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玉奴-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认识他已经很久了,从我到枫城我就认识他,那个时候他叫做“家明”,之前他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名字。
在4个月前,双井街的生意一落千丈,嫖客和(禁止)们都不敢来交易,原因就是家明。
家明是个(禁止)屠夫。
屠夫这个词有点野蛮,不过放在家明身上很合适。家明看待(禁止),就像看待待宰的牲畜。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家明开始在双井街徘徊,当他看上一个有些年老色衰的老(禁止)的时候,便会上前去交易。家明是个英俊的男子,斯文有礼,对那些处于腐烂边缘的老(禁止)而言非常有吸引力。很多时候老(禁止)并不是为了赚钱而和家明达成交易,更多时候是为他的青春气息和俊朗面容所吸引。所以每次家明出马,总会很成功。
家明会和老(禁止)来到她的住处,在第一时间勒住她松弛的脖子,然后再慢条斯理脱光她的衣服。
一般到这个时候,见多识广的(禁止)们都会以为这个英俊的年轻人有不同于常人的虐待癖好,所以才会来找(禁止)。所以她们都会很放松的让家明用皮带把她们绑起来,在她们嘴上戴上嚼口。
家明是个不能人道的男人。
作为男人很可悲。
但家明最爱的就是(被禁止)女人,尤其是(被禁止)他认为最肮脏的最丑陋的女人。
高跟鞋。
家明随身携带一只高跟鞋,红色的漆皮鞋子,有一个可爱的搭扣,非常漂亮。
他用高跟鞋(被禁止)这些死到临头的老(禁止)。
枫城的姑娘很摩登,高跟鞋的鞋跟又细又长,穿上颤巍巍的站立,性感妖娆。
家明喜欢用这样的又细又长的鞋跟捅进老(禁止)的(禁止),一边听她们凄厉的哭喊一边搅动,鲜血顺着他细致修长的手流到地板上,滴滴答答。
滴滴答答。
等到一切结束了,家明会用丝袜勒死(禁止)。一般他用(禁止)自己穿的袜子,偶尔也会自备。
所以等家明离开,那里总会躺一具女性尸体——皮肤松弛,脖子上缠一圈丝袜,面庞紫黑色,私处插一只高跟鞋,有时候是左脚的鞋,有时候是右脚的。这全看家明当时的心情。
家明在双井街风光了很久,自从他杀了第4个名桨老沙沙”的(禁止),他便名声噪,到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步。
家明是有些狂妄的,他狂妄得四处遗留标记明显的高跟鞋和丝袜,甚至从来不擦指纹,他以惊人的速度屠杀(禁止),每周2~3人的速度让所有人震惊。这种狂妄导致他杀了第10个(禁止)之后终于被捉拿归案。其实在第6具尸体在垃圾桶被人发现的时候,警方就应该有足够的证据将这个俊秀斯文的男人作为首要犯罪嫌疑人,但因为能力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他们让家明多杀了4个人才逮捕。家明总是用Manolo的鞋子,这显得目标很——枫城根本没有Manolo这种品牌鞋子的专卖店,可惜查案的警察对于女性时尚用品的专业程度并不怎么样。家明没有前科,没有留下自己的指纹档案,所以警察无法比对指纹查到他,也耽误不少时间。
那一天,警察冲进家明的住所,他正在电脑上看虐童的A片,房间一角整整齐齐堆着十多盒Manolo红色高跟鞋,都是他从美国买回来的,300美元一双——家明屠杀(禁止)可以说不惜血本。
昏暗的光线下,家明有些懵懂的抬起头看着破门而入的警察,眉宇恬淡。一个年轻的警察把枪指着他,家明用很奇怪的姿势猱身而起,像蛇一样猛然窜向警察,把枪管放进自己嘴巴里。
黑色的枪管在他滑腻的口腔与舌头间滑行,被他慢慢吞进喉咙,就像蛇吞青蛙一样。他喉头吞咽的动作节奏传达到警察的手指、手腕、手臂、心脏,让警察反胃。
家明已经吞下枪管,喉头暴起一个包,只有扳机、枪托和警察握枪的手留在他嘴巴外面,家明的牙齿咬上警察的手指。警察恐惧的叫一声,不知所措的站着,像看魔鬼一样看着家明。
还好旁边一个警察眼疾手快,用枪托砸向家明的后脑。于是家明如破麻袋般跌落在地,萎顿成一团,死肉一般。
没有发现家明有任何精神病症状。
一个月后,经过非正常束,家明在第一时间被执行死刑。
死刑时候有一段近乎鬼话的传说,让家明的余威如今仍存在在双井街上空。
刑场的旁边一般都会停一辆医院的手术车,这些身体健康的死囚一旦被执行枪决,会在第一时间被送上这辆车。车里有严阵以待的医生们等着瓜分如此美味的原料。
“我的角膜!”
“我的肾!”
“我的皮肤!”
就像家庭妇女抢购花车上打折衣裳一样,医生们目光如炬的盯着被抬上车的家明。磨刀霍霍向猪羊。
一位戴粉红色眼镜的女医生用锋利的手术刀剖开家明的肚子。手术刀在家明白皙的肚皮上刚拉开一条口子,血光就见里面有一些晶体的反光。女医生皱皱眉,继续往下拉。黄色的脂肪层被完全剖开,原本应该是红色内脏的地方出现了绝对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女医生不禁惊叫一声,正在家明腿上取皮肤的医生看过来,也倒抽一口冷气!
家明的肚子里密密麻麻全是眼睛!
如果你剖开一粒成熟的石榴,那许多殷红的、半透明的、饱满的石榴子就会争先恐后的露出来。
家明肚子里的眼睛就有这支果。
无数的昆虫眼球似的东西露出来,看得人头皮发麻,仿佛还冲人眨啊眨的,用手去摸仿佛眼球们还有心跳。这些眼睛盯着面前拿手术刀的众人,手术车内弥漫着冷冰冰的空气,让人动弹不得。
最后家明的尸体怎么处理的没人知道,有人说那些怪异的眼球是一种很罕见的寄生虫,也有人说家明不是普通人。
现在,本应该在2个月前死掉的家明,正站在我面前陶醉的喝蘑菇汤。
当我还不是翘的时候,我曾经目睹家明的出世。
那天是个初冬的夜晚,我刚刚收起翅膀,降落在枫城郊外的废旧厂区。一些暗红色的毛发从皮肤里钻出来,从柔软的细毛逐渐转变成黑色的毛发——我终于又开始拥有头发。
随着眉毛和睫毛陆续生长出来,我逐渐变得更像个正常人,连红色的皮肤也渐渐变成浅黄的东方人肤色。
我的毛孔在凛冽的空气里惬意的舒张,因为长期浸泡人类鲜血而变得火热的手指也开始冰凉如玉。
一只脏兮兮的野狗从山坡后头摇头摆尾踱过来,在我光裸的脚踝上嗅嗅——看来它当野狗时间还不长,也许是刚被主人抛弃的宠物狗,对人类还保持着天生的亲近。它抬起毛茸茸的脑袋来,睁无辜的黑眼睛看着我,那眼神分明是善意的乞求。
我微微笑了,没管它,继续往前走,狗子几乎是本能的跟在我身后,带来热乎乎的气息——生命的气息。
我继续往枫城城区走,前面一片斑斓灯火,那里有我的同胞——那一枚被魔群抛下的蛋。
通往枫城的是一条很漫长的道路,但路上我并不寂寞——因为我很快看到有意思的东西。
前方不远处,一个年男人正牵着一个女孩走向树林深处。女孩不过7、8岁年纪,穿着可爱的公主裙,头上还有一个粉红色蝴蝶结,不过此时已经凌乱不堪,脚上的白皮鞋也满是污秽——这绝不是一个带女儿回家的父亲,因为我嗅到熟悉的气味——罪恶的味道。我低头看看徘徊在脚边的狗子:“你饿了吧?这下子有吃的了。”
狗子无知的摇摇尾巴,舔舔我伸过去的手,把我的手指含在嘴里用牙齿温柔的咬着——它曾经也这么温存的咬过它的主人吧?它曾经也得到过无上的宠爱吧?才让它拥有如此友善的目光。但它还是被抛弃了,也许是因为一次身不由己的病痛,也许是因为主人家搬进新房子,也许是因为主人看上了更可爱的宠物,它就被无情的扫地出门,成为枫城流浪狗军的一员。
我抬眼看看前方的年男人,他正牵着女孩隐没入树林里,黑暗吞没一牵我跟上去,悄无声息,狗子也很乖,跟在我身后,仿佛理解我的意图——为它寻找食物。也许是因为这是一条荒僻的道路,年男人没有保持应有的警觉性,他只是把女孩带到离路不远的树丛里,就急不可待的推倒她,脱掉她纯白色的内裤。
女孩开始哭叫,年男人措手不及,用手去捂她,但他显然低估了人类牙齿的力量。我曾经见过一个男人完全不用工具,单凭一张嘴就把一个女人啃成骨架,因为他所谓的爱情。虽然事后他的牙床和下巴几乎痛到脱落,但他的确是凭着完全的执念、靠人类最原始的武器分解掉他的爱人。
女孩张口咬住男人的手,正好咬在敏感的虎口上,一些血珠子渗出来。男人恼羞成怒,顺手操起身边一块碎砖头,砸向女孩的脑袋——原本他就打算(被禁止)之后杀掉这姑娘,现在时间不过提前一点,那微温的尸体仍旧能给性无能的他带来无上快感,正因为作为男人的无能,他才看上花骨朵一般的女孩,他只有在这些最脆弱的女性身上才能体会到作为男人的豪迈。
狗子无声无息扑过去,一口咬住男人咽喉!这出乎我的预料,原本我已经在他身后悄悄伸出利爪,打算从背后一举掏出他的心脏来,想不到狗子速度比我还快!这个时候它完全不像一只温良的宠物犬,反而如斗犬一般凶猛嗜血。它的牙齿如此强有力,突袭很成功,男人只不过伸伸腿就瘫软下来,喉咙里发出“咝弑的声音——他的气管被咬断了,颈动脉正往外喷溅滚烫的鲜血。
狗子舔着嘴边的鲜血,抬起头来看着我,我笑了:“你想要保护她?”狗子摇摇尾巴,它听懂我的话。“是的,你知道,我这样的人是不需要你保护的,也许你不是单纯的宠物狗,但你的主人显然忽略了你的忠心。现在你自己选择了主人,选择一个弱者做你的主人。”我抱起女孩,“那就尽你所能,保护她,让她免遭伤害。”
“狗子,过来。”我唤过狗来,手抵住它眉心,把一部分力量注入它体内,这样它便足够强到保护自己的主人。很奇怪的,我感觉很开心,因为女孩有了保护者,因为狗子有了归宿有了寄停这是很陌生的情感,但我并不排斥。
狗子在一边嚼男人的骨肉,它实在是饿坏了,却不屑与真正的野狗为伍,去城市角落垃圾桶里翻找食物,这样新鲜的血肉才是它应该享用的。
我誓发出微微的红光,覆盖在女孩前额,她痛苦的表情逐渐变得平和,最后渐渐睡去。等她醒来,她会忘记这一切不那么愉快的事情,回到父母身边继续当她的公主,身边跟着一条高威猛又无比忠诚的狗子。
有了这段插曲,让我进入枫城一路上都保持愉快的心情,我很轻松就找到魔蛋的位置,因为那个地方正发出只有魔和修行人才能看到的冲天红光——和我身体散发出的如出一辙的红光,让我感到无比亲牵
我能够嗅到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修行者的气息,就如同当年我吸引姥姥一样,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在方圆一里之外停顿住,因为他们察觉到我的气息——最强的魔的气息,那个手上沾满十万生命鲜血的魔的气息。他们胆怯了。
我走近那枚硕的蛋,它的外壳正在裂开,从里面淌出些许亮晶晶的黏液,腐蚀着下面的土地变成焦黑一片。一个luoti(被禁止)男人从蛋里滚出来,浑身长着血红的眼睛,蠕动着爬到我脚边,用梦呓一样的语调叫我:“妈妈~妈妈~”
他温顺俊秀的眉眼似曾相识,唤起我脑海回忆的涟漪。我听到自己嘴里清晰的叫出他的名字来:“蛇谷。”
妈妈~妈妈~”他继续这么叫我,匍匐在地缓缓像我蠕动,仿佛一条硕的蚯蚓,他爬过的地方留下亮晶晶的粘液,空气弥散着一股生物体腐败的恶臭。那些发出碧荧荧光彩的蛋壳渐渐在粘液萎缩,最后“咝弑响着消失在粘液。
突然,他像蛇一样昂起头来,仰着脸,在空气嗅着,一脸陶醉,身上那些眼睛如毛孔般舒展开来,一个个都眨啊眨的。我凝住神,一股气味也来到我鼻端——人类的气味,应该说是一个老年人类女性身上特有的如成熟到腐败的水果的死亡甜味。
在作为人的岁月里,这种气味已经充斥我的鼻端。过去我发现只有上了年纪的老女人才拥有这种气味,但随着人类城市越来越成长、黑暗的角落越来越多,我在很多年、甚至年轻女孩子身上也嗅到这种濒临死亡的腐败味道。这种气味对初生的魔带有致命的诱惑力,像美味一样诱发食欲。只有像我这样独自生活了很久的魔,才对另一种东西更感兴趣——罪恶,来自人心底的罪恶。那才是真正的盛宴。
顺着气味追寻发源地,蛇谷脖子如蛇一般扭向身后,那边黑暗的墙角走来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
女人梳着垂肩的直发,皮肤松弛,低领衣服露出一些胸部来,略微下垂的胸部上长了一些年龄和纵欲带来的皱纹和褐色斑点,浑身散发着颓废和糜烂的气味。她踩着高跟鞋渐渐走过来,直到走到不到5米的地方才凑然停住脚步。
任何人在半夜三更看见一个健美的luoti(被禁止)男人躺在一滩碧荧荧粘液都会禁不住喉头发紧,继而迸发出尖叫来。这个女人也不例外,她岔开双腿,不是职业需要,而是为了支持自己别跌倒,嘴巴如离水的鱼一样长了两长,接着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来。
不可否认,她叫得挺有美感,跌宕起伏,充满旋律美。但是蛇谷好像并不欣赏女人的叫声,他更欣赏作为(禁止)的美味。他以腹部肌肉蠕动为动力,以惊人的速度爬向女人,瞬间攀上她的身体,直接叼住她咽喉,用尖利的牙齿切断她充满韧性、尚在性感颤抖的声带。
女人的叫声嘎然而止。
被蛇谷咬住喉咙的女人向后倒去,蛇谷顺着惯性压在她身上,吱吱作响的吮吸她颈动脉的热血。我走过去,站在她旁边,皱着眉看蛇谷那极不雅观的吃相。
我从来不吃人。也许是因为我曾经作为人类生活过整整18年,这区区18年在我生命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我一直保留着一般人类的饮食方式,或者直接通过毛孔的舒张采集天地灵气。我仍旧不可遏制的喜爱当年和易寒一起吃过的那些饮食,可惜现在已经无法吃到当年的口味了,颇为惋惜。
蛇谷嘴下的女人仍旧保持着恐怖的清醒,也许是蛇谷为了保持食物的新鲜所以没有给她留下致命的伤口。他在她(禁止)上如吃奶的孩子般拱来拱去,充分享受寻找心脏的乐趣。
女人缩的瞳孔转向我。
在她眼,我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一脸纯真的少女,甚至梳着两条辫子。
女人朝我投来哀求的目光,她甚至微微抬起左手来,再明显不过的向我求救。
我微微一笑,直直看着她,突然有了恶作剧的心情。我用双手分别拉住上下两片嘴唇,猛然一分,嘴角裂开来直到耳边,整个脸庞就像一个被翻转的口袋一样露出血淋淋的里子来,粉红色的牙床分外耀眼。在漫长的岁月里,出于无聊,我经常这么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被墓冢的泥土捏成的身体具有奇迹般的柔韧性。
女人惊喘一声,神经质的抖动两下便散瞳了——她被我吓死了。我也讲不清楚,她到底死在蛇谷牙齿下面,还是被我吓死,到底哪种死亡更轻松。
正在进餐的蛇谷觉察到食物的异样,抬起头来看着我,半晌,复又低下头去开始嚼。
看来他是真饿了,很快的,女人的身体逐渐消失在他口,最后只剩下一些毛发连着零碎的皮肉,连骨头也被蛇谷以节俭的精神咽进肚里。
吃饱喝足的蛇谷缓缓站起来,面对我。那些粘液从他身上褪得干干净净,眼睛也藏进皮肤深处去,毛发生长出来,肤色也趋于正常——这是一个年轻健美的男性,浑身喷发着青春的热量和生命的活力,肌肉结实,皮肤紧致。他有些腼腆的笑了:“不好意思,刚才让你看见不雅观的一幕,见笑。我实在是饿了,正好食物送到嘴边来,也没来得及和妈妈打个招呼。”
我没说话——他一定会继续讲下去。
“三百年不见,妈妈还是这么年轻美丽。”蛇谷变了,不是外貌,而是气息。过去他身上有强烈的妖精气息,但现在这种冷浸浸的气息荡然无存,他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最纯正的“魔”的气息。但毫无疑问的,他是蛇谷,那个两千年前就盘踞在国北方地的蚯蚓妖精,那个混迹京城寺院、以窃取眼珠为毕生乐趣的沙弥慧灵。
“妈妈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是魔?呵呵,是妈妈给了我生命,给了我一生最重要的东西。”蛇谷轻轻笑了,他居然伸出手来理顺我额前的乱发,那眼神多么眼熟——居然和当年的易寒如出一辙!我不禁有些心悸,心跳加速,这是300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新奇体验。“我爱你,玉奴妈妈。因为对你的爱,因为你留在我体内的魔力,那些黑暗深谷的魔们给了我魔的生命,让我再次来到人间,陪在你身边继续爱你,玉奴妈妈,我会一直陪着你,我爱你,我一辈子都爱你的。”
正文 第7章
命运的水车,什么时候脱离了它固有的轨道?
我是一只魔。
在人类社会长的魔。
作为人的时候,我叫做“玉奴”——金玉豪门的奴隶。
但我并没有成功进入金玉豪门,就在豪门家族纷争丧命——为了爱情。庸俗的爱情。
后来我才发现自己是一只魔,九天十地最强、最残忍、最恐怖的魔。
无论我是什么,我爱着一个人,或者说和我相同的另一只魔,他叫易寒。他为了让我作为魔而复活,结果自己魂飞魄散。为了让他也复活,继续我们庸俗的爱情,我做了很多事情,杀了很多人。其实再继续杀下去,依照当初和“命的审判官”的约定,只要杀满10万生灵,易寒就能复活。但是越杀到后来,我越感觉心虚——手上的鲜血越来越多了,我却发现离易寒越来越远,那种让人打心眼里冰凉的预感越来越真切:易寒永远没有复活的一天。每次我都会因为这种可怕的预感而手脚发麻。易寒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价值,没有易寒,无论作为卑微渺的人类、或者强的魔,都毫无意义。如果易寒真的无法复活,我失去了爱,那我还算什么?
但我不敢轻易终结自己的生命——造物主的地狱里没有魔的灵魂的位置,即使在那里我也无法与易寒相会。
但现在命运的水车出现差错——当我把爱寄托在易寒身上的时候,另一个人把爱寄托在我身上。
蛇谷是我生出来的。
“生”并不代表十月怀胎,并不代表痛苦的分娩。就像当初易寒用他的魔力和鲜血生出了我一样,我在无意间残留在蛇谷体内的魔力和他对我长达1000年的执念让他作为魔复活了,应该说,蛇谷是我生出来的。
我是他的玉奴妈妈。
我害怕这个“儿子”。
当年他用魔珠捆住我想要挖我眼睛的时候我也没有害怕过,因为我心里有信念,但是自从他对我说了“爱”,那种原本牢不可破的信念三百年来头一次产生动摇。这才是我最害怕的。我怕那冰凉的预感成为现实,我怕三百年的等候和努力化为泡影。
那个晚上,我和蛇谷分道扬镳。
蛇谷吃掉一个路过的白衣年轻人,穿上他的人皮外衣,冒充他开始过着“家明”的生活。他仍旧眷恋女性腐败的甜味,所以他选择徘徊在双井街诱杀气味浓烈的老年(禁止)。而我,成了翘,吸取人性的罪恶,在嫖客身上种蘑菇。
他再没来找过我,我知道他需要一次身为人类死亡的洗礼,才能真正具有魔的力量。只是我从来没想过他居然喜欢用红色高跟鞋杀人——呵呵,奇怪的嗜好,身为两千多岁的古老妖怪居然喜欢高跟鞋?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想发笑。
我随心所欲的种蘑菇,过着粉红色的生活。蘑菇汤是当年我和易寒最喜欢的一道菜,吃遍江南北的各种蘑菇,我一直没有寻找到记忆的美味,只有从键硕男性尸体上生长出的蘑菇煮成的汤才能依稀找到当年勾魂摄魄的香味。我乐此不疲,不仅享用美味的蘑菇汤,也享用嫖客们心底里最黑暗的罪恶。
家明站在我面前,作为复活的家明站在我面前,他现在已经是彻头彻尾的魔了。
三百年的岁月里,我看过很多东西,虽然称不上阅尽沧桑,但也见识不少悲欢离合,人类的爱情我看过很多了,而妖魔的爱情我只了解白蛇、青蛇和许仙的故事。那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回忆。
人类是很奇怪的动物,可以从很多方面对比出来。我更喜欢旁观人类。
动物们不会残杀同类,也许因为领地之争、也许因为饥饿,动物们会驱逐甚至伤害、杀死同类,但他们绝对不会为了“乐趣”残杀同类。人类不同的,我见过太多以杀掉同为人的人为乐趣的事情了,尤其是80多年前国地上经历的那一次浩劫。一些同样黄皮肤黑眼睛的外族人为了土地和财富来到这里,用各种不同的武器实施种族灭绝。他们的手段让身为魔的我也觉得浑身不自在。我可以把人类当作玩物当作食粮,因为我不是人,就像人类对待宠物和猎物一样,他们不同,他们残杀的人和他们的父母妻儿并无二致。
人类酷爱背叛和欺骗,所以你永远捉摸不定他们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我对这种观察行为兴致盎然。
但现在这种闲暇时候打发时间用的行为好像不得不终止了,我必须多花点精力来思考我自己的事情。
三百年时间已经到了,十万生灵的数目也早已到了,易寒却没有丝毫复活的迹象,我甚至找不到一点办法。但现在好了,蛇谷——不,家明出现,总算带来一线希望。三百年前他作为地狱之门存在,那现在是不是仍旧拥有通达命的审判官的能力呢?三百年前命的审判官作为我灭绝十万生灵的开端,现在是否依然有另一个命的审判官等在那里呢?
我有很多疑问。
我想要易寒复活。
家明缓缓伸出满是尸斑的手臂放在我肩头,手指滑过我粉嫩的面颊,他眼波如水,看得我心惊胆战:“玉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应该明白【文】我在想什么。我是为了你【人】才再次回到这个世界,因【书】为我爱你,我希望你【屋】能回应我的爱,也让我有所寄停”
他说得很简单很直白,像我听过的很多情话一样可爱一样深情。爱我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姥姥一个是易寒,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情话。当酒一样的话语流淌过耳边,我竟有一丝心悸。
“我爱易寒,我要让他复活。”我这么回答家明。不是为了掩饰我的慌乱,也不是为了解释什么,我只是想对他说明我的信念,作为他方才表白的回应。
他的眼神有些黯淡,但仍旧直勾勾看着我:“我知道的,我从来都知道的。这一世我为你而生,你的一切我都明白的。”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奈和绝望。重生的蛇谷好像变得柔情万种了?
“请你吻我一下。”他说,“我会告诉你很多事情,一些你在人世间游荡无法知晓的秘密。”
“关于易寒?”我眼睛一亮——家明是由黑暗深渊那些我的同胞造就出来的,他能知道关于易寒复活的秘密是可想而知的!
他不说话,带着一丝责怪看着我,良久,才悄悄叹口气:“我知道,易寒是你的一牵为了他你什么都会做。”
“是不是关于易寒的???”我很急切的问他,完全忽略他受伤的眼神——不是我看不懂,作为一个独自生活三百多年的魔而言,很多东西看在眼里都会烂在肚子里。他是家明,他不是易寒,那他受伤与否和我没有关系。
“是……”
家明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我的唇紧紧封住。他的唇潮湿颤抖,透着清新的泥土芳香,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激烈的脉动。他也许是真的爱我吧——那种有些令人无法承受的火热的爱。
也许这可以被称为一个吻,当我放开他的时候,他眼里分明是竭力隐瞒的泪水。
“好了,告诉我,什么事?”我忙不迭的问。
他垂下头笑了,自言自语般:“看来为了易寒,你什么都能做出来。杀掉十万生灵真的是事情。易寒当年也许也是因为这种奇怪的情感而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和灵魂来拯救你的吧。”他复又看着我,看到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三百年前你杀掉命的审判官是一个错误。”他郑重其事的说。
“为什么?她难道不该杀?魔要杀人难道还要讲理由?”
“不是说你不该杀她,而是说你杀得太早,应该等她把话说完再下手。三百年时光和十万生灵你都做到了,但这些只是药,你还缺一味药引子——易寒的新身体。没有身体,即使是魔也不可能凭空诞生,他如何复活?”
“我该怎么做?”终于有了一线希望,我感觉手指因为兴奋而颤抖。
“我就是为了这个而来。”毫无预兆的,家明突然抱住我,伏在我胸前哀哀的哭起来,我心里被搞得如一团乱麻。
我有些糊涂。
难道说家明的复活只是为易寒提供一个身体么?
这样的易寒我要还是不要?
家明在我这所粉红色的房子里住下来。
也许算同居密友吧。
有时候我无法接受他的饮食方式,但转念一想也就罢了——他是在为我作出牺牲,为了我的易寒能够复活。
为了这一点什么我都能忍受,包括他半夜爬上我的床。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悄悄伏在我身边,抚摸我的头发,让我的发丝从他手指间温柔的拂过。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没有继续扮演(禁止)的角色,而是静悄悄呆在家里。家明说易寒的复活是件事,到时候会消耗非常多的体力,所以我们最好静养。每天早上我坐在阳光下的窗台上修指甲,总能看见家明蛇一样游过幽暗的巷道,身后拖着他的猎物——也许是一名少女,也许是一个壮年男子,这全凭他猎杀当时的兴趣。感觉到我的目光,他会把脖子伸得长长的,从巷阴影里直接伸到二楼窗户我的面前来,从我嘴唇上索取一个清晨的吻。我居住的地方是一条偏僻静默的巷,当时选择这里不过是为了寻找一个相对清净的“食堂”,现在看来到好了,两只魔住在一起很多很平常的事情也不能被外人看到的。只有一次,家明伸展他的脖子直到脖子长达7米,探过来吻我的眉心,不巧被隔壁窗户一个难得早起的(禁止)看到了。
(禁止)本来并不属于阳光,她们是昼伏夜出的动物,今天隔壁的(禁止)也许是因为一时心血来潮想要早起感受难得的阳光,却注定只有死路一条。她拉开窗帘,随着第一缕阳光涌进房间,她看见一条蛇颈龙一样的动物人立而起,手里轻巧的提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脖子上顶着一张俊秀的男子的脸,正缠绵的吻着二楼窗台上坐着的(禁止)。
尖叫还没来得及迸出喉咙,家明脖子一转就已经盯住她,以难以形容的速度直接咬住她的口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