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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食全酒美(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重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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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辈子已领略过中外女明星们各种风情的他,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日子真是白瞎了。以他的学识阅历,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来形容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的贵妇。怕是只有拿古人所有形容美女的诗词来表述,方能体现出她的神韵。
  
  就在江小舟发傻的时候,隗柔歆也将眼前这位从未谋面的舆宠好好打量了一番。没等江小舟回过神,隗柔歆主动上前一步,轻启了朱唇,“你,就是曲合?”
  
  江小舟傻呆呆点头,完全没了礼数。隗柔歆并不怪责,微微颔首道:“我听说王爷最近的膳食都由你打理。这次他负伤,太医嘱咐进食必要清淡。届时少不得要你再费点心思,你可愿意?”
  
  江小舟磕头如捣蒜,生怕隗柔歆有一丝误解。
  
  得到了答案,隗柔歆不再停留,径直往里去。直到那抹娇柔的身影完全消失,江小舟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拙令园。
  
  隗柔歆行至回廊的一半,就见林副总管站在路边,低头施礼道:“小人斗胆请王妃留步!”
  
  见状,隗柔歆心起狐疑,顿下脚步看着林副总管的头顶,颦眉道:“这是为何?”
  
  林副总管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恭敬弯着腰,留给隗柔歆顿悟的时间。隗柔歆何等聪慧,看情形已明白了几分。她面带愠色,冲着林副总管轻轻一甩衣袖,同时怨道:“他倒还敢来!”话没说完,她便加快了脚步,向着李肃昭的卧房走了过去。
  
  只是,当隗柔歆接近房门口的时候,却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然后退开些,等着房内人出来。
  
  不过多时,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位风流倜傥的中年男子悄然走了出来。见到等在门外的隗柔歆,他先是吃了一惊,旋即快步走到了隗柔歆的面前,柔声道:“我们有多少年没见过面了?我还以为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你了。”
  
  对方的柔声细语换来隗柔歆的一声冷笑。她退开两步,站在闻不到对方身上龙涎香味的地方,淡淡道:“原本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我发现你似乎贵人事忙,完全忘记了当年我说过的那句话。不得已,只好再次提醒。我的一位至爱之人已因你而去,倘若昭儿重蹈覆辙,我定会与你拼命。还请勿当戏言,皇上!”
  
  




21

第 21 章 。。。 
 
 
  21探视
  
  躺在屋里修养了近十天,江小舟觉得自己无聊得直想快去掏蚁洞玩。
  
  在他秋狩回来的头一天,林副总管就叮嘱他要先养好身体再去厨房干活。江小舟虽说心里感激林副总管的体恤,可一旦真让他闲下来躺着,就觉得浑身难受。本打算背着林副总管偷摸进厨房,没想到厨房上下全都得了命令,盯着他就跟防贼差不多,江小舟无计可施之下只得乖乖在房内禁足。
  
  所以,当郎中把完脉,确诊他几近痊愈的时候,江小舟乐得从床上蹦了起来。连声谢过那位被他吓了一跳的郎中后,江小舟立刻冲去厨房,想要再次竞争上岗。
  
  不管外界风云变幻,是人就得吃饭,要吃饭就得有人做饭。当江小舟回到阔别已久的厨房时,发现里面依然人影穿梭,饭菜飘香,一派热闹的旧光景。看到熟悉的场面,江小舟像是回到水乡的鱼儿,欢乐地不是该说什么好。
  
  众人见到站在门口的江小舟,纷纷围拢上来。刘柯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江小舟脸颊红润,双眼顾盼神飞,和前些天的死鱼样有着天差地别,不由得高兴得直搓手,“曲合公子,恭喜你身体康复。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我们都快愁死了。王爷好像已经吃不惯旁人做的饭菜,每次几乎都是端去什么样,端回来仍旧什么样。再这么下去,我们就快被林副总管踢出王府咯。”
  
  听到刘柯的抱怨,江小舟先是一愣,脸上的笑容也僵了,随即轻轻“呵”了一声,这才恢复了方才的神态,“刘大厨你也太夸张了。也许是王爷受伤了没什么食欲,我今天给他做些清谈的,或许能合他口味。”
  
  时入金秋,微凉的秋风吹走攒积了一盛夏的酷热,连躁动的心情都慢慢变得平复。凉拌金丝搅瓜就如同舒爽的天气一样,爽脆香口,带着瓜果特有的丝丝微甜。江小舟还记得那日王妃说的话,搅瓜里除了点了几滴香油外就只加了切成细丁的香菜茎,色香兼备,至于滋味就全仗蔬菜的“纯天然”取胜。
  
  将黄金色的金丝搅瓜放在漆木托盘的最中间,边上配着一大钵绛红色的红豆粥和一大钵欺霜赛雪的白米粥,江小舟满意地点点头,加上竹丝编的盖子,端着托盘就出了门。一路急急而行,很快就来到了拙令园的门口。走到那日和龙沙碰面的地方,江小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发生的一切如同放电影一样在脑中一一重现。老实说,此刻江小舟的心里还真有点担心,要是半道上再杀出个“程咬金”,估计今天想见王爷的希望又会落空。
  
  穿回廊,过月门,眼看着李肃昭的房门就在目及之处,江小舟发现一路上竟是出奇的顺利。除了偶尔遇上些侍卫和小厮丫鬟,再没别的人。
  
  径直来到李肃昭的房门口,江小舟反倒犹豫了起来。他端着饭菜驻足在门廊下,考虑着一会儿见着李肃昭自己该说些什么,突然房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了。李肃昭的贴身小厮管毫见到江小舟,面带惊喜道:“你来得太巧了,我正打算去厨房呐,快端进来吧。”
  
  听见这句话,江小舟的忙诺诺点头,跟着管毫进了屋子。
  
  李肃昭的卧室分内外两间,中间有道圆拱门,用一扇画着金丝雀的丝绢屏风隔着。从外间往里间张望,就只能大致瞧出个人影。房内飘着淡淡的药味,有种又酸又涩的感觉,闻得江小舟直反胃。
  
  难怪刘柯说李肃昭近来吃得少,要是整天困在这间房里,就算是饿死鬼投胎也吃不下东西。
  
  管毫带着他走进里间,此时李肃昭正半躺在一张竹塌上翻书。因为正处在养伤期间,李肃昭并没有梳髻带冠。一头黑得发亮的长发只用根绢带子随意系着,身上只穿了贴身亵衣,领口还大开着,露出了里面裹伤用的白纱带。
  
  有道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李肃昭这幅衣冠不整的模样将他原本强硬历练的形象破坏得荡然无存。然而就是这般难得一见的平弱姿态,却看得江小舟面上发红,心中突突乱跳了几下,慌忙将两道视线挪歪了方位。
  
  李肃昭抬起头,发现送饭的竟是江小舟,不由微露惊异。等管毫将饭菜放到一张炕几上,端到竹塌边支好,李肃昭立刻挥挥手示意他退下。管毫心领神会地走了出去。江小舟想着自己目的已达,王爷看着还行,于是也想跟着离开。可在他刚要转身的时候,就听李肃昭开了口,“过来伺候着。”
  
  此时房内就只剩他们俩人。江小舟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句话是对着自己说的。于是他乖乖走近,端起个镶金边的小碗,看着李肃昭。李肃昭也不多言,拿嘴对着白米粥一努,江小舟立刻给他盛了大半碗递了过去。哪知李肃昭迟迟不伸手接,还拿两眼瞪他,江小舟不觉有点迷糊。最后李肃昭还是没忍住,没好气地道:“难道你想让我用受伤的手来吃饭吗?”
  
  江小舟这才明白,敢情这位爷在等着自己喂呐!若换成平时,江小舟绝对会想尽办法推掉这活儿。然而这些天来,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李肃昭的救命之恩,所以江小舟心甘情愿地举起小勺,开始慢慢地伺候李肃昭吃饭。
  
  要说干平时不熟悉的活儿,的确累人。李肃昭一连喝了两碗粥,吃了大半盘子的金丝搅瓜,江小舟放下勺子举筷子,放下筷子又摸勺子,弄得手忙脚乱。等李肃昭吃饱,他的额头已经累出一层细汗。
  
  李肃昭用不受伤的手接过江小舟递上的丝帕拭了拭嘴角,然后神色平淡地对着毫无准备的江小舟说了一句话,“把你衣服脱了!”
  
  江小舟正在收拾碗筷,冷不丁听到这句话,手一抖,刚才用来给李肃昭盛粥的小碗就这么从指间滑到了炕几上,滴溜溜转了半个圆,差点摔到地上。
  
  与此同时,江小舟瞪着迷愣的双眼,傻呆呆看着李肃昭,嘴巴张得能塞下半个鸡蛋——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那句话。
  
  李肃昭似乎没多大的耐心,见江小舟自己不动,就把管毫叫了进来,命他把江小舟的上衣脱了。
  
  当管毫的两只手刚碰到江小舟领边的时候,只听见江小舟嗷叫一声,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脖领子,一蹦三尺远,动作快得犹如猿猴,把屋里其他两人都吓得不轻。
  
  管毫的两只手还保持着前探的姿势,江小舟则是满面惊惶地看着他问:“你想干吗?”
  
  管毫没辙,扭头看着李肃昭。李肃昭见了江小舟的模样,隐隐感到可能他是误会了什么,不觉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出言调侃,“看来龙沙这一脚没白踹,你伤势痊愈后竟比以前机敏了许多……”
  
  江小舟一听李肃昭提到龙沙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难不成那一脚还是自己该得的?想要好好争辩一番,却又忌惮着对方身上的伤,于是只得哼哼两声以示不满。
  
  就在这个节骨眼,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打声。管毫出去应门,不一会儿回来说林副总管来报,柳文希前来探望。
  
  李肃昭点点头,示意江小舟退下,并让林副总管领人进来。
  
  江小舟忙端着食器往外走,走到回廊的时候,正巧遇上柳文希。江小舟没见过这位相国的公子,所以只是侧身让路,然后继续自顾自地往前走。柳文希一路行来,对于道边一一行礼的众人并不在意。反倒是和江小舟擦肩而过后,他先是低低咦了一声,然后特地转过身看了看江小舟的背影。当他看清江小舟身上穿着的是王府特制的舆宠制服时,忍不住唾弃地哼了一声,然后继续往里走。
  
  不消片刻,柳文希就来到了李肃昭的房内。此时李肃昭仍半躺在塌上,身上却已穿上了外袍。虽说仍是一副懒散打扮,但比方才吃饭时规矩了不少。柳文希将他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然后长长出了口气,“从你受伤一直闭门谢客,连我也不见。若不是能天天从太医那里得知你的伤情变化,我可真是打算硬闯了。”
  
  李肃昭报以微笑,算是谢过了他的关心。柳文希今日过府不光是探望这么简单,他毫不客气地坐到塌边,单刀直入地问道:“我听说皇上已经颁下圣旨,让你去智华山行宫修养,可有此事?”
  
  李肃昭微微颔首,表示确实。
  
  见状柳文希蹙了蹙眉,道:“你伤势刚有起色,按理说应该安心静养才是。皇上在这时要你长途跋涉,实在有违常理。难道他年老糊涂了不成?”
  
  李肃昭淡淡扫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地叹气道:“你可真该管管你的嘴了,竟在李姓人面前数落皇上!外放你为官三年,没料想把你的胆也给放大了。早知如此,相国一定悔不当初。”
  
  “哈!”柳文希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莫拿我爹扯开话题。放心,我只有当着你的面才敢如此这般。换过第二人,我绝对是谨言慎行,包括我爹。不然还没等皇上治我大不敬之罪,就已经被他唠叨死了。”
  
  闻言李肃昭哈哈笑了两声,没等笑音散去,脸上立刻浮现出痛苦之色。看得柳文希眉宇蹙得更深,“我始终不明白,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外界纷纷传言,说你为了救府上一位厨子,奋不顾身闯入熊掌之下,险些丧命。你说说,这传言多可笑?”
  
  “下人?”李肃昭故意提高了声调,眼中擒笑,目不转睛地看着柳文希。柳文希被他灼灼目光一逼,顿时心虚了起来,只好略微偏开头,诺诺道:“还有另一种说法,说那人是你的新欢……”
  
  没等柳文希把话说完,李肃昭终于没憋住,放肆地大笑了起来。不过与众不同的是,他一边笑还一边抽气,完全是痛并快乐着的表情。柳文希听见一室荡漾的笑声,转过眼来狠狠瞪他。好容易等到李肃昭笑完,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暗潮汹涌地互视。最后,柳文希败下阵来,略带失望地问了一句,“你不打算否认了,是吗?”
  
  李肃昭轻声叹息,看着窗外被秋风吹舞的落英,神色平静道:“他是个很有趣的人,会将人气得半死却生不出恨来。而且做菜的手艺一流绝顶,连皇上都交口称赞。有机会定让你试试。”
  
  柳文希摇摇头,有些不甘心,“众所周知,府里那些你只喜欢龙沙和苏白慕。这些年来都没变过,我还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变了。”
  
  李肃昭圆眼一睁,仿佛被醍醐灌顶一般,旋即掩去眼中精光,放松笑道:“我多情,天下人皆知。”
  
  柳文希看不惯李肃昭此时此刻一脸放纵的表情,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打断了这个话题,“行了,先不说这个。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后日清晨。”
  
  “这么赶?”柳文希狐疑了起来。
  
  “眼看天就凉了,智华山里有温泉,最适合养身养心。所以越早起程越好。”
  
  就在李肃昭和柳文希促膝交谈之际,江小舟已端着东西回到厨房。
  
  因为在李肃昭的房里耽搁了一段时间,厨房里其他人都已经用过了午饭。江小舟端着刘柯给他留的饭菜,习惯性蹲到了门口吃饭。一抬头,见到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江小舟顿时笑得眉眼成月,热情招呼道:“元戎,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吗?”
  
  江小舟边说边将碗筷放在地上,从怀里摸出样东西拿在手上。那正是他当初请铁匠打的匕首,前些天拜托四儿取了回来。今天江小舟一直将匕首带在身上,因为他有预感,今天肯定会遇上元戎,遇上这把匕首真正的主人。
  
  眼看着元戎靠近,江小舟正打算开口,连手都已经伸了一半,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元戎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眼神平淡得仿佛根本没看到他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猜中的各位送个小亲亲,猜上肉的各位每人打一下小屁屁,指,太不CJ鸟!(其实你们想啊,JJ现在河蟹爬得厉害,谁还敢上肉?铁定会被锁文。某鱼也很久没吃到肉了,嘤嘤嘤嘤……)




22

第 22 章 。。。 
 
 
  22 悄悄进村,打枪的不要
  
  元戎的漠然把江小舟的搞蒙了,等他回过神,元戎已经拿着俩馒头,快要走出院门。见状,江小舟不及思索,三步并两步地追过去,一把拽住了他的一条胳膊,高声问:“我跟你说话,你咋没听见?”
  
  元戎扭脸看了看江小舟,同时挣开了他的手掌,低声道:“曲合公子,找我可有急事?”
  
  急事?江小舟胸口有点发闷。他很想脱口而出地问,难道没什么急事就不能和你说话了?只是不管是理智还是情感,都没允许他这么做。
  
  江小舟轻轻甩头,抛开思绪中的不适,直切主题道:“这个是我找人打的匕首。上次切鱼搞得你那把上全是腥味,所以赔你个新的。”
  
  元戎低头看了看江小舟手里的带着耀眼银光的利器,轻缓而坚定地摇头,并以惜字如金的态度撂下三个字,“不用了。”随后连让江小舟开口的机会也不留,立刻跨步向外走去。
  
  这一回江小舟没有再追上去,他已经被元戎的反应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同时也迷茫着元戎态度突然变冷的原因。自己回来就一直躺房里养伤,今天还是头一回见到元戎,即便是想得罪他,也得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吧。罪名还没定,就马上宣判死刑,让江小舟觉得自己就算脸再大也不甘就这么去贴冷屁股,朋友可不是这么处的。于是他冲着元戎背影消失的方向,表情恨恨地竖起了中指。
  
  只是郁闷劲儿过了之后,第二天江小舟依旧带着匕首来等元戎。他本是自欺欺人地宽慰自己说不定元戎昨天心情不好,人嘛,吃五谷杂粮,有七情六欲,总有情绪低落不想说话的时候。
  
  哪知等到太阳快落山了,也不见那一身的疙瘩肉出现。悄默一打听,原来元戎竟是和几个下人一起被派出府,跑腿办事去了。于是江小舟只得壮志未酬地将匕首再一次带了回来。与此同时,林副总管又传来一个让他敢怒不敢言的命令——收拾行装,准备第二天陪王爷去智华山行宫疗养。
  
  卯时起身,抬头还能看到西落的月亮,江小舟边诅咒着最近过于颠沛流离的生活,边无奈地爬上了马车。据说智华山在帝都的西南方,从南城门出京,还有近八百里的路程。这一次皇上指派了一百禁卫军跟随护卫,加之寿王府的七辆马车,一行人在路上很是招摇。
  
  揉着惺忪的睡眼,江小舟被车厢有节奏的摇晃整得眼皮打架,昏昏欲眠。听同行的人说,按着现在的速度,起码得走五天才能到达智华山。看着车厢外比步行快不了多少慢慢倒退的街景,江小舟忍不住发出了第二十七声叹气。没辙,谁叫他们的头儿是个重伤员!
  
  走到天边开始擦黑,大队人员来到离着帝都不远的一个小城,早有马前卒将驿馆收拾停当,供他们落脚投宿。江小舟很幸运地分到一个单间,虽说处于偏僻的角落,却是他一整天里唯一感到满意的事情。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江小舟突然觉得似乎有人在自己的房内,他强撑着抬起眼皮,果然见到个黑衣人正站在他的床头,吓得顿时睡意全消。那人见江小舟突然转醒,忙出手如电地在他身上戳了几下。于是,江小舟立马变成个不能随意而动的木偶,任由那人扛在肩头,大摇大摆出了房门。
  
  江小舟瞪着两只眼,看着黑衣人一个旱葱拔地,飞身上了房顶,从侍卫们的头顶纵身越过后,来到大街上。江小舟浑身不能动,却能感受到坐云霄飞车般的刺激。他的视线全部落到黑衣人的屁股上,以他目测,这位大侠如果生在现代,穿牛仔裤一定很好看。
  
  此时街上悄无一人,连声狗叫也听不见。黑衣人健步如飞,很快就来到一辆马车前。车把式是个脸上带着许多褶皱的老者,千沟万壑记载着岁月的风霜,他见黑衣人来了,忙掀开车帘。黑衣人像丢包袱一样将李江小舟扔进了车厢,自己则坐到了另一边的车辕上。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江小舟的后脑勺撞到了厢壁。一时间他觉得眼前发花,看出来的东西都带着多重轮廓。不过这种情况下,听力倒是好了很多,有一串银铃般的低笑很清晰地回荡在车厢内。江小舟第一感觉就是这笑声很耳熟。
  
  等到车厢开始晃悠,江小舟才渐渐看清面前的事物。只一眼,他就蒙了。
  
  在他正对面的是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这倒也罢了,让江小舟吃惊的,是这位姑娘竟是老熟人,以前总在厨房围着他乱转。惊喜之下,江小舟张口就想问,她不在王府好好伺候王妃,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可惜江小舟动了动嘴唇,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倒是柳烟见了他想说话又出不了声的着急样,忍不住再次抬起袖子挡住双唇,咯咯咯笑了起来,同时低语道:“我就知道有人公报私仇!”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柳烟。当江小舟认出这把声音的刹那,他的脑子中空白一片,连说话的欲望都被惊没了。要不是他现在只能装尸体,只怕会激动得一下子蹦出车外去。
  
  柳烟依言将江小舟扶好靠在车厢壁上,江小舟拼命想转过头,找寻说话人的位置。耳听为虚,除非让他亲眼看见,否则他实在不敢相信,为何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会有那人的声音出现。可是僵直的身体像是和脑袋分了家,根本不听使唤。江小舟急得额头冒汗,视线范围内还只有柳烟一人。
  
  马车走了片刻,从车窗的缝隙里透进淡淡的晨辉。江小舟明显听到守城官兵的交谈,看来他们是准备出城了。果然有个士兵打扮的人撩起了布帘往里张望,不知怎的,江小舟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恐对方看出什么破绽来。
  
  还好一切都比较顺利,只耽搁了一会儿,马车就再次启动,开始加快速度向前跑去。
  
  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江小舟发觉从身体各个受力部位逐渐传来种难以忍受的酸麻感,仿佛千万只蚂蚁在身体里爬来爬去,难受得只期望真的能头身分离才好。可惜因为全身遭禁锢,江小舟唯一能活动自如的就是眼皮。实在酸麻入骨,他只得用力闭上眼,妄图用黑暗来驱赶走不适。
  
  马车走了一段时间,车上有人低低叫了一声,“龙沙,帮曲合把穴道解开。”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美得令大部分姑娘都会心生嫉妒的男子探身进来。龙沙看了看面孔已完全僵硬的江小舟,似笑非笑地挑了挑嘴角,然后再度在江小舟的身上连点数下,算是将他搭救于水火之中。
  
  当江小舟恢复自由之后,他发出的第一声动静就是低浅的呻吟,然后以蜗牛爬行的速度慢慢挪动几乎石化的四肢和脖颈。事到如今,他已经不需要借助眼睛来见证说话人的身份。龙沙的态度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等到酸麻感逐渐退去,江小舟才深深吸了口气,坚定地转过头,将视线对上了那双目光如炬的眼睛。
  
  面对江小舟充满疑问的表情,李肃昭抢在他之前开了口,“莫多言,言多者必失;莫多问,多问者易死。你只要跟着我,做好分内之事就行。”
  
  李肃昭的话将江小舟噎得不轻。看这架势,他是从李肃昭的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了。不过,他不急。东面不亮西边亮,李肃昭不肯多说,不是还有柳烟嘛。江小舟相信,就凭他俩的交情,总会有收获。
  
  心中打着小算盘,江小舟乐得在李肃昭的面前乖乖闭上嘴,表现得如下午四点半动物园里的大尾巴狼——装深沉。
  
  车轱辘扬起的尘土时不时会从车窗帘边飘进来,加之晃得和过山车有一拼的车厢,江小舟想,他们应该很赶时间。果然五个人的午饭只是十个馒头、两斤酱牛肉和清水,而且还是边吃边走。
  
  馒头面发得不好,蒸僵了;牛肉炖的火候不够,塞牙,清水从路边小溪里取的,很干净,也很冷。江小舟不敢抱怨,他只是偷眼望着大口咀嚼大口吞咽的李肃昭,开始渐渐怀疑这人是否真是重伤员。
  
  随着节气按着顺序往下走,白天越来越短。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他们一行人才来到一个不大的小镇。镇里只有一家客栈,幸好还有空房间。可惜只得三间。
  
  排列了各种组合,李肃昭定下个令所有人满意的分配方案。柳烟不适合同其他人同居,自然占去一间。龙沙巴不得给李肃昭暖床,李肃昭也乐于承受,而江小舟则更期望和车把式住一起。
  
  开门,铺床,吹灯,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岁大赶路辛苦的缘故,车把式进屋后连个屁也没放,直接和衣倒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就传出了低低的鼾声。
  
  望着车把式一起一伏的胸膛,江小舟不得不佩服他能如此快速去和周公下棋,要知道,这也不是人人能做到的。比如自己,尽管身体已经觉得筋疲力竭,思绪却纷乱得根本睡不着。好容易挨到有倦意,江小舟依稀听见窗外似乎传来了鸡鸣声……
  
  顶着一对熊猫眼,江小舟摇摇晃晃地爬上了车。车把式扬起马鞭,马车就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去。江小舟不小心没坐稳,吭哧一下以标准的狗啃泥姿势趴到了李肃昭的脚边,鼻尖几乎能够着他鞋边沾的土。
  
  江小舟屏住呼吸,飞快撑起上半身,不期然对上了李肃昭投射来的目光。李肃昭的眼神柔柔的,亮亮的,带着些微笑意,让江小舟觉得有些发窘。
  
  “给自己想个名字,从今天起,别再用曲合。”李肃昭语出惊人。
  
  “为什么?”江小舟不明就里,随心而问。
  
  “自己想的容易记住,免得露出马脚。”李肃昭难得好心解释。
  
  “江小舟。我想叫江小舟。”心中的兴奋令江小舟顾不上计较李肃昭的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脑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叮咛着他,告诉他这是个机会,唯一一个让“江小舟”重见天日的机会,哪怕只有眼前这几人会叫,也是好的。
  
  就在江小舟忐忑不安等着李肃昭表示的时候,柳烟在一旁呢喃了起来,“江小舟,随波逐流,随遇而安,真是个好名字。”
  
  听见柳烟的话,江小舟在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古人就是麻烦,不就是个很普通的名字,非要加上那些个装腔作势的内涵干吗?他敢肯定,当初孤儿院老师帮他取名的时候,一定不如柳烟的肠子会绕弯。
  
  不过柳烟的多嘴倒是让李肃昭听着很受用,他冲着江小舟点点头,算是允了他的提议,并提醒道:“记住,以后人前只许称呼我为公子,她叫织罗,是丫鬟;龙沙改名叫云光,是小厮;赶车的是刑总管;你依旧是厨子身份。若有人问起我的全名,你答是徐峡便可。”
  
  事到如今,江小舟就算再笨也将眼前的事态猜出一二。这不就是电视上常出现,老弱妇孺还喜欢看的情节吗?于是,他探头探脑地问:“王爷,不是,公子,你这次微服私访打算整治哪个贪官污吏,还是要调查什么无头公案?”
  
  李肃昭被江小舟贼兮兮的样给逗乐了,同时心中也惊讶着他脑筋转得如此快:微服私访?真是个形容贴切的词,有趣,真是有趣。
  
  可怜的李肃昭哪里知道,江小舟这些“渊博”的见识完全受益于某对夫妻档连续剧在全国各个电视台里长年累月的轰炸。
  
  这天下午,一行五人来到个十分热闹的城镇。这地方看着跟帝都一样热闹,城门口有官兵巡视盘查,高高的城墙上写着“德兴”二字。入得城后,马车放缓了速度,驾轻就熟地离开了主街道,停在了一个幽静的小院门口。
  
  等到邢总管招呼江小舟从车里往下卸东西的时候,江小舟才打听清楚,敢情接下来的日子,他们要在这个院落里冒充普通百姓。至此,江小舟忍不住暗自感叹,不愧是高干子弟,出手可比电视里的假皇帝阔绰多了。人都不兴住客栈,直接包个民宅,好办事!




23

第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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