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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千顷+番外-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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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您别太伤心了。”江凌劝道。
 
    “我没事,我没事……”陆文远摆摆手,两行老泪却流了下来。
 
    “大人,皇上去了,也希望朝中老臣们能好好的,辅佐新皇将天下治理得跟他在世时一样好。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秦忆低声劝解。
 
    “我明白,我没事。”陆文远示意要起来。
 
    “大人,您身体不好,还是在岳阳休养一阵再上路吧。”吕大人倒希望陆文远呆在岳阳,这可是一颗定海神针啊。
 
    “不用,即时启程。”陆文远吩咐秦忆。
 
    “大人,您还是在岳阳休养一段时间吧,我先回去就行了。到时让吕大人派兵护送你回去。”秦忆知道陆文远要回零陵,多半是为了自己。朝庭皇帝变更,各边防军务稳定尤其重要。武将此时如没有重要的军务,必须呆在自己的营地里,不得外出。所以此时他必须得快马加鞭回零陵去。
 
    “不用,我想回零陵呆着。”陆文远闭着眼睛躺在车厢里,样子甚是疲惫。
 
    秦忆看了江凌一眼,想让她劝解。
 
    “让祖父回零陵吧。”江凌低声道。陆文远此时已是六十九岁了,乍闻比他小差不多二十岁的皇上驾崩,心里那种了无生趣的想法,最是强烈。如果能让他一路看看回了家乡正重建家园的灾民,他或许会觉得自己还能有用,心里那股力量一起,活着的欲望强了,心中的郁结自然解了。闷在吕府里,思虑倒会越来越重,于他倒是不好。
 
    吕大人见江凌也如此说,陆文远又闭着眼睛不说话,知道已无法挽留,只得送他们上路。
 
    “忆儿。”车上了大路,走了一阵,陆文远在车内唤了一声。这几天来,秦忆的表现甚得他的欣赏,心里已是认定了这个孙女婿,所以这称呼也从“秦将军”变成了亲昵的“忆儿”。
 
    “秦忆,祖父叫你。”江凌不放心陆文远,便一直呆在他的车厢里。此时见唤,忙伸出头去叫秦忆。
 
    “大人,何事?”秦忆与江凌便是亲都还未订,所以这称呼陆文远可以变,他却不能,还只得唤陆文远为“大人”。
 
    “事情紧急,估计走到半道,便会有人快马来唤你回去。你不必跟我们一道,还是快马加鞭回城去吧。到了家也好跟老婆子说,让她不要担心。”
 
    “可你们……”秦忆知道陆文远说的是实话。当此特殊之时,有如行军打仗,容不得半点儿女私情。要是顾着陆文远及江凌,慢悠悠地回去,不光是他自己受到斥责,也会连累秦从毅及一班将士。但跟着他一路急行,以陆文远这样的身体,必是不行的。而就这样丢下陆文远他们,他又不放心。
 
    “没事的。没遇上你,我们还不是照样要这样来回?更何况现在灾民都已回去,手里有粮,生活也快安定了,必不会心生歹念,比来时更为安全。你不用为我们担心。”江凌知道他的为难,安慰道。
 
    秦忆深深地看了江凌一眼,心里极为庆幸自己能找到这样一个深谙政事、通情达理而又支持他的女子。
 
    “我只带两名士兵回去,其余留下,回去后我自向军中解释。”这一眼之后,他便有了决断,骑在马上对手下下了几道命令,又吩咐了王越几句。转过身来向陆文远一揖,看着江凌,满眼不舍地道了一声:“保重。”便打马转身,急奔而去。
 
    看着秦忆颀长挺拔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江凌的心有说不出的失落。这一次的分离,跟前面的几次不一样。以前虽然有不舍,有思念,但却没有担心。那是因为她对秦忆只是喜欢,还是不爱。就算失去他,在她看来,也只是有些遗憾。她坚信,她以后,也许可以遇上更好的人。可现在,她对秦忆的感情已不一样,刚一分开,她就开始患得患失,生怕两人这一别离,就会生出什么枝节,让她跟秦忆不能再在一起。这种担心,是一种抓心挖肺似的感受,让她的心空荡荡的像是缺失了一块似的。
 
    不过,好在此时的国丧并不是古代传下来的礼法,要求臣下服“斩衰”三年,三年之内不应考、不做官、不婚娶。从汉文帝开始,就把三年的时间缩为短短的三十六日。江凌虽不是急于嫁人,但经过了吕夫人之事,她发现自己与秦忆都是那香饽饽,成了那夫人们计算着娶媳和招婿的对象。他们要是不订亲或是成亲,不知还会生出多少事端来。而且此时,她与秦忆的感情,可谓是水到渠成,没必要再将亲事拖下去了。国丧一过,还是赶紧成亲吧。
 
    “他不会有事的,放心吧。”陆文远见秦忆走后,江凌便沉默着有些情绪低落,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江凌抬起头,对着陆文远一笑:“他武功好着呢,当然不会有事。我们也不过是赶上三天路,就回到家了。”说完,又勾着陆文远说了一些种植方面的东西,拿出各种问题来问他。这也是陆文远最喜欢的事情,便打起精神来回答江凌的提问。有时江凌还用一些现代的种植手段来给陆文远一些提示。陆文远本来就是学者型的官员,江凌的这些提示,就像把新世界的大门给开了一条缝,让陆文远看到里面的东西,禁不住去思索,去钻研。老人一生经历过许多生死离别,心态淡然。再被江凌这么一引导,一路上又看到那些灾民们都在田里忙活着,他心情一舒,渐渐地从李世民去世的悲痛中恢复过来。
 
    这一路既无流民问题,又不必赶路,倒没有像江凌担心的那样,生出什么枝节。平平安安地在第三天下午,远远就看到了零陵的城墙。
 
    江凌此时已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看着零陵城墙越来越近,看着马车驶进城门,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那琳琅满目的商铺,只觉得无比的亲切。离家才半个多月,但此时零陵的景致,看在她的眼里,竟然跟以往大不相同。倒不是街上的景变了,全在于她的心境变了。不离开家,真不知自己原来是这么恋家。
 
    “咦”马车路过赵府时,江凌讶了一声。
 
    “姑娘,怎么了?”入画问,也伸出头往外看了一下。
 
    “呵,没事。”江凌又入赵府门口盯了一眼,这才缩回头来。
 
    刚才,她在赵府门口看见了赵峥明从一辆马车下来,又上了软轿。虽然他动作挺快,闪眼就不见了。但江凌自恃视力不凡,自信不会看错。当然,在赵府门口看见赵峥明,这事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赵峥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好像是被人打了似的。但看他走路的姿势,身手敏捷得很,却又不像受了伤的样子。
 
    江凌可知道,赵峥明对于自己的那张脸,比任何人都要看重。如果他是不小心摔的,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脸摔成这样;可如果是被打的……在零陵,谁有这么的大胆子,敢向刺史公子那张妖孽一般俊美异常的脸上招呼?再说,打人不打脸,就算是有深仇大恨,打他十天半个月起不来床,也没个尽往脸上招呼的道理。
 
    莫非……
 
    江凌咬了咬嘴唇。
 
    陆夫人和李青荷得到秦忆带回的消息,这两天就天天派人守在城门口,等着他们回来。此时报信的最已快马加鞭回家报了信,所以陆文远和江凌下车时,陆夫人和李青荷早已在家门口等着了,让江凌意外的是,竟然江涛也在那里。
 
    “老爷。”
 
    “凌儿。”
 
    “姐姐。”
 
    陆夫人和李青荷、江凌一见马车停稳,就连忙扑了上来。当下好一番相见。
 
    “行了,都进府去吧。”陆文远往常是出惯远门的,老妻现在这番殷殷等待,倒让他想起了新婚时的甜蜜光景。心里感慨着,脸上的表情极为柔和。
 
    而江凌看看抹着眼泪的李青荷,又看看眼眶有些微红的江涛,搂了搂李青荷,又拍了拍江涛的脑袋,道:“娘,小涛长高好多了呢,都差不到跟我一样高了。”
 
    李青荷抹了抹眼泪,看着江凌:“明天就是你生日了。娘还以为,你十五岁生日要在外面过了呢。”
 
    “对哦。”江凌一把将李青荷的肩膀搂住,嘻皮笑脸道,“娘,你要送什么生日礼物给我?”又转头看着江涛,“小涛呢?”
 
    陆夫人在前面听得这话,破啼而笑,笑骂道:“这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那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呢。”
 
    “祖母,您准备送什么生日礼物给我?”江凌跳过去,一把抱住陆夫人。
 
    陆夫人无儿无女十几年,陆文远又是个严谨的,哪里让人这么亲密地抱过,红了老脸,拍了江凌一下:“皮猴,给我端庄点。你看看你这样儿,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当心秦忆那小子不要你。”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夜半幽会



     “哼,不要就不要,有什么了不起。”江凌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在乎。
 
    被江凌这么一穿科打浑,相见时的那哭哭啼啼的场面全然不见。大家重又上车的上车,乘轿的乘轿,往厅堂里去。
 
    众人刚到厅堂坐定,就有下人来禀:“秦大人和秦夫人,还是赵大人、赵夫人,都派了人来探听,问是不是老爷和姑娘回来了。”
 
    陆夫人知道换了新皇,秦从毅和赵大人心里都不安,想借迎接陆文远的机会,来探听一下口风。摆摆手道:“跟他们说,谢谢他们的关心。今日老爷和姑娘车马劳顿,累得很,需要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再叙。”
 
    明日是江凌的生日。但国丧期间,自然不能大摆酒席,便是秦家人也不好请。陆夫人便决定只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将饭食做的丰盛一些,将生日和接风放在一起过便罢了。
 
    “唉,只是委曲了我们凌儿。”陆夫人看着江凌,满眼的慈爱。
 
    “就算摆酒席,也是请别人来吃,难道我还能一个人吃进两个人的份去?所以摆不摆酒席,我可没什么损失。大家只管将生日礼物给得丰厚些就罢了。”江凌笑道。
 
    “凌儿”李青荷脸色微沉地低喝了一声。江凌几次开口说要生日礼物,显得那眼光里只有钱似的,真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一般小家子气,这让李青荷有些气恼,觉得女儿丢了她的脸。
 
    陆夫人摆摆手:“嗳,刚见面时,凌儿不过是不想让我伤心,所以说生日的事来凑趣;刚才也是为了安慰我,不让我心里有愧。你自己的女儿,你还不知道?凭她的本事,就是赚个金山银山也不是难事,哪里真把这些钱财看在眼里?说起来,我跟老爷没别的指望了,就指望着凌儿能早日成亲,生儿育女平平安安的。老爷虽一世清直,但皇上也不曾亏待于我们,陆家的财产,虽不能与别人比,却也够凌儿吃了一辈子了。这些东西,不全都是凌儿的?现在要送生日礼物,不过是拿她往后的钱财来送给她,你当她心里不清楚?用得着算计我们吗?你呀,这心里不是不明白,而是没把伯父、伯母当成自己亲人,跟我们见外着呢。这跟凌儿可差得远了。你要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江凌见李青荷脸上被陆夫人说得有些尴尬,忙打岔道:“唉,我有祖父祖母宠着,又有母亲教导着,真是幸福着呢。”说完又怕江涛多心,转头对他道,“你比我还幸福,还多个姐姐管你。我就没有。”
 
    这话说得大家又笑了起来。
 
    “行了,你们也累了,回院子去沐了浴,一会儿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餐饭。”陆夫人拍拍江凌,却冲着陆文远说,“在外面这些日子,可没吃好饭吧?”
 
    “哼,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丫头?每餐要不吃够凌儿指量的定,你以为她肯放过我?非在我耳边唠叨出茧子来不可。老婆子,有了凌儿,我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的惜墨如金。”陆文远回了家,看得一家子乐意融融的样子,心里因李世民去世而产生的一丝心灰意冷早已消散不见,难得的开起玩笑来,还打趣了老妻一句。
 
    “嗤,都胡说些什么。”陆夫人笑着嗔了他一眼。
 
    接下来,陆文远和江凌便回自己的院子里梳洗,之后又热闹热闹地吃了一餐饭,当天晚上江凌便宿在了幽兰院里。
 
    鉴于她空间里快长得快要十几斤重一条的鱼,还有原来留的一小块菜地上疯长的菜,江凌急于想回自己新塘的家去的。但见陆夫人吃饭时看着她慈爱的眼神,又想着第二天生日还得来回折腾,只得留了下来。不过李青荷既的身份既相当于陆府的干女儿,陆夫人早已收拾了一个风荷院给她住;江涛也有一个专属于他的院子。江凌的幽兰院,便还是她一个主子。
 
    当晚吃过饭,在院子里转了一通,看了一会儿书,江凌便借口累了,要早些休息,打发了入画,紧闭了门窗,准备进空间去练功。不过关窗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窗户给栓上。虽然此时是特殊时期,军队里严防以待,秦忆正是最忙的时候。但今天看到了鼻青脸肿的赵峥明,江凌心里有预感,秦忆那家伙,一定会忍不住,半夜摸黑来找她的。
 
    关好门窗,江凌便进了空间。幸亏当初搬家时,将空间的菜拔了许多,空出地来种药材。原来嫁接的果树也种到了新宅的她的园子里。否则这么久不摘菜,那些菜和果树还不知如何的疯长。不过看着那些药材在里面才一个月的时间,就已长大了好多,江凌又有些发愁,不知到时如何才能跟陆文远解释她手里这么多品质极佳的药材。
 
    不过愁也没用,江凌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所以也懒得去想。在空间里练了一个时辰的功,感觉外面的下人们都睡了,整个小园只余了人们酣睡的呼吸声,以及小虫鸣叫的声音,她睁开眼,出了空间。
 
    不知是不是两人心有灵犀,江凌刚闪出空间,便听到窗户被轻轻地敲响,然后传来了秦忆低沉的声音:“凌儿。”
 
    听到隔壁的入画呼吸声重了起来,似乎被吵醒了。江凌赶紧打开了窗户,心里却忍不住想抚额。这要被入画知道她半夜会情郎,她真要羞死了。
 
    “凌儿。”见窗户被打开,秦忆欢喜的脸出现在窗外。他左手往窗台上一按,便要纵身进来。江凌身子往前扑着,用手按住他,轻声道:“别进来,咱们到外面去。”
 
    秦忆一愣,不知她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也没坚持,将手伸了出来,那意思是让江凌跳到他的怀抱里。
 
    江凌看着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咬了咬嘴唇,终于没有出声叫他让开,运气纵身一跳,便跃进了他坚实的怀抱里。这一相拥,两人的身子都一颤。人就在眼前,就在怀里,思念却如潮水一般涌来,瞬间淹没了两人。秦忆动情地轻唤了一声:“凌儿。”那吻就铺天盖地似的从额头到脸颊,最后找到了江凌的嘴,一阵吮吸之后,舌头灵活地橇开江凌的嘴,长驱直入,继而无尽缠绵,似乎就此与江凌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
 
    江凌不知有多没被他拥在怀里亲吻了。她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这般想念这份拥抱,这样缠绵的味道。心里从来没有过的一种异常的感觉从脚到头溢满了她的全身,让她炽热,让她想把隔着两人的衣服剥开,再没有任何阻碍地相融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强烈得她几乎失去了理智。感觉到腹部上有一个火热的东西顶着自己时,她终于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这一声呻吟一出,如一盆冷水,顿时将江凌浇醒。这可是在自己的房间的门口,这院子里可住满了陆府的下人,隔壁的入画可是有着高深的武功,她和秦忆可是还没有成亲,便是订亲都没有。这可是国丧期间。两人一旦出轨,这事让人知道,或是不小心有了身孕,秦忆不光是前途尽毁,三家人也许还会获罪。
 
    想到这里,熊熊燃烧的情欲渐渐消失不见。江凌欲要抽回自己舌头,秦忆却怎么也不舍得放开,身子也被他紧紧地禁锢在他的怀里,不能动弹,情急之下,江凌逮住秦忆的舌头,用力地咬了下去。
 
    江凌知道这一下没有些重量,以这家伙迟钝的疼痛神经,必是不会清醒过来,所以这一咬力量不可谓不重,直把秦忆咬得忍不住“咝”的一声吸了口冷气,放开了她。
 
    “你干嘛?”秦忆的声音有些恼火。他倒不是恼火江凌咬他,而是恼火江凌中止了他感觉到的无比美妙的境界。这种感觉是如此美妙,仿如炎火夏日里又凉又甜的冰水下肚,又好像皑皑寒冬近身的熊熊大火;仿若饥饿了几日后那美味入口时的满足,又像是疲惫后泡入热水中的全身通泰……这一切的感觉综合在一起,却又不如刚才那感觉的十分之一。这么美好的感觉,秦忆觉得自己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只愿意这一辈子,下一辈子,都这么下去。却不想这一旖旎绚烂,一辈子不愿醒来的梦幻,却让江凌这一咬给咬破了。
 
    江凌从秦忆怀里移开,才发现秦忆的一只大手,竟然抚在自己的胸上。她又羞又恼,顾不得是否会惊醒入画,“啪”地一声用力打过去,低声喝道:“放开你的爪子。”
 
    秦忆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如触电一般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又有些不舍,终忍不住,在缩回的那一刹那,轻轻地捏了一下。入手的柔软和饱满,让他的血“腾”地一声直往头上涌来。
 
    “死秦忆,我跟你没完。”江凌这回真恼了,抬起膝盖往上一顶,正好碰上秦忆情动时不自禁的坚挺。
 
    “哎哟”一声,秦忆松开了江凌,捂住了裆部。。。。 

    第二百五十四章 我在意



     江凌实在没想到会击中秦忆的要害部位,心里又羞又悔,终一跺脚,纵身往院外跑去。却又怕秦忆找不着她,跃出院墙便等在了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秦忆才直起腰身追了出来,却再也不敢碰江凌,嘴里嘟哝道:“凌儿,你能不能别这么狠?撞坏了我,你还不得守一辈子活寡?”这小子,在军营呆久了,军营里那些大老爷们,许多在当兵前就娶了媳妇的,又是一大群老爷们在一起,平时说话全都荤素无忌。秦忆以前因没有心上人,心智没开窍,听了还懵懂无知。可有了江凌之后,那日思夜想里,想的多了,再听了那些浑话,夜里便常常辗转反侧,只愿日日夜夜将江凌拥在怀里,吸取那无尽的甜美,进入那最柔软之处。刚才情动,自然不能自禁。可江凌这一下却是也狠,撞得他这个铁汉般的男人,也忍不住呼叫出声。
 
    江凌心里后悔,面上却不露声色,当下回转身来看着秦忆,用力地瞪了他一眼:“不让你清醒清醒,做下错事来,那可不是我的名声问题,而是三家人杀头的大罪。这一撞啊,还是轻的。”
 
    江凌刚才被吻得情动,可谓是面如桃花,眼中带媚。这一眼瞪过来,不但没有丝毫凶狠,那眼神荡漾如水波,波光流转,真是极尽妩媚,无尽*光。看得秦忆心痒痒地十分难受。要不是刚才那一下太狠,他真会不管不顾地再将江凌拥进怀里,继续刚才那美妙快活的时光。看得见,摸不着,只得嘴里再嘟哝道:“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往那个地方撞吧。”
 
    江凌却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让人脸红的话题,转身往远处走了一些,待得离各处地院子都远了,这才站定,问道:“你来干什么?”
 
    被江凌这一问,秦忆这才算记起了自己的初衷。他沉下了脸,磨了磨牙,盯着江凌道:“我一回来,便把赵峥明给打了。”
 
    江凌下午回来看到赵峥明时,心里便已猜着是秦忆下的手,这下见他直言不讳,还跑来找自己,定然有话要说。当下挑了挑眉:“然后呢?”
 
    “他……他有没有像我刚才那样碰你?”秦忆知道这话一问,江凌绝对要着恼。但这问题已放在心里啃噬他三天了,今晚急急来此,除了想念江凌,便是要问个明白。
 
    听着这句问话,要换作以前,江凌早已发飚了,定然会说“是”,来试试秦忆是不是特别在意贞节,而非是她本人。可现在,江凌心里已开始在意秦忆,在意这门亲事。她知道,无论再赌气,这件事,也必须在第一时间说清楚,绝不能含糊。否则,这件事必会成为秦忆心里的一根刺。待到往后感情变淡时,它将会慢慢长成为一条大河,将两人的心越隔越远。所以,江凌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正正地看着秦忆,之后重重地,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秦忆听了,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紧张的脸上放松下来,伸出手来想要抱江凌。
 
    江凌却一闪身避开了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如果他碰了我,你是不是很在意?”
 
    “自然在意。”秦忆狠狠道。
 
    江凌希望听到他说不在意,希望他说:哪怕是她失了身,他也会一辈子爱她疼她。却不想听到的是这句回答当下脸色一黯,垂下眼眸道:“虽不曾碰,却也跟他同住一屋,也曾为了脱身,割破手指血溅白绫以糊弄他人。你既在意,便去娶那从未见过男人的清白女子吧。”说完,转身朝自己院里飞快掠去。
 
    “凌儿。”秦忆急急追来,一把将她拉住。
 
    江凌用力甩开他的手,又想再走,却不想被秦忆猛地搂进怀里,动弹不得。她挣扎不脱,便不再动,却一滴眼泪滴到了秦忆手下,声音略带哽咽:“放开我便是名声已毁,也不是你想轻薄便可轻薄的。”
 
    秦忆把她搂得更紧,吻着她的头,温柔道:“傻丫头,我何曾说过嫌你名声不好?我何曾说过在意你跟他呆在一间屋里?我在意的是他差点伤害了你;在意他总想通过阴谋诡计得到你。一想到如果回到零陵,你成了赵家之媳,或被订为李睿之妇,我就忍不住想揍人。”话说到后面,声音又变得有些强硬。
 
    他顿了顿,见江凌没有说话,又道:“如果哪位姑娘碰了我,你难道就不在意?”
 
    江凌脸色一滞。秦忆要是让哪个女子碰了,她非但不依不饶,而且至少有一段时间对秦忆一定会不理不采。秦忆能这样当面来问她,而且一见面就亲她吻她,至少在他心里,其实是相信自己的;或许,即便是她让人给碰了,他因为爱她,也会将心里的不痛快压下去,仍会娶她疼她。
 
    想到这里,她的心柔柔地暖了起来。
 
    不过,在这件事上,她是万万不能服软的。一旦服软,日后让秦忆想起,便会觉得她心虚。再说,在她两世总结的经验教训里,男人都是贱痞子。轻易得到的,就不知珍惜。须得让他经过千辛万苦才到手,还得有人跟他抢、跟他争,否则,刚一开始或者会有一时新鲜,不一会儿就腻了,弃如蔽履。
 
    所以,她鼻子里“哼”了一声,带着鼻音道:“你要是敢让别的女人碰你,我就再不理你。而我这件事,能怪我吗?不得怪你?你既要娶我,自己还是个将军。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让别人把我掳了去。就这样,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在意你、你太让我伤心了。”说完,用力去掰秦忆的手,挣扎着要走。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还不行吗?我不该离开零陵,就算离开了,也应该派人保护你。凌儿,对不起。”秦忆哪里肯让她走?两只手像铁钳一般,任江凌如何使力也纹丝不动。
 
    江凌背对着他,嘴角悄悄地翘了起来。被掳这件事,当时她的脑袋是被门板夹了(其实是泠水的脑袋被门板夹了,捂脸),一时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可回来后心里为免后悔。但事情都已发生,不可改变,她便得将秦忆心里的这根刺,化作他满腔的歉意和内疚。往后一想起这事,他就应该羞愧自己没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而不是去纠结她跟赵峥明呆在一个房间里过了一夜的问题。现在,基本上差不多了。
 
    她没有作声,表示自己仍在生气。
 
    “凌儿,以后再不会了,别再生气了,好么?”
 
    江凌仍然没作声。不过也不再挣扎。
 
    “再过一个月,咱们就成亲。”秦忆在她头顶上吻了一下,温柔道。
 
    见江凌还是不说话,秦忆换了一个策略,委曲地控诉道:“凌儿,你不讲理。为什么我要是让女人碰了,你就再不理我?要是我也是有隐情的呢,你也不理我?这也太不公平了。”
 
    江凌一听,转过身来,狐疑地看着秦忆:“你让通伯候的女儿给碰了?”
 
    秦忆一愣:“通伯候?”
 
    江凌看他脸上没有一丝作伪的表情,道:“赵峥明说的,那赵掌柜身后的靠山,使人买通了通伯候身边的人,好像是小妾,你一到襄阳,便招你到通伯候府上,设个圈套让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得不娶了那通伯候作风不正的女儿。你没中计?”这件事,两人重逢这么久,一直没见秦忆说起,江凌今天忍不住提上一提。
 
    秦忆看着江凌,咧开嘴巴笑了起来,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泛着银光:“你相公我是谁?我能中他的圈套吗?我到了襄阳的当晚,他就派了人来,说第二天请我赴宴。我跟他,一没交情,二不是一个派系的人,三不是一类人,他邀我去,有什么可谈的?再向李续一打听,说他女儿名声不好,我自然能猜到他是什么心思。再者我又急着回来成亲,所以第二天一早,就谎说有要务在身,必须赶回零陵,托纪王府转交了一封书信给他,就离开了。却在城门口遇上了阮将军,才又去了京城。”
 
    “真的?”江凌仍睁着她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秦忆。
 
    秦忆瞅着她,一脸的幽怨:“凌儿,你太让我伤心了,你老怀疑我对你的一片心。”
 
    江凌白他一眼:“你们男人,都是靠不住。反正我告诉你,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绝对没二话,放你自由。可要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有可能就想着将那女人娶进家门,坐享齐人之福。反正我告诉你,秦忆,这种想法你想都别想。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我有说过我有这种想法吗?”秦忆委曲地叫了起来。
 
    “现在没有,不保证以后没有。所以,哪怕是有一点小苗头,你就好好默念我刚才那句话,赶紧给我把邪念扑灭了。记住没有?”江凌装着一副凶狠地表情。
 
    秦忆如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为夫一定把夫人这话牢牢谨记在心,一刻不敢相忘。”
 
    江凌这才弯了弯眼睛,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乖啦。”
 
第二百五十五章 定情信物



     可怜的秦忆,那可是纯纯的、没有半分恋爱经验的古代男生,就这么让江凌一会儿一个巴掌,一会儿一个甜枣,忽悠得晕晕乎乎的,就这么蜻蜓点水般的一个亲吻,便忘了一切,喜得见牙不见眼了。
 
    “还有,成亲以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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