练的时候她常常受伤,甚至严重的差一点死去,可是有着强烈的信念支撑着,每一次紧要关头,她都会支撑的活下来。
擦拭伤口的动作停顿下来,裴傲侧过目光,阴冷的视线瞪着一脸平静的伊夏沫,随即再次处理着她肩膀处的伤口,冰冷冷的嗓音冷酷的响起,带着一贯的讥讽和冷傲,“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杀了你。”
伊夏沫抬头凝望着裴傲的侧脸,刚硬冷毅的线条,薄唇因为威严似乎总是紧抿着,唇线下垂,无时无刻不显示着他的冷酷疏离的一面,高挺的鼻翼之上,剑眉飞扬,冷傲之气展露无疑。
而那一双深沉不见底的黑眸,终年总是沉寂着,晦暗莫测里满是冷厉和睿智,裴傲无疑是一个好看的,却冰冷的男人,对于自己有着深沉的仇恨,似乎是因为那个叫情儿的女人,因为每一次说起,裴傲自持的情绪总会崩溃,双眸更是喷出愤怒的岩浆,似乎要将她生生给吞噬了一般。
“看够了没有?”低沉暗哑的声音如同被冻结过一般,冷冷的丢掷过来,裴傲冷眉扫了一眼盯着自己失神的伊夏沫,环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王爷,凤丞相来了。”在伊夏沫开口之前,门外却响起了殷莫非的提醒的嗓音,随后是略带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那阵阵的咳嗽声。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伊夏沫,裴傲快速的放下帐幔这才起身开门,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快速走过来的凤修,沉声道:“凤丞相消息果真是灵通,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王爷,夏沫如何了?”对于裴傲那尖锐的话语没有正面回答,凤修温和一笑,微微颔首,步伐不减缓的向着屋子里走了进去。
“我没事。”听到凤修的声音,伊夏沫快速的掀开被子,浑然忘记了裴傲放下帐幔的目的就是因为她此刻正衣裳不整着,半边的肩膀是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里。
脚步倏地一顿,凤修总是平和镇静的脸颊边上第一次浮现出了尴尬之色,却见视线里,白色的帐幔被掀起一角,伊夏沫快速的探出身来,雪白的颈项下肌肤完全暴露出来,而随着视线的转移,凤修脸色倏的冷寂下来,那瘦削的肩膀此刻却是惨不忍睹的两道伤口,靠近脖子边的一个伤疤已经微微的收复,可是外侧的另一个伤疤此刻却是狰狞的呈现在肌肤之上,没有上药包扎,所以伤口呈现出最真实的一面,血腥,丑陋,宛如一个血窟窿。
这个白痴女人!裴傲狠狠的瞪了一眼浑然不知的伊夏沫,快速的回身到床边,迅速的将探出身的伊夏沫塞进帐幔之中,这才回头看几已经恢复常态的凤修,“凤丞相稍坐,本王替她将伤口处理一下。”
“王爷不用客气。”眉头已经紧皱着,凤修视线里还残留着那血淋淋的伤口,她只是个半大的丫头,却受了这么重的伤却也完全的不在乎。
帐幔里,强烈的感觉到了裴傲脸上凤阴郁骇人的脸色,伊夏沫再次的收回目光,不明白他又在生什么气?裴傲的心思太重,而她根本就无法理解他那复杂晦涩的思虑。
看着伊夏沫一脸的平静之色,裴傲只感觉心头一股怒火熊熊的燃烧起来,愤怒之下,上药的手倏的加重了力道,而过大的力气之下,伊夏沫平静的脸终于起了波澜,微微的皱起眉头,疑惑不解的看着故意加重力道的裴傲。
他快要发为她根本是个没血没肉没感觉的石头女人,紧绷的俊颜终于有了微微的舒缓之色,裴傲挑眉睨了一眼痛的皱起眉头瞅着自己的伊夏沫,心情大好的冷哼一声,继续包扎着,只是手上的力道却不时的加重,故意弄痛伊夏沫的伤口。
肩膀上不时传来刺痛,伊夏沫愣愣的睁着眼看着故意加重动伤的裴傲,眉头微微的凝皱一下,随即又归于平静,他恨她,所以这样做也在情理之中。
这个白痴女人!看着又一副平静,似乎根本不在乎肩膀上痛楚的伊夏沫,裴傲再次冷沉下俊颜,愤怒的看了一眼伊夏沫,快速的将伤口包扎好,拉起她的衣裳,这才快速的掀开帐幔下了床。
“凤丞相小坐片刻,本王去处理一下事务。”刚刚面对伊夏沫的情绪此刻却已经消失殆尽,裴傲冷沉的开口,一贯的倨傲之色。
看了一眼离开的裴傲,凤修这才快速的向着床边走了去,而伊夏沫此刻也掀开帐幔再次探出了身体,只是这一次衣服已经穿戴整齐。
061章 吃醋怒走
“你还有伤,怎么敢去自己找刺客?”站在床边,接替了伊夏沫的动作将帐幔挽了起来,凤修这才一脸担忧的看着伊夏沫,当手下回报消息时,凤修当时只感觉心都凉了她怎么就不知道爱护自己?
“你生气我独自行动?”冰冷冷的询部,饶是伊夏沫感情再淡泊,可是此刻看着凤修那苍白脸颊之上失去了笑容,眉宇深皱的模样,也知道他在不高兴。
“夏沫,你不是一个人,即使是裴王爷,他不会置你的安全不顾的。”凤修无奈的叹息一声,看着仰起头,脸色依旧苍白的伊夏沫,无力的坐在了床边,冰冷的手疼惜的抚平她蹙起的眉头,“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会死在刺客手里?”
感觉到脸颊之上那冰冷的手指,伊夏沫却忽然笑了起来,苍白的笑容飞扬上清瘦的面容上,快速的抬手握住凤修的手,眯眼纯净的笑着,保证的开口,神情愉悦的宛如当初那个五岁的没有被掳到X岛的可爱小女孩,“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王府的周管家是我的人,有事联络他。”心头猛的震撼着,被伊夏沫那纯然信任的眼神所撼动,凤修忽然低下头,轻声的在伊夏沫的耳边低喃,“记得,以后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去面对,你还有我。”
半靠在床头的身体猛的僵直住,伊夏沫的笑容停滞在脸上,耳边是温润的气息,那温暖的话语一点一点的撞击到了心头,让一直以来冰冷的心再次的感觉到了温暖,她不是一个人,不管是在血腥的训练场,还是在凶险的任务里,九死一生中,她从来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姐姐在等她回去。
可是此刻,看着凤修近在咫尺的身影,那笑容是那般的温和,那嗓音是那般的关切,伊夏沫肯定的点了点头,清冷的双眸没有半点的清冷之色,反而是那般的璀璨,她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她还可以有一个依靠。
“傻丫头,这么高兴吗?”感染着伊夏沫那单纯的笑容,凤修温和的笑了起来,冰冷的手轻柔的拥抱住伊夏沫的身体,清澈如霜的眼中满是宠爱的神采,或许是因为在冷宫里住了这么多年,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淡泊感情,甚至根本不懂感情。
“嗯。”乖巧的点了点头,伊夏沫放任自己被凤修抱住,虽然是那样瘦的咯着骨头的孱弱身体,可是温暖的却是一直以来孤寂,无依无靠的心头。
“傻丫头。”感觉到伊夏沫那回抱在腰上的手,凤修低叹一声,忽然庆幸他成为了她的依靠,她不是冷漠,不是无情,而是根本不懂感情,纯净的如同孩子一般,所以才会那样的信任自己,才会为了他舍命。
“野丫头!”长风院外,知道伊夏沫再次受伤的消息下,毕少白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猛的推开门,却错愕的看着床前的一幕布,原本担心而害怕的俊脸此刻却煞白成一片,大口喘息着,目光剧痛的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怎么了,杵在门口做什么,刚刚不是还担心的火烧屁股?”裴九幽一贯懒散的笑声传了过来,和身边的音璇对望一眼,双双跨进了屋子,随后如同毕少白一般彻底僵直的站在原地,这又是什么情况?
“夏沫,记得我的话。”依旧亲密的在伊夏沫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嗓音开口,凤修这才松开手,回头看几房门口石化的三个人,微微颔首,万般的优雅,“毕将军,小王爷,音璇。”
视线依旧停留在床头的伊夏沫身上,毕少白痛苦的拧着眉头,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接受凤修?为什么?是因为她危险的时候是凤修陪在她身边,而自己却醉倒在一旁人事不知吗?
余光瞄了一眼浑然不知道掀起轩然大波的伊夏沫,凤修无力的扬起唇角,她果真是不懂情,“好好养伤,我先回府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伊夏沫,毕少白视线看向擦身而过的凤修,随后快速的追了出去,野丫头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
“毕将军有话要说。”出了屋子,凤修迈步在寒凤凛冽里,这才停下脚步,温和的开口,虽然没有回头,却已经知道此刻身后毕少白那阴冷的脸色。
“不要利用她!她根本就和你们的朝政权谋无关!”怒,张狂的脸上已经有了狰狞之色,可是再怒,毕少白却依旧是一个叱咤疆场的将军,怒的是他一贯不曾压抑的直率性子,不代表他有头无脑。
“毕将军多虑了。”寒风之下,面容微微的变了色,却又在瞬间回归于平静,凤修转过身来面对着神情冷厉的毕少白,淡雅一笑,秋菊之姿的苍白脸上有着温和,“本相只是关心夏沫而已。”
“你能为了野丫头放弃右相的位置吗?你能为了野丫头和王爷反目吗?如果你什么都不能做,凤丞相,本将军劝你离野丫头远一点。”飒飒西风下,锦袍猎猎风舞着,毕少白迎风而立着,属于俊郎青年的嗓音带着几分的威严,不在朝廷之中,不代表他不清楚凤修的手段,这些人,心机城府太深,深到看不透,猜不透,而最后受伤的只会是野丫头。
目光一如既往般的清澈见底,一阵冷风席下,凤修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寒冷之下,异常清瘦的身体不由的佝偻下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咳嗽声响起,许多之后,这才直起身体,看了一眼迎风而立,却浑然感觉不到冷意的毕少白,转身向着长风院外继续走了去。
身侧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毕少白看着要出院门的凤修忽然再次的开口,狂傲的嗓音回响在风里,“凤丞相,野丫头初到王府,就在地牢被人刺杀,那时她和范中直可不曾结仇,而这婚约是太后定下的,太后定不会做什么手脚,凤丞相是不是该告诉本将军,那地牢之中的刺杀是什么人安排的?”
脚步没有停顿,伴随着断续的咳嗽声里,凤修拢紧了衣裳向着外面走了去,一开始的刺杀,究竟是谁做的呢?看来也只有幕后之人自己明白而已。
笨蛋野丫头!看着凤修那瘦弱的身体越来越远,毕少白这才快速的转身向着屋子里大步的走了过去,而屋子里,裴九幽却已经恢复了一脸邪魅的笑容,快速的搬了把椅子坐到伊夏沫床边,眨巴着桃花眼,一脸暧昧的瞅着伊夏沫。
“小沫儿,你和凤丞相什么关系啊?”笑的异常的欠扁,宛如发现了莫大的奸情,裴九幽双臂环胸的瞅着伊夏沫,“刚刚凤丞相和你说了什么?”
“和你无关。”看了一眼笑的邪魅的裴九幽,伊夏沫毫不客气的丢下话,她算是真正明白过来,他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小沫儿,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我好歹也是你的小叔,你相公的亲弟弟。”哇哇叫唤着,裴九幽一脸被抛弃的模样,不甘心的拉着伊夏沫的左手,作势要抱住伊夏沫。
“你做什么?”快速的抽回自己的胳膊,身体也迅速的向着床里边侧了过去,伊夏沫一脸戒备的看着裴九幽,虽然她已经知道他和音璇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可是却依旧不习惯和其他人太过于亲近,这是杀手多年养成的习惯。
看着被甩掉的双手,裴九幽大受打击的哇哇的叫着,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邪魅一笑,忽然扬起性感的薄唇,勾着目光看着戒备的伊夏沫,不怀好意的开口,“小沫儿,你竟然嫌弃我,可是刚刚你分明还让凤丞相抱住,看来不施展一下我的魅力,小沫儿是不会知道我比起凤丞相可优秀许多。”
“裴九幽,要抱女人你去青楼!”看着扑向床铺上的裴九幽,音璇挫败的开口,一手快速的揪住他衣服的后领口,直接把将要扑向床上的裴九幽给拉到了一边,自己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语带担忧的开口,“王嫂,你和凤丞相很亲近。”
“音璇,你是不是女人啊,力气这么大!”直接被甩到了一旁,踉跄的稳住身体,裴九幽挫败的摇着头,从一开始,裴王府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女人。
“王嫂,凤丞相不简单,你还是不要太亲近他。”懒得理会叫嚣的裴九幽,音璇一脸担心的看着床上的伊夏沫,她喜欢王嫂,可是却不想她因此被人利用,苍紫王朝的皇城就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漩涡,污秽不堪,人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可是背后却是残忍的血腥。
“就是,小沫儿,你以为各个都像我这么英俊倜傥,而且心无城府吗?”勾了把椅子坐好,裴九幽懒散一笑,自恋不已的开口劝导,可是更多的却还是不忘记夸奖自己,“其实这皇城里,除了我和音璇,也就那毕少白算是干净的一个人了。”
“没关系。”片刻的沉默里,伊夏沫淡淡的开口,凤修绝对不是表面上来的那么简单,她自然是知道,一国之相,他绝对不是一个干净的人,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原本就是满手血腥,背负着太多的生命和罪孽,对她而言,活下来,等待姐姐将她接回现代是她唯一的目的,而在苍紫王朝的每一天,她就会护着凤修一天,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
音璇脸色一暗,难看的看着面容平静的伊夏沫,王嫂怎么这般傻,明知道凤丞相或许只是利用,竟然还陷的这样深,可是转念一想,脑海里浮现出阙云那异常美艳却冷漠的脸庞,音璇脸色更加的晦暗。
“野丫头。”毕少白神色阴郁的推开门走了进来,傲气十足的脸上有着气恼,狠狠的看了一眼伊夏沫,快步的走了过来,一把拉过她的手,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强势十足的开口,“野丫头,你离凤修远一点。”
“没事。”明白毕少白的担心,伊夏沫摇了摇头,他不会害她的,否则被行刺的时候他不会两次不顾生命的要替她挡下危险,可是就算他真的想要利用她,伊夏沫也不会在意的,对她而言,如果能帮到凤修,任何的危险她也不会在乎。
“野丫头,你!”话语卡在了喉咙里,毕少白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伊夏沫,狰狞着一张俊郎而狂傲的脸庞,恨不能摇醒她。
“裴九幽你和音璇出去,我有话和野丫头说。”深呼吸着,毕少白沉声的开口,视线依旧浇铸在眼前的伊夏沫身上,狂肆而俊郎的脸上有着被情所苦的痛苦。
“毕将军,这可是裴王府,再说你孤男寡女,我怎么能让小沫儿和你共处一室。”勾搭着音璇的肩膀,裴九幽懒散的开口,一脸的戒备,宛如他这么一离开,屋子里立刻就会发生奸情一般。
“裴九幽!”压抑的暴怒声下,毕少白张狂着愤怒的双眼,倏地转过身来,一拳狠狠的砸向身后说着风凉话的裴九幽,这么多日的憋屈和痛苦在此刻悉数爆发出来。
强劲的拳风之下,裴九幽脸色一紧,倏地揽过音璇的脸,险险的跳离到了一旁,而拳风过境下,裴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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