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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姬-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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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人呢?!”蝗心中大怒,语气近乎咆哮了。
“你是说那具尸体吗?”一人颤悠悠的答道。
“在哪!”
“埋了……”孝哥说着,扯下了自己胸前的花球,扔在了地上……
“带我们去!”蝗抱起殳言大声喝着。
孝哥走了过来,从袖中取出一粒丹丸,放在了殳言的嘴边……
“你要干什么?!”蝗侧身一避,警觉的看着孝哥。
“殳姑娘,这是解药……对不起……”
殳言看着蝗点了点头,蝗这才允许孝哥喂殳言服下了丹丸。
“我们把那位小哥埋在村尾了,你们随我来。”孝哥说罢向前走去,众人随在了他的身后……
远远的,蝗便看见了那个不高的孤坟,连块碑都没有……
“蝗,放我下来。”殳言此刻恢复了不少……
蝗轻轻放下殳言,孝哥却欲走上前来想扶住她:“你的腿要小心……”
殳言握紧蝗的衣袖,道:“蝗,别让他碰我……”
孝哥听罢,黯然的将手缩了回去。
蝗扶着殳言,一步步向那孤坟走去……
走着,走着,殳言拖着她那不灵便的左腿,居然跑了起来……
只见她扑到在那黄土之上,失声痛哭……未几,便用那颤抖的十指疯狂地扒着黄土……口中念道:“我救你出来,我救你出来……”
蝗看着心有不忍,亦上前帮着殳言……村民们看到……他脑后的伤痕凝结起了明显的血块……
“你们看着做什么,还不帮忙一起挖!”孝哥大喊一声,众人却纷纷离去了。
“我帮你……”
“你不要动!”殳言咬着牙,看着孝哥道……
没过多久,众人纷纷拿着铁锹而来,帮着殳言将那坟刨开了……
依稀的,殳言看到了坑中那个熟悉的轮廓……
她迫不及待的滑下坑去,用衣袖小心的擦去他脸上的泥土……
劲风袭来,那天居然毫无预兆的将雨水倾盆而下……
雨水很快将土中之人的面部冲刷的干干净净……
殳言的声音在雨中,大家都听得分明,只是没人知道……那是笑,还是哭……
“好了殳言……”蝗弯腰将蛐蛐从土中抱起,“再不上去,就要被雨水淹掉了……”殳言扶着蝗站了起来。坑上的人纷纷施手将二人拖了上去……
那场雨……陈村有印象的人都知道,从来没有下得这么久过……从来没有这么大过……
殳姑娘和那个被叫做“蝗”的男子,还有那具尸体一直住在村尾的小屋中……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村民告诉他们,那个小屋的主人原是村中的一个无赖,自己不会营生,便在村中行窃,最后让村民赶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被打断了一条腿……有人说他在外面学了法术,赚了不少……十年前,他回过村里,还了村民一些钱财……看得出来,他富裕了……对了,当时他最宝贵的是一条蝴蝶项链,那时还拿出来向村民炫耀了一番……
“他后来去了哪……?”他们当时是这样问的。
村民也不知道,只是道听说那人要去湘楚之地,那可是蛮人的地方……不过他却说什么最危险也是最安全之类……
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笑了笑……泉伯说那笑真是让人心寒……
孝哥从自己的娘亲那,听来了这些……
看着殳言曾经拄过的拐杖,孝哥淡淡的笑了……自己把她在陈村的点点滴滴都留下了,她却没有带走自己任何东西,就连回忆,可能都不会存在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终章 桃花泪痣 上篇
(更新时间:2006…10…29 21:55:00 本章字数:4981)
从红叶的林幕中走出,留下黯然的悲伤……
穿过飞雪的笼障,冻结了彷徨……
看不见初春的笑容,捉不住云端的纸鸢……
树荫下的蝉鸣,无法展颜的夏浪……
从月夜的林到这纤云梦泽之地……
一望无际的荒凉,一望无际的惆怅。
苇花漫天,白了青丝……
拾起光阴蜕去的壳羽,
不是每片都有鲜红的颜色……
它们躺在那里,慢慢的……消失了……
我的终点会在哪……
没有,我亦不在乎……
我最在乎的,一直在我身边……
谁也无法带走……
银色的蝴蝶项链……能把他还给我吗……
………………………………………………………………………………………
殳言和蝗盯着那条银色的蝴蝶项链,眉头深锁……这几天,他们始终没有弄明白这样一条普通的项链如何与那长生药有关……
“你确定,这真的是那长生药吗?”
“嗯,曲百纳的确是这样说的,说与这项链有关……但是究竟有何关系,她却没说……”殳言叹了口气——且不说自己先前对那长生药还有所置疑,现如今到了手的项链却找不出一点门道来,心中不禁憋闷的慌……
“要不,去找那和尚?”蝗看着殳言说道,“是他将项链给我的……”
“正是因为如此,才更不能去找他们……”殳言握紧那蝴蝶项链,“他和国师在一起,很难说这不是他们布下的一个陷阱……”
“看着……不像……”蝗低语道,却听殳言冷哼一声……
“我谁都不信……”
听到殳言这样说,蝗不由得感叹……想当初,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如今重新活过,反而似转了性般,心境平和、包容了许多……
“蝗,我累了……”话音刚落,一道红影从蝗的眼前落下……蝴蝶项链由中间断成了两半……
“殳言!”蝗连忙捧起那断开的两截项链,看着手握赤刀的殳言大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想再想这么多了……也许,长生药在这里面……”殳言慌忙拿起蝗手心的项链仔细地看着……
没有……什么都没有……殳言瘫坐在地上,目光再无转动……
看到殳言沮丧的样子,蝗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去长生园找你们的时候,确实听到国师他们说,长生药在这项链里面!那个时候,国师身边也站着一个和尚,但是年轻许多!”
“他们是同一个人,那个僧人本就年青,胡子是假的!”殳言道,“你确定他们说那长生药在这项链里面吗!”
“确定!”蝗十分肯定的点头。
“那好……”殳言咬了咬呀,举起赤刀对准那蝴蝶项链又是几刀落下……一条项链已然四分五裂,却仍是不见那长生药的半点踪影。
“莫非这项链是假的!”殳言心中气愤,一把将那项链抛入了火中……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火堆中的黄色的火焰竟轰然成了青蓝色,熊熊燃起,青色的火舌几乎窜到了洞顶!
殳言和蝗都看呆了,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殳言!”蝗顷刻间反应过来,“我们快带蛐蛐出去!”只见蝗跑到那火焰之后,将蛐蛐扛了出来,拖着殳言便向洞外跑去……
二人站在洞外不远处,看着从那山洞中溢出的青光越来越明亮,然后……慢慢暗去……
“要不要……进去看看?”蝗低声问道。
“嗯。”殳言点点头,向前走去,却被蝗拉了回来。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外一有什么事情,还能有个照应。”蝗说罢,跑到那洞口,向其中探了探,小心地走了进去……
殳言屏息等待着,不禁搂紧了蛐蛐……
“殳言!”只听洞中传来蝗兴奋的声音,“你快随我进去看看!”蝗笑着从洞中跑了出来,几步奔到殳言身前,“来,我来带蛐蛐过去!”
殳言心中诧异,却迫不及待的想去看个究竟了……
他们跑到那洞口,一阵幽香隐隐飘了出来……进去一看,便见那熄灭的火堆处,两粒冰篮色的宝珠,闪着清幽的光泽,如同夜明珠般……
“长生药……”殳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一定是了!”蝗走过去,将那两颗丹药拾了起来,青色光映在他的脸上,是一种难以掩饰的喜悦笑容……
“给你……”蝗将丹药方在了殳言手中。
殳言看着那两颗冰篮的丹药,心中竟紧张了起来……许久之后,只听她说道:“万一……这是假的呢……?”
蝗见殳言如此说,苦笑道:“还有什么比死更糟的,蛐蛐……已经死了,纵然这药是假的,又能将他如何呢?”
殳言心念蝗说的也不无道理,释然一笑……
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蝗记得,当时殳言将那两颗丹药含入了自己口中,抚着蛐蛐的面颊吻了下去……
就和……那时的丹儿一样……
蝗扭过了头,没有看下去……
但愿,转身后看到的……会是个好的结局……
………………………………………………………………………………………
“大师……”黑夜下的云来客栈废墟中,曲老停下了脚步,“我想先回去看看陌横……”
“因为他们来了吗……?”僧人继续向前走着。
“是的,纯青他们已经到了长沙城。”
“你在担心什么……你会见到他的……”僧人清清淡淡地带过。
曲老低头凝神片刻,叹了口气,只得默默跟上了僧人……
“大师,我娘子不会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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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爷这时始终这样问着,僧人却不曾回答一个字。
一方堆满黑色残灰的土地前,僧人止住了脚步……
那被烧焦的门槛,那跌落的黝黑的门扉……
“云字一号房?”陈老爷心中不禁纳闷。
“这里,原本也是官家府邸……”僧人轻声叹道,跨过了焦黑的门槛,走了进去……
“大师如何知道的?”陈老爷连忙跟上。
只听僧人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里原本的户主被下令满门超斩,怨气太深……”
“怨气?”曲老想了想,道:“莫非这场大火……?”
“也怪她心急了,如此便暴露了……”僧人轻轻触碰那仍然站立的竹椅,竹椅却在瞬间倾倒了下去,散了开来……
陈老爷看着两人,只是瞪大着眼睛,摸不着头脑,着急又担心的样子……
僧人向外望了望……天快亮了……
几十年前的那天,也是在这个时候遇上的她……
那时,她正缩在城墙脚下,怀中搂着一个破布被……
每次自己经过都会给她一些吃的东西,她却总是刻意的躲着,待人离去了,方才出来将那食物捡了去……
刑场上,手起刀落……
尽管自己不愿见到这情景,却还是来了。没办法,谁让自己想要那尸体呢……
那天风很大,虽然是正午时分,却一丝阳光都寻不着,不知道是不是杀了太多人的缘故……
人群中,她站在那,双目直直的看着那些人的头颅滚落,注视着他们的血从颈中喷洒出来……
她的目光没有一丝回避,嘴角却已被牙关咬得鲜血直流……
看着断头台上的人一个个倾然倒下,她扭头冲出了人群……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说是这户人的小姐和小公子至今仍然不见踪影……
小姐和小公子……?
前后想了想……莫非……?
那么还有一个人在哪?
匆匆寻至城墙脚下,听到的便是那低低的哭声……
她一心抱着那个破被,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靠近她……
“你……愿意跟我走吗?”
她小小一惊,用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打量着自己:“只要我和弟弟能饱肚,便跟着你……”
那天……自己收了平生第一个徒弟……
但是,却连徒弟叫什么都不知道——她不愿说……
她只是将怀中的破被打开,躺在其中的,是个奄奄一息的男孩……
其后,在离开长沙城的路上,尽管有自己和她小心的照料,男孩还是快要死去了……
她哭着让自己救那男孩……
自己当时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说道:“可以,但是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阻止,也不要害怕……”
那天……自己拥有了平生第二个虫偶……蟒。
没有什么原因,就是不忍心……
但是这样能让男孩活多久,自己并不清楚……
她似乎完全信任了自己,让自己给她一个名字……
还记得自己当时拍了拍她的头,笑道:“娜雅,从今以后,你便叫做娜雅……”
………………………………………………………………………………………
“接下来怎么做?”曲老——那位从前的国师,见僧人思绪有些飘散,压低了声音问道。
僧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矗立在原地,闭上双目,颂起经来……
曲老和陈老爷心中都不解,但也都没有说什么,只念大概是时机未到……
就那样,半个时辰的光景在经文声中无可奈何的过去了,僧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脚步都未挪动一下……
曲老正欲开口询问,忽听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似是有人向这边奔跑而来……
莫非……是那殳姑娘想通了!
曲老迎上前去,却正正撞到了一个人……不是殳言,而是……
“纯青?你如何到这来的?百纳……发生了什么事?!”曲老见那纯青和百纳的脸色都十分惊慌,担忧起来……
“师傅,少爷他……”纯青说道中途又咽了下去。
“我们按照你的吩咐,将少爷带到这来,安顿好等着你。这些天都相安无事,谁料刚才……”百纳捏紧了拳头,“少爷本来心脉都已完全长好,还有气息……可就在刚才,吐了一口血后,断了脉象……”
“什么!”曲老额上的青筋浮起,对着那僧人大喊一声:“大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僧人的经文嘎然而止,只听他轻声道:“她来了。”
未几,便又听到那急促的脚步声……
“和尚!我要杀了你!”红衣少女手举赤刀向这云字一号房冲了进来,完全没有在意周围的人……赤刀直逼僧人而去……
“殳姑娘!”纯青瞬间制住了殳言,将那赤刀辟落在地。
天色几乎已经大白,众人看到,殳言的脸上血泪纵横,唇角都已经咬破……
“殳言……”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入耳中,众人向外看去——只见蝗靠在焦黑的门框边,支撑着走了进来,整个左肩已经被血浸红,在那白衣上尤其显眼……他惊见殳言被纯青制住,用尽气力大呼:“放开她……放开她,卑鄙小人!”
纯青心中一惊,松开了手……
殳言挣脱着跑到蝗的身边,扶住他,哽咽道:“你为何还要跟来?”
“帮你讨个公道……”蝗笑了笑,走上前弯腰拾起那跌落在地的赤刀,交给了殳言,“拿稳了……”
殳言感激地点了点头……
“蛐蛐呢……”曲老一声,换来的,是殳言和蝗那憎恨的眼神……
“和尚,你竟然给我们假的长生药!”殳言看向僧人怒斥道。
僧人叹了口气,轻轻的摇头:“不,那蝴蝶项链是真的,是我当时亲手打制送给他们娘亲的……那其中的长生药见阴火凝聚,也是真的。”
“那为何……”殳言还未说完,便听僧人道:“你们随我来……”只见僧人离开了一直矗立着的地方,用那禅杖向下一顿,方才他脚下那片焦土轰然陷下,出现了一个长长的梯阶……
这似乎是罗教之人惯用的方法……莫非,老太婆师傅真的藏身与此!难怪先前会觉得同她已经十分靠近了……
“殳姑娘……”僧人看着殳言,微微笑了笑,“愿意和我一起下去吗,到时你便能知道事情究竟是如何了……”
“我娘子是否也在下面!”陈老爷迫不及待地问道。
怎么老板娘不见了?……云来客栈被火烧了……殳言这才稍微理了一下思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我下去吧。”僧人说罢,提起袈裟便向那梯阶下走去……
陈老爷连忙跟上,曲老和纯青百纳也跟在了其后……
殳言看了看蝗,似乎在问——要下去吗,万一又是个陷阱怎么办……
“大不了一死!”两人居然异口同声,各自苦笑了一下,向那地底深处走去……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终章 桃花泪痣 中篇
(更新时间:2006…10…30 22:48:00 本章字数:6307)
流水不曾在我面前停下脚步……
折下花枝,却枯萎了……
日边的云,等着他的经过……
月下的影,盼着他的离去……
指间的陀罗香,淡去了什么……
青沙诉说着,他离去了……
清风不曾在我身边围绕……
攀上墙头,却不见风景……
镜中的花,等着人来采摘……
手中的镜,守着年华碎去……
指尖的赤火,焚掉了什么……
他离去了,陀罗香散发着幽香……
………………………………………………………………………………………
下到越深,便越能听清那低低的吟唱,那声音顺着梯阶而上,冰敷着每个人的心尖……
陈老爷不禁颤抖起来,连声说道:“是她……是她……”
“你是陈村的人?”蝗问道。
“你们如何知晓?”陈老爷得声音抖得厉害……
蝗和殳言皆冷冷一笑,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问道:“你怎么肯定是她?她又是谁?”
陈老爷的脊背一下凉透了,没有答上话来……
曲老走在中间,面色瞬间冷凝了……
“我……曾经是那老太婆的徒弟……”陈老爷没有回头,继续摸索着向下走着,声音飘到了每个人的耳畔……
“何止如此,你还杀了我家少爷!”百纳狠狠地说道,若不是他,今天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那你曾经也是蛐蛐的领路人?”殳言问道……看来,他对蛐蛐也好不到哪去……
“不,不……我没有做过他的领路人,我遇见他们的时候,他就是一具尸体了……”陈老爷急忙辩解,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身后的人说道……却没有一个善意的眼光……无奈,只好继续向下走去……只是脊背更冷了……
那地底的歌声越来越靠近,曾经听老太婆唱过……婉转,阴郁……如同抽不出丝的蚕茧……
殳言看着眼前的那些人,不禁握紧了腰间的赤刀……
………………………………………………………………………………………
“到了。”僧人停在了梯阶的底端,等待身后的人纷纷下来,站定。
“怎么不走了?!”陈老爷一颗悬着的心始终颤颤悠悠,没有放定过。
“我是想告诉你们,他的夫人……”僧人看了看陈老爷道,“也在里面,你们若是见到了什么,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要伤了里面的人……”僧人又看向殳言,“包括你的师傅……”
殳言避开了僧人的目光,没有回答……
僧人轻叹道:“随我来……今天把这一切都了结了……”
一行人跟着僧人向前走去——地底很黑,谁也没有燃灯。他们默默的走着,各自在心中揣测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而殳言更是已将那赤刀持在了手中,握得紧紧的……
忽然,僧人向上抛出一张纸符,符上燃着青色的火焰,缓缓飘落……只听一声轰响,青色的火焰顺着一个固有的轨迹燃烧开去……不多久,便勾出了一道青色轮廓……是个石门。
“你们退后……”僧人吩咐了一句,将右手撑在石门之上,默念起咒语……
随着咒语蔓延的,是那青色的火焰——它们在那石门上纵横交错,更将僧人的手吞没了……
每个人的面孔在青色的火焰下都是阴冷的蓝色——他们全都屏住了呼吸,只因那咒语带来的胁迫感实在是不小……
许久之后,火焰渐渐灭去……僧人亦停止了念咒。他那被青火灼烧的右手居然一点伤痕都没有……只见僧人轻轻拭去额上的汗珠,黯然一笑……
就在他笑的那一瞬,石门顷刻间崩塌了……一个明亮的洞穴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是一种很温暖的黄光……
师傅……
殳言此刻几乎确定老太婆真的在此了……
僧人没有在招呼身后的众人,而是独自走了进去……
陈老爷迫不及待的跟了上去;曲老思索了片刻,也和纯青百纳一同走了进去;而殳言和蝗则是慢慢的走在了他们的后面……
洞穴中,随处可见的是那散了架的白骨……
僧人一边稳步向前走着,一边闭目颂经;陈老爷却走得胆战心惊……
曲老一行人和殳言都是面无表情——这种场景,他们都已习惯成自然,视而不见了……
“老爷!”是明凤的声音,看来她还很精神……
只见明凤向后绑住了双手,此时正躺在那地上起身不来……
“明凤!”陈老爷欲冲上前去救出明凤,却不想被那僧人拦住了。
僧人看着陈老爷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向前……
“娜雅……是我,出来见我。”僧人说着,撕下了白色的胡须,将其弃在了地上……
陈老爷看向僧人,不禁要将自己的眼珠看出来……那是怎样一张俊美的面容,尤其是眼下那颗泪痣,有如点睛之笔……
只是那静谧的容貌,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狂笑声粉碎了……
“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死了吗!”
“娜雅……”僧人只是喊着名字。
随着一张符纸的飘落,一个红影渐渐浮现在明凤身旁——是个红衣女子……
师傅……?
殳言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师傅,因为……
那红衣女子的长发如同黑色的锦缎,垂到了腰际,更是遮住了她半个脸颊……那容貌虽说不上是最美,却因为一双含泪的凤目,显出不一样的姿色来……
想起那满面沟壑的老太婆……殳言不禁赞叹,莫非这就是长生药……
“殳姑娘切莫动心……”僧人话还未说完,那红衣女子——娜雅便掷了一个符咒过来,打在了僧人身上,融掉了半片袈裟……
“和尚,莫说风凉话!”在她的声音中,能听到齿间摩擦的声音……
僧人却道:“蟒呢?”
娜雅的脸色骤然变得如同凄霜一样……
“怎么……莫非,你为了炼制长生药,连蟒的骨灰也用上了?”
“你闭嘴!”娜雅扬起头大呼一声,黑发飘散开,那被遮住的半张面孔,居然已经腐朽了,露出了布满血丝的眼珠……
“长生药练不出来,便想寻张好看面皮换上?”
“不……”娜雅悲伤的哭了出来,一边血肉狰狞,一边却是带雨梨花……
“娜雅……”蝗不敢置信的走了出来,“你真的是娜雅?”
“蝗……”娜雅捂住自己丑陋的半张面孔,“廉师妹呢?”
蝗眉头一蹙,低下头去,道:“死了……”
“为何?她不是有三颗丹药吗?”娜雅不相信,“可我当时并没有将那药丢入火中……”
“被抢去了一颗。”曲老说道,“都怪我那徒儿不好……”
哼……娜雅冷笑一声,斥道:“你们曲家人,没有一个好人!”
“娜雅!”僧人将那禅杖顿地,“你师妹最后都算迷途知返,你为何到如今仍是执迷不悟……”
“迷途知返……?”娜雅大声笑了起来,反唇道,“可是蝗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我呢,我什么都没有,蟒救不了,蛐蛐也救不了……甚至连自己的容颜都救不了,我做错了吗?我只是希望一切都变好而已!”
“放了明凤吧,她与你们的恩怨一点关系都没有……”陈老爷开口乞求道,就差跪在娜雅的面前。
娜雅不屑的扫了陈老爷一眼,对着曲老说道:“他就是杀你孩儿的人。”
“我知道。”曲老注视着娜雅……
“为何你不气愤,你不杀他泄愤?!”娜雅指着陈老爷质问着曲老。
“就算让他偿命,对我孩儿半点好处都没有……我只想知道,为何你独独选中了陌横?”
娜雅诡异的笑了笑,那捂住半边面部的手,正从指缝中涌出血来……
“因为我恨你们曲家的人。再就是,那小孩和蛐蛐小时候太像了,我想这真是上天助我,让我找到这么好一个续放符咒之人……”
僧人无奈的叹道:“你又可曾知道,蛐蛐正是曲家的人,是雪蝶的儿子。”
娜雅瞬间呆住了,怔在那,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救了仇人的孩子很后悔吗?殳言心念,只觉自己对那老太婆师傅了解太少了……
“好!好!……”娜雅的笑声出人意料的越发猖狂,却也越发空洞,“那我可算是一箭双雕了!看来真是天助我也!你们曲家,从此再无男丁,以后也再不会有曲府的人了!”
“你为何如此恨我们曲府?!”曲百纳再也忍不住,插口问道。
“哼……你问他!”娜雅瞪着僧人。
僧人却低头颂起经来。
“出家了,就可以什么都不必理会了吗,就可以忘掉以前的事情吗?”娜雅愤愤地说道,“你不说,那我便告诉他们……”娜雅向前走了两步,“若不是当时他带着长生药去救曲府的少奶奶,就不会耽误了蟒,害他枉死……”
僧人什么都没有说,低声颂着经……
“既然蟒已经死了,为何你回来还要给他吃那长生药!?”娜雅走到僧人面前,靠近了,逼问着……
僧人缓缓睁开双目,道:“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样救不了他……”
什么!死了,便不能吃那长生药吗……殳言和蝗同时怔住了……隐隐的,殳言那握住赤刀的手抖了起来……
“你真是想救蟒?你是想救那女人!”娜雅一掌扇向僧人,看着血丝从他的嘴角游了出来……
“不是。”僧人冷言道,没有再多的话语……
“你用蟒试药!”
“没有。”
娜雅仰天大笑……对着众人哭道:“你们知道吗,死人若是吃了那长生之药,非但不能起死回生,更会变成行尸走肉……蟒虽然做了十年的虫偶,却仍与六岁的孩童无异,但死后的他居然差点要了这和尚的命,更差点杀了我……我是他亲姐姐啊……到头来,不仅要亲眼看着他死,还要在他死后,再亲手杀了他……他才六岁,他才六岁……”
言语见,娜雅揪住了僧人的衣领,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那颗赤裸在外的眼珠居然也流下泪来,却如鲜血一般……
殳言此刻几乎快要站不住,全靠蝗扶着,才没倒下……
蛐蛐……蛐蛐……
那一刻,自己将长生药喂入他的口中……总算守到他睁开了双眼……却没想他的右手居然向自己喉咙削来……若不是蝗及时将自己拉开,恐怕早已丢了性命……
而蝗更在和他的周旋中,被他伤了左臂……
不论自己怎样哭喊,他都清醒不过来,完全不似以前的蛐蛐,那个曾经用右手为自己擦去眼泪的蛐蛐……如今却对自己和蝗举起了右手……那如修罗镰刀般的右手……
血色在山洞中飞溅,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不行……蝗和自己都不能死在这里……
殳言和蝗颇费力气才用那止行符暂时定住了蛐蛐……二人藏好了他,这才一同跑了出来……
“为何你不早说!”殳言冲上前对着那僧人喝道,“你是故意的……”
僧人看向殳言,浅浅一笑:“我说了,你又会信吗?”
“难道,蛐蛐也像蟒一样吗?”娜雅笑中带着一丝苦味,“好……好……我就是要让他们受尽折磨!”
“师傅!”殳言快要哭了出来,“蛐蛐死时还念着你,说你对他还是好的……说你美丽……”
她一度哽咽,“为何……你不救他!”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倒要问,为什么你不好好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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