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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仙流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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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云和君熙听此评语都不约而同地看了流零一眼,让流零惊觉自己似乎多嘴了。
那边司康也是眼神炯炯,暗生要将此人纳入麾下的想法。
“你叫什么名字?”皇帝在那个殿生说完之后如此问道。
“在下欧阳絮。”
“好!欧阳絮,朕记住你了。”皇帝龙颜大悦地夸奖了他一阵,随后举起酒杯道,“此次的国试真是为朝廷招来了许多不可多得的人才。为此,朕敬各位一杯。”
诸人立刻还礼。一部分人心中都有些自豪,既为自己出色的表现,也为可以遇到这么多优秀的人物而自豪。其他还有很多失意的,嫉妒的,愤懑不甘的人,这些人以后恐怕是难得到重用了。
片刻,皇帝环视了一圈,目光特别在流零身上停了一下,然后突然对众人道:“是否还有拿了金豆没上前论题的人?”
流零心下一突,刚才皇帝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到他吞金豆了?怎么可能?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出声。谁敢在皇帝面前藏了金豆吗?刚才欧阳絮掉了金豆都主动出来领罪了。
流零注意到皇帝似有若无地又瞄了他一眼,他不由得流了一滴冷汗。谁的饭菜中有金豆老皇帝心中是不是都有数?看了看拿到不同论题的四位王爷,再想到除他之外,其他侍臣都没有吃到金豆,流零基本上可以肯定了:老皇帝故意在他的饭菜中藏了一颗金豆。
那么,他吞金豆的做法不是多此一举?
看那老狐狸越来越冷的眼神,流零想若他再不主动站出来,恐怕就要被“咔嚓”了!
想到这里,流零深呼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
29宫宴(五)
流零以极慢的速度向中间走去,脑中飞快地思考着,待会该以什么样的借口说自己的金豆不见了呢?照实说估计不行,吞金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被人当成怪物事小,让人怀疑故意藏题就不好了——虽然他的确是故意的。
学欧阳絮的说法也不行,他坐的地方离水池没有一百也有五十米,金豆再怎么滚也滚不到池子里去。
那么干脆就说不知道掉哪去了……或者……
没等他想完,人已经站在了宴会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流零下跪道:“皇上赎罪!”
“你何罪之有?”皇帝面无表情地问道。
“下人不小心把金豆……吞了。”算了,还是直说好了,找再多借口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众人愕然。吞了?
倾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流零。他还真是什么都敢吃!还好只是小金豆,若是稍大一点的金块或金片,那么卡在食道就死定了。想到这里,倾云忍不住火冒三丈,这家伙早晚要被自己害死。
皇帝皱眉道:“金豆的体积虽小,但还不至于让人毫无所觉的吞下去吧。”
“一般情况是这样没错,但小人吃东西一向狼吞虎咽,速度太快想吐也吐不出来了。”流零一脸无奈道。
狼吞虎咽?倾云动了动嘴角,流零虽然爱吃,但动作向来不急不缓,和“狼吞虎咽”还有点差距吧!
皇帝斜睨着他,对他的话不置可否,问道:“那么你也不知道自己的论题是什么了?”
“是的。”
老皇帝看了他半天,开口道:“那么朕再给你一个题,和刚才欧阳殿生一样,答出来就不治你的罪,否则……”声音转冷,“朕绝不会轻饶!”
“是……”流零低头恭敬地回答,心里却把这个没事找他麻烦的老狐狸骂了一顿。
“那你听好,题目就是‘禅’。”
禅,禅?流零瞪了皇帝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所谓“禅”,是梵语“禅那”的音译,意为“静虚”,就是用静坐思维,获得大彻大悟。禅的说法取自佛经,是宗教的一种。
齐国当然也有宗教,并且和他原来世界中的佛教很像,只是在这里被称为“禅宗”。
在这种时代,宗教和政治有着千丝万屡的联系。统治阶级利用宗教巩固自己的统治秩序,采取的主要形式就是把某一宗教定为全民性信仰的宗教,使其成为国教。国教在封建国家是十分普遍的现象。宗教成为政治斗争和阶级斗争的工具,被统治阶级利用作为巩固统治秩序的精神支柱。
可惜他不能这么说!这些统治者们把宗教当作政治的支柱,把权利神圣化,为的就是更好地统治他们的国家和百姓。他虽然明白这一点,却不能说这些。因为一个不好,就会变成对宗教的亵渎,或者对皇权的挑衅,除非他不要命了,否则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那么他该怎么回答这个论题呢?
看看齐倾云,还有其他几个王爷,全都一脸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说错话。
流零垂下眼睛,暗道只能说说“禅理”了。但是,这“禅”要怎么说?
“怎么了?”皇帝问道,“怎么不说?”
流零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皇上信教吗?”
皇帝挑眉:“朕是个虔诚的禅宗弟子。”
流零想了一会,恭身道:“那么,请皇上先听下人讲个故事吧!”
皇帝兴味十足,没想到流零要讲故事,这倒是有点意思,于是他点头应允。
流零于是道:“一次,某禅师寄寓在某寺,晚上风起,吹动寺庙的旗幡,发出阵阵响声。对此,两个禅宗弟子辩论,一个说是幡动,一个说是风动,争论不休。”
“那么到底是幡动,还是风动呢?”皇帝问。
“这时那个禅师走过来,笑着说道:‘既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而是仁者心动啊’。”
皇帝听后,一脸深思。在场有不少也是禅宗信徒,闻言亦略有所悟。
“是不是可以讲得清楚一点?”皇帝又道。
“禅师的这句禅语直指人的心灵,意味着一切对于外界的执着都只是心的变现,一切妄念都只是心中之物,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在喧嚣的红尘中,禅可以让心灵如鱼游水,鸟翔天空,自然、自在、自由,不为外物所累,从而焕发出生命的光彩。”单以这一点来说,禅确实拥有探究人生意义的极高智慧。
流零继续道:“禅既面对现实,又超脱现实,既出世又入世。它如清风雨露,如当头棒喝,让我们迷途知返,使我们的心灵进入自由洒脱的境界,以平常心自自然然的去生活。”
语毕,四周一片安静。连流零这个说禅的人也不禁陷入沉思。他说的这些不正是他一直所追求的东西吗?自由洒脱的境界,他真的做到了吗?
老皇帝直直地盯着流零,再问道:“你知道如何修禅,才能达到这种境界吗?”
“参禅三境界:‘叶落满空山,何处寻行迹’;‘空山无人,水流花开’;‘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何解?”
“第一种境界就是参禅者执着地寻找禅的本性,却渺无所得。很多修禅者估计都在这一境界徘徊。第二种境界是粗通禅理,似乎悟道而其实未语。第三种境界茅塞顿开,直接领悟到瞬间即永恒,永恒即瞬间。正所谓‘众里寻他千百度,终不见,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你的意思是?”
“修禅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学会‘放下’即可。”放下权利的追求,放下对金钱的欲望,放下仇恨嫉妒之心……洒脱,自在,无我。
皇上啊皇上,站在权利顶峰的你,放得下吗?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内,真的放得下吗?
流零的一席话,如暮鼓晨钟般在众人脑中狠狠地敲了一记。当中很多不信教的人也都深受启发。
这个小小的少年啊,还要给别人多少惊叹呢?
老皇帝感叹道:“即使是禅宗宗主也没有你看得透彻啊!”
众人同感,发自内心地尊重起这个身份低微的书童来。
倾云深深地注视着他,心中百味交杂,为什么时间越长就越能发现流零的独特呢?他不禁嫉妒,真想独占他的美丽,不让任何人觊觎。
司康此时也是思绪澎湃,看过那支充满震撼力的舞蹈之后,他原本以为流零最多也只是个比较特别一点的男宠,但听过他刚才的言论,才发现自己亵渎了这个优秀的少年。
他,不是个只会躲在男人羽翼下的玩物!
看来要向倾云要过他,那是不可能的事了!但是,他堂堂齐国康王爷,还有什么东西是他得不到的吗?
瑞风和其他两人不同,他只是纯粹欣赏流零,或许有一点点心动,但还没有产生特别强烈的占有欲,因此,他尚能保持一颗平常心,不作他想。
而君熙,也没什么特殊的情绪,只是比起以前,对流零又多了一种惜才爱才之心。他更关心的是他的兄弟,特别是倾云和司康,他们看流零眼神让君熙很不安。
这个特别的少年,会对他们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
这些人中,反应最激烈的当属朴敏书。他对流零有一种莫名狂热的执着,那种感觉随着流零散发的越来越多的光采而愈演愈烈。他的执着,注定要给他带来无尽的悲哀。
其他还有很多人都或多或少地被这个美丽的少年吸引了,他们将来可能会下意识地追寻流零的踪迹,同时也将在无形中给倾云一定的支持。
此时老皇帝已经无心宴会了,流零的话让他想到很多。
于是,宴会就这样提前结束了。但无人有所不满,他们现在主要想的不再是过几天的官职册封,而是对自我认识和人生的重新思考。
30暴风雨来临之前
什么叫一鸣惊人天下知?看流零就知道了。参与那场宫宴的人哪个不是才名远播的有识之士?有他们大多数人的极力推荐,流零想不出名都难。
不单如此,自那之后,皇帝更是三五不时就召流零进宫一起参禅。流零本来对禅理也只是一知半解,没想到在经常与皇帝一问一答间,竟也学到了不少东西。皇帝为了方便流零入宫,还特赐了一块龙纹腰牌,准许他在宫中自由出入,以后有什么问题意见也可以直接向皇帝汇报。
流零虽然没有封官,但他的这项特权却足以让所有人都不敢得罪他,反而要尽可能地和他拉好关系。
于是,原本还算牢固的靖王府大门,几乎快要被前来拜访流零的人踏烂了。好在齐倾云对交际应酬颇有一套,耐心地接待到访的客人,倒也结交了不少贤人雅士。
流零就轻松了,干脆来个避而不见。若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他就会跑去郁林看望他的豹儿朋友。小黑子和斑点还是和从前一样恩爱,斑点每次见他都不太友好,特别是他和小黑子亲近的时候,更是火暴异常,典型一妒夫模样。小黑子就可爱多了,大概是要做妈妈了,流零总觉得它身上散发着一种温柔慵懒的气息,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有魅力。
看着小黑子的肚子越来越大,流零差不多天天都在期待着小豹儿的诞生,他可以想象那些小家伙活蹦乱跳的可爱模样以及小黑子一家幸福生活的温馨画面。
时至夏初,百多名殿生的职务基本上都安排妥当了。令所有大臣仕子瞠目的是,这些殿生的官品大都在五品以上,表现突出的如翟之杉、方紫修、欧阳絮等人更是跃居三品,暂无实权,却是前途无量,并在皇帝的刻意安排下,隐隐成为拥护僖王君熙的一股势力。只是目前,还没有几个人察觉皇帝动了这种手脚。
这段时期,却是流零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他的豹儿朋友终于顺利地生下了两只可爱健康的小宝宝,公的那只像母亲,通体黑亮,母的那只像父亲,一身黑色斑纹。斑点做了爸爸,对流零态度也好了很多,每天神气得跟什么似的,一见到流零就嗷嗷叫个不停,生怕别人不知道它有多幸福一样。
流零自然不会跟这只明显弱智了的公豹子计较,他现在几乎每天都在靖王府、皇宫和郁林三地来回奔走,忙得与齐倾云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弄得倾云有火无处发,恨不得把他锁起来,免得天天得为他牵肠挂肚。
流零现在可没空理会倾云的心情,这世上终于出现了除美食之外第二种对他具有吸引力的东西,那就是可爱的豹宝宝。流零把纯黑的取名“玄”,有斑点的取名“奇”,从此之后,他就要把两个小家伙当成自己的儿女一般爱护,谁叫它们是如此的可爱呢?
黑豹玄玄首先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还用舌头轻轻舔他的手指,他兴奋得几乎快要尖叫了,抱着玄玄都不想放手了。接下来几天,奇奇也开了眼,和玄玄一起摇摇晃晃地学着行走奔跑。很快,它们就可以自己在家的附近玩耍了,流零成了它们最忠实的玩伴和保姆。
每当这个时候,小黑子都会趴在附近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孩子,而斑点也意外的没有再排斥流零,看来它是完全接受流零的存在了。
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流零漫步在回城的路上。今天玄玄把他的袖子咬破了,奇奇扯掉了他一把头发。流零当然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只是突然发现,这两个小家伙似乎有点攻击力了。他不由得想象在不久的将来,它们是不是会成为超越它们父母的豹中王者呢?好期待!
正在冥想中,前方出现了几个猎人装扮的人,流零下意识地闪进树丛隐藏行迹。目送这些人走远,流零不由得心中奇怪,最近来郁林打猎的人似乎增多了,为什么?豹儿们应该不会有事吧?流零笑了笑,以它们的速度,应付几个二三流的猎手绝对绰绰有余,他实在没必要太担心。
回到靖王府,正好赶上晚饭。流零快乐地坐到桌边,拿过仆人递来的碗筷,对旁边黑着一张脸的齐倾云视而不见,自顾自地吃起来。
“又去郁林了?”倾云问道。
“是啊。”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流零边吃边望着他,一脸疑惑。
倾云道:“你现在的身份是本王的书童,每次出门是不是该向本王说一声?”
“……”流零低头,专心地埋头用饭。
“还有,最近拜访你的人很多,你总得找个时间出面应酬一下。”
流零皱了皱眉,喃喃道:“出风头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倾云瞥了他一眼:“这哪是什么代价?真正麻烦的是,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直接影响着靖王府的声誉。”
“……”流零望着手中的瓷碗,低声道,“是我错了。”
倾云深深凝视着流零,叹道:“我不是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忘了我这个人的存在。我从来都没有办法将你牢牢地禁锢在身边,那次宫宴更让我明白你不是个可以轻易掌控的人。所以,我将不再阻止你做自己想做的事,你若想飞我就让你飞。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希望你把靖王府当作你疲倦时伤心时可以回来的唯一的家,把我当作你唯一牵挂的人。”
流零沉默了,这个高贵的王爷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生气地骂他任性妄为,反而说出这样的一段话!说不感动是假的,齐倾云对他的感情他也不是不知道,但……他可以奢侈地拥有它吗?
罗仙上人啊,你给流零的这八年,竟然第一次让他觉得是如此的短暂!
饭后,流零回到房间,一头倒在床上,想着这段时间和齐倾云相处的日子,他的包容,他的宠爱,他的愤怒,他的笑容……流零诧异地发现,齐倾云的形象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深植在他的大脑中,以至只要稍稍一回想,就会出现这么多的画面。
原来,他真的……喜欢上他了!
轰隆!
窗外突然传来雷鸣声。流零起身来到窗边,看着天空慢慢凝聚的乌云呆呆地出神。天气就像心情一样,明明上午还阳光明媚,现在却是阴云密布,暴雨欲来。这将是立夏的第一场暴风雨吧!
又是一声巨大的雷鸣声,震得流零心一颤。怎么会感到如此不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吗?恍惚间,流零耳边仿佛传来豹儿的悲鸣声。
豹儿?
一定是他幻听了,这里怎么听得到豹儿的声音?
流零自嘲着。
当他朝郁林的方向看去时,暴风雨,来临了。
31暴风雨之夜
流零在床上辗转难眠。外面是暴雨雷鸣,心里是焦虑不安,耳边时不时响起豹儿们凄惨的叫声。
这怎么睡得着?流零猛地坐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弄得他心神不宁吧!豹儿们不可能出什么事的,今天那些猎手一看就知道不怎么高明,下盘不够稳,眼神不够利,警觉性也不高……总之,凭他们还奈何不了凶猛迅捷的豹子。
那他在这里烦躁什么?
流零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大雨倾盆,听着杂噪烦人的雨声。
他这个身体从来没生过病,那么淋点雨也没什么大不了吧!流零突然冒出这种念头。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亲自去郁林看个究竟,反正他的速度够快的话,来回也用不到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小时)。
想到这里,流零打开门,闪电似的冲进了雨中,直奔郁林而去。
若此刻倾云在场的话,一定会气急败坏地骂他:疯了!可怜倾云,好不容易等来流零意识到对他动心的转机,结果转眼又被另外的事耽搁了。
黑夜,大雨,疾风,泥泞的路,让流零的速度和视线受到很大的影响,幸亏天空时不时出现一道闪电充当照明,否则他可能要一路磕磕碰碰地过去了。
暴雨中的郁林如地狱般深沉阴森,流零在林中穿梭,身影几乎和雨水树影化做一体。好不容易终于来到豹儿们的洞穴,四周是黑漆漆一片。
突然,天空闪了几下,那瞬间的光芒,让流零看到了它们。
“小黑子!”他冲上去,跪在地上缓缓地触摸着黑豹快要冰冷的身体以及它插在他的几根箭矢。
黑豹动了动卷曲的身体,露出被它保护的小豹子玄玄。
“斑点和奇奇呢?”流零发出颤抖的声音,轻轻抚摸着黑豹的头,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出了什么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黑豹虚弱地叫了几声,舔了舔怀中的小豹子,然后用头把它蹭到流零脚边。
流零忙把玄玄抱起来,发现小豹子的状况也很不对劲,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玄玄生病了吗?”
黑豹用尽力气对着流零叫了几声,似乎在催促他快走。
“不,小黑子,我要把你一起带回去,我一定不要你死!”流零将小豹子塞入衣服里,然后用力去抬黑豹儿。
“吼!”黑豹哀伤地叫起来,软弱地挣扎,不停地推拒着流零。
流零固执地将它抱起来,还来不及移动脚步,就只听得豹儿低低地悲鸣一声,然后……悄然无息!
雨,继续淅淅沥沥地下着,闪电映出流零苍白的脸,他放下黑豹已经冰冷的身体,摸了摸怀中虚弱的小豹子,闭着眼睛在雨中站了一会,然后睁开眼飞快地跑起来。
僖王府!僖王府有神医严辰!如果是他,一定能保住玄玄!
严辰!严辰!严辰!
流零高高跃起,跳过城墙,直奔僖王府而去。
僖王府的走廊连着一串串灯笼,守夜的侍卫尽忠职守地在府中来回巡视着。
突然,一道黑影越过王府围墙,明目张胆地在府中乱闯,口中还大喊着:“严辰,严辰,你在哪?”
侍卫们闻声而来,想将闯入者抓住。谁知,来人的速度实在快得不可思议,他们往往刚在这边看到一个虚影,那人就已经跑到另一边去了。侍卫们心惊了,这是什么速度?如果此人是刺客的话,他们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僖王君熙终于被惊动。他随意披了件外衣就赶了出来,谁知他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幕让他永远都难以忘记的画面。
他,就这么直直地立在院中,长长的头发垂落,黑色的长衫紧贴着他修长的身体,就如一朵在雨中飘零的玫瑰般,美丽娇弱而又坚强。隔着雨幕,君熙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那浑身上下都透着的哀伤足以让任何人感觉到心痛。
“救救它!”流零缓缓向君熙走去,用低哑的声音说道,“请严辰出来,救救它!”
“小家伙的情况很不妙,再加上我不是兽医,能不能救活要看它的造化了。”严辰如此对流零说道,“还有,我治病的时候不喜欢有闲杂人在旁边看,你先待在门外等着吧!”
于是,流零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在王府的客厅中默默地等待着,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心中不停地祈祷着玄玄一切平安,否则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流零。”
回过头,看见倾云竟然出现在他眼前。
“你怎么在这里?”流零站起来问道。
“大哥派人通知了我。”倾云看着这张苍白无色的脸,对他为什么会突然带了只豹子出现在僖王府的原因没有多问,只是关心道,“你还好吗?”
“不好,玄玄不好我也不会好。”
“玄玄?”
流零低声回道:“是我的孩子啊!”
“……”倾云愕然:“你的孩子?”
“是的。”流零无神道,“我说过要好好保护它们,可是……没有做到!”
倾云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心中百味交杂。流零是豹妖,会生小豹子也没什么奇怪,但听他如此说出来,他实在难以接受。
“倾云。”流零突然抬头对他道,“帮我查查今天谁去郁林打过猎,我还要找其他豹儿,那些伤害了豹子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倾云第一次在流零的眼中看到了憎恨,他不希望那双美丽的眼睛被这种感情所污染,于是他柔声道:“一切都交给我好吗?我会惩罚那些人的。”
“人类猎杀几只野兽会得到什么惩罚?”流零望着他。
“……”
“顶多教训一下了事,难不成还让他们为几只豹子偿命吗?”
倾云哑口。不可否认,他没办法做出更有力的承诺。
外面雷声轰隆,屋中两人静静地立着,低迷的气氛让旁边的君熙都感到压抑。他们的对话他有点没听懂,只知道流零似乎和豹子有什么渊源,把豹子看得很重要。
时间慢慢地流过,暴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小了。外面辰光乍现,天,似乎要转晴了。
这时,严辰终于从房间里出来,望着一脸忐忑的流零缓缓道:“暂时保住了它的命。”
流零笑了。
倾云和君熙也松了口气。他们都担心若小家伙没救活,流零会不会当场爆发。
“也不要高兴太早,小家伙内脏受损不小,一个月之内都必须好好照顾,否则随时可能死掉。”
“我要做些什么?需要注意些什么?”流零忙问。
“记得熬药,小心喂养就行了。特别注意不要让它乱吃东西。”严辰给他一张单子,道,“这是药方和忌食的东西。”
流零接过单子,笑道:“谢谢你,严辰大哥。”语音刚落,他便像风一样冲出去了。
32绑架
流零将玄玄带回了靖王府,每天悉心照顾。最近小家伙的身体开始好转,但精神一直不是很好,连站也站不起来。流零看着心痛,更是整天不离其左右。
关于那些猎杀豹子的人以及斑点和奇奇的下落,目前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齐倾云是根本没去查,还是查到了却不愿意告诉他。他一方面想尽快找到它们,一方面又害怕找到它们,假如斑点和奇奇已经……他不敢想象!矛盾、担心、忧虑让流零过得很压抑。
缓步从药店走出来,流零提着给奇奇新添的几包药,心神不宁地往靖王府走去。
行至一条比较僻静的街道时,突然从四周窜出几个蒙面人,飞快地向流零围攻过来。
流零莫名其妙的同时,身体迅速做出反击的动作。他诡异的速度和灵活的身法让那些人根本近不了身。
正在这时,拐角处走出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一蒙面人见机立刻向她冲去,似乎有意拿她当人质。流零一惊,展开身法,先那些人一步抱走了小女孩。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流零冲着蒙面人怒道。
话音刚落,流零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扑了他一脸,鼻子也吸到奇怪的气味。低头一看,原来竟是怀中的小女孩向他洒了一手的药粉!
“你!”流零大惊之下,猛地将她推开,脑中一阵晕旋。
糟了!他对这种东西完全没有抵抗力,又大意了!
在晕倒之前,他可悲地想到,原来哪个世界都有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少爷,那是流零啊!”
“我知道。”
“少爷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去救他?”
“我们都没有武功,怎么对付那些蒙面人?”
“那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流零被抓走?”
“我们没办法救,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没办法救。”
“少爷的意思是……?”
“去靖王府。”
流零从昏沉中慢慢醒来,首先入眼的是雪白的纱帐,被从窗外透进来的风吹得轻轻扬起。
陌生的房间。流零肯定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里,那么到底是谁把他抓来了呢?
他想移动一下身体,却猛然发现双手双脚都被几条锁链绑住了,任他怎么挣扎也动不了锁链分毫。
天啊!是谁这么无聊?他有和这个世界的谁结过仇吗?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只手悄悄撩开纱帐,映入流零眼中的竟是一张十分熟悉的脸——朴敏书!
“又是你!”流零怒瞪着那张邪邪的笑脸。
“不然你以为是谁呢?”朴敏书坐在床边,轻轻抚过流零的脸,眼中闪过狂热。
流零把脸一偏,想避过他的碰触,谁知偏头之后不经意看到的垫在他身下的东西,脑中立时一片空白!
“怎么样?这张豹子皮,是不是很漂亮?”朴敏书摸了摸那一床的黑色斑点,语带得意道,“初次发现郁林中有豹子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你,也只有你能与这种高贵的东西相配。看看,这花纹多衬你的肌肤?”
流零神色空洞,冷冷地问:“你怎么抓到它的?”
“不是我。”朴敏书笑道,“是我的家将无意中逮到了这家伙的孩子,利用小豹子,才终于把它骗入陷阱。听他们说,本来还可以抓到两只的,谁知天突然下起暴雨,否则我就可以用豹子皮给你做一件漂亮的衣服了。”
“那只小豹子呢?”流零颤抖地问。
“我把它赏给家将了,现在大概变成一道美食了吧。我记得你也很喜欢美食,所以我特别给你留了一盘豹肉,你想尝尝吗?”朴敏书没注意面色惨白的流零,起身将一个盘子端了过来。
流零呆呆看着眼前这盘还冒着热气的“食物”,心中难受得反胃欲吐。
朴敏书挑了一块递到他嘴边,哄道:“尝尝?”
“拿开。”流零虚弱地把头偏过去,突然连愤怒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怎么能辜负我的一番好意呢?”朴敏书温柔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诡异,用力扳过流零的脸,粗鲁地把肉块往他嘴里送。
“不要!拿开!”流零悲痛地嘶吼,全身都剧烈地挣扎起来,无奈手脚被绑住,再挣扎也只能增加自己的伤痕。
“咳!咳!”这是什么滋味?好痛苦!好痛苦!
朴敏书丢掉手中剩下的肉块,不满道:“这肉有这么难吃吗?你竟然吃得如此痛苦。”
流零瞪着朴敏书,心中卷起一股狂炽的恨意。这个人,竟是如此的可恨啊!
“朴敏书,你会后悔的!”流零冷酷道。他不会放过这个人的,就算他是右相的儿子,他也要让他生不如死!
“我早就后悔了!”朴敏书不知自己在无意中与流零结下了深仇,犹不忿道,“上次明明有机会得到你,却被你跑了,反倒便宜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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