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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丞相世外客·中下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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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响动一传入耳中,亦寒便低喝了一声,搂住少年的腰,一个纵身,连续十几个起落,才站住。他却一时紧蹙了眉,发不出半个音。
  他眼前那躺倒在地,身子叠着身子,如死尸般毫无声息的黑衣人,不是修罗暗营中最精锐的离罗军又是谁?
  临宇低低咳嗽了两声,蓝眸深不见底:“果然如此。”抬眸,她看到一堆横卧的黑影中唯一站立的男子时,露出个微诧的表情,“捕影?”
  亦寒依旧是那清冷淡漠的表情,看着前方黑衣男子冷峻而棱角分明的脸慢慢靠近。捕影,三星之一的冥王星,修罗暗营最残忍的血部和夜部的首领。
  作为冥王星的他,身上会散发出残忍乖张却又冰冷的血腥味是很正常的;作为杀戮首领的他,会睁着冰寒的眼,抿着薄而无情的唇,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亦寒却发现此刻的捕影,并不是全然的捕影。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从冷酷变为残酷,从被血浸透变为残忍嗜血的不着痕迹的变化。仿佛此刻的捕影才是原来的他,与生俱来,与杀人为伍的他。
  在离他们不过几步的地方,捕影单膝跪下,垂首道:“冥王星捕影参见公子。”
  临宇点了点头,缓慢地走上前去。亦寒心中一惊,正待扯回她,却清楚地看到了她打在身后的手势,伸出去的手便顿在了半空中,然后僵硬缩回。
  临宇白色浅蓝纹的布靴踩在因树叶腐烂而异常松软的泥上,白色的布靴早已被染黑。可是当她那样缓慢却坚决地踏出脚步的时候,亦寒恍惚有种银靴踏着白云,乘风来去红尘间的错觉。
  临宇走到捕影面前,弯身将他扶起来:“何须多礼。捕影,云颜……”
  变故就在那一瞬发生,很快,快如闪电。可是再快,亦寒还是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临宇纤长的手指在捕影半跪的腿上比画,浅蓝的身影遮住了一切可望到的角度,却让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捕影微僵的身体,在临宇待起的瞬间一跃而起,一把黝黑钢直的剑如凭空而生般从身后刺出,架上那纤细白皙的脖颈。
  “临宇!!”亦寒惊叫了一声,冲上前去。
  “再动我杀了她!”一身黑衣,手持黑剑的捕影厉声喝道,“风亦寒,你不要你爱人的命了?”
  亦寒的脚步骤然止住,过快的冲速和停止,并没有让他有半分摇晃。漆黑的眼眸闪过墨绿,亦寒定定地看着眼前敢于威胁他的男子,寒冷的杀气丝丝缕缕从他体内透出,萦绕于林间。
  

第25章  电神列缺(4)
“捕影。”被挟持的少年脸色有些苍白,咳嗽了几声,却是微微一笑,“或者我该叫你一声,电神列缺?咳咳……”
  捕影的身体僵了僵,目光却一瞬也不敢离开前方的青衣男子:“公子果然聪慧,时至今日,属下也不指望能瞒过公子。”
  “我只是好奇。”临宇仿佛没看到颈上几乎入肉的剑,挑眉道,“你究竟是为云颜所救,失了记忆才留在修罗,还是本就是为了调查暗营,才接近云颜呢?”
  捕影神色依旧冷峻,握剑的手却颤了一下,临宇白皙的颈项顿时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血丝。亦寒只觉心头剧痛,她受伤了!她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伤了!冷冽的愤怒,毫无遮掩地释放出来的杀气,让捕影额头淌下滴滴冷汗。
  他勉强定了定神,握紧手中剑:“这点就不劳公子关心了。公子的命金贵,属下也不想误伤了公子,还请公子随属下……单独走一趟。”
  他强调了“单独”二字,随后看着风亦寒:“风护卫若不在乎此人的命,便尽管跟上来。”
  说完,他挟了身边的蓝衣少年,纵身离去,消失在茫茫绿林间。
  亦寒凝眸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远去,直到连脚步声再也听不见,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相信捕影。
  想起那个手势的意思,亦寒便一阵心慌,临宇,真的要相信他,能相信他吗?
  只是,如今也没有任何别的办法,只能希望,临宇能平安撑到他到达的那一刻。
  

第26章  上天彼苍(1)
在我失去保护他的能力前,我不会让他回月魄,同样的,只要他在我身边一日,我便保他一日平安。
  被捕影挟持着走了近一个小时,我头晕眼花,剧烈咳嗽着终于到达一座破烂石屋前。
  “哟,列缺,这么快就来了哟。”我耳边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我持续低低咳嗽着,抬头看去,迷蒙漫上泪水的眼只能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正挂着漫不经心乃至鄙夷的笑容上下打量着我,“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秦洛哟,也不过如此哟。律令你说呢……哟?”
  我嘴角抽了抽,老大,你用得着每说一句话都在后面带上个哟吗?
  “差劲。”清冷的声音,有些像亦寒,但没有凉薄的气息,极为干脆利落。
  我目光轻转,入目的是一个着浅灰锦袍暗紫绣纹的高大男子,眉是眉,眼是眼,嘴是嘴,长得其实挺正常的。可是,该怎么说呢,似乎是每一个部位都长得太规规矩矩了,不太像一个人,倒像一堆零件的组合。我忙忍住心中的笑意,低咳了两声,垂下眼帘,掩饰过去。
  “秦洛?”第三种与两人截然不同的慵懒悠闲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微微一震,终于收摄了心神,看向第三人。
  那是一个称得上清秀的男子,偏瘦的身材却不失矫健,慵懒地斜靠在石屋没有门的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无须多言,我便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并不是说他的武功高过其余两人,也不是说他的心性坚定睿智过人,而是,他有一种形于外的温润,敛于内的邪魅气质,让我一见便忍不住联想到当年的柳岑枫。
  我点点头,笑道:“风神飞廉。”
  他微微挑眉,走上前来,却在他的身影刚超过滕六时,挟持我的捕影冷喝道:“云颜呢?”
  飞廉脚步缓下来,仿佛不是被人喝止,而是自然停步一般。只是他看着捕影的眼神有些冰冷,有些痛恨,有些不舍:“列缺,你的眼里只有那女人,早忘了我们,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捕影沉默了一下,沉着地回答:“你要我杀了那五百离罗军,我杀了;你要我支开风亦寒,擒来临宇,我也擒来了。如今,可以放云颜了吗?”
  飞廉眼中杀意一闪,挥手道:“滕六。”
  白衣的滕六耸了耸肩,不算出色的脸上挂着不解的疑惑:“四大杀手明明风邪,雪残,雷酷,电冷哟。最冷血的列缺怎么会为个女人不顾一切哟,想不通哟!”
  我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掌心渗出黏腻的冷汗,我能感觉到自己和捕影的微微颤抖。云颜!云颜!两年了,终于要再见她了。
  滕六才进去不到一分钟,无门的石屋中忽然传出他的一声惨叫:“啊——,你这个女人属狗的哟!居然咬我哟!”
  “哟什么哟!”熟悉的声音带着慵懒的鼻音,和被吵醒的怒气,“每天哟哟哟的你累不累啊?再吵本姑娘睡觉,我把你毒成哑巴!”
  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想过,要是哪天云颜失踪了,或者被绑走了。我最该担心的不是她,而是那个有胆绑她,最后不是被她气死,就是被她毒死的歹徒。如今想来,当年不过十岁心理却超过二十的我,确实有着无与伦比的预知能力。
  “你可是囚犯!囚犯!拜托你认清楚点……”
  “滕六,你忘记加哟了。”
  “啊!对啊……哟!”
  “哈哈哈……哟哟你太好玩了。”
  里面的人玩得欢,外面的人却是满头黑线。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提高声音叫道:“云颜。”
  屋里一片静寂,随后传出东西被撞倒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和人被东西撞到的呻吟声。一个粉衣女子从石门里冲出来,漂亮的眼眸中闪着亮光,向我扑过来:“临宇!!”
  从头至尾脸色毫无变化的飞廉手一伸,轻易抓住她的手臂,十指轻点,云颜就只能定定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上下打量了她半晌,才缓缓松了口气:“幸好你还活着。”
   。。

第26章  上天彼苍(2)
这里已是紫云山的边境,天空中渗入了冬日的寒气,阳光却明媚了很多。云颜眼中湿漉漉的,阳光从她眼中折射出来,就像钻石般明亮:“临宇,你怎么会让自己变得那么憔悴?”
  憔悴吗?那是必然的。战场布局,行军作战,朝堂争斗,哪一样不需要劳心劳力?哪一样不需要殚精竭虑?再加上与亦寒分离重逢的忽悲忽喜,听到云颜死讯后的痛彻心扉,本就孱弱的身体不断经历七情六欲的煎熬,又没有云颜在一旁调理,岂能不憔悴?
  有时我甚至怀疑,这个身体能不能让我撑过三十岁?当然,这些都不能在此刻表现出来,我笑笑,柔声道:“以后有你为我调理,会好起来的。”
  我将目光转向飞廉,柔和化为森冷:“玲珑已被你害死,我的手下你们也杀得够多了,现在连我的命也握在你手中,你还不肯放云颜吗?”
  云颜的脸色瞬间惨白,浑身颤抖:“临宇你……你说什么?玲珑……死了?当真死了?”
  我沉痛地闭起了眼,漠然不语。
  “捕影!!”云颜嘶吼了一声,声音中满是悲伤,“你说过她不会死的!你说过你能救她的!!”
  捕影抓在我手臂上的手无意识地收拢,痛刺骨而来,我只能闭着眼,咬牙忍住。直到他缓缓放松力道,用嘶哑的声音道:“你的伤不能不处理……等我赶去,已经晚了。”
  云颜压抑的低泣声让我的心一阵阵抽痛,我勉强吸了口气,睁开眼,对上飞廉墨绿的眸子:“放了云颜,我任你们处置。”
  飞廉和我对视了半晌,忽然笑了,那是极端残忍而又扭曲的冷笑,那是掺杂了憎恨和嗜血的眼神。他双手环胸斜睨着我,冷冷道:“谁说我要你的命了?”
  “想要的就去抢,无拘无束,唯我独尊。仇恨、爱憎都不能束缚我们。”他挑眉看着我,有种堕落天使的悲凉和撒旦的冷血,“可是唯有抢走我们所有物的人,必让其堕入地狱。”
  飞廉一步步走到云颜身边,修长的手中握着一个串连了锁链的铁钩缓缓举起,停顿在半空中。我骇然瞪大了眼,穿透琵琶骨,让人生不如死,等待血液慢慢流尽的酷刑。飞廉……
  “飞廉!你不能!!”捕影大吼着松开我的手发狂般冲过去,“你答应过放了云颜的!”
  飞廉眼中寒光一闪,拖着云颜闪避开捕影的突袭,滕六和律令立刻阻住发疯的捕影。飞廉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邪魅如恶魔,却凄霜如冷月:“秦洛,你错就错在不该惹我们月魄,更不该抢走我们月魄最重要的人。”
  闪着寒芒的银钩,钩尖朝下,举至半空中,然后狠狠划下。
  “彼苍没有死——”我扯着嗓子,用尖锐如针刺的声音大喊,凄厉孤注一掷的声音在用尽我最后一分力气后变得沙哑破败,一如我虚脱的身体,挺直却满布冷汗的背脊。
  然而,我那中气不足的喊声终究还是起到了效果。它仿佛划破了空气,割裂了时间,所以让原本动态的一切,通通静止在那一刻。
  我看到滕六震惊地张大了嘴,律令手举在半空微微颤抖,连原本发狂的捕影也满脸诧异地看着我。
  然后,我看到举着银钩停在无法动弹的云颜身前的飞廉缓缓转过身来:“你——说——什——么?”他用极慢的速度,一字一句,仿佛从胸腔发出来的沉闷声音问我,“再说一遍。”
  我正待说话,忽然耳中传入极其细微的声音。心中微微一动,亦寒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每一步都能清楚感觉到泥土粘上脚的黏腻。直到费力地将不能动弹的云颜扯离他几步,我才抬首淡淡笑道:“我有说什么吗?”
  飞廉终于回过神来眼中生出恼怒的杀意:“你敢耍我!”暗绿的身影轻晃,一个纵身向我扑过来。云颜啊地尖叫了一声:“临宇小心!!”
  突变,就在那一刻发生。
  如果你站在局外,那么只能看到当飞廉要杀我的时候,一道青影闪过,然后等云雾散去时,你发现我已在亦寒怀中,飞廉肩上血淋淋地挂着银钩,而行动自如的云颜正在我们身边伸展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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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上天彼苍(3)
当然,如果你站在局内,那解释就复杂多了。反正以我的眼力也只能看到飞廉手中的银钩冲着我细嫩的脖子挥下时,一个青影忽然落在他身后,迅疾如电的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腕。飞廉警觉旋身后踢,却踢了个空,惊骇之下,他松开握钩的手想拔剑,却被亦寒迅速地用锁链缠住手,然后一个反拉,锋利的钩尖便扎进他肩膀。随后亦寒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抓住云颜,纵身退后几步,解了云颜穴道,然后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风亦寒!”飞廉扶着左肩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从迷林到这里一路都有暗哨,如果你追上列缺,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如果没追上,你又如何找得到这条路?”
  他的声音猛然一顿,难以置信地看向已然退出战圈走到云颜身边的捕影,厉声吼道:“是你带他来的?!列缺,你竟一直在欺骗我们?!”
  捕影神色丝毫不变,细细查看云颜知道她没受伤后,才冷冷道:“这只是我和公子合演的一场戏。五百离罗军并未死,也是我留下记号引风亦寒来的。”
  “为什么?”一直没有开口的律令忽然问道,波澜不惊的声音中难掩沉痛。
  滕六气愤地接口:“列缺,你知道我们多伤心你的死哟!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哟!”
  捕影沉默了一下,抬头冷硬坚决地回答:“没有任何原因,是我对不起你们。只不过,早在遇到云颜的时候,电神列缺就已经死了。如今的我,只是捕影。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飞廉拔掉银钩,鲜血喷出来染红了他暗绿的衣衫,他毫不在意地在伤口处点了几下,墨绿色的眼眸死死地瞪着我:“你刚刚说彼苍没死?”
  我挑了挑眉,悠然笑道:“我胡乱说说罢了。”
  “你不可能是胡说!”飞廉低吼了一声,眼中难掩愤怒,愤怒之后却又有着希冀和惊喜,“没有人知道彼苍的名字!你不可能知道的!”
  “为什么?”我耸肩,笑得越加无辜,“或者,是捕影告诉我的,或者是我查出来的呢?”
  “列缺!”飞廉猛地转头看向捕影,声音恶狠狠地几乎要扑过去,“你告诉他的?!”
  捕影紧抿着唇,望了我一眼,沉默不语。
  滕六哇哇叫道:“列缺哟,如果你还记得一点我们以前的情谊,就跟我们说实话哟!”
  捕影似是叹了口气,终于低声道:“没有。”
  我嘴角抽了抽,终究没办法怪他拆我台。如今想来,捕影确实是在被云颜所救后失去了部分记忆,而且他也没见过飞飞几次,所以才一直认不出飞飞就是彼苍。但此刻依据我的话稍一推敲,他大概也已经想通了原委,如此还肯保守飞飞就是柳岑枫的秘密,已算是仁至义尽了,还有七分是看在云颜面上。
  “哈……”我打了个哈欠,道:“亦寒,我们走吧。”
  一个暗影挡在我面前,居然是极少开口的律令:“彼苍是死是活?”
  我微诧,看来他们对柳岑枫的感情确实很深。不过我仍是冷笑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
  “就凭这山外埋伏了五千金耀兵,只要我一个信号,他们就会冲进来。”飞廉看看我,随即望向风亦寒,“即便青霜剑风亦寒武功再高,能保证对付我们三个的同时,也保护你家公子于千军万马中吗?”
  我心中一紧,略一思索,便知他的话不只是威吓,而是事实,不由凝眉沉默。
  “我只想知道……”飞廉顿了顿,声音缓慢,甚至有几分艰涩,“彼苍是死是活?”
  他的声音,和那种只要彼苍活着什么都好的希冀,让我心头滞痛。玲珑的死,确实让我难过,也想报仇,可是想想若非我把飞飞留在身边,让天下遍传柳岑枫的死讯,他们也不会执意地来向我复仇。说到底,真正害死玲珑的,还是我自己。
  静默良久,我终于长叹一口气,看着飞廉道:“我只能说柳岑枫死了。”在看到他眼中的希冀变为绝望、痛苦的时候,才缓缓续了一句,“可是彼苍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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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上天彼苍(4)
“雷部至捷之鬼曰律令,雪神乃是滕六,飞廉、箕伯悉是风神,列缺乃电之神,玄穹、彼苍悉称上天。呵!真亏他想得出来。”当年玩网络游戏翻着《幼学琼林》的书将自己命名为彼苍,自称上天的胖男孩啊!是多么久远的记忆了?
  我挽着亦寒的手,缓缓越过呈僵硬状的月魄众人,边走边说,语音虽漫不经心,却有种连我自己也意想不到的坚决:“在我失去保护他的能力前,我不会让他回月魄,同样的,只要他在我身边一日,我便保他一日平安。”
  

第27章  置之死地(1)
杨毅为什么会知道云颜逃往水雾?为什么赤宇楼中的秘道会被杨毅发现?如果出卖情报的人不是捕影,又会是谁?
  我们一行四人好不容易绕出紫云山到达北海海岸峭壁绝谷的时候,果然看到绮罗以及那苏醒过来的五百离罗军已等在岸边,所有人晶亮的眼眸带着些许兴奋看着亦寒。
  修罗暗营中除了三星七刹和一些在军中任职的骨干,其他人是不认识我的。他们只知修罗暗营,也就是伊修学堂的创始人被称为“公子”,见过我真面目的却没有几个人,所有的指令都由隐刹风亦寒下达。更何况,他们的武功、阵法、作战能力都是亦寒手把手教导的。所以,在暗营中他们尊重亦寒胜过任何人。
  亦寒本待松手让赖在他怀中的我下来,偏偏我心中正为我是创始人却没什么威信的事不忿,所以就死挂着他的脖子不放。亦寒看着我,既是无奈又是好笑:“临宇,别闹了。”
  我哼了一声,看向张大了嘴目瞪口呆、表情极其搞笑的绮罗:“立刻传信给秦雾,让他速速赶来此处与我们会合。另外,派人沿海岸往东查探,看若水的三千援军何时能到达?”
  我松开手,从亦寒怀中跳下来,拍了下石化般的绮罗:“听到了没有,发什么呆呢?延误军机,可知是什么罪?”
  绮罗啊地惊叫了一声,看看我,看看亦寒,又看看紧紧抓着云颜手的捕影,双目失神,只会喃喃念叨:“遵命……天哪……遵命……”
  信号传出去后,我们就地选了个地方歇息下来,随便吃了点干粮。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前去探路的探子报告说,秦雾率领的另外五百离罗军也抵达了。
  可是,直到太阳西沉,明月当空,仍不见若水的水路援军到达。我们不敢点火,怕引来紫云山中驻扎的金耀兵,出了山境范围,夜晚天气又异常寒冷,一千士兵只能头挨着头、身靠着身相互取暖,闭目歇息。
  我不是没想过取道陆路回风吟,但是一来除非穿山而行,否则每一条陆路必然遍布了金耀士兵,而带着一千人穿越紫云山脉不让山中守军发现,又岂是容易的事;二来若水此刻在海上,通讯并不容易,我若改走陆路,刚好与她错过,那么三千精兵极有可能会与这里的守军碰上,引发一场大战,这不是我乐见的;三来,四大杀手现在虽摆出一副放过我们的样子,但我并不能尽信他们。若是在茂密的树林中他们忽然领兵突袭,冲散我们,那么一千离罗军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我偎进亦寒怀中,汲取他的温暖,微蹙着眉闭目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总之,不能走陆路,那么只能等水路的救援了。等把一千离罗军遣上船,我就和亦寒离开赶上前行的风吟使臣团。只要飞廉他们不会顷刻供出我们的所在,这便是一场最理想的、没有任何伤亡的营救。
  只是,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是我算漏了的,杨毅为什么会知道云颜逃往水雾?为什么赤宇楼中的秘道会被杨毅发现?如果出卖情报的人不是捕影,又会是谁?
  我的身体太倦太累,虽然有亦寒的体温,脚还是冻得冰冷,无法集中精神好好思考。当年在洛南城外被木双双追击,子默第一次提醒我亲近的人中可能有奸细;陈胜能轻易隐藏身份接近并构陷于我……莫非真的有背叛者?可是,说不通啊!若我身边亲信如李叔、玲珑、三星七刹中真有奸细,那么能传递给杨毅的情报,绝不仅仅是这些。可是分明的,杨毅并不知道暗营的事,更不知道我所实行的一些计划。那么我算漏的究竟是什么呢?
  额头眉间忽然有清凉柔软的触感,我迷蒙地睁开眼,看到亦寒正低头吻在我的眉间,宽大的外衫遮住了他的动作。
  我脸上微微一红,从敞开的外衣伸进手去抱住他,仰起头吻他的唇。冰凉变得火热,平稳的呼吸变得粗重,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我,将我抱在怀里,紧紧按在胸前。躺在他身边的我,自然能注意到他欲火燃起时身体的变化,忍不住埋首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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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置之死地(2)
亦寒一定是看到了我的恐惧和忧心,所以才想吻去我眉间的愁绪,谁知却被我撩拨得欲火焚身,偏偏又不能拿我怎样,想起那张既是无奈又是抑郁的脸,就忍不住好笑。
  忽然,我和亦寒的身子同时一僵,两人刷地直起身来,把周围离我们较近的士兵吓了一跳。
  我蹙眉细听了一会儿,震惊乃至骇然地看向亦寒:“你也听到了?”
  亦寒面色凝重地点头:“人数至少四千。”
  “飞廉他们仍不肯放过我们?”我握紧了拳头,恨不能一拳打在树干上泄愤,却知那不过是让自己理智丧失,手腕受伤罢了。深呼吸,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周围的士兵都醒了,略带惊疑地看着我和亦寒,却没有什么慌乱,眼中满满的都是对我的信任和忠诚,果不愧是修罗暗营最优秀的离罗军。
  我在那样炽热的目光中终于镇定下来,沉声道:“捕影,你领十人去前方五里范围内侦察,切记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捕影神色微变:“他们还是攻来了?”
  我无奈地点头,待捕影悄无声息地率人离去,才下第二道命令:“秦雾,率百人迅速探查附近地形,我要你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向我详细汇报此处有多少山谷、溪涧、瀑布乃至山洞,明白吗?”
  “是!公子!”秦雾低声领命,带着百人匆匆离去。
  “绮罗!”我淡淡道,“我只能给你五百人,无论你用什么办法,用什么计策,必须在敌方大军到达时,拖住他们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无论成败都要撤退,你能做到吗?”
  绮罗略一沉吟,眼中亮起执著的光芒:“绮罗誓死完成公子嘱托。”
  我勉强一笑,想说实在打不过就三十六计跑为上,却终究无法开口。只因绮罗与那作为先锋的五百离罗军若不抱着必死的决心全力阻击,那么,全军覆没将是必然的结局。而能完成这个任务的,也只有虽不睿智聪颖,却心性坚忍的绮罗。
  绮罗领军走后,这里剩下的离罗军已经不多了。我走前几步,站在云颜面前,握住她略微冰凉的手,两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酸楚,在黑夜星辰的微光下相互对望。
  “云颜。”我低声道,“我知你身上现在没有任何药物,我这里也不多。若我让你就地取材,你能在多少时间内炼制出最有效的毒药?”
  云颜看了看四周,片刻后,秀气的眉峰微蹙:“这里树木虽盛,有药性的花草却不多,又要这么多数量,若是食之为毒的药物,我可在一个时辰内炼制出来;若是药粉毒气,从采集到炼制成功,至少需要两个时辰,而且效果不一定好。”
  我略一沉吟,无奈道:“时间紧迫,也顾不得效果了。我选几十个善于攀爬的人供你驱策,顺便保护你,但我至多只能给你两个时辰,否则,你我就一起埋骨于此吧。”
  云颜闻言笑道:“埋骨就埋骨,却不知你是与我合葬呢,还是与你的风护卫?”
  我脸上微红,正要反击,她却跳开几步喊道:“你们自认为善于攀爬,善于认药的便随我来吧,二十个便够了,别太多!”
  云颜走后,我命他们点起了火把,战斗即将打响,也就无所谓暴不暴露了。我环视前方剩下的五百多离罗军,他们并没有因自己被留下来而稍有不安或欣喜,神色沉静信赖地看着我。他们仿佛一直都相信着,只要有我在,哪怕是多么悬殊的战斗比例,我们也不会输。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刚好看到捕影脸色凝重地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略略点头。我知道金耀兵确实到了,而且行军速度快得无法估量,一场决定生死的大战,一场我成为丞相以来最为惨烈的大战,即将爆发。
  我一一扫过眼前每一张将来必然不能记住,此刻却深深印入我眼中的脸,缓缓地朗声道:“我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可以激励你们,也无法说此战必胜,你们必能全身而退。然而,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们。”
  我纤细的手指一一指向刚刚那些离罗军离去的方向:“一直以来与你们共进退的兄弟,他们的生命,他们的努力,他们的未来都将掌握在你们手上。他们将用自己的鲜血为你们换来宝贵的时间,他们将用自己的生命为你们迎来胜利的希望,而你们该回报他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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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置之死地(3)
“战斗!”不知谁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同时,前方也传来了短兵相接的声音。
  “我们要战斗!”呼喊宣誓的声音变得激昂坚定,让人能听出其中誓死无悔的坚决和自豪,“为自己而战!为公子而战!为兄弟而战!”
  “战斗!战斗!战斗!!”热血沸腾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山谷,连那漫山遍野兵戈相交的呼喊声也无法掩盖它。
  亦寒清凉无汗的手抓住我颤抖冰冷的手,温暖缓缓传递过来,他将我一把拢进怀里,在我耳边低声问:“你打算布阵吗?”
  亦寒,也只有亦寒能在我看似豪情壮志淡定自若,实则忧心恐惧的情况下察觉我的颤抖、我的脆弱,然后适时给予我支持和温暖。我靠在他怀里,终于安下心来,叹息道:“我知道,只凭他们没有绝顶高手领阵,你布不成奎阳阵。但若不用阵法,在这样的幽谷绝境,海岸峭壁,我们根本无路可退。”
  顿了顿,我凝神看向整齐安静下来等待我指示的众兵士,低声续道:“从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在研究一个比八卦简单,其威力却相差不多的三始阵,但一直不得要领。直到结合你们天星流剑派奎阳阵的原理,才有所突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宗始,这就是无极生太极,阴阳生万物的胎数。所以在这个三始阵周围,只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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