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尸姬-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回是真不知过了多久了,女孩的心噗嗵噗嗵的跳个不停,在这不大的洞穴里听的异常清楚。是时候把他捞上来了,女孩心里想着,于是先在池边将衣裤摊开摆放好,方便到时候穿,然后闭着眼睛伸手去池中捞蛐蛐。手在池中晃了两圈便抓到了蛐蛐,女孩感觉到,是手臂,轻轻一拉,蛐蛐整个身子都被拖了上来。按照事先排好的衣服,女孩小心的为他穿上了衣服。满头大汗的背着他走了出来。
“洗完了?”老太婆似乎已经处理掉了那五颗头颅,现在正坐在火堆旁。
“嗯。”女孩点点头,向洞外望去,外面一片漆黑,已经是晚上了,看来,自己真的是洗了“很久”。
女孩走到老太婆身后,把蛐蛐放到了木板车上,也靠着火堆坐了下来。
“我要出去,你看着这里。”老太婆说道,也没给女孩问话的机会,起身走出了山洞,临走前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殳言。”女孩说道。
老太婆点了点头,踏进洞外夜色中……女孩感觉到,她将洞外的那些尸体也带走了。
现在,就只剩自己和这个蛐蛐了,殳言默默注视着跳动的火焰,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蛐蛐,不看到好,这一看,倒将殳言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在短短一天里,殳言经历了活人变死人,死人还是死人,而现在她面对的是——蛐蛐坐了起来,睁着一双清亮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殳言。
“啊!”殳言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出了山洞,可外面寒风瑟瑟实在是冷,殳言只好往洞内站了站,缩在洞口,战战兢兢的看着蛐蛐。
“你是谁?”蛐蛐开口问道“你怎么穿着我娘的衣服?”
“娘?”殳言心想,莫非他是老太婆师傅儿子,难怪说他是宝贝。
“我……我是你娘的徒弟。”殳言慢慢的走近了一点说道。
“哦,又有一个新徒弟啦。”蛐蛐笑了起来,那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让殳言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你……不是死人吗?”殳言又向前走了几步,试探性地问道。
“什么?我活得好好的,只是白天要睡觉而以。”蛐蛐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更站了起来,向殳言走了过来。
“你……你……你要干什么?”殳言慌忙退了好几步。
蛐蛐一把抓过殳言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一阵暖意透过殳言冰冷的指尖。
“热的吧?不是死人。”蛐蛐笑着说道。
殳言觉得脸上一烫,赶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抬头看了看蛐蛐,近看,长得还不错……
“别怕,他们刚开始时都是这样的,以为我是诈尸。”蛐蛐拖着殳言的胳膊将她带到火堆旁坐下。
“‘他们……是谁?”殳言不解……
“就是娘的徒弟咯,他们帮我洗澡时都以为我是个死人呢,哈哈……”蛐蛐大笑了起来,可笑声渐渐变得僵硬“洗澡……”蛐蛐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殳言,“你给我洗的!?”
“是的。”殳言无奈地点了点头。
蛐蛐做了一个让殳言更加无奈的动作,只见他迅速地将两只手臂抱在自己胸前,一双大眼睛无辜中又带着点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殳言,似乎被殳言怎么了一样。
“是你娘让我洗的。更何况我闭着眼睛,什么都没看到!”殳言觉得这是蛐蛐对自己天大的冤枉,尽管自己的确看到了他的颈部以下那么一点点。
“呼~”蛐蛐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臂,那副表情似乎在说:“好在,好在……”
殳言忽然想到自己才是那个吃亏的人,大声说道:“要说吃亏的话,也轮不到你吧。”
“是吗?”蛐蛐一脸惊讶,那表情似乎在问“为什么”。
殳言不想解释了。让蛐蛐这样一闹,刚刚要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呢。
“你叫蛐蛐?”殳言开始转换话头。
“嗯。”蛐蛐拨了拨火堆,轻轻应了一声。
“你娘以前收过几个徒弟?”
“不记得了,很多就是了。”蛐蛐继续拨着火,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殳言说道:“女孩子你倒是第一个。”
殳言心中有种说不出的不安,她继续问道:“那那些徒弟都去哪了,我怎么没看到。”
这回轮到蛐蛐一脸疑惑了,“没看到吗,他们一直和娘在一起呀。”
一直在一起?……殳言想到了老太婆身后那黑压压的一众行尸……莫非——那,就是做她徒弟的下场吗?
殳言开始担心起来,也隐隐感觉到了害怕这两个字,现在逃也许还来得及。
“给你吃。”蛐蛐将一个鲜红的果子递到殳言面前,殳言一看,马上想到了那五个血肉模糊的头颅,又是一阵反胃,她极不自然地站了起来,说道:“我去,外面透透风。”
“等等,外面那么冷。”蛐蛐想要喊住殳言,殳言却头也不回地向外冲去。
要快逃,要快逃!……殳言对自己说道,忽然他撞到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穿着绛红色裙褂的老太婆。
“娘!”蛐蛐在殳言身后开心地叫了一声。
老太婆似乎瞧出了殳言慌张的神色,冷冷的问了一句:“去哪?”
正文 第三章 迷离之林
(更新时间:2006…9…24 10:55:00 本章字数:4732)
殳言脑中嗡的一声,忽然没了主意,“我……我……”
“她想去外面透透气。”蛐蛐咬了一口那个没有送出去的鲜红的果子,接过了殳言的话。
老太婆看了看殳言——殳言的下巴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不敢抬头看老太婆一眼。
“外面风大。”老太婆低声说了一句,走进山洞,坐在了蛐蛐旁边。
殳言此时不知如何是好,进也不是,走也不是,竟僵在了洞口。
“你也进来呀。”蛐蛐向她招了招手,殳言只好又走了回去,乖乖地坐在了火堆旁。
“给你!”老太婆扔过来一个东西。
殳言伸手一接,发现是一支鸡腿。吃还是不吃,殳言心中的马上拉开了阵势,嘴上却没忘了说:“谢谢师傅。”
而此时老太婆也拿着一支鸡腿啃了起来,不出多会,老太婆手中就只剩下一根骨架子了。只听“啪”的一声,她将骨架子扔进了火里,火苗猛地向上窜了一下。
眼见老太婆吃完,殳言那空了许久的五脏庙也发作起来,动静大得让殳言瞬间抛开了所有顾虑,下定决心用这支鸡腿来祭自己的五脏庙,即使是被毒死了,好歹也是个饱鬼。正当殳言准备一口咬下去时,忽然感到旁边有两束光直直地射了过来,使得殳言这颇具气势的一口硬是没有咬下去。殳言眼珠子向旁一转,看见蛐蛐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中的鸡腿,那两束光就是来自于蛐蛐那对大眼睛,只不过,已经由先前的明晃晃变得闪悠悠的。很明显,他想吃。
殳言心中忽然有了主意,眼神一转,将鸡腿递到蛐蛐面前,笑着说道:“你吃,我还不饿。”
后面这句话简直违心得让殳言的眼泪猛往肚中流。
蛐蛐也不推却,他笑得很开心,“好啊!”伸手就去接。
“蛐蛐!”老太婆严厉地喝了一声,“你吃这个。”说完扔给蛐蛐一个纸袋子。
蛐蛐眼神顿时暗了下来,拿起袋子,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一个鲜红的果子,就和他先前吃的那个一样,可怜兮兮地咬了一口。
为什么蛐蛐不能吃?难道这鸡腿真的有毒?殳言此时心中打鼓,胃也打鼓,却更是不敢下口了。
老太婆看出了殳言的顾虑,“快点吃!”突然间怒吼一句。
惊得殳言一把将鸡腿塞入自己口中,管它,死就死吧!
金黄色的火焰妖娆地扭动着腰身,山洞中间的火堆整整一天都不见添了半根柴,可如今仍旧燃得很旺。火光下,老太婆已经躺下睡了。而殳言,吃完那只鸡腿已经有一两个时辰,迟迟都没有等到毒发作,看来应该没事。可是蛐蛐却一直没有安静过,他总是不断地找殳言说话,殳言口中应付着,心里却颇不耐烦了,由于担心老太婆察觉到自己的顾虑,殳言也不敢多问蛐蛐一些问题,只有一味地招架蛐蛐的发问,谁知那老太婆是不是装睡呢。
此时的殳言烦闷多于恐惧,她几乎已经忘了事前对蛐蛐还有所防备,忘了就在几个时辰前,蛐蛐还是一具冰冷的死尸。
“殳言,你多大了。”蛐蛐此时已经知道了殳言的名字,接下来询问年龄了。
“快满十六了。”殳言有气没力的支吾了一句,今年谁也不会记得自己的生辰了吧,因为,爹爹已经去了。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哪的人呀?”蛐蛐的好奇心并没有因殳言苍白干巴的应答而降温,但这回却问中了殳言的痛处。
“为什么总是你问我,我问你,你多大了?”殳言硬梆梆地顶了回去。
蛐蛐倒也认真,眼珠子一转,似乎在算,他扳完左手的手指头,又扳右手的,想了想,摇了摇头,又开始重新扳左手的……
看着他那费神的样子,殳言又气又好笑,其实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就二十左右嘛。
忽然蛐蛐眼神一亮,似乎有了答案,正当开口……
“算了,算了,你说说你以前干什么的吧,哪的人呀?”殳言不想和蛐蛐这样耗下去。
“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跟着娘,娘去哪,我就去哪。”蛐蛐的这个回答有些落寞。
殳言可听不出什么落寞,她现在眼皮开始打架,困得要命,正用全部的精力与睡魔抗衡。她不敢睡,她怕睡着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蛐蛐好像没有说话了,山洞中忽然很安静,殳言半睁半闭着眼睛反反复复在心中念着——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
“杀了他,杀了他!……”
“狗官!你也有今天!……”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一定要他死,为什么!?”
刽子手举在腰间的青白大刀下是一个低头不语等待死神降临的人,没有呼天抢地,没有慷慨激昂,没有笑,没有泪,没有最后一口饭,没有最后一杯饯行酒,他似乎很清楚的知道,黄泉路上注定要孤身一人了。
“爹,你看我一眼呀,爹,你看我一眼呀……”
为什么所有人都想你死,为什么你都不为自己辩解!
那人抬头似乎看到了什么,寒光顿时涌了上来,双目一闭,此生最后一个心愿,就是希望独自在世上的她能够活下去。
“时辰到!行刑!”
她的心瞬间崩碎,除了眼泪,她什么也不能给他……
刽子手缓缓抬起大刀,很快一切就会结束了。
寒风卷沙而来,抽打着在场每个人的脸,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刀落的那一刻,除了一个人……
红红脸儿
黛眉儿弯
盈盈笑看桃花开
桃花生得十分艳
不及娃娃半分娇
红红脸儿
黛眉儿弯
盈盈笑看桃花开
桃花生得十分艳
不及娃娃半分娇
……
刑场上歌声幽幽飘起,声声都似在泣血,声声都如在滴泪。偌大个天地,此刻只有风声夹杂着歌声在每个人的头顶盘旋,那些大喊夺命之人此刻竟也感到一丝不忍。
将死之人淡淡一笑,有这歌声相送,也许,自己在黄泉路上也不觉孤单了……
“爹!”殳言大呼一声坐了起来,自己终究还是睡着了。
在看到自己完好无损后,殳言松了口气,轻轻抹掉脸颊的泪痕,环顾了一下四周,洞外已经是新的一天,老太婆又出去了。
“蛐蛐?”殳言忽然觉得少了什么,只见火堆后面的木板车上又用那块青色布毯盖住了。
殳言打从心底里猜到了什么,但好奇心仍然驱使她走进那木板车,轻轻揭开了青色布毯。不出她所料,布毯下面正是蛐蛐,他现在又和昨天那具尸身没有区别了。
“真的只是白天睡觉吗?”殳言想起了昨夜蛐蛐对她的解释,不禁伸手去探蛐蛐的鼻息。
这一探,将殳言的心骤然拧了起来,“死了!?”殳言不由得退了两步,顿觉这两天发生的一切都不简单,而现在,她也不想弄清楚这里面的是非因果,她只是不想白白送了性命,成为那群行尸中的一员……而此时,不正是逃离的最佳时刻吗?
殳言扭头就向洞外跑,脚一绊,差点一头栽了下去,回头一看,一个褐色雕着奇怪花纹的陶罐被殳言踢翻在地,几个又大又闪的金元宝滚了出来。
殳言万万没有想到那老太婆居然收着如此多的钱财,若拿着这笔钱财逃掉,殳言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不用和乞丐争破庙中的位子,不会为了一口饭被人大街小巷的追着打,可以回到以前,回到以前……殳言猛然间想到刑场上大刀落下的那一刻,全身不由得一颤,回到以前又如何,爹爹已经不在了,那些金元宝在殳言眼中此刻就如同万恶之源,诱惑却又让人憎恶。
那老太婆好歹也算救了自己,给了自己一身衣衫,让自己果腹,多少都算有恩,如今偷她钱财离去,并非义举,自己纵是再困难,也不能卑贱下贱到如此。殳言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山洞。
洞外空空一片,想必老太婆到哪都带着那些行尸,殳言这会儿确定自己可以放心大胆地逃了。
野林上方明日当空,积雪渐渐化去,阳光纷纷穿过弯弯曲曲的枝丫,落在白荧荧的雪地上,枯枝上附结着晶莹的冰柱,默默地滴着清泪,折射着阳光七彩的笑容。和那晚阴森的氛围不同,此刻的野林倒有一番迷离的仙气。
但这仙气仍不能使殳言有片刻放松警惕,野林中毕竟不及洞内温暖,殳言抱紧了双臂,快速的走着,望着树上雪融的快的一边应该就是南方,出了野林应该就是城镇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殳言依旧在林中转圈,记忆中这片林子并不大,今日却似没了边际。
当她扒开挡在路前的枝丫走了出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山洞——她又回到了原点。殳言立马转身背对着山洞跑开,她一路奔跑,不敢停下脚步,自己的喘息声共振着耳膜,越发翻搅着心中的不安。“直线,直线就不会回来了。”殳言在心中默念,可事实再一次将殳言抛下谷底——直线的另一端依旧是赫然卧在那的山洞。殳言心中的不安已经要满溢出来,她努力地使自己镇定,转身决定再试一次。
“你还要走第三次吗?”是那个苍老的声音。
殳言心一提,缓缓回过头来,老太婆正站在山洞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连同她身后那一众尸身。一阵寒风奔驰而过,吹得洞口和尸身上的纸符呼呼作响,时间瞬间凝固了。
“跟我进来。”老太婆的口气似乎是命令。
殳言自觉已是上了砧板,只待任人鱼肉了……
洞内的篝火仍不知疲倦的跳着,殳言却觉得这团火随时都可能扑向自己,吞没掉她。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跑了太长时间,还是惧怕得难以平静,她此时喘气喘得十分厉害。
老太婆扫了一眼掀开一角的青色布毯,以及被踢翻的陶罐,忽然间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就向箭一般射向殳言全身,殳言自知无路可退,闭上眼睛等待着老太婆的“判决”!
许久,笑声停止了,老太婆却没有了动静,殳言小心地睁开双眼,一张皱纹满布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啊!”殳言一惊,竟喊了出来。
老太婆脸上出现了难得的喜色。她从腰间的布袋中掏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布袋,抓过殳言的手,放在了她的掌上,说到:“从今天起,你就正式成为我的徒弟了!”
殳言心中一片疑惑,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要和我学本事,帮我完成我要你做的事!”老太婆似乎知道殳言心中所想,接着说道:“没错!我以前是收过徒弟,可他们都是王八蛋!不仅贪我钱财,还害我蛐蛐,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只配做尸体!”
老太婆似乎提起来就生气,看来外面那些尸身真的是她以前的徒弟了。
“你不同,”老太婆抱起那个装满元宝的陶罐,“你聪明,方向感也不错,那些摸不清东南西北的人定会在林中一直兜转,直到饿死、冻死、累死……”老太婆挑起嘴角,笑了一下,“你居然两次都回到了洞口!”她样子十分惊喜,“而且你没贪我的钱,也不那么害怕尸体,我要训练你当我的接班人,让那些瞎了眼的好好瞧瞧!”
殳言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的脑中现在思绪很乱,但又好像理清了一条脉络,只是清楚得有些不可思议。
忽然,殳言觉得指尖一阵刺痛,只见老太婆刺破了她的手指,将渗出的血液抹到了一张黄符上,老太婆口中念念有词将黄符折了折,折成了一个六角形状。
“从今以后,你必须照我说的做,不准背叛我,否则,你一样可以站在洞外!”老太婆手执那六角纸符,举到了殳言眼前定了一定,遂放入了自己腰间的布袋中,瞪着殳言,那神情,正等着殳言的回答。
“我……”殳言支支吾吾有些犹豫。
“你不是想报仇吗,不学身本领,如何报仇?”
殳言睁大了眼睛,她怎么知道,莫非她偷听……?转念一想,当前保命最重要,既然事已至此,只好走一步看一部,那老太婆的本事虽然毒辣,但用来防身却绰绰有余,至于报仇……总之,学会了老太婆的本事,再逃,胜算会更大。
殳言浅浅一笑,跪了下来,额头点地,“徒儿拜见师傅!”
洞中火堆愈燃愈旺,相视而笑的师徒俩,心中却各有算盘……
正文 第四章 转章 迷迷迭迭
(更新时间:2006…9…25 22:22:00 本章字数:2418)
我站在白日下,
黑暗在耳畔呼吸。
眼眶中,是无常的虚影,
夺眶而出的,是不可企及的叹息。
谎言如歌,
歌声却是诳语。
我曾经用力地看穿真相,
但却盲了自己的眼睛。
我曾经努力地留住黄昏的影子,
但却撕裂了黎明。
我曾经紧握着一个人的心,
但却……将它抛在了风里……
太阳正往屋檐的西角滑去,此刻已是长沙城的午后了。云来客栈一天中难得在这个时候捉个清闲,明凤坐在客栈门口,一幅百无聊赖的样子,小二们也聚在一起闲聊,不时传出阵阵哄笑。只是说到那天的奇怪姑娘,谁都很好奇,可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三天啦,没出房门一步!”一个小二压低了嗓子说到。
“饭菜也不让送。”这个说得倒声音响亮。
接着是一片啧啧。
明凤听着这些,此耳入,彼耳出,还能说什么呢,金子也收了,爱怎样就怎样吧,这点明凤还是十分想得开的。
午风忽然送来一阵禅铃声……由远及近……
明凤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发饰。
一个戴着毡笠,穿着束腰短衫的老人走进了客栈。那老人似已年过花甲,精神矍铄,朴素的衣着,却盖不住眉宇中聚着的一股贵气,而禅铃声则来自于老人身后的一位云游僧——云游僧手持紫金禅杖,蓄着近一尺长的白须,两道利眉却漆黑如墨,明凤猜不出他的年纪。
“两位……住店?”明凤式招牌笑容加上亲切的语气。
“这两日有没有一个红裙女子前来投栈?”老人开口问到,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她带着一具尸首。”
“有!有!有!”一众小二冲上来说到,却被明凤一眼白到了一旁,不敢再出声了。
老人和云游僧面露悦色相视而笑,“她现在何处?”
“唔……有什么事吗?” 明凤式招牌笑容加上亲切的语气。那姑娘可是贵客,更何况随便透露住客的情况有违他们这一行的规矩。
忽然间,云游僧眉头一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大步向客栈内院走去,老人也赶紧一同跟上。
“你们干什么!不能乱闯!不能……”明凤似已阻止不了,急忙也跟了上去。
“快走,快走!”一众小二也紧随其后,他们期待着有一出好戏。
云字一号房前,云游僧停下了脚步。明凤一看,房门紧闭,仿佛自从那日亲手将它关上后,便再也没人触碰过它。云游僧身后的老人焦急难待,鸣凤还未来得及开口,老人便一把推开了房门——豁然竹香、碧翠家私、凝血红漆、杏黄门扉……不见少女红裙,不见冰冷尸身……
云游僧叹息地摇了摇头,老人却失望至极。
明凤看着空无一人的云字一号房,心中又惊又疑,再看看那老人和云游僧,只觉最近这些日子怪人怪事特别多……
转眼间,殳言跟着她的老太婆师傅已经学了三个月了,与其说是徒弟,殳言则更像一个工具,一个画符纸的工具。三个月了,雪融春至,天气渐渐转暖;三个月了,殳言不在洞内就在洞外;三个月了,殳言画了整整三个月的符!
此时此刻,洞外的夜幕又一次的降临,老太婆师傅不在,殳言也从来没有多嘴问过她的去处,或者说,她根本没有那个空闲去理会这些,因为她每天都要完成大量的画符任务,即便是现在,她的手也已经有好几个时辰没有停过了。
朱笔黄纸——殳言这三个月全部,如今,她的手势已练得相当熟练,老太婆师傅看起来似乎非常满意。
一阵轻气擦过殳言的面颊……
“蛐蛐!你别靠我这么近,我正在画符呢。”殳言没好气地说道。
只见,原本紧贴着殳言的蛐蛐叹了一口气,默默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开始吃他的鲜红色的果子。
是的,殳言已经习惯了这个忽死忽活的蛐蛐,同样,她也没有问老太婆师傅蛐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至于原因,和前面差不多,而且对殳言来说,目前的蛐蛐对她没有威胁,他只是每天晚上醒来,找她说话,吃红色的果子,其他一切正常……就是给他洗澡麻烦点,老太婆仍然让殳言给蛐蛐洗澡,殳言的做法可以总结为一个字——泡!总之,非常事就要用非常心去对待。
嘎嘣、嘎嘣……蛐蛐吃得甚是热闹,也难怪,每天吃得都是同样的鲜红色果子,不敞开心胸、放开怀抱的吃,只怕早因难以下咽而饿死了。而和蛐蛐相比,殳言在吃方面的待遇则要好出许多,老太婆师傅每天都会从外面带回不错的饭菜,三个月来,殳言不仅身上的旧伤好得七七八八,人也胖了稍稍,但她不曾吃过蛐蛐的红果——老太婆师傅不准。
一阵阴风溜进洞来,殳言微微吸了一口气,按住吹起的符纸继续画着。忽然双肩一暖,蛐蛐将自己平日盖的青色布毯披上了殳言的肩头……
殳言心中清楚,这三个月相处下来,蛐蛐虽然是个未解开的谜团,但作为夜间有生命的他,是个细心单纯的人,他的世界是怎样的,殳言还看不透,现在也没有那个打算。
“……谢谢。”殳言看着蛐蛐笑了笑,“只不过,能不能换我的那条毯子?”好歹这条青色布毯白天盖着的是个尸体。
“我这条不行吗?”蛐蛐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殳言不欲多辩,“谢啦。”低头继续写着符纸,同时隐隐嗅到了布毯上淡淡散出的奇异香味。
“娘!”蛐蛐喊了一声,殳言抬头一看,老太婆师傅回来了,“师傅。”
老太婆今晚似乎心情不错,她从腰间的小布袋中取出一张黄色的纸符,折成条状,蹲在蛐蛐面前,将条状的纸符绕在了蛐蛐左手的中指上,成了一个指环的样子。老太婆握住蛐蛐的左手,注视着蛐蛐的瞳,说道:“明晚看你的啦!”
遂又转头向殳言说道:“你和他一起去。”
“去哪?”殳言心念总算不需画符了,但又多了一份顾忌。
“做我们这行该做的事!”老太婆笑得极为阴森。
说实话,殳言现今都不知道老太婆是做哪行的,以及蛐蛐又可以干些什么,明晚,明晚一切便可以知晓了……
正文 第五章 浴血之月
(更新时间:2006…9…26 20:10:00 本章字数:5055)
前篇
十五,月光皎皎,夜色沉沉,初春的夜晚,尽力掩藏着一丝寒凉……
城外远郊山头的一座山寨中并未感染到分毫夜色,喧嚣声惊得明月将半张脸藏在了云后——夜更加的黑了。山寨中的人似乎要彻夜狂欢——是的,为了庆祝他们刚刚做了一票大买卖——一个南行的商队,三十六条人命,成千上万两金器珠宝,以及大批价值不菲的商货。
两个捕快穿着的人,一老一少,站在山脚向山上望去,“呸!一群畜牲。”年轻的咬牙切齿地说道。
年老的摇了摇头:“看他们还能猖狂多久!”
“大人知道这事吗?”年轻的忽然不解地问道。
“知道,陈老爷辛苦捡回了一条命,可不想这样轻易罢休,大人也很想早日把这伙山贼办了!”
'手机电子书网 。。'
说完,年老的又低声补充道:“你走运,一来就碰上这种好事,放聪明点,准有你好处……”年老的使了使眼色,年轻的赶紧猛地点头。
一阵冷风低低掠过……
“他们什么时候来呀……”两人搓着手同时向路的那头望去……
“把前面九个带回来。”老太婆递给殳言一叠符,不多不少正好九张,殳言将它们放入腰间的布袋中,她认得出来,那是直行符。老太婆帮殳言好好整理了一番衣衫,那样子,就像殳言要去相亲一样。随后她又检查了一下殳言腰际布袋中的物品——符、摄魂铃、一包盐、几个鲜红色果子……果子也许是给蛐蛐带的。
而蛐蛐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拇指摩挲着左手中指上那个用符折成的指环……
殳言瞟了他一眼,蛐蛐两手空空——他什么也不用拿。
“不要给我丢脸!”老太婆严肃地对殳言说道。是啊,这是殳言第一次出师,尽管殳言仍未搞清楚自己这三个月都学了些什么。
老太婆将殳言和蛐蛐两人送出了山洞,点燃一张纸符向空中一扔,一团红火颤微微地飘了起来,就如同第一见到老太婆时的那团红火一样。殳言知道,那是赤火符,而洞中燃着的,是黄火符。
“跟着火走,就可以了,到时会有人接应你们,蛐蛐知道该怎么做。殳言,你要好好配合蛐蛐,记住,一定要把前面九个带回来!”老太婆再次叮嘱了一遍。
“什么是前面九个?”殳言早就想问了。
“到时你自会知道。”老太婆答得干脆,“快走!”她推了推殳言,催他们上路了。
一路上,那飘悠悠的红火只能照到脚下,前方是什么,谁也看不到。殳言总觉得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但在心底里也着实希望这条路没有终点,那个终点让殳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奇怪的是蛐蛐今夜特别安静,他没有说一句话,一直默默地跟在殳言身后。殳言对一语不发的蛐蛐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尤其是在这种阴暗小径上更是应该说说笑笑,他却偏偏安静的如黑夜一般。
“你怕月亮吗?”殳言终于忍不住了。
“什么?”蛐蛐抬头去看月亮。
“你怎么一出山洞就不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怕月亮呢。”殳言胆子越来越大,现在仍不忘调侃。
扑哧一声,蛐蛐笑了出来,殳言也笑了,这样,这条路或许会短一点……
阿嚏!年轻捕快响响地打了一个喷嚏,那声音大得竟让老捕快竖起了手指在唇上“嘘——”生怕山贼听到了动静。年轻捕快怪不好意思,马上用手遮起了嘴,在老捕快耳边小声说道:“什么时候来啊,都近亥时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