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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争锋-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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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唐劫能一口气把三枯劫也闯过去,成就脱凡巅峰,恢复所有力量,那他上山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果玉还珠还在,这到也不是难题。

至于现在,药材耗尽的情况下,仅凭这水月洞天的浓郁灵气就想度过三枯劫,就实属做梦了。

“既然这样,就先能走多高是多高吧。”唐劫淡淡道:“登水月之峰,瞻前人遗墨,参古今之法,悟天地之道。”

说着已自一步一步向那峰上走去,步履悠闲,再不复当日艰难。

赵辉看着他一步步向山上走去,口中呢喃着唐劫说的话“登水月之峰,瞻前人遗墨,参古今之法,悟天地之道。”终有所悟,赵辉对着唐劫深鞠一躬:“多谢师弟指点。吾辈登峰,尽人事而听天命。当拼则拼,当放则放。师弟勇时如虎,不惜一搏,放时洒脱,不计成败,进退若斯,天下再无可阻拦师弟晋升之路!”

说着已对唐劫一躬到底。

当拼时便拼,仙路惟争;当放时则放,顺应天意。

这就是赵辉从唐劫那里领悟到的修炼与处事之道。

这刻一躬之下,赵辉身上竟放出光华,如日高悬,光芒万丈。

众农堂弟子见了,同时出声:“恭喜赵师兄,明道悟法,修成照日天心功!”

赵辉已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照日天心功他修炼多年,一直卡在最后一道槛上难有寸进,没想到今日有所领悟,竟让他放下心怀,成就神功,自此实力精进,修为再涨,自是喜不自胜。

※※※

水月峰上。

唐劫依旧在一步一步的向着峰首走去。

八百八十八米山峰,五千余台阶,唐劫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阶,他也不关心。

这刻的他,已将登上峰顶的期望彻底收起,只是负手缓步而行,一如游山玩水,闲庭信步,目光所到处,是这洞天中美丽的山水景色。

其实如果用心观察,就会发现这水月洞天内的景色原就是极美的。

浓郁的灵雾极富变化性,在这片土地上变幻出光怪陆离的色彩,映现出千般美景,只是来到这里的人,一心只想着勇攀高峰,到是忽略了路上的景色。

此时的唐劫,心境一片空明。

他就这么一路走来,欣赏着大好山景,走走停停,很快便到了四百米处的平台。

农堂弟子随便给了他一株灵药,他便继续前行。

由此地开始,依稀已可见到山壁上嶙峋的字迹,那是一些先辈留下的修炼心得,当然也少不得某某某到此一游的墨宝。

不过只能走到这一高度的人的心得,不看也罢。

唐劫继续向上走着。

五百米便是英雄台,曾经这一高度是许多人的天堑,因为要走到这步,至少也要提升半阶,对于唐劫而言,却不过是信步闲游。

他很快就站在了五百米英雄台上。

与之前的平台不同,这五百名英雄台上竖着一块巨大山壁,光滑如镜,上面刻满了字迹,皆是有幸到过此地之人所留,放眼看去,至少有数百人在这里题字留名。

在镜壁一角上,唐劫看到了明夜空的名字,上写:“天枢一百四十二年,入水月洞天,登英雄台,参真衍上师心法有感,悟明犀一剑,特此留念,以飨后人。”

然后就是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着他关于明犀一剑的理解。

这明犀一剑,正是当日他封在举荐令中的那一道极致剑意,想不到竟是在这里悟得的。

唐劫当然观此剑出,有感于剑意之极,却不知其道从何来,空有所感却无力可使,如今见到题字,自然大为信息,一行行看下来,终于对这明犀一剑有所了解。

虽然他用的是刀,此法对他无用,但道理相通,想来对他将来明悟刀道亦有大作用。

看过明夜空的感念,唐劫再去找他说的那为真衍上师,果然此人也是洗月派一位久享盛名的人物,他所留下的正是关于凝炼与极致的理解。

也就是在这里,唐劫才明白,原来极致的表现也有许多种,那真衍上师与明夜空所使,不过是其中一部分,在这镜壁上还刻着无数心得,仅是这关于极意的心得就有多种。

唐劫看得如痴如醉,许多原本不太明白的道理在往往都能找到答案。

有时甚至能找到不止一个答案。

这里就是一个开放的平台,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可以将自己的想法写在上面,有时甚至有相互佐证与对垒之事。

比如在镜壁左下角部分就有一场争论,争论者更是如今洗月派最为赫赫有名的几位大人物。

先是萧别寒在上面写了一段关于兵道之论,认为兵既在道中,则当可天成,这天地间必然会有一柄真正的神兵,号令天下万兵。

接着就有人在下面接上。

“别寒师弟所言,师兄略有不同。兵本无识,贵在人主,岂有天生王将之说……李玄月。”

却是那玄月真君。

然后是又有几位修者在后面接话,有的支持萧别寒,有的支持李玄月。

最后却是凌霄掌尊结束了此场争论:

“兵在杀戮,人主杀伐。兵者人主,王将难觅。天下生死,终止人心……凌霄。”

这番话出后,争论辄止。

但是有关兵道的看法,依旧是各起纷纭。

那一刻看着镜壁上的字,唐劫突然心有所感。

他取出自己那金色短刃看了看,莫名间突然有了种感触,喃喃道:“兵在……天成。”

那金色短刃没有任何反应。

想了想,唐劫亦是摇头一笑,将金刃放了回去。

然后他继续看镜壁上的题字留言。

这些题字内容众多,又五花八门无所不有,有心得,有感悟,有论道,更有具体功法。

若有一一参祥,仅是理解还不够,更需实地检验。

所幸唐劫学过分神定心法。

这分神定心法与九黎心经中的十二秘漩有些相似,都是同时使用多种法术的一门诀奥。有所不同的是,十二秘漩走的是经脉路线,好比是在人体中创造两条道路,两种法术同时从两条路上驶过,从而不会产生碰撞。

分神定心法却是秉承了洗月派心念强大的特点,直接将心念分化,有些类似于左右互搏的能力,使心念双分而同时行双法,正因此要求法术本身就不能冲突,但同时也不象十二秘漩那样复杂麻烦,更加灵便好用。

这两种法门各有千秋,唐劫两者都会,联合施展下更是觉得妙用无穷。

从这天开始,唐劫便停在了这五百米英雄台上,每日瞻仰镜壁题字,习先人心得,悟前辈法术。

他可以一边读柳玉孟的养魂经论述,一边运转郑青彦的无极刀道。

也可以打坐时用鸿羽上人的双龙分水术,静卧时就转成了玉阳真人之明镜高悬法。

有时他会把镜壁上的题字大声念出来,字字铿锵,那是四九真言,颂念的同时,也不忘脚踩乱风步,体行浩然气。

有时他会拎着断肠刀在石台上一阵乱挥,时而凛冽,时而犀利,时而舒缓,时而顺畅。

那是将对这镜壁上无数前辈对刀剑之意的理解融于此刀中。

这镜壁上的心得太多,即便唐劫拥有分神定心法和十二秘漩,也很难将所有心得一一领会,所有论述一一验证,所有秘法一一学习。

因此他最终只能择其要而学,擅其精而用。

这使他这段时间他进步神速。

尽管如此,唐劫却总觉得这种进步极为有限,好象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自己,难做突破,使他无法进入一个更高的层次。

这种更高层次与境界无关,只与他对术法和道的理解有关。

那便是极致!

他所追求的,是与明夜空的剑意一样的极致刀意,相比当初明夜空的一剑,所有的法术都显得黯淡无光。

可惜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斩出那样的一刀来。

今天他依旧在高台上努力着。

断肠刀卷动风云,对着天际斩出一片苍茫。

若论气势之雄浑,今日之一刀比之当初唐劫上峰前已不知大了多少倍。

但是距离唐劫所设想的极致刀意却依然差了许多。

唐劫收刀,怔怔望着天空自语:“到底还差了什么?”

“也许只是差了一颗有去无回的心吧。”一个声音在唐劫身后响起。

※※※

ps:灵气影响范围的计算的确应该是按体积算,我只写面积是因为这只是举例说明,无意义太过纠缠。当然,更本质的原因是我数学不好,球形计算公式已经彻底忘记,我只大致说明半径延伸的意义重大就可以了。

第7章归墟

暮然回首,唐劫看到一位身穿紫衣的老者正站在通往高台的最后一层石阶上。

他对着唐劫微微一笑:“心为人所使,性为心所向。你或许觉得自己已用尽全力,毫无保留,但你的心知道,你没有那样。极致的刀意,是舍弃一切的刀意,这种舍不仅舍命,也舍法。你学的太多,也太杂。杂而无序,乱而无章,何来极致?若想使出那样的刀,先把自己的法理理清吧。”

唐劫听得目瞪口呆。

这一刻无数念头在脑海涌过,许多原本想不通想不明的地方,在这老者一番言论下,竟是纷纷豁然开朗起来。

是的!

他之所以如何努力都使不出那样的一刀,就是因为他的手段太杂了。

面对无数的敌人,一个又一个的底牌,正是这样的手段让他获得胜利。可正是这种分段施展的习惯,束缚了他的进展,使他达不到那种极致的地步。

所谓极者,自然应当是凝缩一切,不留退路,爆发而出!

想到这,他对着那老者深鞠一躬:“多谢前辈指点,唐劫铭感五内!”

那老人微微一笑。

他低头,看看脚下的台阶,然后摇摇头叹口气说:“这最后一步终是上不去了,来拉我一把吧。”

说着已伸出手。

唐劫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这老者竟是让自己把他拉上高台。

水月洞天规定了必须以自己个人的力量上山,谁也不能借助外力,这拉人一把毫无疑问当属违规。

但唐劫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伸出手来,拉住那老者的手猛地往上一拉。

二人合力,那老者已踏上石台。

站在石台上,老者看看四周,呵呵笑了起来:“英雄台……哈哈,老朽我终于也上了英雄台了。”

言语间却是带着无尽唏嘘的意思。

唐劫看看老头这样子,想了想终忍不住问道:“敢问前辈是……”

那老者这才如梦初醒,笑道:“到是忘了介绍。老夫血战堂罗涵真。”

听到罗涵真这名字,唐劫心中也是一惊:“原来是血河真人!”

这血河真人罗涵真在洗月派颇富盛名,而最出名的就是他杀人之多。

据说这位血河真人手下的修者亡魂少说已有上千之数。

上千之数听起来正常,可象这样的修者只要有个千分之一,剩下的就都是死人了。

因此这位血河真人至少在杀戮方面,就是真君都未必比得上。

不过这到不是因为他残忍嗜杀的缘故,而是因为他的位置——他是血战堂的第一副堂主。

罗涵真其人实力极强,据说曾参与过十九天魁的争夺,却最终负于血战堂堂主萧可博,从那天起他甘于副位,成为萧可博的第一副堂主。

按照洗月派的一向惯例,第一副堂主实事,从这天起,这位血战堂第一副堂主便领着堂下弟子四处征战。

在这大治之世里,他是洗月派中少有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征战中度过的修者,血战堂又是战部三大堂的主战堂,数百年征战,有此战绩自不足奇。这还是他自恃身份,对普通弟子不屑动手的结果。

正因此,唐劫一战杀兽炼门弟子上百才会如此轰动,这样的战绩无论放在哪个门派都属辉煌。

这刻听到来者是血河真人,唐劫已是肃然其敬:“秘堂弟子唐劫,见过罗堂主!”

罗涵真挥了挥手:“我知道你,要说风头,最近几年你的风头还胜于我。看来我洗月派未来之栋梁里,除卫高辰,沈正波,华子依,萧淑秋,北沧寒那几个外,要不了多久便又要加个你了。”

唐劫忙道:“堂主厚爱,唐劫愧不敢当!”

罗涵真说的几个,都是洗月派目前声名最盛的弟子,北沧寒在其中也不过是垫底人物,如彭耀龙,戚少名等人更是没资格进入。罗涵真竟然说自己与他们并列,连唐劫一时都觉得惶恐。

罗涵真淡淡道:“年轻人谦虚些是好事,过谦便是虚伪了。这能进到这水月洞天的,哪个不是能人所不能方才得来的资格?若入了水月洞天,还无信心展露头脚,也未免过于无自信了些。”

唐劫霍然警醒,肃然道:“堂主说的是,唐劫定当努力奋发,向更高目标迈进。”

“如此才对嘛。”罗涵真点了点头:“对了,这水月洞天你来了多久?”

唐劫回答:“来了有三十二日。”

“三十二日……不算长,我听说你外出十年,积累贡献,当可支撑一段时间。”

“弟子积贡献三万三千百点,可在水月洞天逗留一百一十日,如今尚剩七十八日。”

“七十八天……”罗涵真背负着手想了想,问:“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以尔资质在这七十八日中当可再进一层,何不继续努力,每天和墙上这些东西磨甚嘴皮子?这些个东西,看看也便罢了,用于借鉴足矣,过于深研反忽略己身,不为正道。”

唐劫苦笑:“非是弟子不想,只是我已入三枯。”

已入三枯?

罗涵真这才注意到唐劫头上那一缕白发。

“原来是这样……”罗涵真摇了摇头笑道:“是我老眼昏花了,竟然连这都没注意到。难怪你就此止步了,看来是没自信能在剩下的时间里,突破三枯了。”

唐劫回答:“先前的资源都用于突破开识了,要过三枯终是力有未逮,故而停于此地钻研先辈遗泽,打算有所领悟后再继续登山,也许能有所助力,到那时能攀多高就攀多高吧。”

罗涵真哈哈笑了声:“你小子到也想得开。既然你已在镜壁前参悟二十余日,我看该参的你也都参过了,不如就继续上峰吧。这半山的风光虽好,终不及高处。有些东西,你莫要看他写得好看,也不过一时热闹……我问你,你可有兴趣与我一起继续共攀水月峰?”

与你一起继续共攀水月峰?

唐劫有些稀罕地看了罗涵真一眼。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刚才这上台阶的最后一步还是自己拉他上来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罗涵真应该是天心巅峰,化魂期修者。

在他这个境界,再进一步已是无比艰难。

虽然说洗月派从未规定到了多少修为就不可以进水月洞天,但是水月洞天本身的布置,就相当于告诉所有人,等级低的好进,等阶高的,进了也没多大用。

比如他罗涵真就是如此,以他化魂期的修为,要想再上层楼,那便是紫府了。

这意味着罗涵真几无进步可能,也就代表着没可能登顶。

因此对绝大部分人而言,修为到这一步,进水月洞天已没什么意思了。

当然,如果不考虑登顶,只是在这洞中呼吸一下浓郁灵气,那还是没问题的。不过对以十年百年为单位计算的真人们而言,这几十天的时间,也真心没多大意思。

唐劫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山脚下一步步走到五百米英雄台的,或许他真的也有突破与提升,但是以他的实力,其突破幅度必然有限,五百米英雄台只怕就是他的极限。

罗涵真看出他心中所想,笑呵呵道:“怎么?觉得我老头子没什么前进可能,真就上不去了?”

唐劫讪笑道:“弟子岂敢……”

他话未说完,罗涵真已向着那台阶走去。

一步跨出,正在那石阶上,又哪里有丝毫先前的力有未逮的状况了。

唐劫怔住,罗涵真已转回身来:“怎么?还要我拉你吗?”

唐劫这才如梦初醒,忙过来踏上石阶,刚上来忽又停下,道:“请前辈稍等片刻。”

“恩?”罗涵真回头看他。

只见唐劫已走向镜壁,一指落在那镜壁上,竟是开始书写起来。

罗涵真见此,也不催他,只是笑嘻嘻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唐劫书写完毕,这才回到罗涵真身边。

罗涵真问他:“写了什么?”

唐劫答道:“弟子不才,写了一段关于自身对道的感悟。”

“已经有所悟道了吗?”罗涵真点点头:“不错,不错。”

说着已自转过身,朝山上去了,唐劫忙跟于其后。

从五百米往上,来自水月洞天的阻力又大了许多,压力已不再始于下方,而是无所不在。这压力使得修者在登山时不得不全力运行体内灵气以抵抗,一方面恢复更加艰难,一方面却也是无时无刻的不在修炼。

这也是为什么唐劫之前没有上去的缘故,因为一旦上去,那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再次进入了修炼状态,且再无法停止。而以他三枯劫的状况,越修炼越倒退,在五百米以上时间越长越不利自己,因此才选择先在英雄台上逗留,直到最后时刻再发起冲击。

当然,早些上去也有好处,就是更多时间的修炼可以让突破三枯劫变得更快一些,哪怕不能在这水月洞天突破,回去之后需要经历的波折也会减少。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唐劫同意了跟随罗涵真上山吧。

跟在罗涵真的身后,唐劫就那么一步一步的走着。

他看到罗涵真背着手,神态悠然,全无一丝登山应有的艰难。

步履悠闲,两个人很快就到达了五百五十米的平台上。

罗涵真回头看看他,见唐劫虽然气息粗重,却还能坚持,微笑着点点头:“看起来还不错,果然是尚有余力。”

唐劫却摇摇头苦笑:“前辈谬赞了,看来这六百米的峰头,就是我的尽头了。”

“哦?”罗涵真抬了下眼角道:“怎么说?”

唐劫回答:“刚才一路登上,看似轻松,我却已尽全力。这六百米的冲击,无一天时间,我怕是上不去了。不过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从上得此台阶开始,我体内气息便随周遭压力自行运转,三枯正在加剧中。越往上越难行,我之实力却在下降,六百米以上当再无可能。”

“这样么……”罗涵真点了点头:“可惜啊,本还想与你走到那七百五十米的洗月天堑,观云祖手迹,你却终究是没那个福份了。也罢,也罢,人生路漫漫,能走到哪步便是哪步吧。既然仅可止步六百,那便在六百米一览风光也好。”

说着已自坐下,闭目歇息。

唐劫见状也不敢多言,自在一旁休息。

待歇得差不多了,站起到:“堂主,我休息好了。”

“唔。”罗涵真应了一声,睁开眼看看他,也不说话,继续向山上走去。

这一次的五十米,走的时间分外长。

唐劫咬着牙,一步一步向上行进。

可惜的是,路越来越难行,实力却在不断下降中。

只是短短五十米路程,唐劫一路行来,白发骤增,两鬓竟已是皆见白霜。

这五十米,唐劫最终走了一天半夜方才到达。

等他到达时,罗涵真早已坐在那里等他许久了。

看到唐劫上来,罗涵真说:“既已无力再等,那便全力冲三枯吧。”

“弟子知道了。”唐劫恭声回答。

向农堂弟子要了六百米的奖赏后,唐劫便将之前的灵草尽皆服用,在这平台上修炼起来。

三株灵药的食用,使得唐劫境界再涨,然而这增长的修为表现却是只一夜功夫,唐劫便须发皆白,脸上更是密布皱纹,形貌枯槁一如老朽。

这代表着唐劫的三枯劫已正式有了火候,凡体渐死,灵体未生,此时此刻的唐劫,实力已下降到连九转期都不如了。

前头已无路,坐等归去日。

这似乎就是如今的唐劫境遇的最好写照。

从这天起,唐劫便在这六百米高台处每日修炼。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在这不间断的修炼过程里,唐劫的气血愈发衰竭,身体也越来越虚弱,那是他三枯劫愈加成熟的表现,此时的唐劫,实力已下降到连百炼都不如的水准了。

然而唐劫依旧努力着,修炼着,每日就这么坚定的过去,哪怕无法突破,也绝不浪费在这水月洞天的一丝一毫。

相比之下,罗涵真到显得悠闲许多。

在唐劫止步六百米高台后,罗涵真只陪了他一天,就又向峰上走去了。

唐劫不知道他走了有多高,只知道一天后他又回来了。

提着一壶酒,坐在高台上,对酒当空,大口大口地喝着。

那酒香传来,异香扑鼻。

于是乎,一场奇异的画面就这样徐徐展开了。

一位化魂期的真人每日里登登山,看看风景,拎酒回来喝;一位看起来比他还老的年轻人则每日里就是盘腿打坐修炼,并且越炼越老,越炼越看起来要随时完蛋的样子。

他们之间也会相互交谈,不过大多时候都是交流些修炼心得,很少提及自己。

就这么着,一过就是四十多天。

今天唐劫还在修炼,如今的他看起来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

罗涵真突然走过来,袍袖一挥,两人之间已多了张小案。

手再挥,却是几碟小菜出现在了案上。

罗涵真将酒往案上一搁,道:“来,喝酒。”

唐劫微愕,却还是走了过去,正要取酒杯,罗涵真却道:“就这么喝。”

那酒壶已直直飞向唐劫,壶身微微一倾,酒液已从壶中溢出,直入唐劫口中。

唐劫就觉得全身一股热流涌出,走遍全身经络,大量的灵气随之升腾而起,在体内奔腾呼啸出一股长江巨浪般的声威。

“好酒!”这一大口酒下肚,唐劫再忍不住喝出声来。

罗涵真却是手一招,将酒壶收回,竟不再让他喝了,只是道:“吃菜。”

酒是好酒,菜却是普通小菜。

在饮过那如琼浆玉液后,再吃这凡俗饮食,便只觉得食之无味。

唐劫却终究什么都没说,更未再继续索酒,只是陪着罗涵真吃菜。

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吃了好一会儿,罗涵真才突然道:“你不想问,我今天为何请你喝酒吗?”

想了想,唐劫回答:“想来是堂主的时间不多了吧。”

听到这话,罗涵真身体猛的一颤:“原来你猜到了。”

唐劫轻轻叹了口气:“一开始或许还想不明白,过了这许多时日,又怎会还不明白?能在这水月洞天自由进出的,除了农堂弟子,还有一种人啊。只是我从未想过,第一次来水月洞天,就会看到归墟前辈。”

归墟!

这正是水月洞天存在的根本原因。

六大派无数前辈们只要条件允许,在临死前总会选择来到水月洞天,将一生修炼精华在释归天地的同时,尽数留于这片空间。

这也是水月洞天存在的根本,是水月洞天之源头。

当唐劫看到罗涵真身为化魂真人却可以自由上下水月峰上,就彻底明白,罗涵真是大限将至了。

正因此他才会来到这里,坐等天年。

只不过罗涵真也没有想到,在自己即将归墟之际,竟然还能碰到一位有缘进入水月洞天的后辈。

坐在地上,罗涵真遥望天际,长声道:“我罗涵真,自进入洗月派以来,迄今已有一千二百年,本正当盛年,可惜历经苦战,暗伤不断,寿命缩减,大限终至。本来我以为要和其他的前辈们一样,孤独终老于此洞中,除农堂弟子外,再无一个能与我相伴。没想到上天待我不薄,值此将死之际,竟然会有一名我派后进弟子入洞修行,陪我度过这最后的时光,此乃我罗涵真之大幸!”

说着他转头看向唐劫:“我是相信缘分的,你我能在此地相遇,即是有缘。唐劫,我膝下无子,我问你,我死后你可愿行孝子之事为我送终?”

唐劫微微怔了怔,随后点头:“弟子愿意!”

“给我磕头?”

唐劫只犹豫了一下,然后仍旧点头:“弟子愿意!”

“很好!没想到我罗涵真死前竟然还能得一子,甚好,甚好!”说着罗涵真突然哈哈仰天大笑三声,一仰头将那酒壶中的酒喝尽了,随后自去了一角坐下。

他就这么缓缓坐在地上,喃喃道:

“千年索取,一朝奉还,生归于我,死归于天……”

体内灵光泛起。

第8章新生

灵潮涌动中,云雾升腾,直入天际。

在这水月洞天顶部凝聚,化为雨滴洒落。

于是整个水月洞天内,便这样下起了倾盆之雨。

一位化魂真人有多少灵力,唐劫不知道。

但他知道这一刻,罗涵真已将他毕生修炼重归这片天地。

灵潮持续了很长时间方才散尽。

待到灵潮散尽时,云收雨歇,唐劫的眼前再不见罗涵真其人,惟留一席紫衫和那一个酒壶,至于案几皆为术法所变,自不留存。

或许是因为入洞等死的缘故,舍此之外,再无他物。

不过那酒壶看起来明显非凡,当是一宝。

唐劫也不动心,走上前将紫衫和酒壶收起,然后走出石阶外,走向那片千年田。

这是他第一次走出石阶,按照水月洞天的规矩,入洞修行者不得出石阶,便如农堂弟子不得上石阶一般,虽同处一地,却相隔如两个世界。

但是这刻,唐劫却坏了规矩。

因为他要履行承诺,收殓罗涵真,为其送终。

虽只得一席长衫,亦当立衣冠冢。

洗月派归墟人的衣冠冢是在山中一片山坡。

这里密密麻麻林立着无数墓碑,在以往都是由农堂弟子负责收殓的,今次却是破了例。

那些农堂弟子们并不干涉,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唐劫捧着衣衫穿过长长的田地。

唐劫走得很慢,也很轻。

就这么着一路走来,来到那片墓群前。

赵辉上前指了指其中一处墓穴道:“这边是罗真人的位置。”

如果没有唐劫,罗涵真或许就直接在这里归墟了吧。

这边死,那边衣冠入土,当也爽脆利落。

如今却是多了一趟孝子送行之事。

唐劫走到墓穴前,将紫衫酒壶置入。

自有弟子上前填土,却被唐劫接过道:“我答应了前辈为他送行,这事还是我来做吧。”

几名农堂弟子一起靠后,唐劫便这么一铲子一铲子的将土填上。

待到填至平整,再立墓碑,待一切完成后,唐劫这才恭恭敬敬对着坟头连磕三个响头。

完成这一切,唐劫这才长吁了一口气道:“多谢几位师兄未阻我。”

赵辉忙道:“师弟亲自送终,我等怎可相阻。不过你离开石台,踏入山坡地面,终是坏了规矩,此事我等不能不报。”

“无妨。”唐劫点头应道:“师兄尽本分而已。”

按洗月规矩,擅自脱离石台,如无盗采之事,处至少三千点贡献的惩罚,也就是说直接减少十天时间,即便是送终需要,规矩就是规矩,这十天也是非扣不可。

果然当日夜,那猴子便现形出现,对着唐劫眉心印记一点,告诉他十天已扣,便即消失。其实这猴子多半早知道唐劫逾规,只是装模作样等弟子禀报罢了,若是赵辉不报,到时就连他也一起倒霉。

唐劫也不计较,只是继续修炼。

他在水月洞天已呆了七十多天,原本还能再过三十余日,这一扣后还剩二十多天,因此接下来的时间唐劫更是没日没夜的苦修。

随着他修炼程度的加深,他的苍老程度也越来越厉害,气血衰减渐渐到了极致。

唐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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